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费心了,这事,不容易!”
贺煜眸光一晃,想到贺一翔的工作性质,便也不做否认,点了点头。
“希望吧。”贺一翔没再多说,而是把话题转回某严峻的事件上,神色凝重地望着贺煜,问了出来,“贺熠,你老实跟三伯说,这次回来是不是与贺氏有关,贺氏集团也是你们调查的对象吧?”
贺煜抬手,在贺一翔肩膀一按,安慰,“给她一些时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会慢慢想通的。”
“一般般,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倒会经常找她母亲,至于我,来电次数寥寥无几。她觉得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不会翻天覆地的改变,觉得愧对于我,没颜面再见我。”想起那个几乎毁了自己,也毁了他的女儿,贺一翔还是无法做到痛恨,只觉深深的痛心和怜惜。
这些,贺煜都是知道的,为此深感惋惜,可他只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住,又如何帮人,故他能做的,便是对贺一翔表现出身为侄儿该有的关心,轻声道,“贺芯在英国那边还好吧?有没有经常给你们打电话?”
原来,一年多前,贺一翔唯一的女儿贺芯,因为一次醉驾,致人重伤,贺芯在娱乐圈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各种广告代言影视连绵不断,加上她出自豪门,养成骄傲刁蛮的性格,遭到了不少人的妒忌和痛恨,而贺一翔在政界也是有所宿敌的,坐的位子早被人虎视眈眈,没事则好,这一出事,各种仇敌四面八方涌来,联合一起制造各种舆论、阴谋,结果,贺芯不堪压力,借出国进修之名,暂且退出娱乐圈。贺一翔仕途大受影响,在政界地位一落千丈,下一届的连任,注定落败,这也是为何他那次对凌语芊说他“无奈”,为何身为亲哥哥的贺一航不想“为难”他。事过境迁,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八九不离十。也罢,反正也做了这么多年,当初走这条路,无非是不想辜负你爷爷的期望,如今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就让我为自己活下去吧。”贺一翔说着,朝左边墙的遗照看了看,曾经多少次,就是这张带着慈祥、关爱与乐观的脸容,出现在他的梦里,给他鼓励,支持,陪他度过一个个难关。
这时,贺煜俊颜也猛地微微一敛,表情恢复郑重,意有所指地问,“结果,都定了?”
贺一翔一听,心头不由得涌过一丝苦涩,幽叹出来,“是的,趁着三伯还有些权,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三伯想帮你恐怕也没那个能力了。”
贺煜神色淡定,继续微勾着唇,意味深长地回道,“嗯,三伯身为g市父母官,我需要帮助的话,不找你找谁。”
坐下之后,贺一翔开门见山,“据说你这次回来是调查最近搅乱股市的大案,如有什么地方需要三伯帮忙,尽管说。”
贺煜也抿唇轻轻一笑,抬步迎向他,然后,指一指前面的沙发,示意到那边坐。
贺一翔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边走近边道,“阿熠,听说你昨天回来了,不好意思,三伯这几天刚好有事出差,才回来,得知你在大伯那吃晚餐,便马上过去,你大伯却说你来了爷爷这儿。”
一阵子过后,沉寂的房子响起一道细微的脚步声,贺煜回神,把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全都藏起,顺着脚步声望去,发现来人是贺一翔,他的三叔。
抚摸着相片上老人慈祥的面容,贺煜在心中默默发起了誓,眸中愈加灰暗,一丝隐忍的悲愤,强烈涌动着。
“爷爷,您放心,既然您把贺氏交给我,我定当守住它,绝不让它被毁。”
相片中的人,精神抖擞,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应该是在那些事故还没发生之前所拍,而今,物是人非,贺家已发生巨变,老人家九泉之下看到这些,应该痛心疾首,死不瞑目吧。
房内布置照旧,收拾得干净整齐,倒是让人略觉欣慰,然而,看到挂在墙边的遗照时,贺煜还是忍不住伤感起来。
华云清去世后,两女儿依旧住在这里,可惜,整个华清居已无以往的热闹,到处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贺煜不多遐顾,直接来到贺云清生前所住的房子。
另一厢,贺煜离开华阳居后,来到贺云清的旧居。
贺炜听罢,才恍然大悟,答应贺一航会尽快去办,然后,大家继续讨论,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担忧思量着,各人心里再无以往的轻松和舒畅。
贺炜不赞同,倒是肖婉仪看事通透,马上给他解释,当初安装窃听器的初衷是为了将贺一航夫妇赶出贺宅,如今大事当前,这个可以暂且放一边,否则照某人精明睿智深藏不露的特性,不用多久肯定会发现,然后借此对付的。
贺一然一直沉着脸,凝重思忖了好一会,没直接表态,只道且看贺云祥的安排,然后,提起另一件事,吩咐贺炜赶紧把安装在华韵居的窃听器都撤掉。
肖婉仪和李妮娜虽不开口,却也满面焦急,忧心忡忡地望着贺一然,等待贺一然的回复。
特别是总沉不住气的贺炜,气急败坏地对贺一然道,“一点料也探不到,这小子比预期中还藏得住,爸,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才好?这次真能逃过吗?”
