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斯一进咖啡室,立刻展开一个熊抱的姿势:“女儿~来给老爸抱抱~上次的芭比娃娃喜欢吧?”
我直接拔起蛋糕上的勺子就飞了过去!
他赶紧往旁边一闪,跟在他背后的库洛洛用手将勺子接住。
好身手,问题只在于……勺子上都是蛋糕的奶油……
后面进来的飞坦和玛琪都窃笑了起来,库洛洛不愧是蜘蛛的头头,涵养一流,只是笑了笑说:“力度和角度都不错。”
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赶紧过去给他递上纸巾……顺便用刀子般的眼神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每次在帅哥面前都那么失态,怪不得我没桃花……
接着,我们换了个隐蔽的地方来商讨这次寻宝的细节问题。
当库洛洛和侠客开始谈论到遗迹中比较深奥的机关陷阱和古文字部分,他们俩很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整整商量了一个下午,我和芬克斯、飞坦、玛琪这四个听不太懂的开始无聊起来。
于是芬克斯和飞坦打起掌上游戏机对战,我用侠客的小型手提电脑跑去角落偷偷开始更新耽美小说,更新得正兴奋时,玛琪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看了起来。
我再次脸红了起来,连在美女面前都那么失态……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段,我赶紧收起文本文档,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其实……我只是写着玩的……不要往心上去。”
她冷冷地望着我说:“打开,那个文我有追。”
“那个……这个小说是耽美的……”我不确定地小声问。
“你写的?”
“嗯……是吧……”虽然是抄袭近江各位大大的。
“《华容天上》那个坑,快填!”
我囧了……玛琪在我脑海中的冰山美女形象瞬间倒塌。
她绝对是隐藏着的冰山腐女!!!!!
后来我们就耽美小说里的各种配对进行了热情的讨论,不小心中我连YY的旅团配对都说了出来,没想到她开明地对此表示了极度的赞成:“其实我早就研究过了,如果你偷偷写的话,我决不告密,你看团长和飞坦如何?”
我一脸黑线的对她说:“给发现了我恐怕不是普通的死字可以解决了……就怕给虐个三天三夜都死不了……飞坦的专长在流星街谁不知道啊……芬克斯每次来都要兴高采烈、绘声绘色地和我说半天。”
“不怕,到时候我帮你。”
“帮我解脱?我死了剩下的坑怎么办?”
“……算了,你还是继续填坑吧。”
不远处的库洛洛和飞坦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最后,出发的路线和地点都决定了下来,库洛洛和大家宣布,先在摩卡卡镇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往古墓。我们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话和YY,大家一起随便找了个小旅店住了下来。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侠客偷偷来敲我窗户,他告诉我,今天是摩卡卡镇一年一度的庙会,约我去玩。
正闲着没事干的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今夜小镇灯火辉煌,人们都穿着传统的长袍点着花灯在四处游玩嬉笑,我们也去偷了一身传统服饰穿上,衣服的白色长裙和宽大袖子非常轻柔,风一吹就飞起来,十分的飘逸,有点飞仙的味道。
我见街上的多数都是年轻男女,于是问他:“这是什么庙会?”
他笑笑回答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有得玩就来找你了。”
然后拖着我就去买花灯,卖花灯的大叔乐呵呵地对我们说:“你们在灯上写上字,遮起来不要给人看见,等庙会完了烧掉,就会心愿达成。”
我拿着笔,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写什么,于是对侠客说:“我好像没什么愿望啊。”
他一边写一边和我说:“那就随便写,难道你还信这些?”
于是我写上:永远不要一个人。
然后用花灯上的罩子将字遮了起来,提着和侠客到处逛去。
他今天晚上似乎玩得特别疯,不停地拖着我去各个摊位边玩边吃小食,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女孩的尖叫声,我们赶紧跑过去看热闹。
结果没见到什么有趣的暴力事件,只是一群女生站在两层楼的地方,一个个往下面的毯子跳。
我问旁边的人,她们笑着说,这个是传统的祈求好姻缘仪式,没结婚的女孩子都要去跳一下才能得到幸福。
侠客很邪恶地笑着问我:“你要不要去跳一下,我怕你没人要,得我养了。”
“你姐那么可爱怎么会没人要!”我狠狠地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玩一下……反正跳跳不吃亏。
我将花灯交到侠客手上,也跑上了跳台,然后轻轻一跳,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落地,博得大家一片喝彩。
侠客将花灯交回我手上,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跳得真好,看来这下子是有人要了。”
我再往他脑袋狠狠敲去:“我就知道你想把我早点丢出去!”
