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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真有人诬陷,陆泽楷忽然腾地坐直,竟是一把攥住了安若莲的手,他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浮起无边的焦灼和焦急:“你有没有阿锦现在的地址?”

莲一愣,旋即轻轻摇头:“这一段时间,杰克的人追杀的很紧,我无暇抽身去找她。”

陆泽楷一下子脸色苍白,他垂下眼帘,哑哑开口:“阿锦走的时候,一定是身无分文,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吃苦。”

安若莲猛地心口一阵抽痛,他缓缓举拳摁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那里,像是被人用一只手狠狠的攥住,渐渐的攥紧,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起来。

他虽然受到的中国教育很少,但是,他遗传了母亲所有的缜密心思和中国式的专情,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就不能看到其他的女人了,他还记得,在他手下做了五年杀手的丽塔,暗恋他许久,那一天对他告白,他才发现,他竟然连这个朝夕相处的战友叫什么都不知道,竟然第一次发现,她两只眼睛的颜色是不一样的。他还记得丽塔叹息一声凄婉的对他说,莲,你是这世上最狠心的男人,却也是这世上最专情的男人。

是,他所有的爱和缠绵,留恋和痛苦,都给了他的素素。

“你现在醒悟了?”莲缓缓收了手枪,垂下长睫,遮住他眼底湛蓝的波光,从他们误会分手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素素骨子里的坚强和倔强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她说要分开,就是分开,她说爱上一个人,就坚定的几乎不能动摇。

但是,若是她爱的人背叛了她,那么,她的坚定不可动摇,就会变成决绝的离开。

她和他,是因为误会,若想挽回,还有三成的可能。

而她和陆泽楷,却是赤。裸。裸的背叛,伤筋动骨的污蔑和羞辱,骄傲如同素锦,绝不会再回头。

陆泽楷只是怔仲望着窗外,阳光被乌云遮盖了,似乎像是他生命中所有的温暖和阳光,一起被淹没。

到家的时候,繁素正在卧室里休养,她伤的并不重,正吃着水果看电视,听到车子的声音,立刻将水果丢掉,关了电视,复又躺下来,将头发也揉乱了一些,越发显的楚楚可怜。

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繁素唇角不由得微微弯起,他这次倒是来的很快呢。

想到在医院里时,他忙前忙后无微不至的照顾,繁素不由得微微弯起唇角,他的心里,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就放下了她?

门不是被人温柔的推开的,相反,极重的一脚,直接踹开了卧室的门,繁素大惊,只觉得心口一阵狂跳,无法再装下去,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一行人站在卧室的门口,更恐怖的是,最前端站着的那个人,是阿如。

150她输的一败涂地

她不是已经拿了钱辞职离开了吗?不是早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了吗?怎么此刻竟然会站在她的面前?

她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吧!

“阿楷,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哑的无力,一双小鹿一样惶恐的眸子望着面前的那个人。

他脸色阴沉,几乎是要滴出水来,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更是可怕,深褐色柔软的头发却并没有柔和他冷硬的面部线条,相反那微微的凌乱却是凭空的添了几分的狂狷,更可怖的是那样深邃的眸子,像是地中海一样湛蓝的无边,此刻就那样冷冷的望着她,却是冷的让人被冻僵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繁素,我自认对你情至义尽,自认不曾亏欠过一点点,可是你又是怎么待我和素锦的?”

陆泽楷一把将瑟瑟发抖的阿如推进房间,冷笑一声,墨色的眼底却是大片的冷和愤怒;“阿如,你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阿如吓的直哆嗦,目光却是怯怯的望向繁素,繁素一见不由得大惊,慌忙说道:“阿如,我向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胡乱说话冤枉我啊!”

