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我们先办婚礼,年龄合适了再领证。”无波解释道。
“这……是谁的主意啊。”白薇问道。
无波刮刮脸,说:“是他的主意。”
“啊!”三个室友齐齐羡慕地惊呼,弄得无波更加不好意思了。
无波又通知了几个交好的人,当下就把那几个人都吓到,毕婚族不出奇,问题是无波小啊,才20岁,刚达到法定结婚年龄。
张雾善听到这个事的时候,比无波还要激动,直接就拉着无波的手,嚷嚷道:“你要结婚啊,我帮你设计婚纱吧?我给你策划婚礼吧?”
无波挠挠头,有点为难:“在我老家办的呢,而且是传统的婚礼。”
“传统的婚礼?我都没经历过呢,我一定要去看看。”张雾善期盼道,然后又问,“你的礼服呢?是什么款式的?唐装还是清装还是旗袍?”
无波仔细回想:“好像都不是,我不太记得了,回头我照张照,发给你吧。”
张雾善无奈地点头,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男人叫什么名字啊?长什么样?”
“到婚礼那天你就知道了。”无波笑道。
“切,用得着藏得这么好吗?”张雾善取笑道,无波没说话。
七月初,拿了证件后,大家一起吃了散伙饭,抱头痛哭了一场,第二天就纷纷离校了,从此天各一方。
无波回到家后,难得地闲了起来,她现在是待嫁的姑娘,是人生最珍贵的时刻,不用干活,不用练功,也不用忙婚礼的事,头两天还真的不知道该干嘛好,傅靖以就让她多看看一些生活类的美剧,熟悉一下美国的口语。
而傅靖以是在七月中旬回来的,无波那时候正在睡午觉呢,听到门悄悄地开了,她还以为是傅明心进来拿东西,没在意,结果床垫往下一陷,她睁眼一看,傅靖以闭着眼睛躺在她旁边,她一愣,问道:“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给你一个惊喜。”傅靖以含糊地说道。
“惊喜呢?”无波问道,傅靖以没说话,翻身把无波搂住,很快地就睡着了。
无波心里有些许甜蜜,但很快就不爽了,天那么热,房间里也没空调,就床边一个小风扇费劲地吹着,现在这点可怜的风还被傅靖以给挡住了,热得她直冒汗。
“搞什么啊,也不装个空调。”傅靖以嘀咕着翻个身,翻到里面去,将无波挤到外侧。
无波奇怪道:“你不热吗?”
“没你热。”
无波想了想,还是起来去楼下扛了一个大的风扇上来,而这一幕落在了老外公眼里,老外公长吁短叹,好不容易长得的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心情真不爽啊。
傅靖以既然回来了,那筹备婚礼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傅靖以接下这个担子,第一时间就拿着笔记本跑到无波面前,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
无波诧异极了,在村里办的,不就是传统的婚礼么?固定套路了不是么?
傅靖以用笔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说:“传统的婚礼也有很多形式啊,你就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吗?”
自己的想法?无波认真地思索了两天,然后对傅靖以说:“我想要一个傅家镇的婚礼,但也是我们自己的婚礼。”
傅靖以开始没明白,略微一想,就笑了:“那我有一个想法。”
确定好婚礼方案后,要拍摄婚纱照,这方面两人都没什么经验,最后无波从张雾善那里约到了一家相熟的工作室,花了三天时间,拍了五组照片,两组在室内,穿的是中式礼服和西装全袖蕾丝婚纱,一组在风景点,穿的是西装婚纱,一组在学校,穿的是衬衣和短裙,最后一组在村里,穿的就是普通的衣服,重点是拍了全家福,因为是走了张雾善的关系,当天就拿到了全部的底片,而修图和成照在婚礼前能完成。
无波拿到了底照,每一张都看过了,觉得每一张都特别好看,然后问傅靖以:“我要放一张到空间去,你说要放哪一张?”
