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锐气,一地杀伐。
遮天蔽日的利箭,犹如蝗虫一般,从天空上飞来,带着冰冷的气息。
攻城车一辆接一辆的从箭雨枪林中朝高大的城门前冲去,攻城梯被抬在兵士的肩膀上,在犹如蝗虫的利箭中,爬下了再爬起来,倒下了后面再补上来,英勇而无畏,狂猛而铁血。
黑色的老鹰旗帜,在寒风中猎猎飞舞,犹如一座高山静静的毅立在中军之处,风吹不动人力不及,张牙舞爪的飘扬在这方天地中,不起眼的黑色旗帜,却是这天下最绝对的权力。
独孤绝一张妖媚之极的脸,此时冰冷而无情,手中黄色小旗一挥,攻势越发的凶猛了。
血花盛开在白色的大地上,那么娇艳,那么无情。
“轰。”只听一声大响,厚重的城门轰的一声被攻城车撞了开来,前面的南域士兵立刻一声狂吼,蜂拥的朝城门里冲了进去。
而此时外间高高的城墙上,攻城梯上密密麻麻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跳入了城墙,与城头上的齐国士兵拼杀在了一处。
齐国的大门被打开了。
独孤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手中红色小旗一挥,中军处的二十万士兵开始朝前压上,后队十万士兵也保持着距离,开始朝前压进。
高大的战车载着独孤绝和云轻,开始朝着齐国国境进入。
坐在战车上的云轻,手中衣袖捂住怀里女儿的脸,如此铁血的一面,女儿还那么小最好还是不要看见的好,纵然现在的她什么都还不知道,但是孩子是最纯净的,能避开这些最好还是避开的好。
低下的头没有看眼前的战况,云轻知道此一战胜利是很正常的,他们这么多人攻其不备若是连一座根本没多少人把守的城池都攻不下来的话,那就别说吞并什么六国的霸业了。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何生下女儿和儿子后,心变的越发的柔软了起来,好似懂了生命的珍贵,生命的无常,也许是因为成为了母亲的过,将心比心,因此分外怜惜所有的人,也越发有点动不了杀心,铁血不起。
不过纵然心中有不忍,云轻却也并不阻止独孤绝的一统霸业,诚如当日楚云所说,七国并存,只要七国存在的一天,战乱就不会有停歇的一天,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要真正停止战乱,给所有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天下,那只能是一个一统的天下。
而这个天下必定是踏着森森白骨过来的。
她清楚,所以她不劝,她不忍,但是她更希望天下大和。
铁臂搂过云轻的腰,云轻想什么,独孤绝清楚的很,云轻从来都不是一个铁血的人,她的内心一直善良。
“嘻嘻。”抬头看了一眼独孤绝,还不等云轻说话,一声嬉笑声从怀里的女儿口中发出来,云轻低头一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儿已经伸手揭开了她盖在她脸上的袖子,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的看着杀场,脸上闪过不知道应该是兴奋,还是高兴的神情看的眼也不眨。
云轻一见顿时眼中闪过诧异之色,这孩子……”
“进城。”独孤绝扫了一眼一点不露惧色的女儿,面上隐隐约约露出点赞许后,在转过头来,面上已然恢复绝对的冷酷,一挥手肃杀的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伴随着独孤绝的一挥手,四十万大军拔军而朝齐国边城进入。
车轱辗的声音响彻在阴沉的天空下,齐国,这么多年由于地理位置的复杂,秦国始终没有尝到齐国的一点好处,今日,秦国终于打开了齐国的大门。
激烈的喊杀声在边城里飘扬着,城外黑压压的南域大军,簇拥着独孤绝和云轻的战车,碾过残破的城门,进入了这具有历史意义的边城。
厚重的北风呼呼的吹过,血腥气味直卷苍云,阴沉沉的天色越发的阴沉了,从那压低的天空中飘飘荡荡的开始飘落下雪花来,下雪了。
攻破齐国的第一道城门踏上齐国的土地,这一切只预示了一个开始,一个征讨齐国的开始。
伴随着这个开始,独孤绝根本没做任何的停息,夹胜利之威,挥军朝着齐国都城的方向直逼而去。
齐国这个方向本没有多少兵力,在四十万大军的犀利攻击下,一座座城池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的被攻下。
