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路驰骋,狂乱不安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对于自己这不辞而别,一走了之的行径,愈加歉疚起来,除了冰山之外,其他人又没有惹她,何苦因为他一个人而迁怒于众人,统统不理不问?
好在还留了那封信,相信他们看过之后,不至于太生她的气吧,反正所有的人都没有提到,都已经诚恳道歉,甚至包括远在火象的小翔。
想到小翔,就忍不住掐下胳膊,暗骂自己糊涂,那日大师兄颜青说有人要见自己,说得那么神神秘秘,所说之人应该就是小翔了,故弄玄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吧,不过既然小翔也来了楚京,为何不早些出来见她,偏要拖到将近离别的时候呢,真有些说不过去,是否还另有原因?
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小翔,这约定见面的时日已经过去,她人也是已经远离楚京,相逢无期,没法再见了。
轻轻叹了口气,正欲翻身上马,忽然听的前方不远处,一阵唢呐锣鼓之声传来,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抬眼看去,但见一队迎亲队伍朝这边过来,一顶大红花轿夹在当中,尤其醒目,那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面,朝着过往人群拱手致礼,还时而转头过去望一眼那花轿,满面笑容,春风得意。
凌宇洛呆呆立在原地,心中酸楚,过不了多久时候,冰山也会像这名男子一般,把他的公主新娘迎进门去,他们的婚礼,更是举世瞩目......
不愿再看下去,更不愿再想下去,调转了马头,避开那一片热闹,循着那南下的大道,继续行进。
脑中昏昏,心事沉沉,这一路,就没想过要善待自己,便更未想到投宿之事,直至夜色苍茫,灰黑逐渐笼罩大地,这才停下马来,立在一片荒郊野林间,寻找着可以歇息之所。
张望一阵,附近并无农舍房屋,只是连绵不断的高山,与枝叶茂密的树林,冷风一吹,说不出的阴森骇人。
看着那黑黝黝一大片,被风一吹,顿时冷静下来,自己虽然有一身武艺,但是对周围情况并不熟悉,地面有猛兽,树上有蛇蚁,这孤身一人,万一睡着了,遇到什么事情,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所以,这个地方,不是理想之地。
忍住那一丝倦意,又策马而行,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暗黑,才总算瞥见一处尖尖的屋顶,隐于一片林子当中。
牵了马儿,凭着因为练功而变得敏锐的眼里,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破旧的山神庙,一模那门环,只觉粗糙扎手,却是已经锈迹斑斑。
不论如何,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极好的投宿之地了。
“有人吗?”轻叩门环,大声唤道。
过了半晌,里面悄然无声。
地方如此偏僻,多半是已经i废弃不用了罢。
将马儿随意拴在那门边,推开庙门,一股霉味迎面扑来,庙门上方灰尘纷纷落下,呛得她连连咳嗽。
顾不上掩住口鼻,赶紧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又寻到庙中供案之上的几支香烛,取了一支点燃立起,趁着光亮,再转头去看其他。
却见这山神庙很是狭窄,方圆不过两丈有余,佛像颜色斑驳,摆设简陋陈旧,想必平时香火十分惨淡,四处寻觅一阵,总算给她找到一些简易器具,掸了掸灰,扫了扫地,弄得个灰头土脸,总算是满意了,过去关上庙门,这才从包袱里取出一大张布巾来垫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酸软,仰面躺了下去。
地面又冷又硬,磕得身子十分难受,望着那顶上漆色脱落的横梁,再看看四周破败的景致,不觉幽幽叹气,原本在皇宫之中何等风光,不想今日竟是沦落至此,自己的选择,又什么好说的呢!
本来这几日一心赶路,甚是辛苦,再加上方才这一番折腾,便更是疲惫不堪,躺下没多久,便是沉沉睡去。
过不多久,只听得远远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某种鸟儿的鸣叫,一晃而过,门外,马儿的嘶声随之响起。
心中一惊,警觉抬眼,再侧耳倾听一阵,却是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刚才的声音,又是幻觉吗,自己又跟那天在坤夜宫大殿上一般神经过敏了?
微微蹙眉,闭上眼,翻了个身,背朝外间又睡了过去。
这一下,却是睡得有些昏沉了,迷迷糊糊间,又听得咯吱一声,似乎是庙门被风吹开了,一阵清冷随之贯入。
她记得她方才明明将庙门关紧了的,这该死的风,怎么如此强劲?
暗自诅咒一声,扶着额头,慢慢撑起身来,无意瞥向对面墙壁,蓦然浑身一震。
烛火摇曳,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那墙上清晰映照出来,看那距离,就在她身后数尺。
这哪里是吹风,却是庙里来了歹徒贼人!
