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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像是静止了一般,我瞬间回过神来,刚才,刚才那道白光是匕首发出的!我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惴惴不安上前查看,顿时脑子一片空白,那把匕首的刀柄尚握在她手里,而锋利的刀身已经完全没入了周诺言的身体。她的眼神渐渐由呆滞变得惊恐万状,我心知不妙,试图抓住她的手,但终究迟了一步,她已经将她拔起,殷红的鲜血汹涌地从伤口里冒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满手血污,忽然浑身一震,一头栽倒在地。
我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紧紧搂住周诺言软倒的身体,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一边拨急救中心的号码,一边用抖得不成调的声音说:“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诺言你要挺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呼吸急促,虚弱地勾起了唇角,像是在自嘲,“想不到会这样,你别怕。。。”
他伤成了这样,还在安慰我别怕,我怎么能不怕?
何琥珀从外面跑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我回头,冲她大声吼,“把车开过来,去医院,快!”
我不知道怎么办,周诺言知道,但他现在不可能教我了。血一直在流,我只好把手捂在他的伤口上,可是源源不断地血流仍是从我的指缝中溢出来,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滴流逝。眼泪掉下来,模糊了双眼,我顾不上擦,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里呛出了血,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看着我,费力地将掌心搭在我湿冷的手背上。
我低头,不停地亲吻他,可是我的唇也变得冰冷,根本给不了他温暖。
怎么会这样?一刻钟前他还拥抱着我,问我是不是决定回到他的身边。周诺言,你这个傻瓜,我就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没放弃过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念头啊----
何琥珀把他的车开过来,小区的保安也赶到,手忙脚乱地帮我把周诺言抬到后车座上。一路上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人,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满脸倦容却很平静,我害怕极了,俯在他耳边不住地喊他的名字,“诺言,不要睡,千万不要睡!保持清醒!你醒过来!你看着我。。。。”
何琥珀从后视镜里看我,跟我说话,声音如秋日里的落叶在簌簌发抖。
把周诺言送进急救室,我的精神跟体力也撑到了极限,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我的腿再也站不住,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地上。何琥珀过来扶我,想把我拖起来,可我身上没有半点力气,脑了几乎快要转不动了,但仍固执地盯着手术室门口的灯。
“碧玺,碧玺,”她惊慌失措地看我的下身,“你,你流了很多血。。。”
我流了很多血?我茫然地低头,衣服上大片血污映入眼帘,那是诺言的血,全是。
“碧玺,你觉得怎么样?你坚持住,我去叫医生来---”她跑得太匆忙,差点撞到墙壁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慌张,我什么事都没有,有事的是诺言,他用身体护住了我。她去叫医生做什么?诺言不是已经进了手术室么?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一股尖锐得像要贯穿身体的疼痛袭击了我,我意识到疼痛的来源,还来不及感受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V大结局
我和诺言的孩子到底没能保住。躺在手术台上,等待麻醉师来打针,我当时就迷迷糊糊在想,这个孩子跟我们真是没有缘份,他到来之前不曾被期待,他来了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我像活在一个两头都失重的跷跷板上摇摆。信仰被颠覆,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可是,我是真心想要那个孩子的,当初体检,程医生提醒我,说像我这种低血糖外加贫血的人,怀孕过程不但会非常辛苦,还可能有危险,可即使那样,我也没想过不要他,他是属于我和诺言两个人的,我希望他是男孩,跟诺言一样,有双很好看的眼睛。
唉,诺言,诺言......
好像做了无数个梦,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梦中的影像全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充满恐惧的心在砰砰直跳。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何琥珀那张惨淡的脸立时映入眼帘,隔了一夜,没有卸妆,她精致的妆容也变得黯淡。
“你醒了?”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我,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喜悦。
我点了点头,想动,但全身乏力,像散了架一般。
郭奕匆匆进来,他本来想对琥珀说什么,但侧目看到我醒了,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慢慢想起昏迷前发生的所有事,急急的撑起身,“郭奕,诺言、诺言他。。。”
何琥珀按住我,“他在昏迷,还没醒,你刚做过刮宫手术,给我安心待着,别乱动。”
“我去看看他。”我坚持,把目光投向她身后的郭奕,“让我见他!”
