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放学,看着叶小川收拾杂多的礼物,季离夏心里有了些不平衡,早知道这么多人送他礼物,她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羡慕啊?”叶小川头也不抬,从她的鼻息就能判断出她的表情。
“羡慕得很呢…”季离夏哼出了声,见他把一批礼物随便丢进袋子里,指责道:“你怎么这样啊?好歹都是别人认真为你准备的礼物…”
“我又没说拿去丢…”叶小川无奈地说:“我带回家供起来总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点头,只见叶小川拿出书包,打开给她看,笑嘻嘻地说:“你们的礼物我都好好地收在这儿呢!”
季离夏探头去看,她和孟溪的都在,还有一个好像是余微的。
“诶…说真的,你和余微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季离夏按耐不住好奇心,八卦地问。
“她是我妹妹啊…”
又是这个答案。
季离夏撇嘴决定不再理他,正巧做完大扫除的沈修和孟溪甩着手进门来,她提上她和沈修的书包准备走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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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三周后,余微再次成为年级名人,源于高中部有个男生亲自来初中部递了封情书给她,还是一封血书,更不巧的是,余微处理情书时被老师逮个正着,听说挨了一个小时的训,又被罚打扫厕所。
季离夏听得瞠目结舌,血书?不痛吗?大家都对此事议论纷纷,有幸灾乐祸的,有羡慕妒忌的,也有无所谓摆摆手不关心的。
那天课间余微经过四班,一群男生女生又议论开了,季离夏认真观察着叶小川的表情,没看到她所期盼的反应后闷闷地问:“你都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叶小川从体育杂志中抬头。
“别人给余微写情书啊,还有这些人乱议论她…上次一班那人不就是说…说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才出手打人的吗?”
“有人追她挺好的啊,说明她魅力大,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上次那个人是嘴巴太不干净,问候她的祖宗亲戚我才生气的。”
“哈?!”季离夏气结,“那你不怕她被别人抢走?”
“虽然她是我妹妹,但如果她真的找到喜欢的人,也不存在被抢走一说…”
季离夏被他绕得头晕,颓败地倒在孟溪身上,“这个世界太难理解了。”
叶小川又埋头进杂志里,孟溪安静得诡异,季离夏就在她肩上扭头看她沉思,用手指戳戳她的嫩脸,在她低头时咧牙问道:“想什么呢?”
孟溪的眼神竟然变成了担忧…嘿,这可神奇了。季离夏想直起身来想问清楚咋回事,孟溪又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往后看了一眼才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叶小川啊?”
“什么?!”季离夏猛地坐起来,头撞上孟溪的下巴让她连声叫痛。
“你下巴痛,我可是心颤!你都想的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孟溪一把捂住她的嘴,紧张地说:“你不能小声点?!我只是随便问问嘛…”
两人缩着头躲在厚厚的书堆后继续咬耳朵。
“随便也不能这样问!”
“那我不是看你挺紧张他的吗?还总打听余微的事。”
“这有什么关联?我关心余微还不行啊?”
“…好吧,”孟溪又满怀期待地问:“那你喜欢谁?沈修?”
“我谁也不喜欢!谁说非要喜欢谁了?”季离夏气得想吐血。
现在所说的那种喜欢…和她以前理解的喜欢,自然已经不同了。不过她喜欢父母,喜欢朋友,喜欢老师,但没有发现喜欢哪个男生。沈修…她想起他,微微皱眉,对他她应该只是比一般朋友喜欢得稍微多那么一丁点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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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了孟溪的天马行空,当天放学路上,季离夏在校外遇见余微,不顾沈修的劝阻,硬是奔过去发誓要拆叶小川的墙角。
听完季离夏对叶小川的控诉,余微又像上次那样笑了好一会儿才问:“所以…你觉得他应该很介意,甚至去找那个人宣布余微是我妹妹,你不要打她主意吗?”
“也不用这么直接…”季离夏摸摸后脑,其实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都知道你是他最在意的妹妹嘛,还为你打架呢,怎么这次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的确是他妹妹啊,他能有什么反应。”余微说得理所当然。
“呃…”季离夏不知道怎么解释,当时说谁是谁的妹妹,其实是带着一点暧昧色彩的。高年级有很多自以为帅气逼人的男生就很喜欢来低年级收一堆妹妹,季离夏没有到处认哥哥的习惯,和叶小川倒有些假戏真做地做起了兄妹,但余微作为另一个叶小川更在意的“妹妹”,肯定是与众不同的吧?
“小茶你是不是想错了?”余微反应过来,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以为我是他的那种…妹妹?”
