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玺不看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猛吃。其实他哪里还能吃出什么味道来,酸甜咸淡他统统不知道,吃在他嘴里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幸福!

菜和汤基本都被司徒玺消灭了,夏小舟忍不住咂舌,不明白看起来明明那么劲瘦的他,怎么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吃完饭,夏小舟习惯『性』的要收碗去洗,司徒玺却把她摁在了沙发上,“你看电视歇一会儿,我去洗。”不由分说收了碗去厨房洗。

夏小舟坐了一会儿坐不住,悄悄走到厨房外探头往里看,见他洗碗的姿势非常娴熟,一看就是平常做惯了的,忽然再次想到了之前高宣说的那句‘老大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心里一下子变得软软的,正是因为吃过很多苦,所以才会更懂得珍惜吧?

司徒玺洗完碗出来,看见夏小舟正在看电视,嘴角一直带着笑,一边问:“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一边上前挨着她坐下,并抱了她坐到自己腿上。

夏小舟实在不习惯他随时都将她这么抱来抱去的,总觉得他们进展得太快,于是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坐到一旁后,才红着脸小小声说道:“没看什么。”想起他下午过来时,还带了衣服和『日』常用品过来,一副打算常驻不走了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别墅了啊?”

司徒玺往她身边挪了一步,又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定定看着她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还回别墅做什么?”

“可是…我们…”夏小舟结巴起来,她还没做好同居的准备,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司徒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说道:“你放心,在那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在你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会一直睡书房,不会逼你的。”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俯身低头轻咬了她的嘴唇一下,才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的戏谑,“不过,如果你要像那天那样,自己送上门来,我可不会再客气。”

夏小舟想起那天的窘事,又是尴尬又是难为『情』,借口切西瓜,躲到了厨房去。

等她端着切好的西瓜出来,就听见司徒玺在书房里叫她。她拿了两片西瓜走进去,却见他正在用她的笔记本,修长有力的十指敲在键盘上,有一种力量美。

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西瓜,司徒玺才自己接过,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继续滑动鼠标,浏览电邮。

见屏幕上不是一些看不懂的表格,就是一些工作汇报,称呼无一例外都是‘总裁’或是‘司徒总裁’,夏小舟知道司徒玺这是在『处』理公事,说了一句:“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便要出去。

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我记得你之前在找工作?要不要我帮忙?我们公司最近才收购了新海一家公司,现在还缺一个总经理特助,你有没有兴趣?”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道,见他神『色』有些不好,忙又解释,“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简单一点,工作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你不要担心。”

司徒玺有些挫败,“我,不是对每个人,尤其是『女』人,都这样给予的,我的这些给予,都仅限于你一人。”

天知道这几天以来,他为了方便她工作,用前所未有的高速收购了新海一家公司,满以为她听见后会很高兴,谁知道她却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也难怪他会挫败。

夏小舟虽然『迷』糊,但绝对不笨,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骨子里犯了大男子主义,想了想,认真说道:“我答应和你在一起,首先是因为你这个人,也惟一是因为你这个人,与你是什么身份,与你有多少权势,都没有关联。所以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时,能简单一点,纯粹一点,就像这世上任何一对普通的恋人一样,好吗?”

司徒玺有点『迷』惘,挑了挑眉:“你需要工作,而身为你男朋友的我又正好有这个能力帮你,难道这能说明我们之间不简单不纯粹了?”

夏小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这样的对话让我太有压力了。严重一点说,这甚至已经不是压力,而是触及到我的原则问题了,是,你有能力,可是我自己的人生,总得我自己来过,你这样纵容我,万一我渐渐习惯了,有一天连月亮也想要呢,那你是不是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摘给我?我不想成为菟丝花,所以,请你尊重我,好吗?”

“你是不相信我有能力给你更美好的人生吗?如果你想要月亮,我也一定摘给你!”司徒玺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

让夏小舟忍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见他俊脸又黑了几分,忙识相的收敛了笑容,轻轻摇晃起他的手臂来,“别生气了好不好?至多我答应你,等我自己再试试找工作,万一真仍找不到,一定请你帮忙,好不…”

后一个“好”字还未及出口,已被堵住了唇舌,好一会儿才被气喘吁吁的某人放开,“那好吧,你记得到时候一定找我帮忙啊!”声音仍然闷闷的,但至少答应了她的要求。

夏小舟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原来,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尤其是某一个男人!

