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姜宓笑吟吟地回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她老人家能够愿意示好,也就够了,足够了。”
崔子轩虽是临时起意邀请姜宓一游,可博陵崔氏何等底蕴?两人来到河边时,一只乌蓬船便荡到了两人面前。
崔子轩牵着姜宓的手走到船上,在示意船夫都退上去后,崔子轩亲自操桨,荡着船朝着湖水中央驶去。
不一会功夫,两人便来到了一处水天齐秀的所在。崔子轩把桨收好,转身走向船中,见到姜宓站在一侧,他低笑着轻语道:“舱中有琴。阿宓,我为你奏一曲,你为我跳一支舞如何?”
这时水天一色,太阳明秀,清风吹在崔子轩那俊美的脸孔上,拂着他的发丝一晃一晃的。陡然的,姜宓竟是发现,原本从两人和离以后,崔子轩那无时不在的眼底暗红似是消退了许多!
这一刻,他眼睛黑白分明,姜宓抬着头,她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楚地看到崔子轩的快乐,看到他看向她时,眼波如水……
陡然的,姜宓咽中哽了哽。她侧过头让风吹干双眼。片刻后,姜宓回过头来,她冲着崔子轩嫣然一笑,轻应道:“诺!”
崔子轩把琴置在身前,右手一扬,便风度翩翩的鼓起琴来。琴弦响过,崔子轩那低沉优雅的声音同时响起,“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这时姜宓第一次听到崔子轩唱曲,他的声音本来极有磁性,歌喉竟是给人一种惊艳之感。唱了两句,崔子轩便抬头朝着姜宓温柔一笑,那一笑中,明澈的天空和娇然而立的姜宓同时倒映在他的眼底,姜宓再一次看到崔子轩那笑容底,无法掩饰无法压抑的快乐。
不由的,姜宓笑了,她脚步轻盈的后退一步,就着风,就在水,就着崔子轩那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的目光,跳起了那支《飞燕舞》。
《飞燕舞》本是奇舞,可以妩媚,可以诱惑,可以轻盈,也可以像现在这般,情意绵绵,快乐无穷。
见到姜宓掂着足尖在那里迎着风旋转,那缥渺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河风吹过,崔子轩竟是眼睛闪过一抹慌乱,他匆匆站起,快走几步抱住了姜宓。就在她馨香温热的娇躯伏在他臂弯的那一刻,崔子轩呼吸急促起来,他猛然抱起姜宓大步走向舱中。
就在崔子轩伏在姜宓身上,右手扯向她的领口时,姜宓抬头,她的他的喉结上轻轻一咬,低低喘息道:“轻点,别撕烂了衣裳……”
……
岸上,看着那无人划桨的船只在水中飘了一阵,开始顺着风弯向对岸,一个崔氏仆人急道:“船晃得有点厉害,不会翻了吧?”
第二百零五章 公开
崔子轩和姜宓回程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
姜宓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崔子轩的请求下来到了他在崔府的院子里。
带着姜宓来到书房后,崔子轩吩咐给姜宓上茶上点心后,便去了书房内侧间。
不一会,崔子轩出来了,他挥退仆人,把一个木盒子放在了姜宓面前。
“这是什么?”姜宓好奇的问道。
崔子轩在她对面坐下,回道:“打开看看。”
姜宓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本书和一叠纸张。
见到姜宓怔住,崔子轩低声说道:“这本易容书,我早有一年前便取回来了。上面这些秘方,曾是你嫁入我家时带的嫁妆,后来你我……”停顿了下,他苦涩的续道:“你我和离……我自作主张,便把这些秘方都收回来了。”
他把盒子轻轻推到姜宓面前,说道:“你要不要仔细看看?”
姜宓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姜宓唇嚅了嚅,喃喃问道:“做什么你要还给我?”
