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深吸口气,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火气,“我说过我自有打算就是自有打算,你能别再说了么?这是我的事,这么多年来我一向自己做主自己的事,也从来没让师父失望过,这次也不会。”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他,严肃的表情冷然又慑人。
柯贸山噤声,但还是以一个担心的表情瞅着她,楚凉音拨开他的手,叹口气转身离去。
柯贸山自是心情压抑,不过担心楚凉音的情绪仍占上风,他实在不想让她错认良人。
走到幕府大门那里时,大家已经等着出发了,而且还有俩不请自来的人,此时正在上演眼神对峙。
宁昭然一身火红的长裙,腰间缠着血红色的鞭子,她与那幕成龙相距不过两米,此时大眼瞪小眼,好似都要吃了对方一样。
幕成枭站在一旁也不想参与其中,云烈召与月离风则站在一处更是恍若看戏一样,尔蒋牵着两匹马站在远处,瞧着这边,大眼睛眨眨,好像有点魂不守舍。
“这是在干嘛?”楚凉音走过来,拧着眉头瞅着他们,“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宁昭然先收回视线,几步走到楚凉音身边,气哄哄的,“为了让整个江波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知道我们摩耶神教不是凶手,所以,我要和你一同见证幕二公子找到幕千绝,以洗刷我们的冤屈,同时,幕大公子还得当着整个江波城百姓的面,给本小姐我道歉。”这些日子以来幕成龙到处的宣扬,是摩耶神教掳走了幕千绝,甚至在逛窑子的时候也不忘宣传,弄得现在连窑姐儿都知道他们摩耶神教抓走了幕千绝有可能已经给杀了。
“就为这个?”楚凉音拧眉瞅着她,宁昭然可是下巴朝天,要被幕府这白痴的玩意儿气死了。
“当然,你知道被毁了名誉有多重要?”不忘瞪几眼幕成龙,白痴的东西。
“哼,就算你假惺惺,也改变不了你抓走我父亲的恶行。识相点赶紧把我父亲交出来,不然天下都会不饶你。”幕成龙昨晚好像没在府里住,衣服皱皱巴巴,脖子上还有几个脂粉印儿。
幕成枭许是也看不过去,“大哥,你回府休息去吧。还有许多前辈在府中,让他们看到多失礼。”
幕成龙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说你你不听,你只要朝这个魔女要人就对了,非得自己去找,你能找到才怪。”幕成龙开始指责幕成枭。
楚凉音皱眉,不理会那浪荡公子,“幕成枭,你可以出发了么?”
幕成枭赶紧答应,“是,马已经备好了,咱们马上就能走。”
“那就走。”楚凉音干脆利落,几步走到那幕府下人给牵着的马旁,马儿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好马,那鬃毛像是打了蜡一样顺滑发亮。
跳上马儿,宁昭然也赶紧跟上,她有自己的马,通红的颜色,与她很相配。
尔蒋牵着的两匹马是月家的,自己一匹,月离风一匹,还是自家的东西比较可靠。
幕府也为云烈召准备了马,不过他很少骑马,骑上去的动作有点不自然。
幕成枭也不再管幕成龙,只是吩咐幕府总管一定要管理好幕府,便也上马了。
一行六人六马,楚凉音先驾马而行,而后马蹄飞扬,六人快速的自眼前飞过,马蹄声远去,渐渐的踪影全无。
白柳山庄到底在哪个位置知道的人很少,这一路人马只是跟着楚凉音在官道上朝着南方狂奔,其他人很习惯,除却很久没骑马的云烈召和尔蒋。
一个大男人被颠的某个地方疼也不好说,尔蒋更是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尽量的撅着屁股,或许等到这一路到头,他的屁股就被磨烂了。
虽然是深秋了,但是江南地区已经很暖,远山青翠,河流潺潺,只是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温度有些许下降,不过对人还不能造成影响。
奔跑了一日,从大道进入了山里,似乎生在长在江南的幕成枭也在这山里走糊涂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在跟着楚凉音走罢了。可是这一路来虽然在山里走,但一直都有路,虽是林荫小路,但看起来也是经常走才会走出来的路。
太阳下山之后,楚凉音才停下来,她一直在前,停下来之后后面也陆续停下来。
宁昭然与她一同跳下马,两个女人神色轻松,好像骑在马上跑了一天的人根本不是她们俩。
后面的人也陆续的跳下来,幕成枭也有些吃不消,但好在也经常骑马,看样子还好。
月离风依旧如同以往,从马上下来的姿势很是优雅。
楚凉音靠在树上瞅着月离风,月离风也慢慢的走向她,俩人虽然不发一语,好像还是以前那样水火不容,但是此时却站在了一起。
宁昭然蓦地哈哈笑,楚凉音与月离风看过去,只见宁昭然站在那里瞅着云烈召笑的直弯腰,他们一瞅云烈召也不由得笑出声,因为他卡在马上下不来了。
那姿势,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一条腿踩着马镫,一条腿横在马背上,屁股翘起来,可却是卡在了那里,横在马背上的那条腿拿不过来,就那么僵在那里。
一听宁昭然笑,云烈召恼怒起来,“笑什么笑?闭嘴。”他吼,但是宁昭然可不在乎,还在笑着,一转眼就看到尔蒋从马上下来之后张开两条腿向前挪的模样,更是把她眼泪都笑出来了。
“哎呦喂,可笑死我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到这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宁昭然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看着云烈召继续卡在那里,她都要笑疯了。
楚凉音也不吝笑起来,“我说六师哥,你还打算卡在那里表演多久?”
