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舟并不单单只留恋她的嘴唇,成功攫取后,他头一偏,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向下。
向晚浑身像过了电一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却像升腾起一团火,哔哔啵啵烧得她很难耐。
双手不由抱住他的头,嗓子里冒出一个几近干涸的声音:“江叔叔…”
身上的动作陡然停滞,江渔舟抬头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深幽得化不开。“你为什么喜欢这么叫我?”
向晚无从解释,上一次是喝醉了,这一次她分明是清醒的。
“回答我。”他开口。
“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叔叔。”
他挑眉,“和我在一起,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她摇头,“他是我的偶像。”
“哦?”他好像来了兴致,坐起身把她拉了起来,“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是一个好人。”
“怎么个好法?”
“他救过人。”
江渔舟嗤嗤笑了声,看着她说:“我也救过人,而且不止一次。”
向晚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
额,她抬头,解释:“你刚刚自己说的。”
江渔舟看了她半秒,靠过去,嘴唇贴着她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既然喜欢这么叫我,那我允许好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想他,你只能想着我。”
他正要继续,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
靠,江渔舟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时候居然有人来,别让他知道是谁。
起身去开了门,却没了脾气,门外站的是他的宝贝外甥女,“宁宁,你怎么来了?”
江宁一步跨进来,见到他身上的衣服笑起来,“哈哈,小舅,大晚上你穿成这样干什么?缅怀过去吗?”
江渔舟真不好跟自己外甥女解释自己在上演制服诱惑,结果被她破坏了,“我试试看自己胖了没。”
“你天天那么锻炼,怎么会胖…咦,你有客人啊。”
向晚已经站了起来,该来的总会来吧,事已至此,躲也没用,何况谁怕谁。
江渔舟兴致勃勃给她们做介绍:“她是向晚,我女朋友,向晚,这是江宁,我姐姐的女儿。”
两个女孩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零星的火花在无形中绽放,可谁也不曾言明。
江宁秀挺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你叫向晚?”
向晚点点头,“你好。”
江宁沉默,去沙发边坐下来。
江渔舟给自己外甥女倒了杯水,他自己则挨着向晚坐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在朋友家吃过晚饭,她正好住这边,所以我来看看你,没想到…”
原本两个人的亲密环境,突然间多出一个人,不论是谁都有些尴尬,所以坐了一会儿后,向晚拿手碰了碰江渔舟,“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江渔舟不理会,坚持说:“宁宁是自己人,让她先坐一会儿好了,我去换衣服。”他说完起身上楼去,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温晚。”安静的客厅里忽然想起一道冰冷的声音,向晚扭过头,看到身后的江宁一脸阴霾地望着她,“别以为改了姓我就不认识你了。”
向晚目光安静,“我改姓从来不是为了让你不认识我。”
江宁冷笑一声,“你竟然勾引上我小舅舅,我猜你一定是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否则我小舅舅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向晚神色如常,“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不折手段?”
“哼,一定是你缠着我小舅舅。”
向晚纠正:“你错了,是他缠着我。”
“你胡说,是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要是知道你是谁才不会要你,我一定要告诉他。”
向晚不甚在意一笑:“好啊,我已经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拜托你快去告诉他,我也正好解脱了。”
“你…”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江渔舟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上了…江总该怎么办?
※、第 20 章
向晚转头看着江渔舟,换了衣服的江渔舟脸带微笑,气定神闲,精锐的目光与她相望,他脚步坚定,走到她面前,“走吧。”
向晚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凝视江宁,“再见。”
江宁好像突然间不会说话了一样,盯着她看了会儿,最后看向她舅舅。
江渔舟:“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先送向晚回去,回来再送你。”
江渔舟揽着向晚的肩膀,在她眼前相携离开,那一刻江宁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不灵光了。
九点多钟的光景,外面正是灯红酒绿,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景象,车水马龙,恍惚入眼,车子开出几百米后,向晚摊开握紧的手掌,手心里一片濡湿。
风从降下的车窗吹进来,湿意风干,来去无痕。
“你外甥女的脚是怎么弄的?”坐在副驾座上的向晚开口询问。
他握着方向盘,目光平视,“小时候出了场车祸,撞伤的。”
“哦,那真是可惜了。”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是挺可惜的,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好在她性格开朗,让我们省了不少心。”他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漾开微笑,“她只比你小两岁,以后你们能成为好朋友的。”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渔舟转过头来问她:“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你有没有节目?”
向晚奇怪反问:“你不用陪家人吗?”