崔子轩见到她这刻脸色都有点白,突然笑了起来,转眼,他温柔说道:“我只是……在不曾再次把你堂堂正正娶回家前,这些东西还是留在你那里好。”
姜宓听到他这句话,双眼荡出了笑意。她娉婷站走,轻步走到崔子轩身前,姜宓慢慢在他膝上跨坐,伸出双臂搂着他的颈,姜宓把脸埋在他的颈间,软软笑道:“只有你一直相信我……”她扮成声名狼藉的杨氏,出入随从都是美男,换了这世间任何一个丈夫,必然是再也不会相信她的清白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出身于规矩最严苛的家族,却始终给予了她最大的信任。
崔子轩伸手搂着她的腰,他慢慢收紧双臂,慢慢把姜宓整个人都锢入怀中,好一会后,他才在心里说道:我固然是信你,却也是只要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那些小节早都顾不得了。
只是这话,以他的骄傲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两人紧紧搂着,过了好一会,崔子轩低语道:“阿宓,你还想当杨氏吗?”其实这个问题他想他不该问,幽州杨氏这四个字,已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而是代表着庞大的地盘和权利。
于是,崔子轩默了一会,轻轻又道:“以后你我单独相处时,你当你自己吧。”记得那晚,他看到她真正的面容那一刻的心驰神摇,崔子轩说到这里,眼神越发温柔了。
姜宓埋首于他颈间,轻轻恩了一声。过了一会,姜宓软软地说道:“阿郎,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暖和?”让她光是这样抱着,便仿佛神魂找到了归处,便仿佛时辰不曾再度流逝。
这话也是崔子轩想说的,他涩着声音低低回道:“阿宓,你听外面的鸟啼,怎么就那么动听呢?”真是太动听了,令得他的心醉成一团,几乎忘记了外面混乱的世道,也忘记了风雨飘摇的家族,只想这么搂着这个妇人,就这样一日一日地过下去,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青丝转成白发。
想到这里,崔子轩忍不住又低低说道:“真是美啊。”那情景,怎么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如此幸福?
……
崔老夫人处。
一个婢妇匆匆进来,她来到崔老夫人,低低说了几句话。
崔老夫人点了点头,她慈祥地笑道:“这两孩子,怎么就像是割不断一样呢?”话是这样说,她的语气中多多少少带着一种自得和满意。
转眼,崔老夫人挥了挥手,又吩咐道:“以后这种事无论巨细都要第一时间回报。”
“是。”
……
姜宓与崔子轩厮缠到天黑了,姜宓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府中。
她一路飘着回到卧房,沐浴更衣后,姜宓看着自己品类繁多的裳裙,忍不住吩咐道:“明天去把现在最流行的绸缎拿几匹来。”
“是。”
姜宓嘴里哼着曲,扭着腰干脆又来到库房,就着烛光,她终于寻到了一匹前不久收集到的蜀地最新出来的青玉绸缎,欢喜地忖道:这料子极高档,我还是先用它裁两套衣裳给崔郎吧。
抚着那美丽的,泛着玉一样光泽的绸缎,姜宓想着这绸缎穿在崔子轩身上的情景,不由心头火热起来。
翻完了绸缎,姜宓又来到去年抢劫辽人时得到的一批财宝里翻捡起来。翻过这些珍珠金银,姜宓一边扒拉一边喃喃自语道:“这些货色,哪能拿出配给崔郎?”
这一晚,姜宓几乎在库房中翻了一个遍,最终,也就那匹绸缎能拿出手了。
因亢奋过度,第二日姜宓起得有点晚。她还在洗漱,外面传来婢女恭敬地说话声,“夫人,崔子轩崔家郎君来了。”
姜宓回头笑道:“他不是忙得很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婢女自是无法回答。
梳洗后,姜宓走向院子。远远的,她便看到崔子轩在院落里弹琴。这个千年世家子的子弟,在这方面就完全显出底蕴来了。想姜宓练了几年,也不过堪堪到达能听懂他琴声的地步。
崔子轩的琴声是那么快乐,仿佛春风吹来了桃花香,姜宓脚步越走越快。
当姜宓来到他身前时,崔子轩双手一抚,在一连串悠扬的乐音中站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姜宓,几乎是她的身影一入眼,他的双眼中便盛满了笑。
姜宓忍不住也傻笑起来,她轻声问道:“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崔子轩眼神如水,他温柔说道:“你打过照面的那个陕西李氏的公子,今日有纳妾之宴,我们一道去吧。”
一道去?
也就是说,他和她的关系在让世人知道了?
姜宓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她仰着头看着他,笑着应道:“好。”
崔子轩推开琴,大步走到姜宓面前,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搓了搓,他轻声又道:“如今我们已经和好,当日扣押的那五宗女子,我准备还给她们各自的家族了。”他凝视着姜宓,忍不住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后,又道:“当日你被迫休离后,我恨毒了那些人,明是把她们打成贱妾,实际上却是软禁了……现在想想,她们也是可怜人,便发送回各自的家吧。”
姜宓仰着头看着他,她唇动了动,忧心地说道:“那送回她们后呢?”
崔子轩一怔。
转眼,他从姜宓僵住的笑容中看出了她的忧虑,便垂眸说道:“我会直说,两年后再议。”
这时,崔子轩有点后悔跟姜宓提起这件事,牵着她的手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赴宴了。”
姜宓马上也回过神来,她忖道:我明明想过了的,能厮守一天,便要快活一天。
想到这里,她也马上笑道:“就这样去吗?我好歹也是天下出了名的有钱人,可有带上什么礼物?”