季离夏用沉默回答了她。
“哈哈…”余微大笑起来,忍不住捏了捏离夏的脸颊,“小茶你真是太可爱了!”
季离夏撅嘴,怎么又说到这个问题了,一旁的沈修却已经有所觉悟,闲闲地开口:“你不会是他真正的妹妹吧?”
季离夏瞪大眼,不可能!叶小川是独生子,而且一个姓叶一个姓余,怎么可能!然而…
“不是亲妹妹,我是他表妹,他妈妈是我小姑。”
晴天霹雳!!季离夏倒退两步,蹲下身埋头不动了。
“小茶…”余微去拉她。
季离夏没反应。
“生气了?”
使劲摇头…
余微和沈修两人面面相觑,季离夏突然跳起来大叫:“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我要杀了叶小川!”
这边回家路上的叶小川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和他同路的孟溪幸灾乐祸道:“春天到咯,流感来咯。”
“胡说!”叶小川又打了个,自恋地说:“肯定是谁在想我呢。”
“诅咒还差不多吧?!”孟溪不会想到她和好友竟心有灵犀得如此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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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余微和叶小川的绯闻虽然结束了,但季离夏的乌龙表现再度被写入丢人事件薄供人不时消遣。
草长莺飞的四月初,春光明媚,脱去冬天厚重的外套,人又整个轻盈起来。季离夏却又像没了精神,走路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萎靡不振的模样。连孟溪都忍不住在体育课上问:“你最近怎么了?缩肩驼背的。”
季离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孟溪伸手挠她痒,两人追逐了半个操场,精疲力竭地在草坪边坐下。通透的阳光暖暖地笼罩着身体,孟溪在一旁满足地喟叹天气真好,季离夏扭头看她双手撑地抬头看天的姿势,合身的长袖帽衫紧密地贴在身上,流畅起伏的线条。季离夏瞬间红了脸,移开目光犹疑地开口:“小溪…你会不会觉得…”
“嗯?”孟溪冲远处踢足球的叶小川挥挥手,那个傻子竟然以为她们找他有事,抱着球跑了过来,季离夏的问题又这样咽了回去。她是想问,对身体的变化应该抱有怎样的态度呢。
这学期他们开了生理健康卫生课程,由生物老师杨绍兼顾,对这位严苛的老师离夏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在他的课上,谁说一句悄悄话或者走神不记笔记都有可能被提出去罚站。他上生物课从来不笑,上生理课时却满嘴不合时宜的笑话,将本来就尴尬的气氛弄得更冷。
虽然大多数人对生理课都装作不在意,却仍旧是偷偷听得认真,而季离夏近日的烦恼便来自于这信息的获取。
她以前自然也知道男女有别,却觉得那并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然而最近随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更加真实地体会到何谓“男女有别”,更觉得自己将随着日渐明显的女性特征失去很多东西,心理上才产生了负面情绪,整个人都低迷起来。
夜风如水从房间大敞的窗户吹拂进来,只着小吊带站在镜子前的季离夏打了个冷战,又皱眉撅嘴侧身看镜子里的身影,以前扁平的前胸开始发育,像长了怪瘤子似的,这便是她的新秘密。因春天的衣服薄,很容易就能被窥见的秘密。
于是最近她很不自然地缩肩驼背,她害怕与众不同,害怕看见别人了然又带着调笑的目光。以前和沈修上学她总是不管不顾地贴在他背上打盹儿,现在却坐得端端正正,离得越远越好,她知道自己在变化。而对这样的变化,她没有丝毫欢迎的情绪。
穿好睡衣后她抱着枕头进了父母的房间,妈妈在浴室洗澡,爸爸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可怜兮兮地走过去说:“爸爸,我今天可不可以和妈妈睡?”
季翔抬头,逗道:“小茶现在不喜欢爸爸只喜欢妈妈了。”
她立马反驳,低着头掐着枕头结巴道:“只是…只是…”
季翔呵呵笑了,取掉眼镜拿了自己的枕头,出门前嘱咐:“妈妈感冒了,你别乱拨被子啊,别一个没好,另一个又病上了。”季离夏乖乖地点头,季翔一出门她就欢快地扑上柔软的大床,放好枕头窝进被窝。
熊诗璐洗漱完就看见床上窝了个蚕蛹,走过去把季离夏的脑袋扒拉出来,问道:“今天怎么想起和妈妈睡了?”
“想你了!”已经迷迷糊糊地季离夏闭着眼扑进妈妈的怀抱,不自觉地撒娇。
“小鬼头!说梦话呢…”熊诗璐捏捏她的鼻子,扎紧她的被子才从另一边上床躺好。
瞌睡虫随着灯光的消失而消失,季离夏睁着眼睛听着妈妈平缓的呼吸声,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妈妈的手臂。
“怎么了?”熊诗璐低声问。
季离夏摇摇头,却又接着说:“妈妈,为什么人要不一样呢?”
