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思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独孤绝突然一皱眉,转身朝密室处看去,是谁这么急的冲了过来。
“独孤绝。”一声清脆着夹杂着焦急的声音破空传来,一淡蓝轻衣的云轻提着一个男人,如飞一般冲了过来。丁名瞬间震惊的一抬头,独孤绝。
“你来……”独孤绝一见是云轻,立刻面色唰的一下严肃了起来,云轻不是个会小题大做,惊慌奔袭的人,当即话没多说,飞快的就迎了过去。
“快走,千斤顶被开启了。”云轻一把抓住独孤绝,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道。
此言一出,密室中的人齐齐色变,连有点心里准备云轻如此着急没有好事的独孤绝,也心为止一沉,千斤顶被开启了,那是皇陵中唯一能出去的出口,若是被关闭,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有奸细,大人,有奸细,快走,快走。”被云轻放下的副将,苍白着脸飞速的朝墨之狂吼道。
“走。”独孤绝反手握住云轻,一把抓住身边的独孤行,一个掠身就朝密室门口冲去,千斤顶开启,只一柱香时间就会完全关闭,云轻来时已经耗费了时间,此时没有多余的时候说其他,先冲出去在说。
众人脸色巨变中,墨银和墨离跟在独孤绝身后就朝前冲,墨之一把抓起礼部上大夫如飞一般跟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冷酷的话声就在众人转身的一瞬间响起,附带着尖锐的笛声划破密室里的静寂,从身后就朝独孤绝等人冲来,冰冷而肃杀。
“音攻,是你。”独孤行面色一变,一把抄起腰间的利剑,转头就朝那无形的音刃击打去,那身后密室中立着巍然不动的除了丁名还有谁。
只见他隨身带着碧绿的短笛凑在嘴边,那充满了杀气的音刃,正从那短笛中挥洒出来,犀利而精准。
砰,一声沉闷的断裂声响起,独孤行手中那上好的精铁长剑,被一道音刃给直直击飞成两半,身后紧追而至的音刃,当头,当胸就朝他袭击来。
独孤行脸色大变,他武功一般,并不太出色,但是也绝对不是一击都不能承受的庸手,这男人的音攻好强,独孤绝双手占着的,身后墨之,墨银等都在对付无形的音刃,离他太远,救之不急,难道今日就要葬身在自己的陵墓里。
独孤行一念还没成形,突然耳边铮的一声,一清亮的声音响起,刹那之间自己已经感觉到迫在眉睫的音刃,被全部粉碎,整个一瞬间充满了密室的音刃,就在这一声下全部消失在空气中,独孤行当即一怔,这是……
快速扭头看去,只见云轻右手垂在腰间,那里一直用白纱包裹着的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把古琴,而此时云轻的手放在了那上面。
丁名看着云轻腰间露出的古琴,面色大变,凤吟焦尾,琴中至尊,难怪只一声就破了他的笛声。
冷哼一声,丁名面上一片死拼之色,短笛凑在嘴边呜呜的吹奏起来,无数的音刃朝着飞速朝门外奔去的众人击去,同一时间,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十几个一身白袍,也不遮挡面容的男子出来,一半人手中或握着笛子,或拿着短萧,手铃等方便携带的乐器,呜呜吹奏起来。
那各色的乐器交加在一起,本来并不太强的音刃,一下就成倍的叠加了起来,这是一个合阵。
而另一半人手握利剑,奋不顾身完全只攻不守的朝着独孤绝等就冲杀了过来,来的犹如半空中冒出来的一般。
“走。”独孤绝一声冷喝,完全不管朝他冲来的人,飞速的就朝皇陵的入口处跑去。
缠斗只是浪费他们的时间,这个时候杀人也是一种消耗,他们消耗不起,不能中了敌人的计谋。
身后墨银,墨离听之,顿时停手根本不在抵挡,跟着独孤绝就朝前冲,独孤行和墨之见此不由大惊,这怎么冲的出去。
没想一念还没转完,悠扬的琴声瞬间响起,如凤吟九天,清脆中带着绝对的威压,朝着敌人就攻击了过去。
无声的音刃交锋。
时间不多了,云轻皱了皱眉头,一咬牙,五指横划而过整个琴弦,霎时,只听见砰砰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和闷哼声响起,音乐声停止了。
丁名看着手中的白镶绿短笛,缓缓的裂开,渐渐的碎成了几块,落在了地上,嘴角一丝鲜血缓缓留下,不由愣了愣,七重叠加,音攻第六级,这女人倒底是谁?如此小的年纪,如此高的功力?
