任司徒忍不住舒了口气:“你总算…”

时钟给了她一个满怀歉意的拥抱:“老婆,对不起。”

任司徒在他的怀抱中仰起头来:“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其实我一直想办一场简单至极的婚礼,本来嘛,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是你非要大办一场。现在正好趁了我的意,等你这件事处理完了,我跟你两个人,简简单单的旅行结婚不也挺好的?”

时钟没再说话,就着她仰头的这个姿势,吻一吻她的嘴角。

静默中,二人耳边幽幽地响起睡意满满的声音…

“要腻歪回家腻歪去好么?我还躺这儿看着呢!”

任司徒听得一惊,立即循着这道声音的来源低头一瞧…原本枕在她大腿上的孙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孙瑶躺着的这个角度,应该早就将任司徒和时钟之前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时钟虽面部表情毫无变化,但也悄无声息地放开了搂住任司徒的那只手。

孙瑶这才慢条斯理地爬起来腿上坐了起来,揉一揉惺忪睡眼:“新郎官,赶紧回家吧。你老婆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十块搓衣板。”

温存的瞬间就这么被打断,时钟却笑了,似乎这一整晚的紧绷感都被自己的太太轻易的打消了:“婚礼搞砸了,我确实该跪。”

说完拉起任司徒就走。

却在这时,小徐兜里的手机响了。

所有人又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铃声,任司徒和时钟都很熟悉…

是时钟是时钟放在小徐那儿的公事电话在响。

小徐立马接听,可听了一句不到,便有些尴尬地抬头看向了时钟。一脸的欲语还休。

时钟:“说。”

小徐这才开口:“是…蒋明德的电话。”

时钟想了想,示意小徐把手机递过去。小徐只能照办。

手机就这样到了时钟的手里。

时钟并未开口,那端的蒋明德却仿佛感知到此刻已是时钟在听电话,语气放肆而沾沾自喜:“阿钟,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那句话?‘你如今使的这些手段,都是我们这拨人当年玩儿剩下的,用从我这儿学到的方法来对付我?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你应该尝到自作聪明的苦头了。你的婚礼呢,我就不出席了,反正你新婚的大好时光,也享受不到几天了…且行且珍惜吧。”

时钟没等他说完,已“啪”地挂了电话。

晨间时分,宿醉的沈沁在陌生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复古大气的家俬,床下厚实的地毯,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钢笔,还亮着的水晶地灯,空气里弥漫的浅淡但好闻的馨香…透着满满的陌生感。

沈沁愣坐在床头半晌,突然警醒过来,掀开身上的被子查看。见自己的衣服一件不少,她才缓下紧绷的肩头,松了口气。

她尽量放轻脚步下床,卧室里总共有两扇房门,且都门扉紧闭,沈沁完全不知道哪扇才是出口,只能随意打开一扇,不料门后是书房。

书房里空无一人,沈沁退出书房,正打算带上门,却听另一扇门后传来动静声,沈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闪身就躲进了书房,悄声关上门。

短短时间里,沈沁已是心跳如雷,躲在书房里又不能出去,只能亦步亦趋地往书房深处走,办公桌就摆在书房正中央,上头除了电脑外,还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人虽还是少年,顶多14、5岁的光景,但少年的眉眼间那股特征性十分明显的不屑,沈沁倍感眼熟,沈沁正要拿起相框仔细看看,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沈小姐?”

沈沁吓得手一抖,赶紧把相框放回原位,却不期然地碰到了桌上的鼠标。而她这么一碰,休眠状态的电脑屏幕就随之亮了起来。

偌大的网页上是今早新鲜出炉的新闻:“不雅视频又掀风波,企业家S涉嫌行贿被抓。”

即便配图上的那人眼鼻处都打上了马赛克,沈沁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这令沈沁站在原位,再也移动不了分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新闻,脑子里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