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拿过来,一颗一颗打孔,他控制的力度很好,石头上没有出现裂纹,抿着的唇线微微上扬,半垂眼睫,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的面上,光影晃动,斑驳幽静,羊脂玉的面庞恍如画卷,薛彤看得恍惚,直到龙泽问起:“你做的链子要挂在哪里?”
“啊?”薛彤走神了,没听清。
龙泽嘴角荡开一个笑涡,“我说,你是要做什么样的链子?戴在身上还是挂在别的地方?”
薛彤想了想,小石子有点大,做手链好像不合适,她答道:“挂在小包上做装饰吧,挺好看的。”
她以前的包上也喜欢挂一两串挂饰,石子的颜色鲜亮,和她屋中的一款小包也相配。她回到屋中找了红色细绳,想了一番,系上结拿起石子穿过,却是手抖,穿一颗费了好长时间。龙泽觉得好笑,便拿了过来,“你跟我说怎么搭配,我来穿。”
龙泽的手真的很巧,动作也快,薛彤从别处拆来了穗子和花结,做好后是色彩艳丽的一串,比得上精品店橱窗中的饰品。龙泽拿在手中,摆弄了一下,抬头问道:“你很喜欢?”
“嗯。毕竟是自己做的。”
“可是大部分是我的功劳,孔是我打的,石子是我穿的,说不定还是我捡来的。”他看着薛彤,抿着嘴笑。
薛彤瞟他一眼,“你是想自己要吗?”
“我要来做什么?”他低了头,将电钻的钻头取下,拿着粗针一样的钻头,捻起其中一个光滑的石子,突然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甚是得意地递给薛彤。
薛彤拿过来,只见那个小石子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小字——我的薛彤。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竟然在这样坚硬光滑的石子上也能划出字,只是这内容让薛彤无语,反正他是把她当做私有物一般。
龙泽把椅子往薛彤那边靠了靠,凑得更近,将她一只手拢在手心,道:“我接到了程天行的电话,明天又要出去。”
“哦,”薛彤说话是那种清清淡淡的语气,“那你路上小心。”
他摸着她柔润的肌肤,好一会,才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吧?看你最近胃口也不好,正好到外面换换口味。再说明天出去办完事,过不了几天又有一场赌赛,来来回回耗时间,我就不打算回来了,这样要在外面呆好久,有点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薛彤有些意外,转过头惶惶不安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惧怕让龙泽觉得难受,轻拍她的背,“怕什么?我又不是把你带到地狱。我们一起去Y市,到时我带你好好逛逛,你看你缺什么我们就买回来。吃过几家不错的餐馆,你也去试试。出去的时候带上你的小包,把链子挂上面,不许掉了。”
“你的事是不是要办很久?那时候你要把我扔在哪里?”
“什么扔在哪里?你又不是个布娃娃。”龙泽轻笑,“我的事不耗时间,我不在时你就好好呆在酒店。你是不是被庄凌吓着了?”
薛彤轻轻点了点头。
龙泽伸手拂上她的面颊,看着她的眼睛,薛彤的眼睛很漂亮,水汪汪的,像高山湖水一样清澈,婉转着有种波光潋滟的韵致,他两根手指拂上她的眉眼,道:“别听他瞎说,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才不让你去。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薛彤,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薛彤总算心安,问道:“你真的打算带我出去?”
“当然,不然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无聊。不过,你不能乱跑,跟着我就行了,要是看上什么东西跟我说就是。”
外面,喧嚣的城市,拥挤的人群,却是远得恍如隔世。孤岛隔绝了一切希望,极目之处是飘渺的白云,她的目光掠过龙泽的肩头,痴痴顽顽地看着远处的红花绿树,红红绿绿却在眼中化成一团模糊,良久,幽幽的嗓音从口中滑出:“Y市我还没去过,听说很繁华。”
“别的倒没觉得,就是赌场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吵得很,程天行在那里有很大的势力,一切都有安排。本来这次我不想出去的,不过现在觉得我应该多赚点钱,万一以后你又喜欢什么东西没钱买就不好了。以前我一个人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但现在毕竟不一样了。”他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项链,道:“这东西还挺贵的,要是掉了,你肯定不高兴。还是给你多买两条放在那里,我再去看看程天行那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他的语气那样自然,淙淙如山泉,让薛彤想起老爸在家加班画图纸时的叨叨念:“没办法啊,我要多挣钱,你妈打麻将老输,一会看上这个,一会看上那个,还要给你存嫁妆,我不挣钱怎么养得活你们母女。”
他总是叹息老妈爱打麻将,“打,打,打,总是输钱。”
其实母亲只是小赌怡情,但一个月常常输出去一个男人的烟钱,老爸偶尔埋怨一下,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吵架,薛彤问起,他只是说:“你妈有分寸,她那么喜欢,我指责她做什么。再说,又不是差这点钱。就算不打麻将,这点钱还不是会被花掉,你妈高兴就好。”
她的父亲总是迁就她的母亲,细水长流的温柔,她觉得那样的恩爱才是一辈子的幸福。
想起那些往事既温暖又觉得心酸,肯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努力挣钱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她不敢再多想,抬头看了龙泽,“其实我也不需要很多东西。”
龙泽挑了挑眉,“有备无患,万一你哪天想要了,我给不起岂不是我无能?”