“事到如今,你还想颠倒是非?”陆泽楷再也懒怠看她一眼,转而放轻了声音对阿如说道:“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你放心,你只要说出实情,我什么都不计较,反而会给你一笔钱,送你母亲出国治病,这一辈子,你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之所以一定要阿如说出真相,不过是不想再给繁素可以辩解和“伸冤”的机会,他这人,虽说处理感情向来有点优柔寡断,但是一旦让他知道真相,绝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就像是现在,知道了繁素的所作所为,他所要的不过是铁证如山,然后,毫不留情。

阿如原本已经吓坏了,此刻听到陆泽楷这样的话,不啻于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浮木一般,不等陆泽楷再催,早已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个清清楚楚。

她每说一点,繁素的脸就惨白几分,再到最后,说到她将所有的首饰和支票偷出去给她,包括素锦寄来的邮包,还有她偷梁换柱将那些证据换成了一封分手信之后,繁素已经瘫软在床上,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相反,陆泽楷脸色铁青,若不是拼力控制,他当真害怕自己会狠狠的一拳砸在季繁素的脸上!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在眼皮子底下耍成了这样,竟然被人牵着鼻子玩弄的团团转!

莲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只不过凭着这些让人觉得可笑的“事实”,就狠心的赶走她,想来,她在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想来,她爱上的这个男人,并没有那样值得她去爱。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泽楷深吸一口气冷冷开口,不去看繁素娇柔却又楚楚可怜的神色。

安若莲哧的一声笑,手中的枪忽然指向季繁素:“你还和她废话干什么?伤素素这么多的丑女人,就该一枪打死!”

繁素大惊,原本伪装出来的娇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了下来:“阿楷,阿楷你救救我啊!”

她惊慌失措,所有风度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是抓着陆泽楷的裤腿拼命的哀求,陆泽楷心中失望之极,转过身,拼力挣开,“繁素,将阿锦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从此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害怕我会忍不住像他那样,也对你开枪。”

“阿楷,阿楷,我只是鬼迷了心窍,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没有了,离开这里怎么活?”

繁素的眼泪滚滚落下,却不知这句话一下子戳痛陆泽楷的痛处,他终于按耐不住一脚将她踹开:“你怎么活?你使这样卑劣手段对付阿锦的时候,你想没想过她怎么活?她身无分文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你还求我原谅你?季繁素,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你怎么这样恶心?”

“陆泽楷,你不要再和女人纠缠不清了,当务之急,是找到素锦!”阮正东此刻才跑上楼来,一见乱成这样,就知道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他不想多浪费时间,只想赶紧把素锦给找到,就像刚才陆泽楷说的那样,她身无分文,现在靠什么生活?

“滚!”陆泽楷低喝出声,将她缠上来的手臂又一次踹开,“阿如,去把这个女人所有的首饰都给我翻出来!”

阿如吓的战战兢兢,慌忙去翻箱倒柜的取,这是素锦原来的卧室,所以阿如很熟悉环境,不一会儿就拿出来几个大大小小的首饰盒,一一的摊开,安若莲神色一动,慌忙上前去寻,果不其然,在最不起眼的一个盒子里看到了那一枚墨莲戒指,他拿起来,检视一番,确定是真的,立刻就放在身上收好,转身大步向外走:“陆先生,你家里的事情,你自去处理,等我扫清那些障碍,我立刻就会去找素素,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他停住脚步,忽然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旋即,却是森冷的望他一眼,微薄的唇一点一点勾起:“陆泽楷,我们公平竞争吧。”

陆泽楷闻言,眼眸深处的黑暗却是越发的弥漫出来:“安若莲。”

他叫住他,见到他犹如山一样挺直的脊背,心头涌上莫名的不安,单单一个阮正东,他就已经觉得烦躁不堪,更不用提这个一直以来都像是一条深深鸿沟存在的安若莲。

当初阿锦对他说,心里只有他的时候,为什么不珍惜?

现在他们之间有了这样深的矛盾,他怎样才能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得到她的心,好似并不太难,可是失去再得到,他知道,宛若登天。

“我不会放弃。”他紧紧的握住拳头,目光灼烧而又坚定:“我不会放弃。”

他又提高声音,黑瞳灼灼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我也不会放弃。”

许久不曾开口的阮正东忽然出声,他跨进房间一步,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人:“你们两人都伤过素锦,谁知道将来还会再做出什么?所以,我也不会再放手。”

“好,那我们三人就公平竞争。”陆泽楷还未出声,安若莲就大声开了口,他优雅的轻笑,湛蓝的眸子里却是醉人的暖意:“素素这样好的女孩,有再多的人喜欢,都是正常,我只会为她骄傲。”

莲说着,目光跳过阮正东落在陆泽楷的脸上:“但是,我说她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不要忘记,她最先爱上的人,是我…”

陆泽楷瞬间脸色惨白,看着莲颀长英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而阮正东一贯放浪的脸上亦是难得的坚定和决绝,他只觉得一阵的无力,事到如今,他伤她这般的深,还凭什么去争?

