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坐在沙发上,手指勾着已经不能穿的内衣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悄然伸来一双臂弯将她搂住。

“起这么早?”时钟贴在她身后,柔声问她。

任司徒回头就看见他头发微乱,眼睛微阖的样子,有些不羁的性感。折腾到凌晨3、4点才睡,现在还不到8点,他自然还带着睡意。

“我得赶回去问问孙瑶那边是怎么回事。”任司徒边说边试着拿开他叠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可他稍一用力就迫使她转了身,人还在他怀里,只不过变成了面对面。

他啄一下她还有些红肿的嘴唇:“回B市以后,搬去我那儿住?”

“偶尔来你这儿一次就坏一次内衣的节奏,我哪敢天天待这儿?”她数落他,语气却是柔柔的,更像在撒娇。

时钟也没强求,视线移向她的脚踝:“那上了药再走。”

任司徒其实有点不敢让他帮自己上药,昨晚就是他坚持要帮她上药,起初她坐在沙发上,这男人还帮她喷药、推揉散瘀,她还能感受到沁凉的喷雾味道在鼻尖郁郁地散开,可揉着揉着,那罪恶而灵活的手就顺着她的腿侧向上抚去…

任司徒终于回想起自己的内衣为什么会被脱在这组沙发底下了,却为时已晚…

此时此刻,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浴袍。昨晚她起码还穿着长裤,可以稍稍阻碍一下他的进程,如今她身上就一件浴袍,他只稍稍扯松了浴袍带子,撩开袍子的一角,就能对她上下其手。

任司徒被他揉得呼吸都不稳,原本想要阻止他的手也很不争气地发软,完全忘了明明是上药,怎么演变到最后,却成了她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

腰侧被他控制着,那里被他深入着,任司徒唯一能做的就是酥酥地喘着气,神思凄迷地感受着他的热度,速度…

直到将近11点,时先生才慷慨地放她离开,送她回家。

看着车子停在了自家公寓楼下,任司徒浑身酸软,都有点不想下车了,他就坐在驾驶座上笑:“舍不得离开我了?”

任司徒白了他一眼,自以为眼神里的威吓力已足够震慑他、不让他乱耍嘴皮子了,可他看了她的眼神后,竟忍不住笑着伸手揉她的头发。

任司徒无奈。运足了气力准备开门下车。他却把她的手拉了回去。任司徒不明就里地回头,就见他把一张她有些眼熟的门禁卡放到了她手里。

“这是?”

“门禁卡。”

任司徒继续无奈,她当然知道这是门禁卡,还知道这是他在B市公寓的门禁卡,出入电梯和房门都靠它,但是…“我没有答应要搬去你那儿住吧?”

时钟却只是挑眉,噙着笑反问:“没有么?”

在他如此笃定的目光下,连任司徒都不禁有些迟疑了。她蹙着没仔细回想了一番,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就在今早,在她被他操持得一丝力气都不存、只能被他抱在怀里,神志都还没太缓过来的时候,他就一边细密地吻着她,一边用那低沉而美妙的嗓音问她:“搬去我那住吧?嗯?”

他当时的声音就如同魔音穿耳一般,任司徒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势,神思凄迷地点了点头。

可如今真的要她收下这门禁卡…

任司徒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收下,时钟已经自行把门禁卡塞进了她的大衣兜里。

见她没把门禁卡从兜里拿出来还给他,便默认她这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提议了,时钟微微一笑,轻扬的眉梢眼角里,藏着一丝志得意满:“下次如果我用这招哄你戴上戒指,估计你也会真的戴上。”

他说这话时,明明是开玩笑的口吻,任司徒却莫名地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一丝真挚。

如果当时,他趁着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不是“住我那”而是“嫁给我”,她会不会也头脑昏聩地答应了下来?

如果此时此刻他拿出的不是他家的门禁卡,而是求婚戒指,她是不是也会收下?

任司徒不敢再顺着这种假设往下想。婚姻…对任司徒来说是如此恐怖而遥远的词。

任司徒逼自己想些别的,比如,同居之后会面临的各种各样的难题…

“我做菜很难吃。”任司徒觉得有必要提前打下预防针。

“早知道了。”他无所谓。

“我没空给你打扫房间,洗衣服什么的。”

“我有请家政阿姨。”

确实,以他的经济实力,做他的女友不用承担过多的附属义务,可…“我上班的时候很忙,有时候连饭点和睡觉的时间都赶不上。”

陪吃饭、陪…睡觉,这是女友逃不掉的义务吧。任司徒默默地琢磨着。可这个问题也被时钟四两拨千斤地回了过去:“正好,我也一样。”

“…”

“况且,”时钟微笑补充,“关于性这件事,我历来是重质量、轻数量的。”

任司徒被他闹得耳根一热。

他这时候就跟故意似的,语气暧昧地征询她的意见,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说是吗?”

关于性,这男人确实是无论多少次,都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每一次的质量…

任司徒实在是不想再被他逗得面红耳赤,只好刻意摆出了严肃的皱眉状:“还有,寻寻怎么办?不仅我得照顾他,哪天我忙起来了,还得麻烦你去照顾他,接送他上下学什么的。”

她确实是个麻烦女友,光工作、孩子这两项,就差不多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但很显然,时先生不怕麻烦:“这你不用担心,我有秘书替我分忧。”

“…”

仿佛有秘书分忧还不足以诱惑这女人点头,时钟又悠哉地补充:“不妨让寻寻也住过去,我那是学区房,又是上下两层,他也快上小学一年级了,也是时候拥有属于他的独立空间。”

上下两层楼…这男人明明是在告诉她,即便寻寻住他那儿,也不会妨碍到他和她的“独立空间”吧?

如此有财有色、懂体贴会体谅、话又说得如此毫无破绽的男人,任司徒完全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最终,任司徒在他满意的目光下,怀揣着门禁卡下了车,上了楼。

确实,寻寻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时钟公寓的所在地又是B市最好的学区,可她该怎么向寻寻解释,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毕竟之前一直都是盛嘉言在帮她分担照顾寻寻的职责的…

想到这里,任司徒走向电梯间的脚步猛地一滞。

原本她忙起来的话,总得麻烦盛嘉言这个生活小助手去照顾寻寻、帮忙做饭,可如今看来,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的职能,也快要被时钟剥夺得一干二净了…

这才是时钟要接管寻寻的最大目的吧?

第 31 章

他想要把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职能剥夺得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最好把她对盛嘉言的那点不该有的留恋也剥夺得一干二净…

任司徒这么想着,便又多释然了一分。

可任司徒并没有想到,她回到自家门外,按响门铃后,前来应门的既不是孙瑶,也不是寻寻,而是…

“回来了?”

盛嘉言站在门内看着她,语气也稀松平常,任司徒却是脸色一白。

她兀自镇定了好一会儿,有些僵硬地换了鞋:“你怎么在这儿?孙瑶呢?”

盛嘉言只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她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