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以耸耸肩,拿过茶杯伸到傅清栋面前,说:“倒茶,小栋子。”

傅清栋懊悔不已,叫他嘴贱,以为稳操胜券,下了这么赌注,亏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一个弟弟,某宝有两个,加起来就是三个,跟养了三个儿子一样……

68烟花

无波想了一整个晚上,决定还是按照傅靖以所说的那样做,毕竟她这话也算偷听到的,不好摊开来问。

到底是装着事,第二天见到傅聚颍时,她说话就有些拘谨,眼神根本不敢跟他对上。

傅聚颍马上就察觉到了,他马上想到傅聚澜提的事,心里就沉重了几分,难道真被大哥说中,无波真喜欢他,看到他和柳昔在一起所以逃避他吗?

“无波,”傅聚颍突然正色道,“你喜欢我吗?”他这个人很直接,有问题就要问清楚,不喜欢拖拖拉拉,婆婆妈妈。

“当然喜欢呀,”无波直觉地答道,看到小表哥异常严肃的表情后恍然大悟,小表哥这时候说的喜欢不是她说的那个喜欢吧?别啊,千万不要误会呀!她拼命摇头摆手,“不不不,我不喜欢,不喜欢……也不对也不对,唉,怎么说的,我是表妹,当然喜欢小表哥你。”

“我们的表哥表妹的那种喜欢?”傅聚颍板着脸确认道,“不是电视剧里那些表哥表妹的喜欢?”

小表哥,你真的想太多了……无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点头:“嗯,没错。”

傅聚颍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拍拍自己的脸,笑得异常开心,随手在无波的脑袋上一拍,说:“就是嘛,又不是古代,谁还表哥表妹亲上加亲嘛,对不对?小表哥我也很喜欢你哦,小表妹。”

无波也松了一口气,对傅聚颍笑了笑。

傅聚颍马上又问:“对了,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了?我和傅柳昔——”

说到这件事无波就来气了,气愤道:“看到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居然背着我做这样的事!你是我小表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好意思吗?”

傅聚颍嘿嘿笑了两声,话题一转,问道:“那你刚才干嘛不敢看我?你是不是也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坦白从宽!”

无波有些心虚,告诉谁也不能告诉你呀!她在他脸上瞄了一眼,说:“这个啊……小表哥,你是不是刚吃了饭?”

傅聚颍一愣,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怎么了?沾了什么东西?”没有呀,摸起来很干净。

无波抿着嘴笑,没说话。

傅聚颍脸一沉,他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刚才吃了韭菜炒鸡蛋,而韭菜这种菜有一个很让人不高兴的特性,他立刻跑回家照镜子、漱口。

无波这才呼出一口气,赶紧跑回家去,小表哥还没什么,万一遇上大表哥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好在要入年了,家家户户都忙起来了,过年的喜庆让无波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欢欢喜喜地跟着外公清扫屋子,贴对联,办年货,玩得不亦乐乎。

对无波来说,今年的春节很特别,这是他们第一次一家三口齐聚过年守岁,不用再像往年在电话里跟妈妈拜年了,她心里复杂得很。

“来来来,吃饺子!这个大元宝就给无波你吃了。”傅清庭很高兴,小酒喝起来,他想开了,人老了还能图什么?不就图子孙平安,阖家团圆么?现在他有女有孙,满足了,要是能多活几年,能看到无波嫁人生子,帮着她带几年孩子,那更美妙了。

“外公,你也吃。”无波乖巧地夹了个大元宝给外公,然后又夹了一个放在傅明心的碗里。

傅明心一顿,嘴一抿,低下头夹起来默默地咬了一口。

傅清庭看到,心里更加高兴了,连说了几声“好”。

吃完饭,无波陪外公看《春节联欢晚会》,到了十一点半,门外有人叫她:“无波!无波!武馆那边要放烟花了!赶紧过去哦!”