房间里安静下来,阿如瑟缩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繁素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亦是大气都不敢出,只不时的偷看陆泽楷一眼,见他面色阴沉,眼底却是说不出的哀伤,繁素心里一阵的抽痛和不甘,这样的神色,都是因为她!

她凭什么吸引了这么多优秀男人的目光?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为她牵肠挂肚?她家世不如她,相貌不如她,气质才华不如她,可是为什么,赢的那个人偏偏就变成了她?

“张妈。”陆泽楷转动身子,不用想,管家和张妈一定在门外守着。

果然,他刚出声,管家和张妈就应声进来,他们在门外站了许久,事情大概已经知道的差不多,自然不会多问,只是看着繁素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的嫌恶和愤怒。

“请季小姐离开吧,记住,不属于她的东西,一件都不许带。”

陆泽楷的声音里丝毫的热度都没有,若不是看着当年的情分,若不是看她无依无靠,一个亲人都没有,他一定会让她更惨,可是,他也是一个人,无法做到像书中写的那样冷血,将心比心想一想,又有谁,当真能对当初撕心裂肺的人下狠手呢?

“阿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答应了我要照顾我!”

繁素自然不肯走,她扑过去紧紧的抱住陆泽楷的腿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我也不想这样狠心,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繁素,你不能怪我。”

陆泽楷狠狠的咬紧牙关,终究还是用力将自己的腿抽开,他长叹一声,低低开口:“繁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繁素闻言,心渐渐的下沉,她该站起来,什么都不带,高傲的离开,她该像是以往一样保持她的自尊和风度,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房子,没有钱,她若是离开他,又能去哪里?

人若是连温饱都顾不上来,还要自尊有什么用?

原来,她季繁素什么都不怕,怕的只是受穷,怕的只是过平凡人的生活,被生活所累。

“阿楷,你若要赶我走,也好,就把我的尸体扔出去吧。”

繁素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她极快的转过身,一把拉开抽屉,摸出水果刀,冷笑望着目瞪口呆的男人:“我什么都不要自尊,清高,我什么都不要,阿楷,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你说了要照顾我,就得照顾我,你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

“你想死?”陆泽楷闻言,干脆轻笑出声。

“不,我不想死,我只是不想活着,生不如死。”

“季繁素,我不会让你再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想看到你。”陆泽楷冷冷的开口,转过身就要走。

“陆泽楷,你难道真要看着我死?”繁素失控的大叫,匕首戳在柔嫩的肌肤上,很快就流出了鲜血。

陆泽楷的脚步微顿,繁素心里腾时有了一点点的希望:“阿楷,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亲爱的,你想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只是,那把刀子不够快,你要用力来回的割几次,才能割断你的动脉,而死之前,你还要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半个小时,你若真要死,我可以让张妈给你选一把更快的刀子。”

陆泽楷缓缓的转过身来,笑容妖孽,他只是很随意的靠在门边,拿了一支烟笑吟吟的望着她:“季繁素,我说了,不要让我更加的讨厌你。”

繁素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她的身子宛若是被划破了口子的沙袋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地上:“阿楷,求你给我一周的时间…”

陆泽楷显然不想再看她:“你磨蹭一周也没有用,我是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他转过身下楼来,对一边管家说道:“把我东西收拾了拿到玫瑰别墅去,我这段时间不住这里,然后,等她走了,请人把别墅翻修一遍,所有的卧室和客厅都重新装修。”

“是,少爷。”

脚步声一点点的远去了,繁素只是痴傻的坐在那里,耳朵中是嗡鸣的一片,窗外的阳光那样温暖,那样偌大漂亮的庄园,那样舒适温馨的卧室,那样养尊处优的生活,那些锦衣华服,漂亮的首饰,珠宝,再也,不是她的了。

