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叫小朋友?他心中一团火气上涌:“没问题,只有你们两个住在这里?”
“是啊,怎么了?”
“也没什么,舒小夕,有时候那些言情剧里发生的事,现实中也会发生的。”
他不再多说,用手中的毯子将她一裹,再把她打横一抱,不理会她的惊呼,到了门边腾出一只手艰难地开了门,便往楼下去。她想下来,却被死死地固定着,男人的力气总是大过女人,刚叫了一声“救命”,他下着楼梯说:“叫吧,我不介意。”
舒小夕介意,这是幢老居民楼,住的基本上都是良善人家,已经有人听到动静打开了防盗门内里面的那扇木门,透过铁闸往外张望。她挫败地打他,恨恨地说:“你带我去哪儿?”
下楼来到车前,他已有些不支,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去,他扶着车门大口喘气,松了松领带说:“先去医院,看完病去我家。”
舒小夕一听立马要下车,却发现自己的拖鞋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指着光脚说:“我的拖鞋掉了!”
“是吗,我再给你买双。”抱着女人跑路,他也从没这么折腾过,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又把毯子给她裹紧:“这样正好,省得你不听话下车。”
说完绕到另一边去开车,舒小夕看看六楼的灯光,她被人掳走动静不小,阿春这死小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出来,没良心的家伙,也不怕苏展阳是劫匪。
她尖叫一声:“啊!你没关我家门,要是阿春那个白痴一直不出来,家被偷了怎么办?”
苏展阳发动汽车:“我再给你买!”
“呸!你有钱了不起啊?阿嚏!”她又开始无穷无尽地打喷嚏,拿起他车上的抽纸不停地擦鼻涕,而且还到处丢,有几团甚至故意丢到他身上。
“你最好别往我身上丢,鞋子现在没地方买,呆会到了医院我得抱着你去看病,你想想,这么一抱,你身上也会有的。”
舒小夕服了,竟然用这个威胁她。
在车上舒小夕不再说话,下午她是看着聂咏华来接他下班的,两人一起乘车而去,这个位置几小时前还坐着另一个女人的屁股。
苏展阳伸过来拉住她的手:“怎么不说话?”
她忙把他甩开,也许这只手几个小时前还摸着别的女人呢。又用纸巾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遍不行再擦第二遍。
被甩开的他有些想不通:“我又不是鼻涕,怎么还得擦擦才行?”
“我觉得吧,你比我的鼻涕还脏。”
话一出口,又觉得跟她以前恭敬的态度反差太大,以前都是在心里想想,没料到今天晚上居然脱口就说出来了。一定是他太恶劣的态度刺激到她,现在还有些晕乎。
他不由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苏总,不是我要批判你的人品不好,不过你刚跟一个女人约会完,又跑来我家,你还问你什么意思呢。”
“你说咏华?我没跟她约会,今天我妈过生日,她买了份礼物,来公司找我说一起去饭店吃饭。就知道你看她去公司会误会,我跟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淡淡地解释,并不认为她会是在吃醋,只是找借口拒绝她。
果然,舒小夕板着脸看着窗外,冷冷地说:“我接受不了太复杂的事,更不想成为别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那位聂小姐以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钉,显然我也太高看自己,不过对于那些可能性还是能免则免。”
以前的事?可能是那次聂咏华拿任霏开刀的事,也就是那次以后,苏展阳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只是个外表大方实则蛮横的千金小姐,便同她渐渐淡了。
“舒小夕,我觉得你并不是高看自己,而是过份的不自信。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别人没有信心,是不是因为离婚?你觉得我们不可能,是因为我没在一开始抱 着和你结婚的态度,你认为我是想换换口味玩一玩,可是,你也太低看我了,我没有那么不堪,是,我没想过结婚那么远的事,但一个人总有真心的时候,我也不例 外,我是真心的……喜欢,或者更多一点,所以才会说有兴趣。”
他把话说得这么开,那她也不用客气,略带挑衅之意地说:“是啊,不考虑将来会不会结婚,在我看来就是没诚意,苏总你会和我结婚?”
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跟他合适不合适不用问别人就想得很清楚,根本不想浪费精力,至于那晚的吻……当奖励自己意志坚定的甜点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现在最不想结婚的反而是你,你别不承认,那个律师不好吗?也没见你很在意,舒小夕,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了。”
被人分析得这么透彻,她有些悲愤无语,这男人太无耻了,说起歪理来一套套的,不就是想引诱她放下心防跟他谈个恋爱,不,这不叫恋爱,成熟男女一旦确定关系,那便是共同生活,他想跟她共同生活一段时间,这不,看完医院她就得跟他回家,他想的倒美。
“停,我跟你说什么都没用,现在嗓子都疼了。”
舒小夕觉得自己很丢脸,衣衫不整,裹着毯子去医院,还得人抱着进去,已经晚上十点,护士一见他们两个,以为是急救病人,马上推了副担架床过来,问清楚情况后脸色有些不大好,觉得他们太夸张,送到值班大夫那里便赶她下了床。
她看着苏展阳:“你非得这样吗?”