崔子轩笑道:“我带了便可。”
两人来到李府外时,正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之时。望着那济济一地的马车,姜宓诧异地问道:“怎么纳个妾也这么多客人?”
崔子轩说道:“那女子是柴荣看重的大将嫡女,被柴荣封了郡主位的。”
原来是个郡主。姜宓轻叹一声,暗暗忖道:这些世家还是放不下颜面。明明准备依附柴荣,可骨子里还是看轻他们的。
这时,李认中人流如织,一个个衣裳华贵的客人进入,而等到崔子轩到来时,那高唱声更是响亮了几分,“博陵崔子轩到!”
唱过之后,那管事躬身送着崔子轩和姜宓入内。就在姜宓跨入门坎时,那管事猛然认出了纱帽下杨夫人的那张脸来,管事张大着嘴,半晌回过神后便急急高唱着又道:“幽州杨夫人到!”而这个时候,崔子轩已经携着姜宓的手,双双进了大堂。
大堂中哄闹的众人猛然静了静。
又过了一会,四下重新热闹起来。可不管那些人说什么话,他们的眼睛总忍不住朝着崔子轩和姜宓盯来。
陕西李氏的那位嫡子首先回过神来,他清笑一声,大步迎上了崔子轩。来到崔子轩面前,他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后,笑嘻嘻地说道:“你小子行啊?”转眼他又忍不住看向姜宓,笑嘻嘻再道:“什么时候轮到吃你们两个的喜宴啊?”
他这话一落,四周嗡嗡声陡然大作,隐隐的,姜宓听到好些人在说道:“还是崔子轩本事大,连杨氏都拿下了。”“幽州杨氏那么大的基业,难道要并到博陵崔氏了?”“杨夫人这样的女子,虽然纳了她名声不大好听,可实惠还真不少,还是崔子轩了得!”
崔子轩一直含着笑,闻言他温温雅雅地看了四周一眼,坦然回道:“乱世儿女,活着已大不易,我和夫人乃是知己之交,喜宴是不会办的。”
却原来,他不准备纳杨夫人为妾?于四周再起的嗡嗡声中,李公子诧异地看了一脸笃定的崔子轩一眼,暗暗摇了摇头,便笑嘻嘻地迎着两人入了座。
在走向座位时,崔子轩伸出手,只见他牵着姜宓的手,同时入了座。
四周众人见他与杨氏如此形影不离,亲宓无间,却又说出不纳妾的话,不由一个个再度在心里嘀咕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 郑纹来后周
不一会功夫,李公子便牵着他新纳的妾室出来了。
透过浓厚的妆容,可以看出新娘长得不错。可再是长得好,毕竟是刚刚崛起不到十年二十年的武将之女,整个人的气质很平凡,如果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可她站在陕西李氏这样底蕴深厚的贵公子身边,却衬得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其说是新娘,还不如说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丫头。
看着眼前这一对,姜宓不由转头看向崔子轩,暗暗想道:当年我与他站在一起时,旁人是不是也是如此想来?
感觉到姜宓的目光,崔子轩转头朝她温柔一笑,这笑容是如此专注和欢喜,直让姜宓的心又安宁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男人,忖道:可不管我当年如何,他从来都尽了全力来抬举我,来让世人敬重我……于这个时代而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极好极好的了。
自崔子轩两人进来后,他们便一直是众人注目的中心,此刻,这两人眉眼含情,你看着我看着你的目中无人,着实是件纳罕事,不由的,众人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李公子在牵着新纳的妾室给众人一一敬酒,他有意无意的,目光扫过了姜宓,只是很快的,他又收回了目光。
转眼,李公子两人来到了崔子轩面前,在给崔子轩敬过酒后,两人同时举盅,再次向姜宓敬酒——天下人都知道,幽州杨氏虽然只是一个妇人,可以她拥有的基业和属下,当一个小国国主都够格了,所以,她实际上已与在座的众男人平起平坐了。
姜宓优雅地接过酒盅,感觉到李公子隐晦的打量,她垂下眸少少地抿了一口,便移开始目光。
等到李公子两人走远,邻桌的一个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忍不住低声问道:“都说幽州杨氏为人放荡,今日看来怎的似有几分静雅高洁之气?难道是她戴了纱帽的缘故?”