就在丁名一瞬间的愣怔下,独孤绝带着云轻已经冲出了密室,飞速朝大门的方向冲去,那几个武功一般的杀手,有云轻对付就是。
墨之和独孤行一眼见之,大惊之下立时大喜,有云轻在,他们根本不用跟敌人交手,就能全部被解决,当下不再做任何的抵抗,埋头就尾随着独孤绝朝前冲,那几个杀手手握利剑追杀而去。
站在密室的丁名瞬间愣怔后,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立刻脸色一沉,看了眼身旁全部倒下的几个音攻高手,一咬牙杀气秉射道:“想走,休想。”转身不知道在那里一按,瞬间就消失在了密室中。
第六十九章 生死相随
狂烈而又稳健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密道中疯狂奔形,独孤绝等若迅猛的豹子,呼啸而过。
尾随的杀手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云轻一个七重叠加,全部放倒在密道中,对付敌人,对付以命来挺住他们的敌人,不需要软手。
走廊的灯火在呼啸而过的独孤绝等人身后,承受不住那猛烈的风势,一盏一盏熄灭,严酷严肃精美大气的皇陵,在灯火摇曳的熄灭后,一股阴冷的味道一点一点的盖过了那精美,阴森森的气息缓缓而来,好像一头暗夜的幽灵,开始慢慢的复活过来,冰冷而没有生气。
脚下一软,独孤绝带着独孤行和云轻一步踏下去,只感觉到脚下的地面轻轻的一软,好像下面是厚实的泥土,而不是青白条石构建,独孤绝登时暗叫一声不好,脚下飞速连点,带着两个人的身形,如离弦之箭迅猛无比的朝走廊的尽头射去。
一边沉声喝道:“脚下。”
简短的两个字,跟了独孤绝这么久的墨银,墨离,墨之等人哪里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想也不想,立刻加快速度,跟在独孤绝身后,飞速的就朝前方走廊的尽头冲去,同时长剑快速的舞成一道光幕,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护卫了起来。
就在剑尖光幕已成的一瞬间,那几人经过地方的墙壁,突然咔嚓一声轻响,瞬间从墙壁中射出一丈左右,浑身漆黑粘满了倒刺,箭头成螺旋形状,几乎有婴儿手臂精细的枪不像枪,箭头不像箭头的东西。
整整的两面墙壁全部射出这样的东西,从两面夹击中间的独孤绝一行,没有风声,却比撕碎空气发出的振动声还可怕。墨之,墨银等人齐齐变色,好在独孤绝提醒的及时,手中长剑早已经舞成了最佳防卫状态,一时间只听见砰砰的闷撞声响起,怪枪全部撞上了那一片剑幕布。
而最前方的独孤绝见机最是早,速度也最是快,几乎已经冲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前方不远就是安全地带。
当下,独孤绝眉眼中杀气一闪,双腕狠命的朝前一挥,整个的把独孤行和云轻给朝着尽头就给扔了过去,但见那两道身影,有如流星追月,贴附着地面就朝前射去,顷刻间就出了箭阵的笼罩范围。独孤行一出箭阵的范围,立刻跳起身头也不回的就朝前跑,他知道独孤绝定然有那个本事闯过来,他自己的武功不行,所以他要节省一切能够节省的时间,能多跑一步,能少让独孤绝带他一步,就能够节省独孤绝的一丝力量,这个时候任何的节约都会是攸关生命的关键。
他和独孤绝是亲兄弟,他的弟弟有多么本事,有多强悍,他比谁都清楚,今日只要有独孤绝在,他们一定能够出去,对于独孤绝,他没有一丝的怀疑和置疑。