众人便也不再相送,待他渐渐走远,脸上虚伪强撑的笑容终于消失,转身回到客厅中央,开始发泄怒气。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去爷爷那边的房子看看。”在大门口处,贺煜跟他们最后辞别。
尽管她出身豪门,荣华富贵享不尽,却非善类,绝不会白白给人好处,即便是什么侄儿也不例外,本来,屋里一大堆保姆,煮饭烧菜平时哪轮到她做,今天如此卖力,无非是想透点信息,谁知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心里可是恨极了!天下并无免费之晚餐,她想,以后除非还有什么目的,否则,她再也不会白白给这小子送上丰盛的饭菜!
“一定,一定!”肖婉仪一怔,却也赶忙回应,皮笑肉不笑,心里已对眼前这臭小子骂了个透。
这顿鸿门宴,就在各自算计、诡异复杂的氛围中结束,临别前,贺煜腹黑不减,假笑嘻嘻地跟肖婉仪说了这样一句话,“大伯娘,虽然我无法跟你们一起住,但假如大伯娘不嫌做饭辛苦,不嫌多备一副碗筷,我会时常过来吃饭的,大伯娘的手艺,真心不错。”
贺煜仿佛没看到似的,气定神闲,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各色佳肴,一是为了气气他们,二是这些鲜美的海产品确实可口诱人,他诈死离开g市已有两年,很久没再试过家乡的新鲜海产品,难得有人自动捧上,不吃白不吃。
用餐期间,肖婉仪又是不时地趁机试探,然而,贺煜浅谈即止,每次回答都模棱两可,让他们根本摸不着状态,把她们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对他骂了千百遍。
于是,由贺一然提醒开饭,大家暂停话题,一起移步到饭厅。
当然,这些只在心里想想而已,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毕竟,他和凌语芊有染的消息是他们窃听而来,这说了不就等于自打嘴巴?
众人早知他和凌语芊有一腿,听罢不由都心里暗暗嗤哼一番,心想,这小子,还真是虚伪,假如某人不英年早逝,会让你有机可趁,和那小妖精勾搭上吗?
说罢,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贺煜是什么人,不想让人知道的,是半点也不容猜出,俊颜依然维持着淡定和从容,回得若无其事,“嗯,见到了,语芊没什么变化,倒是琰琰,小家伙长得很快,记得上次见他才那么丁点大,现在整个小大人似的,只可惜,二哥英年早逝…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结果却变成这样。”
看似随意一问,实则又是试探。
肖婉仪也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顺势再问,“听说凌语芊带着儿子回来了,你看到她了吗?”
贺煜听罢,又是淡淡一笑,“我也想不到二伯娘会如此热情,得知我将在g市逗留一段时间,马上叫我在她家住下,盛情难却我当然不好拒绝二伯娘的好意,然后又想想,与其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住一个大屋,不如和大家一起住,这样正好能吃住家饭。”
“就是,爷爷也为你和你爸独立建了房子,你根本没必要去那边住的。”吕妮娜忽然插口,倒是没有隐瞒她对季淑芬的敌意。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不枉费大伯娘疼你!”肖婉仪也打趣地揶揄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事不宜迟地开始了试探工作,“话说回头,你明知大伯娘疼你,这次回来为何不直接到这边住,还可以跟你大哥多聊聊呢。”
对肖婉仪,贺煜怎会不清楚她是什么个性,当然,也早就猜到这一家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不着痕迹,且看他们如何卖弄下去,俊美的容颜于是邪魅一笑,客气地回道,“听大伯说今天这顿饭是大伯娘提议的,还一大早去海鲜市场选购各种海产品,亲自下厨,我这点小礼物跟大伯娘浓厚的疼爱之心想比,不足挂齿。”
“阿熠你太客气了,你人过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又不是外人,你这样让大伯娘怎好意思。”肖婉仪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贺氏集团变质之事,贺一然并没隐瞒她,何况,必要时也需要她的一些协助,就像今天这场鸿门宴,她就发挥着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
翌日,他们照原计划宴请贺煜,贺煜也不推搪,还带着礼物来了。
贺炜则专心驾驶,不一会,回到贺宅。
贺一然不再做声,算是默许,略微翻转一下身体,寻个适合的位置,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起来。
“让妮娜一起去吧,多买一些,还有酒,也要上好的,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贺炜彻底明白父亲的用意,马上附和。
“他住进华韵居,确实出乎意料,假如那只是季淑芬的诡计或与凌语芊有关,也就好办,万一是别的原因,我们可得小心了。所以,这顿饭更要请他,看看能否从他身上寻到一些相关信息。明日我会叫你妈亲自去一趟海鲜市场,挑些新鲜的海产品,好好招待他。”
“我们当他是亲人,他却当我们是敌人,恨不得痛快干掉呢!而且,他一回来就住进华韵居,这不摆明了跟我们作对?”