第二天起『床』用过早饭后,夏小舟就拨打了顾明川的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许久,却没人接听,等她再次打过去时,便再也无法接通了。她才知道,顾明川是故意不接她电话,不由有些生气,难道他以为躲着她,迟迟不面对他,就可以当作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存在了吗?

她想了想,编了一条短信给他发过去:“你这样跟我耗下去,虽然我不会痛快,你未必就能好过,时间一长,事『情』总会传开,你面子上未必就好看。而且两年时间一到,就是不上法庭,结果依然一样,你又何必这样伤敌一千,却自损八百呢?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等待短信发送的过程中,司徒玺进来了,见她皱着眉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了然的挑眉,“他不肯出来谈?”

夏小舟无奈的点头:“先是不接我电话,等再打过去时,已经无法接通了,所以我传了短讯过去。”

司徒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没事,你天天打,多打几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答应出来谈的。”只要正牌李夫人一“病危”,他一定会答应出来谈的!

“希望能如你所说啰!”夏小舟叹气。

司徒玺点头:“一定会的!我现在要去新公司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虽说是为了夏小舟才着急收购的新公司,但早在与她重逢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在新海设子公司的计划,现在既然收购了,自然要对得起公司的一众股东,更要对得起他自己!

“我就不去了。”夏小舟摇头,“免得影响到你。再说,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小说倒是有将近十万字的存稿了,但一旦入了vip,更新的速度势必要加快,她不想到时候捉襟见肘,每天拼命一样的赶。

司徒玺也不勉强她:“那你忙你的,我忙完公事就回来。”不由分说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捞起西装外套,大步出去了。

余下夏小舟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才抿嘴笑着脚步轻快的去到书房,打开笔记本,忙活起自己的来。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一整个上午夏小舟的『情』绪都很好,灵感也是犹如泉涌,居然卡都没卡一下便将原计划的一万字一气呵成了。

将写好的一万字存好,夏小舟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才现在已经快要两点了。

“难怪肚子这么饿!”她嘟哝一句,起身慢腾腾的往厨房走去。

胡乱做了一点东西填饱肚子后,夏小舟找出手机,打算约米娜出来,将最近自己和司徒玺的进展主动“坦白”,不然等事后再告诉她,她非吃了她不可!

打开手机,却看见司徒玺的短讯,很简短,只有三个字‘在干嘛’,连标点符号都省略了。却让夏小舟感觉到了被人牵挂的滋味儿,几乎是立刻给他回了短讯过去,“码了一上午的字,才吃了午餐,打算等会儿约米娜喝咖啡逛街…”发完了才觉得自己真是有够啰嗦,但心里却分明被填得满满的。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有回复,夏小舟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一想到他可能正在忙,也就释然了,调出米娜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夏小舟正要开口,那边米娜已经不由分说叫了起来:“小舟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你不知道,你那个婆婆,哦就是顾明川他妈,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来,一来就问我你的地址,说是炖了汤要送去给你喝。我不告诉她,她就一直问一直问,我实在被她缠得没办法,所以刚刚已告诉了她你的地址,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在来你家的路上了,你赶紧出去躲一躲吧…”

挂断电话,夏小舟的心『情』很复杂,既想出去躲一躲,免得待会儿真见到顾母会忍不住心软;又觉得将顾母晾在门外避而不见有些不忍心,毕竟后者是真的待她很好!

她正犹豫不决,米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你出门没有?哎我跟你说真得趁早,那老太太我看了都会不忍心,何况是你?顾明川一定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指使了他妈来软化你,丫可真不是东西!”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夏小舟沉默了片刻,虚虚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忽然决定不躲出去了!顾母虽然是受顾明川指使而来,她本身却是一个很讲理的人,而顾明川也未必就将他做过的事都坦白告诉了她,相信她将该说的话都说明后,她会明白她的!

