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家子都知道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若在平地动手还未必就是真理,可是大将单挑。都身在马上,那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李元霸400斤的锤子加上重力势能、动能、惯性,三四千斤的力量劈头盖脸罩下来了,这会不管你是会太极拳、迷踪拳还是猴儿拳,只能硬碰硬,吕布哭丧着脸高举方天画戟相迎,这回是滋的一声怪响,直刺人耳膜,吕布用一只戟耳切在了石锤之上。

…这一战的结果就要从大炼钢铁说起了。

我们知道,大炼钢铁是一次极左主义错误,直接后果就是很多人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化成了李元霸手里那玩意,这东西比一般石头硬,又比铁软的多,表面粗糙貌似牛屎,它是经不起怎么操地。

而吕布作为三国名将,手里的方天画戟自然是精品,抛去三国时代冶铁术的局限,他的兵器硬度起码在洛氏56左右——接近国产不锈钢…

于是,这一次牛屎锤和方天画戟的碰撞产生的不只是火花——还有不计其数的石粉土面儿,这些杂质天女散花一样落在吕布头上脸上以及…眼睛里,吕奉先同学一看就是小时候不能与伙伴打成一片的那种人,不知道被沙土扬了眼睛首先要保持淡定的诀窍(小时候我经常扬人一脸也经常被人扬一脸),再加上手疼,大戟丢在一边就去揉眼睛,李元霸兴头来了,又叫一声:“再吃我一锤!”牛屎锤便要砸下。

秦琼急忙高喊:“元霸,拿活的!”

李元霸最听秦琼地话,闻言一愣,吕布心胆俱寒,捂着眼睛趁这个工夫拨马就跑,李元霸用锤柄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吕布怪叫一声,居然并不落马,而是像鼻涕一样沾在马鞍上一溜烟跑向虎牢关。

李元霸在后鞭马就追,但是此时吕布所骑的正是赤兔。几个起落已经把李元霸远远抛在身后,眼见吊桥放下吕布就要脱困了。

我们深知拯救刘备就在此一举。都急得高喊起来,这时关二哥忽然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我纳闷地想:二哥这是急坏了还是怎么了,这当口还有心思解闷儿呢?

那赤兔马堪堪跑到吊桥,听到这一声哨响,猛然回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关二哥,二哥伸出双手向自己招了招:“红儿,回来。”赤兔马小名儿原来叫红

赤兔马听得关羽召唤,欢喜地掉过头小碎步向我们跑来。吕布双眼迷离,还以为这会已经进了关了,随口吩咐道:“快打清水来我洗眼…”

虽然是万分紧急地阵前,联军士兵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吕布听动静不对,勉力睁开一条缝隙,顿时大惊。拼命挥动缰绳:“回去,你给我回去!”赤兔毫不理会,转眼已经跑到了刚才交战的地方,吕布手舞足蹈又叫又踢,耽误片刻又离我们近了不少,这小子情急之下跃下马背往回就跑,跑得没两步,正碰上还在场中地李元霸,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李元霸把石锤夹在肋下。伸手把吕布提在手里赶回本队,吕布将近两米地身材被个小孩提在半空,只有扭捏地份,望之诡异。当下,两人两马齐回联军阵地,李元霸把吕布往地下一扔,先心疼地看了一下石锤上的伤口,然后叹气道:“说什么吕布凶猛,连我两锤也接不住,还不如裴元庆那小子呢。”

张飞关羽集体石化。良久张飞才咋舌道:“他奶奶地,这是个什么孩子?”

再看守关军,望着李元霸呆呆无语三军变色,不知谁发一声喊,稀里哗啦全跑进关去了。我手提板砖催马来在关下胡乱跑了一气。耀武扬威道:“吾尚有余勇可贾!”喊了半天这才过瘾,溜溜地回来。本来我是想喊几句“我已经天下无敌啦”,可是思之此语不吉,于是作罢。

这会吕布已经被捆了起来,拼命眨巴眼,泪流满面,我鄙夷道:“你的余勇呢?出息,那么大人了还哭!”

吕布辩解道:“没哭,迷了眼了——”说着不服道,“若非如此,尔等焉能擒我?”

李元霸一把拽断他的绳子道:“来来来,你上马再接我三锤看。”还殷勤地帮吕布把方天画戟捡回来塞在他手里,吕布望之无语,良久把戟扔在地上道:“罢了,我打你不过,隋唐十八条好汉果然有些门道。”

这一战,隋唐十八条好汉不但让敌人胆寒,更在联军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各路诸侯看我们,尤其是看李元霸的眼神全不一样了,顾不得理会别人,关二哥骑在马上对吕布说:“吕奉先,我欲拿你换回我大哥刘备,现在虎牢关谁能做主?”他因为跟二胖颇有交情,所以对吕布也有三分客气。

吕布惊喜道:“此言当真?”

