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做了决定,转身,“跟我来。”
望月与明阳对视一眼,两人跟上苏铭的步子。
苏铭带他们,一路去找关押路萱萱的牢房了。望月和明阳现在的打扮,就是武林盟的人。引路的人,又是苏铭这个眉心朱砂很显眼的少年,大家纷纷放行。望月和明阳之前溜进来,废了那么大劲,现在跟着苏铭,简直如履平地。看苏铭不动声色地与各位弟子扯谎,把人骗开,带他们两个进去,跟在后头,望月不觉与明阳咬耳朵,“苏铭其实挺可怜的。”
“嗯?”明阳疑惑。
望月小声又同情,“你看苏铭眉心那朱砂痣没他其实根本没怎么在江湖上历练过,但你看,咱们一路过去,所有人都跟他‘苏师兄’‘苏师弟’的,可见都认识他啊。男人长得好看都不会显眼到让人忘不掉的地步,但苏铭不光长得好,他还有那颗痣,人只要看一眼,想忘都忘不掉啊。”
“然而这有什么可怜的?”
“苏铭如果想做坏事,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就算蒙住口鼻都没用他的朱砂痣,比他的口鼻显眼多了。”
明阳:“”嘴角抽了抽,问,“但是他为什么要做坏事?”
望月说,“世事难料啊。”
明阳:“”
前方,苏铭回头,看望月,“杨师妹,你挤兑我的时候,能不当着我的面说吗?”
望月嘻嘻一笑,苏铭无奈扭过脸,不与她计较了。
说话间,苏铭已经带二人进了地牢。苏铭说他在门口与碧落谷和云门的弟子交涉,让望月和明阳进去,速战速决。顺利的话,他二人直接走掉好了,后事不需要他们管,苏铭自有办法应对。
望月很担心地问什么应对方式。
苏铭气定神闲答,“江师兄你们能在那么多人的时候说失踪就失踪,说不定路师姐去追随你们了。谁知道呢。你们这些人都很奇怪,我们看不住,多正常。反正云门丢了人,茗剑派丢了人,碧落谷再丢个人,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望月:“”不愧是苏铭呢。
望月与明阳摸进地牢,从苏铭那里知道路萱萱被关在那里,两个也不磨蹭,直奔目的地。却是渐近,反从墙上灯影中,看到那边有晃动的人影,还听到说话声。望月拉明阳蹲下去,慢慢挨近,听他们在说什么——
路萱萱被关在牢中,每日少水少食,生活质量大减。不光如此,她脸上的伤疤,已经是除不掉的伤口了。这些,都让她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碧落谷的两位师兄带着食盒来看师妹,反遭师妹的数落,“你们不是说关我两天就放我出去吗?为什么我现在还是出不去?!”
碧落谷的两位师兄叫苦,“云门的人一直咬着师妹不放,师父他们也没办法。师妹再挨几天”
说话间,突听到笑声从身后传来,又女轻笑,“原来你这么想出去,我这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两个师兄警惕回头,看到是两个武林盟的弟子打扮的人,提着灯笼,一男一女。少女负手,慢悠悠走来,提着灯笼的,是身后的青年。这青年的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不太好的感觉,让人心里不舒服。不过少女笑盈盈的,看上去倒是不错。
看到是武林盟的人,两个师兄就放下心。且听到少女的话,两位师兄大喜迎上去,“武林盟的人要放师妹出去了么?真是多谢盟主”
“不客气,”少女的手,搭在了一位师兄肩上,明明需要仰头,她却自带一种无法让人俯视的气场,笑道,“武林盟能有今天,靠的也是几大门派的支持,碧落谷付出良多,我家盟主都是看得到的,怎么好让你们委屈。所以我家盟主特意吩咐我二人,让你们上路!”
路萱萱第一时间,认出了望月,惊恐大叫,“师兄小心!”