云烈召重重的冷哼,“我也想下来。”说完,他认命似地猛的将那条已经抽筋了的腿拿过来,胯骨的地方发出咔嚓的一声,他的脸抽搐一下,整个人一下子从马上掉下来,正好掉在宁昭然的旁边,震得地面轰隆作响。
宁昭然歪头瞅了他两秒,随后又开始大声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张着两条腿躲到一边的尔蒋也偷笑,虽然自己看起来不比云烈召好看多少,但好在他可是从马上跳下来的,没掉下来这么丢人。
楚凉音笑的不行,转头看着月离风,月离风也忍俊不禁,俩人对视,月离风抬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动作虽然明目张胆,但是那边的人都只顾着笑和窘迫,谁也没看到他们俩的动作。
可是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场,天黑了,点燃了篝火,自然要弄些吃的。腿根那里仍旧不舒服的尔蒋也没办法,这在家都是当主子的人,只有他这一个跟班,他不做事谁做。
忍着疼,将他骑得那匹马儿背上的东西都解下来,那都是平日里出门的时候带着的野炊用具。
“不远处就有条小溪,去打水吧。”看尔蒋那模样,楚凉音就知道他又要准备煮粥,月离风娇贵的很,每天都离不开粥。
“哦!”尔蒋答应,然后走路姿势奇怪的往楚凉音指着的那边走。
坐在一旁的幕成枭突然起身,“我同你一起去。”他主动说道,然后几步追过尔蒋。
其他人都诧异了下,宁昭然唏嘘,“现在这活都干了。”
“老子屁股都坏了,难道他不该去干活?”云烈召呛声,此时此刻,他是看谁都不顺眼。
一说到这个,宁昭然又开始笑,眯缝着眼睛瞅着云烈召,又不忘看着他下身,“是啊,不然你脱裤子让我们瞧瞧,瞧瞧你那屁股是不是真的磨得烂光了?”
