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恼之后,才蓦然发觉,此时两人的样子实在太过暧昧,心没来由地一慌。禁不住轻斥了声:“锦儿,放开!让我起来。”

“不要!”此时的锦衣,明显是一副无赖神色。

他忽然俯下身,凑近潋绡的脸,笑道:“你在怕什么?”

潋绡也跟着一笑,回道:“我能怕什么。”

此时,锦衣只是单手扣着她的手腕。左手为她轻轻拂开颊边的发丝,缓缓抚过脸。他从来都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略带粗糙地指腹。滑过这凝脂如玉的肌肤时,禁不住放柔了动作。像是怕伤了一分一毫.

不自觉间,眼神也柔和了下来,氤氲如雾,温润如水。

眼前的人,是一生一世地珍宝。

被那样一双眼看着。潋绡的心也渐渐漾起缱绻柔和地波澜,夹杂着微微的酸涩与疼痛。

手指滑过红唇,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锦衣忽然地一笑。

潋绡又是一怔,他却又近了一分。

锦衣笑着缓缓说道:“吻,不是那样的。”

潋绡还未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时,锦衣已经俯下身来。唇相触地瞬间,潋绡下意识地轻颤了下。

那样温柔的吻,却又霸道的很。似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夺取所有。

神思渐渐游离,五感却异常地敏锐起来。唇间的温热似乎渐渐渗透到心底,在那里点了一把永远熄不灭的火。一寸寸地用那种炙热烧尽理智。

这让潋绡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从来都是用理智去控制一切的人,不知道一旦放弃向来坚守的规则。又该如何处世。身体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此时的锦衣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了。轻声一叹。松开了扣着她的手,稍稍拉开点距离。却仍是俯身看着她,眼底是隐隐地难过。

见他难过,潋绡不会比他好上半分,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但那一瞬,锦衣又收了眼底的晦暗之色,缓缓一笑,俯身轻轻吻了下,才道:“若是信锦儿,就把一切交给锦儿去办,好不好?”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跟着你就是了。”潋绡只是如此轻轻地一句,没什么犹豫。

锦衣禁不住扬眉而笑,灿烂明媚,忍不住又俯下身浅浅地一吻。

“你们!你们——”突然的惊叫让两人都怔了下。

坐起身,便见一身艳红地明瑶站在不远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冒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你们在干什么!”

“疯了疯了,我要疯了,我一定看花眼了!”嘴里碎碎念地道了几句,又突然盯着他们,神色不定,然后一下提高了声音,“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亲兄妹啊!”

潋绡目光一冷,手已经抬了起来,指尖可见隐约地银光。

锦衣赶紧拦住:“别!”

潋绡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但更多地是冷厉。

锦衣无奈一笑,道:“不能动她,事情会闹很大的。”

潋绡忽然想起,镜元帅手下第一战将便是姓明,而那位将军地夫人,又是洛老侯爷的孙女。

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手,但却仍是冷冷地看了锦衣一眼,说道:“大不了毁尸灭迹,简单得很。”

锦衣又是一叹,道:“别忘了,她是跟着我出来的,出了事,我就算不被怀疑,也定是让他们留下心结的。”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潋绡一眼,淡淡地一句,“忽然发现,你变急噪多了。”

潋绡轻蹙了下眉头。

确实如此…

她自己也发现了。

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意外,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心有些烦乱。而发现这些烦乱时,多半也已猜到根源。昭然若揭的答案并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而越加烦躁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

那边,本来处于惊异状态的明瑶,见这两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原本的惊异已经变成了怒火。

而本就心情不定的潋绡,被她这一喝问,瞬间沉下了脸。

缓缓站起身,冷冷地望过去一眼。那目光冷得像是夹了冰渣子,仿佛是锋利的险刃,挟着霜寒之意。

明瑶突然不敢再出声,似乎只要她再说一个字,下一瞬见到的便是无光无暗的地狱景色。锦衣也站起身,往潋绡前面一站,挡住了她的目光。那边的明瑶才缓过神来。

明瑶自小在边关长大,也不是被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向来任性妄为,无畏无惧。所以,只是片刻之间,便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架势。

“慕锦衣,你闪开!我有话跟她说!”