然她才开口,青年手里的灯笼,就飞向了她。灯纸在风中裂开,罩下火光扑向路萱萱的眼睛。路萱萱尖叫一声,跃身去躲。那个青年纵身而来,抓向她。如鹰隼一样的速度,看中的猎物,少有能躲开的。
那边,望月也与两位师兄打在一处。
明阳和望月开打。
两人配合良好,皆是多年的打斗经验和默契。在打斗中,两人交换了对象,望月对上路萱萱,明阳对上那两位师兄。两位师兄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路萱萱这边,也没有觉得多轻松。
路萱萱叫道,“杨望月,你好大的胆子!你要做什么?!我死的话,碧落谷不会饶了你的!”
望月笑答,“放心,不会让你死。”
双方在地牢中打得不可开交。
原本时间会更长些,但望月和明阳为此次做准备,身上都带了聆音给配的毒。不欲跟他们纠缠,毒米分一撒,两位师兄倒地,望月在路萱萱身上点几下,路萱萱晕过去,她把路萱萱扔给明阳,两人便欲逃走。
谁知他们刚出去,迎面便碰上一位武林盟的弟子。双方对视一眼,那个弟子转头就往外逃,并大叫,“来人!杀人了!”
明阳一道劲风飞出,将那个弟子弄倒,但是喊声,已经传了出去。
两人暗骂一声,只能加快速度,往外逃去。
他们到地牢门口时,发现场面竟然失控。苏铭这边的云门弟子,竟和碧落谷那边的弟子打了起来。碧落谷那边的人看到门口的一男一女,带着昏迷的路萱萱,大叫道,“让开!你们云门这是干什么?再不去报盟主,就要让贼人逃走了!”
云门这边的弟子答,“什么贼人?我们没看见,只看到你们欲闯进去,带走路萱萱。在盟主没有发话前,谁也不许带走路萱萱。”
碧落谷的弟子们一口老血:你们眼瞎啊?!
也不知道云门的弟子刚才还在和他们淡淡说话,怎么那个叫苏铭的在这里站一会儿,又离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世界都变了不,应该是云门的长老们有了吩咐,云门弟子们才敢对他们下手的!
云门这是要干什么!
这里是武林盟的地盘!
他们是要杀人灭口么?!
总是,一片混乱。
这种混乱,明阳和望月都看不懂了。但是管它呢,趁乱带走路萱萱,正好!
两人顶着武林盟的名号,也是一路走,一路打。越到后面越惊心,发生世界乱了套。不知道前面怎么传的,碧落谷和云门打,接着武林盟的人看到,前来阻拦,未果,也加入了乱局;金城派的人护助碧落谷,说武林盟欺人太甚,加入;四大门派参战了三个,苍桐派正看热闹,碧落谷脑门不知怎么被坑了一下,看苍桐派袖手旁观,觉得四大门派要死一起死,坚决不许苍桐派的人在战后获益,于是把莫名其妙的苍桐派也拉了进来;茗剑派的弟子加入;其他小门派看热闹不嫌事大,想从中捞到一些好处,也加入了战局。
整个泰山,真的成了品剑大会。
在那帮长老们还没有控制住局面前,弟子们都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明阳和望月看得讶异无比:这、这比他们圣教还要乱啊。
两人带着路萱萱下山,也不敢加入战局。加入战局的人越多,他们两人越怕遇到眼熟的人。毕竟这两人昔日,与不少正道的人打过照面。一商量,两人干脆把之前卸了的纱布,重新罩上,捂住了口鼻。然再走一程,远远的,发现有各派长老们赶来了——“统统住手!”
声音一吼,带着真气,震得所有弟子手脚发麻。
望月暗叫糟,和明阳往旁的一条小路躲去。然后她迎面,与一缓缓行来的白衣青年打个照面。
望月:更要糟。
她拉着明阳,转身要再逃。
那白衣青年身如惊鸿,形影一掠,白衫展开,几下便挡住了两人的路。青年博冠博带,长衣如雪,面容是何等的清耀秀气。青年正垂头看她,蹙眉,“你在干什么?”望眼后方的灯火和打斗,还有气急败坏赶来的长老们,围观片刻,疑惑道,“这都是你的杰作?”
他与望月说话的语气,温和又娴熟。一看就是和她相熟的。
望月心想:我挡着脸你都能认出我啊?你莫不是在蒙我?
又想,我真冤枉。我才是不知道你们都在打什么的那个。
她心急下山,又哪里有功夫在这里聊天。管你们打不打呢,反正我不打。再说我带着面纱,你就当不认识不行么!