云烈召瞪眼,本来长得就有点粗鲁,再加上这么一瞪眼,着实吓人,“不知羞耻。”
宁昭然可不怕,依旧笑呵呵,“怎么,说看看你云六侠的屁股就是不知羞耻了?人人屁股都长一个样,看看有什么了不起,难不成你云六侠的屁股和别人长得不一样?”宁昭然干脆调整坐姿正面对着云烈召,看来是打算和他争到底了。
“哼,老子不和没有廉耻的人说话。”云烈召干脆将脸转到一边去,不搭理宁昭然。
这边俩人争吵不休,那边楚凉音与月离风倒是静静的,虽然面上静静的,可是那挨在一起的手可是没闲着。在宁昭然与云烈召看不到的角度,两个人的手纠缠在一起。
手指缠着手指,好像打了麻花劲儿似地,楚凉音靠在树上,支起一条腿,她慢慢的将视线从宁昭然与云烈召的身上收回,转过头看着月离风,用眼睛警告他别那么过分。
月离风不予置否,依旧笑得恍若春风一般。眸子里恍若流淌着蜜,篝火的光芒倒映在眼睛里,那蜜还是金色的。
“别太过分。”楚凉音小声开口,足以让月离风听的清楚。
月离风淡淡的摇头,估算准了,现在就算过分,楚凉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臭小子。”楚凉音咒骂,虽然是骂,但看起来却有些娇嗔模样,这表情着实不太适合她,所以看起来有点搞笑。
月离风自然没憋住,破功笑出声,惹得楚凉音瞪眼。
握着月离风的手用力,使劲掐他,月离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再笑,楚凉音才放过他。
不经意转头,楚凉音一顿,因为宁昭然和云烈召正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他们俩。
楚凉音慢慢的松开月离风的手,月离风也抬头看向对面,那俩人的视线在他们来之间不停的转悠,看来是发现了什么。
“说说吧,你们俩在干嘛呢?”宁昭然眯着眼睛,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楚凉音眨眨眼,然后歪歪头,“什么都没干。”
“鬼才信。你知道我和云六侠在这儿看了你们俩多久了么?从你们俩开始眉来眼去开始,我们就注意到了。然后我们俩一边说话一边看你们,你们竟然已经不把我们俩放在眼里了,公然的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宁昭然掀起一挑眉毛,已然不信楚凉音现在的胡说八道了。
楚凉音深吸口气,回头瞥了一眼月离风,他居然在看她,好像一切都听她指示似地。
现在在场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看着自己,楚凉音索性心一横,猛的抓住了月离风的手举起来,摇了摇晃了晃,“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还有什么要说的?”
081.干你何事?
篝火噼里啪啦,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宁昭然才发出一声笑来,却是有明显的挤笑嫌疑,因为听起来是那么不顺耳。
“你们俩那个了?”她指着他们俩,看着他们俩仍旧握在一起的手,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云烈召则皱着眉,似乎还没弄懂他们俩到底在干嘛。
楚凉音挑眉,“什么这个那个的,反正这是秘密,如今你们俩知道了,如果再有别人知道,我可是会杀人灭口的。”楚凉音的语气很轻,可说出来却是那么瘆人。
宁昭然那一条眉毛几乎都要挑上了天,“这个真不好玩,你还没做我嫂子呢,怎么就和你师侄搅一起去了,再说,你们这也不符合门规吧?”
楚凉音哼了哼,“和你魔教的人做夫妻就符合门规了?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你现在心里正乐呢吧?”楚凉音放下月离风的手,她着重的注意了一下云烈召的表情,看起来他还晕乎着呢。
“切!”宁昭然冷叱,“要说你们俩也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勾搭上了,以前还那么水火不相容的,现在居然手牵手在我面前显摆。哈,这要是被你师父和那些师哥知道了可好玩了。哎呀,说道师哥这儿不就有一位么。来来来,云六侠,发表一下意见,对于你师妹和你师侄暗通款曲你有什么想说的?”
云烈召看着楚凉音和月离风,后者浅笑如风淡然如初,前者挑着眉毛瞅着自己略有威胁,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你们俩来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在逗你玩?”楚凉音翻翻眼睛,她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和老子没关系。不过,作为师哥师叔,还是要给你们个忠告,好自为之。”他说话也有点别扭,师哥师叔,这辈分是乱了套了。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老娘不担心。”云烈召没说难听的话,楚凉音也不再语言攻击,反倒自信满满,看的宁昭然冷哼加不屑再加不看好。
月离风垂眸轻笑,他一直没说话,说话的始终是楚凉音,且将那两人说的无话可说。
“笑什么?”楚凉音瞅着他,瞧他在那儿笑,不禁挑眉问道。
月离风抬头看她,然后摇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楚凉音嘟囔,而后蓦地前倾身体凑近他,微微仰头盯着他的脸,“你在得意,说说,得意什么呢?”也不管那边的两个人,楚凉音就公然的和月离风一上一下的对视着,两张脸的距离不过几公分,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贴到一起似地。
月离风垂眸看着她,呼出的气息都打在对方的脸上,篝火噼里啪啦,火光柔和,如若将那边正在参观他们的两个人抹掉,这一场景将是十分的温馨浪漫。
月离风蓦地抬手,亲昵的捏住楚凉音的下巴,低声道:“待得没人了再告诉你。”
楚凉音哼了一声,坐直身体月离风也松开了手,那边的两个人可是面色各异。宁昭然直抖鸡皮疙瘩,“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刚被我们发现你们俩就这么明目张胆,太过分了吧?”