这男人真好强,薛彤闭了口也不言语。
晚上龙泽打电话给程天行,“明天你派你的直升机过来,我要带上薛彤一起。”
“你做事还要带个女人?不嫌麻烦。”
“我高兴带。”
“随便你,不过带来了你要看好,跑了她就不是你的了。你确定你要直升机?你不是讨厌坐直升机吗?”
“她晕船,飞机也快一些。”龙泽转了别的话题,“还有,我要跟你谈谈报酬,我觉得你有必要提高一下。”
那头的程天行明显意外,默了片刻,低低笑了一声,笑得有点冷,“泽,你以前从来不关心钱。”
龙泽的口气凉凉的,“我现在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
两人就报酬讨论了几句,程天行倒也不在乎那点钱,只是末了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泽,那个女人让你长大了。”
龙泽挂断电话,没有听到程天行放下话筒,喃喃自语:“长大的龙泽,越来越不可爱了。”
28出岛
想着要出去,伺机逃跑的念头也曾闪现,但终被她打消。那是一条真正的死路,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程天行都不会放过她。再说Y市是程天行的地盘,龙泽敢带她出去必定一切都是周全的。
龙泽说酒店什么东西都有,她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拎着小包下了楼,龙泽看到那串刻着“我的薛彤”的链子挂在包上,微微勾了嘴角,细长的眼尾往上挑,道:“薛彤,换件衣服吧,你穿裙子好看。”
薛彤心情不错,上楼换了条大方的裙子,龙泽揽着她在楼下坐了会,直到庄凌进来,才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
天很蓝,蓝得又极有层次,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到了远处与地面绿树接壤的部分,就成了一片淡淡的青烟。细碎而洁白的云彩,像是绣在蓝丝巾上的花朵。阳光垂直地射着,温暖而舒适,铺着浅色地砖的空旷地面上停着一架白色的直升机,镶着蓝色的条纹,金属漆面在阳光下反射着光,顶上的螺旋桨又长又大。
薛彤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直升机,庞大有型的机身让她一震,长长的尾翼,富有光泽的外壳,她只想说“很漂亮”。
旁边的龙泽看她愣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你不是晕机吧?”
“没有。”龙泽出去一向都是坐船,她看到这架蓝白色的直升机明显意外,“我以为是坐船。”
“你不是说晕船嘛,我才叫程天行把他的直升机开过来。”
“哦。”薛彤在脑中回想,才记起什么时候说过,当时是着急的推脱话语,原来他还记在了心上。心上温温的,她浅浅地对着他笑了一下,“谢谢。”
“谢什么。”龙泽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就跟着蓝天白云一样明朗。他握紧她的手,拉着她上了飞机。
机舱还算宽敞,真皮的座椅很舒适,龙泽替她系好安全带,一切准备妥当后,才示意驾驶员开机。
螺旋桨旋转,巨大的轰鸣声,龙泽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巨大的气流吹得不远处的树木旋转摇晃,薛彤倒是很快就适应了,对新事物的新奇让她一直侧着身子,把目光放在外面。
随着飞机慢慢升高,薛彤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先是满目的绿树在微风中流动,整个海岛的全貌渐渐展示在眼前,海岛不小,离别墅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小湖,闪亮的水面像是落在岛屿上的一面镜子。岛上树木杂生,或稀疏,或浓密,绿得浓淡有致,宛若美人一般,细长的白色沙滩是她美丽的裙边,有一处海岸是大片大片的岩石。
海水那么蓝,像是最明亮的玻璃,那海岛就是嵌在湛蓝海水中的一颗明珠。
站得高,看得远,心一下子就开阔起来,薛彤微微含笑,眼眸中波光流转。
龙泽凑在她耳边大声说话:“美吗?”