无波马上看着傅清庭,傅清庭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大手一挥,批准了,无波喜笑颜开,在傅清庭脸上“啪”地亲了一下,说了句“外公你真好”,飞快地跑出去了。

“小东西!”傅清庭又好笑又好气道,还不忘大声提醒道,“哎,别忘了带烟花,就搁门边给你了。”

“知~道~了~”无波兴奋的声音越来越远。

无波到武馆时,已经聚了很多人,她不断跟人道恭喜,一边四下张望找傅聚颍,还是傅聚颍先看到她,挤过来拉她。

“怎么样?你预定地方了吗?今年武馆带头放烟花的是哪个老师呀?”无波兴奋地说道,上了初中后就可以自己放烟花了,可是之前她都要留在家里陪外公守岁没能过来,今年终于有这个机会了,早早地就拉着小表哥去买了烟花,老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在那边呢,赶紧过去吧。”傅聚颍带着无波挤过去,一边答道,“今年轮到元行老师,不用那么早回家了。”

“那就好,我可是买了不少烟花的。”

“就你这些也敢显摆?真没见识。”

到了傅聚颍早早霸占好的地盘,无波一看,发觉自己果然很没见识,好几个伙伴都等着呢,地上堆着的烟花都可以拿来砌房子了。

“无波,这边!”傅柳昔一看到无波,便举手招呼她,无波意味深长地对傅聚颍使了个眼色才凑过去,让傅聚颍很懊悔跟无波摊牌,整天被她揶揄。

时间还没到,无波和傅柳昔便坐在地上嗑瓜子,而傅聚颍几个男生则摆好烟花,时间一到马上就可以放了,无波趁机捉弄傅柳昔。

“柳昔姐,你跑到我们村来放烟花,等会儿怎么回去?我知道了——”无波一顿,然后坏坏一笑,“是不是就留在我们村里过了?就是嘛,反正迟早也要过来的嘛,对不对?”

傅柳昔羞得脸红了,傅聚颍告诉她无波知道了这件事,她还觉得忐忑呢,万一无波不高兴了怎么办,哪里想到无波这么坏,居然这么打趣她。

好在零点很快就到了,傅元行用力地敲了敲手上的锣,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傅柳昔终于得到解救了。

傅元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抬手看着表,等了一会儿,然后倒数:“十、九、八、七……三、二、一!”

第一朵烟花绽放了!那是傅家镇特制的烟花,每个村都有,五颜六色的光彩在黑色的天幕中爆发,组成硕大而绚丽的花朵,中间嵌着一个“宏”字,这意味着傅家镇今年即将有新一代的族子降生,族谱上又多了“宏”字辈的一代。

无波来到傅家镇后,这是第二次遇到嵌字的烟花,第一次是来这儿的第二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江帆帆了。

随着傅元行的行动,旁边的锣鼓唢呐随之奏响,傅聚颍一干男孩子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没多会儿,大家站成一排,将整个武馆围了一圈,各自拿出自己准备的烟花,陆续燃放起来。

无波先看傅聚颍他们放了几炮,然后将自己的烟花摆在地上,拆了包装,放出引信,再拿一支香,捂着一个耳朵,慢慢地将香燃着的那头靠近引信。

“噗!”

白色耀眼的火光瞬间冒出来,冲向夜空,然后绽放,亮出点点光辉。

“好亮!”无波称赞道,胆子又大了点,继续点燃下一发,越玩越起劲,还从傅聚颍手上将傅柳昔拉过来跟她一起放。

无波的烟花少,加上她一个劲儿地放,几乎没有停顿,没多久就把烟花放完了,傅聚颍便跟其他人招呼了一声,带着无波和傅柳昔先回去了。

月黑风高,三人同行,无波这个电灯泡正好派上用场——有了她在场,任是谁在场都不会怀疑傅聚颍和傅柳昔的,傅聚颍的算盘打得精着呢,关键是电灯泡本人压根没意识到这个。

三个人就拿着几只烟花棒一路玩耍,走到路口,无波回家要左拐,傅聚颍如果回家的话也跟着左拐,如果要送傅柳昔回家的话就右拐。

无波正想回头问傅聚颍左拐还是右拐,就听到前面左边右边都有步子走近的声音,她咳了几声,给傅聚颍提了个醒。接着,从村口进来的右道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指间暗暗燃烧的火光显得很陌生,可无波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个人是大表哥,她从来不知道大表哥也会抽烟,这一刻,她心中突然想起几个字——最熟悉的陌生人。