揉了下额头,缓缓转身过去,倏地一拳挥出,那人见得拳头过来,并不躲闪,挺胸迎上,只听得嘭的一声,凌宇洛一击得手,正自欢喜,忽然觉得不对。
方才那一触之下,对方身上自然生出护体抗力,正式纯正的本门内力,他不是贼人,而是......
攥紧拳头,心慌乱得快要蹦出胸口,轻抬眼眸,恍然间,瞥见那人急剧起伏的胸前,素白的底色之上,一只火焰朱雀凌空展翅,艳美耀目,低叫一声,想也不想,便是后退一大步,朝着一旁飞速逃去。
齐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长臂一捞,将那少年一把抓了回来:“臭小子,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该死的冰山,臭男人,花心鬼,色情狂,没人要你来找我,我去哪里不用你管!”在他身上又踢又打,又掐又抓,无奈他就是死死搂着她不放手,这该死的冰山,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听着,听清楚。”齐越大手一伸,将她按进怀中,哑声道,“我再不会放开你,死也不放开。”
一听这话,刹那间,不知是委屈,还是欣喜,眶中一热,成串的眼泪不住往下掉:“你不是要取公主了吗,人家貌美如花,高贵不凡,这样的好姻缘,你还不满意吗,何必又来看我的笑话?”
“谁说我要取什么公主?”齐越伸出手指,勾去她脸颊上的眼泪,轻声道,“你仔细想象,那天在齐愈那里,都是他一个人在讲,我根本就没有说话......”
“不是婚期都定下来了吗?”她记得齐愈是这样说的。
齐越紧紧盯着她,不答反问:“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一声不吭跑掉的吗?”
“当然不是!”她别过脸去,不想理他。
“那是因为什么,竟然走得如此决裂,什么东西都还了,连师父的宝剑都还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几个脸都气绿了,等下见到他们,不挨打才怪!”
“我谁都不见——”凌宇洛叫道,“东西都还了,我就没打算再见任何人!”
“东西都还了?我问你,我的东西,你怎么不还?”
他的东西,他哪里有什么东西放在她这里?
凌宇洛闻言一怔,愣愣看他,几日不见,他看起来并不太好,凌乱的发丝,青白的脸色,嘴唇周围尽是胡茬,这副模样,哪里还是昔日丰神俊朗的二殿下?
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吗?
不敢多想,只呐呐道:“我哪有你什么东西,当初你送我的东西,都被那恶贼抢走了,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了。”
“有,当然有。”齐越将她的小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胸口上,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把我的心带走了,你一走了之,我这没有心的人,哪里还有命在。”
凌宇洛张了张嘴,站立不稳,心中巨震,他在说什么?他不是不理自己了吗,不是全然放手了吗,不是要取别人了吗,为什么还来找她,还对她说这些话?
狂喜袭上心头,含泪望去,那头顶上炽热滚烫的眸光,手掌下激烈澎湃的心跳,那般真实,不似作假。
“齐越......”喃喃唤出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樱唇已是被他封住。
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微微一颤,这个吻,似乎是隔了太长太久的时间,长久得让她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是了,他在吻她,那么温存地吻她,那么热情地吻她!
这一回,没有醉酒,没有下药,没有愤怒,那激情荡漾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
小脸被他轻轻捧起,吻得那么用力,饱含深情,唇与唇的触碰,舌与舌的纠缠,是那么自然而默契,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紧紧相拥,火热缠绵。
“你这个坏小子,每回都把我气得要死,你知不知道,在山上的时候,那晚......”他低低说着,声音尽数吐进那樱唇之中,几不可闻。
“我知道,我都知道......”凌宇洛情不自禁抱紧了他的腰,她已经知道了,那晚自己偷偷吻上的人是他,幸好,是他。
齐越闻言呆住,轻轻放开她,颤声道:“你都知道?”
凌宇洛吓了一跳,不迭说道:“我是刚刚才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问二师兄了?”他的声音,有着微微的怒气,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我感觉出来的......”老实说着,心中咯噔一下,赶紧住口,感觉,用什么感觉,当然是用嘴唇了!
“你们,你们......”齐越上前一步,抓住那少年不住后退的身子,气急喊着。
“我们什么?还不死都怪你!”凌宇洛自知理亏,索性来个恶人先告状,“你心知肚明,却把我蒙在鼓里,我怎么知道那晚是你不是别人,来到楚京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在皇宫里面也不知又见了好多次,你就是憋住不说,我天生愚笨,我有什么办法?告诉你,我能早早感觉出来,已经不错了,若是再迟钝些,只怕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可是大实话,不过听起来似乎是越描越黑。
“你敢!”齐越低吼一声,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她方才所躺之处,“那好,我们今日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啊——”凌宇洛一声惊叫,使劲去推他,“你疯了是不是,这个地方,连个床都没有!”