江渔舟淡定解释:“陪家人吃饭,并不妨碍我在剩下的时间陪女朋友赏月。”
他深沉的黑眸带着浅笑,在车子晦暗的光线里漾着水光,向晚垂了下眼睛,说:“到时候再说吧。”
明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也许到那时候,她早已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女朋友。
江渔舟不置可否,靠过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道了句晚安才让她下车。
向晚下了车,走出十几步后回头,黑色的SUV仍然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只潜伏的巨兽,安静温和,又好像伺机而动。
向晚不知道江渔舟此刻在车子里做什么,但她想,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上演情深意重,有些事就要昭然若揭,再相见你我必将都不是现在的你我。
接下来的几天,向晚没有主动联系江渔舟,她觉得以江宁的个性只怕当晚就会跟江渔舟说明一切了,敌不动我不动,向晚在寂静中等待着一个结果。
几天过去,江渔舟言行正常,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
向晚并不知道,那晚江渔舟回到家后,他可爱的外甥女早就已经离开了。
原来有些事谁都不想去碰触,有人想要掩饰丑陋,有人则期待在合适的时机真相大白。
向晚突然不服气。
这事已经困扰了她十二年,被动了她十二年,凭什么现在还要听天由命?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让她来掌控,这一次,命运应该让她来主宰。
一个胆大妄为的决定就这样诞生了。
中秋节这天,向晚陪向维珍吃过饭之后,跟她说同事约她出去赏月。
“去吧,好好玩。”向维珍瞥一眼女儿身上刚刚换上的裙子,什么也没多问。
这阵子她已经感觉到,女儿或许有交往的对象了,约会多了,神秘电话也多了,跟她说话时眼神也不那么坦荡了。
这是好事情啊,这两人肯定还是在尝试阶段,等到时机成熟,女儿自然就会跟她说了,所以她也不多问,等着人家给她一个惊喜。
出租车停在淮海路的路口,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下了车,这个季节,晚上穿这种短袖的裙子已经显得有点冷了,她却浑然不觉,步伐轻快,像只粉色的蝴蝶在夜间的城市里飞舞。
十二年没有来过这里,记忆中的线路还是那样熟悉。
远处的漆红色大门越来越近,橘黄色的灯光从窗户里倾洒出来,给人一种温柔静谧的感觉,隔着那扇大门,向晚似乎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今天是中秋节,他们家一定是举家团圆,济济一堂,多好的气氛啊,像那天一样,让人羡慕。
身上系着白围裙的中年阿姨出来开门,礼貌地询问:“请问找谁?”
向晚对她笑笑,“我找江渔舟。”
阿姨愣了一下,能对江渔舟直呼其名的,肯定不是寻常人,再开口脸上表情更加客气,“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向。”
“好的,请稍等。”
向晚靠墙站在廊檐下,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月亮真好,又圆又白,衬得青灰色的夜空又高又远,像很多年前一样。
很多年前…向晚忽然低头轻笑。
他还会记得吗?
此时的江家别墅里,正是一派热闹,江渔舟正端着酒瓶给老爷子倒酒,阿姨径直走到江渔舟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说道:“门外有位姓向的小姐找你。”
江渔舟把酒瓶放下,对他父亲交代了一声:“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吃。”
到了门外,向晚就站在门边,背靠着墙壁,见他出来,抬头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
月光斜斜的洒在廊檐下,照着地上一双痴儿女,两人半边身子都像披了层丝滑的薄纱,如梦似幻一般。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绷不住,对视里忽然噗地一声笑出来。这一笑就像是破了戒,两个人都冲破了那层阻滞,笑得肆无忌惮,笑得风月无边。笑声里向晚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脚吻上了男人的唇。
一切变得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江渔舟搂住向晚的腰,一边吻,一边把她往停车的地方带。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下,两人一路痴缠到了车边,江渔舟开了车门,先将向晚推进去,然后自己上车。
江渔舟抱着她的腰,低笑着问:“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向晚笑着回答:“你不是说,一个月之内我就会从了你吗?”
他挑眉,“哦?这么说,你今天来是要成全我?”
向晚不回答,仰脸又去吻他的嘴。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但却是最动情,最让人心潮澎湃的一次,或许是这个时间和这个环境为这个行为增添了刺激和情趣。
向晚的双手在他坚韧的背上游移,最后来到他的小腹那里,一块块匀称贲张的肌肉在掌心凸显,手感跟她预想地一样好,向晚慢慢摸索了一会儿,手往下一移,扯住了他的皮带扣。
江渔舟动作一顿,抬脸,声音暗哑地问:“想在这里?”
“你不敢?”
他一声哼笑,“你可别哭着求我。”
向晚小声回他:“谁求谁还不一定。”
江渔舟没跟她争辩,这种事多说无益,关键看行动不是?
她今天穿了裙子,给他提供诸多方便,江渔舟用力送进去的时候,向晚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破体而入的疼痛并不强烈,可向晚觉得,自己也得在他身上留下点印记这才公平。
江叔叔,你终于是我的了。
十二年了,她的心终于找到一个沉落的点,就算下一刻是天崩地裂,万劫不复,她再无遗憾。
两个人谁都没动,彼此沉沉呼吸,肩上的痛意提醒着江渔舟,刚刚发生了什么,过了会,他问:“怎么不早说?”
“说什么?”
江渔舟没回答,心里只说这女人嘴真硬,然而毕竟动了恻隐之心,就说:“起码让我找个好地方让你舒服点不是?”
向晚抱住他,说:“这样就很好,江叔叔。”
江渔舟一听这称呼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小丫头片子,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女人的身体柔韧性很好,任他折叠成各种形状,江渔舟食髓知味,迟迟不肯结束。
别墅里,等着江渔舟归席的江家人并不知道门外的车子里发生了什么,二十多分钟后不见人回来,一家之主江老爷子开始发话,对阿姨说:
“你去门外看看,让渔舟把他朋友带过来,有什么事一边吃一边说吧。”老爷子真心是好客的。
阿姨走出去,不多会儿一脸的难堪地回来了。
“小许,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渔舟呢?”这回问话的是江老太太。
许阿姨在江家做了很多年了,差不多看着江渔舟长大,此时却红着脸说:“太太,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车子后座上的江渔舟正在做最后的冲刺,刚刚许阿姨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打持久战,迅速动了几下后,他退出来,压在了女人的小腹上。
激情过后,热潮来不及退却,心脏仍旧在胸腔嘭嘭跳动,空气里弥漫着腥腻的味道。
“不是说要让我求你么?”她居然开口取笑他。
江渔舟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次情况特殊,下次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