他没理会她,把她放在医生面前,当值医生大晚上无聊,遇上他们当节目看,一直发笑。看了看这女人确实是感冒,嗓子疼痛是病症转重的迹象,还有些发热,便开了些药又交待了半天注意事项,才让两人离开。
没看医生之前,舒小夕觉得自己挺精神,看了病反倒开始头脑发涨,浑身无力,她痛苦地指责他:“苏展阳,你是不是给那医生好处了,我觉得象被人下药,浑身没劲儿。”
苏展阳摸了摸她前额,不是太热,只能等吃了药看效果怎么样,开车朝家开去。舒小夕用鼻音哼道:“我要回我家,不去你家。”
“行了,你家里有个男的,到了我家也是有个男的,在哪儿不一样?你就消停一会儿,少说话,多休息。”
她一想自己这 模样,估计也不会让他有啥兴趣,便不再多说,任他把自己带回了以前睡过一晚的地方。说实话这里可比她家条件好多了,苏展阳服侍起病人来也没得说,她吃完药 已经半夜,就在他房间的隔壁睡下,临睡前告诉苏展阳:“我明天不能上班,记得叫醒我,还得给任姐请假呢。”
药力发作的她昏昏沉沉地在睡着前胡思乱想: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在车里那场谈话算不算是为两人暂时和平共处打下了基础?但愿他不要一直揪着她不放。啊呀,不对,那个聂咏华小姐不会突然闯入,发现她的存在后泼她硫酸吧?不管了,先睡吧。
第二天红日高升她才醒来,在床上睁眼想了几分钟才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居然没有打个电话给阿春,不说怕他找不到她以为失踪报案吧,她的家门没关,至少提醒他关上大门啊。哀哀地叫着翻身下床,只觉身体有些虚弱发软,强忍着不适出去找电话打。
苏展阳已听到声响过来,他想去扶她,被她躲过去:“干嘛这么夸张,我只是感冒,又不是残废。电话呢?几点了?”
他把手机递给她:“九点了,你想吃点什么?”
她还穿着昨晚的家居常服,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嘟囔着干嘛不早些叫醒她,低头去打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恶声恶气地说:“阿春,知道我是谁吗?”
她这样子的形象全落在苏展阳的眼中,只觉得有趣,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女人醒来后的面目,可没她这么自然的,就靠在墙上抱着双臂不动声色地看下去,。
阿春在那边低低地说:“姐姐,我正上着一门很重要的课,一会儿给您老回过去,成不?”
“不成,我一晚上没回去,你知不知道?”
“知道,这很正常啊,你是成年人了,我哪敢管你。”
“我被人强行带走你小子也不管?”
“什么强行,那男的挺正,怎么会对你有饥渴到强行带走你的念头。再说姐姐,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我正戴着耳机听音乐上网,睡觉前出来一看,大门都敞着,害我以为你们太急了,连门都顾不上关。”
“我……等我回去你就惨了!”
“再和你说下去我才真的惨了,挂了啊。”
舒小夕不死心继续打过去,提示却是该用户已关机,只得转往公司打过去请假,拨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不行,我要是用你电话打过去请假,那任姐不就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苏展阳笑笑:“是这样没错。”
“你先把家里拖鞋给我找一双,我得回家去。”
苏展阳拒绝:“没门,我说了,你在哪儿住都是和男人同居,那还是在我这儿吧,什么时候家里没男人了才能回去。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买回来,用不惯的话让那小子从家里给你从过来。”
“你……想囚禁我?”明知道不会,可她忍不住想起外语片中那些变态男人,上一秒还是衣冠楚楚的高级人士,下一秒就能拿着铁锤狠狠击碎无辜路人的脑袋。
“你想哪儿去,该养病养病,该上班上班,谁说要囚禁你了,我只是说你这些天住在这里,或者你把家里那小子给请走。”
她更胡思乱想,ORZ,原来他走的是调 教路线,真看不出来,堂堂公司总经理,已经被工作压力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在单位管着百十号人不够,回到家里还……太可怕了,铁链,手铐等物品在她脑海中打圈圈,一时间太过投入,双腿有些发软,扶着墙说不出话来。
苏展阳关切地望着她:“怎么了小夕,是不是饿了?我让粥铺送来了米粥,你先喝点。”
听到有粥,她终于来了点精神,除死无大事,先吃饭再说,请假不请假无关要紧,大不了全勤奖没了,他这个老总在这里,又不会被开除。
吃完粥她感觉稍好些,喝完药继续上床休息,苏展阳交给她一条钥匙:“把这个收好,我现在去给你买些日常用品,无聊的时候看会儿电视。”
她马上重申:“我要鞋子!”