熊诗璐愣了会儿,轻笑出声:“人当然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就算是家人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啊。”
“这我知道。”季离夏在黑暗中眨眨眼睛,“可是…为什么要有男女不同,又为什么要有大人小孩的区别呢?”
熊诗璐总算明白一二,侧身用另一只手抚摸她柔软的发顶,慢慢说:“这就是世界和大自然的客观规律,从有人类以来,就有男女之别,老少之差。”
“可我一点也不想长大。”说出这句话,季离夏居然有些哽咽。
不想长大,不想有奇怪丑陋的身体,不想潜意识对越来越多的事情说不,也不想有任何新的烦恼。
熊诗璐轻叹,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女儿泛泪的眼睛说:“孩子,当你这样说时,你已经开始长大了。”
季离夏不解地沉默,熊诗璐哄慰道:“小茶,有的时候,不要问太多的为什么,而是要问问自己能怎么做。成长是蜕变的过程,你得学会享受这改变,且随之成为更好的自己,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一条单行道,不能回头,错过的风景,说了再见的旅伴,都不会再有。所以,不要觉得羞耻,不要迷惘彷徨,坚定勇敢地走下去。爸爸和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
季离夏沉默了一会儿,用力点点头,终于找到了迷宫的出口。
小荷才露尖尖角 4
四月的第二个周一,孟溪发现那个正常的季离夏又回来了,仿佛前几天她的郁郁寡欢只是幻觉。离她的生日还有一周,孟溪已经开始为礼物而头疼,离夏的话…似乎什么都喜欢却又什么都不喜欢。
生物课上看她愁眉苦脸地在草稿纸上画圈圈,季离夏拖过她的本子,佯装在记笔记似的写了句话推过来。
“孩子,你在愁什么呢?”
孟溪看到这行字没憋住扑哧一声,杨绍敏锐的目光看过来,她赶紧捂住嘴装作感冒厉害地咳了几声,危机解除后她唰唰地写了字推回去。
“被一个名副其实的孩子叫做孩子,实在是耻辱。”
季离夏看完瞪她一眼,又埋头唰唰写字,内容却已经偏题,说的是周末里发生的小事。
她们的位置就在第四排,杨绍不时地走过,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开小差写纸条有种刺激的快感,季离夏玩得不亦乐乎,也就是从那次起,她和孟溪有了专门的本子用来上课对话用。
生日将至,季离夏自己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提醒大家的机会,追着要礼物丝毫不觉脸红,被她追得最凶的,不作他想,沈修同学是也。
以前的生日,他们还在县城,对礼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有时候是书,有时候是笔记本或者她喜欢的糖果和发夹。现在来了B市,选择多了反倒不好选择。
周末独自出门的沈修站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连连叹气,离夏要求多多,不能送以前送过的礼物,不能送很多人都有的装饰品,又不能送太庸俗的东西…
在第N个店面前徘徊时,沈修意外地看见周远提着礼品袋走出来,周远见到他也很意外,过来打了招呼,了然地说:“你也来买礼物?”
“嗯,你…”
周远扬扬手中的袋子,有些无奈地说:“我抓破脑袋最后随便选了个,希望她能满意吧。”
沈修汗颜,潜意识地替她道歉:“其实不用特意…她说一定要礼物,只是玩笑而已。”
周远耸耸肩,笑得轻松:“不会啊,她没有缠着我要。既然知道是她生日,肯定要表达心意的。”
“这样啊…”沈修点点头,接不了话,毕竟他和周远并不熟悉,周远也是感受到了冷场,笑笑说了再见先走了。目送他离开,沈修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的难题——到底送什么才好呢?
***
四月十九日,又一个周一,季离夏罕见地早早醒了,爸爸出差好几天了,下午才会回家。她翻来覆去好几圈才等到妈妈叫她起床。
洗漱完换好爸爸走之前买的新衣服,她才磨磨蹭蹭出来。熊诗璐站在餐桌边放好碗筷,冲她招招手:“来…今天得吃长寿面和鸡蛋!”
她爱面条!季离夏三步作两步地奔过去,她有好几年没吃到妈妈做的长寿面了。
呼啦呼啦吃面时,妈妈一直坐在旁边,叮嘱着:“慢点慢点…”谁知说得越多越错,捧着碗喝汤时滑了手,还微烫的面汤把胸前泼湿了一大块。
“怎么这么不小心!烫着没有?”熊诗璐急急拿毛巾来擦,又推她去换衣服。
折腾完,季离夏揣着来不及吃的鸡蛋急急出门,熊诗璐跟在后面说了声生日快乐,她回头挥手笑,生日么,她总是有好心情。
看见沈修空手站在院子里时,她一皱眉头,走过去问:“你不觉得你手上少了些什么吗?”