“刚才你叔公也说了,他不会立刻把矛头指向贺氏,而是借用先调查其他公司,慢慢渗到我们这边来,那么,明面上他还是我们的亲人,他远自北京归来,我们作为伯父和堂哥,邀请他来吃顿饭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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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5)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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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住口,都给我住口,都滚出去!”季淑芬与褚飞正争辩得脸红耳赤,贺煜蓦然一声大吼,尖锐而震怒,几乎把屋顶都掀开来。
“琰琰才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母亲…”
“琰琰是她生的,她最有权拥有琰琰…”
“你…你住口!琰琰是贺家的子孙,自然跟我们,至于那小贱,她不是有本事为别的男人怀了吗,那她管其他的好了,至于琰琰,她休想再碰!”
“好,就算不关我的事,但拜托你,能不能动下脑子再说话,假如我姐真怀了贺大哥的孩子,那也是正正经经的儿子,而非什么野种。”褚飞便也不跟她客气,开始斥责起来,“你口口声声说爱琰琰,却当着他的面说这些粗俗的话语,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这样的你还想带琰琰?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姐断不会把琰琰给你的!”
奈何,季淑芬还是不把他当一回事,不屑地哼道,“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贺家的事,由不得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褚飞则别有想法,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琰琰,不想季淑芬再口无遮拦下去给琰琰带来不好的影响,不由劝了一句,“季伯母,请你不要再说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要追究的,是那个“野种”,不错,假如那小女人真的怀孕,那根本就是野种!
呵呵,被自己的娘说自己的种是野种,估计他是第一人!
野种…
“还想否认?那小贱都承认了,你还否认个什么?难道你们事先没对好台词吗?看来,你们也只是在床上做那恶心事才合拍嘛!”季淑芬不知情由,以为他还在装,不由冷笑连连,一个劲地嘲讽,“本来,我见她面色苍白,头晕脑胀,作呕,只是猜测,谁知结果还真被我透出话来,真的珠胎暗结,这下好了,贺熠,记住你说过的话,立刻把琰琰给回我,以后,你就管着你那野种吧。”
“不,不可能!”贺煜发觉,自己全身都起了颤抖,连带嗓音也是颤得不行,怎么可能,他都没睡她,她怎会怀上,他也就在北京那次要过她,但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假如真的怀孕,她肚子不可能到现在还平平的。
“呵呵,不就是你做的好事,少给我装蒜!”
本是淡定从容的俊颜,赫然大变,贺煜回瞪着季淑芬,气急败坏地反问出来,“你说什么?你是说芊芊怀孕了?谁说的?”
什么,芊芊怀孕了?
勾搭?珠胎暗结?野种?她是指…凌语芊吗?
本来,对于季淑芬的不请自来,贺煜甚是迷惑,因为在目前这些什么都不明朗的形势之下,他不认为季淑芬会好心到来探望,此刻,一听季淑芬没头没脑的辱骂,更是摸不准状况。
季淑芬却对他视若无睹,依然带着熊熊怒火的身体直奔病床前,瞪着贺煜,又是直截了当地责骂出声,“贺熠,你这臭小子,色心大发和她勾搭上也就罢了,还珠胎暗结,你就那么等不急吗,你想快活可以,我无权阻止你,可为什么还要做得那么过分?为什么要弄个野种出来?”
“季伯母,你怎么来了?”毕竟在贺家住着,褚飞礼貌地问了一句。
然而,这温馨的局面并没维持多久,随着季淑芬的忽然驾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说回头,早上褚飞带琰琰到医院,确实让沉闷了一整夜的贺煜心情好了不少,特别是当小家伙一脸纯真,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尽显时,他更是满腹感动,若非医生交代过不能乱动,否则他真想抱住小家伙,转个几百圈,结果,只是不时轻抚着琰琰的小脸儿,摸着他的小脑袋儿,让愉悦和温馨团团包围着自己。
季淑芬在屋里抓狂了一会,对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留下一记愤恨的瞪视,也急匆匆地离家,却是朝贺煜留医的医院奔去。
大家夫妻多年,贺一航岂不清楚季淑芬的个性,就算再焦急疑惑,也无可奈何,又想到今天刚好是一月一次的全身大检查日子,便不多耽搁,打算先去医院,今晚回来再了解清楚,于是,忧心忡忡地出门了。
然而,一想到是这种事,一想到凌语芊刚才的可恶反击,季淑芬根本就不想再提,只道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接着,用力推贺一航,一直将他推出大门外。
贺一航听罢,更加困惑,拽住她继续追问。
季淑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怒火攻心,一切症状丝毫没有消退,盯着贺一航,近乎痛哭出声,“今天我不去医院了,我有其他事要办,你自己去看阿燿吧。”
没事?她有事,就要被气死了!
凌语芊在这头惬意地笑着,季淑芬则几乎疯掉,用史无前例的速度从二楼跑到一楼,整张脸都红了,心口跌宕起伏,怒气腾腾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正候在客厅的贺一航见状,赶忙迎上前,“怎么了?你去了哪了?没事吧?”