“新年快乐!大表哥!”想起身后的两个人,无波立刻回过神,大声地说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看着伸到跟前的小手,傅聚澜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弹到地上踩了踩,笑道:“无波,你都高二了,还拿红包?小心长不大。”

“外公说了,没结婚的都算小孩,可以一直拿红包的。”无波耍了个小无赖道,一脸笑眯眯道,“你是不是没带红包?没关系,我先记下了,明早记得给我就好了。”

傅聚澜拍了拍无波的脑袋,目光在后面两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半晌才淡淡道:“阿颍,时间不早了,快点送人姑娘回家吧。”

“知道了。”傅聚颍闷闷答道,拉着傅柳昔从旁边走过去。

傅柳昔有些尴尬,对着傅聚澜干笑了几声。

傅聚澜对傅柳昔倒挺和气的,还很有礼貌地跟她说了声“新年快乐”,还让她经常到家里来玩。

太诡异了,无波暗想,大表哥难道想开了?任由小表哥交朋友了?正想着呢,大表哥的目光又回到她身上了。

“无波?你是不是要回家?我送你吧。”

无波全身的汗毛莫名其妙地竖了起来,事后连她自己都为这个奇怪的反应不解,她为什么要害怕大表哥呢?

无波猜想大表哥是有话要跟她说,想到那天意外听到的那些话,她心里有些抗拒,也有些不安,她抬头一看,发现小表哥正回头看着这边,显然他也有同样的担忧。

要跟大表哥说不吗?就是嘛,借口多的是,这点路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不用他送了,可是,她瞄了瞄大表哥温和的脸,不知道如何开口。

“无波,走吧。”大表哥发话了。

千钧一刻,左道上的那个人终于走过来了。

“咦?你们堵道呢。”

无波心里一阵惊喜,居然是傅靖以,这家伙真是难得做了件好事呀,太感动了。

“你不是早就睡了么,去干嘛?”无波问道。

“你外公说你在这边,我就过来了。”傅靖以臭着脸走过来,丝毫没察觉现场的古怪气氛。

“找我干嘛?”无波更纳闷了。

“喏,给你的。”傅靖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无波手里,一脸不高兴。

无波不解地打开,居然是三张红票子,她嘴巴顿时圆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红包呢,她有点受宠若惊:“这、这是给我的?你给我的?”

傅靖以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要给也是你给我才对!”他比她小不说,他还帮了她那么多忙,怎么说她也该有点表示才对,“是我爸给的,他明天要值班,已经回去了。”

“原来是伯伯给的啊。”无波有点小感动,如果傅明俭在这里,估计她都不顾他的黑脸扑上去叫一声好伯伯了,还有更感动的呢,“傅靖以,我好感动哦,你居然没昧下这个红包,你真是好人。”

傅靖以二话不说就给无波一个爆栗,这种红包一摸就知道没多少,他拿都嫌懒呢。

“你们烟花放完了?”傅靖以问道,“我都没看呢。”

“你来晚了,好在还有人放呢,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无波说到这里,才想起大表哥还等着她呢,她顿时不好意思道,“大表哥,你先回去吧,我跟傅靖以再去看会儿烟花,明天见。”

傅聚澜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无波有些忐忑,难道大表哥生气了?