飞机的轰鸣声太大,薛彤点了点头。
“所以我喜欢住在这里。”龙泽在旁边喊道。
岛屿越来越小,薛彤倒觉得有一丝解脱的愉悦,下面是茫茫的海水,波光粼粼,渐渐的飞机越飞越高,除了水,还是水,倒没了看头。
薛彤收回目光,坐正了身体,她的小包本是放在旁边的,大概是龙泽觉得无聊,示意她拿过来。小包放在她的腿上,龙泽伸手抚摸昨日做的那串链子,他拿起刻着字的那颗石子,脸上带着笑,收紧了揽着薛彤的那只手,得意地拿着石子在薛彤面前晃,在飞机轰鸣声中大声喊道:“我,的,薛,彤。”
他的声音真的很大,眉峰高扬,嘴角似笑非笑。
龙泽将她的身体紧紧靠着自己,大概是无聊,时而捏一下她的胳膊,时而捏一下她的脸,或是迅速凑上来亲一下她的脸颊,等她反应过来时,他早已离开,只是看着她一脸得逞地笑。
薛彤不得安宁,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不要闹。”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小,龙泽依然我行我素,直到薛彤鼓着一双眼瞪他他才罢手,倚着椅背消停下来。
薛彤把小包放在自己身侧,无聊也开始把玩那条链子,本来挺漂亮的饰品,就被龙泽弄糟了,还要她带着它到处招摇。这样想着,手就开始不自觉拨弄系着的绳子,本来只是个活结,倒是被她越弄越松,有种想拆下来的冲动。
但她到底没有这么做,出来散散心,龙泽心情也不错,她才不会自找没趣。
直到城市从海平面升起,薛彤心里生出欢欣,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高耸的大厦,长得像隔了一个世纪。直升机渐渐进入城市上空,像带子似的公路上挤满了汽车,甲壳虫一样;大厦鳞次栉比,人群像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却让薛彤觉得亲切可爱,内心的熟悉突突地敲击着血管,继而让全身产生一种冲动。
直升机在一个空旷的小广场停下,来了两个接机人员,龙泽扶着薛彤下了飞机,前面是巍峨的建筑,这里像是后花园的广场,远处有喷泉在跳动,三三两两有人经过,只是距离太远只看得清影子罢了。
薛彤很自觉地挽着龙泽的胳膊,庄凌在前面带路,一路走出小广场,龙泽在旁边说道:“这里是程天行的酒店,还不错。”
龙泽说的“还不错”那就是不一般,酒店正门前面是广场,绿化做得极好,门口跳跃的喷泉十几米高,是有生命力的水。从大门进入后,像小广场一样大的开阔大厅,高高的水晶吊灯,宫殿一般富丽堂皇的装修,四周陈列着不少装饰品,血红的玛瑙,青翠的碧玉,水晶在耀眼,古铜器也在诱人,连侍者都是男俊女俏,身姿优雅。
快到电梯口时,庄凌礼貌问起:“老板让您过来了先去找他,您看您要不要先去那边住着?薛小姐我们会安排的。”
薛彤紧了紧胳膊,却将龙泽挽得更紧。
龙泽淡淡地看他,“我今天来得这么早,他才没有这么着急。有事叫他打电话给我。”
“晚上那边有宴会,他邀请你一起去,再跟您商量一下其他事。”
龙泽不耐烦道:“待会再说吧,坐飞机累了,我要先上去休息。”
庄凌没再说,反正程天行和他都习惯了,这次龙泽还带了女人来,肯定不到临头不会去的。庄凌也只是例行公事问一下。
几个人一起上楼,庄凌将他们送到门口没再跟进,“有事随时找我,祝您玩得愉快。”
龙泽将侍者一同打发走了,带着薛彤进了屋,这是专门给龙泽预备的豪华海景套房,位于三十二楼,大大的落地窗,蔚蓝的大海像一幅轻轻拂动的巨大幔布铺展在前方,白帆点点;细软的羊毛地毯,奢华的装修,龙泽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问道:“觉得这里还能凑合吗?”