看来,她该多谢季淑芬,让她憋闷的心得到了极大的舒展。
凌语芊望着由于力度过大而仍摇晃不止的房门,本是蹙着眉头,可渐渐地,又觉得有点可笑,特别是想起季淑芬刚才那近乎崩溃的自作自受模样,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笑了出来。
原本只是猜测,只是惊吓,季淑芬心里终究还抱着一丝希望,可凌语芊这一说,彻底破碎了她的希望,整个人如遭雷劈,面如死灰,竭斯底里地吼了一句“不要脸”,然后,夺门而出。
“我什么我?肚子是我的,我怀不怀孕关你什么事,我怀谁的种你又有什么权利过问,我告诉你,只要我喜欢,我生多少个都行,为谁生都行!至于这里,我会搬走!”
“你…”
疲惫的身子慢慢坐直,凌语芊收起怒气,眼睛眨也不眨地回望着季淑芬,冷声嗤哼,“是我想住进来的吗?别忘了,当初是你跪着求我住进来的,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我的大腿要我来帮你,季——淑——芬!”
好吧,既然自动送上门来找气,她就陪陪她,满足她!
重重事情困扰折腾,凌语芊本就心烦意燥,好不容易回房休息一会,却突然被季淑芬闯进打扰,还不问青红皂白莫名其妙地对自己这般辱骂,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发怒,再有同情心和怜悯之心的人,都会忍无可忍,嗯,她就是因为爱贺煜太深,太对得住贺煜,才爱屋及乌对他这个极品的母亲百般容忍和宽容,可到头来,这女人一点都不长进,一点都不念恩,还是那副德性,狗嘴吐不出象牙!
这一切看在季淑芬眼中,则代表了默认,更加怒火攻心,理智全无,责骂脱口而出,“对于你和贺熠的那点破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你,是因为…因为贺熠警告过我,威胁过我,但你要知道,人的容忍有个度,你想和谁鬼混,你想红杏出墙,我无权阻止,可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你现在还住在我家,住的是贺煜和你的新房,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怀上别的男人的种?你对得住阿煜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对阿煜的爱?不但给他戴绿帽子,连野种也怀上了,我季淑芬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你这种,凌语芊,你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一听这样的字眼,凌语芊即时瞪大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是季淑芬。
怀…孕?
凌语芊正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疲惫的身躯懒洋洋地斜卧着,季淑芬见状,更加坚定心中某个猜想,于是不拐弯抹角,直奔凌语芊的跟前,气汹汹地瞪着凌语芊,直截了当地质问出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
池振峯约了客户见面,凌语芊则先回房,贺一航和季淑芬本是去医院探望贺燿的,但季淑芬忽然叫贺一航回房等她一会,然后,她事不宜迟地来到凌语芊的卧室。
结果,琰琰自然不硬来,乖巧地顺从了,正好今天周六,吃罢早餐,他就跟褚飞出发了。
“好了琰琰,你妈咪真的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呢,今天先跟舅舅去医院,过几天妈咪把工作做好了,假如熠叔叔还没出院,你妈咪再带你去?对了,熠叔叔今早还说要好几天不见琰琰,不知琰琰会不会想念他呢。”褚飞清楚状况,心知凌语芊不可能会去看贺煜,至少,目前风头火势不可能,便也不为难凌语芊,帮忙劝止了琰琰。
“可是…”
凌语芊唇边讥讽的笑瞬间凝固,先是愣了数秒,看着小家伙热切期盼,势在必行的样子,唯有这样回应,“公司今天很多事要忙,妈咪恐怕没时间去,不如琰琰跟褚飞舅舅去?”
呃——
其他人并没多想,倒是琰琰,小家伙对贺煜当真不薄,急忙拉了一下凌语芊的手,请示道,“妈咪,不如咱们今天去医院看看熠叔叔吧。”
凌语芊听罢,唇角轻轻一勾,嘲讽地笑了笑。
“没大碍,昨晚出去应酬,喝了太多酒,肚子绞痛,医生说是急性肠炎,在医院留医观察几天。”褚飞总算开口,照贺煜教他的谎话说出来。
这一聊谈,简直就是坐实了季淑芬的猜想,季淑芬整颗心越悬越高,奈何当着众人的脸不好继续试探追问,于是把视线转到贺煜平时坐的椅子,若无其事地道,“听说贺熠昨晚去了医院?他没什么事吧?”
“不用了,我想过一会就好了。”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凌语芊微怔了一下,但也还是礼貌性地应,“没什么,胃有点不通畅而已。”
褚飞知道昨晚的情况,并没多疑问,倒是池振峯,听罢不由抬起头,关切地看着凌语芊,还有贺一航,也在等待她的回应。
她心头猛然一颤,极力维稳,故作关切地试探着,“语芊,你没事吧?哪儿不舒服吗?”
翌日,白天如常来临,阳光如常明媚,满桌的早餐也一如既往的鲜美可口,凌语芊却是提不起半点食欲,由于昨晚一夜不眠,面色难免苍白,头也晕晕的,昨晚在夜总会还喝了一些酒,胃有点不舒服,几次几乎干呕了,这一切症状,在季淑芬过来人看来,则是另一种想法。
她抬起手,两指用力揉着太阳穴,且闭上眼,竭力将脑海中那些画面驱逐,但无论她多努力,这一晚,她终究还是失眠了。
凌语芊此刻恨的人,不但有那人,还有她自己!
