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谦给程剑打了电话,“有空吗?过来我家一趟。”
挂了电话,扔到一边,人就枕着一只手背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
秦嫣不自觉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防盗门别锁。”陆仲谦低沉的嗓音从屋里传来,平平淡淡。
秦嫣没应他,却是依言留着门,走了没两步,到底是放心不下,又折了回来,拿起藏在床垫下的钥匙,给他开了锁,至始至终没看他,也没有说话。
“昨晚警方彻查品鉴,严厉涉嫌HZ的文物失窃,其他人涉嫌窝藏,都被带走了。”陆仲谦揉着手腕,声音很平静,语速很平缓,公事公办的态度。
秦嫣面色一变,转身就要走,却被陆仲谦给拖住了手腕。
秦嫣奋力挣扎,挣扎不开,转身望向陆仲谦,清澈的眸里都燃着怒,“陆仲谦你卑鄙,你明知道你们那破白玉尊就一伪赝品。”
“关键不是它是不是真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它是真的,它就必须是真的。”陆仲谦声音依然很冷静,“秦嫣,这个案子我是一定要闹大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盘龙饕餮白玉尊就在HZ。”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半左右第二更,据说二更会被霸王得更狠,亲们乃们表要打击我接下来几天想二更的决心啊……
☆、第十六章
秦嫣清澈的眸里都燃了怒,奋力挣扎,挣扎不开,急声便吼,“陆仲谦你卑鄙,你明知道你们那破白玉尊就一伪赝品。”
“关键不是它是不是真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它是真的,它就必须是真的。警方在你们那搜到了它,你们的人就脱不了干系。”陆仲谦依然很冷静,“秦嫣,这个案子我是一定要闹大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盘龙饕餮白玉尊现在就在HZ。”
秦嫣并不理解陆仲谦这么做的目的,他对这件事的执着有点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但是她现在也没心思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她需要知道严厉和林小由他们眼下的情况。
秦嫣挣扎着要出去,陆仲谦死死捆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秦嫣急了,朝他便急吼,“陆仲谦,盘龙白玉尊是我偷的,真正作案的人是我,你知道的,只有我才能偷得出它来,东西是我藏在品鉴里的,我需要借助品鉴的资源鉴定它的真实性,其他人根本不知情。”
陆仲谦声音沉了沉,“秦嫣,你就那么想替其他人开罪?”
“我替他们开什么罪,本来就是我干的。”秦嫣吼着吼着突然就哭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品鉴以及品鉴里所有的人根本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要证据我给你证据,你要闹多大我配合你,我认栽了还不行吗?但是你别把品鉴拖下水啊。”
陆仲谦扣住了她的肩,手劲很大,“秦嫣,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吗?严厉和你那些同事不会有事,他们顶多只是在看守所里待几天,等事情平息下来了他们自然会被放出来。”
“但是到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品鉴涉嫌偷窃文物,到时你还让整个品鉴怎么立足?你让我那些同事怎么办?”
陆仲谦声音不为所动,“从你们搅和进这些事开始,你就应该想到品鉴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些事真的和整个品鉴无关,至始至终都是我个人的事,我只是暗中利用品鉴的资源而已。”秦嫣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拿起刚才扔在床上的手铐,两只手伸向他,紧咬着唇,眸里还挂着泪,却是满满的倔强,“陆警官,你要缉拿的嫌疑犯在这,不是严厉或者其他人。”
“你……”陆仲谦眼里也带了怒,拿过手铐,二话不说给她戴上了。
他昨晚费劲心思把她带回来,就是怕她在现场,就这么头脑发热一个人全顶下来了,她还真敢!
陆仲谦心里压着怒,铐住她时也算不得温柔,几乎是一路拖着她下楼上车,一路上沉着脸,但到底是没真狠得下心来,下车前,又把她的手铐给解了,沉着脸带她进了局里,直接去严厉那边。
秦嫣看到了严厉林小由和莫非,几人还没录口供,凌晨两三点才被带回来的,大概是一夜没睡,神色有些疲惫,看到秦嫣时还是都露出了笑。
林小由打趣道,“要是这一时半会出不去,正好,我们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严厉却是拧着眉,“你怎么也来了?”