他们都是过惯奢侈生活的人,奢华得像是宫殿,也是因为这份奢华,它终究不是家。最开始的惊叹过后,只剩下心里的疏离,薛彤打量了一下四周,中肯道:“装修得很好,风景也不错。”
“我就是喜欢这个房间的视野。不过我不太喜欢这里的人,所以才不想住在这里。”他拉着薛彤坐到沙发上,问道:“累不累?要不要洗个澡睡一会?柜子里面有衣服,缺什么直接找服务人员。”
薛彤倒不觉得累,外出的欣喜冲淡了疲惫,她挣开他走到落地窗前,低头俯视,楼下的行人是一个个缓缓移动的小点,酒店周围的人和车并不多,远处有很美的风景,她在落地窗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是久违的温暖。
龙泽从吧台拿了饮料,开了盖递给她一瓶,自己也喝了一口,站在她身边道:“我先去洗澡,晚上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薛彤向他轻点头。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个套房通讯设施都有,电话,电脑,薛彤却没动什么心思,这里是Y市,她逃不掉的,这点她心里清楚得很,再有所动作龙泽都不会保她,便是死路一条。
龙泽出来的时候她依然倚在之前的那张椅子上,眼帘半垂,懒懒地看着窗外,他看了一下屋子,看到沙发上的小包时眉头皱起,责问道:“你包上的链子呢?”
他不悦的声音让薛彤的心一下收紧,顺着他利剑般的目光是她扔在沙发上的拎包,薛彤连忙走过来,拿起小包仔细看,已经没有那条链子的影子了,她有些意外,“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没有弄掉它——虽然心里是想过的,龙泽脸色阴阴的,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水,站在那里气势凌人,虽然没开口,但那表情分明在责怪薛彤。
薛彤被他看得有点害怕,加上有点心虚,她在飞机上的确在无意识的拨弄,也许那个时候就把绳子弄松了,掉了也是有可能的。昨天才做好,龙泽肯定会不高兴的,她气势就弱了,吞吐道:“可能……掉了……”
“掉哪儿了?”龙泽语气不善。
“可能在飞机上,我也不太清楚。”薛彤低声回道。
她的心虚被他看在眼中,心里就更不爽了,他沉默着,两只眼睛瞪着薛彤。
他这副模样就像当初薛彤逃跑被他领回来生气时的样子,那瞪着她的目光意思是:“你是故意的”,阴着的脸色下面有压抑的怒气,龙泽虽然一向随和,可是生气了也极难应付。薛彤有点怕,但还是挪着小步子走到他身前,“我很喜欢的,掉了我也很难过。不要生气好不好?”
龙泽沉着脸不理她。
“不是我弄的。”至少不是她故意丢掉的。
“跟你说过,不许掉了,”龙泽明显生气了,“你说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找回来?可能在飞机上。”薛彤抬眼试探着问道。
龙泽低哼一声,“真的不是你故意的?”
“不是,我那么喜欢,怎么会!”
“我叫人去找。”虽是如是说,他心里还是不舒坦,有积压的东西不得释放,看了看薛彤纤细的身姿,突然用力抱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在了旁边的大沙发上。
29失控
他吻她,像要释放不满一般,舐咬着她的红唇,迫她张开嘴,不是温柔地试探,是短兵相接,是沙场拼杀。他手上用力之大,几乎要折断她的腰,他狂热而粗暴地吻她,含住她的小舌猛烈地吮吸,甚至忍不住咬一下。他把她压在身下,两条腿制住了她的腿,紧紧禁锢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是他的薛彤,他喜欢这种感觉,将她压在身下,任他予取予求,像是将心爱的东西牢牢抓在手心,折了她的翅膀,再也不会飞走。
他听到身下的女子发出哭喊,可是他堵住了她的嘴,那声音出不来,是闷闷的,更像是召唤,他喜欢这种声音,体内有东西在奔涌,涨得他难受,他找不到出口,于是加重了手上力气,使劲地揉她,咬她,看到她娇艳的红唇上渗出血珠,像含着朝露的玫瑰花一样漂亮,他吮吸着,啃咬着,无比的美味。
身下的躯体是那样的娇软,他整个人在娇软的身体上磨蹭,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渐渐脱离身体,他的手在她雪白的的肌肤上游走,又软又滑,他很喜欢,布帛撕裂的声音听起来心血畅快,咬够了她的唇,他开始啃咬着她的耳垂,腮边,脖上细嫩的肌肤……
他喜欢她的纤腰,手使劲掐了几把;顺势而上,胸前的手感如此美妙,又软又绵怎么揉捏都觉得不够,那里还有跳动的尖端,他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捏住它,用力捏,他听到女人发出“啊”地一声哭叫,是魅惑的呼喊,体内的热流奔涌得更快,像是要涨破他的血管,眼前蒙了一层迷雾,他在她的身上挣扎,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可那胸前的尖端竟然越捏越挺立,令人烦躁,他干脆直接低了头去咬它……
薛彤大声哭喊,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粗暴的龙泽,像是野兽一般,似乎要将她揉成碎片才甘心,他重重地压住了她的胸腔,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哭叫声都是短促的,那样的大力气和粗暴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弄死,加上被人侵犯的恐惧,她怕得忘了哭泣,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发出尖叫“痛……滚开……好痛……”