旁边的人也是不解,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倒是崔子轩,他淡淡看了一眼四周盯来的目光,慢慢把酒盅一放。转向姜宓轻声问道:“回罢?”这一场宴会本是家宴,崔子轩相思多年,好不容易与姜宓重聚,实是不想在这无聊的地方多呆。
姜宓点了点头,轻应道:“好啊。”
见到姜宓应了,崔子轩趁新人退入后堂时,牵着姜宓的手,向在座众人略一告罪便退了出来。
两人坐上马车后,姜宓便依偎在崔子轩身侧,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马车走了一会,崔子轩侧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说道:“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做了……阿宓,在离汴梁城百里的地方有一处所在,景色极美,咱们去度个假吧。”
姜宓仰头看着他明显较以前消瘦的下颌,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黑眼圈,连忙点头说道:“好啊,我们去度假。”转眼她又调皮地笑道:“反正天也不会在这几天塌下来。”
崔子轩一笑,他摩挲着姜宓的脸颊,低哑地应道:“偷得浮生半日闲……许是浮生太过仓惶……”他凝视着姜宓,终是没有说下去:这么多年了,他永远都是只有这个妇人陪伴在身侧时,感觉到时光是悠闲快乐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时光是一晃就过,就来到此行的目的地——雾竹谷时。
太阳挂在中天上,雾竹谷因为景色清幽,时常有贵人前来,倒建了几家极是不俗的客栈。两人带着仆佣挑了一处住了进去。
好不容易忙完,姜宓还等着崔子轩带自己游雾竹谷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崔子轩的亲信侍卫阿五大步走来。
阿五走到崔子轩身侧,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崔子轩略一頜首,他转向姜宓,歉意地说道:“阿宓,突然来了一些事,我去去就回。”
姜宓自是知道他繁忙,她点头笑道:“好啊。我等你。”
崔子轩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转头向众仆交待了几句,便大步走了出去。
几乎是崔子轩前脚刚离开,后脚,姜宓的护卫也来了,那护卫向姜宓禀道:“夫人,幽州来人了。”
姜宓说道:“让他们到这里来。”、
那护卫应了一声,又道:“夫人,众护卫不放心您,要不,就让他们在这里守着?”
姜宓无可无不可的“恩”了一声。转眼,她轻叹一声后,又笑盈盈地说道:“崔郎一个劲地说雾竹谷怎么美,他虽不在,我这好奇心却起来了。走吧,咱们去附近逛一逛。”
“是。”
……
离雾竹谷不到二十里的官道上,一个车队正风尘仆仆的行进着。
望着视野的尽头,一辆马车中,一个年轻妇人充满希望的声音传来,“老头子,马上就到了汴梁城了么?”
马车旁,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中年贵族宠溺地回道:“是,马上就到汴梁城了。纹儿,等进了城就一切都好了。”转眼,他又心疼地问道:“你累不累?是不是颠得慌?肚子里的孩子闹不闹?”
车帘掀开,郑纹那美丽的面容露了出来,她嗔怒地瞪着那中年贵族,没好气地回道:“你来怀个孩子就知道累不累了。”
她这话是强词夺理,中年贵族却好脾气的连连回应,“好好好,等找到神医,一定请神医想想法子,以后由为夫来孕育孩子,绝不累着夫人。”
这人的话一落,郑纹便扑噗一声笑了起来。见到她终于笑了,中年贵族也由衷的开怀起来。
过了一会,郑纹转过头朝着西南方望去,望着望着,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伸手抚着肚子,郑纹讥嘲地想道:于曼总以为我终于被她踩到泥底去了,她定然没有想到,我郑纹其实活得不差!
却原来,这个郑纹,正是姜宓以前在后蜀时结识的好友郑纹。
当年,姜宓在蜀地时,于曼和郑纹也曾交好过。说起来,这两个女子其实是一类人,她们都是出身高贵,也都容颜美丽智慧过人,真要比较,那就是于曼的亲人对她更好一点。
因为于曼的姐姐嫁给了太子,一直以来,于曼及其家人都是太子一系的人,与郑纹这个暗恋康王的人可以说是走的不同路,直到因为姜宓的那个秘方才撮成了两人的合作。
那时候,郑纹绝对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和于曼反目成仇。
反目成仇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于曼姐姐所嫁的太子在一次刺杀中死了!
太子死了,也就意味着于家的政治投奔失败,他们必须再换一个投资的对象了。选来选去,他们挑中了因会逢迎小花蕊夫人而重度得到重视的康王。
本来这些都没有郑纹什么事,可孰料,也许是失势的时候世态炎凉看得多了,也许是终于知道人间真情难得了,那时刻的康王,偏偏喜欢上了郑纹,并执意要追回她。
于家行事向来霸道,他们既挑中了康王,便没有想到听之任之,于是,在一次有意识地安排下,于曼和康王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