秦嫣横了他一眼,“来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嬉皮笑脸。”
陆仲谦看着秦嫣和严厉,面色不自觉地就沉了沉,手拍了拍她的肩,“在这等我会儿,我出去一趟。”
陆仲谦说完就出去了,因在局里,顾忌太多,秦嫣也没问他们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随便瞎聊着。
陆仲谦出去没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回来时便把秦嫣带走了,并没有带她去录口供,反而是直接又带她走了,从局里到停车场那段不算长的路里,一路上有不少人和陆仲谦打招呼,有叫他“仲谦”,有叫他“小陆”,有叫“头儿”也有叫他“老大”的。
其实秦嫣并不知道陆仲谦具体是什么身份,她只猜到他是警,但是什么职位,她并不清楚,她也从没见他穿过制服。
他们小时候虽然住过同一个院子,但因为他年纪比她大了七八岁,那时她也年纪小,除了三天两头爬他屋里去,在这之前秦嫣和陆仲谦并不算熟。
那时她虽然常爬他屋里去,他多半也在,但那时她其实挺怕他的,很少敢主动和他说话,顶多就把手指放在唇里“嘘”一声,再干笑着说声“借我躲躲哈”就“蹭”的弯腰躲他桌子下了,在他面前大气都没敢出过。
秦嫣也不知道那个没脸没皮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怕陆仲谦,他那时就特别的不苟言笑,双眸又特别的锐利逼人,也鲜少会和她说话,顶多就看她一眼,然后就继续低头看他书或者电视,年纪轻轻的,举手投足间就自有那么一股气势在那儿,这样的他就让那时的秦嫣莫名生出一股自卑感来,她从没觉得自己野野皮皮的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在他面前就觉得自己就一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因此他不说话,她也是不敢打扰他的,通常就这么默默地蹲在他桌子下等着爷爷气消,有时蹲得累了就这么抱着桌角睡过去了。
他那时倒也没轰她,偶尔她睡过去时还会可怜她一下,给她扔一两件外套过来。一来二往后秦嫣和陆仲谦也慢慢熟悉了些,再进来时就不用再躲桌角,很自动自发地坐他沙发上去了,因为她知道她那尊卑观念挺强的爷爷还是挺忌讳他的司令官的,总觉得老这么进来要人不好,因此后来看到她爬上了他家后,就跺跺脚回去了,自己消气。
就因为摸清了自家爷爷的性子,到后面再被秦正涛拿着扫帚追着跑时,不用程瑞东在后面“加油加油”的喊,秦嫣已经能熟门熟路地抓着陆仲谦家的窗栏“蹭蹭”地往上爬了。
那时秦嫣和陆仲谦挺和谐的一段时间里,她在沙发上坐得无聊时间还经常凑到他书桌前看他在看什么书或者写什么,就这么撑着脏兮兮的小脸好奇地看着他,当然面对他她都是规规矩矩的,她在那么一板一眼的人面前皮不起来,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野丫头的本性暴露得一点不留。
陆仲谦基本都是把她当空气,就这么面色淡淡地写他的东西看他的书,从不会主动理她,但也不会赶她,就这么任由她盯着他看,再昏昏欲睡地趴下去,睡饱后再自动自发地离开。
秦嫣那时就觉得陆仲谦特别的无趣,甚至在后来她知道这世上有自闭症这个词时一度怀疑陆仲谦是不是有自闭症,她那样的性子在陆仲谦房里待不久,也待不下,只是为着自己的屁股着想,只能估摸着秦正涛气消了才敢回去,因此在那些无趣的时间里,她也只能无趣地睡过去。
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一年多,她十岁时一家人搬了出去,她跟着父母去了英国,没有程瑞东整天在耳边挑唆,又被扔到了全寄宿学校,认识了季闵老师,所有的兴趣都转移到文物和别的东西上去了,秦嫣也就慢慢收敛了性子。
她是两年前才重新遇到陆仲谦的,在丹麦一臭名昭著的文物贩子家里,在抢夺一幅遗失的西汉名画时撞上了,第一回过招,她没那时没认出陆仲谦来,也不知道他是便衣,毕竟她真没见过哪个警察会半夜潜入别人屋子里盗画的。
之后两年几乎在每次她出任务时都会和陆仲谦撞上,刚开始秦嫣还以为他也是专门干这行的,直到约莫一年前,在英国,她以季闵老师的学生身份给当地的一名著名收藏家的收藏品做鉴定,在那里意外遇到了陆仲谦,那时他是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出现在那里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秦嫣都在怀疑陆仲谦是冒用身份,干这行的要弄个这样的身份蒙骗过去并不难,只是如今看着这一路或热情或恭敬地和他打招呼的警察,想假也假不了。
秦嫣长长地吐了口气,人刚在车上坐下,就望向他问道,“不用我去录口供吗?”