基于打算惩罚一下阿春,她没有给几个好友打电话报告行踪,就不信几天不出现,那三个人不会着急。舒小夕可以想象得出来,孟依依揪住阿春耳朵教训他的样子,想着想着还笑出了声。
倒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出差几天,不用联系她。舒妈妈一听她浓重的鼻音立马知道她有病,不过听她发誓赌咒已经快好才放下心来,嘱咐她一回来就回家才行。
打完 该打的电话,她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的感觉,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梳洗,更没有洗漱的东西,只得去洗手间里冲冲脸。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确认这就是她,一 张病后惨白的面容,头发蓬松,用手再抓也是乱的,只好放弃。左看右看决定就这么着了,她即使收拾整齐了也不是美女。
认真回忆了昨晚到现在的经历,觉得跟做梦似的,本来还在负隅顽抗坚持抵制跟这个男人有牵扯,现在却到了他家里,并且在他强势主导下准备住上几天。会不 会她早想过这一天,所以当这天真的到来时,便顺理成章地认可,太……悲哀了,原来她的内心早就接受了他,还是没有逃脱掉这个明知没有结果的游戏,
好吧,她已经离婚,是个单身成熟女人,应该可以对自己负责,而他那些还算诚恳的理由给了她说服自己放纵一次的借口,反正大家都无意婚姻,走着说着吧。自然,她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哪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半同居几天未尝不可。
寂静的大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打开客厅里的超大背投,挑了个不费脑子的港台剧,她无力地靠在沙发里边看边等苏展阳回来。真要同这个男人有什么结果,日子当会如此无聊,一日复一日,慢慢地死去。
苏展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发现那个本该卧床休息的女人已在沙发上睡着,电视剧里还在没心没肺地搞笑,他放轻动作把东西全部放在地上,尽量不影响她睡觉。室内的中央空调温度调得正好,可还是去抱了床薄被过来给她盖上,提醒自己这是个病人。
但这样轻的动作也惊醒了她,揉着眼睛清抱怨:“才回来?你去南极买东西了?”
说完看到一地东西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你去超市了?这叫采购?”
“是啊,怎么了?”
“你确定不是想收购这家超市?”她一本正经地问他,地上推满了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吃的也不少,光拖鞋就买了四五款。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挑一双吧。”
她喜欢的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这里没有一样能入得了她的眼。等等,那是什么?几包粉粉嫩嫩颜色包装的东东掉出来:七度空间——少女卫生巾!他连这个也买?好吧,看在他买了这么多东西任她选用的份上,不打击他了。
找出来自己用的,又指挥着他把其他多余物资分类放到储藏室,已经到了上午,两人叫了外卖充饥,解决了民生问题,苏展阳笑咪咪地说:“你看,我们相处的不算坏吧?”
“你上午不去公司,我又无故旷工,这下子林白那小妞非得多想不可。”
“别想那些了,今天是你正式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想去哪儿庆祝?”
舒小夕看看自己的打扮,摸摸脸:“你觉得我这一副黄脸婆的样子会想去哪儿庆祝?这样吧,下午跟阿春联系一下,我跟他换换,他来这里我回家,要我住在这里,总是不妥。”
反正这里条件要比她家好的多,阿春不是喜欢美男吗,给他个机会和苏展阳相处,说不定他们会碰撞出火花。
“不行,我比较接受开门一个女人在家里等我,换成个男人,免了吧。”
“真的,阿春不错,长得好,比我青春,难得的是会做饭,你看我在这里顿顿吃外卖,不说对我这个病人身体不好,就算是为了你的身体也不行,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她推销起阿春象是在夸女人,巴不得赶快把两个人送做堆。
“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不如晚上也不去外面庆祝了,我在家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他会做饭?打死她也不信,便说:“简单点就行,来个汤吧,以前没胃口的时候妈妈就给我做过一种鸭汤,貌似很香,不行,想想都流口水。”
他看看时间不早,捞过外套穿上出门,临关门前交待她:“下午我必须到公司去一趟,打开电脑,帮我搜索一下美食方面的网站,找到那个什么鸭汤的方子发个电邮给我。”
她以为他有多高明,原来是现学现做。
事实不会因为舒小夕的自己我欺骗自我麻醉就会改变,一觉醒来,她还是住在一个男人家里,这个男人是她的上司,与她正处于暧昧期,一阵烦乱涌入心里,这种情形让她无比地鄙视自己。
揪着床单她无声地说了句:舒小夕,你就是个俗人!