可恶,可恶!
哎,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刚才就是因为胡思乱想,才导致差点失,现在咋还这样!
假如,他是贺煜,这些话就很正常,可是…
贺煜…
只不过,他那些话怎么听得有点怪怪的,什么又不是没被他睡过,那次在北京,因为形势所逼,和他发生了关系,但他话里似乎不止这层意思,他说得好像自己和他做那种事已经无数次,还有,他最后的威胁,什么他要是有什么事,她这辈子都要守活寡,凭什么啊?他又不是她的谁,又不是贺煜!
想到这些,凌语芊自然而然又想到他怒气腾腾地搁下的那些话,认识他这么久,虽然他也在她面前发过火,但今晚,尤为严重,那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也是,她差点毁了他的,他不想杀她才怪!
她自己动的手,力度自然清楚,这一招,比以往都狠!寻常时候也是要人命的,何况他当时蓄势待发,那一踢…他会不会,当真就此毁了?
那一个个亲密的举动,那一声声撩人的申吟,让她羞愧又懊恼,最后,涌上脑海的是他抱着痛苦难言的模样。
怎么老是这样!到底是真的太过思念贺煜呢,又或自己骨子里本就不知廉耻,饥渴难耐,故意把他错认成贺煜?
随着贺煜和褚飞的离去,沸腾的房间逐渐沉寂下来,凌语芊依然抱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跌坐在床上,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脑海像播放电影一般,不停回旋重现着刚刚发生过的那些画面,原来,当时她神智混乱,记忆却是无比的深刻,每一个动作,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的热切和狂野,她自己的迎合和渴望,她想,假如再晚个半分钟,现在自己必是被吃干抹净了。
褚飞手心额头直流汗,没心思去探究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只知道,必须尽快将人送到医院,否则有啥意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男人是真的生气了!也由此可见,那一踢确实几乎要了他的命!对男人来说最宝贵的不是性命,而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不然,怎么叫命根子!
迈出几步,贺煜又忽然停下,回首瞪向床上的女人,嗓音冰冷,咬牙切齿地搁下一句话,“你最好祈祷我没事,否则,你以后就彻底守活寡了,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出去找其他男人!”
褚飞呆若木鸡,直到贺煜再度怒叫,才赶忙回神,搀扶住贺煜,准备往外走。
这么严重?
去医院?
“没事?你试着在你正要快活的时候被人狠狠踢一脚看看!”贺煜面色依然阴沉得骇人,额头直冒着粗大的汗珠,急声使唤褚飞,“赶紧,开车送我去医院!”
快速扫视一下凌语芊和贺煜,他隐约明白怎么回事,看着贺煜痛得满面惨白的样子,不由靠近关切地问,“贺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褚飞睡到一半,口渴醒了,打算下楼去喝点水,然而刚经过这里便听里面传来吵闹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迅速推开进内,却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幅画面。
贺煜倒是躲了不躲,任凭那枕头砸在身上,最致命的刚才已领教过,这点绣花枕头又何足挂齿,他咬着牙,快速寻找自己的衣服套上,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被推开,是褚飞!
这次,凌语芊直接把枕头砸向他,同时,拉起被单裹住自己,羞愤满怀,身体也依然抑不住地哆嗦。
可恶!
终于,狂迷的男人彻底清醒过来,抱着,整张俊脸都变了色,痛苦不堪地瞪着凌语芊,暴跳如雷,“该死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心,不就是睡你吗,又不是没被我睡过,这都睡过多少…”
哇!
凌语芊见状,心头一阵惊悸,仿佛自己只需稍微耽搁就会被一口吞噬,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使出当年杀手训练期间学到的致命一招,对准毫不客气地猛踢过去。
被情欲弄得神志不清,贺煜眼里心里只想着要对眼前的小女人狠狠要一回,高大的身躯刚被推开,又立刻趋压过来,连面颊上赫然生起的痛也浑然不觉。
不,他不是贺煜,他不是贺煜!
本是遍布情潮的俏脸,瞬间血色全无,变得一片惨白,紧接着,拍的一声巨响,凌语芊扬起手对准男人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而且,用力推开他。
然而,凌语芊终究是没受其他副作用刺激,尽管一段时间思维混乱,错觉重重,可在紧要关头,她还是清醒过来,这也惊见,睡衣不知几时已被脱得一干二净,身上的男人同样身无寸缕。
药性本就未退,如今面对的是自己时时刻刻想拆吃入腹的女人,贺煜如猛兽上身,一碰那水嫩嫩的肌肤,理智无法控制,一发不可收拾。
“芊芊,宝贝,芊芊,宝贝…”
然后,她听到自己发出让人羞赧的。
某处忽然传来的微痛,让她无意识地喊出一声疼,本能地…然而,男人不允…
“疼…”
她在心里用力呐喊着他的名字,双手攀住他的颈项,热切回应着他的吻,感受着他解开她的睡衣纽扣…
贺煜,贺煜…
是她的贺煜回来了吗?
