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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禾忍不住笑,“秦小姐不要太悲观,只要你不再说世子爷老,他不会再把你关在这儿了。”

没有言语,秦栀却根本不信,那个人只要心情不爽,旁人就别想好过。

蓦地,一些声音从后墙外的方向传进来,秦栀和萧四禾也随即停止了谈话。

动静不算大,但应该人不少,从后面的巷子里跑过,动作很迅速。

两个噤声的人对视,同一时间判断出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大阳城在搜人了,悬剑山那边的动静已经惊动蔓延至附近的城池了,接下来,估计这大阳城就会被戒严,想要进出城的话,会遭到更为严格的搜查。

“从明天开始,就会不间断的有人进入药房搜查,秦小姐得做好准备,随时藏身,以免被发现。”萧四禾不再笑嘻嘻,反而严肃道。

“这里有藏身的地方?”虽然房间很多,但明显并不适合藏身。

“有。不过,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今晚我便会离开,躲到别处去,咱们各自分散,也更容易保全各方。”萧四禾说道。

“祝你顺利。”放下筷子,秦栀微微颌首,祝福。

看着她,萧四禾摇摇头,“听你的祝福,我怎么反而觉得有点冷呢?”好像他随时都要去送死一样。

“真心实意,萧公子不领情就算了。”秦栀举起双臂抻了抻,坐牢坐的她都要石化了。

萧四禾的视线落在了她露出来的手臂上,随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卡在她手腕上的镯子,“红琉璃玉镯,价值连城。据我所知,这是镇疆王府的女主人才可以佩戴的。看来,秦小姐就是世子妃啊,如假包换。”

面色冷淡的看着他,秦栀缓缓开口,“萧公子想知道滥交会得什么病么?生殖疱疹,尖锐湿疣,梅毒,艾滋。不止痛苦,而且在这个世界根本治不好。人会从下半身腐烂发臭,会死的很难看。”

尽管不知她说的都是些什么病,但萧四禾还是止不住的晃动了两下肩膀,“在下谨遵秦小姐的劝告,时辰已晚,秦小姐就休息吧,在下也告辞了。希望今晚秦小姐可以做个好梦。”

“谢谢。”秦栀点点头,一副不送客的模样。

萧四禾离开,这里仅剩她一个人,伴着一盏昏黄的小油灯,还真是寂静。

躺下,即便是干草,她也觉得不错。

翌日,秦栀被赦免可以离开了这个牢房,回到前楼,却不见元极的影子。

她不甚在意,反正见面也不愉快,为了各自的身心健康,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楼下药房的生意依旧很不错,来往人很多,倒是没看见再有天机甲的间谍过来。

时近晌午时,楼下有了动静,秦栀在楼上第一时间便看到了。

进来的是一伙官兵,拿出了官府的文书,他们奉命在全城搜查刺客,所有商铺,私人家,都要盘查。

官兵们拿着的文书是正规的,作为大阳城的居民,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掌柜的自然要配合,笑脸相迎。

这就来了,秦栀心下咯噔一声,她得躲起来才是,可是躲在哪儿?

起身走出房间,刚踏出走廊,手臂就被人抓住了,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她便如一个物件似得,被扯着消失在了走廊。

很快的,搜查的官兵上来了,他们并不粗鲁,但是极为细心,搜查每一个房间,边边角角均不放过。

掌柜的站在走廊里,极为平静的看着官兵们搜查,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慌张和不安。

秦栀不知道眼下躲在了哪里,但是,却能清楚的听到那些官兵在四处翻找的声音。

这里很窄,很黑,后背抵着墙壁,很硬很硬。

但,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她是被强硬的拽进来的,时间紧迫,也根本没功夫调整位置。

她后背是墙壁,但面前是元极,两个人面对面的挤在一起,他的身体和后背的墙壁没什么区别,除了是有温度之外。

低着头,她能看到他的胸前的衣服,质地上乘,丝滑如水。

他的呼吸不断的吹拂着她的脑门,温热,又痒痒的。

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呼吸,这里就显得格外的静。

垂眸,元极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他那时就知她无比的柔软。但今日,似乎又有所不同,不止柔软,盈盈曼妙,香娇玉嫩。