话声刚落,吓得赶紧闭眼,不敢去看他色泽加深的眼眸,她才是疯了,昏了头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须知这是在古代,女子都是十分矜持的,他不会不被吓到。
“洛,你怎么就那么让人喜欢——”齐越哈哈大笑,凑到她脸上亲了一口,脚步却是不停:“这个地方确实简陋些,先将就一晚,等天亮之后,再找个地方好好睡觉。”
感觉身子被轻轻放下来,心儿已经飞上了云霄,不敢睁眼,听到他走开的脚步声,接着便是那关没的声音,关门了,关门了!这个男人,他说的是真的吗?他要和她生米煮成熟饭?
大口喘着气,只觉得面红耳赤,刚要坐起身来,便是被他按住。大手伸过来,轻轻托住她的后颈,脸上有温热坚实的触感,微微睁眼,这才发现他靠墙盘腿坐着,将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之上。
“怎么不说话了?有胆说没胆做的家伙。”齐越的轻笑,从头顶传来。
没胆做?才怪呢。
张了张嘴,哪里敢把这话说出来,这激将法如此明显,不能再上他的当了。
抬眼看他,正好迎上他投来的目光,那黝黑的眼眸,像一泓深潭,要将她吞没,沙哑的嗓音,溢出薄唇:“洛......”
这一声入耳,宛若天籁,低低呜咽一句,侧身过去,小手轻轻抱住他的腰,掌下有着真实又温暖的触感,庙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彼此强烈的心跳之声,她是在做梦吧?都决定远走天涯,永不再见了,居然还能这样摸到他,抱到他?
“齐越......”仰头看着他的俊脸,低低喊着,有丝迷茫,有丝难以置信。
“你这个害人精,”齐越将头埋在她的头发上,哑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树上看到你与二师兄那般亲热,我的心都裂开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那晚是他......”知道他要娶公主,她不是也一样痛得撕心裂肺,“你为什么不说,当时不说,后来也不说......”
“当时我怎么说,你一直喊二师兄,表现得那么热情,我还能说什么。我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你怎么就不明白?”
“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凌宇洛生气喊着,想起他的后半句,忽然有些明白,难怪那晚的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还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原来是在发泄他的怒气,因为她口中喊的是二师兄!
齐越盯着她,慢慢问道:“如果那晚你中途知道是我,你还会继续吗?”
凌宇洛摇头:“我不知道......”感觉他身子一僵,赶紧道:“大男人,你那么斤斤计较做什么?那晚你便宜都占够了,你若是正人君子,就应该当即叫停,说明身份......”
“我不是正人君子。”齐越淡淡说道。
“你......”简直无语,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脸皮还真厚,承认得如此直接。
想了下,又疑惑问道:“那晚我们动作那么大,二师兄和四师兄怎么就睡得那么沉,丝毫没有感觉到?”当时她可真是紧张死了,生怕被旁人发现,要知道这练武之人,即使醉了,心中最起码的警觉还是有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齐越唇角上扬,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轻描淡写道:“我事前点了他们睡穴。”
凌宇洛张大了嘴,想到那句关于他的评价,聪明绝顶,暗藏的意思就是心机重重,老天,她怎么惹上这样一个男人,还以为他是冷漠的冰山,不料那其中却尽是狂妄的火焰!
“别这么看着我,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有所察觉,下山的时候岚还一直追问我......”齐越握住那重重捶来的粉拳,凑到唇边亲了一口,道:“我没有别人的用意,只是想和你单独呆一会,说说话,没想到你会......”说道这里,瞥她一眼,面上似笑非笑。
是了,他一定还在想怎么接近她,怎么开这个头,没想到她就那样饿狼一般扑过来,抱住他又摸又亲......
凌宇洛满脸血红,想到那晚黑暗之中的情景,又羞又喜,小脸微动,却是被他扳过脸去,手指抚上那娇艳的樱唇:“你怪我后来不说,我怎么没说,那证物,早进了你肚子里去了......”
证物,什么证物?
凌宇洛呆了下,一副鲜艳的画面涌上心头,草莓嫣红,娇美如唇......