幸好没到最坏那步,大床上仍是她一个人,并没有鸳鸯同宿这种情况发生。
昨天晚上说要做饭的 某人可能还在睡觉,一想起昨晚她心情稍稍有些好转,真不能指望没做过饭的人会做出什么好东西出来,他以为这象应对公司业务,照着网页上现成的食谱就能做得 出来?他买的材料都不全,完全不懂什么是陈皮,到最后肉是熟了,可也够老的,汤没一点鲜味,只得拿出备好的汤,那是他在饭店订好了的。看来倒有自知之明, 做了两手准备。
今天是她入住苏宅的第二天,无意中抓过苏展阳的手机把玩,这两天它就是她的专用电话,看时间用,苏展阳另找了部换卡用。不知道阿春有没有留意自己没回家,孟依依有没有到处找她,小敏有没有替她教训阿春,通常孟依依只是咋呼,真正在阿春面前有威信的倒是小敏。
还有公司里没请假回去怎么解释,她蓦地想起,一旦和苏展阳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后,这份工作怎么办,势必是干不下去了。细细比较下来,舒小夕懊恼 地发现,她喜欢这份工作,真是得不偿失,太失策了!这次连假都没请,她该怎么去面对任霏林白她们?别人又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她?
才想到这点苏展阳敲门:“小夕,醒了吗?”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捂,闷闷地叫:“没有。”
过了一会儿没听他再说话,才又掀开被子透气,一拉开便有张俊脸近距离地出现在面前,他还穿着睡袍,半跪在床前笑着:“早啊。”
她抱紧被子:“你进来干嘛,我还没起床。”
“你明明醒来了,翻来覆去地吵醒我,来,让我看看好些没。”说完伸手要去摸她额头。
她躲过去平静地说:“谢谢总经理关心,可你这房子不咋地呀,隔音效果也太不好了,我在这边翻个身都能吵醒你?”
看他那么自然的动作,象是两人之间大势已定,不由心中不服。一直对这个结局惶惶然心中没底,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说到底她还是不习惯,近三十年来的传统 教育,让她习惯用世俗眼光看待这场被迫接受的暧昧,一想起来就觉得还是不要了,太难了,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又一个一个把它推翻。
“呵,我在外面听你长吁短叹,为什么?”
她把头转向窗外,天已大明,如果还在她住的地方,这个时候正是家属楼最热闹的时候,老人晨练回家,孩子上学大人上班,楼上楼下进进出出,老式防盗门挨个“咣当”作响,楼梯间上下楼梯的声音都可以数出来到了第几层……
偏偏苏展阳住的这种高档小区很安静,她在犹豫怎么跟他说心中烦闷,又觉得可笑,这种事商量来商量去倒显得特矫情,只好一言不发坐着不动。
苏展阳的腿有些发麻,站起来坐到床边,她立马往相反方向让出最大的距离。
看到她下意识地抗拒,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男女相处还得做思想工作,在他看来,有感觉动了心就好,多么自然的事。可舒小夕心口不 一,永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有时两人明明正开心着,突然会无故皱起眉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部分的时候,她故意称呼他总经理,仿佛这样就能把两人的关 系撇清。
他认真的思考怎么开口,舒小夕有些紧张,好像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当然她不会自信到觉得苏展阳要扑上来,不过一张床上坐着两个人都不吭声,实在怪异。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苏展阳那部手机。
有电话来的时候舒小夕通常是不接的,除了看到苏展阳另一个手机号,或者自己打出去。所以直觉将手机递给原来的主人,他看看号码,并不认识,这么早打来应该有重要的事,便接了起来,喂了两声,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带着笑意说:“是,她在这里。好,我让她接电话。”
说完把手机递过来,示意她接电话:“找你的。”
“谁呀?喂?”