夏小舟做了决定后,就坐在客厅里,将电视调到最小声,安心等候起顾母的到来。

左等右等,等了两个多小时,却一直没有等到顾母,夏小舟有些担心,忍不住打电话给米娜:“你确定我妈是来了我这里?”

米娜答道:“她是这么说的,她手里还拧着一个保温盒,说里面装的『鸡』汤,要趁热送了来给你喝呢!”顿了顿,没好气,“什么你妈,那是顾明川的妈,跟你还有一『毛』钱关系哦!”

夏小舟苦笑一声,顾母待她就像待亲生『女』儿一样,一时半会儿间她还真改不了口。

“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心软,不然只会后患无穷,哼!”虽然隔着电话线,看不到夏小舟的表『情』,米娜仍能想象得到此时她的心『情』,忙又再三告诫了她一通,才不放心的收了线。

又等了将近半小时,终于等到了敲门声,夏小舟几乎是飞奔着过去开了门,果然是满脸局促的顾母正站在外面,一看见她,长满皱褶,满是汗水的脸上,立刻如释重负般笑成了一朵花,“小舟,妈可找到你了!我炖了乌『鸡』汤,这可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乌『鸡』,在城里想买都买不到呢,你快趁热吃吧!”

夏小舟的心忽然针扎一般,细微却尖锐的疼了一下。婆婆不过一农村老太太,对新海人生地不熟的,她简直不敢想象,她是经过了怎样的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了她这里的,难怪等了这么久她才到!

“妈,您快进来屋里坐吧。”一想到她只是为了给自己送『鸡』汤,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抑或是受了谁的指使,夏小舟的心还是被深深的感动了。

顾母略显局促的换了拖鞋,跟随夏小舟进屋坐到沙发上,便立刻献宝似的打开保温盒,闻了一下,然后捧到夏小舟面前,“你看,香香的还冒着热气呢,幸好,幸好,你快趁热吃吧!”

夏小舟的心酸得厉害,接过保温盒放到茶几上,说了一句:“妈,我给您切西瓜去。”便忙躲进了厨房。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端着西瓜再回到客厅时,顾母正皱眉捧着一件属于司徒玺的橙『色』衬衣在看,一见她出来,就有些疑惑的说:“我记得明川没有这样的衣服啊…”

顾明川顾及政府工作人员的形象,从来都只穿浅『色』调的衬衣,这件衣服当然不会是他的,而且她也不会让他的衬衣留在她家里!

夏小舟脸『色』微变,但仍不失大方的上前自顾母手里接过衬衣,放到书房里去后,才指着茶几上的西瓜对她说道:“妈,您吃西瓜,冰镇过的,解解暑气。”

顾母沉默了片刻,有些了然,有些涩然的问道:“小舟,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明川,不能再跟他一起了吗?”

夏小舟正想着要怎么跟顾母开口说她和顾明川已经没了可能,让她不要再这样劳神劳力,没想到她就先提出了这个问题,于是顺势点头道:“妈,您一直拿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我不想瞒你,我是真的不能再跟明川在一起了!”

“就真的,再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了吗?”顾母红了眼圈,“妈知道是他错,是他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可是,他已经跟我保证过,不会再犯了,你就不能看在妈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吗?妈向你保证,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犯,他如果再敢犯,不用你开口,我一定先打死他!”

说得夏小舟也红了眼圈,片刻才带着鼻音问道:“妈,您知道那个『女』人,她曾有过明川的孩子吗?”见顾母先是『迷』惘后是震惊,她确信顾明川必定只告诉了她其一并没告诉她其二,“可是事发之初,他却毫不犹豫的逼那个『女』人把孩子打掉了!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都能眼睛不眨一下剥夺他来这个世界的权利,我觉得他的心…太狠了,妈,您不站在他母亲的立场上看这件事,您也不站在长辈或是我的立场上看这件事,您只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看这件事,您觉得,我还能,还敢跟他继续再生活下去吗?”