“一张怎么够?”傅靖以摇头道,“多放几张,让别人也沾沾我们的喜气。”也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他们的甜蜜恩爱,气死他们。
无波眼角一抽,当她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呢。
最后在傅靖以的强烈要求下,无波在五套照片里都跳一两张上传到空间里,还制作了电子请柬,发给了同学、朋友。
傅靖以要请的人不多,一来是因为他小学和初中都和无波同班,这部分人无波都邀请了,二来他上学时比较特立独行,交好的人并不多。
同学朋友可以发电子请柬,但亲戚和重要的客人就要亲自手写请帖了,无波列了一下名单,两个人对了两次,才手写了二十多份请帖,然后寄出去。
傅聚颍看到傅聚澜递过来一个信封的时候,还在纳闷呢,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寄信么?拆开一看,整个人都傻了,他结巴道:“哥,我、我没看错吧?无波要和傅靖以结婚了?”怎么那么突然?前段时间无波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
傅聚澜也愣住了,半晌才打开寄给他那一份,看到上面写在一起的名字,无声静默。
傅聚颍将他哥的情绪看在眼里,暗觉得奇怪,拿起请柬又看了一遍,嘀咕道:“十点?这么早?太奇怪了吧。”
终于到了七月初十八这天,受邀而来的宾客早早就坐在了村口的武馆前等着吉时,而旁边不时走过穿着同样服饰的人,男的黑色红边的短打,额上都系着红绸,而女的则是褐底红纹的练功服,头发都用红绳绑了发髻。
张雾善看着那条主道边上点着的小油灯,嘀咕道:“这傅家镇的传统婚礼阵仗很大嘛。”
“我看应该不是传统婚礼那么简单。”江宿直言道。
张雾善点头:“幸好我聪明,带了摄像机过来,一会儿记得拍好点。”
江宿宠溺一笑:“你还信不过我的技术?”
那边,余苗几个人也议论起来,没办法,之前无波跟她们说是传统婚礼,她们还以为只是拜堂,然后吃酒宴如此而已,可现在看那些人的阵仗,完全不是想象那么回事。
比说客人看不懂这个架势,就是同村的刚从外面赶回来的人都摸不清头脑,傅聚颍拉住一个扛着爆竹的堂叔:“叔,这婚礼要怎么搞啊?你们怎么都穿成这样?”
那位堂叔神秘一笑,指着屋角架设的摄像机,说:“瞧见没,这些都要录下来的,当然要好好办一场热闹的。”
“有多热闹?”
“你赶紧回家问问吧,看有没有你的活,别耽误了时间。”
傅聚颍更加傻了,茫然地看向傅聚澜:“哥,怎么回事?”
傅聚澜面无表情道:“我怎么知道?回家就知道了。”兄弟带着满腹的疑惑往家里走。
傅明睿夫妇俩去帮忙了,家里只有老爷子在家,兄弟俩问了好,傅聚颍就急忙问怎么回事,傅清序莫名其妙地看了傅聚澜好久,才叹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沙发上的一套衣服,说:“阿颍,这是你的衣服,你换上后就去无波家等着,有你的活,阿澜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
时间终于到了十点,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慷慨激昂的鼓声,随后奏乐跟着想起,穿着统一服装的人纷纷站到了道路的两边,左男右女,每个人都是一副严肃地表情,手上都拿着武器,宾客们面面相觑,这架势是要干嘛?他们好奇地往鼓声响起的方向走过去。
走到一座门上贴着红双喜的房子前,乐队正在雀跃地演奏着,想必这里就是新郎家了,宾客们饶有兴致地等着,没多一会儿,乐声暂停,鞭炮响起,大门打开,六个穿着红色练功服的小朋友列队走出来,紧接着走出一个高高瘦瘦,五官精致的大男生,他穿着大红色的曳撒礼服,红底紫纹,金色纹团,右衽琵琶袖,下摆宽褶,黑色腰带,看起来就是简化版的红色飞鱼服,一出场就让在场的所有人眼前一亮,好帅!
