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走过几国,除去韩国没去,这几国的地形她却是知道的。
“走,走,赵王简直是个混球,让齐楚两国把战场拉到赵国来打,不管输赢都是赵国吃亏,这么大的便宜让齐楚来捡,真当我们赵国无人是不是,走,跟我走,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妈的,有本事自己冲到秦国去,把他们灭了,那才叫本事,跑我们赵国来算什么,奶奶的,走。”
一明白齐楚的意图,暮霭极度不满了,满嘴的粗话一溜一句的扔了出来,一把抓住飞林,拖着就往山下走。
飞林似笑非笑的居然也不挣脱,就这么被暮霭抓着朝山下走去。
“走,我们跟着去看热闹,待在这燕国。”小左立刻拽住云轻,就往山下拽。
云轻心中微微一荡,他们能明白齐楚的意图,独孤绝肯定也能想到,不知道此去会不会见到他,若是见到……想到这,云轻心中一痛,微微咬了咬牙,若是见到,又能怎样?
“走了。”小右见云轻没动,当即推了云轻一把。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波动的心神,云轻点了点头,齐楚,居然还在打秦国的算盘,那么就别怪她也不客气。
秋风萧瑟,落叶伴随着金黄飘飞而下,一地的金色山川,看上去很是苍凉和肃穆。
“主子,山中没有人。”铁豹看了飞鸽传书传来的消息,皱了皱眉转头朝凉棚里,悠闲的喝茶的楚刑天道,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亲自安排人去搜山,居然就得到一个什么人也没有的消息。
楚刑天坐在官道旁边的凉棚里,如此时节,凉棚和卖茶的老人实在是突兀得很,深秋时节谁还喝冰凉的茶水,不过也还是有万一的,是不,譬如说他。
楚刑天听言突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算了,看来真是运气不好,两次擦肩而过,走吧。”说罢起身朝那不起眼的马车走了去。
铁豹闻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居然就那么一点功夫,就没有人了,看来果然是运气的成份居多,既然没有人,那还是目前的正事重要,当下扔下一块钱币,转身上马护卫在旁,在金色的光辉下,留给了卖茶水的老人一队背影。
秋色越来越浓了,越是靠近北方,这天气越觉得寒冷,虽然还没到下雪的季节,不过那嗖嗖的风声,也怪渗人的。
赵国边境的庐州,乃通往赵国的门户,齐、楚、燕、韩、赵、魏,基本都要走这个方向进入赵国,只秦国不同,另走一方。
往日里,这地界很是繁荣,来来往往的商旅把这地界渲染的份外的热闹,而现下则更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有着秦风的秦国人,有着楚风的楚国人,齐风的齐国人,服饰装扮往来不同,看起来五彩斑斓,到甚是引人注目。
还有着普通服饰,但是绝对是当兵的人,一群一群隔三差五的过去,虽然装扮得随意,但是那当兵的气势是隐藏不了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如此隐晦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现下热闹是热闹,人多的敝处也就出来了,各国民风不同,有的彪悍,有的温婉,话语,钱币也都完全不同,常年游走在各国的商旅,游人,墨客懂各国的不一样,早有准备,而有些常年没出过国门的大兵,毫无准备,那就冒火了。
因此上,随时随地都可以看见一言不合,立刻动起手打人的,吃了食物,钱币不是赵国的抠打成一团的,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简直热闹的混乱。
“瞧瞧,这就是齐楚干的好事,他们一来,我赵国不说朝廷,就是贫民百姓,也是一团混乱。”坐在庐州城的郊外,暮霭边吃着自带的干粮,边不满的咒骂着,居然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他在赵国什么时候吃瘪成这个样子。
飞林坐在一马车头顶上,哈哈大笑道:“我今天也才知道居然能热闹成这个样子。”想着刚才一韩国人要烧饼,赵国人给牛肉,他就觉得好笑。
“呵呵,可不是,那齐国人问路,赵国人见别人长得彪悍,气势吓人以为在骂人,这就打上了,那燕国人慢吞吞的骂人,赵国人还以为别人在说恭维话,哈哈,笑死我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见这样好笑的情景。”小左一张笑脸,此时笑成了一朵花。
能行走七国的,自然懂七国的话言,这些没出过门的大兵,和不知道做什么来的各国人,哪里会这些,这笑话实在是常有的事。
一身男装的云轻,闻言也微微摇头,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这样的情景确实难见,一边撕肉喂马车里的两个大家伙。
一路赶路来的速度,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就从燕国到了赵国,沿途路上为避免白虎王和小穿山甲泄露身份,只好他们骑马,给它们坐马车,害的小左直嚷不公平,可惜他又不敢上去坐,这才几日功夫,她怎么就觉得马车里的白虎王和小穿山甲给长胖了一圈。
“喂,我说……”
暮霭的话才开了个头,前面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兵器交击的声音飞快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纵身一跃。
飞林坐的高,一眼望见不由扬眉道:“这是十几个打一个,还是一个打十几个?”
