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午,那四个杀手回去之后,暗杀月珑地任务,线香集已经取消了。”
潋绡禁不住讶异地一挑眉。而锦衣却是目光一凛,透出一些恼意。
潋绡侧头看了看他,才向七月问道:“线香集主人的身份,一直都查不出来吗?”
七月低头默认。
“他们这算什么意思?”潋绡又看着锦衣。
“也许是卖我们一个人情,也许…是向我们下战书。”锦衣弯了弯嘴角,闪过带着嘲讽地一笑。“那就是说,这个线香集地主人,有可能认识我们。甚至有可能知道,薄晚栀就是慕潋绡。”潋绡忽然地笑了,奇异而瑰丽。
最初以薄晚栀的身份出现时,纯粹只是为了多一些解毒地经验而已,所以,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的打算。
不过,东篱医仙向来轻纱遮面,所以,见过薄晚栀的脸的人并不多。而慕潋绡深居后宫,见过她的人虽然不算少,但多半是宫里的人。更何况,慕潋绡华衣玉妆,薄晚栀素色布衣,今天更是着一身男装,在如此的差距之下,若仍能仅从手下的口述中发现薄晚栀就是慕潋绡,那就绝对是近身之人了。
“想到是谁了?”锦衣淡淡地一问。
“你呢?”潋绡只是反问了句。两人相视一眼,已经彼此了然。
但锦衣的心情并不怎么愉快,若不是对方突然地取消了这次任务,他们也猜不到他的身份。与其说他们发现的,倒不如说是对方自己摊的牌。
“别忘了,我们藏着的秘密更多呢,他不是一样没有发现嘛。”潋绡笑了笑。
“我讨厌这种输的感觉。”锦衣仍是沉着脸。
“偶尔输一次也无妨。不过,我们多的是机会扳回这一阵。”
锦衣却是并不回答,目光仍是冷冽如霜。
潋绡禁不住一皱眉。
她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机。
不是因为输了,而是因为…有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喜欢写小说,正是因为,这些故事,是在红尘之外的。
人世无常,可至少,我能让我的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很早以前就说过,这不会是一个悲剧。
虽然,其实我还挺想写成悲剧的。:)
至于结局到底如何,目前我自己也不知道,心目中有三个结局,到底是哪个,且看事情发展了。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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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四章 凌凤重花
潋绡与锦衣坐在屋内,各自陷入沉思。
七月已经离开了,自然,也已经将月珑此行的目的,禀告于他们二人了。
寂静之中,潋绡突然一声轻笑。
锦衣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
“锦儿,我们似乎被小看了呢。”嘴角噙着笑意,潋绡如此一句轻语。
锦衣只是轻轻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潋绡又接着说道:“不过,想想也对,在月珑眼里,我们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啊。”
锦衣又是一挑眉,笑道:“江湖上的东篱医仙可不是无名之辈。”
“即便如此,所擅的,不过医毒之术而已。他会不希望我们涉险,也是情理之中的。”话说完,潋绡却是有些淡淡的怔忪。
锦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缓缓说道:“他知道此行凶险,也应该看出来,我们都是有几分骄傲的人,若是将事情向我们坦白,也许反而得到相反的结果。他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像这样的假意试探,我们不会看不出来。正因为太过骄傲,当别人以这样的方式拒绝我们涉入此事时,我们当然不屑于插手了。他将人的心思算准了,却终究算错了我们。”嘴角轻轻一弯,滑过一丝讽笑。
“你有兴趣?”潋绡问道。
“重花剑法,当年武林天下第一人的成名之剑…凡是习武之人,谁能不动心啊。”锦衣轻轻地感叹了句。
潋绡却是低头一声轻笑道:“你啊,别太贪心了。我可是清楚的很,琼月庄里收藏的剑谱。可未必比那重花剑法差了的。更何况,这消息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呢。”
“凌凤山庄.向来是正道武林诸事仲裁之地。若非消息确切,流火阁也不会无故挑衅。公然索要这重花剑谱。凌凤山庄更不会暗中召集众人,赶赴山庄,抵御流火阁地。”锦衣面色略有些暗沉,似乎心思因此事而纠结。
潋绡看着他,微皱了下眉。沉默了会,才问道:“可是,以凌凤山庄的实力,难道挡不住流火阁吗?”
“大概三年前,碧落城外,我们遇到过流火阁的人,还记得吗?”锦衣看着潋绡。
皱着眉,潋绡点了点头。
锦衣又道:“当时地那几个人,隶属流火阁的战楼。但在战楼里,估计也是属于末流而已。更何况,这三年间。流火阁已是今非昔比。凌凤山庄也许可以抵御住流火阁,但恐怕是两败俱伤地结果。所以。这次凌凤山庄暗中召集高手。大概是想趁此铲除流火阁的。这几年,流火阁生出了太多事端。”
“那你既然对重花剑法感兴趣。这事,到底打不打算插手呢?”虽是问句,但潋绡的眼底却满是笑意,分明是调侃之色。
锦衣回以微微一笑,随即又是一叹,紧锁起了眉头。
潋绡收了笑,没有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
许久之后,锦衣才说道:“我只是在想,流火阁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重花剑谱是在凌凤山庄里。七月说没能查出这个消息的来源,我担心这里面有问题。”
微一沉吟,潋绡问道:“你也找过重花剑谱?”