那清早带着露珠的莓子,那只有图画没有文字的书信,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男子的心思,却原来,他一直在说,一直在提醒,他才是被她吻上的那个人。
“别发呆了,快睡会,接下来我们一起好好想想,怎么去面对他们——”齐越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叹道:“真不该那么早放出信号,看样子,他们已经不远了......”
他们,是谁?
迷惘间,猛然想起,那些已经归还的物事,那些不曾归还的情谊......
师兄们,原来都是追她来了!
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九章 宠你上天
夜色愈浓,烛火昏暗的破庙之中,男子与少年紧紧相依。
“快些睡吧,等他们来了我叫你......”他取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眼中尽是宠溺,嗓音也是说不出的温柔。
凌宇洛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真怕梦醒之后,眼前的人便会消失不见,存了这样的心思,哪里还敢入睡!
“不睡觉的话——”齐越抚摸着她那柔顺的发丝,低低笑道:“这深更半夜的,还能够做什么?”
“还能......”不说了,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呃,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心眼多得很,随便一句都是话里有话,自己将来怎么斗得过他!
将来,怎么忽然想到将来了,她和他,会有一个怎样的将来呢?
想到他的金耀皇子身份,眼睛便是黯了黯,咬着嘴唇不说话。
“在胡思乱想什么?”齐越问道。
“没想什么,我们说说话吧,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凌宇洛瞟了一眼那旁边的包袱,抬起眼眸,嘴唇嚅嗫道:“那个盒子,你为什么要送还给我?你说就是那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齐越别过脸去,闷声道,“就是那个意思。”
“我不明白......”呆了呆,握住他的收,轻轻摇晃,“齐越,说话,回答问题......”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撒娇?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过来见你,竟然听见你答应他的求婚,我真是恨不得跳出来把你打昏!你说,换作是你,你会在怎样?”
换作是她?当然是直接打昏拖走,先奸后杀!
偷笑两声,这个冰山,果然是吃醋了,大大地吃醋了。
“还笑,你处处留情,坏事做尽,还好意思笑!”齐越凑过来,在少年那白玉般的耳垂上轻轻一咬,“不仅是我们师兄弟几个,竟然连那水月皇帝都招惹上了,害得我一听得消息,就魂飞魄散赶过来,人没找到,又被齐愈抓住不放......”
哦,原来那日他忽然到坤夜宫,是为她而来,她还傻傻以为是来炫耀他与那水月公主的婚事......
不知不觉,唇角已经扬起,一时之间,美目顾盼,巧笑倩然。
“你还笑,还笑,我被你弄得如此狼狈,想放手又割舍不下,想靠近又总是伤心,你这个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该怎么办?”温热的唇瓣过来,吻上那花儿一般娇俏的笑颜,半晌,才轻轻移开,狠狠道:“仗着我们几个对你的宠爱,无法无天了,居然就这样一声不吭走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吗,对我们这几个师兄,就没有半分留恋吗?”
“我自然是舍不得的,舍不得你们每一个!”凌宇洛垂下头,低声道:“一听到你要取水月公主,我气昏了,做事冲动,考虑欠周,确实是我错了!”这原则问题,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没有什么好说的。
“认错倒是挺快——”齐越听到这逃跑的理由,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知道吗,你那个宝贝小白,抱着那布包在妃府的园子东躲西藏的,一会逗狗儿,一会撵猫儿,等它把岚找到的时候,那布包却是打死想不起藏在何处了,害得岚全家出动,提着灯笼,几乎把好好一座花园给翻了个个儿,总才算给找到了。”
凌宇洛瞪大了眼,还有这样的事?
这个贪玩的小白,给它好好交代的事情,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岚次日天还不亮就进宫来,找到我们几个,把东西一交,把情况一说,大家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当即兵分三路前来寻你,二师兄对金耀地形不熟悉,便与大师兄一道,我们约定谁先找到你,就放出烟花信号,其他几人立时赶过来......”
“那,你怎么就能先找到我?”秀眉蹙起,心中困惑,他运气实在太好,有些说不过去。
齐越没有说话,只低低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尖利,像是一种鸟儿鸣叫,那栓在庙门口的马儿随之奋蹄,嘶声不断。
“什么意思?你何时学会了驯马——”凌宇洛指着他,忽然明白过来,“这马儿,你做了什么手脚?”也不太可能,自己是临时其意离开,他怎么可能想到事前在马儿身上做什么手脚。
齐越摇头道:“我没有做什么手脚,不过,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追风原本是我的坐骑......”不管到了哪里,他只要远远吹响口哨,那马儿都会立时作出反应,再加上马儿外观如此出众,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要找到她,并非难事。
凌宇洛怔愣,追风?是他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