锦衣只是一挑眉,看了看潋绡。潋绡侧了侧头,只是对锦衣说道:“你回下客栈,把马牵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锦衣点了点头,便独自离开了。

他并不担心潋绡又起了杀心,她不会希望自己的举动给他带来麻烦的。

然后,原地便只剩下潋绡与明瑶二人了。

周末回家了趟,没能更新,抱歉!

今天努力码字,把落下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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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时候应该差不多又能更新一章了!:)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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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针锋相对

潋绡早已收了杀意,只是浅笑盈盈地看着明瑶。

但是,如此好以整暇的态度,却让明瑶觉得未开口便输了三分,禁不住喝道:“你笑什么!”

潋绡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斜睨了眼,略带嘲讽地问道:“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一下想起自己的目的,明瑶立刻语气一变,恼怒之中带了三分坚定,“你到底知不知道刚才…刚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是亲兄妹?!而且,以你们的身份,这会毁了他的一切!”

明瑶的话,正中问题要害,让潋绡下意识地心一疼。

但是,锦衣不在,明瑶只是一个外人,对一个外人,潋绡早已经习惯了藏起所有真实的情绪。

她只是轻笑了声,话里带着几分调侃,问道:“你不觉得,也许这个问题,去问锦儿该更恰当吗?”

“他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一定是你勾引他的!”向来骄纵的明瑶大小姐,理直气壮地下了定论。

潋绡轻轻一挑眉,却是禁不住想要笑。明瑶这话,倒是有几分对的。她确实是想要永远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心底又是没来由地一阵恼怒。

她不喜欢看见别的女子如此维护锦衣,带着那种不问理由的信任,只是单纯地认为他是对的。

一股怒气压在胸口,沉郁于心。

但脸上却没露出半分心思来,只是缓缓一笑,对明瑶说道:“你不会接下来想说,希望我主动离开锦儿。让他走回正途吧。”话里不掩隐隐的嘲讽明瑶却是自信一笑,回道:“我只想问你,你有勇气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又当真舍得让他面对天下人的责难吗?以他地性格.绝不可能委屈你藏于暗处,但若公开你们的关系。他定会失去如今拥有的地位。你舍得让那样一个本该是立于权利最顶峰、睥睨众生地王者,掩了一身的绝代风华,去面对平民生活地柴米油盐吗?”

潋绡这才发现,她或许小看明瑶了。

她向来理智,所以要让她不顾一切地跟锦衣在一起。很难。即便愿意放纵自己,却又有太多的不舍与心疼,那种不舍,就像是一把钝刃缓缓地划过心脏,拉起一阵阵地痛楚,仿佛永无休止。

明瑶或许确实任性骄纵,但并不愚笨,事实上,她很聪明。而且很敏锐,几句话便直中要害。

这一刻,潋绡几乎有些欣赏起这个张扬明媚的少女来。

若不是她们的立场绝难一致。而她的话又太过尖锐,刺得人心一阵阵地疼。或许…她不介意交这个朋友。

明瑶地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只可惜,潋绡是那种极坚忍的女子。即便沉入最谷底,也会凭着一股韧劲,重回山顶。

所以,她冷哼了声,没有露出半分退意。

“这些问题,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

“不敢回答吗?”明瑶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潋绡却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认为让我退出,便能得到锦衣,就大错特错了。或者说,事实上,你很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让锦衣放弃我,所以才想要从我这里下手吗?”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明瑶显然不是潋绡那种能将所有情绪藏起来的性格,而潋绡的话,又很不幸地正中她的心思,当下脸刷得一白,目光里满是怒火。

努力压抑下怒气,她才坚定地说道:“好!我不管你们的事!我们公平竞争闻言,潋绡只是一挑眉,淡淡地看了明瑶一眼。

她倒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潋绡并没有应声,只是目光轻轻一低,一瞬间,心里已有了主意。到远远而来地马蹄声。