锦衣沉默了很久,才蹙着眉,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当年的战凤公主…”他看着潋绡,“姓凤名重花。”
潋绡明显一怔,随即立刻皱起了眉头,道:“凌凤山庄…也姓凤。藏在凌凤山庄地重花剑谱,和战凤公主凤重花,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吧。”
“一般情况下,我也许也会想,这可能只是巧合。”锦衣伸出手指,在眉间轻轻揉了下,接着说道,“父皇销毁了几乎所有关于战凤公主的资料。但琼月庄在慕澹手里,所以,还是留了一些的。更何况,战凤公主也不是无名之辈,虽然查的时候,得注意着不让父皇发现,但也不是完全查不出东西来。”
潋绡轻轻点了点头。关于当年漠北一役的前因后果,便是锦衣告诉她的。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战凤公主的名字,倒也不算难查。所以,很早地时候,我就知道凤重花这个名字。不过,当年战凤公主跟随镜元帅的时候,据说已与家中决裂,至于原因,就不清楚了。而且,当年战凤公主似乎也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出身来历,所以,我查了很久,也只知道,她地父亲是中原人,母亲是异族女子。她母亲那一族,因为当年漠北一役的事,倒是查到了不少消息。但她父亲,却是没有丝毫线索。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一个最笨地办法,查遍所有姓凤地家族。当时,凌凤山庄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可并没发现什么可疑地地方。几年之后,因为没有任何结果,我又派人重新去查了凌凤山庄。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居然在凌凤山庄发现了重花剑谱。可是,凌凤山庄戒备森严,派出去探察的人,硬撑着回来之后,只写下了重花剑法四个字,和第一式的剑招就咽气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潋绡忽然问道。
锦衣笑了笑,看着她,回道:“两年前的事。”
“所以,两年前,你就学会了重花剑法的第一式?”
锦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五年前就学会了重花剑法的前七式。”
潋绡禁不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锦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解释道:“如果当时,探察回来的人,只写下重花剑法四个字,我也许会考虑巧合的可能性。但是,他写下的那第一式剑招,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话微顿,他又接着说道,“五年前,温琅教了我七式剑招,只说我一定会学会,但又不肯告诉我剑法的名字。一直到两年前,我看到那重花剑法的第一式,才知道,当年她教我的,就是重花剑法。虽然不知道战凤公主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出身,凌凤山庄又为什么要隐瞒重花剑谱的存在,但我也几乎可以肯定,战凤公主的出身,除了凌凤山庄,恐怕也没别的可能了。”
“可是,你刚才说,重花剑法,是当年武林天下第一人的成名之剑,那个人是怎么得到重花剑法的?”潋绡问道。
“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镜元帅。战凤公主不擅剑,而温琅的重花剑法,应该是镜元帅教的。可是,如今的镜家没有人会使重花剑法。而凌凤山庄藏有重花剑谱,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很少。那流火阁是从何得知的?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透露?如果是,目的又是什么?”锦衣渐渐拧紧了眉头。
潋绡也是目光轻轻一沉。这一章写得我好纠结…但愿大家别看得太纠结啊,唉…
其实,昨天整个晚上都在整理思路,到今天写的时候才发现,我果然有把事情越写越复杂的本事。
汗颜遁走
话说,貌似偶老喜欢在章节末尾写几句废话,汗!
望天…今天天气真好啊
,吃片菠萝,慰劳下牺牲的脑细胞们,然后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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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一瞬杀机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早上出发的时候,水寒沙便又出现了。
潋绡与锦衣自然不会问她昨天去了哪里的。
然后,一行人又往庆阳城出发,等到中午的时候,便到达了目的地。
照旧是寻了客栈住下,吃过饭,为月珑把了脉,潋绡便与锦衣出门了。
十日还香的解药并不难配,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罕见的药材,它的麻烦之处在于毒性随时都在变化,而且甚难判断。当然,这并没有难倒潋绡。
找了间较大的药材铺,买齐了需要的药,回到客栈,交代了小二煎药之后,便往月珑的屋里走去。
月珑的房间里,水寒沙也在,两人似乎争执了什么,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潋绡看了看他们,便在桌旁坐下,而锦衣,只是站在屋外。
似乎是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潋绡出声前,月珑已经抢先开口了:“薄姑娘药已经买回来了吗?”
潋绡点了点头,道:“小二已经在煎了。”
那边,水寒沙皱了下眉,忽然起身往屋外走。
“请等下。”潋绡立刻出声叫住她。
水寒沙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潋绡。
潋绡缓缓一笑,道:“十日还香的解药并不麻烦,交给小二就可以了,无需担
“谁担心了!”水寒沙面色一冷。
潋绡又只是笑笑,并不在意,而后接着说道:“我们要先行离开了,所以。关于十日还香,有些问题要先告诉你们。”
“你要走了?他的毒还没解呢。”水寒沙一下拧紧了眉头。
“也不是马上就走。一会小二煎完药,等月庄主喝了以后。我再为庄主把次脉,毒解了的话。自然没我的事了。”潋绡耐心解释着.