小敏有气无力地声音传来:“小夕,我是小敏,找到人就行,我们三个急了一夜。”
她和孟依依是昨天半夜接到阿春的电话才赶过来,那小子白天接到电话根本没放在心上,到晚上回家发现所有一切维持在他去上学的情景,舒小夕没回来。
直到半夜才真的相信她不会回来,想起白天接的那个电话,有些后怕,好像真不是因为恩爱才和那男的走人,急忙打了电话给小敏和孟依依,那两人来了又不敢半夜往小夕妈妈家打电话惊动老人家,到早上时阿春想起自己曾接了个电话,这才打了过来找到舒小夕人。
“哈哈,阿春那小子有没有后悔?”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电话被旁边的人抢过去,孟依依:“舒小夕,你行啊,竟然……我没话说了,你就想想怎么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事情是这样的,”她清了清喉咙,知道逃不过,准备好好交待,谁料电话被苏展阳拿过去,直接对着电话说:“我是苏展阳,小夕她刚起床,还要吃药,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到时候再说,你看好吗?好,真的?好,到时见。”
就这么结束通话,又把电话塞到她手里,拍拍她的肩膀说:“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我们出去吃饭,今天天气真不错。你的朋友说话都挺干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别扭。”
说完神清气爽地去换衣服。
他是想通了这点才会如此轻松,如果跟着她的思维,一直纠结在到底要不要开始,那就是浪费时间,她并不相信他的诚意,对他说的做的都抱着怀疑态度,也一直拿将来的事做挡箭牌,这点虽然他不敢保证,可也被她也不想有结果的想法给刺激到,那就走着瞧吧!
关于两人的关系,舒小夕已经分析过无数次,吃饭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到现在还在想。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两人正开车去面对她的几个好朋友。
她扯了扯身上的两件套毛衣,无比遗憾地说:“虽然很贵,可是超市货太丑了。”
这是苏展阳昨天去超市购物的成果,一套据说是名牌得不能再名牌的休闲服。舒小夕穿上后想问问他:“好看吗?”
最后确定这是人陷入恋爱时的明显症状,患得患失,如果根本没有动心,她可能早甩手走人,而不是半汤半水地留下来。比如说如果是孟楚,她会客气有礼地拒绝到底,当然孟楚也不会做这么直接的事。说起来这两天她的手机、包什么都不在身边,孟楚有没有找过她?
所以,在她离婚刚满半年之际,在这深秋已尽,冬天就要到来的时候,她动春 心了。
舒小心满腹心事跟着苏展阳到了约会地点,城中最上档次的餐厅,据说这家店的老板还开着一个全市最贵的会所,有钱不是最重要的,还得有身份才行。凡听到这种传说的普通人基本上都会鄙视那些有钱人,成天闲着没事干搞这么多 ,当然也在暗中羡慕。
舒小夕颇有仇富心理,凭什么有人就能这么烧着钱过日子,她有一些存款还得留着养老,生活费得靠辛苦上班去挣。可社会规则就是如此,她一个人也无力改变 什么,不如随大流,有好机会就此把握住,前面走着的这个男人就是她今生最大的机会,看他一身做工精良的西服,再看看自己,好像有些不太相配,真就跟他这么 走下去?
旋转的餐厅门前,苏展阳停下等她跟上自己步伐,看她走着路也不忘发愣,轻笑出声:“还在想那些没用的?小夕,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她不客气地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欣赏这种幽默。”
他拿起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边走边从善如流地说:“好,不说了,来我们进去。”
舒小夕有些不习惯,这个男人好像有一些不一样,起码跟前几天不一样,一旦她找着借口要挑起争执的时候,他就不再接话题,直接跳过去重点,或者说哪家饭菜不错,或者说天气变凉了,跟现在一样面不改色地靠近她,标准无赖样。
孟依依、小敏和阿春三个已经先到了包房,完全无视里而把豪华装修,一脸严肃地占据着半个圆桌,看模样倒象是三堂会审。
舒小夕噗嗤笑出来:“这摆的是什么架式?”
“来,苏先生,坐吧。”阿春坐在最中间发话。
这三个人还越玩越上兴,而且连阿春都能忍住了不笑,事先一定演练过。
苏展阳先拉开张美人椅让舒小夕坐下,让侍应生上了壶香片,才跟着坐下说:“我叫苏展阳,不要太客气,你们都是小夕的朋友,叫苏先生太见外了。”
孟依依和小敏是第一次见他,打量他半天由孟依依开口:“好吧苏展阳,你不打招呼就把我们家小夕掳走,算是个怎么回事?”
“因为当时有必要那么做,我不能让她跟个男人同屋共宿。”苏展阳看了看阿春,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个学生,而且还惹上了桃花债,但他总认为男人就是男人,关系再好也不能同屋共宿。
“我只是借住,才不是跟她共宿,谁能看得上她……别打我!”
孟依依恨他插嘴,抓起手边的餐巾就抽打了过去,舒小夕快意地看着,觉得很过瘾。
小敏继续提问:“去你家不也是跟个男人同屋共宿?难道你以为跟你在一起才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