且身后有几个长老往这边赶来,望月更是心急,唯恐眼前人挡着路,让她走不了。于是,少女一抬头,在青年目光温润的注视下,镇定道,“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答你的话?”
杨清:“”
少女还说,“我家萌主找我,我先走了,告辞。”
杨清:“”
又怔然,又费解,看着她。
第114章 114|12345
这边正僵持着,那边的打斗,已经有数位门派的长老们赶到,长老们看弟子们打作一团,脸色青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先开始的?”
眼见那边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边也不能再耽误了,明阳拉了一把望月,提醒她该走了。于是望月都没有勇气跟杨清对视,低着头就要和明阳开溜。杨清上前一步,要按住少女手腕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这边怎么还有两个弟子?怎么回事,都过来!”
杨清心中暗叫糟,就望月现在的黑衣黑面罩,不用她做什么,罪都洗不清了。杨清也顾不上问望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身后长老疑心追上来,他反身,与对方打了个照面,拦住了对方,“只是两个武林盟的弟子,我放他们走了,不是什么大事。”
这位长老是碧落谷的,在众弟子的打斗中,碧落谷这边最吃亏。他压根不相信云门长老的说辞,只看到两个不敢光明正大露脸的人,其中男的背上好像驮着什么心中重重一跳,这位长老大步一跃,向前追去。
而衣飞掠面,旁侧伸出的修长手骨,扣住长老的肩膀,便将他拿了回去。回头一看,正是拦住自己去路的云门青年,似乎是叫杨清什么的。长老大怒,“你敢拦我拿人?!”
掌印拍过去,重重叠影,从四面八方罩来,一重重,威严无比,令人无法躲避。
而青年面容隽美,气定神闲,身子不退反近,手腕轻微一振,指如清风拂叶,衣飞如天高云阔,他点破无数幻象,直取长老命门。带着层层劲风而去,真气四溢,刹那间,月色如水,江海咆哮,周遭树木俱震,地表龟裂。而对面长老一声冷笑,借力用力,抬手与青年交对,气势拔如龙卷,将青年从头到尾罩在当中。
两人一番争斗,皆是近距离之下。长老原本不将青年放在心上,想他年纪轻轻,功力有限,又哪里拦得住自己。因此重下杀手,就希望对方退让,让自己去追人。却不料这青年身形飘扬若尘,一改云门武功之短板,与他近身打斗,也不落下风。风声赫赫,两人转眼间就交手数十招,且走且打,另一边的弟子们,都被这边带起的真气浩荡所影响,走了过来。
突而第三波真气掠入二人中,以强势的劲头,将长老和青年分了开来,同时,伴着武林盟主压着火的声音,“都住手!这像是什么样子?!”
想要拦人的长老,回头,看山路蜿蜒向下,绿林掩映,方才那对可疑的男女,已经看不到了踪迹。他心头大怒,气得一甩袖,冲走来的盟主恨道,“盟主,有两个可疑的人下了山,快带人追!”
另一长老匆匆报,“不好了,地牢里的人不见了!三名弟子昏迷,被关押的路姑娘不见了!”
碧落谷的好几个弟子,当场就急了,“我们刚才就有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背了路师妹出来!如果不是云门拦着我们,我们早追上去了!”
“定是那两个可疑的人所为!”最先开口的长老瞪着面容清雅的白衣青年,警惕道,“盟主,我欲追踪,却是他挡了我的路,不让我追下去。我怀疑云门在其中很可疑!”
杨清微笑一下,答,“我只是看这位师兄太激动,怕师兄误伤无辜,才出手阻拦一下的。”
武林盟主看那位长老又要冷笑反驳,当即道,“别吵了!来人,带人追下山,看看到底是什么可疑弟子!你们,也全都过来,弄清楚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林盟主人至中年,眉目浓郁,面相严肃刻板,正一瞬不错地盯着云门的这位年轻长老,一字一句问,“柃木长老,这你没话说了吧?”