“走了,再不走就没得看了。”傅靖以抱怨道。

“是你自己出来晚的,还好意思怪我。”无波追上去在傅靖以背上狠拍了一顿。

“知道我晚了,你还磨蹭!”傅靖以又回嘴道,随手将她的手拂了下来,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地走远了。

在他们身后,傅聚澜面无表情地目送他们,而傅聚颍和傅柳昔两人则拿着烟花,一闪一闪地。

命运就如同烟花一般,在烟花散去的那一刻你才知道,你想要的往往只是一瞬而逝,而你无力抓住的却如同黑暗,如影随行。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给大家一个解气的解释,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能说,淳于在慢慢地自我恢复ing,十分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

69聚会

过年最重要的当然是走亲戚了,无波跟着傅明心去亲朋好友家都走了一遭,自然地,回来的时候总会多一个红包,按当地的习惯,初中毕业后就算小大人了,一般都不会再给压岁钱了,可无波不同,跟她同龄的孩子大部分都还在上初三,有的人或许是初二呢,更别说这是傅明心第一次上门,怎么样都要表示下。

对还在上学的高中生来说,有比走亲戚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初中同学聚会。初中毕业后大家去处不同,寒假是最能齐人的时候,从大年初四开始,傅家镇上随处可见一堆一堆的年轻人,大人们会心一笑,他们也是从年青过来的,怎能不明白呢。

这种聚会有时候并不是按照班级来集合的,经常是你喊上我,我喊上他,与老友联络的同时也能认识新朋友,何乐不为?

傅聚颍把聚会时间地点告诉无波,还嘱咐她一定要将傅靖以叫上,他一直想不通,那些女生为什么那么迷傅靖以,话都没说过几句,喜欢个屁。傅靖以有什么好?不就是脸长得比他好看点?

无波眨眨眼:“为什么让我去叫?联络人不是你吗?”

傅聚颍理直气壮道:“谁让你是我表妹呢,快点去!”他又不是傻瓜,明知道傅靖以不喜欢这些还去叫,那不是自找霉头么。至于无波嘛,她总会有法子的,这事他早察觉到了。

果然吧,虽然晚到了点,傅靖以还是来了,他刚一进门,好几个女生小声地尖叫起来了。

傅聚颍见状马上起了坏心眼,站起来招呼傅靖以,顺手将无波推到傅柳昔那边,然后安排傅靖以坐到他的崇拜者中间。

傅靖以只是扫了傅聚颍一眼,坦然地往那里一坐,周围的位置突然一空,说话的人也安静了,气氛诡异得很。

“怎么,不欢迎我呢。”傅靖以问道。

众女摇头,该怎么说呢?有的花远观足矣,近赏嘛,太不习惯了,跟傅靖以聊天?这里似乎没人有过这种经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傅聚颍,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喂,让你把人叫来,你也不至于这么体贴吧?

傅聚颍好生委屈,他好心还办坏事了?对她们使了个不争气的眼神,赶紧将一打汽水塞到无波怀里,让她拿给傅靖以那边。

无波正和傅柳昔说得正欢,冷不防被傅聚颍这么支使,多少有些不乐意,嘟嘴道:“小表哥,你对我也太颐指气使了吧,小心哪天我受不了打你一顿哦。”

“就你?想打我?”傅聚颍居高临下垂目道,“还是等你长点个子再说吧。”说着还伸手摸了摸无波的脑袋,一脸同情。

无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下汽水,另抱起一打果汁,走到那边,将傅靖以挤到一边,气呼呼地坐下。

“我明明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干嘛还要跟你这个家伙挤一块?”无波抱怨道。

傅靖以翻了个白眼,奇怪道:“是我叫你过来坐的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那么不合群嘛,”无波认真道,“你这样我很内疚的,来这里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拉你来了。”

傅靖以有些吃惊,想不到无波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来,想了想,说:“那你告诉我,同学会有什么好的?”