该是锦衣回来了。

没一会,潋绡侧过头时,便已清楚地看到锦衣了。到了近前,他便下了马,又将手中的缰绳丢了一条给明瑶,牵了两匹马,往潋绡这边走过来。

锦衣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两人,似乎想要知道刚才的情况。

不过,见到锦衣过来时,明瑶已经换上了一脸笑容,潋绡更不是那种能一眼便看清楚心思地人。

无奈地耸了耸肩,便与潋绡二人上了马。这时,锦衣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的斗笠…”

潋绡地斗笠,在之前地打斗中,被她掷了出去,早已被斩裂了。

锦衣又突然地一愣,看着潋绡,问道:“刚才,如果我们不出手,那些人也差不多该倒下了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潋绡地斗笠中,是藏了毒的。并不是太厉害的毒,所以发作起来没那么快。

潋绡并不答话。

锦衣也不在意,又问道:“为什么不用别的?”潋绡随身的毒药中,有几样是极为霸道的。更别说她还有向来不离身的银针了,那是绝对见血封喉的暗器。

这次,潋绡只是回了两个字:“浪费。”

微一怔,锦衣禁不住笑出了声,应道:“也对!”随即又一声低笑,隐约的调侃之意,“看来,我出手倒真是多此一举了。”

“关心则乱。”潋绡却是淡淡地说道。

这让锦衣禁不住一愣,随即缓缓弯起嘴角,笑意抑制不住地染了开来。

潋绡并没有看他,也只是一笑。

锦衣的态度,显然让明瑶十分恼怒,一个人生着闷气,稍稍落后了距离。

夹着马蹄声,她自然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可神色间的亲密,却让她越看越觉得刺眼。

这时,座下的马突然躁动不安起来,下一刻,一声嘶鸣,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以明瑶的身手,反应自然不慢,急忙跃起下马。

看着躺在地上,明显无力起身的坐骑,眼中禁不住有些疑惑,这情况,看起来似乎被下了药。

前面两人,听到了身后的状况,已经停了马。

回过头来时,潋绡缓缓地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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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两全狭路

浅浅弯着嘴角,隐隐约约的一笑,却带着分明的戏谑。

这一笑,正巧让明瑶看到。

或者,也许是潋绡故意让她看到的。

明瑶的马不能骑了,如果是潋绡共乘一骑,且不说潋绡是否答应,她自己肯定也不愿意。而与锦衣一起,那更是不可能的了。锦衣不会答应,就算他答应了,或许到时候,连他的马也倒下了。

所以,明瑶势必要回城买马,这一耽搁,就很难跟上潋绡与锦衣的行程了,特别是在如果潋绡刻意要落下她的情况下。

至于马为什么倒下,谁下的药,在场的三人,早已是心知肚明。更何况,潋绡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打算。

明瑶一脸愤怒,恨声喝道:“你怎么能耍这种手段!”

从小在边关长大的明瑶,或许见识过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却不可能懂得深宫里防不胜防的小手段。

而于深宫之中见惯了暗箭隐刃的潋绡,自是早已深谙此道。

所以,对于明瑶的质问,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不必急着赶上我们,慢慢来。”话说完,潋绡已经打算驱马先行了。

“慢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了公平竞争的!”明瑶一脸的愤愤不平。

这话倒确实让潋绡停下了,锦衣也疑惑地看了看她。

潋绡回过头,看着明瑶,笑道:“公平竞争?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明瑶愣了下,一时无言。

潋绡又道:“更何况。你凭什么跟我谈公平竞争?我们的起点本就不同,事实上,你早就已经输了.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所谓的公平竞争?”她始终笑着,带着淡淡的轻蔑。

明瑶倒真的恼极了。眉眼一横,道:“好!我偏就让你看看怎么公平竞争了!”

话音刚落,手中长鞭一甩,朝潋绡地方向袭去。

不过,她的目标并不是潋绡。而是潋绡座下马匹的腿,想要让她地马也不能上路。

这一招又快又狠,潋绡只来得及跃起,离开马背。但嘴角晃过一丝笑意,身形一转,便落到了一旁锦衣的马上。

以潋绡地轻功,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而在明瑶一怔之间,潋绡已经一抽鞭,驱马飞奔而去。

回过神来时。明瑶除了高声一句:“你们站住!”完全无可奈何。

坐在锦衣身后,潋绡轻轻一句:“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