呼吸交错,和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072、变相占便宜(一更)

官兵就在搜查这附近,秦栀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翻找以及互相小声报备的声音。

他们搜查的很仔细,连柜子都不放过,翻翻找找,看起来深谙此道。

呼吸都放得很清浅,她不会屏息,她也清楚,所以十分不想因为自己而暴露了两人藏身的位置。

外面的翻找结束了,能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秦栀无端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就在旁边不远处的墙壁上。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升腾而起,她缓缓抬起头,也根本没注意元极在盯着她。

她看向左侧的墙壁,尽管这里黑漆漆的,可是很近,她依稀的能看到一个细小的身影。它就趴在光滑的墙壁上,四只脚稳如磐石,尾巴翘起来,还在仰着头。

看到它的瞬间,秦栀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深呼吸,喉咙也不受控制的滑出尖叫的前音来。

与此同时,元极当机立断的抬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扭住她的右手按在了墙壁上,把她的尖叫强硬的扼杀在摇篮里。

眼睛瞪得老大,却一直歪着盯着那在墙壁上爬行的壁虎,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在这种狭窄又黑暗潮湿的环境里。它只要再动几下腿脚,就能爬到她的脸上来。

凉冰冰,滑腻腻,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是一只守宫,两根手指就能捏死它。不许叫,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让你永远都不能说话。”两张脸距离不过毫厘,他说话时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脸上。

对元极的恐吓,秦栀是胆怯的,因为他绝对有可能会杀了她。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在意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壁虎身上。它还在爬,而且在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爬过来。

元极此时紧紧地贴着她,可是他的后背依旧贴在后面的墙壁上。那只壁虎要是爬过来,就能爬上他的身体,顺着他的肩膀就能爬到她面前。

单单是这般设想了一下路线,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那壁虎好像根本不知这里有两个人一样,咻咻咻的朝着他们爬过来,秦栀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呼吸急促,已经无法控制。

就在那壁虎爬到了元极的身后时,秦栀猛地闭上眼睛,低头缩起身体,直接朝着元极的怀中躲去。

若是躲不过,她就只能用元极做盾牌了,希望他能抵挡一阵子。

拿开了手,她也在同时躲在了他怀中,头撞在他胸口,撞得他不禁身体晃动。

这个时候,倒是真见着了她的力气,因为害怕而猛然发力,连他都没来得及做防御。

反手,将那个小壁虎扫走,如同扫走一片落叶那么简单。

小壁虎飞进了这狭窄密室的尽头,因为黑暗,也不见了影子。

“可以出去了。”垂眸看着躲在他怀里的人,元极淡淡道。

抬起头,秦栀看向元极,他也在同时伸出手,右侧的墙壁因为他的巧施力而瞬时弹开。

秦栀推开元极,脚下安了风火轮似得瞬间跑出去,她要远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官兵已经撤离了,药房也恢复了往常,只不过这上面被翻得乱七八糟,能看得出当时搜查的那些人有多细心。

出来后,秦栀也没心思观察藏身的这是什么地方,回到之前休息的房间,先倒了一杯水灌进肚子里,猛跳的心脏才算缓缓恢复了平静。

颀长的身影走过来,拿起茶壶,也倒了一杯。

看向那脸色依旧苍白的人,他的薄唇缓缓弯起,“若是把昨晚的勇气拿出来三分,你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她现在的样子和昨晚是两极,若不是先前有过一些了解,还会以为她精神不正常。

“我也想,但就是害怕。”秦栀坐下,一边抬手抚了抚额头,一层冷汗。

“下回,再碰见这种东西,你就一脚踏上去。把它踩死,也就不会再怕了。”元极淡淡道,而且觉得这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方式。

盯着他,秦栀缓缓摇头,“我不敢。”她恨不得立即逃开,哪敢去用脚把它踩死?