杨清只答,“我并没有想要阻拦大家追拿真凶的意思,一切皆是误会。”
然他心中惊疑,完全不觉得是误会。他只是现在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然心向望月。
众人要派人下山去追望月和明阳,杨清也不阻止。他已经拦了之前的长老一段时间,望月不要太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做了她要做的事。后面的人再追,毕竟有时间差,也追不上了。
所以杨清并不担心。
他更好奇的是,江岩、望月他们,还有今天晚上的闹剧,所有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如杨清所料,山上的人,确实追着望月二人而下,然明阳和望月躲避的本领本就不错,又有杨清之前的阻挠,很快,众人就被他们甩开了。回去山中报备长老的弟子们垂头丧气,看山上大堂灯火大亮,众人心中都有突突直跳的惊魂感。
进去向长老们汇报情况时,碧落谷追下山的几名弟子,在门口看到自家长老。长老向他们使眼色,他们当即过去,将方才情形说明。这位长老姓孔,是路萱萱的师父。路萱萱的失踪,这位孔长老一直忧心忡忡,挂念于心。
此时听得弟子汇报那两人带路萱萱往山外逃,孔长老低声吩咐,“你们联络山下弟子,不要惊动那两人,一径跟过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寻得机会,就把你们师妹救出来。”
“是,长老!”
“嗯对了,一会儿进去汇报的时候,不要说我们碧落谷继续派人追踪了。别的门派怎样,我们也怎样。”孔长老面孔阴沉,“云门一直想抓我们把柄,这次是他们家的弟子错在先,我倒要看看他们几个老不死的还打算怎么说!”
进去大堂,灯火明耀,云门等四大门派的掌门正座,各门派的几位长老,都坐在掌门身后。另四位掌门的侧下方,还有几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其中便包括茗剑派的掌门。堂外,数门派的弟子们都在原地等候。有人身上挂了彩,有人面孔阴沉。云门这边,窃窃私语也良多。
乱糟糟中,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在人群中穿梭,四处打听,“今晚到底怎么啦?为什么四大门派自己先打起来了?”
被问的人一回头,看是一个小胡子男人,眼睛小如绿豆,弓着腰,正嬉皮笑脸地赔不是。这番样子,说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都像是一个江湖中人。但在回头弟子疑惑时,小胡子中年男人还自我介绍,“我叫范浩,是无名派的掌门。小门派、小门派,嘿嘿,不足挂齿。”
“啊原来是一派掌门,久仰久仰。”虽然没听说过叫“无名派”的门派。但想来,也就是江湖上一个不入流的门派而已。毕竟人家是掌门,一派之主,自然要给些面子。说话的这位弟子,当然不知道与他打探消息的这位范掌门,昔日是魔教的土堂主,如今名下的门派,至今仍只有他一个人。
范浩脸皮也真是够厚。一个人的门派,他也厚着脸皮来参加品剑大会,就打算到时偶遇几大掌门,向对方哭哭穷,扯对方大旗,以后靠着大门派,自己可以胡吃海喝,逍遥自在。
范浩还打算多骗几个傻瓜掌门呢,就在第一次参加的品剑大会上,遇到了各大门派厮杀、好像还让敌人走脱的离奇现象!
范浩现在特别激动!
觉得正道这些大门派之间的争斗,比以前的魔教乱多了!魔教几位堂主、长老之间的恩怨,都没有正道这边错综复杂啊!
此时,范浩还不知道惹出内乱的,是望月和明阳两个人。
堂中,众掌门,已经在审问苏铭了。
碧落谷的谷主全程沉脸,问堂中那一副闲然模样的云门弟子,“苏师侄是吧?我听说,是你进出一趟,传了自家长辈的命令,才与我碧落谷的弟子打起来的。”
苏铭淡声,“并没有。”
碧落谷谷主重重一拍桌子,“你还敢扯谎?!”
云门掌门在一边说,“师兄,不必这么大动肝火吧?上次的百年人参,可是仅有一株啊。”
一提那个人身,碧落谷谷主更生气。
云门掌门这才问后侧的杨清,“柃木长老,是你吩咐过苏铭什么?”
