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彤于是也更用力地把她拽住,好不容易阻止了她,碰巧,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立即示意李晓筠别动别吵,然后接通电话,面色柔缓下来,嗓音也如常的平静,“伯母。”
“彤彤,在做什么呢?伯母在中华大广场这边的蜜蜜餐厅,想和你喝喝茶聊聊天,不知你有没有空?”电话那端,声音和蔼可亲。
李晓彤一怔,马上道,“行,那伯母稍等我十分钟,我就来。”
挂断电话,李晓彤目光重返李晓筠身上,毫不隐瞒地道,“阿煜的妈妈约我喝茶,这事,暂且这样,你别再进去了知道吗。”
李晓筠眼底一抹精光飞逝而过,佯装单纯地提议,“姐姐,不如我跟你去吧,我们把情况告诉煜大哥的妈妈,有她出马,那狐狸精死定了。”
李晓彤想也不想便否决,“不用,你还是回去工作吧,这事我自有安排,记住我的话,先别再去找凌语芊,嗯?”
“哦!那你自己记得说哦。”李晓筠依然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李晓彤不应,带着叮嘱意味给李晓筠留下深深一瞥,直奔向季淑芬约定的地方。
“彤彤,很快哦,刚从酒店出来的吧?”季淑芬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打扮,亲热地招呼着李晓彤坐在她身边。
“嗯!”李晓彤柔声应答,更是笑容满面。
季淑芬握住她的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开门见山地道,“这两天你和阿煜本约好来酒店度假,可昨夜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我看到阿煜从外面回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没说,见他很累的样子便也作罢,所以,今天约你出来,问问怎么回事。”
李晓彤身体已经僵住,其实,昨天一时意气离开酒店,她心中仍期盼贺煜回头找她,哄她,可惜一天一夜过去了都等不到。他凌晨四点钟才回家,难道是一直跟凌语芊在一起?
想罢,委屈和悲愤顿时又冲上心头,在季淑芬好奇和关切的注视中,她便大体说出情况,当然,她没提及昨天好事被撞破,只说贺煜迷上别的女人。
季淑芬听后,震惊,目瞪口呆。儿子和彤彤都是有主见的人,她原以为两人意见不合小闹小吵一下,料不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握住李晓彤的手,不禁收紧一些,她急切问了出来,“彤彤,你确定?阿煜在外面真的有女人?那个女人是谁?告诉伯母,伯母帮你做主。”
李晓彤不语,只眉头深锁,神色忧伤。
季淑芬于是松开她的手,拨通贺煜的电话,干脆短促地交代了一句,挂断后,再度拉住李晓彤的手,安抚出声,“我把阿煜叫下来了,你放心,等下我会好好教训他,至于那个女人,也将不存在!”
李晓彤抿唇,回以感激的眼神,她向来习惯自行处理问题,极少接受帮忙,何况是这种事,然而,一想起绝色迷人的凌语芊,想起贺煜昨晚凌晨四点才回家,她无法再坚持了,决定就让季淑芬介入,等下看看贺煜给出怎样的解释和反应。
不久,贺煜来了,当他看到李晓彤,不由微微错愕,但瞬间又恢复镇定,坐在她们的对面,若无其事地对母亲问道,“妈,您怎么过来了?”
“妈不过来,还不知道你做了错事呢!”季淑芬是个急性子的人,不拐弯抹角,既气恼又无奈地看着贺煜。
贺煜俊颜又是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李晓彤。
李晓彤别过脸,不看他。
季淑芬则继续气急败坏地嚷道,“阿煜,那个女人是谁,赶紧和她分开,不然妈跟你急!”
“妈,就这事是吧,那我先回公司了,还有点要事待处理。”贺煜总算再吱声,醇厚低沉的嗓音毫无波澜,似乎,母亲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什么要事处理,不行,你不能找借口溜掉,你给妈说清楚,那个女人到底谁,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彤彤的事!”季淑芬嗓子越来越大,准备继续炮轰下去,却猛被李晓彤给劝止,顺着李晓彤的暗示,她这才发觉周围有些人把目光纷纷投往这儿,便暂且作罢,决定今晚回家再谈。
“我走了。”贺煜趁机再道。
季淑芬自是不肯,“不行,你才来,至少陪妈吃完午饭再走!”