话音刚落,树林中交手的双方就,冲了出来,一个身穿淡紫锦袍的男子,正挥舞着长剑边退边打,一身狼狈,锦袍被划的七零八落的。
而他前面是十几个一脸杀气的男子,浑身带伤,显然是被眼前的男子所伤,因此疯狂的攻击着。
“姿势不错,火候不够。”暮霭看了两眼,就不理会了。
冷淡的评价,随风送到那男子耳里,只其剑尖一挑,一剑挑起地上的石块,百忙中居然还一剑击在石块上朝暮霭击了过来,一边转身满脸怒容怒视之。
“哼。”暮霭藐视的一哼,赤手就朝那射过来的石头抓去。
而此时喂好白虎王和小穿山甲转过身来的云轻,正好一眼对上那男子转过来的怒容,一见之下,云轻不由微微惊讶和有点欢喜的道:“是你。”
第八十六章 狭路相逢
那男子一见云轻也是微微一愣,就这么短暂的一愣,胳膊上就吃了一剑,被对手在上面划了一条长长的刀口。
云轻一见不由微微一皱眉,五指在腰间的凤吟焦尾上一划,一连串的音刃飞快的朝那十几个男子射去。
坐在马车顶上的飞林见此,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要知道云轻生性淡泊,不理外界的事,今番居然出手救人,这可算难得了,当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热闹起来。
只听砰砰之声大作,不过一个照面之间,那十几个男子砰的一声被云轻给远远的击飞了出去,众人顿时大骇,只一招就逼退他们,如此实力,当下一个对视,二话没说,来不及追杀被他们围困的男子,屁滚尿流的看也没看云轻等人,狂飙的就逃得远远,那速度比来时候快的多了,审时度势极快。
“哼。”那被追杀的男子见此,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对着居然二话不说就逃跑的众人,忿忿的怒哼一声。
云轻见此缓步走上前去,看着眼前身形高大,但是还是男孩的男子,缓缓伸手拉过男孩受伤的手臂,一边轻轻的包扎,一边温然道:“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如此?”
上次在秦国边境见到他,也是一身的伤,今日见此又是如此狼狈。
男孩冷哼一声,任由云轻给他包扎,嘴里却倨傲的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云轻见此轻轻捏了捏男孩的伤处,男孩顿时疼的扯牙咧嘴,冒火的瞪着云轻。
“要知道感恩。”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云轻微微摇头的看了眼冒火的男孩。
“偏不。”男孩忿忿的瞪了云轻一眼。云轻闻言无语的看了男孩一眼,眉眼中有责备,却包含着亲切。
“怪事。”站在不远处的小左看着云轻的模样,伸手摸着下巴,眨眼满脸稀奇的看着云轻。
“赞同。”小右酷酷的脸上也高高挑起了眉头。
“我说,小师妹,这是谁啊?“小左扬声对着云轻就是一嗓子。
云轻听小左询问,不由一边给男孩包扎,一边抬头看了眼男孩,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上官劲。”男孩见此深深的看了云轻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
“不是吧,小师妹,你不认识?搞什么。”小左见云轻和那上官劲的神色,惊讶的睁大了眼,要说别人一腔热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可能,云轻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云轻那态度,是不是他看花眼了,亲切,那是亲切和温和,有没有搞错,云轻出了那件事情后,整个人都淡漠的,淡得几乎什么想法和情绪起伏都没有,今日居然待一个她都不认识的人如此亲切和温和,奇怪,奇怪啊!