杨清与自己的小徒弟对视一眼,徒弟眸子冷淡,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杨清便笑了笑,“我今晚没有和苏铭见面。”
苏铭答,“我师父本来就没有嘱咐过我什么。”
“那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了?”武林盟盟主问。
苏铭诧异道,“什么叫我自己的主意?我只是离开一趟,再回来,看到有黑影从地牢中逃出,还看到碧落谷弟子的身影。我以为是碧落谷的弟子私下欲带路师姐逃脱,才带师弟们追上前的。”
“胡说!谷主(师父),明明是他先出手,才阻了我们追拿凶手!”碧落谷的弟子不甘示弱,立刻告状。
碧落谷谷主再拍桌子,“但是路萱萱确实被人带走了!盟主,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杨清清淡悠然的声音,这时候插了进来,不紧不慢,还很疑惑,“碧落谷不是一直想救路师侄出去吗?也许是你们怕夜长梦多,自导自演一场,也未可说。”
“胡说八道!”
杨清轻笑一声,“谷主不要这么大火气。我们从头分析看看,从一开始,这件事就透着诡异。我们云门呢,是一直希望路师侄偿命的。我们干嘛要放人呢?没必要啊。我们才是最怕路师侄出去的。但你们碧落谷就不一样了,杀了人,你们也不觉得如何,觉得对方也就是野草杂狗,死了就死了,路师侄的性命才是最重要。可惜我们云门的人这么不知道体谅你们,非要路师侄偿命。一天三遍地催着你们交人,多么没有大门派同仇敌忾、相互扶持的义气啊。于是你们就趁今晚,演出这一出来。挺合理的啊。”
苏铭低头,掩饰唇角笑意。他师父说话语调轻漫,轻轻松松地挤兑对方,还像是好说话的样子,碧落谷的那位谷主,恐怕又要气得吐血了。
碧落谷的谷主却是快气死了,“你、你你这样说,是要给出证据的!你如此胡搅蛮缠,却还没有解释清楚江岩去哪里了!云莹去哪里了!我谷中弟子没有杀人,不可能杀人!你说这些,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
杨清答,“可你也没有证据说我们血口喷人啊。”
谷主大怒,转头问云门掌门,“你们门派,就是这样教弟子的?!”
风掌门打个哈哈,挥挥手,“清儿也没说错什么嘛。大家友好讨论、友好讨论,师兄,他是小孩子,你不要跟他计较,不要生气。”
如此,争论了一晚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几个门派互相推脱,碧落谷主咬云门不松口,云门也是要把罪名推给碧落谷。而那逃下山的弟子,天亮后,武林盟的弟子回来,说对方进了西南境遇后,人就再寻不到踪迹了。
这番一来,众人大惊,“魔教!”
一提到西南,所有人联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魔教!
这一次,云门掌门自然不愿意大家发散思维了,说道,“对方正是要给你们造成这种既定印象,才把人引到西南的。那边也不只有魔教啊,魔门那几个杂门,也说不定他们狗急跳墙,想瓦解我们武林联盟呢?”
碧落谷谷主咬牙冷笑,“云门现在和魔教同流合污,你们当然帮他们说话了。”起身请武林盟盟主,“我早就说过,一切都是魔教的阴谋,偏你们不信!现在路萱萱生死不明,嫌疑最大的,就是跟魔教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云门!希望盟主为我碧落谷着想,我们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子被恶人掳走,岂能坐在这里干等?!”
杨清在一边道,“嫌弃最大的,明明应该是想放了杀人凶手的碧落谷而已!”
碧落谷的一个长老坐不住了,怒瞪对面青年,“路师侄不是杀人凶手!她没有杀人,是被你们云门和茗剑派冤枉的!我们有证人!”
杨清微笑,“然而证人朝秦暮楚,能证明你们碧落谷的面子很大,是么?”
“你你你!”长老气得胸口一阵阵起伏,虚指着前方,“小子敢尔?!”
又开始吵起来了。
不同的,只是碧落谷这边气得不行,云门那边的杨清,倒是不着急,慢悠悠地说,只每一句,都能踩得对方生气,更生气。
武林盟盟主坐在上座,听着他们争来争去,颇为头疼。四大门派,说起来多威风;武林盟主,听起来很了不起。但内里如何,也只有自家知道了。虽然是个武林盟主,可是其实并没有号召这四大门派的能力。反而,武林盟很多时候,只是在四大门派吵出结果后,象征性地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