不再言语,元极放下杯子,无意间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粘着一根发丝。

抬手捏起来,他直接送到了秦栀的面前,扔在了她的脸上,“小时候没头发,现在却四处掉发,还不如直接剃个光头更干净些。”

捡起那根发丝扔掉,秦栀仰头看着他,“世子爷以为我想那个模样么?还不是拜元烁所赐,把我的头开了瓢,才会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即便如此,你们感情依旧深厚。”这就是元极不能理解的,有那么大的仇怨,还会友好相处,实在匪夷所思。

“小时候不懂事,又有什么可计较的。不过,世子爷的小心眼儿超乎我的想象。”他会因为儿时发生的不快而一直记恨,这也是没谁了,用心胸狭隘来形容他都不足够。

“这是爱憎分明,并非小心眼儿。”元极转身走回远处的宽椅上坐下,不过片刻,那个不知躲藏到何处的护卫也回来了,将元极要处理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坐在那儿,秦栀依旧没什么力气,被那只壁虎给吓得,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身体歪斜着,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撑着头,她看起来好像失了魂儿似得。

若是下次再有官兵来调查,不知是不是还得躲在那里。她不敢再进去了,会被那只壁虎吓死的。

元极在处理手头上的东西,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忙,好像每时每刻都有密信送过来。天机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带领的。

缓缓的趴在桌子上,秦栀闭上眼睛,睡着了。

昨晚在牢房过了一夜,她很疲乏,又被壁虎吓了一通,失去了精神,即便这么不舒服的趴着,居然也睡过去了。

终于将手头上的密信处理完,元极很快的将所有的信件分类折叠放在一起,然后将护卫叫过来,让他把密信拿走。

护卫离开,元极站起身,舒展身体,却发现对面茶座那儿,秦栀像个小狗似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她,元极缓缓的眯起眸子,他试图将眼前这个已成年的女子和六年前的那个秃头进行对比,但却发现,根本不成功。就好像是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

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睡得她浑身酸痛,醒过来时,已经几近傍晚了。

元极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

只剩她一个人,她直接坐在地上,展开双腿成一字马,开始舒展身体。

还得在这大阳城等上许久,希望日子不会太难过。而且,希望那些官兵不要再来了,她不要再去那个有壁虎的地方躲着了。

即便去坐牢,也比躲在那里要强得多。

因为那只壁虎,她连对元极的讨厌都忽略了,而且在关键时刻,元极都变成了可以倚靠的对象。说来说去,她也算是很没骨气了,不过她并不因此鄙视自己。

天色暗下来,这一天终于过去了,秦栀用过了晚饭便休息了,元极不在,她还挺自在的。

不过,稀奇的是,直至第二天,秦栀也没见着元极,连那个护卫,也一并不见了影子。

她在二楼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元极的影子,不知这人去了哪里。

楼下药房的生意依旧红火,她躲在二楼,闲的无聊,只能看医书。

接连七天,元极都没有出现,秦栀再次肯定,他可能是出城了。

即便眼下大阳城戒严,但对于元极来说,他若想走的话,估摸着也拦不住他。

这大阳城里,不知有多少个天机甲的间谍存在,同时一样的,在大魏的城池里,应该也暗藏着很多吴国和西棠的间谍。

希望他不会引来什么灾难,逃路对于他们来说很容易,但她就不行了。若她到时变成了累赘,元极肯定第一时间把她甩掉。

第十天的夜晚,秦栀刚刚用完晚饭,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看向门口,下一刻,一袭月白的元极走了进来。消失了十天,他看起来好像被谁拿去冰冻了,因为脸色很差。

他之后,进来的居然是萧四禾,一身黑色的劲装,和他以往风流倜傥的形象十分不符。

看见秦栀,萧四禾笑着点点头打招呼,这么一笑,风流本型就露出来了。

秦栀也点点头,看着他们,十分确定他们是刚刚从城外回来的。

随着萧四禾身后,还有一个人,很年轻,穿着一身布衣,面色几分凝重。

进来后,元极便坐在了那宽椅上,尽管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是那股子气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不禁跟着紧张起来,他不高兴。

萧四禾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姿态潇洒又随意。

那个年轻人则站在屋子当中,他脊背挺得直,看起来不卑不亢的。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元极开口,语气冷淡,听起来就凉飕飕的。

那个年轻人深吸口气,随后开口道:“那天一早,老四就派他的侄子去通镇,说是去采买冻粉。他侄子离开后不过两个时辰,玄衡阁的狗就来了。”