贺煜犹豫,魁伟的身躯仍挺直地伫立着。
突然,李晓彤站起身,歉意地道,“伯母,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对不起,下次再另找时间陪您吃饭。”
季淑芬愕然不已,来回看着贺煜和李晓彤,最后,目光停在贺煜身上,语气无比坚决,“那你送彤彤回去。这次,别再找借口了。”
贺煜再沉吟了下,颌首答应了,朝李晓彤深意一瞥,转身,径自往外走。
李晓彤本愣着,经季淑妃催促,终也抬步跟上,惘然的眼眸一直复杂地盯着前面那抹高大冷漠的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直到上了车,车子缓缓前行起来,李晓彤再也按耐不住,赌气道,“我去欧洲的签证已在办,下周三之内会弄好,我打算先去苏格兰游玩几天,下周四的飞机。”
贺煜剑眉倏然蹙起,曾经,两人说好准备去一趟苏格兰旅游,然后还去法国南部,想不到,她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独自地去了。
“我从不知道你会这么意气用事,像个小孩子一样!”他不禁冷冷地道了一句。
李晓彤稍怔,随即反讥,“我也一直认为你不像其他富家子那么肤浅风流!”见贺煜不再回话,她更拔高了嗓音,“难道我天生就要处处为人着想,丝毫不能发火?要是对象换成凌语芊,你大概不会这样说了吧,你一定会觉得很可爱,很惹人怜,然后想方设法哄她吧。”
贺煜眉头皱得更甚,眸色也更沉。
李晓彤忿恨不甘的双眼,牢牢盯着他那线条刚毅冷硬却俊美得无以伦比的侧面,稍会,气焰渐渐缓下,供出某件事来,“今天我去见过凌语芊,对她说过很多话,筠筠还赏了她几巴掌…”
“吱——”
毫无预警的迅猛刹车,即时让李晓彤停止了说话,尽管身上系着安全带,可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往前扑去,差点,头就撞在了车头上。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59 我早就堕入了痛苦的深渊
她连忙坐直身子,语气愈发忿然,“怎么,心疼了?生气了?那是她应得的!她敢当第三者,就该做好被打被骂的心理准备!”
本来,她不赞同妹妹打人,然而对着如此冷漠的贺煜,她理智已经无法克制地消失,冷静也荡然无存。
车子,重新行使,速度快了许多,把两旁的景物远远甩到后面去。
李晓彤继续恼羞成怒地痛诉,继续目不转睛地瞪着身边的男人,希望他能给点反应给出回复,希望他叫她停止,说他以后不会再与凌语芊有任何关系。可惜,结果 除了令人失望和愤怒,还是失望和愤怒。曾经,很多人说他无情,说他冷酷,但她一直不认同,因为他给她的总是温馨和甜蜜。如今,她总算体会到了,他的温馨和 甜蜜已转移给另一个女人,一个除了外表便什么也比不上她的女人!
“停车!给我停车!我要下车!”她猛地尖起嗓子,大吼出声。
贺煜却仿佛聋了似的,稳稳操控着车子继续驰骋向前,速度,是越来越快。再过十分钟,车子进入李家的别墅,终于停下。
李晓彤反而不立马下车,绝强的视线锁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俊颜上,感受着小小车厢内的沉寂,感受着他浑身散发的冷绝和无情,最后,在他按下开车门的按制时,她彻底绝望和悲愤,推开车门,毅然走了出去。
背后重新响起引擎声,车子绝尘而去,两行清泪,自她滚烫炙热的眼眶无声地滑出…
驾车离开李家的贺煜,把车速调到最大,一路狂飙赶回酒店,准备直奔十二楼,奈何忽然到来的一通电话令他不得不调转方向,朝顶楼冲去。
十二楼。
宁谧清雅的客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忧伤的痛。
李晓彤姐妹离开已有一个多小时,凌语芊却如一座雕像,就这样动也不动地呆坐在窗台上。脸上的痛,依然刺辣刺辣的,她没知觉,没理会,只反复回忆刚才的情景,纯澈痛楚的眸间一直凝着两滴晶莹剔透的泪。
房门突然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池振峯,高大的身影停在窗台前,俯视凌语芊,看到她苍白的娇颜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痕,心神不由一凛,“Yolanda,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了?”
凌语芊回神,略略抬眸,望着他,不语。
池振峯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先是震了一震,随即意味深长地述说出来,“当凭总经理的外表和气质,总会引来无数女性爱慕的眼光。那些知晓他显赫家世和超群才 干的女人,更是深深为他倾倒,陷得无法自拔。然而,即便她们再疯狂,都只是痴心妄想,因为没人可以取代Michelle。兴许Michelle不是最迷人 的女子,却是最衬总经理的伴侣。我不敢说没有Michelle就没有现在的总经理,但我可以肯定地说,总经理在短短三年间能拥有如此地位和成 绩,Michelle功不可没。”
凌语芊娇弱的身子,逐渐僵硬,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看出了什么?已知道什么?他,把她当成那些倾慕暗恋贺煜的一员?