郭奕和何琥珀互递了个眼色,何琥珀侧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清楚地看见郭奕面露难色。恐惧又开始排山倒海袭来,我不再征询他们的意见,推开何琥珀的手,掀开被子就要自行下床。
何琥珀还想阻拦,郭奕用眼神制止了她,对我说“我抱你过去吧,他的病房离这有点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谢你。”
我确实没办法走路,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两条腿一接触地面就不由自主地打颤。
何琥珀拿起一件外套罩在我身上,我回头,近距离对上她那张脸,不由微微一怔,“琥珀,你哭过了?”
她板着脸回应,“谁哭了?熬夜熬出来的."
可是,她的眼睛明显红肿。
诺言还在重症病房,郭奕跟专门看护他的护士交代了几句,她冲我点了点头,低声说:“别太久,看看就出来吧。”然后转身出去。
郭奕扶我在椅子上坐下,“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顾不上回应,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何琥珀叹了口气,跟郭奕出去了。
病房很安静,静得可以清楚听见旁边仪器和输液的轻响。我哆嗦着伸出手,在碰触他的手那一瞬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地涌了出来。
他的脸苍白得如一张薄纸,手指冰冷,甚至有些发僵,但有一丝温度隐隐从深处透出来。
他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我把他的手捂在自己掌心里,就像以前他紧握着我的手给我温暖一样,可惜我现在手足冰冷,没比他好多少,但是没有关系,我知道他感受得到。
“诺言,你不要睡太久,你还没带我去那个神秘的地方。”我笑嘻嘻地拖他的手,抹掉脸上的泪,“昨天是你的生日,我都没给你生日礼物呢,你也不跟我要。。。。”
“诺言,孩子没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不要紧的,我们还年轻。。。人家是无论做夫妻还是作母子,都是上辈子积下来的缘份,可能我们跟那个孩子没缘份。。。”
他还是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我颤巍巍将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越想越害怕,干脆俯身趴着倾听那里的跳动,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心安。
何琥珀轻敲了两下门,探身进来,“碧玺你出来一下,妈的电话。”
我愣了好一会儿,脑子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妈是指诺言的母亲。
何琥珀悄悄跟我耳语,“没告诉她诺言的事,说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沾染点愉悦的气息,“妈,圣诞快乐!昨晚有事耽搁了,没来得及给您打过去。”
“没关系,昨晚给诺言庆生去了吧?我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没敢打你们手机,怕打扰你们,忍到今天才打,谁知你们的手机都打不通,我有些担心,只好试着打给琥珀,没想到你们真的在一起。”
“嗯,我跟琥珀在喝咖啡。”
“那好吧,知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碧玺,我给诺言寄了一份礼物,可能这两天会送到,你帮忙签收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线,把手机还给何琥珀,还想再进去,却被护士拦在门口,遣我离开。我自然不肯,诺言都还没醒,我怎么能离开?眼巴巴望着郭奕,指望他再发挥下特权,谁知他过来拉我的手,说:“我送你回房,你也需要休息。”
“不,我要在这里陪诺言。”
“诺言有护士照顾,我也会守着他,一有什么情况我马上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谁也别想让我走。
郭奕回头看了看何琥珀,似乎在寻求支援。何琥珀倒是懂我,叹了口气,说:“算了,让她在这里待着吧,不亲自看着她是不会安心的。”
“可是她的身体。。。”郭奕还在犹豫。
我急忙保证:“我很好,真的!”