坐马车上的飞林,小右,连暮霭都一脸稀奇的看着云轻,虽然他们两个藏得深,一个不动声色,实在是不及小左如此惊讶外露。
“关你什么事。”上官劲见小左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不由脸色一沉。
小左不理会上官劲的恶言,上上下下打量云轻和上官劲几眼,眨着眼看着云轻道:“小师妹,你不要那个……秦……那个……”
“闭嘴。”小右闻言直接踹他一脚,这小左嘴里的绝对不会有好话,他可是了解他的很。
那正瞪着小左的上官劲一眼扫到马里面的白虎王,冒火的眼陡然一眯,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身温和为他包扎伤口的云轻。
“你的名字?”微微审视的看着云轻,上官劲突然开口问道。
“云轻。”云轻低头为他包扎着手臂上,肩膀上的小伤口,一丝犹豫也没有的报出名字来。
上官劲闻言眉眼一深,深深的打量了一派温软的云轻半响,突然眉眼一挑,大刺刺的道:“这还差不多。”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靠在她身上离开药店,他就知道这穿着男装的男子,其实是女子,只是没有想到几个月后再见,对方居然变成了那名扬天下,现在七国都在暗中寻找的奇女子,这一白虎可是曝露了她的身份,不过还好没骗他。
云轻听之不由浅浅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就觉得这孩子看着亲切,从心底喜欢,自然不会去骗他。
“我跟我的人走散了,你跟我去找。”相当嚣张的话语,上官劲很有把握的看着云轻的眼,就是很肯定云轻会陪他去。
“走散了,你确定不是起了内因,韩国三皇子殿下。”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暮霭,突然看着上官劲慢条斯理的道。
上官劲闻言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暮霭道:“你是谁?”这一问无形就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他本就无心隐藏。
“一介商人而己,贱名不足挂齿。”暮霭淡淡的道。
“商人?”上官劲眉眼一转,突然一亮,看着暮霭满脸精光的道:“天下第一商人,暮霭?”
“虚名而已。”暮霭一脸的淡然,居然就那么承认了。
“只要给的起价,什么生意都能做,暮字号的暮大老板,若这是虚名,那这三皇子的名号不是更虚名了吗?”上官劲眉眼中藏着一丝锐利。
能以商人之名一眼看出他的身份,这个商人哪可能是普通的商人,果然一猜就中。
暮字号,财力遍及七国,什么生意都做,只要给得起价钱,就算是皇家的消息也能拿得到手,天下无数商旅中的第一人,势力绝对不能小觑。
“说得好,天下什么不是虚的。”坐在车顶上盘膝看好戏的飞林,此时啪啪的拍了两下手,赞道。
上官劲侧眼看了飞林一眼,摸不清飞林的底细,只那么冷冷的看着。
“你有困难?”包扎好伤口后,云轻抬头看着上官劲,淡淡的问道。
上官劲见云轻询问,转头看着云轻淡然的双眼,突然出声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三皇子殿下?”上官劲的话音才一落,暮霭突然插话进来看着上官劲。
上官劲没有理会暮霭,只瞪着眼看着云轻。
云轻一边为上官劲整理狼狈的衣装,一边微微抬头看了眼正西的方向,那里是秦国的方向,没有一丝语言,但是这一眼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上官劲见此冷哼一声,凶巴巴的道:“我说过我欠你一次,要不要帮我,跟不跟来,随便你。”说罢,扭头就走,那态度跟一个使性子的小孩一个模样,又嚣张、又别扭、还带着点赌气。
“跟上去,有问题。”飞林一个飞身落到云轻的身边,低声道。
“对,齐楚来赵,这个时候韩国三皇子也来赵国,韩三皇子可是韩国内定的太子人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目前混乱的赵国,来这不寻常,跟上去。”暮霭也一瞬间走到云轻身边,沉声道。
云轻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上官劲,这孩子连真实姓名都不隐瞒她,明知道只要稍微对各国皇室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的身份,却还是如此坦诚相告,可见心肠,不管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她定然是要帮他的,当下众人齐齐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上官劲与他的人怎么走散的,上官劲没说,云轻也就没问,只是跟着上官劲行走。