那个年轻人说着,语气激动起来,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的样子。

秦栀坐在那儿听着,下一刻,她缓缓的起身,然后走到了萧四禾身边坐下。此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脸,通红的,眼睛含泪。

元极面无表情,即便那个年轻人说什么,他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触。

“属下那日起早去进货,所以没有吃饭。正好想着吃对面小摊上的馄饨,没有在店里。也因此,属下躲过一劫,快速的躲了起来,这才没有被抓走。眼看着他们都被抓走,属下觉得这事儿不对,就躲在小摊大娘那儿等了两天,期间,玄衡阁的人又来了几次。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四的侄子没有回来。他为什么没回来?他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给他传了消息?属下很确定当时逃出生天的只有属下一人,除了属下不会再有其他人给他传消息。所以,属下认为,老四就是内奸。”他一字一句,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动容。

秦栀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应该是某个据点被玄衡阁端了。而原因,应该就是有个内奸,否则玄衡阁也不会发现。

“但是,这个内奸,也有可能是你。老四等人被抓走了,他的侄子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的话,死无对证。”元极淡淡开口,他可不是个很容易被带跑偏的人。

“世子爷,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假,还请世子爷明鉴。”年轻人刷的跪下,请求元极的信任。

萧四禾单手摸着下巴,看着那个年轻人,他亦不会轻易相信。

元极的视线缓缓扫过萧四禾和秦栀,随后,他几不可微的挑眉,“你先去休息吧,关于你所言真假,我自会定夺。”

“是。”年轻人站起身,随后走出房间。外面一直站在那儿的护卫立即跟上去,摆明了是看着他的。

房间里仅剩三人,萧四禾靠坐在椅子上,面色几分复杂。

“所有人都被抓了,生死不明。这小子说的话,不能轻易相信。而且,我和老四认识多年,我不信他会是内奸。”萧四禾说出自己的意见,他选择信任那个老四。

秦栀看着他们俩,心下不禁感慨,做间谍果然是危险的。一着不慎,就会全折进去。

“你特意坐过来,想必是有话要说。说说吧,你的见解。”看着秦栀,元极倒是想知道她的看法。

动了动眉尾,秦栀叹口气,“世子爷说的是真的?想让我说说。”若是让她说的话,不知他会不会更生气。

“说吧。”动手倒了一杯茶,元极淡淡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我看到的。我看到什么便说什么,不会添油加醋。”站起身,秦栀站到了刚刚那个年轻人站着的位置上。

看着元极,烛火不算明亮,他也因此而显得不再那么气势逼人。

“世子爷,可能你一直不知道,我很喜欢你。不管是初次相见,还是此时此刻,你在我眼里,都是在发光的。”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情之深意之切,前所未见。

元极和萧四禾同时愣了,盯着秦栀,不知这忽然是哪一出。

萧四禾倒是很快回神儿,看了看秦栀,又看了看明显还在愣着的元极,他不厚道的笑出声,“这忽然间的表心意,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他也在这儿,看起来好像有点多余。但是他又真的很想看后续发展,太有意思了。

萧四禾说话,元极轻咳了一声,回神儿。

看了一眼别处,躲避秦栀的视线,“你、、、”

“世子爷,你能看出我在说谎么?”截住他的话,秦栀面色依旧平静。

眨了眨眼睛,元极深吸口气,“自然。”

萧四禾笑不可抑,自然?自然个大头。他敢打赌,刚刚元极一定是想拒绝,他肯定当真了。

“人在说谎的时候,是有许多下意识的小动作的。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他一定极其特别的想要让你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而他在说谎,他也会想让你相信,但是他会绞尽脑汁的让你相信,而不是恳切。人在焦急的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反而会省略很多细节,直接说主题,而且还会反复的强调这个主题,根本不会去说什么想吃馄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在时间的安排上也会有颠倒,不会从头至尾的说,反而会说最让他受打击的事情。刚刚这个人,他言语很有逻辑,叙述的时间上安排的也格外细致,从头至尾,没有过颠倒。说话时,他的手一直在动,眼睛不断的乱转,多次向右。其实如果人在回忆的话,眼睛大部分时间都会向上和向左,那代表在回想这件事。他言辞恳切,在知道你并不相信的时候,他更过激的跪下,恳求你相信。若他说的是真话,在你不相信的时候,他生气其实才是正常的反应。由以上来判断,我认为他在说谎。”秦栀干脆利落,面色镇定从容,说这些的时候,她格外的有自信。