没有去想这里本来没有机关,现在为什么有了机关,建陵墓的机关主工匠是奸细,那这里任何地方都不安全,现在逃命要紧,只要有命,这帐有的是时候来算。而同样被独孤绝扔出去的云轻,一个空中翻身,面朝独孤绝身形一边急急后退,跟着独孤行往外冲,一边十指飞速的飞舞在凤吟焦尾上,七重叠加飞速的攻击上射向独孤绝身周的怪枪,清亮的琴音在近攻上没有武功好用,没有那么绝对的强力,但是清弱它们的力量,她还是做的到的。
而独孤绝一把人扔出去,右手飞速的在腰间一摸,柔软的软剑横空出世,一剑横向劈出,只听见一道风刃尖啸而过,那朝着他击来的怪枪,在云轻音刃的早先攻击下,只一剑生生的全部砍断,整个身边立刻出现一片空隙,就在这瞬间而出的空隙中,独孤绝身形一闪,就突围而出。突围而出的独孤绝根本没做任何的停留,飞身扑上前来,一把抓过独孤行和云轻,飞纵的就朝前方而去。
同时冷喝道:“扔了他。”莫名其妙的三个字,但是跟着他冲过来的墨之却是听懂了,独孤绝没有回头,但是身后发生的一切,他好像都知道,他的背上长了眼睛。
墨之当即二话没说,一个松手就扔下了那已经吓的脸无血色的礼部上大夫,他的能力与墨银,墨离差不多,一个人仗剑往外冲还没有问题,但是带上一个人,就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腿上的鲜血一滴一滴滴下,因为有了礼部上大夫这个累赘,他受伤了。
“翼王,翼王,不要丢下我,翼王,啊……”被丢下的礼部上大夫,一瞬间惊吓的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不顾身体的老迈,居然从地上飞速的跳起朝墨之扑去,那速度居然相当的快。但是他再快,也快不过身边从墙壁中射出来的怪枪,只一个瞬间,怪异的长枪就穿过了他的身体,牢牢的把他定在了走廊的中间。
没有人理会,独绝带着墨之,墨银,墨离飞速的转弯消失在了走廊尽头,身边养着奸细这么多年,还不察觉,遭使秦王和亲王遇险,按大秦的律法,祸及九族,罪当凌迟,死在这里,算是便宜了他。
“翼王,不要……丢下……我……”微弱的声音缓缓消失在空寂的走廊中,映衬着寒光闪闪的怪枪,分外的诡异和阴森。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迟疑,阴森森的密道中,只有狂乱的脚步声。
而在独孤行一行人飞速的朝入口处跑的同时,丁名也在奔跑,隔着青条石做成的墙壁,几乎斜斜与独孤绝等遥相呼应,若是上方没有阻隔的看去,可以看见一道石头墙壁隔断在中间,两边各有人在奔跑。
一拳头砸下一黑色青龙石的浮标,丁名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轰隆”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独孤绝一个闪身转过一走廊,就看见前面那水银湖上的拱桥已经整个的断裂了开来,快速的下沉如水银湖中,那百丈距离,看上去本来波光粼粼,刹是好看的水银湖就这么成了望断天涯的死路。
“墨银。”墨离跟在独孤绝身后突然大吼一声,百丈距离他们不能飞渡,没人有那个轻功,水银湖上也没有船只,而且最重要的是水银有毒,粘之进入皮肤,任你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急救。
随后跟上来的墨银什么话也没说,反身一把抓住墨银的手,两人好像心意相通一般,飞身就欲往水银湖上跃去。
“给我回来。”他们动作快,独孤绝的速度更快,一把松开云轻,手快如电砰的一拳就冲两人击打去,那力量直接把已经跃起来的两人,给生生的打退了几步。
“王爷,我们没有时间了。”墨银,墨离二人同时叫道。