“没有~没有的事。”他连忙讨饶。
庙会结束后,我们随着人群一起,去中央的大火堆将花灯烧掉,回旅店的路上,他突然问我:“你知道我在花灯上写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笑了一下,眼里尽是温柔,没有继续说话。
我想了想:“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
“那你问什么!!讨打啊!!”
我和他边打边闹地回了旅店,告别时,他轻轻地对我说:“我以前说过的话是算话的。”
“那句话?”
“以后再说吧,晚安。”
一辆越野车奔驰在颠簸的路上,侠客以驾驶碰碰车的疯狂劲头,不停地让车子展现大跳跃,爬坡,滑坡等高难度特技,弄得比游乐场的过山车什么都刺激多了。坐在旁边的库洛洛看着地图,来修正前进的方向。
我在车子的后排,从照后镜里偷偷观察传说中的三大美色之库洛洛的脸。
其实在对比之下,真人版的他没有伊路米的美貌,也没有侠客的可爱,甚至没有飞坦的冷酷,西索没有看过真人我不敢确定,但总体来说,只是一个相貌比较英俊清秀的大男孩。
可是,如果将他丢进以上说的所有人中间,哪怕是不动不说话,你也会第一眼注意到他的存在。他身上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可以让人不自觉地着迷,愿意听他的话,跟着他的步调前进。这就是领袖者的气质。
也许是天气炎热的关系,旅团所有人都没有穿漫画里的特殊服装,玛琪穿的是件白色绣暗花的吊带小背心和黑色七分裤,蓝紫色头发高高地束起来,冷冷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很有几分辣妹的感觉;飞坦穿的是件宽大的有哥特式恐怖图案的黑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藏蓝色的头发略略遮住细长的金色眼睛,在座位上轻轻地打盹,如果不是知道他随身带的黑色长伞中藏了剑,此时的他也不过像个普通的叛逆少年;芬克斯穿的是短袖V字领口的白色运动T恤和黑色休闲裤,看起来就像个健身俱乐部教练;至于库洛洛,只是穿了件最普通不过的白色衬衫,浅蓝色旧牛仔裤,如果忽略额头上的逆十字架,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老实说我对没有看到他在漫画里的大背头黑色皮草大衣造型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大热天穿那种衣服不是逼人生虱子么……
我正想得入神,坐旁边的玛琪突然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不好意思说在偷看旅团众人,感觉上太花痴会影响自己形象,于是我瞥了一眼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库洛洛,又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侠客,和玛琪使了一个充满暧昧的眼色
她恍然大悟地看看两人,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陷入了沉思状态……
我用所剩不多的良心稍稍指责了一下为了点名誉就把侠客清白卖掉的自己……
车子就这样开了三个小时,沉思的回神了,打盹的醒了,做观察记录的也结束了,
我拿芬克斯的游戏机和飞坦联机打起来,结果连输十几盘,于是很羞愧地决定将游戏机还给芬克斯,没想到被飞坦伸手拦下:“别,他技术比你更臭,而且输了就发火。”
芬克斯顿时大怒:“打游戏厉害算什么!!有种出去单挑!”
飞坦不理他,继续对我说:“看。”
我拍拍想在车子里就和飞坦开打的芬克斯肩膀:“玩游戏输不要紧,最重要是要有品啊,而且你家老大在前面呢,你确定要在这里开打?”
“切!到了再!”他将手缩了回来,飞坦在旁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玛琪突然插嘴:“说起打架,前两个月你给飞坦切断脚还是我给你接的,你账还没清,3000万没给前不接受对你的缝合手术。”
我同情地望着芬克斯:“你还给切断脚啊,真可怜。”
“呵~”飞坦在旁边轻笑了一下。
“那次是他偷袭的!!不算!”芬克斯立刻大叫了起来:“飞坦你笑什么!!!又不是没给我打断过骨头!!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你内脏都要破了!!”