萧四禾和元极都看着她,尽管不知她这些理论是从何而来,但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那请秦小姐再说说,他还有什么破绽?”萧四禾很感兴趣,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他的声调不自然的拔高又落低,之后又拔高,这说明他的心理也没什么底。他看起来心理素质不错,不过面对世子爷,他还是有些胆怯的。所以我相信,如果他说谎被拆穿,应该会死的很惨。但即便知道如此还要做,想必,他背后有可以挖掘的东西。世子爷若是觉得这个人没用了,倒是可以送给我,我想研究研究。”最后说完,秦栀走回椅子上坐下。

萧四禾歪头看着她,下一刻不由得鼓掌,“秦小姐真是不同凡响,怪不得元二爷这般赞赏你,我今儿算是讨教了。”

“客气。”秦栀点点头,语气淡淡。

“你都听到了,去办吧。”元极看着萧四禾,吩咐道。

“得,我去。”萧四禾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举步走出房间。

只剩他们两个人,房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秦栀喝了一口水,刚刚说的她口干。

“这些东西,你和谁学得?据我所知,父亲身边的谋士,也没人懂得这些。”察言观色倒是会,但这么深,却是少见。

“天生自带的。”秦栀无法解释,这是唯一能说出口的解释了。

元极自是不信,看着她,半晌后他起身,“休息吧。”

看着他离开,秦栀缓缓地弯起唇角,笑容几分恶劣。

她刚刚就是故意的,尽管她没有因为元极要退婚而记恨,但他眼高于顶的样子实在让她不顺眼。

利益为上,这是个人选择,但藐视没有身份地位的人,这就是本质问题了。

人人平等,只不过有些人没有那么好命,没有生在富贵家庭,但这不是原罪。

他刚刚明显被吓着了,而且还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真的在深情告白呢。

正巧不怕他又喜欢看热闹的萧四禾在这儿,天时地利人和,让他丢了一把脸。

翌日,秦栀没有见到萧四禾,也没有见到那个疑似内奸的年轻人,看来她想要研究那个人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元极的同意。

靠坐在窗边,听着楼下药房的动静,她一边看着手里的医书,她已经看完了好几本了。

再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估摸着她也能成半个大夫了。

“准备一下,下午出城。”蓦地,元极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秦栀抬头看过去,他换了一身金光闪闪的华服,整个人看起来bulingbuling的,暴发户即视感。

看着他,秦栀无意识的皱起眉头,“这一身还真不配你,辣眼睛。”

“伪装。这一次,你只身一人出城,能做到么?”元极也不是很喜欢,但没办法。

闻言,秦栀点点头,“可以。”出城而已,她能做到。

“城外一里,有人会在那里等着,汇合之后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元极继续告知,徐徐淡漠。

“好。不过,世子爷最好给我一些钱,我身无分文,兜里比脸都干净。”有钱的话,即便出了什么差池,她也能心里有点底。

“临走时去楼下取。”元极似乎也很无语,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耸了耸肩,其实不跟元极同行,她还是很轻松的,有他在,才危险呢。

想要出城,那么势必就得伪装一番才行。秦栀可不想打扮成暴发户,拜托药房的大力花钱从隔壁酒馆的厨房大嫂那儿买来了一身穿旧了的衣服。

这种衣服才是伪装必备,旧旧的,不起眼。

悠闲自在的换上了衣服,对照着那不大的镜子,秦栀摆弄着腰带。这腰带也磨损严重,果然是一件穿了很久的旧衣服了。但所幸洗的干净,旧旧的也没关系。

看向那把剑,她势必也得把它带走。但是,这玩意儿显然没那么容易带走,得想个法子伪装起来才行。

想了想,她把大力叫了上来,“你去帮我买一个竹筐,要长条形的,这么长的。然后,还有鸡蛋,摆满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