“你喜欢总经理无可厚非,可站在朋友的立场,我想奉劝你,别浪费青春!只有贺煜,才配李晓彤,也只有李晓彤,才配得上贺煜,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何 人都拆散不了,即便是你,也没资格,没机会,根本不可能!”池振峯继续说得语重心长,字里行间却针针见血,他清楚自己这样很残忍,会给她带来极大的痛,但 长痛不如短痛,他宁愿现在看到她哭她恨,也不希望她将来泥足深陷而回不了头。
凌语芊浑身禁不住地哆嗦和打颤,巨大的痛如洪水猛兽般席卷 而来。对着池振峯坚定的眼神,她恨不得告诉他,贺煜是她的,曾经,贺煜爱她入骨髓,宠她上天,眼中心里只有她,贺煜还说过,这辈子只爱她,只宠她,许诺过 等将来有钱了,会正式娶她为妻,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女人…
凝在眼中将近两个小时的泪水,终无法克制滚出了眸眶,紧接着,是新的泪水,无数的泪连绵不绝,挥如雨下。如今,天佑(贺煜)终于有钱了,财富多不可计,然而,那些诺言没有实现,在他心中,已另有了妻子的人选…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池振峯眼神骤然黯下,弯腰,伸手,修长的指尖轻抚上去,拭下那一窜窜的泪,心疼地低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责备你,我只是不想 你受伤,一直以来,女人对我来说都是调节紧张生活的附属物,直到你的出现,让我心中萌生一种别样的感觉,让我懂得什么是珍惜,什么是呵护,什么是疼爱。总 经理真的不是你能爱的人,你爱上他,结果只会堕入深渊,粉身碎骨,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是我无法承受的,故我想趁你现在尚未陷得太深,把你拉离这个深 渊。”
尚未显得太深…当真未陷得太深吗?振峯,你又可知道,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堕入了深渊,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深不见底黑不可测的 漩涡里挣扎、坚持、努力,即便是…这一刻!我也希望能爬出去,希望能重见天日,但我,做不到!这辈子,我注定只能在这个深渊漩涡里挣扎和折磨,最后痛苦 地死去,彻底地迎来我的解脱。
悲伤的泪,越来越多,多得他来不及抹掉,让他心如刀割,像是一样东西在捣动着他的心房,一阵一阵的,揪得很紧,很疼。高大的身子坐了下来,他伸开双臂,深深地把她抱在怀中,细长弯翘的桃花眼变得更沉、更黯了。
时间,在萦绕的伤痛中消逝,不知多久过后,门铃声响,住房部的同事为凌语芊送午餐来了。
池振峯怅然若失地放开了怀中的人儿。
凌语芊满面泪痕,绝色的小脸越发苍白和憔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是越发的晶亮和透彻。
在同事略微好奇的目光下,她默默吃着饭,完后,同事离去,房内又只剩下她和池振峯。她视线重返他的身上,总算做声,“你也去吃饭吧。”
低柔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带着悲恸大哭后的伤感。
怜惜之情瞬间又在池振峯心中油然而生,黯淡依旧的眸瞳定定注视着她,而后,哑声道,“我抱你回床上吧,下午好好睡一觉。”
凌语芊不拒绝,静静任由他将自己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还体贴地盖上了被子。
“我先走了,迟点再来看你,你记得照顾好自己。”他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带着同情、心疼、怜爱…和牵挂。
凌语芊仍缄默不语,水眸晶亮晶亮的,看着他站直身子,看着他转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孤独和寂寥,再度朝她包围过来,还有那丝毫未有减退过的痛楚。她没有再哭,只是闭上眼,拉高被子包住身体的每一处,继续投入绝望的悲痛当中…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60 男人的劣根性
昼夜交替,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已到星期四。
上午十点,G市国际机场的某一处,上演着一幕依依不舍的离别。
“彤彤,去到那边务必保重身体,记得多给伯母打电话。”季淑芬拉着李晓彤的手,反复叮嘱着。
“伯母您放心,我会的,您也多加保重,我一有空就给您电话。”李晓彤同样满面怅然和不舍,下意识地扫向一直静默于旁的男人,可惜,她看到的还是他淡漠无言的样子,他在想什么?公司的事?或者,凌语芊?不管他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他此刻想的一定不是她。
留意到李晓彤的落寞,季淑芬不禁凑脸过去,低声安抚,“乖,别难过,给他一点时间,他一直没承认那事,说明他心中还是有你的。”
确实,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怎么质问,他都没有正面提及那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兴许,情况真如季淑芬所说?或甚,他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他不屑回应?李晓彤想罢,俏脸仍旧难掩黯然。
季淑芬于是叫了一下贺煜,“不是有话要对彤彤说吗,彤彤就要入匣了。”
贺煜定睛,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李晓彤,低沉的嗓音淡而短促地说出一句,“一路平安,有事,给我电话。”
季淑芬看着,简直抓狂,若不是碍于李晓彤在,担心更触痛李晓彤的内心,她真想拧住儿子的耳朵,狠狠教训一顿。结果,她只能赔着笑,附和着,“不错,彤彤你也多给阿煜打电话,明白吗?”
接到季淑芬用眼神传送过来的暗示,李晓彤胸口不由得漫过了一股深深的揪痛,她多希望,自己能收回曾经说过的一切,她想跟他们说,她不去苏格兰,甚至不去欧洲了,她不要跟贺煜分开!
但是,骨子里的傲气和自尊,让她无法这样言悔,故她压住内心的痛,和季淑芬做着最后的道别,目光转到贺煜身上时,足足半分钟之久,将他刚毅俊美的面容深深印刻在脑海,转过身准备走向匣口时,再度默默地流出了酸涩忿然的眼泪。
高挑自信的身影,渐渐远去,隐没在灰白色的屏风内。
季淑芬终于责备了出来,“阿煜,刚才妈明明给你机会,你应该及时挽救的,其实只要你说一句叫她别去,她肯定就不去了,结果你竟然…你真是气死妈了!”