一处处的齐国旗帜,被独孤绝的铁鹰旗换下,秦国的版图上,伴随着独孤绝的大军到处在一寸一寸的扩张。
兵贵神速,战事一起,独孤绝几乎一日最低五十里的速度朝前进发,他明白齐之谦轻装简便,必然比他带领着四十万大军的速度快,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视,虽然他身边有圣天域一直在暗中。
不过圣天域这个人,在儿子的安全问题上,可以完全信任他,但是对于其他方面,绝对不能指望他会帮忙,不抽冷子使坏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所以不能指望他灭了齐之谦,因此他只能加快进军的速度,一定要在齐之谦完全操作起齐国兵力之前,占掘最有利的地位。
大雪飞扬而下,鹅毛一般,铺陈在地面上,白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快速的融化了去,变的一地湿漉漉的,完全不比赵国秦国等地方,那雪干燥的能堆积老高,一脚踩下去几乎可以淹没齐膝盖。
南北气候果然差异很大,不过南域本与齐国的气候差不了多少,因此这些南域兵士习惯的紧,行兵布阵速度相当的快,反倒是独孤绝的亲兵们不太习惯,好在亲兵实在是不多,完全没有影响。
战火越发的弥漫,整个齐国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到处都弥漫着狂乱的气息。
白雪飘扬而下,依旧掩盖不了下方激烈之极的战事。
“独孤绝已经行兵到了兰城,离此地不过两百余里。”绿城藩王府,齐之谦一脸严肃的听着玄知的汇报。
时间太紧急了,他本想昼夜兼程赶回齐国都城云城,但是他的父王实在是窝火,就算他一路传去无数的飞鸽传书,齐王照着办都没有办好,他若是一直赶回云城,恐怕独孤绝就有本事能够打到绿城。
绿城是齐国这个方向唯一一个大城,若是绿城失守,后面就是云城,就算他把其他地方的兵力全部调集过来,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城池,若是要在云城来决最后的胜负的话,那他就已经输了。
齐之谦眉眼中厉色一闪,扫了一眼身旁秋田抱着的小婴儿,眼中一闪而过冰冷。
“秋田,送份大礼给独孤绝。”冰冷的声音冷的惊人。
秋田看了一眼怀中居然还在呼呼大睡的婴孩,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
齐之谦点点头冷冷的道:“传话过去,他在敢进军一步,后面的他会更加喜欢。”
“是。”秋田重重的一点头,抱着大宝贝就走了出去。
齐之谦没有看出去的秋田,眉眼快速的转动,沉声喝道:“调上将军玄夜手下十万兵马放弃赏城连夜过来,明日内必须抵达绿城。”
“是。”
“调上将军呈里南回,十五万兵马前往云城。”
“调上将军羽翼东归,十万兵马快速前来支援。”
“调……”
一连串的的命令声从齐之谦口中发出来,一群群的鸽子快速的朝着齐国四面八方而去。
雪越发的大了。
兰城中军帐。
“陛下,齐之谦遣人送东西过来。”一身铁黑色战甲的墨离,皱着眉头大步走进中军帐对着独孤绝沉声道。
当初一知晓独孤绝在韩国的时候,墨离就飞马赶了过来,墨银在南域,独孤绝身边没有可用的人。
四十万大军非同等闲,伊水虽然对云轻一片忠心,但是如此短短的时间内,想要做到能够指挥若定洞察先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里可不比在南域捡便宜得天下,这里可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疏忽就可以颠覆一切,伊水火候不够指挥不了。
而上将军之才的丁飞情虽然指挥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这里毕竟是齐国,是她的祖国,她没有帮助齐之谦反攻秦国,已经算是相当通情达理,知晓民意天下的人,要她率领兵马攻打齐国这未免有点大说不过去,所以丁飞情也没有为将。
因此,独孤绝攻打下齐国边城,墨离赶来就接过了军中的一切事务,执掌四十万大军。
坐在中军帐中正与云轻丁飞情讨论战情的独孤绝听言,抬起头双眼中一闪而过厉色:“带进来。”
旁边的云轻和丁飞情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齐之谦派人来送东西?这个时候他能送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他会送的?