云轻看着三人急红了脸,那样坚决的神情,几乎让她动容,她明白他们两个人的意思了,墨银和墨离是想以自己的身体为独孤绝的垫脚石,让独孤绝临空踏在他们的身上而过,这是牺牲自己,而保全独孤绝,如此想也不想的动作,却比任何时候都壮烈。
“绝?”独孤行喊了一声独孤绝,脸色严肃的道。
“何必用人。”云轻沉声插了一句,反手五指在古琴上一划,那水银湖边的白玉石凳,就被那无数的音刃直接击碎开来,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玉石,独孤行见此不由面色微微一僵。
“走。”云轻飞快的拾起几块,转头看着独孤绝。
独孤绝眉色一点异样都没有,对着云轻一点头,一把就搂住了云轻的腰,沉声道:“活着出去才重要。”
一边临空飞跃而出,一脚踩上云轻扔出来的玉块,整个的一借力,飞快的朝前方跃去,云轻连连扔出,独孤绝临空踏步,一点停歇也没有的朝水银湖的对岸跃去。
墨之,墨银,墨离等三人见此,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抓起玉块跟着就飞跃了而去。
皇帝陵墓里的东西是不能动的,一草一木都代表着皇帝死后的安灵,若是活着时候被动,那将预示着在位的皇帝不得善终,所以墨银等人哪敢去打这些东西的脑筋,加之独孤行还在旁边看着呢。
那料,云轻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破坏了,不就是个死物,难道还比活人重要了,她本不知道这些预示啊,皇家规矩什么的,就算知道了,估计也是一眯也不留情的破坏,她才不管那么多,不过好像独孤绝明明知道,也没管束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几人飞速的穿过水银湖,没有任何耽搁的往前就跑,水银湖在他们来路的中央地方,只要穿过这里,剩下的路途就不多了。
躲藏在暗门中的丁名,见这水银湖根本就没有让独孤绝等缓了一下脚步,不由脸色铁青的转身就走人。
独孤绝,该死的独孤绝,没有把他计算在里面,谁知道那长的妖艳之极的男人是独孤绝,突然冒了出来,把他整个布置和计划都打乱了,要早知道他要来,他怎么会一开始就失算,而且这个视独孤行若无物的女人倒底是谁?居然嚣张的如此没谱。
而这个时候,皇陵出口处的楚云,正指挥着赶来的军队,推动着巨大的石块,一点一点的在那厚重的石门堆集起来,千斤顶落下肉体不能承受,那这些巨大的石头应该可以减缓那么一点半点的时间,能多抵挡一会就一会,多撑一点时间就多撑一点时间。
不过巨大的石头堵在石门的两侧,中音能够容人通过的缝隙,却从四个人并排走,挟小到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有利就有弊。
石门上,那沙沙的响声越来越大了,已经可以清楚的听见里面的细沙流失的声音,那石门上方的千斤顶,正在微微的晃动,好像随时都可能落下来一般,楚云整个心都绷紧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多半,王爷怎么还没出来。
“快,快。”一边心焦,一边沉声命令着士兵加快手中的动作。
密道里,独孤绝带着云轻,独孤行等人飞速的穿过走廊,跃过石桥而来。
咔嚓,咔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静寂的前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云轻一边跟着独孤绝飞奔一边道:“这是什么声音?”