“好吧,可是你要答应我,只要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就不要逞强,立刻回病房去。”虽然选择妥协,但他的目光仍充满忧虑。
“我答应你。”我生怕他反悔,努力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何琥珀没精打彩地打了个哈欠,她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布满血丝。
“琥珀,你回去吧,这次谢谢你。”长这么大,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衷心感激她。如果不是她在我身边,可能我很难撑到诺言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当时孩子早就有流产的先兆,我心系诺言的安危,全然忽视了自己身上疼痛的来源。
她不置一词,淡淡扫了我一眼,转身走掉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有些感触,这些年来,无论我们对待彼此多少淡薄,甚至不闻不问,但内心深处其实一直给对方留有一席之地。平时尽可能地避免见面,因为心知针芒对麦芒,最后总要闹到不欢而散,可是即使这样,我跟她心里都清楚----那是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有着一样血液的人。
但是,我比她幸运,除了她,我还有诺言。
固执地守在诺言的病床边上,专门看护他的护士特别怜悯地看着我,说:“周太太,你这样不行的,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呢,小产可不是小事,养不好以后要落下病根的。”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握着诺言依然冰凉的手,不过随口问问,我知道她不能给我答案,连医生都给不了。她又如何能给?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抬头冲她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我为他做的实在太少,只希望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护士无言的笑了笑,轻手轻脚地出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映照在病床。
我睁开酸涩发干的双眼,发现置身在自己的病房,昨晚到底没能撑下去。
外面天气晴朗,草坪上停着几只雪白的鸽子,迎着晨曦扑腾着翅膀。
慢慢摸索到诺言的病房,他还在沉睡,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完全不像经历一番生死。我静静地陪着他,直到蒋恩爱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想在病房里跟她讨论什么,于是使了个眼色,在她的注视下径直走出去。时间还早,走廊上的人不多,我扶着墙壁走走停停,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她上前扶我,被我冷着脸一把推开。她也拾趣,不再做这些无谓的事,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你妈妈怎么样了?”坐在草坪的长椅上,我抬眼盯着她。
蒋恩爱的精神不太好,眼眶下有两团淡淡的乌青色。她迟疑了片刻,说:“我想送她去精神病院了,碧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我笑起来:“我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事实是你妈妈刺伤了诺言,他现在还在昏迷。你妈妈想杀了我,成全你跟诺言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蒋恩爱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我承认,我抱怨过。可是何碧玺,如果你是我,你又会甘心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害死自己姐姐的仇人在一起么?”
我冷笑起来:“你这个假设很问题,你姐姐是自杀,我对她的死深表同情,但我相信我父亲的为人,何况他也已经不在人世,谁是谁非如今无从追究,如果不是因为你对诺言一厢情愿的感情,你会这么恨我么?换句话说,你恨我并不是因为你姐姐,而是因为诺言选择了我。”
蒋恩爱的脸色微微一白,“是又怎样?”
“是的话,请你坦坦荡荡地承认,不要再拿你死去多年的姐姐当报复的幌子,你利用你妈妈搞出这么多事来,你不配穿你身上这件白大褂。”
蒋恩爱定定地望着我,过了良久,轻飘飘地说:“我根本就不稀罕当医生,还不是为了他。。。。”
我没料到她这样直接,愣了几秒钟,怒极反笑。
蒋恩爱视若无睹,兀自说了下去:“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相约出去玩,我知道后死皮赖脸地跟着,那时我才上初中,我姐疼我,也不反对,我这点心思没瞒过我姐,但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有次还当着诺言的面说了出来,他们都当我是小孩子,谁也没往心里去。那之后我开始发奋读书, 我跟自己说,既然诺言喜欢姐姐那样的女生,我就让自己成为那样的。”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想法,皱眉问她:“医科很难学吧?你后悔过么”
她怔怔地看着我,过了半晌才说:“我后悔自己用错了方法,我一开始就想做我姐姐的替身,可他并不需要,也许他根本没有真正爱过我姐,他只是内疚当年明明有机会却没能救下她,所以才对她念念不忘。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拒绝我是因为放不下和姐姐的感情,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多么可笑。”
我默然,许久说不出话来。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博你同情,我妈刺伤了诺言,现在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我看他在昏迷,心里也很难过,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比你少。”
我低着眉眼,面容惨淡,声音放得极轻。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蓝天,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倦意,“我只求他快些醒来,平安渡过这一关,其他的,我不想再追究了。”
她将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沉默不语。直到我转身离开,才听见她带着哭腔说:“你凭什么追究?就算他醒不过来,他的心他的人始终都是你的,你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我做了十年的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刚才在楼梯口,我走在你后面,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推下去么?可是我不敢,我怕他醒来后要恨死我,可是我又想,既然得不到他的爱情,那么得到他的憎恨也不错。”
我停住脚步,却不想回头去看她。
“可我到底没有那么做,他还没醒呢,可能永远都醒不了,如果你死了,那我岂不是成全了你们?”说完,她居然笑起来。
我遍体生寒,心口像被狠狠剜去一块,明晃晃地日光照在身上都是凉的。
扶着扶手,沿着阶梯一级一级往上攀,眼前的眩晕愈演愈烈,我不得不坐下来闭目休息。身后传来脚步声,紧跟着就是一声惊呼,“碧玺,你怎么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冲已跑到跟前的郭奕微微一笑,“没什么,有点累。”
“我扶你回去。”他不由分说便把手放在我的臂弯下。
“不,等等。”若是被他送回病房,肯定又要检查又要输液,我忙制止他,“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在这?”他有点意外,但仍顺从我。
“郭奕,你跟我说实话,诺言。。。能不能醒过来?”