凌语芊思绪更乱,更加意乱情迷,本能地回应着,脑海充斥的依然是刚才那句熟悉的话,是那张刻骨铭心的侧脸,还有此刻这狂热得让人熟悉心悸的吻。
毫无意识的低喃伴随着狂热迫切的吻,不间断地输送到凌语芊的身上。
“芊芊,你这磨人的小东西,你这迷人的小妖精,我爱你,我要爱你…”
美丽的水眸,因为多出一团迷惘之色而更添一份妩媚,迅速勾出贺煜埋藏内心深处的野性和望,理智轰然崩溃,不由分说勒住她水蛇般的纤腰,一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对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
曾经无数次,贺煜惹她生气,她会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来发泄,而他总是先装模作样地哀叫一声,然后坏坏地拉着她的手来到他的下半身,就像,现在这样!
凌语芊霎时又是一阵震颤,全身僵硬,不仅是因为手指被他腿根惊人的热度烫到,更因为这句极度熟悉的话。
“哎呀,痛,轻一点,或者,换个地方打,来,打这里。”贺煜一声低低的哀叫,边说边抓住她的手,往他大腿伸去。
“你…滚开,别碰我!”凌语芊又羞又恼,下意识地抡起拳头往他胸膛捶打过去。
贺煜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及时拉住她,结果,双双倒在大床上,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合,比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更让人脸红耳赤。
凌语芊本能地后退,慌乱间整个身体往后倾倒,花容即时变色,惊呼出声。
轰!
想到他今晚对着其他女人做的那些恶心的事,可能会将他带回的其他女人的味道传到琰琰身上,凌语芊不由加快脚步冲过去,准备轰人,谁知那人刚巧抬头,两人的脸毫无预警地碰在了一块,他温热的唇,轻轻划过她的。
那让她莫名生气的大色狼,竟然不经允许偷溜进来,还跑到床前去看琰琰!
又是那该死的侧脸!
当心头严厉地响起这句警告话语后,凌语芊用力地将视线从遥远的夜空收回来,离开阳台,回到屋里,正准备走向大床,却惊见,床前不知几时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她先是本能地吓了一跳,继而,借着淡淡灯光看清楚那人的脸后,惊惧顿时被气恼取代。
凌语芊,赶紧睡觉去,别再为不相干的烂人浪费自己宝贵的睡眠!
在夜总会生气还不止,回到家中还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所以,自己这气生的不莫名其妙吗!这难过,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他毕竟不是贺煜啊!
是的,她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虽然那等作风有点不雅,可这本就是那种地方,有这种事情发生并不出奇,若换成其他陌生人,她肯定不理会,更不会鬼使神差似的跑去冷嘲热讽,他对她来说,虽非陌生人,却也是不相干的人,既然是不相干的人,自己生气什么,难道就因为当时看到的角度正是他的侧脸,是那与贺煜一模一样的侧脸吗!
当时,怒气腾腾地离开夜总会后院后,她回到厢房,褚飞见她面色不好,问她怎么回事,她谎称没什么,心里却是一直不痛快,像有样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她呼吸极度不畅,她不时想起那人是怎样把沈若菲压在长椅上若无旁人地做着龌蹉的事,然后,就莫名地恼火。
如他和轩辕彻所猜,凌语芊确实还没睡。
这厢,听完轩辕彻的建议后,贺煜并没有立刻就去,而是静坐沉思一会,才迈出卧室,走向旁边的房间。
轩辕彻在那边翻了翻白眼,还想说什么,结果,却听耳边传来了嘟嘟嘟的挂线声,哎,他不禁怀疑,上辈子他和他是不是一对情人,欠了他的情债,这辈子,专门负责来帮他追老婆的!
呃,什么跟什么啊!
果然,贺煜怒火缓了不少,但语气狂妄依旧,“冲着你这句话,我对你今晚的胡说八道给予原谅,下次,记住别再说一些让我想杀人的话!”
“切!我说…”呵呵,轩辕彻终究还是没胆子说,为了安抚兄弟的火气,还乖乖地给出一个建议,“好了,她不是最喜欢胡思乱想吗,我猜她现在应该还没睡,反正就住在隔壁,你不如过去看看,探究她到底想的是什么,必要时,避轻就重解释一下。”
“你…有种就再说一次!”
“有用的?哪有什么有用的,你以为我真的是万能,每次都能想到对策?明明是你的事,却搞得我什么都知道似的,我还以为我跟你女人有一腿呢。”
“好了,别说得像绕口令似的,给我闭嘴吧!说点有用的!”
“本来就是移情别恋!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词,可这是事实,只有移情别恋,她才喜欢上你,一旦喜欢上你,说明她已移情别恋。”
贺煜一听某个字眼,更加烦躁地吼,“靠,喜欢就喜欢,干嘛说移情别恋!”
“咦,不对,她生什么气吗?她不是不喜欢你吗?管你鬼混不鬼混,怎么鬼混,除非,她移情别恋,喜欢上你了?”忽然间,轩辕彻又开口。
她那鄙夷轻蔑的眼神,冷嘲热讽的言语,如刺一般插在他的心窝,难受得很呢!