相较于季淑芬的气急败坏,贺煜平静得多,拥住她,“我送你回家。”
季淑芬气恼更甚,但又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便只能跟着他走,直到上了车,她才继续,这次改为苦口婆心地规劝,“虽然你已经成人,妈无权干涉你的感情事,可 妈还是想说,男人逢场作戏可以,外面那些野花玩玩就得了,你要懂得分轻重,彤彤才你一生的伴侣,才是你要娶进门的人,明白吗?”
贺煜不做声,幽邃的黑眸中,一抹亮光一直在闪烁不断。
“彤彤对你的重要性,非外面那些野女人能比,妈认定了她是儿媳妇,不想看到她受任何委屈。既然她选择出国一段时间,那你就在这段时间把该处理的给处理 掉,无论花多少钱,你都给我甩掉那个女人,嗯?!”季淑芬继续道,奈何贺煜都不给反应,简直令她抓狂,尽管如此,她还是喋喋不休,她想,儿子犯的毛病,是 所有男人的劣根性,需要有人把他给拉回来,只要自己不断地说,儿子就会听到,然后起到一定的作用和影响。
结果,这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季淑芬可谓说得喉干舌燥,贺煜基于孝顺,偶尔不得已嗯一声,再无其他的话,至于他这个“嗯”是何意思,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送了母亲回家,他又马不停蹄地驱车离开家门,途经一间花店时,停下,进内。
他的大驾光临,立时让花店小姐起了人生中最大的悸动。
看着他那比模特儿还完美迷人的身材,比明星还俊美绝伦的面容,花店小姐即时呆住了,直到他一声不耐烦的冷哼,她才恢复过来,清秀的小脸红得俨如一只刚煮熟的螃蟹,赶忙垂下眼,招呼道,“先…先生,欢迎…光临,请问…请问有什么帮到你吗?”
这花店,雇了一个口吃的店员?
贺煜清楚当然不是,这样的画面他遇过太多,且早练就成了视若无睹,这次也不例外,他看也不看那店员,深眸在众多鲜花中扫来扫去,最后,锁定那束娇艳欲滴的紫罗兰,面无表情地吩咐,“给我把这束花重新包装一下。”
店员小姐一看,没立即照做,而是另给提议,脸上堆满呵笑,“先生想买花送给女朋友是吧,其实你可以试试紫玫瑰,紫玫瑰比紫罗兰更能象征爱情,你女朋友一定更高兴。”
其实,店员小姐本身喜欢紫玫瑰,于是做出了这样的提议,花痴地想满足一下YY的心理。
可惜,惹来了贺煜的盛怒,眸色霎时更冷,“你老板电话多少?”
店员小姐一愣,随即花容失色,迅速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帮你包起来,您稍等,稍等啊!”
说罢,拿起那束紫罗兰,跑回柜台前,十指如飞,麻利熟练地整弄起来。
贺煜便也不再计较,还多给了一百元小费,带着精美绚烂的鲜花,阔然走出花店,留下那店员对着他消失的方向继续陷入了自我编造的美梦当中。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61 你的身心只能属于我(上)
中华大酒店,1210号房。
凌语芊斜卧在窗台上,脸色苍白如昔,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哀伤,沉寂的眼眸出神地朝外面呆看着。住在这里已经六天,她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这个窗台上度过,而几乎所有时间都在沉思。
刚住进这儿的头两天,不时有人进来,贺煜,池振峯,李晓彤,李晓筠,可打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们。
看来,贺煜“回头是岸”了!不然,他不会不再来;不然,李晓彤姐妹不会不再来;不然,连池振峯也一起消失。
不过,在这期间倒有另一个人来了好几次,那个曾经在她被伤得痛彻心扉的某个夜晚,像天使一般地降临,解救了她的男人。
说贺熠是个天使一点也不为错,他有着英俊儒雅的容貌,正义凛然的气质,冬日暖阳般的微笑,还有一颗包容真挚的心。
犹记得,他第一次光临这个房间,她除了愕然,还有略略的惊恐,担心他会像李晓彤姐妹那样发出鄙夷轻蔑的眼神,或像池振峯那样在维护赞美李晓彤之际指责她痴心妄想。但实际上,他一直浅笑,眼神荡漾着柔情,先是询问她的伤势,然后鼓励她追求心中所爱。
他的话,大大出乎意料,她几乎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难道他不清楚李晓彤的优秀?不清楚在豪门世家,强强联手是恒古不变的规律?