“机关?”独孤行被独孤绝提在手里,最是省力气,不由皱眉接了一句道。
“不是。”独孤绝一面朝着那方飞奔,一面倾耳细听,这不是机关开启的声音,而且他们还离那处这么远,开启机关给谁看。
咔嚓,咔嚓,独孤绝等越是接近声音出来的地方,越是听的清楚。
“这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墨离沉声道。
“断裂。”独孤绝皱了皱眉,来的路上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可以断裂的啊,都是厚实的走廊和墙壁,会是什么断裂。
跟在独孤绝身后的墨之,耳里听着几人的交谈,一凝神中突然想起来,顿时脸色狂变,大吼道:“王爷,快,快,前面有座生死桥,是那桥在断裂,一旦断了,我们就是飞都飞不过去了,快。”
独孤绝没有看见过来的路上有什么生死桥,但是墨之对他从不说谎,而且喜怒不行与色的墨之,如此惊恐,前面定然不妙,当下身形一闪,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就往前方扑过去。
身后的墨银,墨离听墨之说的惊慌,当下也是不要命的跟着扑去。
墨之一脸血色都无,发了疯一般的狂冲,他不知道这皇陵里面到底是怎么建设的,只是有一回礼部上大夫酒醉后,得意的向他提起,说是在来路的三分之一处,隐藏的有一座生死桥,乃是他们的经典之作,一旦开启机关,那些想打陵墓主意的,就是能上天也得给他留在陵墓里陪葬。
这生死桥平常时候是走廊样式,一旦开启后,整个两边的地面开始下降,所有的一切都会沉入地下,只剩下这一座桥梁沟通东西两方,当所有东西沉入到底后,桥身就会开始断裂,能过去就是生,过不去就是死,乃是他们精心想出来的,对任何人都不说,以免泄露,当时他听着也没在意,现在突然想起来,怎能不怕。
深渊,当独孤绝转过一个弯,看着眼前的情景时,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精美的走廊已经不见踪影,巍峨的宫殿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空洞,一个看不见底的空洞,就好像无底洞一般黑黝黝的大口,狰狞的让人止不住的寒战,好像黑暗中无形的野兽,正阴森的张着大口,等着吞噬一切。
而这个空洞上有一条没有栏杆,一眼望去青幽幽一片的巨大桥梁,横在那无底洞上,散发着冰冷的冷气,而它的中间部位已经开始断裂,一点一点的脆裂,掉下去,良久才传来一声咚的闷响。
“我的天。”独孤行脸色难看之极,他当皇帝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纵然生性彪悍,却也禁不住的变了脸色。
云轻下意识的握紧了独孤绝与她相握的手,一直比较清淡的神色,这个时候也微微变的惨淡了。
“不怕。”独孤绝使劲握住云轻的手,无比冷酷和狂妄的道。
云轻听独孤绝如此样说,微微转头看了独孤绝一眼,那充满了肃杀和暴怒的眼,有的不是惧怕,而是无尽的自信和孤注一掷,只一眼,只两字,心下没来由的就镇定了。
对着独孤绝的侧面,云轻恩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迎着无尽的黑暗,尾随着独孤绝朝那开始断裂的生死桥冲了上去。
独孤绝脚下一直没停,一手提着独孤行,一手拉着云轻,如猛虎一般势无可挡的朝那开始断裂的生死桥扑去,放手一搏。
身后墨银,墨离,墨之三人一言不发,跟着就冲了上去。
轰隆,轰隆的巨石坠落声从下方隐隐约约的传来,生死桥上的断裂带越发的宽,越发的快了,那石头以看的见的速度开始掉落,每掉落一块,就是一个巨大的距离破露出来,断裂带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注意了。”如猛虎一般冲上来的独孤绝,眉眼中一片火红的狰狞,一脚踩中断桥边的切断面上,带着云轻和独孤行,就如一只大鹰一般,临空就朝对面的桥梁扑了过去,义无反顾,背水一战。
只见几丈长的真空地带上,三人如流星一般划空而来,在这一片黑暗中,上演着生死时速和展翅翱翔。