二哥道:“我关云长何曾食言?”

只可惜他关云长现在还算不上什么知名人物,吕布犹豫再三道:“除我之外,便是华雄为主。”

“依他的话,肯换你吗?”

吕布道:“大约是肯地,我与华雄交情还算不错,再说我乃董太师义子…”张飞骂了一句:“三姓家奴!”

秦琼道:“你可现在便向关上喊话,等刘大哥出来时我们就放你回去。”

这时军阵里有一队卫兵推搡开众人,拥着一员大将来到我们跟前,这人看脸也算得上中年帅哥,只是自带了三分刚愎之气,他大声道:“不可,吕布勇猛,绝不能放虎归山!”

从别人称呼他将军上看,这人应该就是十八路军的盟主袁绍。

张飞听袁绍要杀吕布,怒道:“你杀了他那我大哥怎么办?”

张飞和关羽在袁绍眼里不过是马弓手,他们的大哥自然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直接吩咐手下卫兵道:“将那吕布当众枭首!”

吕布虽然厉害,可是十分怕死,下意识地躲在关羽身后,关羽和张飞还有单雄信等人各拿兵器阻住卫兵,袁绍想不到几个士兵居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喝道:“你们竟敢背叛盟约吗?”

这时公孙瓒急忙上前道:“袁将军息怒,他们的大哥是为救我才失陷敌手,理应赎回,再则按盟约同生共死用之说,也该是为刘贤弟的性命要紧。”

袁绍哼了一声道:“要以大局为重嘛。”

那个给李元霸借马地长须中年也走上前劝袁绍道:“将军,玄德公乃是汉室血脉,不可不救啊。”

袁绍道:“我看多半是冒充的…”

他们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把吕布的方天画戟塞还给他,在他背上一推使他站在袁绍跟前,嘿嘿笑道:“那这样吧,反正我们是不插手,你的人谁能把他拿住那就任由你处置。”

吕布知道这是保命的关键时刻,全三国他只怕李元霸一人(别扭不?),听说李元霸不出手,他手持大戟往前一站,张牙舞爪道:“谁敢战我?”末了又小声跟李元霸说,“你不算哈。”

袁绍大概是听说吕布被擒以后这才出来的,刚才的过程一无所知,问身旁人道:“吕布是谁拿住的?”那人小声跟他一说,袁绍微微色变,环视左右道:“众将,谁去拿下此人?”

那些将领多明白呀,知道自己白给,全都东张西望,看天的看天,聊天气地聊天气,袁绍慨然叹道:“可惜我上将颜…”

我插口道:“你的颜良文丑也就二线配置,别老拿他们说事儿了。”

袁绍见吕布怒视自己,再待一会我们说不定就要关门放奉先,后退几步道:“那我就给孟德一个面子,哼!”领着人跑了。

孟德?这会我终于知道那个借马给李元霸的人是谁了——曹小象他亲爹,曹操。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乱子

吕布经此一役,知道我们是真心实意的,在秦琼和张飞的监视下冲城上的华雄喊了一通话,不多时,一个白脸汉子被两个兵丁押着走出城来,关羽张飞情不自禁叫道:“大哥!”

刘备虽然身在敌手脸上有三分沮丧,但还有三分平和四分习以为常,这是他们刘家人的光荣传统,刘邦、刘秀全都具备这种平民加流氓式的光棍气,一但这种气质退化,江山就要丢了,汉献帝和刘禅就是例子。

交换人质的两方走到场中,李元霸抓着吕布肩头说:“你回去以后要好好将养,等你力气恢复了我还来找你。”说着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吕布,吕布寒了一个…

那边见我们放人,也把刘备推了过来,吕布这会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诶,我的赤兔马…”

关二哥此刻已经骑在赤兔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吕布不说话,吕布见状叹了口气道:“算了,就送了你吧。”

这也就是他脑袋还好使,骑上这么一匹随时会倒戈的马,下次再在战场上碰到关羽只怕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其实我一直纳闷,说赤兔忠主,那按说吕布也是它的主人呐,吕布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作为武将不可能对自己的战马不好,赤兔为什么就不忠于他呢?按项羽和瘸腿兔子的先例来看,难道在上辈子关羽就骑过赤兔?可见人和马也是讲缘分的。

交换过程没出什么差错,吕布是不敢出什么夭蛾子,我们这边只要有外挂李元霸在,他使什么诡计都白搭,刘备一心赶紧脱困,也无暇使坏。

等人质进入各自的领地,吕布撒腿就跑。刘备身后有张飞掩护,就从容多了,到了安全地带,张飞忽然把蛇矛一丢,从后面一把抱住刘备。与此同时关羽也跳下马跟二人扑做一团,三个相拥在一起,先是哭,再是笑,然后是又哭又笑,炽烈的兄弟情人人可感。