那天下午,她像现在这样倚墙半躺着,他则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跟前,彼此沐浴在透过玻璃折射进内的午后斜阳里。他谈吐优雅,说了很多话,包括他经历的很多趣事,她一直静静地听,听到了很多从没听过的奇闻。
直到太阳落山,红彤彤的火光映红了彼此的脸和身子,他才意犹未尽地停止,而后离开;她怅然若失,整个晚上脑海浮现的都是他亲切温润的模样,耳边回荡的都是他那春风般清新的言谈。
后来,他还再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除了关心询问她的病情,还继续讲述各种趣事,短短几天时间,让她感觉多了一个朋友,是的,尽管他没表示,她已将他默认成了朋友。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昨天来辞别,说要回北京去了,他留下了电话号码,还问她要了手机号码,说他一定会打来。
于是乎,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带在身边,可惜都等不到他的来电,本来她可以打给他,问他回到北京了没,好几次,她已经找到那组号码,但终究没有拨打出去。
她担心他的友好只是一时兴趣,担心他已经忘了她,忘了这几天他曾经对一个可怜孤独的女孩剖析很多关于他的趣事和见闻。
就像贺煜,那天晚上,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她,充满爱意地吻她,深邃的黑眸中荡漾着一种熟悉得让人想哭的情意,可结果呢?他没再出现,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他已经再一次彻底地忘了她,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滚烫的泪,再次无声地滑出了凌语芊的眼眶,这几天每想到贺煜,她便忍不住落泪,痛楚,怨恨。
医生今天来检查过伤口,还拆了纱布和线,当场宣布可以站立了,且明天可以下地试着走路。所以,她想明天就退房,回家,此后,再也不会踏足这儿,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会当成一场梦,被压在心灵深处,然后慢慢淡忘,连同其他的痛苦往事一起遗忘。
眼泪,越流越凶,渐渐汇成了两条清澈透明的小溪流,沿着她的两腮流到了脖颈上去。她闭着眼,陷入悲伤欲绝当中,周遭的一切都被她抛诸脑后。
故她并不知晓,不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拭去她晶莹的泪。
她这才清醒,睁开眼眸,隔着模糊的视线,猛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一个几乎令她不敢相信的影子,她赶忙抹去泪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随后,泪水再度狂流。
贺煜把花一旁,高大的身躯挤上飘窗,长臂一挥把她紧紧抱住。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先是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摩挲片刻,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出,“上个礼拜六海外公司突然出现紧急状况,需要过去处理,我今天早上才下的飞机。”
凌语芊浑身僵直,原本轻微挣扎的动作随着他的话语而停下了,他…这是跟她解释这几天不出现的原因吗?那就是说,他没有忘记她,他只是出差了,可是,出差不可以打电话吗?就算有时差,打个电话也不用多久时间的。
正好,贺煜留意到她脚旁的手机,又解释道,“除了公事,我不习惯打电话给人。而且,我去到那里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美国,我还去了墨西哥,阿根廷,巴西和委内瑞拉等南美洲国家,大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就连睡觉也是在飞机上。”
再听这番话,凌语芊内心所有的怨恨顷刻都消失,还生起心疼,在飞机上睡,飞机上怎会睡得好,即便他搭的是头等舱,但终究不够床榻舒服,再说,他去这么多处忙碌,肯定会在飞机上办公的。
心疼归心疼,她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才不是等你电话!”
柔柔的嗓音,带着不自觉的撒娇。
贺煜于是发出一声轻笑,低低的,沉沉的,透露着浓浓的优越感,这自信的男人,认定她是在等他的电话。然后,他还伸出舌尖,在她美丽的颈间舔弄起来。
凌语芊立即感到一股酥麻和骚痒,先是下意识地抗拒,他则像上次那样,用他男性天生的优势,牢牢稳住她,结果她只有投降的份。
他灵活煽情的舌头,从她脖颈吻到她的脸庞,又从她脸庞吻到她的胸前,大手也随着在她妙曼的身子游走,抚遍她的全身,后来一切动作都停止时,两人气喘吁吁,她上衣领口被扯得很下,酥胸半露,性感撩人。
看到他炙热的眼神猛盯着自己,又想起他刚才趁机占自己的便宜,凌语芊羞脸含嗔,迅速拉好衣服。
美好的春光被藏起,贺煜心中微微失落,但很快又消失,来日方长,这些美好他会再看到,他还会尝遍她的全身,会彻彻底底地爱她一回!想罢,一团更盛的烈火自他小腹窜起,眸色不由更暗更沉了。
凌语芊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可隐约猜到他肯定是想着不正经的事,不禁又一次赧然地别开脸,正好看到他带来的鲜花,美目即时一亮。
贺煜也伸出手去,把花拿起,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下意识地放到鼻子下方猛嗅,淡雅馥郁的香气令她深深陶醉和着迷,不禁吸得更用力。
“看来这束花的魅力比我还大!”贺煜出其不意地道了一句,语气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想法。
凌语芊怔然,头从花间抬起,视线回到他的身上。
“脚怎样了?什么时候可以下地?”他已经看向她的脚,思维一如既往地转得飞快。
凌语芊再沉吟了下,如实告知,“今天刚拆的线,明天可以下地走路了,我明天会退房。”
明天退房?贺煜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正好这时,凌语芊的手机响起,当她接通,听到那道熟悉温柔的嗓音后,忍不住潸然泪下。
“语芊对不起啊,我应该昨晚一下飞机就给你电话的,可惜当时有急事忙,一直耽搁到现在。”温润的嗓音,宛若山泉般清冽。
凌语芊哽咽着,“没事,没关系,你平安回到北京就好。”
“你呢,脚怎样了?”他还记得她的伤。
“医生说复原得很好,今天拆了线,明天可以走动了。”凌语芊继续感动铭心。
“太好了!”电波里面,隐隐透着激动的微震,一会平静下来时,激昂的嗓音转向歉意,“对了语芊,我还有事,先挂了,今晚回家再打给你。”
“行,你先忙,再见。”
凌语芊迟缓地挂断电话,美丽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着,慢慢看回到身边的男人那,却见他一张俊脸已转深沉,双眸也一片阴鸷,甚是吓人!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62 你的身心只能属于我(下)
哼哼,她真的不是在等他的电话!