顾母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插』曲,嘴唇都气得哆嗦起来,“这个逆子,居然还敢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喘息了片刻,才有些颓然的又说道,“小舟,你说得对,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你再原谅他了!”说完慢慢站起身,有些蹒跚的往门的方向走去。

夏小舟有些担心,忙撵了上去扶住她,“妈,您这是要回去了吗?您等我换件衣服,我送您回去。”

顾母却轻轻推开了她的手,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说道:“不用了,我认得路…”游魂一般往外飘去。

夏小舟越发担心了,但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实在太不观,只得转回卧室,随便找了一身衣服出来换上,然后抓起钥匙和手机,快速撵了出去。

可是已经看不到顾母的踪影了,即便她立刻撵到楼下,甚至撵到小区外面去,也没有再看到顾母的身影。

夏小舟很怕顾母出事,着急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拨了顾明川的电话。

顾明川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夏小舟又气又急,想了想,叫了一辆计程车,沿着去往碧城旺丽庄园,她曾经的家的方向,一路张望起来。

依然没有看到顾母的身影,甚至一直追到她以前的家门口,也没看见。敲门也无人应。

强忍着怒火,夏小舟直接将电话打到了顾明川的办公室,这次终于有人接听了,不过不是顾明川,“对不起,顾秘书有事出去了,您打他手机吧。”

夏小舟狠狠扣上手机,几乎要暴走了。

正冥思苦想顾母会到哪里去,手机忽然响了,夏小舟忙不迭低头看,却是司徒玺打来的,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接了起来:“喂…”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听起来没有『精』神的样子,逛街逛累了?”司徒玺几乎立刻听出了她的声音不对劲儿。

夏小舟犹豫了一下,将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现在都还没找到人呢,已经快五点了,离天黑也不远了,我真怕她出什么事。”

顾明川的花样还真多!那边司徒玺眼神一凛,“我这就过来接你。”

司徒玺的卡宴开到夏小舟面前时,她仍在尝试一次次拨打顾明川的电话,虽然每次都是徒劳。

面『色』不善的拉了夏小舟上车,司徒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眯眼冷哼:“那个混蛋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夏小舟叹气,“你不知道他妈妈待我有多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司徒玺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会自发的还十分去,用空着的一只手覆上她的手,缓和了语气,“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这样漫无目的的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况且万一她是坐错了车,待会儿就回来了呢?也或者她又折回了咱们家去呢?要不我们先回去看看再说?”

夏小舟别无他法,无奈的点了点头。

回到自家楼下停好车,冷不防真看见顾母站在电梯前,夏小舟大喜过望,几乎是飞奔上前,“妈,我到『处』找您都找不到,原来您还在这里…”

顾母看见她,也是满脸的惊喜,又有些难为『情』:“我…本来是打算立刻赶回去,狠狠扇那个逆子两巴掌,然后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了的!可是想了想,他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犯了错,如果连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包容他,连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原谅他,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世上又还有谁会去包容他去原谅他呢?所以我又回来了…小舟,就当妈求你,求你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妈给你跪下了…”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不由分说跪到了夏小舟脚下。

夏小舟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就立刻去扶她,“妈,您别这样,您先起来,您先起来啊…”心里忽然很难受。

顾母却坚持不起来,只是哭道:“小舟,就当妈求你,求你再给明川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妈求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你今天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妈,您别这样,您别这样…”夏小舟被逼得没有办法,拉她拉不起来,怨又怨不起来,只得也跪下了,哭道,“妈,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跟他真的再没有可能了,求您不要逼我了,好吗?”

顾母眼泪汪汪的反握了她的手,正要再说,夏小舟的手却忽然『脱』离了她的手,她的人也被拉着站了起来,她才发现,原来跟夏小舟一块儿进来的,还有另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不用说,这个男人正是司徒玺。

司徒玺不像夏小舟,对顾母有很深厚的感『情』,自然能做到冷眼旁观。他旁若无人的将哭泣中的夏小舟揽进怀里,居高临下看着一脸错愕的顾母冷冷说道:“顾老太太是吗?你这样逼小舟,所看准的无非就是她心软而已,你可曾想过,今天她若是被你逼着答应了再跟你那个混蛋儿子继续生活下去,以后她若生活得不幸福,会不会怨你?更何况,她已经有了我,今天就算是她被你逼着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也不准!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破例为难老弱妇孺!”

