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些什么…
任司徒抹掉镜上的水汽,镜中的她瞬间变得清晰。自己身上竟没有留下任何青紫的痕迹,对此,任司徒难免有些惊讶。
已被任司徒强制的压到记忆最底层的某些旖旎回忆,在此刻突然不受控地翻涌出来,他的吮咬、揉捏、抚弄,力道虽然重,却掌握得极其有度,并没有真的伤到她…
连最失控的时候都不忘如此顾及她的男人,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非得说他不是好人?
任司徒失笑。
就在这时,门边突然传出动静,任司徒吓了一跳,赶紧把浴袍披回去。时钟却已经推门进入浴室。
他从水雾中朝她走来,任司徒焦急地绑着浴袍带子,他却已悄然走到她身后,他的手自后拥住她的腰,连带按住了她绑带子的手。
“怎么这么香?”他低头嗅了嗅她颈边。
任司徒愣了一下:“…这不是你家沐浴乳的味道么?”
时钟无声地叹口气,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彼此都站在镜子前,目光在镜中交汇,任司徒看见镜中的他,缓缓解开她刚系好的浴袍带子。他的手灵活地窜进了随之敞开的浴袍领边。
任司徒便再度被他揉捏得呼吸不稳起来。这回她终于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坚定地对他摇了摇头。
他却随着她回头的动作顺势吻住她。等任司徒从他那绵长得几乎要让人溺毙的吻中挣脱出神智,她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时已经坠落在了彼此的脚边。
他放过了她的唇,火热的吻开始顺着她的颈侧向下,任司徒猛然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连忙反身推开他。
他想吻她的疤痕?任司徒无来由地心生抵触,她手边便是盥洗台,台上还放着她换下的衬衫,任司徒想也没想,扯过衬衫就往身上套,话也是几乎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哪都可以,那儿不行…”
话音一落就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勾起了一边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说话算话?”
…
…
任司徒坐在盥洗台上,膝盖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冰冷的台面,火热的…他。
他的吻几乎落遍了她的全身,发掘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藏在她身体上的奥秘…终于,他不再在她双腿间作恶,直起身子,啄了啄她的嘴角,问她:“可以么?”
任司徒只觉得头晕,还未散去的水雾令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能粗喘着气,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
她想她应该是点头了的,接下来,就轮到这个男人,身体力行地去教会她沉沦的定义…
…
任司徒直到隔日傍晚才回到家。
准确来说,是她在车上睡着了,等到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家楼下。
她迷迷瞪瞪地看了眼窗外,随后偏回头来,才发现自己正枕着时钟的肩膀。
而时钟,等着她发现他似的,与她视线一对上,便和煦一笑,轻柔地问她:“终于醒了?”
任司徒赶紧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看一眼前头的司机,见司机十分恪尽职守,根本就没在关心后座的情况,才揉捏着眉心问时钟:“到了怎么都不叫醒我?”
“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你是不是会请我上去喝杯东西?”他不答反问。
“下次吧。”任司徒已经自行开门准备下车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折腾了一晚,你应该比我还…”
得!见他突然变得暗昧不明的目光,任司徒就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索性无视掉时钟的目光,头也不回地下车。
时钟看一眼她落在车上的外套,便不自觉地回想起她方才懊恼得恨不得吞掉自己的嘴巴的样子…
她是有多急着逃走?连衣服都不要了。
时钟忍不住轻笑,眼看她的身影已绕过车头,走上了公寓楼外的台阶,他正欲降下车窗叫住她,可下一秒,时钟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边…
刚走上两级台阶的任司徒也在同时怔住了脚步。
车内、车外的这两道微怔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刚从公寓楼里走出来的盛嘉言身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盛嘉言,他下了几级台阶来到任司徒跟前。
任司徒还有些错愕地瞪着眼,盛嘉言已经微笑地给出了解释:“孙瑶提前带寻寻回来了,她没这儿的钥匙,我过来给他们开门。”
任司徒还没来得及接话,身后就传来“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的声音。
任司徒与盛嘉言齐齐循声看去,只见时钟下了车,正走向他们。
时钟把她落下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他能感觉到她肩膀的僵硬。便顺势搂住了她的肩。继而打量起盛嘉言来,有些明知故问:“这位是?”
任司徒不由得抬眸看向时钟…他的眼神,又将她带回了昨晚某个时刻,某个他坚定地对她说出“他心态好,是因为他不爱你”的时刻…
他不爱…所以,她也是时候走出这道叫做“盛嘉言”的牢笼了…
此刻,站在盛嘉言面前的任司徒终于找回了合适的表情,来为这两个男人介绍彼此:“这是盛嘉言,我最好的朋友。”
“这是时钟,”任司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男朋友。”
第24章
男朋友…
这称谓听得连时钟都略显诧异地抬了抬眉,面前的盛嘉言眼中却是连半分惊讶都没有,目光很自然地从任司徒脸上移到了时钟脸上,脸上有微笑,语气却颇为疏离:“时先生,我们之前见过的。”
其实早就知道这位盛嘉言是何许人也,甚至某次百无聊赖地开着车来到这女人的诊所楼下,就见这盛律师坐进这女人的车里,继而扬长而去,可当下,时钟还是作势打量了一下盛嘉言,微一皱眉,没有认出来似的。
盛嘉言倒是很客气地朝时钟伸出了手,既然没被认出,不妨自我介绍一句:“我是利德建设的代理律师。”
时钟低眉看一眼盛嘉言伸来的手,下一秒却是径直揽着任司徒走上台阶,与盛嘉言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他还在亲昵地对任司徒说:“不介意我上去坐坐吧?我也好久没见寻寻了。”
直到走进了电梯间,时钟才开始正视这女人略带不满地看着他的眼神。
是有多不满?几乎是在瞪他了…
时钟深知这女人在不满些什么,却只是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任小姐,请对你的男朋友公平些…既然你有利用我的权力,我自然也有讨厌他的权力。”
这男人的言论逻辑完美得让人无从辩驳,可任司徒一想到遭到无视的盛嘉言脸上闪现出的那一丝尴尬,就忍不住拍开他捏自己鼻子的手。
不分时机、不分场合地维护盛嘉言,这几乎成了镌刻进任司徒血液里的条件反射…虽然连她自己都极端讨厌这种条件反射。
而她此时此刻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几乎是一拧眉眼,就要将她那道反射弧狠狠斩断:“再瞪我试试?”
时钟看着她,语带威胁,眉眼也压得有些低,可他根本没给任司徒任何反应的时间,下一刻便身体一倾,转眼就把任司徒逼得后退一步,靠在了电梯门上。
在她退无可退之间,头一低就啄吻了一记她的眼皮。
任司徒本能地闭上了眼,心里却是哭笑不得,他如此信誓旦旦,结果却只是打算用这种方式让她别瞪他?这男人幼稚起来,真就跟7、8岁小孩似的…
他的吻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却真的令任司徒彻底没了再瞪他的想法,目光几乎是不自觉地柔软下去,他则静静地回视她,仿佛就这样轻松地化解了盛嘉言的突然出现所带给彼此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