任务方面,不管多棘手多难搞,很快都会游刃而解,但偏偏应对这个小女人,他是素手无措!
倒霉?是啊,真够倒霉的!
“哎,兄弟,我说的互相帮助是基于任务上,任务上我可是兢兢业业,没少给你好点子,当然,你也帮我不少。至于感情,我也一直帮衬着你,你自己数数欠我多少回了?我哪知你这么倒霉,总遇上这些麻烦事!”
“庆祝你的头!跟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要你给我想个办法,你还幸灾乐祸,以后别再扯什么互相帮助了。”
“那么,在她看来你就是一个见到女人就会发情的种猪了?不过兄弟,幸好你现在的身份是‘贺熠’,而非‘贺煜’,否则你真是水洗都不清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为这个万幸,值得庆祝。”
贺煜也略略回神,颇为认真地道,“应该不是跟踪。反正现在我是头大了,不知如何跟她解释,难道要如实告诉她,我在执行任务,那雌性动物其实是个间谍,借主动吻我之际给我送上一种能刺激体内荷尔蒙,一旦继续呆在密封的空间,情欲会越来越高涨的药,而我只好带着那只八爪鱼跑到夜总会唯一一个空旷地带,慢慢缓解药性?可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要让老狐狸知道我把任务透露出去,不毙了她才怪!”
“就算她去谈生意应酬,不是应该在房里吗?咋那么巧碰上你?哎,我说兄弟,难道她跟踪你?”轩辕彻再度开口,带着兴味地猜测。
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贺煜明白,身为公司高层应酬在所难免,而她把小日本的任务杠上了,他本还为此担心,可后来经过暗中调查,发现她只是单纯的陪人吃饭,夜总会什么的都交给男性同事去办,他便也放心,谁知她竟然给他破戒,还去了g市最出名最煽情的夜总会!
是啊,他根本想不到她会去那种地方!
她?轩辕彻怔了怔,隐约猜到一些,脱口而问,“你是说你女人?在夜总会?她怎么会去夜总会?”
对这方面,贺煜倒不担心,让他烦恼的事,另有其事,他稍作沉吟,闷声叹道,“其实,今晚还是有个小意外,那个…我被她碰见了。”
“今天她用消魂丸,只是对你试探,看你意志坚定,下次必投重本,你得随时做好准备,我叔父安排的那个军医医术挺高明的,你得把他电话记在心里,随时可以找到他。”
轩辕彻立刻被噎得无话可说,其实,他也就开开玩笑而已,又怎会不清楚贺煜的性子,别说是公厕公车,就算是香喷喷刚刚出产的“私家车”,贺煜也不可能上,因为,贺煜已有了凌语芊这辆“私家车”,这辈子,恐怕是只上这么一辆了。
上公厕什么味道?坐公车什么感觉?
当时,贺煜没好气地回了轩辕彻一句,“去你的,什么味道?你说上公厕是什么味道?坐公车什么感觉?”
贺云祥这个老桥段,屡试不败,一收到邀请,贺煜便知今晚会发生什么,轩辕彻起初还调侃他终无需禁欲,还让他记清楚那个沈若菲的味道,好跟他分享。
曾经每一次任务,两人都会相互讨论,给意见,如今尽管分开两地,彼此间也还是形成了一种默契,关于任务的行程都会跟对方说一说,商讨得结论,所以,今晚贺煜应约会见腾华集团的代表,轩辕彻也是知道的,他们还已知道,作为本次被调查对象的腾华集团,是贺氏集团的一个垫脚石,而那个所谓的公关部经理沈若菲,实则是贺云祥安插的间谍,美其名,便是用美人计,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说难听点,就是一个高级妓女任人上。
临近深夜,大家都已入眠,客厅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贺煜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上楼,回到自己暂住的房间,先是窝在沙发上发呆一会,随即拨通轩辕彻的电话。
另一厢,贺煜对司机报出贺宅的地址后,往宽大的椅背一靠,全身放松,眯起眼,边小憩边回想某人的倩影娇颜,直到抵达目的地。
将小巧精致的手机轻轻握在掌心,沈若菲再朝计程车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凝重的俏脸恢复以往的轻松,才重返到刚才的队伍中去。
“明白,那先这样,再谈。”由始至终,沈若菲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语气,可见她与对方的关系并非单纯的老板和下属关系,兴许,正如对方所说,她从未让他失望过,故她,有资本不卑微!
“嗯,我知道,你从没让我失望过,这次,也不会例外。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脑子清醒了,想东西也顺畅。”
“当然!老板你放心,我会继续跟下去,不管怎样一定不让你失望的。”
大约几秒,电话那端才响起回话,“呵呵,是吗,连咱们的小菲都这样说,看来当真是个不容轻视的对手,不过,我相信凭咱们小菲的魅力,他最终逃不掉的。”
“老板,任务已完成,一切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只是,这条大鱼有点让人难以看懂。”
车子扬长而去,沈若菲艳丽的面容渐渐沉下,掏出手机拨通一组电话。
话毕,转身,截止刚好路过的一辆计程车,笔直的背略微一弯,钻进车去。
贺煜黑眸半敛,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约莫十来秒,性感的薄唇扬起一道迷人的弧度,邪魅地应,“好,我拭目以待!”