陆仲谦没看她,面色还是紧绷的,只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他们几个需要录完口供才能回去。”
秦嫣讶异地望向他。
陆仲谦终于侧头望向他,“秦嫣,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的?你们的人刚被带回来不到一个小时,上面就有人打电话过来打招呼。”
秦嫣收回视线,往椅子上靠了靠,闭了闭眼睛,“等你查到我会招供的。”
陆仲谦薄唇抿紧了些,“秦嫣,别以为我现在是放过你们了,不管你们在上头有什么人,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涉嫌犯罪了,我一样会把你们一一缉捕归案的。”
“包括我吗?”秦嫣侧头,望向他,突然问道。
陆仲谦也望着她,然后点头,“包括你。”
秦嫣忍不住笑了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呢,究竟干什么的?”
想想又觉得好笑,床都上了,却连彼此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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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国际刑警。”陆仲谦平静答道,也没细说究竟是什么职位,以及现在为什么会是HZ的总经理。
秦嫣伸了个懒腰,诚心向他道谢,“谢谢你。”
虽然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但是如果不是他有心放人,就是天王老子给他下令他也未必会理会,他终是没有把品鉴给亮到公众眼皮底下晒。
“不用谢我,我更期待一网打尽的时候。”
秦嫣忍不住轻哧了声,刚要开口,手机便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是秦正涛的电话。
秦正涛几乎从不会打电话给她,她从小就独立,在英国又是跟着季闵老师混,长大一些后便开始以旅游考古为借口满世界跑,家里人早习惯她今天在C市明天在渥太华后天又跑到鹿特丹去的习惯,对于她经常夜不归宿也早习以为常,因此除非急事,一般不会电话找她。
看到秦正涛的电话秦嫣就直觉是不是出啥事了,赶紧接起,人没得说话,秦正涛活力十足的大嗓门已经从手机那头穿透耳膜。
“三丫头,你又跑哪鬼混了,啊?说好的相亲呢?你就是和陆家小子有什么好歹也打个电话交代一声,让我提前和人家说清楚,有你这么坑自己爷爷的吗?”
秦嫣耳朵被秦正涛的大嗓门震得“嗡嗡”地作疼,不自觉地把手机举远了点。
秦正涛嗓音够大,不用放外放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陆仲谦扭头望向她,微微笑着,“还要赶场相亲啊?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秦正涛那边隐约听到陆仲谦的声音,皱了眉,“你现在和陆仲谦在一起?”