云烈召则是看着有些不太舒服,似乎有点接受不了平日里总是见面的两个人居然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干你何事?老娘乐意。若是想气我,你也可以找个人在我面前恶心恶心我。”楚凉音不免得意,看得出来,她不吝显摆。
“切。”宁昭然依旧不屑,冷叱一声,还在心下诅咒这俩人长远不得。
正在此时,去打水的尔蒋和幕成枭回来了,那银质的锅此时被幕成枭一手托着,而尔蒋则是拎着几条鱼,俩人还一边走一边说话,短短一会儿,看来尔蒋已经被俘虏了。
“七师叔,六师叔,幕二公子抓了几条鱼,知道你们只是吃素吃不饱。幕二公子很厉害,站在岸边用几根树枝就射中了这几条鱼,真厉害。”尔蒋宣扬着幕成枭刚刚所做的事。
幕成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小事一桩。”
“哼,本小姐也会。”宁昭然先不屑,但是不代表一会儿的烤鱼她不吃。
幕成枭没因为宁昭然说的话而有什么不适,静默的坐到一旁,看着篝火跳跃。
“尔蒋啊,动作快点,你六师叔饿了。”楚凉音扬声说道。
尔蒋赶紧答应,将银质的小锅架在了篝火上,锅里是粳米,不过一会儿米香四溢。
尔蒋又忙活着烤鱼,他做惯了这些事情,尽管屁股腿根还是不舒服,但也不妨碍他做事。
“楚女侠…”幕成枭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楚凉音转头,隔着月离风看向他,“怎么了?”她语气干脆,没了之前每次与他说话总是冷嘲热讽的姿态。
幕成枭笑笑,其实此时的他看起来很有一种清新的感觉,许是褪掉了那一层浮躁,整个人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我想问,明天我们能到白柳山庄么?”
楚凉音点点头,“明日正午吧。”
幕成枭安心了,“楚女侠,谢谢你。”他这话发自内心,能够从他的脸直接看穿他的内心。
楚凉音失笑,“别说这个了,等到真的能帮到你时,你再说不迟。”她收回视线,不忘看一眼月离风,月离风也正瞅着她,她挑挑眉毛像是在调戏他,他抿唇笑,俩人的无声交流到达了一个境界。
“唉,鸡皮疙瘩掉满地啊。”宁昭然仰天长叹,说的也不知是谁。
楚凉音扫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云烈召靠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大刀,并不予理会,只是有点不习惯之外,他还真没啥别的感觉。
尔蒋看了看宁昭然,似乎好像猜到了什么,不过并不出声,只是专心的烤鱼。
幕成枭则是真的不知道宁昭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在说他,但是又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他做什么了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粥香四溢,烤鱼的香味儿也飘荡在四周,尔蒋拿过来了碗几只勺子几只,都是上等的瓷碗,这马儿颠簸的,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放置的,一点都没损坏。
给其他人盛粥,幕成枭则再次帮着把烤鱼拿下来,他第一个就将烤鱼递给了楚凉音,楚凉音顺手接过来,惹得宁昭然看不顺眼。
“我的呢?”她那眼睛像是能溢出毒一样,盯着幕成枭。
幕成枭还真就没吱声,只是默默的将烤鱼递给了她,宁昭然得意的接过来,这才满意。
“云六侠。”幕成枭又递给了云烈召,云烈召嗯了一声接过来,动作随意略显粗鲁。
“月公子。”幕成枭又转手递给月离风。
“他不吃,不用给他。”楚凉音说道,算是好意提醒。
月离风点点头,“二公子自己用吧。”
幕成枭颌首,坐回原位。
尔蒋也手脚麻利的,将粥端到每个人面前,然后还捞着了一条鱼。
一顿晚饭就这么过去,直到各自闭眼休息之时,尔蒋才歇下来,他坐在那里将两条腿劈开,尽量不让自己的两个腿根有碰触,这罪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但也不止他一个人在忍受着,云烈召也同样在忍受,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平放,不时的换着姿势,总之这一夜没睡好。
宁昭然不管楚凉音与月离风怎样,她依旧与她靠在了一起,互相依靠,将别人彻底驱赶出去。
翌日太阳还未升起,山林之中便传来鸟儿鸣唱,调子欢欣愉快,吵醒了熟睡的人,也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反而心情舒畅。
各人收拾一下,便准备离开,宁昭然站在马儿旁边瞅着云烈召姿势奇丑的上马,惹得她又是一阵大笑。
“睡的眼睛肿了。”月离风看着楚凉音的脸,低声说道。
楚凉音一边走一边揉揉眼睛,“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月离风摇摇头,叹道:“叫你昨晚别喝那么多水。”他语气中带有轻轻的斥责,对于不听话的人,就是该训斥。