事到如今,繁素才知道,才肯承认,她败了,败的一塌涂地。

“对不起温小姐,您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继续留在我们的公司。”

人事部主管有些歉疚的望着面前脸色略白的女人,她确实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员工,他们也很遗憾失去一个这样优秀的翻译人才,但是外企讲究的是快节奏的工作效率,她的宝宝已经六个多月,每日拖着这样大的肚子忙碌,一方面他们要提心吊胆,而另一方面也确实影响工作效率,不能用电脑,不能用复印机,不能出国…

索性,还是暂时将她解雇为好,当然,公司会很人道的为她多准备一个月的薪水。

“李主管,拜托您让我再做两个月吧…”

素锦原本想着,再做两个月,自己就可以攒够生产时的一应费用,她身边没有亲人朋友,到预产期的时候就要去住院,住院费手术费营养费,月嫂费护工费,一系列费用下来是极其的惊人的!

151你是孩子的爸爸吧

可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解雇,却是彻底的打乱了她的安排,现在该怎么办?

“真的很抱歉温小姐。”主管亦是有些同情的望住她,其实外企对于女员工的要求是十分的苛刻,一般结婚和有小孩的女人,都不在他们录用的范围内,而当初素锦进来,也是瞒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素锦不再多说,接过面前的信封,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办公桌十分的简洁,一个塑料袋,就几乎收拾干净了,离开的时候,同事们有些同情的望住她,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过来安慰她,素锦只是淡淡笑笑,说了几句,就提了东西离开。

还好,发了双倍的薪水,她再想想办法,差不多也就足够了。

她可以辛苦一点,但是宝贝出生后,她是一定要母乳喂养的,所以营养品必不可少,想到这里,就蹙起了原本舒展开的眉头。

回到租住的房间,素锦翻出自己的存折看了看,加上刚才发的薪水,她攒了三万块钱,这几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要好几千,余下的钱够她生了宝宝勉强支撑一个星期,以后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恨恨捏捏自己肿起来的脚踝和腿,嘟哝道:“早知道自己这么没用,当初走的时候就该拿他的钱,也不用现在让宝贝陪着我受罪啦…”

说归说,素锦还是老老实实的站起来,打开租来的小冰箱,拿出一点新鲜的菜蔬开始做饭,她虽然吃不下,但是肚子里的宝贝可不能饿肚子。

简单的做好了饭菜,不过是一个青菜,一个蒸鸡蛋,一碗米饭,素锦很快吃完,收拾干净,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出门去附近看看,超市啊或者什么地方需不需要临时工,能多挣点就多挣点比较好。

刚一出了小巷,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素锦下意识的捂住了隆起的小腹,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又觉得自己太过于风声鹤唳,就拢紧了外套,慢慢的向外走去。

直到素锦在外面待了半个下午,又进了出租屋,那一行人才悄悄离开,拨通了一个电话。

“陆少,我们查清楚了太太的行踪,就在B市…”

陆泽楷挂了电话,唇角缓缓的勾出一抹笑意,莲和阮正东还都未查到她的行踪,他这一次,一定要捷足先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素锦和他们两人见面。

“安城,你立刻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B市…”

陆泽楷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陆泽楷不由得微微蹙眉,却还是伸手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号码,不由得蹙紧了飞扬的双眉,但还是无奈的接了起来。

“喂,妈,有什么事吗?”

陆泽楷半靠在转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击着桌面,脸上明显的带了几丝不耐烦。

“医院?你怎么了?”陆泽楷闻言不由得一惊,方才脸上的不耐烦情绪立刻一扫而光,这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血肉连心,怎么割舍的断?