“这就是傅靖以啊,还挺帅的。”张雾善嘀咕道,旁边不意外地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她得意一笑。
新郎出来了,乐队也重新奏乐,傅靖以跟在六位小朋友后面,步伐稳健地往前走,走到第一个弯道时,奏乐一变,路边的人突然将长棍展出来,架起了一条棍山,只容得下六个小朋友通过。
宾客们激动了,哇,不愧是武术之乡啊,连婚礼都这么富有武术气质。
傅靖以没有迟疑,身子一偏,灵活地切进去,执棍的十二个人并没有用多难的招式,而是挥舞着统一的招式,整齐划一,遒劲激荡,而傅靖以则像脚上装了滑轮一样,灵活飘忽,在棍舞中上下辗转翻腾,让宾客们惊呼连连。
棍山过后就是刀路了,十二把大刀刀刃向上,横在路中间,傅靖以没有丝毫停顿地冲过去,在即将冲到刀路前,一把夺过旁边的人手中的长棍,然后一个漂亮的侧空翻,然后将长棍直接架在刀路上,借此作为撑力点,再一个侧空翻,翻过了刀海。
“原来无波说的是真的,”余苗喃喃道,“傅靖以的武功也很厉害,我还以为她只是客气话。”任谁看到傅靖以,都会觉得他是那种养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人,没想到身手竟然这么凌厉。
陈莹雪笑道:“你就算不相信无波说的话,也该相信她的眼光吧。”
傅靖以家和无波家离得并不远,两关过后,就只剩下最后一关了,也是最精彩的一关,因为奏乐的节奏变快了,傅靖以这次要面对是人墙——十二个穿着黄色练功服的人成一列站在他面前。
十二个人每一个拿出去都是帅得不得了的小伙子,现在站在一起,要是新郎换成别的人,早就被抢去风头了。
“傅靖以,长大后都没跟你交过手呢。”大胖,不,现在已经是精瘦小伙的傅聚越一马当先地对傅靖以出手了,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大胖多少存了点试探的意思。
大胖的拳头冲过来了,傅靖以顺势身子一矮,避开大胖的拳头,然后趁对方回招的时,弹起,双手一抚,轻拍、顺推,将大胖推出去,挡住了第二个人,然后用超级奇怪地身法闪过去,手上抓着衣摆用力一甩,制造了一个盲区,长腿一伸,踢掉第三个人的来拳,脚下一蹬,滑过去……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人面前。
“等你很久了!”傅聚颍冷哼一声,双拳一震,握拳打出。
傅靖以这次没有躲避,正面迎上,以掌挡拳,卸掉傅聚颍的办成力,另一只手快速地在傅聚颍手上连拍,傅聚颍知道傅靖以的特长,自然防着不让傅靖以拍中他的穴位,但傅靖以等的就是这个,在傅聚颍躲避时,小碎步加长急转,轻轻松松划了过去——开玩笑,他现在急着要去接老婆呢,哪来的美国时间跟傅聚颍纠缠?
不得不说,这次的礼服真的太适合了,傅靖以一连三关都是用这种灵活轻盈飘忽的行动前进,行动见衣摆飞扬,有如武侠片少侠的风范,直让人叫好。
傅靖以终于来到了无波家门口,先作揖三下,然后跨步进去,大厅里,傅清庭和傅明心端坐着,傅靖以走上前去向他们鞠躬,六个小朋友随之把迎接礼送上,傅清庭意思意思检查了一番,然后对傅靖以交代道:“我家无波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对好好照顾无波的,祖父请放心。”傅靖以恭敬道,然后又朝傅明心垂首:“岳母也请放心。”
傅明心拿着手帕拭了拭眼泪,点点头,然后看向楼梯。
傅靖以的目光也跟着望向楼上,心口砰砰乱跳,既兴奋又紧张地等着,短短的两分钟,他却觉得等待了很久很久一样,无波娇俏的身姿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无波身上穿的是跟傅靖以同款的婚服,但多了蓝色的花绣和粉色的串珠,少了腰带,肩上披着霞帔,头上并没有戴凤冠,而是插戴了两个简单的簪子,重要的是,她脸上带了一个金色珠花串成的帘子,挡住了她眼睛以下的部位。
无波牵着媒人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来,傅靖以注视着她的眼睛,只觉得那双漂亮的眸子比平日更多了一分娇羞,直看得他心头火热。
终于等到你!