贺煜厉着声,刻不容缓地质问出来,“你是怎么跟贺熠在一块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做过什么?”
凌语芊愣然,他…他这是吃醋吗?他好像真的吃醋了!心头迅速涌上一股喜悦,她连忙解释给他,不料他听后还是怒气不减,霸道地说,“以后不准见他,不准听他的电话。”
“可是…”
“不准可是,你要是不听话,我不理你!”
不理自己?他不是很冷漠冷酷的吗,怎么突然这样威胁,整个小孩子似的,凌语芊忍不住苦笑,还有淡淡的甜蜜。
“既然那么喜欢我,以后你的心只能放在我身上,知道吗?”嗓音已由先前的冰冷变回低柔,如烈酒般醇,却充满极强的霸道,他重新坐回她的身边,“还有,别动不动就流泪,不准为别的男人落泪,就算你真的要哭,也只能为我哭!”
随着他的述说,凌语芊小嘴慢慢嘟起,他凭什么这样要求她,那他呢,是否以后整个身心也都属于她,仅属于她?还有,什么叫只能为他哭啊,他早就看准她为他哭过很多回了吧!
得不到她的立刻承诺,贺煜又是懊恼不已,祸不单行,接下来的情况更是把他推进了醋缸里。
伴随着两声清脆门铃响,池振峯来了,手里竟该死地也捧着一束紫罗兰!
看到贺煜,池振峯何尝不是诧异震颤,不过,他刻意忽略贺煜那简直想杀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与他打声招呼,继而越过他,来到凌语芊跟前,关切问候,“Yolanda,你的脚怎样了?”
“今天拆了线,明天可以走动了。”凌语芊把刚才说给贺熠的话复述一遍,美目盈着感激,她总算也明白这些天他不出现的原因。
不错,池振峯上周六也随贺煜出差了,本打算去到美国再打电话相告,哪知去到那儿刺促不休,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工作,偶尔有空时,贺煜又在身边,等到贺煜不在,中国已是深夜,以致他一直没打过电话给她。
凌语芊虽然和池振峯相对着,但仍会分心给贺煜,扫到他似乎又显不悦的神色,心想他可能又在吃醋了,便暗暗思忖如何安抚他,可惜想来想去都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负责送餐的女同事出现,舒缓了这紧张的局面。
看到两大人物一起出现于此,女同事非常震惊,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羞涩和兴奋。她低着头,分别给两人打招呼,先是贺煜,再是池振峯。
贺煜维持着一贯的冷漠形象,不给任何反应,池振峯倒是客气地回应了下,凌语芊便打算借用吃饭先支开他们,“总…经理,池…特助,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去吃午饭吧。”
池振峯感应到贺煜的不悦,想着这样的情况自己留下来也不可能有机会和凌语芊私聊,便暂且离去,倒是贺煜,在一边静坐下来。
凌语芊见状,于是不多说,反正只要他们不一起出现不产生火药味就好,再说,那么多天没见他,她对他想念得很,本就渴望他多呆一阵。故而,她心中渐渐被幸福和快乐盈满,开始进食,吃光所有的食物。
“Yolanda,今天心情很不错哦。”同事收拾碗筷的时候,搭讪着。
凌语芊俏脸不禁泛起一片红晕,回以浅浅一笑后,顺便委托她帮忙把花插起来,刚好房间配有两只花瓶,两束花可以各就各位。
一会,同事出去了,凌语芊注意力集中在贺煜身上,发现他也在看着她,眼神依然暗黑暗黑的,高深莫测。她于是稍微挪动一下身子,作势起身。
如她所猜,他走近。
“我想回床上。”她轻声告知。
然后,只见他高大的身躯略微弯下,把她抱起,回到床上再放下。
她猛拉住他的手,迷离的水眸仰望着他,问了出来,“你刚才叫我以后心中只有你,那你呢?你会怎样对我?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贺煜笔直的脊背,倏然一僵,眼中,波光暗涌。
凌语芊也心潮澎湃,美目越发闪亮地盯着他,等待他的回复,可惜他一言不发,令她失望至极,拉住他的小手,渐渐地松开来,她侧身躺下,面朝另一边,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留意他,觉察到他继续静默不语,也没离去,她内心里忧喜参半,惆怅万分…
另一厢,刚才那名女同事推着餐桌走出房间不久,碰上另一个同伴。
“晓燕,你又去给凌语芊送午餐了?”同伴随意开聊。
晓燕点头,想起刚才见到的情景,不禁分享,“知道我刚才进去时碰到谁吗?总经理和池特助耶!他们似乎在对峙着,好像是在为凌语芊争风吃醋。”
同伴一听,两眼瞪大,“你说真的?总经理和池特助为了凌语芊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嘘,小声点,还没有打起来,就是有股浓浓的火药味在弥漫,似乎一触即发,估计是我出现了,正好冲散那股火药味。后来,凌语芊叫池特助先离开,总经理就一直在,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
“我的天,我还以为凌语芊和池特助有暧昧呢,想不到连总经理也搞上了!总经理不是很喜欢他女朋友吗?怎么突然间移情别恋了?”