他能感觉到身下之人意图反抗,可是在他的大力气下只有溃败瘫软,女人胸前耸立的娇软被他弄得不断变形,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微微起身,大手一路向下。
“啪”地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眼前的迷雾倏然散开。
满屋寂静。
薛彤已经被吓住了,她挣扎不开,心里是无限地恐惧,趁着她能抬起手的瞬间本能地甩了一巴掌过去,用了她所有的力气,似乎还有余音在屋中回荡。
龙泽倒是停了动作,愣愣地看了她好几秒,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薛彤的身体,眼睛一闭,又倏忽睁开,难以置信一般,眼中沉黑的墨块慢慢碎裂,半晌,撤了身,背对着薛彤,捡起地上的睡袍披上。
薛彤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真怕他一下子跳过来撕了她,或是重新对她作出某些事情。
他的背脊微微抖动,而后叹了一口气,回了卧室。
薛彤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何意,她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成几块布落在一旁,上身□,凉凉的伴着火辣辣的疼痛,等她脑子转过来,欲起身逃到卧室里去,脚刚站到地毯上,又看到龙泽出来了,连忙又缩在沙发上,抱着身体。
她尴尬又害怕,僵硬又警惕地看着龙泽。
龙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控了,她身上或红或肿的痕迹控诉着他的暴行,眼中警惕的惶恐让他难受,还好及时停住了,不然他还真怕自己把她揉碎了。他手上拿了条毯子,几步走到薛彤面前,披在了她身上,面色纠结一片。
薛彤忙把毯子裹了裹,抓得紧紧,甚是畏惧地缩着。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龙泽开了口:“有没有弄伤?”
薛彤还是反应不过来,紧紧靠着沙发背。
龙泽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将她捞起来,看了看她的脸,带着泪痕的一张花脸,嘴唇处还留着未凝固的血,眼中全是怯怕。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样,一时没控制住,下次不要惹我生气。”
明明是他行为粗暴,还怪到薛彤身上,但薛彤没有争辩,也不敢看他,把目光挪向别处。
他温柔地拂着她的背,问道:“疼不疼?”
“还,还好。”薛彤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磨牙声。
龙泽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之前有点生气,薛彤的身体又那么美好,然后就失控了。对他而言稍大的力气薛彤根本承受不了,弄伤就是轻而易举,看薛彤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之前他有多粗暴。但他真的不想被人讨厌,尤其是被薛彤讨厌。
眼前的状况让他无奈,他轻叹一口气,“先去洗个澡。”
他把她抱到浴室,一边抚慰她一边放水,可是薛彤的身体一直紧绷,缩着脖子,他无措,看水放得差不多了,道:“你泡一会,放松一下。”
龙泽放了她,准备出去,似乎她更需要一个人呆一会。
“薛彤,”走到门边他又回头,眉峰纠结,说得很轻:“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门被关上,薛彤立刻本能地冲到门边,将门反锁好,靠在门后,心仍然突突地跳。他是异类,也是个男人,他压在她身上时她那么无助,那比正常人大出许多的力气让她畏惧,也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她真的害怕。
脑子很乱,她在浴缸中躺着,温暖的水漫过身体,让她的身体慢慢放松。闭上眼睛,她试图什么也不去想。
她在浴缸中呆了很久,直到龙泽过来敲门,她才起来。在镜中看到上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拂了一下额头,算了,她也打了龙泽一巴掌,要是平时,她才没这胆量做。浴室有浴衣,她穿好,才缓缓开门,怯怯地走了出去。
龙泽看她出来了,走过去,把手中的一管药膏递给她,这是他刚才让人拿上来的,语气假装自然道:“擦身上的伤药,很有效。”
薛彤接过来,想说“谢谢”,可又觉得不对劲。
龙泽也不知道说什么,鬼使神差说了句:“要不要我帮你擦?”
“不要。”薛彤的身子又紧绷起来,她低声问道:“我能不能回房休息了?”
“去吧。”龙泽也觉得尴尬,“晚上吃饭我再叫你。”
薛彤僵硬着腿快步走向另一间卧室,走进去立即就反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