楚凉音翻眼睛,“别靠近乎,还有别人看着呢。”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走。
那站在一旁的宁昭然撇嘴又牙酸,但碍于还有个不知细情的幕成枭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用眼神鄙视一下楚凉音,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见色忘义。
楚凉音不理她,径自的跃上马背,其他人也纷纷上马,皆面色轻松,唯独云烈召与尔蒋面色愁苦,今儿再一路颠簸下去之后,这屁股非得烂了不可。
打马翻山越岭,那在山野之间的小路异常的平滑,尽管四周草木漫漫,但一点不阻挡他们行路。
待得马儿走下山,入眼的就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柳树林,柳树林一望无际,特别此时马儿进入了柳林之中,根本看不到这柳林的尽头到底在哪里。
“怪不得叫白柳山庄,原来是种了这么多柳树的原因。”柳枝低垂,他们骑马经过时都得避让一下,免得被柳枝抽到脸。
“这只是普通的柳树,白柳山庄内的白柳才是一绝。”楚凉音说道,语气十分了解。
“白柳?河边的那种?”白柳又不是没见过,很普通,走到哪里,在河边都能看到。
“错了,那白柳是真的白,虽然在我看来那些树木是都有病了,不过倒是真的挺好看。”楚凉音摇摇头,心下还是没理解,她们到底是怎么弄得,能让那白柳的枝叶变得白如棉絮。
“这么说来,那白柳山庄你去过喽?”云烈召突然吱声,问道。
幕成枭也侧头看着楚凉音,他一直觉得她很神奇,这个江湖上,甚至他不太了解的人或事,她都知晓,并且很熟悉。
“答对了,是去过。”楚凉音扭扭脖子,承认道。
“哼,怪不得轻车熟路。”云烈召冷哼,也是对她知道那么多事情而不与他说感到不满。
“那柳夫人到底是什么人?”月离风打马与楚凉音靠近,轻声问道。
楚凉音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女人呗!有能力的女人。”可以说,像她那样的女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你也不知道这白柳山庄的柳夫人到底是何人么?凭你月公子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啊。”楚凉音侧颈看着他,微微眯着眼睛,怀疑月离风在撒谎。
月离风摇摇头,“要说有能力也比不过你楚女侠啊,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世外高人,没有你不认识不知道的,在下也是敬佩万分啊。”他们俩互相的恭维,如若在以前,宁昭然肯定能够听得出来针锋相对的硝烟味儿,可是现在听在她耳朵里这俩人就是在打情骂俏。
“你们俩有完没完?不就是认识个柳夫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你们俩互相吹捧。”她很不顺眼。
楚凉音斜睨了她一眼,“怎么,你嫉妒?”
“嫉妒?笑话,本小姐为什么要嫉妒?只是你们俩也不嫌恶心,互相恭维来恭维去,本小姐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会嫉妒?哼!
“我们互相恭维怎么就恶心到你宁小姐了?若是不服气,你也找人互相恭维恭维。”楚凉音这话明显在显摆,先摆自己有,宁昭然没有。
“切!”宁昭然冷叱,楚凉音笑的得意。
云烈召则好像还有点迷惑似地,瞅着楚凉音和月离风,搞不懂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若不是宁昭然眼睛好使,昨晚查看到他们俩的不对劲,估摸着就算这俩人在他面前拉手亲热,他都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在这柳树林里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一点除了柳树之外的其他东西,是一座府邸的身影,此时艳阳高照,正值正午。
那是一个山庄,山庄的占地面积不是很大,白色的外墙,墙内有白色的柳枝条出墙来,两种白色不一样的感觉,形成了一种别样的风景。
楚凉音骑马径直的走到那山庄的前门,朱红色的大门,门额上一方匾,白柳山庄四个草书大字,透过这字能够看得出写字之人定是个潇洒随性的人。
楚凉音从马上跳下来,而后大步迈上台阶走到大门前轻叩门环。不过一会儿,大门自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圆圆的脸来。
是个小姑娘,长着一张圆脸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圆,好像五官都是圆的一样,看起来很可爱。
小姑娘瞅着楚凉音,然后又看看她后面的那些人,才开口,“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