“贺长官,真的不用我送你?”沈若菲抛下众人,跑到贺煜身边,见贺煜笑着摇摇头,不由将柔软的身子贴近他,低声挑逗出来,“贺长官,你还记得今晚说过的话吧,那下次,菲菲使出杀手锏,务必将你带上床,希望到时菲菲约你别推辞哦。”
夜深人散,在凌语芊和褚飞那伙离开夜总会后,另一个包厢,贺煜也在众人拥簇之下,带着几分醉意迈出夜总会的大门。
沈若菲脸上的媚笑开始一点点地隐藏起来,风情万种的眼也渐渐透出锐利的精光,双眉紧蹙,沉吟了好一会,终也抬步,朝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追去。
说罢,他毅然甩掉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贺煜收起分散的思绪,黑眸恢复精锐,重新俯视着沈若菲,意味深长地回绝,让人摸不着他到底是何用意,“下次吧,下次沈经理不妨使出杀手锏,让我再也无所逃脱!”
呵呵,要我的身体?我看,你这饥渴动物,除了要本大少的身体,还要…
贺煜分心之际,沈若菲默默打量着他,见他一直不回应,不由又道,“听闻贺长官素有果断之称,不管面对多大的案子都会雷厉风行,在这方面,倒犹豫了?你放心,菲菲看中的只是你的身体,暂时还不想要你的心,菲菲不会死缠着要你对我负责的。”
男人睡女人,一点都不吃亏,可谓不睡白不睡,眼前这只饥渴万分的雌性动物,更是性感迷人,是男人的天敌,但并不包括他在内,一想到那个令人头疼的小女人,贺煜知道,自己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就算现在其实那药性尚未完全褪去,也不能乱来,否则,这一脚迈出去,结果必然是一失足跌成千古恨。
听罢沈若菲沿用起凌语芊方才说过的话,贺煜内心不禁暗暗一阵苦笑,脑海随之闪过凌语芊干净美丽的脸,从而,做出一个决定。
“还知道你什么?这个…”沈若菲刻意停顿一下,媚眼半眯,丁香小舌伸出红唇上舔了舔,继而,踮起脚跟贴到他的耳畔,低吟,“菲菲喜欢在床上说悄悄话,贺长官想知道,不如咱们就去开个房间?你若没钱,菲菲有!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谁来付钱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咱们能尽兴,能消魂!”
“那除了这个,你还知道我什么?”
沈若菲红唇一扬,颇为得意地回道,“当然,对于看中的目标,菲菲一向不容怠慢,想要得到你,当然要了解你的情况。”
“你知道?”贺煜眸色一晃,刻意摆出一副惊讶状。
“是吗?像刚才那个‘堂嫂’?想不到,贺长官喜欢乱伦。”
“哈哈哈…可是,我对女人很挑剔的。”
极力忍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失控,丰满的身子毅然朝前靠近,在他健硕精壮的胸膛上挑逗磨蹭,沈若菲嗲着嗓子,妩媚而煽情,“企图?菲菲确实有企图,贺长官应该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有多吸引女人吧?想菲菲阅人无数,却是头一遭碰上你这种极品男人,菲菲的企图就是…把你吃掉!”
沈若菲喉咙陡然一紧,身体某处无法克制地涌过…想不到,男人只需这般轻轻一弄,她就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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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6)她淘气,他发飙
凌语芊的美,足以勾动任何的男人,可他从没想过贺熠也会陷入其中,毕竟,辈分上凌语芊是贺熠的堂嫂。
结果,贺煜回了一记白眼,没说什么,只是,鹰眸若有所思,他想,贺煜应该也为此琢磨和迷惑,只不过,万万想不到贺熠不仅外表像自己,甚至喜好也一样,爱上同一个女人!其实,当他得知贺熠也喜欢凌语芊,且程度丝毫不亚于贺煜,又何尝不是震惊与诧异。
记得第一次见到贺熠,他足足惊呆了很久,最后还是在贺煜饶有兴味的揶揄中回神,后来,待贺熠走开,便也忍不住对贺煜调侃回去,“总裁,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贺熠才是你的亲兄弟?以后你想玩失踪,可以找他来当替身。”
与贺熠见面,也就每年一次,且每次都只是客气地问候几句,并无深聊,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贺熠那张与贺煜极度相似的面孔。
身为贺煜的得力助手兼好朋友,他与贺家的人甚是熟络,但并不包括远在京都的“贺熠”。
池振峯将视线从上空收回,挨着贺煜坐下,略微侧目,凝视着这张熟悉的俊脸,有瞬间的失神。
“既然睡不着,聊一下吧。”贺煜又是发话,高大挺拔的身躯已往旁边的长椅坐下。
数星星?池振峯不由抬起头,黯然的眼看向遥远的夜空,那儿并无星星,只有半轮明月孤独安静地悬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