伴随着独孤绝的话语落下,墨离一扬手,身后立刻一队士兵压着一普通装束的齐国人就走了进来。
“秦王陛下,韩王陛下。”来人三四十岁年纪面容清俊,一身书生气质很重,看似乃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但这一开口却带着绝对的讽刺。
云轻微微皱了皱眉,称呼她为韩王陛下,说来也没有错,她父王是把韩国王位传给她的但是这天下都知道,这不过只是个说法,韩国等于是秦国的,她不过就是挂个名儿,而这中年男子一口道来,却是挑战独孤绝权威了,看来,来者不善。
独孤绝面色冷酷,靠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那一身冷冽之气,让这本来就没有多暖和的屋子,更加的冰冷阴森。
跟着中年男子进来的独孤绝铁骑,一见下立刻嗖的一声齐齐拨出半截长剑,冰冷的剑光映衬着窗外寒冷的阴天,瞬间飙升出无尽杀气。
然而那中年男子好似没有感觉到似的,手中捧着一檀木盒子,也不跪就那么立在中军帐中,见此反而冷冷一笑道:“秦王陛下,今日奉我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送一物与秦王陛下和韩王陛下,希望两位喜欢这份礼物。”说罢,捧起手中的檀木盒子,挑高了眉头看着独孤绝,模样无礼之极。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一点在独孤绝面前几乎没什么约束性,独孤绝和齐之谦的仇恨放眼七国都知道,来独孤绝面前送信,那就有必死的觉悟,更何况今日送的是这样的东西,因此中年男人一脸倨傲,反正左右都是要死的,我干什么还要对你恭恭敬敬。
“礼物。”独孤绝冷冷的重复了一遍,眉眼中一闪而过杀气,整个人阴沉了下来。
“怎么,秦王陛下不敢接?是不是害怕我太子殿下与这盒中做什么花招啊?”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藐视看着独孤绝道:“七国传言秦王独孤绝,天不怕地不怕,今日看来不过如此,也就是个胆小如鼠之人。”
话音一落,独孤绝还没有发话,站在中年男子身边的墨离一步上前一把夺过中年男子手中的檀木盒子,铁腿一扫,一脚就朝那中年男子的腿脚狠狠的踢了去。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中年男子腿脚一软一下跪倒在地,脸上瞬间消失了去那倨傲之色,转换上了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顷刻间冒了出来,好似墨离刚才那一脚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在这里,轮不到你猖狂。”墨离脸上血煞之色一闪沉声喝道。
坐在高位的云轻眉间微微一动,若她听的没错,刚才那一下,这人的腿骨已经被墨离踢断了。
不想那人到也是硬气,硬撑着居然一声不吭,双手在地上一撑,干脆坐在了地上,就是不跪独孤绝。
独孤绝见此也不理会,人心有多样不打紧,他可以不跪,他可以杀。
瞟了一眼墨离手中的檀木盒子,独孤绝微微扬了扬眉头。
墨离见此掂量了一下,放在地上做好了准备工作,才在那中年男子鄙视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挑开那檀木盒子,面子可以不要,若是只为了面子问题而轻易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他们陛下从来没有这么教导过,何况齐之谦是什么人,他能有什么好东西送过来。
檀木盒子轻易的被打开,里面什么机关毒药暗器都没有,坐在独孤绝和云轻的角度,只看见盒子里面有一块白布附在盒子底部,看来这盒子里面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就是这一块白布,这是什么意思?
墨离见此大步走上前去,皱眉从盒子里拿起那块看起来并没有藏毒的白布,拳头大小成包裹样子,里面好似包的有什么东西。
墨离轻轻用劲感觉了一下,脸上瞬间微微变色,抬眼看了看过来的独孤绝一眼,眉眼中闪过一丝示意。
独孤绝一见墨离居然变色后还对他示意,心下不好的感觉更加严重,当下转头看着云轻道:“你……”
“打开“……独孤绝一字才出口,云轻陡然打断独孤绝的话,双眼定定的注视着墨离手中的小小白布面上一片坚决,额角青筋蹦起,身边五指紧紧的扣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崩直了起来。
心在跳,在剧烈的跳动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居然连墨离都变了色,居然要使眼色让独孤绝把自己调开?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能看?或者是墨离认为她最好不要看的东西?心中不好的感觉越发的浓郁,心在胸膛中碰碰的剧烈跳动,那沉闷的声音,几乎在耳边犹如雷鸣。
边上抱着小宝贝的丁飞情,见云轻如此模样,也正起了身子,眉间紧紧的皱了起来。
独孤绝见此知道劝说云轻离开也不可能,云轻有时候直觉惊人的可怕,当下沉着脸对墨离点了点头。
墨离见此紧紧咬了咬牙看了云轻和独孤绝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始打开手中拳头大小的包裹。
揭开最外面的一层,纯洁无暇的白布上,隐隐约约渗透出点点暗红的色泽,映衬在那白色的布面上黑红黑红的,不那么明显,却又那么明显。
拳头一下握紧了,独孤绝身上的杀气渐渐的外露,双眼开始眯了起来。