“那就再来啊,我无所谓的。”
“来就来!!”
“别闹了,快到了。”前面的库洛洛终于开口了:“原则上我不反对你们俩打架,只要留口气就好,但现在是任务进行中,可以结束后再打吗?”
芬克斯和飞坦顿时停火安静了下来。
我在心里暗暗赞赏,不愧是蜘蛛头子,随便说句话都比别人说得有魄力。
不知不觉中,车子经过五个小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了莫西亚群山,这里聚集了大量的魔兽,是车子无法进入的领域,我们只好带上一些简单的工具开始步行爬山。
一路上收拾了些不长眼的魔兽,我们到了群山内部,库洛洛打开地图,和侠客一起商量遗迹位置具体所在,
最后我们在一个隐蔽的山谷里集体做矿工,整整挖了十米深,才将遗迹的入口挖了出来。
入口大门有两个,用“凝”看过去的话,其中一个有淡淡的念,另一个则没有。
“走那个?”我问那两个指挥的家伙:“有念的那个简直就在摆明自己是陷阱,没有念的未必里面没有陷阱。”
库洛洛略略沉思了一会:“资料上分析入口应该只有一个,没有念的里面应该既没有危险,也没有任何宝藏,东西在有念的入口里面。”
侠客走过去观察了一下两个入口,赞同地说:“没错啊,从挖掘的痕迹来看,没有念的入口比有念的至少晚一百年左右,我们进有念的那个吧。”
“不,”库洛洛反对:“晚一百年才挖的第二个入口,既起不到迷惑盗宝者的作用也不能作为机关使用,那就是它的存在有别的意义,我们还是先去那里面观察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别的线索。”
没有念的入口一路走进去,除了大门打开得麻烦点外,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尽头是一个简单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口箱子、一张桌子、一张床,床上有一具男性的干尸骸骨,头发是紫色的,衣服残破,手里抱着一把兵器。
我看到兵器的样式有些吃惊,因为那像是一把中国古代特有的方天画戟,但我并不是一个兵器爱好者,所以不能确认。
将戟拿给侠客看,他研究了很久后说:“资料上似乎没有这种兵器的记载,应该是用普通的铁,揉了一些钢打造,年代是200多年前。
骸骨的断定也出来了,从肌肉和骨龄上,侠客分析他是个精通武术、30岁左右的高手,死于200多年前,被风干在此,但奇怪的是在胃部发现了一些毒药的痕迹。
屋子里没有挣扎抵抗的痕迹,谁能给一个高手灌下毒药?
从他死时的姿势和房间的布局来看,排除了被朋友陷害的可能性后,真相只有一个:他自尽的。
至于为什么要自尽,玛琪立刻用女性的直觉给了一个答案:为情!!!
库洛洛打开了屋角的箱子不客气地翻了起来,里面装的除了几件衣服和杂物外,还有一幅卷轴,卷轴缓缓展开,我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幅工笔仕女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身穿飘逸的素白色唐服,亭亭玉立地站在烟雨笼罩的湖畔,裙袖随风轻摆,漫天的雨点无一落在她身上,一头绿色的长发用简单的玉簪子束起,宛如仙女一般。旁边落款处用隶书写着两个小字:苏娘。
侠客对纸质和颜色进行了鉴定,认为同样是两百年前的作品,但作者不知何人,这种绘画的方式也属首次见到。
我死死盯着那幅画,脑子里思绪绕成一团乱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猎人世界里会出现中国古代的工笔绘画作品,不明白为什么作品里绘画的是中国唐代女子,更不明白为什么这幅绘画作品里的女子头发颜色是绿色。
库洛洛和侠客对画上的字进行了一番研究鉴定,认为是东方失传的古文字分支,这种文字早就只用来装饰,能辨认的人已经不多,也不具备实用性。
“总觉得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和以前见到的都不同,”库洛洛轻掩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尤其是这副画和这把枪,也许属于一个被淹没的文明,那么这次的探险似乎更具意义了。”
飞坦又在角落里找出几张快被风化完的黄纸,我过去看了一下,上面的字已经支离破碎,但还可勉强认出写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这是白居易《长恨歌》里的诗句,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和我一样灵魂穿越来的,因为在我原来的世界中,没有人的头发是紫色。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自尽,为什么会出现在200多年前的猎人世界?画中的女子又是谁??为什么一身唐代的打扮???唐代不可能有猎人漫画吧???