“我也不清楚,估计有钱人都三心两意吧,毕竟凌语芊那么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对了,这事你别说出去,就我们知道好了,免得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嗯,明白!”
两人渐渐远去,说话声越来越小,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角落处走出来,先是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而后扭头转向1210号房的方向,脸容由于愤怒而扭曲,双眼迸出了一道道忿恨与恶毒的寒芒…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63 激情中的困惑
翌日,在医生的协助下,凌语芊开始着地走路,越走越自然,医生于是宣布,她的脚彻底复原,可以随时“出院”。
贺煜没有再来,也不打电话,她不禁忆起他昨天说过的那句话:除非公事,否则不习惯给人打电话。
所以,她心中又禁不住地郁闷,当天下午就退了房,当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池振峯出现了,还坚持送她。
一路上,他都不吭声,凌语芊则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直到下车,他送她到家门口,她注视着他,沉吟地道,“振峯,你没话跟我说吗?”
池振峯面色一怔,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指责和规劝还有用吗?就算他能劝住她,贺煜呢?贺煜对她的占有欲,他可是非常清楚。因而,他只微笑着道,“记得好好休息,休息够了,回公司上班。”
他尚未知道她辞职的事。
凌语芊也没明说,回了一个淡然的浅笑,叮嘱,“路上小心!”
她没有邀请他进屋,是觉得还不适合,目送他走下楼梯,她才打开家门。
见她终于回来,母亲欣喜不已,又见她走路有点不自然,心颤,“芊芊,你的脚…”
凌语芊不马上回答,环视着整个屋子,柔声问,“爸和薇薇呢?”
“你爸从中午出去还没回来,薇薇跟邻居的小敏去了孤儿院做义工。”凌母扶住她,一起走到沙发那。
凌语芊缓缓坐下,凝望着母亲忧心忡忡的样子,继续犹豫片刻,毅然说出了整个情况。
凌母仿佛听到一个震撼人心的大奇闻,霎时被震得浑身僵住。
凌语芊依然满腹伤感和无助,继续幽幽地道,“虽说我和天佑相爱在先,但他毕竟不再是以前的天佑,他忘了我,还喜欢上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又那么好,对我 有恩,所以…我不忍心伤害她,但我又放不下天佑。本来我打算放弃的,可他又突然出现,我便忍不住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妈,我真的不清楚老天爷到底要做什 么,每当我绝望到心如死灰想放弃时,它总又给我希望。”
凌母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握紧凌语芊的手,轻轻梳理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出想法,“孩子,你要是想的话,不妨顺着心去做,别人之所以觉得你是第三者,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和天佑的关系,只有你自己清楚整个情况,也就知道怎么做。”
“妈的意思是,我应该抓住机会,应该争取?”