在揭开第二层,黑红色的点点痕迹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显然外间那隐隐约约的黑红色斑点,是从里而的东西酝酿出去的。
丁飞情看到这里,双眼陡然睁大,抱着小宝贝一下就站了起来,那白色的布上面黑色的斑点是血迹。
齐之谦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独孤绝和云轻?什么东西是有血肉的?什么东西是在这样的时候,能够送来的?齐之谦从不会做无用功,他送的东西丁飞情一下明白了过来,心立刻就紧了。
缓缓揭开第三层,那红褐色的斑点更加的明显更加的大了,那最后一层下面覆盖的东西,几乎已经能够看出轮廓,墨离这样久经杀场的铁血男子,手也在微微的抖了。
紧紧的扣住椅子的扶手,云轻的五指几乎要嵌入那坚硬的木头里去,整个人崩的如一张弓弦,脸上一片冷清,什么神色都没有,冷的惊人。
边上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见此,嘴角勾勒出绝对的冷笑,那眼中夹杂着幸灾乐祸,和深深的鄙视。
“够了,不要打开,收下去。”丁飞情脸色铁青,紧紧咬着下唇突然厉声喝道。
墨离一听立刻五指一合就要收下去。
“给我揭开,”冰冷之极的声音大喝而起,云轻双眼中夹杂着无法言喻的冰冷,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冰冷,几乎让墨离都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的王后从来没有如此冷的表情。
缓慢的点了点头,独孤绝一身杀气已然笼罩住了整个中军帐。
墨离见此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颤抖着手揭开了最后一层布巾。
一截已经成为青紫色,小小的断指从布巾里露了出来,小小的,几乎没有成人的一半大小,肉呼呼的,看起来应该是个白胖胖的娃娃,断指的头面上还凝结着血色,那丝丝血迹从断口处流淌下来,因此渗透了几层白布。
此时那本来应该是白胖胖的,鲜活的手指静静的躺在白布里,泛着难看的光泽。
“齐之谦。”一声大吼伴随着巨响骤然大起,独孤绝一脸狂怒,一掌狠狠的拍在身边的案几上,一红桃木制作的案几,立刻被那强悍的力量震成了粉末,随着独孤绝的掌力在中军帐中,四处飞溅。
“秦王陛下,韩王陛下可还满意我太子殿下送的礼物?”等待白布揭开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此时嘿嘿一笑,接着道:“我太子殿下说了,两位陛下要是再敢进军一步乱我齐国,下面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更好的礼物。”说罢,手中袖舞一挥,反手就朝自己心窝里插去,看来是早有必死之心。
“铮。”一声清冷大响一道琴音飞速攻来,一音刃击落了中年男子手中的袖箭,旁边的铁骑立刻上前,剑刃加身,制止住中年男子的异动。
“云轻。”
“铃铛。”独孤绝和丁飞情一见云轻如此动作立时同时喊了起来,独孤绝更是伸手就去拉云轻,他们儿子的指头,云轻现在的心理定然不好受之极。
没有理会独孤绝和丁飞情,云轻一脸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眉眼中一闪而过杀气,脸上一丝神色都没有,冷的吓人,“一字一句的给我回去告诉齐之谦,我云轻从今天起与他齐之谦势不两立,这世上,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万般决绝的话,伴随着冬日寒风,直上九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反戈一击
寒风冷,比不过这话冷,寒风烈,比不过这话如刀。
伴随着云轻决绝的话落地,只听砰的一声大响,独孤绝一身杀气环绕脸色铁青之极,一掌就朝那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临空击去。
瞬间那中年男子被高高的击飞了起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在空中酝酿出一股血剑。
“滚。”怒极的大吼,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炸雷,震的众人耳朵里一阵轰鸣。
被远远击打出去的中年男子,爬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听言一边往外吐血,一边嘿嘿的直冷笑想出口讽刺,却说不出话来。
四周的铁骑闻言立刻刀剑一架,架起中年男子快步就退了开去,独孤绝刚才那一掌不轻也不重,绝对够这中年男子支持回去把话传到在死。
中军帐中,瞬间鸦雀无声,一地静寂。
“铃铛,别担心孩子不会……”
丁飞情见云轻和独孤绝脸色都难看之极,中军帐中气氛无比压抑,不由上前一步想安慰云轻和独孤绝,却一口话说了一半就接不下去,这情形手指头都送来了,怎么能够盲目的安慰说孩子没事,这叫她如何安慰?
绝杀的气息缓缓的沉淀了下来,云轻冰冷着脸坐回椅子上,沉声道:“我知道。”
丁飞情一见云轻如此快就冷静下来,不由眉眼间微微酝酿出一丝惊讶,朝边上的独孤绝看去。
本来一脸狂怒的独孤绝,此时脸色虽沉却完全没有了刚才表现出来的狂怒和杀气,这两个人难道太过伤心,所以丁飞情一想到这,不由眉眼中更加担心了。
“这不是我儿子的手指。”云轻感觉到丁飞情的关心,抬头看了丁飞情一眼,伸手抱过小女儿,眉间清冷之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