“麻烦薄姑娘了,耽误了你们的行程。”月珑轻轻一颔首。
“庄主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二人也没什么目地地,只是四处走走而已,谈不上什么耽误。”
月珑浅浅一笑。没再说什么。
“你刚才说,十日还香,还有什么问题?”水寒沙似乎更关心月珑的毒。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关心,让潋绡对水寒沙的态度一直未曾介意过。
“我是想告诉你们,毒解以后,功力会暂时消失。不过无须担心,五个时辰之后,功力就能恢复地。”潋绡回道。
“什么?”水寒沙明显有些惊讶。
月珑也蹙起了眉头,问道:“薄姑娘。请问,如果我现在不喝解药,最多可以撑几天?”
“你疯了啊!”潋绡还没回答。水寒沙已经冷着声一句轻喝。
“月庄主,不要因为现在没有察觉到不适。而小看这十日还香。迟一刻解毒。便多一分伤。不然,我们也不需要那么急着赶来庆阳城的。”潋绡轻叹着说道。
“可是…”月珑轻轻一句低语。
“别可是了。这不是正好吗?你就别去凌凤山庄了,自从插手了这件事后,你身边有哪刻安静过了?”
“寒沙!”月珑微沉了脸,淡淡地唤了声。
水寒沙别过脸去,显然是恼了,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月某可能又要麻烦薄姑娘了,这毒…还有多少天才会发作?”月珑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潋绡皱了下眉,回道:“名为十日还香,指地便是十日后毒性发作。这十日内,对身体的影响并不大,若不是月庄主功力深厚,怕是根本察觉不到。但十日之期一到,便是无力回天。还有多少天发作,庄主应该也是心里有数的。”
“薄姑娘,你应该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月珑看着她,目光坦然。
抿了抿唇,沉吟片刻,潋绡才轻轻一叹,道:“我确实有办法暂时压制住毒性,不让它发作,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月珑却是笑了笑,道:“事后,恐怕要麻烦薄姑娘跑趟玲珑庄,为月某解毒了。”
“麻烦!”那边,锦衣冷着声一句。
潋绡无奈地一笑,略带歉意地向月珑点了点头,而后转向锦衣,刚想说什么,却见小二已经端着药往这边走来。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
他越过锦衣,便往屋里走了进去,刚走了没几步,却突然被锦衣唤住。
“慢着!”
这也让潋绡疑惑地朝他看了眼,再将目光转向那小二时,微愣了下,便突然说道:“小心别把药洒了。”
“不会!”但应话的人,不是那小二,而是锦衣。
话音落下时,锦衣已经截住了小二,掌一推,药碗便稳稳地往前一送,落在桌上。
下一瞬,那小二突然抽出一柄银色软剑,动作迅捷,但锦衣只是用剑鞘当胸一击,便将他逼退了三步。
可锦衣也突然同样退后,蹙紧了眉头。
锦衣是面对着潋绡的,潋绡自然是立刻看清楚了他眉心出现的一道黑线。
握了握拳,潋绡站起身来,目光一凛,杀机立现。而那人见锦衣退后,立刻持剑朝这边扑来。
这一切本是片刻之间发生的事,而水寒沙与月珑也不是反应迟钝之人,此时早已戒备十分。
但没想到,这杀手的剑,却是指向潋绡的。
潋绡也是禁不住一愣。
一瞬之间,剑已到了面前,她皱了下眉,身形微动,恍若轻烟,一下闪了开去。而几乎是同时,锦衣的剑已经划过杀手的颈项。
“没事吧?”只一晃,锦衣便到了潋绡身边,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说话间,潋绡已经拉过锦衣地手,搭上脉门。
“我没事。”锦衣抢先开了口。
轻应了声,潋绡点了点头,但仍是从药囊里取出一颗药来,要他服下。
“真浪费。”锦衣轻声嘟囔了句,接过药,吞了下去。
“是线香集的杀手。”那边,月珑出声说道。
潋绡侧头看过去,那杀手的眉心,画着一朵金色地八瓣菊。
这让她禁不住起了疑惑,朝锦衣看了眼,他也微蹙着眉,若有所思。
“看来,两位还是被月某连累了。”月珑无奈一叹。
但潋绡与锦衣却并不这么认为。
“不过,苏公子的剑法实在是出神入化。真是惭愧,月某之前是小看公子了。”
锦衣却并不理会他地话,只是走到桌旁,端起药碗递给月珑。
月珑有些疑惑地接过。
“喝了。”锦衣简单地道了两字。
然后,也不管月珑什么反应,只是拉起潋绡就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若不愿喝,没人逼你。当然,她也没空再去玲珑庄。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且慢!”见他们要走,月珑出声想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