陆仲谦听着就要伸手过来拿秦嫣电话替她回话,被秦嫣以手隔开,对着电话大声道,“喂……喂……爷爷……你说什么……啊?没听清……我在郊外,信号不好,晚点我再给你回电话。”
然后挂了电话。
陆仲谦微侧着头,往她手中手机望了眼,似笑非笑,“秦嫣,你这骗起人来越来越脸不红心不跳了哈。”
秦嫣努了努嘴,“这叫随机应变。”
然后伸手指了指前方,“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陆仲谦看她一眼,启动了车子,车子开得很慢。
“秦嫣,你真要去相亲?”他望向她问道,声音平静。
“我回家。”秦嫣应着,人又往椅子上靠去,长长地吐了口气,侧头望向陆仲谦,“陆仲谦,我们这两次的事就算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车子微微震了下,秦嫣不自觉往外面望了眼,而后望向他,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看得清他的侧脸,轮廓鲜明,线条凌厉,有些面无表情。
“秦嫣,什么叫就这么算了?”他侧头望她一眼,唇角勾了勾,有些讥诮,“秦嫣,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你就把男欢女爱看得这么随便了?”
秦嫣抿了抿唇,“我真看得这么随便,你就不会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的话让他的脸色稍霁,声音也缓了下来,“为什么?”
秦嫣笑了笑,垂着眼睑,盯着自己的指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就不想呗。”
陆仲谦收回视线,慢慢地开着车,“就不担心你以后的老公介意你和我这段?”
秦嫣无所谓地吐了口气,“那也得他没有过去再说。”
陆仲谦沉默了下来,还是有些面无表情的,车子没在她指定的路口停下来,反倒一路送她回到了她家街口。
“谢谢。”秦嫣牵了牵唇角,向他道谢,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手突然被陆仲谦拖住,扯着她倒在了他大腿上。
秦嫣下意识想挣扎起身,却被陆仲谦箍住了腰,他捧着她的脸,头一低就狠狠吻了下来,特别的凶狠,等他放开她时,秦嫣唇上都破了一道口子。
他的手指抚着那道细小的伤口,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沉哑,却很平静,“秦嫣,你就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秦嫣没有望他,只是伸手推着他,“没有。”
陆仲谦盯着她,面色很平静,黑眸却有些沉,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看。
秦嫣被他盯得突然就有些心虚起来,不自觉地咬了咬唇,“陆仲谦你干嘛啊,我都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仲谦唇角勾了勾,并没有带起笑,“心里有人还上别的男人的床,秦嫣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放开了她。
秦嫣坐了起来,没有望向他,“我乐意。”
下了车,没和他道别,陆仲谦也没再叫住她,她刚把车门关上他已开着车离去。
秦嫣怔怔地盯着慢慢失去了踪影的银灰色卡宴,竟觉得头顶的太阳有些刺眼,却站在原处没动,直到包里的手机响起。
是严厉的电话。
秦嫣接起,声音又变得轻快起来,“都出来啦?”
“托你家陆警官的福,暂时没事了。”
秦嫣轻哧了声,“能不能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陆仲谦和我没关系,而且也不全是他的功劳,上面有人打招呼了。”
严厉有些意外,“谁?”
秦嫣摊手,“天知道。”
一边往自家屋子走去,在门外和严厉聊了大半个小时,进门前才把电话给挂了。
刚回到屋里秦嫣便察觉屋里气氛古怪,一家人都在沙发上,似乎在等着她。
“昨晚去哪儿了?怎么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秦正涛先开了口。
秦嫣嘴巴嘟了嘟,“昨晚所里有事,相完亲我就赶过去了,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回所里问问。”
秦冉正抹着指甲油,抽空抬头朝她望了眼,“不是和陆仲谦在一起?”
秦嫣脸不红气不喘地否认,“你们想多了,我和陆仲谦只是工作上有点交集而已,姐,要下次你再这样整我,我真翻脸不认人的。”
秦冉皱了皱眉,“秦嫣你怎么了?”