谜团一个接一个,让我混乱了起来。
玛琪见我看着桌面上的纸发呆,跑过来问:“怎么?难道你还认识古文字不成??”
“呃……不啊,只是觉得这些字体有些奇怪,写的是什么?”我笑了笑,决定将秘密暂时隐瞒。
侠客一边看一边说:“损坏太严重了,我只能认出是上X碧落XX泉,两XXX皆不见。具体写的是什么还要将这些碎片拿回去分析,说不定是个重要的线索。”
“那就拿回去好了,”我转过头对库洛洛说:“不介意这个归我们吧?”
库洛洛点点头:“行,不过分析完了请给我一份结果可以吗?”
“好。”我爽快地回答。
侠客用狐疑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对大家说:“那我们现在过去那边的入口吧。”
建议得到一致赞同。
此时我并没有留意侠客,只是在暗自思考:也许这一堆谜团都可以在那边遗迹中找到答案。
有念的大门似乎上了限制,根本无法移动,我们又做了一回土拨鼠,在旁边挖了一个几十米长的洞突破。
洞中是一个类似太极八卦的迷宫,中间有无数机关陷阱,虽然知道这个迷宫的解法应该是来自中国的易学,但我对这方面没研究……只好交给侠客和库洛洛俩自个儿去琢磨。
库洛洛和侠客一路上商讨下来,相处越发愉快,侠客对库洛洛的判断力和策划力非常认同,库洛洛对侠客的分析能力和情报收集能力也极感兴趣,对他进行了入团邀请,侠客回答需要考虑一下。
我有一种母亲将孩子带去相亲成功的喜悦……也很有孩子要给人拐走的失落……
后来他们在一番周折和迷路下还是走出了这个迷宫,至于怎么绕出去的我并不清楚,我和芬克斯他们都是跟着后面转,顺便帮忙破坏一下机关……
人与人之间的智商始终还是差距蛮大的……
迷宫的尽头是一堵大大的墙,墙上有首古汉字写的诗:在天愿作_____,在地愿为_____。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库洛洛看了一回后遗憾地说:“似乎要将这段古文字缺失的部分填上才可以打开,难度不小。”
“不能从旁边挖开吗?”玛琪问。
侠客从旁边检查后走了过来:“似乎不行,周围都有用念力封印,而且我感觉里面的念带有恶意。”
“那就只能填了?这些和我没关系,你们解决吧。”芬克斯直接蹲旁边墙角去了。
侠客和库洛洛用自己了解的古文字开始填,从紫藤花、玫瑰花、浮云、星星、月亮、太阳一直到芦花鸡、稻花香等等……
看着他们用一本正经的表情乱撞出的千奇百怪答案,我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库洛洛突然回过头来盯着我:“奇奇,其实你知道答案的吧?”
“嗯?”我楞了一下。
“你好像不太擅长说谎,看表情就知道了,”他走到我面前:“这些文字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实在混不过去了,只好开口:“这个……似乎是我民族的文字……”
没想到他接着问:“你的民族?这种文字已经失传很久了,我不认为现在还有人精通。”
“我是我们一族的最后一个人,所以知道。”我错愕了一下,决定抵死不招自己灵魂穿越的事。
“那么这个遗迹是你民族建立的?”
“也许是,我还不确认。”
“可以告诉我一些你们民族的事情吗?”
“抱歉,不可以。”
“可以给我理由吗?”
“已经消失了的东西就让它消失吧。”
“你以前在八街还是蛮出名的,我有稍微调查过,”库洛洛沉默了一下:“据我所知,你是个孤儿吧,如果你是这个民族的传人,那么文字和历史是谁教你的?”
你丫的不是蜘蛛,是狐狸!!在那对似乎透彻一切的眼睛面前,我想了好一会,才冷冷开口:“我不能回答你。”
芬克斯错愕了一下:“这个就算说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