沈修装无辜地反问:“我的书包在这里呢,赶紧上车,别迟到了。今天你不是要发言吗?”季离夏哼了一声,也决定不再此处多纠缠。
因为她期末考试的黑马成绩,这学期各班报升旗仪式学生代表时吴老师就把她报了上去,正巧这周轮到初一四班负责升旗,沈修叶小川还有另两个高个子的男生是旗手。
其实她对做排头兵没什么兴趣,然而都被安排到了那个位置,她就要做到最好,上学路上还背了一遍稿子。
学生发言是升旗仪式的最后一项,临上场时季离夏突然紧张起来,决定还是照着稿子念,翻遍衣袋却不见稿纸,这才想起她换衣服时把那个也落在家里了。
慌乱之下,原本清晰的稿子也打结起来。已经完成了升旗任务的沈修见她没头苍蝇似的,拉拉她的衣袖问:“怎么了?”
她摇头,深吸一口气,脑袋飞速想着稿子,慢慢镇定下来。
“紧张吗?”沈修轻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以前不是也经常上主席台吗?”
季离夏横他一眼,那小学的主席台能和一中的主席台比吗?这可是全校几千人,连不用早操的高中部也出席的升旗仪式。不过…他这样一说,她的斗志又全上来了,挺胸抬头地说:“我怕什么?你看好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进行得还算顺利完满,对着麦克风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终于松了口气。主席台边的沈修朝她竖起了拇指,叶小川的掌声混在下面敷衍式的拍手声中尤其响亮,只差没尖叫了。
回教室的路上,孟溪说她表现不错,都没有结巴。她吐吐舌头,其实她私自砍去了一大段内容,就怕说错。宁缺毋滥嘛。叶小川跟在身后啧啧地说:“想不到你一个小屁孩也蛮压得住台的。”
对于他刚才夸张的表现心有余悸的季离夏恢复了债主本色,毫不客气地摊手说:“我的生日礼物呢?”叶小川对着她摊开的手一掌打下去,疼得她大叫一声缩回手:“干嘛呀?”
“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叶小川笑得无赖。
“我可没听说打人还能当礼物。”季离夏揉着手掌,叶小川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一掌打得严实。
一直笑着看他们斗法的沈修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拉过她的手轻按了两下,“很疼啊?”她点头,任他按摩手掌。
这在他们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也就浑然不觉孟溪和叶小川有些吃惊有些暧昧的目光,好在人群拥堵,除了他们,没其他人留意到这边。
痛意稍减,她抽回手不放弃地追着叶小川说:“你可别想赖皮!”
“我哪里赖皮了?!”叶小川咳两声,狡辩道:“我刚才不是使劲给你鼓掌了吗?这样真诚的鼓励和认同,是多么珍贵的生日礼物!”
这人太无赖了。
其他三人脑中闪过相同的话。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叶小川这样无赖,几乎是出乎意料的,她一个上午接了许多包装精美的小礼品,课桌险些放不下,中午开开心心提回家一个一个拆开看,有一些很雷同的装饰品,但她还是记下每个人的名字以便日后回礼。
下午上学时她再次向沈修表达了不满,为什么他的礼物迟迟不见,沈修在她的蓄意破坏中努力掌住车把说:“放在家里呢,晚上拿给你。”
“好吧。”她终于选择了闭嘴。
更让她意外的是,上课前余微居然来四班教室找她,引起一片骚动。她往外走时,叶小川在后面痛心疾首地说:“果然寿星最大,连我的小微妹妹都抛弃我了。”
季离夏回头瞪他,传达的意思是你骗我的那件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余微新剪了头发,原来的中长发现在刺猬一样地顶在头上,衬得温婉的脸多了几分英气,笑着对走近的季离夏说:“别理那个精神病。”
季离夏点头,深以为然。
余微看看离夏身后一帮看热闹的人,拉着她走去楼梯口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生日快乐呀!”
季离夏受宠若惊,她和余微虽然说过几次话,但总归是不熟的,她怎么知道…
“小川告诉我的,上周就拉着我参考买礼物呢。”
“呃…谢谢。”
余微把东西塞给她,双手插兜羡慕地说:“真好啊,才十二岁呢。”
季离夏扑哧笑出来:“好像你多老似的,不过你几月的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