“是的,你要为自己着想一下,你为天佑付出太多了,这些年来一直寻找他,等候他,这份痴心是该收到回报了,其实,老天爷让你们相遇,还让他和你发展成这 样,这代表你们缘分未了,代表老天爷也在垂怜你,在补偿你!假如你和天佑是命定的伴侣,那么,你们会修成正果;万一,你们注定有缘无分,这次是个彻底了断 的机会!”凌母继续分析鼓励,这几年,女儿过得太苦,尽管自己曾劝她放弃天佑,放下过去,但其实心里很明白,那么刻骨执着的爱,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不 然女儿不会这么痛苦和折磨。兴许,这是一个时机,不管结局如何,即便结局是坏的,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彻底死心也未尝不可,至少不用再遥遥无期地坚守下去。
凌语芊不再吱声,神思恍惚开来。
凌母也静静陪在一边,一阵子后,打破沉默,“你累了吧,不如先去躺一会,妈煮好饭叫你。”
凌语芊回神,颌首,小心翼翼地起身,在母亲的搀扶下回到卧室。
母亲出去忙了,她径自走到靠窗口的墙角边,凝视着架子上的花制长裙,还伸手,轻轻地抚摸。一会,她回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画册和锦盒。
这些东西,恐怕又不能深藏柜底了!她翻开画纸,一张接一张地看着上面的男人,脑海随之想起了美丽动人的往事,接着还想起贺煜昨日的拥抱、热吻和那些破例的解释。她于是笑了,苍白的容颜顿时变得更美更迷人,她继续看,唇角继续往上弯,越来越翘,越来越深…
接下来的几天,凌语芊都在家中休息,池振峯、贺熠都有给她来电。贺煜,竟也打来了,不习惯主动谈私人电话的他,第一次打来,这样说,“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对于他的不解风情,她赌气,提起辞职的事。
他听后,语气骤冷,“我说过,不准,故你尽快给我回来”,然后就挂了。
第二天晚上,他又打来,还是开口便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这次,凌语芊或许是想多听一会他的声音,便答打算多休息几天,谁知道,他只哦了一声就结束通话。
等到第三天,她期待他的来电,他却没再打来。
所以,第四天,正好星期一,她便回去上班。刚到公司,突然接到他的内线电话,说有事找他,要她立刻到他办公室。
她心悸又纳闷,思忖着他找她是为公事还是私事,然后匆忙赶至。
像往常那样,他低首案前忙碌着,严肃认真的样子令她十分着迷,于是二话不说,静立办公桌前,默默看着他。
少倾,他抬头,黑眸炙热地注视着她,忽然叫她过去。
凌语芊怔了怔,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缓缓来到他的身旁,她尚未站稳脚,猛被他拉了一把,硬生生地跌入他的怀中,而后,他迅雷般地吻住她。
她怔愣着,美目下意识地瞪大,结果,他伸手,抚上她的柳眉,缓缓往下扫,让她眼睛给闭上,唇舌没丝毫的停歇,肆意吞噬着她口腔内的每一寸芳香,令她无法克制地给出了回应。
柔若无骨的手无意识地圈住他的脖颈,整个身子紧紧依附在他健壮的身躯上,眷恋地承受着他给予的炽热和狂野,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觉身子凌空飞起,睁眸之际,见他已从椅上起身,抱着她,走出办公桌,走向旁边的休息室,将她放置床上,高大魁伟的身躯趋压过来。
挑弄撩拨的动作依然继续着,大手开始除下她的衣裳,很快她便身无寸缕,他也身躯半裸。
他埋在她的胸前,深深汲取着她的甜蜜,不断用自己炙热精壮的身子摩擦她娇嫩细白的娇躯,同时,大手已寻到她的秘密花园,直驱而入。
正沉迷陶醉中的凌语芊,顿时更是全身酥麻,下意识地收紧双腿,无奈他不允,用手臂撑开之后,继续恣意捣动着她脆弱娇嫩的栖息地。
一波波的爱欲情潮,久违和熟悉,销魂和蚀骨,让她不由忆起和天佑一起翻云覆雨过的情景,看着他如希腊神像般俊美绝伦的面容,她心跳飞快,既羞涩,又期待,情不自禁地像以前那样大胆回应。
对此,贺煜有点纳闷了,她大胆的迎合与渴求,是男人都喜欢的,然他又觉得,她是个清纯干净的女孩,应该有着处子般的羞涩和矜持,为什么她懂得这样回应?莫非,她已经做过?她对谁做过?她还在谁的身下娇吟过?
一想到此,他似被一桶冷水当头泼来,高涨亢奋的欲火,瞬间冷却。
凌语芊感应到了,睁开迷离的水眸,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眸色深沉,深不见底,她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接着,她看到他从她身上起来,一股浓浓的失落即时蔓延她的全身,冲走了那淡淡的、羞羞的情欲。
他默不作声,静静扣着衬衣纽扣,深邃迷人的眼眸没再朝她这边看来。
凌语芊心中疑惑持续上升,也缓缓坐起身,捡起衣物一件件地穿上,她还来不及穿好,他就已经出去了。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样?凌语芊小脸几乎皱成一团,加快速度穿戴整齐,不顾下面微微的不适,不顾脚伤才好,快速冲出休息室,准备找他问个清楚,却发现,偌大的办公室一片静寂,再也寻不到他的影子。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64 “我想嫁给他”
精致绝美的小脸皱得紧紧的,细长的眉儿几乎拧成了两个结,凌语芊水眸愁雾漫漫,忧心如焚,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他出现后,唯有暂且离开。
整个上午她都心神不定,思绪一直围绕在刚才的事上,后来接到冯采蓝的电话,说想约她午餐,她便毫不犹豫,依时赴约。
“语芊,你的脚都好了吗?”冯采蓝起身迎接,扶她一起坐在餐厅包厢的沙发上。她们常通电话,故她得知凌语芊脚损伤的事。
凌语芊颌首,“没什么大碍了。”
冯采蓝渐渐放下心,还再次道歉出来,“不好意思啊,你受伤的时候我不在G市。”
“没事,我都说过了没关系的。”凌语芊在她手背轻拍了几下,反过来关切道,“你老家的事都处理完了吗?你妈也一起回来的吧?”
“嗯,都搞定了!”原来,冯采蓝已故父亲的墓地突然出现纠纷,她上个礼拜陪母亲回老家解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