郭奕不假思索地安慰我,“你别胡思乱想,他一定会没事的。”
这话并不能使我安心,相反令我感到无端的恐惧,一百个祝福敌不过一个诅咒,蒋恩爱恶毒的声音回旋在耳边,我慕地打起颤来,哆哆嗦嗦地撑起身体,却在转身抬脚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栽下去,幸好郭奕眼明手快扶住我。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我抖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前方,“回去,。。。诺言那里。”
到了病房门口,看见那紧闭的门竟然敞开着,我吓得手足冰冷,郭奕显然也蒙了,撇下我快步走进去,我心急如焚,跄跄着扑跌过去。
病床上空无一人。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顿时软倒在床脚边上。
“碧玺你先别急,我去问问。”郭奕拍拍我的肩头,匆匆跑出去,在门口跟正进来的护士撞了个满怀,他顾不上道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病人呢?”
“在手术室,伤口有感染的现像。”护士怯生生地回答。
犹如在永夜中抓住一丝曙光,我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却不知道绊到了什么地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腹部一阵抽痛便失去了知觉。
冰冷的手术台上,周诺言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脸色在无影灯下显得越发惨白。
我慌慌张张地跑过去,趴在他身上大声喊:“诺言,诺言,你醒醒!”
他毫无反应,我不甘心,用力推他的身体。
他的眼睫微微一颤,我惊喜地叫起来:“诺言你醒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听话地睁眼,目光茫然。
“诺言,你终于醒了。”我泪眼汪汪地凑进他,鼻尖几乎要碰着他。
他看了看我,声音微弱,“你是谁?”
我简直像五雷轰顶,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我?我是碧玺啊,你你你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不是脑子受的伤。
“碧玺?”他墨黑的眼瞳仿佛迸发出星一般的光芒,亮晶晶的,转眼又黯淡了去,“可是,我不认识你。”
“怎么可能?”我急了,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养了我七年,欺负了我七年,我们都结婚了,你生日那天我们才说好要重新开始的,你怎么睡个觉就翻脸不认人了,诺言诺言,你别吓我!”
他有些苦恼的瞅着我,“我们是夫妻?”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听他口气,难道想反悔不成?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再说,我怎么会跟你结婚呢?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啊?”又一个晴天霹雳砸在我脑袋上,我连气都挺不上来了,“那,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长发飘飘,没你高,比你瘦。”
我一颗心凉到透底,呐呐地说:“你还没忘记蒋恩婕,你果然。。。忘不了她。”
他惊奇地挑了下眉,“你认识恩婕?不过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我越想越委曲,止不住悲从中来,痛斥他:“周诺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是你先招惹了我,七年前你要不把我带回家,今天我也犯不着在这里担惊受怕活遭罪,怕你会死,怕你醒不过来,你醒来倒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当初结婚也是你先提的,你耍手段赶走了沈苏,故意让他恨死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可你这算什么意思。。。”
“碧玺。。。”他坐起身来。
“别叫我!你不是不认识我么?你这个混蛋!”我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扑过去扒拉着他,趁他不留神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推开他。
“何碧玺,你是属小狗的么?”他掩住流血的唇角,忿忿地瞪我。
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你敢不要我,我还咬你!”说完,觉得这话挺逗,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碧玺,你醒了?”一个欣喜异常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谁啊?我扭头看了一眼,等再回过头来时,发现周诺言不见了,连同那张手术台也不见了!我急得汗如雨下,大叫:“诺言,诺言你在哪里?你回来,你快回来,我骗你的,我不咬你,我以后都会对你好---”
“碧玺,碧玺,你醒醒,诺言他没事了!”那个扰人的声音又响起,他在说什么?他说诺言。。。诺言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