苍茫草原,出了庐州,就是一大片草原,云轻见此,干脆不再给白虎王和小穿山甲坐马车,放了它们出来,这偌大的草原上不怕有人看见白虎王等。
一直冷傲的上官劲一见云轻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他,骑在白虎王身上,那双眼瞬间闪亮闪亮的,盯着云轻坐下的白虎王就是不肯走。
云轻见此不由淡淡的一笑,居然伸手拉过上官劲,一起骑在白虎王的身上,一前一后,犹如当日骑马离开那药铺一般无二。
上官劲一张酷酷的小脸顿时精光乱颤,面上绷的很不乐意,可那眸子深处的兴奋却整个的出卖了他,简直像个叛逆期的小男孩模样,明明想的要死,偏偏要装作很不在乎。
草原上的苍凉秋风吹来,两张小脸几乎重叠在一起,那精致的眉眼,一尖锐冷酷,一淡然清雅,在秋风中纵虎奔驰,好生风姿。
小左见此不由好生不满,他和上官劲年纪差不多嘛,大家都十二三岁,为什么他这个小师妹对那个上官劲那么好,难道就因为当初占便宜要当师兄,失败啊,他也很想骑白虎王的说。
飞林见此似笑非笑的看了云轻和上官劲一眼,轻声道:“长得还真像。”
“我也觉得。”暮霭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白虎,应了一声。
两人当下对视了一眼,交换过一个彼此才明白的意思,纵马跟上上官劲和云轻身后,朝茫茫大草原走去。
这厢云轻因为担心独孤绝进入了大草原,而独孤绝这厢,此时却高坐金銮,一派威严。
秦王宫正殿里,独孤绝一身墨色镶金蟒袍端坐于正殿之上,珍珠王冠斜斜垂在额前,没有了铁色面具,那妖艳的俊颜绽放开来,就算已经见惯了两个来月,王宫正殿里的群臣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大秦曾经的翼王,曾经的杀伐之王,太妖艳了。
不过那满身的凌厉之气,那不怒而威的震慑,那浑身犹如锋利的剑藏于剑鞘里,随时都可出鞘致命一击的气势,这不是他们的王是谁,这不是征服天下,让六国闻风丧胆的大秦翼王是谁,而现在这股锐利的气势,更加的沉淀了下来,越发的沉、越发的稳、越发的独霸天下。
“如此举动,必然是齐楚赵三国已然联合,陛下,我们大秦应该谨慎对待。”左相参着手中的折子道。
独孤绝看了眼递上来的折子,冷冷道:“左相,你知道的太晚了。”
左相闻言立时恭跪与前,惶恐道:“微臣无能。”
独孤绝冷眸一扫,沉声道:“我大秦以并吞天下为宗旨,若是连第一手消息都不知道,何谈并吞,你们给寡人记住,若是对我大秦无用,寡人不会如上代秦王宅心仁厚,无用之人,寡人绝不会留。”
“是,臣等明白。”众朝臣立刻躬身齐齐应道。
独孤绝闻言缓缓的嗯了一声,沉沉的点了点头。
“有事早奏,无事散朝。”立于独孤绝身前的楚云,扫了一眼朝中的众臣,满脸严肃的道。
以左相为首的文臣,此时对视了一眼,掌管礼部的上大夫,昂首抬步上前,躬身跪于朝堂之上,高声道:“臣有一事。”
“讲。”独孤绝袖袍一挥,沉声命道。
“今我王登基已两月,后宫虚悬,乃我大秦几百年未见,帝王主外,帝后主内,乃是规矩,请陛下册立妃嫔,以充后宫。”
独孤绝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无形的压力立刻笼罩了整个正殿,高高的台阶下,一众文臣不由齐齐低下了头来。
“陛下,礼部上大夫说的对,陛下是该充实后宫了。”吏部上大夫出列,低头敬声道。
“臣等附议。”一众文臣立时齐齐上前,恭恭敬敬站于大殿之中。
另一边一众武将以墨银、墨离、墨之,三人为首,此时三人对视一眼,齐齐低头,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保持着雕像的造型,那跟随着身下的一众武将们,见他们的将军都不说话,顿时也都齐齐不做声,哑然着,与一众文臣完全相反。
“这是寡人自己的事。”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的正中,独孤绝微微眯了眯眼。
“陛下的事就是国家大事,陛下,祖宗有规矩……”
“是啊,立后纳妃乃是从古至今的规矩……”
“陛下,该纳妃了……”
总总言论,瞬间冲斥在大殿中,立后,纳妃,等等字眼,飘荡在空气中,包围着高座上的独孤绝。
独孤绝耳里听着一众文臣的规劝,眉眼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一股肃杀之气,整个的笼罩在大殿中,殿上的群臣,无不微微一寒,不过却不怕死的谏言上奏。
站在独孤绝身边的楚云见此,不由暗自微微的摇了摇头,扬了扬眉头。
“规矩,什么是规矩,寡人的话就是规矩。”一声大喝骤然炸响在正殿之中,把一众规劝上奏之声齐齐堵死在一众文臣的嘴里。
“寡人说立就立,寡人说不就不,寡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做决定,嗯。”重重的一个低音,大殿中的气温瞬间低了几度。
独孤绝的脾性,大殿中的人谁人不知道,那可是冷酷肃杀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