眼前,断桥的另一方就在眼前,独孤绝力量一泻,差一点,当下独孤绝狠狠一咬牙,兜手就把独孤行和云轻给扔了过去,脚下一瞬间悬空就欲向下掉落。
独孤行和云轻一脚踏上那方的桥梁,感觉到独孤绝的下坠,头也没回,反映相当默契的反手一把抓住独孤绝就往前拽,两人合力,拽着独孤绝就上了桥梁,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快速的朝前站立两步,独孤绝一把抓住独孤行,一个倒挂金钩,就朝后面抓去,他知道墨离等三人的功力一不够,飞不过这个距离。
独孤行当下立刻马步牢牢的抓住独孤绝的脚,云轻在一旁也不避嫌一把抓住独孤行的腰,整个身体后仰扯住独孤行。
身后跟着扑来,眼看力竭要落下去的墨银,眼前独孤绝这个动作,立刻反映相当迅速的一把抓住独孤绝的手,一借力从独孤绝头顶越过,一点停歇也没有立刻接在了云轻的身后。
石块飞速的掉落,独孤绝的整个身子已经悬在了断桥外,没有任何依仗。
“一起。”
飞奔而来的墨离和墨之,一听独孤绝的怒吼,当即想也不想,双双飞起,整个朝独孤绝扑来。
一把抓住扑上来的墨离和墨之,独孤绝的身子被拉的往下一沉,狠命一咬牙,一抡手臂运起全身力量,临空就把两人给抛了上来。
“起。”独孤行一见墨离和墨之临空飞了过来,立刻一把抓住独孤绝的脚,大吼一声,生生就把独孤绝给扯了起来,三人几乎同一瞬间落地。
“走。”落地的独孤绝二话不说,抓着独孤行和云轻就往前跑,而在他起脚奔出的一瞬间,他们刚才站立的桥面,整个的跨塌了下去。
没有回头,没有停歇,六人风驰电缆的朝入口处冲去,皇陵的入口就在前面,马上就要到了。沙沙,沙沙,陵墓大门上,千斤顶开始剧烈的晃动,整个开始下沉,压在那临时堆集起来的巨石上,一点一点的往下压,巨大的岩石在其他地方可以称王称霸,但是在这样万中选一的千斤顶下,那是渐渐的溃败,石屑纷纷洒落下来,巨石在缓慢的下沉,一寸一寸没入泥土里。
楚云急的眼睛都红了,站在密道入口,朝着延伸进行,一眼根本看不见的密道狂吼道:“王爷,你们在哪,快点,快,没时间了。”他知道这样的呼喊可能使暗中的人拼死的拖住独孤绝等人,但是真的没时间了,不能在耽搁了。
焦急的声音在密道里来回的回荡着,幽幽的荡漾远去。
“楚云在叫。”听常见最敏锐的独孤绝,隐隐约约听见楚云在吼叫,不由那速度提升的更加快了,定然是没有时间了。
九曲十八弯,最后通向外界的走廊,独孤绝一行如疯了一般,几乎脚不粘地的朝前射去。
大门上,石屑翻飞,巨大的石块在千斤顶的下坠下,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一点一点的脆裂,一点一点的被压垮,巨大的厚重石门缓缓的下坠,一寸,两寸,三寸,越来越快,越来越抵不住千斤顶下坠的力量。
“王爷,王爷……”楚云几乎急疯了,眼看着千斤顶已经下落一半,再不回来,这里支持不住了。出口越来越近,云轻等也难听见楚云的喊叫声了,不由心都提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摇,只有如利箭一般一射而过的身影,全身的力量全部用在速度上了。
云轻握着独孤绝的手,清楚的感觉到独孤绝死硬的拽着她,那力量几乎要把她捏碎,却那么让人安心。
“呜呜。”眼看着光亮越来越明显,胜利的曙光就在面前,一道呜呜声突然响起,那是攻击的号角之声,刹那之间前言人影闪动,十几条人影从两边墙壁中秉射而出,来的迅猛的突然。
云轻一眼扫之,还没来得及看眼前的人如何攻击,五指立刻在凤吟焦尾上一划,第三杀弦,七重叠加,不在用其他的弦,不再有任何的迟疑,一上手就是必杀之音。
砰,一连串沉闷的脆裂声响起,云轻定睛一看,该死的,这些人简直就是全副武装,全身上下都是盔甲,连整个头都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握着厚实的圆盾,她刚才全力一击,居然全部被这些盾牌抵挡了去,完全碎裂开来,人虽伤,却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