无波走了下来,在媒人的牵引下,将手放在了早就急不可耐的傅靖以掌中,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向着傅清庭和傅明心下跪,磕头,然后在这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转身向外走去。
无波迈出了门槛,听到身后傅明心的哭泣声,她立刻就想回头,傅靖以扶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不能回头哦。”她才强忍着心里的不舍,跨了出去。
之后,傅靖以在无波面前半蹲下来,无波趴在傅靖以身上,由着他背着,走过了人墙、刀路、棍山,到了两人的家。
傅明俭和傅成芳早就盼着了,新人进门,唢呐吹响,鞭炮响起,依旧礼,两人拜了堂,给父母敬了茶,然后在众人的哄闹中喝了交杯酒。
人群中有真心高兴的,有看热闹的,也有落魄的,傅聚澜看着这对佳偶,心里翻腾的是一种叫做不知所措的滋味,匆忙的婚礼,被勉强的婚姻,一切一切都那么遥远,已然隔世。如果,如果他曾经给予无波如现在这般珍重,他和她会不会有所不一样呢?
这样的婚礼,给宾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各种拍录的视频照片,手机拍的,相机拍的,纷纷上传到空间微博,引起了一阵狂热的反响,直接导致傅家镇以后的婚礼都走这种形式,甚至很多人不远千里还从外地赶到这里来结婚,只为了过把瘾,傅家镇不经意地又在全国人民面前刷了一次存在感。
终于到了晚上,宾客们都散了,村里帮忙的亲友们也回家了,傅靖以和无波才得以休息。
在布置一新的房间里,两人尴尬对视,最后同时失笑。
“好累哦。”傅靖以伸个懒腰,“还好一辈子只结一次婚。”
无波白了他一眼,说:“你躺会儿吧,我先去洗个澡,把妆卸掉。”
“你这个发型,自己能解开吗?”傅靖以怀疑道。
“没事,就只是简单地盘了一圈而已。”无波说着打开了衣柜,拿了睡衣就往浴室里走。
傅靖以躺了一会儿,他看着镜子里的面色微红的自己,自言自语道:“傅靖以,你是男人,就要做男人该做的事!”一咬牙,将衣服都脱了,然后往浴室走去。
第184章番外·情怀
教授布置了新一周的作业后就下课了,同一个小组的几个同学讨论着今晚要参加哪个party,无波收拾好东西后,跟他们说了声拜拜,就离开了,几个同学忍不住讨论起来。
“中国的学生都是这么不合群吗?”
“不会吧,你看那边那个组的大卫,哪个party没参加?”
“也对,江只是不喜欢娱乐,不算不合群。”
“我想我可以理解的,毕竟她看起来那么小……”
无波骑着自行车,穿过大半个校园,来到校外不远的一栋公寓楼,在楼下的车棚将车停好,然后抬头,看到三楼最东面的房间的窗户开着,她眼睛一弯,跟楼下房东打招呼的声音里就能听出她的雀跃。
“日安,汤普森先生!”
“日安,密斯江。”
无波打开门,探出脑袋往客厅一看,没看到人,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入眼就看到一个光溜溜的线条很好的背,她嘴一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床边,斜过身子,低头查看。
眼前这张侧脸还是那样的好看,又长又弯的睫毛动了动,略薄的嘴唇微微一翘,傅靖以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一把揽住她的腰,含糊道:“你回来啦。”
“不是明天才回来的么?睡多久了?”无波伸手拨开他的额发,轻声问道,“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做饭。”
“我还不饿,陪我睡会儿吧。”傅靖以懒洋洋地说道。
无波看看时间,今天没有留堂讨论,时间还比较早,便踢掉了鞋子,脱掉衬衣,躺在傅靖以给她留的位置上。
傅靖以马上就贴过来,紧紧地拥着她,双手一点儿也不安分地乱动。
无波拍了拍他的手,娇嗔道:“别胡闹,你不是要睡觉么?”
“这不是正在睡么?”傅靖以靠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想我了么?”
无波没说话,飞了他一个埋怨地眼神,傅靖以低低一笑,说:“我可想你了。”
“想我什么?”无波嘟嘴道,才两天不见,他又是去忙的,哪来的时间“可想”?
“就是想你啊。”傅靖以手一动,无波感觉后背的扣子一跳,身上一松,他的手就滑进来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人第一次解她内衣扣子的时候双手解了七八次才解开,这才过了多久啊,他不用看就能单手一次解开,到底是他学习能力强还是说男人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都特别强?