“我这就过去!”陆泽楷慌忙挂了电话,刚才和安城商量了一半的事情只好暂时的搁浅,陆太太的身体向来很好,这一次竟然会严重到需要住院,他不能不担心,毕竟是母子,就算是平常没有普通人家里的母子关系亲密,但是陆泽楷还是毫不犹豫的暂时放下了素锦的事情直奔医院而去。

到达医院的时候,早有人直接带陆泽楷去十八层的高级病房,陆泽楷一路心急火燎的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却惊异的发现病房里早已有了另外一个人。

季繁素正端了一碗温热香浓的粥,一勺一勺的送到陆太太的嘴边,而陆太太略带苍白的脸上,却是舒心的笑意,这一幕看起来分外的和谐,分外的,温馨…

季繁素听到门开的声音,只是扭过头看了一眼,她眼底并没有多余的波澜,仍旧是认真而又体贴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喂陆太太喝粥。

陆泽楷看到母亲脸上苍白的神色,还有瘦了一圈的胳膊上插着几根管子,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这些年母子两人很少见面,情分看起来是日益的减少,但是直到此刻陆泽楷觉察到自己心里的难过,才明白,又有谁能在母亲的病床前,依旧是心如铁石呢?

“妈…”陆泽楷眼圈有点酸涩,他关上门走上前去,尽力的掩饰了眼底对繁素的厌恶,忽略她直接走到陆太太的床边:“严不严重?你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你天天围着别人转,眼里怎么会有我这个母亲的影子?”陆太太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她这一次病势沉沉,许是大限已到也说不准,不过值得欣慰的事情,却是还能看到繁素这孩子。

当初两家门当户对,早已有了结为亲家的打算,但是两个孩子最后闹了分手,大人也不好对他们的事情横加干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天作之合的一对被拆散,错过了这么多年,素素又吃了这么多苦,而听说陆泽楷也和那个叫温素锦的女人闹了分手,而且那女人听说做事还是十分的不堪,陆太太此刻更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撮合繁素和陆泽楷在一起。

“妈你说什么呢。”陆泽楷慌忙陪着笑脸坐下来,这时繁素也将粥喂完了,她端了碗直接站起来,也不看陆泽楷一眼,就自己走到一边去收拾碗筷。

“幸好有繁素陪着我,这孩子还是和当年一样好,儿子啊,你和素素当初那么好,现在素素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依我看,不如你们就在一起好了,素素的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她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办呢?”

陆太太握着儿子的手,恳切的说道,她自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这一次又是做了一次大手术,能不能活几年还真是不好说,可是,不让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生子,她又怎么能放心的闭上眼睛去死?

陆泽楷越听心越往下沉,他还真是忽略了季繁素的心机!

在他这里行不通,竟然跑到了母亲的跟前去,求了母亲来做说客!

仗着当初母亲喜欢她,疼她,就想达到自己死赖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她未免也太不把他陆泽楷放在眼里了!

“妈,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然是要结婚,也要生孩子,但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陆泽楷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等陆太太开口,复又说道:“我不管她和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喜欢她还是怎样,但是,妈,这是儿子一辈子的大事,我不能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素素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陆太太心急的开口,一下子牵动了伤口,脸色瞬间惨白,低声的呻吟了起来,陆泽楷一见,亦是一阵的心痛,慌忙叫护士过来,口中却是赔了小心说道:“妈,这件事您先别过问了,您现在先养好身子再说好吗?”

“阿楷。”原本站在窗边的季繁素却是忽然转过身来,她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是那样的深情,却也是那样的绝情。

陆泽楷头也未抬,理也未理,若不是因着母亲的缘故,他早就二话不说将她赶出去了!

“阿楷,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听说伯母病的很厉害,才赶来照顾她而已,她一直都对我很好,把我当做女儿看,我照顾她,也不过是尽我的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通过她逼迫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你信或者不信,我都是这句话。”

陆泽楷听她说的这样言辞凿凿,不由得冷笑起来,他也不顾陆太太疼的厉害,竟是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说没有说,关我什么事呢?繁素,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会同情你,说的明白点,也就是,你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关心,因为你不值得,在你对阿锦做了那些之后,你就已经让我感到厌恶了!”

他这话说的极狠,繁素脸色渐渐变的纸一样白,她肩膀开始不停的哆嗦,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有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底滚落出来,她极快的擦去,低下头来:“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那样柔弱的美人儿落泪,当真是我见犹怜,但陆泽楷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他转过脸去,复又坐在陆太太床前:“你走吧,我自己会照顾她,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这间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