“没什么,难道我被人设计了还要笑脸相迎吗?”秦嫣没好气地应道,转身回房,“我先回去补眠了,昨晚忙了一晚上没得睡觉。”
“你和程瑞东下午的相亲……”秦正涛在背后提醒,“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秦正涛这一提秦嫣这才想起这事儿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我先回去换套衣服,一会儿就过去。”
秦正涛却是皱眉,“三丫头,老实告诉爷爷,你到底有没有和陆仲谦在交往?如果是,今天这相亲爷爷就给你推了,如果不是,你收拾一下赶紧过去。这脚踏两船的事你可不能干。”
秦嫣看秦正涛已经挑明了话,也干脆把话挑开了,“我没和陆仲谦在交往,也没打算和程瑞东交往,我和他这几年一直都在联系,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所以爷爷您也别白费心思了,遇到合适的我会带回来给您看的,您看大姐二姐都没嫁出去,所以您先张罗她们嘛,别老担心我,您孙女不是没人要的。”
手一摊,“报告完毕,我去睡觉了,一会儿我会和程瑞东说清楚的。”
挤出一个笑,闪身上了楼,剩下一家人面面相觑。
“这三丫头怎么了?”
“秦嫣怎么了?”
“她没事吧?”
……
几个人异口同声,秦嫣看着越正常,就越不正常。
秦冉又被派去打探情况,上楼就看到秦嫣在给程瑞东打电话,说什么所里临时有事,把相亲的事给推了。
程瑞东刚换好衣服,今天还特地去剪了个头发,做了个发型,换了套西装,还让人给准备了一束玫瑰,没想到秦嫣一个电话过来就这么把这场约会给推了,他当场就不乐意了。
“秦嫣,你这是蒙我呢?”临时被放鸽子,程瑞东语气不太好,“就朋友吃顿饭都那么难请了?算了,知道你忙,你没空,本少爷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手机就朝门口摔了出去,他本来是想摔墙上去,却没想到失了准头,手机直愣愣地从他房间飞向了楼梯,抛向了客厅,陆仲谦刚好进门来,迎面便看到一黑色东西照头打过来,好在反应够快,身子迅速往旁边一侧,手一抬,便将那手机给稳稳攥在了掌心里,看了眼,抬头望向急急追着出来的程瑞东,“干嘛了?火气这么大,被你女朋友放鸽子了?”
他记得他那天说正在追一个女孩,两边熟人还安排了两人相亲来着。
陆仲谦不提还好,这一提程瑞东的脸又沉了下来,“别跟我提她。”
陆仲谦把手机抛还给他,“还真是被女朋友放鸽子了,大男人的别那么小气,真那么喜欢就别端着个架子,女人要哄才行,还要投其所好,再不行你就对她死缠烂打,总有个办法行得通的。”
程瑞东冷哼了声,“你还真了解。”
陆仲谦不以为意,“电视上不都这样的桥段。”
往屋里看了眼,“你爷爷呢?”
程瑞东朝左侧屋子指了指,“屋里。”
程傲天听到陆仲谦声音已经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了,一看程瑞东这打扮,嗓门就大了起来,“不是说去相亲吗?怎么还不去?”
程瑞东努了努嘴,“准备去。”
陆仲谦随口问,“哪家的女孩啊。”
程傲天拐杖指向程瑞东,“问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愣是不敢跟家里说。”
陆仲谦望向程瑞东,程瑞东嬉皮笑脸,“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和她知根知底着呢,等我们关系稳定下来了我再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你别把她肚子搞大再带回来就行。”程傲天到道,望向陆仲谦,“改天你帮他看看,省得到时又惹出一堆风流债来,去年在美国差点让人家老公给砍了,玩女人玩到有夫之妇身上去了。”
这件事陆仲谦是知道一些的,那时他也正好在纽约,程瑞东还专门跑他那儿躲了几天,直呼他是被陷害的,后来还是他出面帮忙解决的,程瑞东也因为这件事才不得不提前回了国。
依着陆仲谦对程瑞东的了解,他风流倒是风流,但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做不出这些下流事来,被人陷害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就因为这样,为免到时又得给他收拾烂摊子,陆仲谦答应了下来,让程瑞东过几天带那个女孩一起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