无波无语地盯着他半天,说:“傅靖以,我发现有时候你的话只有二般人才能理解,算了,我还是做回我的一般人吧。”说完便转身跟旁边的同学打起招呼,聊起天来。

在同学们的印象中,状元傅靖以的形象一直是独来独往,所以才发生傅靖以一来气氛就变的情况,可等无波坐到傅靖以旁边,感觉就变了。傅靖以拿了一罐饮料要喝,跟其他人聊天的无波随手递过一个杯子,傅靖以很自然地扶着无波的手将果汁倒入杯子里。

这说明什么?仔细想想,独来独往只能说是傅靖以的个性,在行动上,他似乎从来都不是孤独的,江无波、傅聚颍都经常跟他走一起,特别是江无波。

瞧瞧,这不,两个人又像小孩子一样,争夺着那杯果汁的归属。

“你干嘛?这是我的杯子。”

“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倒?”

“这些果汁都是我抱过来的,全部都是我的,不准你喝。”

“你当你是皇帝呢,说不准就不准?”

感情真好!大家表示很羡慕。

同学聚会的目的不就是这样么,让被时空分隔的两个人有机会联络感情,坚守友谊。

当然,同学聚会也是滋生奸情的好时机,久别重逢,原来的小野花已经长成娇艳的玫瑰了,无名小草也变成迎风松柏了,多少人在这里看对上了眼,事后趁热打铁,成了好事。而那些原本就暧昧着的,现在正是公布的好机会,傅聚颍和傅柳昔顺应了时代与个人的要求,“不经意”地表示了一把,赢来了全部人的喝彩与掌声,男生们纷纷对傅聚颍叫好,女生们则对傅柳昔很羡慕。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阿颍你居然跟傅柳昔好上了!真的太意外了,不错!有前途。”

“你们以前还经常打架呢,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好你们哦。”

“哈哈,傅聚颍,你完了,以后肯定要变成妻管严。”

同学们善意的打趣让傅聚颍二人心里越发甜蜜,年少的情感就是如此单纯。

傅聚颍和傅柳昔之后,又有两队恋人也暴露了,这让聚会的气氛一下子高涨了,有人提议到市里去唱K,到时候点很多情歌对唱,让几句情侣给大家秀下恩爱,这个提议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马上有人打电话订包厢,住在镇上的同学更是迅速地联系了车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市里。

KTV那时刚在市里兴起来,学生群特别喜欢,尤其是在同学聚会人多热闹的时候。

人多也不全然是好事,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展歌喉,无波和傅靖以一个晚上都只坐在角落里吃果盘,连话筒都没摸过。傅靖以是完全没兴趣,无波有兴趣却不想跟别人抢——她点的歌不知道被挤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果盘吃完了,爆米花吃完了,鸡爪也吃完了,无波看着傅靖以,问道:“接下来要干嘛?要不,我上去抢一首歌给你?”

你要是能抢到就奇怪了,傅靖以心想,他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感觉大家的兴致也差不多了,便说:“时间都差不多,还唱什么?走吧。”

“那我去跟小表哥说一下吧。”无波拍拍手,去跟傅聚颍道了别,说她今晚不回家了,傅聚颍往傅靖以这边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无波又跟大家说了一声,跟傅靖以走了出去。

门一关,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两个该不会也是一对吧”,包厢一阵静默。

“胡说什么呢,”傅聚颍首先反应过来,解释道,“没有的事,他们怎么会是一对呢,他们可是表姐表弟。”

有人嘀咕道:“又不是亲表姐表弟,有什么不可能?”

“这种事我还不知道吗?”傅聚颍没好气道,“这种话就不要乱传了,不然以后无波就交不到男朋友了。”

可又有人嘀咕了:“刚才无波不是跟你说不回家,现在她又跟傅靖以一起出去,这……”

傅聚颍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说?说无波上学的时候其实每天都是睡在傅靖以的床上?

包厢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傅靖以是太聪明,江无波又是聪明到傻,这算不算绝配呢?”

傅聚颍更加无语了,什么叫聪明到傻?那叫大智若愚好不好?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傅柳昔那天,傅靖以就是这么形容江无波的,这也太巧了吧。绝配吗?傅聚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