扯唇嘲讽一笑,“哦还有,你那位‘准儿媳妇’已经怀孕三个月多,至多年底就该生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孙子,流落在外吧?可是你也是作母亲的,当然也不会忍心看你的孙子,跟他的母亲母子分离哦?”

说完也不管顾母是什么表『情』,不由分说捞起夏小舟,单臂就将她夹在腰侧,进了电梯。

【61】 “病危”

司徒玺单臂夹着夏小舟走进电梯,按了十八楼的键,直至电梯合上后,才放下她,但仍箍着她的肩膀,让她挣『脱』不得。

夏小舟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得,只得抹了抹脸,『赌』气偏过了头。

耳边就响起了司徒玺略显恼怒的低沉声音:“她就是看准了你心软,所以才会使那样的苦『肉』计逼你,还说什么你不答应她,她就跪着不起来了,她要跪,你让她跪就是,还留在那里跟她磨叽什么!难道为了让她起来,你还真答应她不成?”

夏小舟心里其实很难受,却也知道他是为她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反驳道:“我当然不会答应她!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跪在那里啊,她都那么大年纪了…”说到底,在顾母心中,她终究赶不上顾明川重要,所以她才会用了这样堪称极端的法子来逼她,虽然是人之常『情』,虽然让顾母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但要让她狠心不管她,她还是有点做不出来。

“你呀!”司徒玺的怒气,最终化作了一声带着怜『爱』的叹息,“什么时候才能别这么心软啊!”

他松了松手臂,减小了箍着她的力量,“你放心,我这就让人联系顾明川,让他来接人!”

夏小舟没好气嘟哝,“要是能联系到他,说不定都谈好了,也就不会出现刚才的局面了!”

司徒玺冷哼:“我自有办法联系到他!”

说着电梯到了,夏小舟有意磨蹭,想等司徒玺一出去便按下电梯,再去楼下看看顾母。

不想司徒玺却像是看穿了她的企图一般,不由分说便搂着她走出了电梯,并从她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门,搂了她进屋去。

当着夏小舟的面,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冷冷吩咐:“立刻联系顾明川,让他来我家楼下接他母亲!”

挂断电话,他才坐到夏小舟身侧,说:“你可能还不知道,顾明川的那个『情』人,并没有打掉孩子,如今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吧?而且顾明川近来一直跟她过往甚密。”

夏小舟才反应过来刚刚临走时,他缘何要跟顾母说那一番话,不由生气的说道:“吊着我也就算了,连跟自己的妈都不说实话,他到底想干什么,真是个十足的王八蛋!”

司徒玺冷笑:“他想干什么,哼!”当然是脚踩两只船,然后看哪边能带给他最大的利益,再决定选哪边了,也不怕『阴』沟里翻了船!

他安慰夏小舟,“你也别生气了,为他那种人,不值得!我会想办法让他主动找你的谈的!”

夏小舟想了想,打顾明川的电话他不接,去他家堵人势必要碰上顾母,直接去他单位又要给夏舒权带去不良影响;他待会儿倒是真有可能来接他妈,但有后者在,估计也谈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惟一的法子,确实只有靠司徒玺采取一些手段让他主动联系她了。于是只能无奈点头:“那好吧!”

司徒玺心里有了主意。

再说顾明川自那天见过刘母之后,工作上越发谨慎之余,便密切关注起李云博夫人的病『情』来。

在此期间,他先是去了一趟夏家,郑重的告诉夏舒权和荀慧欣因为李书记的夫人生病,他近来都会很忙,所以可能抽不出多的时间过来看望他们,请他们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去逼夏小舟,说是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想清楚。

他太了解夏小舟越压迫越反弹的“弹簧『性』格”了,惟恐夏家人将她逼得太紧,她一气之下,真不管不顾跟他离了婚,无论是从『情』感还是形式上讲,在刘娉婷母『女』没有正式入驻李家之前,他都不想将事『情』闹到没有再回寰的余地。

他还打定主意,在此期间,不但他不会主动联系夏小舟,即使夏小舟主动联系他,他也不会接她的电话,他知道拖得越久,形式对他就越有利!