“喂,你来真的啊?”羞恼的声音。
“这种事还能有假的?”从容而戏弄的声音。
“手放开……哎,你别乱摸啊……不行啊……”慌乱的声音。
“行不行总要试试才知道。”霸道的声音。
……
无波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发现天都黑了,她坐起来,打开灯,发现傅靖以没在旁边,她揉揉眼睛,正想找衣服来穿,发现傅靖以已经把睡衣拿出来了,她微微一笑。
穿好睡衣后,无波洗了个脸,才走出去。饭桌上已经摆了两个菜,而傅靖以正靠在料理台上抱手看着灶上的砂锅,听到动静,他回头一看,然后朝她伸手。
无波走过去,靠在他怀中,问道:“你煲什么?”
“山药排骨汤,再等个几分钟就好了。”傅靖以说道。
无波本来以为出国后多半都是她做饭了,为此还特意带了基本食谱过来,但她低估了mit研究生的忙碌,作业多,项目多,小组活动也多,特别是在她还要上语言课的情况下,她每天都很忙,经常都没时间来做饭。
当他们吃了两天披萨后,傍晚她回来后发现饭桌上摆好了做好的菜,要不是傅靖以还在炒最后的青菜,她真的以为这是外卖呢,在那以前,她都不知道傅靖以会做饭。
从那以后,无波只是周末或有时间才做饭,平常多数还是由傅靖以来做,要是他们两个人都很忙,那只能吃洋快餐,无波嘴没那么刁,吃一两次不觉得什么有什么,但傅靖以就不行了,吃一顿脸能拉得像马尾——就是这么一个吃货的心把他从“君子远庖”往大厨的路上逼。
人长得帅,脑袋又变态地聪明,还会挣钱,现在还会做饭,无波曾经开玩笑说,要是他的脾气能达到一般人的平均值,估计就轮不到她了吧。
傅靖以闻言,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应该在我的优点里再多加一点。”
“加什么?”无波不解道。
“对伴侣忠诚。”傅靖以认真地说道,“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是会是你的,放心吧。”
无波整个人都羞成一个大红脸。
周末,两人都没什么事,便决定到隔壁波士顿的唐人街的华人超市去采购。波士顿的华人很多,走在路上轻易可以看到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而波士顿的唐人街也是全美管理较好的。
无波过来后,傅靖以还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波士顿和剑桥镇只要一江之隔,开车没多久就到了。
无波是第二次来都这个wn,一眼看过去,绝大部分都是各种林立的繁体招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到了香港的街头一样。
他们去了这里最大的华人超市,超市的规模自然比不上美国本土那些大型超市,但贵在货物齐全,应有尽有,国内常用的日用品在这里都可以买到,就跟在国内逛超市的感觉一样,既熟悉又亲切。
但这里的人很多都是说粤语的,因为小时候看香港电影的关系,无波勉强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说就完全不会了,但她有一个超级变态的丈夫啊,毫无压力地全程用粤语跟人交流。
旁边那位老爷爷问他们“黎地係边度人啊,几时出来噶?(你们是哪里人啊,什么时候出来的?)”,傅靖以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地係广州嘅,啱啱出来未耐(我们是广州的,刚出来不久)”,老爷爷居然还赞傅靖以“正讲你滴话咁正(正想说你的话这么标准)”时,无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什么?”傅靖以不解道。
无波咳了咳,说:“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考虑往语言那方面发展,绝对有前途。”
“啧!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傅靖以鄙视道,“粤语本来就是汉语的方言之一,以前还是官话呢,跟普通话有很多相似的,你真要用心去总结,就会发现,其实学粤语有很多规律的。”
“什么规律?”无波好奇道。
“举个例子吧,超过90%在普通话中读ou韵的字,在粤语中读au,比如欧阳的欧,你记住了这个,再记住那剩下的10%不就好了。”傅靖以如此说道。
无波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还真的总结了啊?”
“不然呢?难道要我一个中国人跟同胞交流还用英语么?”付静怡理直气壮道。
这个想法谁都有,但一般人做的不都是学一些简单的对话就好了,谁会有这个决心去总结两种语言的关系?无波最后只能道:“没想到你那么爱国。”
“无关爱国不爱国,”傅靖以平静道,“只是出来自然而然就有的情怀。”
无波一愣,傅靖以又道:“所以啊,感谢你过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