至于刘娉婷那里,他倒是没费多大的心思,便说动她去说服了刘母等过一段时间再与他的父母见面,又推说自己近来工作很忙,等忙过了这一阵,就立刻跟夏小舟离婚,然后再跟她结婚,并拿出钻戒单膝跪下向她求婚。刘娉婷看见求婚钻戒,人已经晕了一半,对他是言听计从,几乎没用他怎么费口舌,便答应了他。

总之,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天下班之后,他一如往常去了刘娉婷那里。

刘娉婷早在作了他的『情』人后不久,便辞去了原有的工作,只安心待在家里等待他过来,如今怀了身孕,自然更是万事不做,连一『日』三餐都是叫的外卖,偏偏为了能尽可能多的跟顾明川『独』『处』,她又不肯让刘母过来照顾她或是搬回家去。

顾明川进门时,刘娉婷正在将外卖装盘,一看见他进来,欢欣的扑了过来,在他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才笑道:“今天买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鱼片竹笋汤,你可要多吃一点。”

“嗯。你也要多吃一点,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呢!”顾明川笑着应了,绕过她将外套和公包放到沙发上,抬头的瞬间,瞥见她正摆放一次『性』碗筷,眉头就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夏小舟从不用这些东西,说是不环保更不卫生。

原本『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吃到嘴里,也觉得少了一些烟火气,顾明川想了想,委婉的说道:“娉婷,要不明天去劳务市场雇个保姆?外面的东西谁知道卫不卫生,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不要嘛!”话没说完,已被刘娉婷娇嗔的打断,“人家才不要有人打扰到我们的二人世界,再说了,我叫外卖的餐厅都是平常我们『爱』去的那几家,营养和卫生都是有保障的,你放心吧。”

顾明川筷子一顿,随即埋头吃饭,没有再说。

饭后,顾明川正要收拾桌子,却听得早已吃完了饭去到卧室的刘娉婷娇声叫道:“川,你进来一下好吗?”

想起以前这些家务事一般都不劳他『操』心,顾明川又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走进了卧室。

就见刘娉婷已换了一身真丝吊带裙,正以一个『性』感十足的姿势躺在『床』上,一看他进来,立刻飞了个媚眼儿给他,娇滴滴的说道:“川,人家想你了…”

顾明川如何不懂她的暗示?低下眼睑掩去自己眼里转瞬即逝的不耐烦后,他走到『床』边坐下,『舔』了『舔』她的耳垂,呼吸稍显急促的说道:“娉婷,孩子现在才三个多月,正是危险期,我们总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就拿他的安危来冒险不是?还是忍忍吧。”

自打顾明川忽然回心转意来找她至今,已经将近一个月。

她被顾明川『舔』得浑身发软,媚眼如丝,“不嘛不嘛人家要嘛…”又娇媚的小声补充,“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你放心,只要动作幅度不太大,是不会对宝宝有什么影响的…”

顾明川每天脑子高速运转,哪有心『情』去想这些事?眼里的不耐烦几乎就要掩饰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到底将满心的不耐烦强压了下去,同时也想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说辞。他正『色』看向她,严肃的说道:“娉婷,你可能不明白我现在的感受。本来我都以为我已经失去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了,心里正自责悔愧得不得了,可是忽然之间,却发现原来我的孩子还在,我原来没有失去他!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更懂得珍惜他,加倍的珍惜他,不想让他再有一丁点儿意外,你能明白吗?”

“好嘛好嘛,为了宝宝,我们就再忍忍吧!”刘娉婷虽然求欢被拒,眼角眉梢却带着笑,顾明川越是坚持现在不碰她,就说明他越重视他们母子,她成为顾太太的一天,也就越近!

顾明川好不容易安抚好她,正打算找借口回家去看一趟,看看顾母这几天可还好…为防夏小舟上门堵他,他这几天都没住在家里,冷不防手机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