我擦着眼角瞥了旁边秦琼一眼道:“你瞧瞧人家这结义兄弟。”

秦琼和罗成都面有惭色,单雄信也颇不自在,这瓦岗的一炉香终于是亲眼见了人家桃园的三结义了。

罗成自从回来就一语不发,头发也不整理,吃了这一败。好象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单雄信拉了他一下道:“罗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吕布是三国第一猛将,你输在他手里还有什么想不开地?再说元霸不是给咱露了脸了吗?咱隋唐十八条好汉,一荣俱荣,可把关二哥他们的风头都抢了。呵呵。”

罗成明白单雄信已有和解之意,想想自己骄傲自大,阴狠无情,生平负人太多,倒是人家单雄信宽宏大量,不禁一时百感交集,轻轻叫了一声二哥,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琼见他二人和解,偷眼看着单雄信,却见单雄信已经转过头去。以为他终究不肯原谅自己,表情黯然,却听单雄信长长地叹了一声:“哎,叔宝…”

秦琼猛回头,表情复杂道:“二哥,以前…”

单雄信摆手道:“罢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错,都不提了。”

刘关张哭罢多时,关羽这才拉着刘备和张飞来见我们,这次相聚对关二哥意义格外重大。除了大爷刘备脱险以外,更圆了他重见两位兄弟的愿望,所以二哥情绪格外激动,他郑重介绍道:“大哥三弟,这位是小强。他身份特殊。我以后再跟你们详细说,这几位兄弟都是隋唐来的好汉。是听大哥有难来帮忙地。”

刘备急忙见过秦琼等人,他已听说吕布是被一个小将生擒的,四下张望道:“不知那位李元霸何许人也?”

我也道:“是啊,元霸呢?”

我们四下一找,却见李元霸被一人拉住,满脸不耐之色,拉住他那人长须飘飘,面貌儒雅中透着三分干练,却正是曹操,老曹握住李元霸的手,左一个小将军右一个小将军叫着,问东问西,热情洋溢,我知道曹操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不但缠着李元霸不放,眼角余光还不住地向我们这边扫来。李元霸被他问得实在烦了,甩手道:“马不是还了你了吗?”

曹操尴尬笑道:“区区一匹劣马何足道哉,便送了小将军如何?”

李元霸道:“不要,我也没地儿骑去,还得回去呢。”他干倒吕布之后对三国已经无爱,所以也没兴趣留下。

曹操沮丧道:“小将军身手不凡,为什么不留下来干一番事业——你要回哪啊?”

李元霸一指我:“回他们家。”

曹操顺着他的手一眼看见了我,眼神闪烁不定,走上前先跟刘备道了声“玄德公受惊”,然后不易察觉地挨在我身边,小声道:“小强兄弟哈?”

我明白他的意图,开门见山笑道:“曹哥别多说了,我们这群人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马上就走,谁也不帮。”我几次想跟他说曹小象的事儿,可是觉得把还未出生的孩子的问候带给他未免有点骇人听闻,于是忍住了。

曹操听我这么说,先是失落,既而又颇满意,冲我拱拱手道:“君子一言,幸无所违。”那意思是你一定要说到做到,这就是枭雄的理念:你不帮我可以,但也别帮别人。

当下各路诸侯都慢慢退却回营,本来这会吕布新败,如果一鼓作气虎牢关顷刻可下,但既然没人组织,诸侯间又离心离德,最后也就无果而终了。

我见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拉着关羽的手说:“二哥,没什么事地话我们就走了,总带着隋唐的人待在三国老不是回事的。”

二哥死死拉住我道:“那可不行,起码住段日子吧?”

我说:“不住了,你这也有一堆忙的,任重道远啊。”

二哥想想道:“也是。我们兄弟现在什么也没有,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过段时间来吧,等我占了荆州或者我大哥占了蜀中再来。”

蜀中…嘿嘿,川妹多情。好象不错啊。

我嘱咐关羽道:“二哥,我们走以后你还得陪着大爷三顾茅庐,斩颜良、诸文丑、过五关斩六将,该你干地活你干,可火烧博望坡、草船借箭这些事你就让诸葛军师干…”

关羽明白我在担心他越俎代庖——他现在完全有这个能力,诸葛亮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夸张的说法),未出茅庐先三分天下,关羽比他丝毫不差,二哥喜欢看春秋。可见前五百载是知道地,他还到过我那,后一千五百多载也是知道的,如果他愿意,猛将军师就一肩挑了,一统三国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还能一边欺负孙曹两国一边写本名叫《穿越之我是关羽》的畅销书…

二哥笑道:“能与大哥三弟团聚。我愿足矣,其它事情就顺其自然吧,你二哥我地话你总该信的过吧?”

我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说着又咂巴嘴道,“可惜这次又没见上赵云。”

刘备听我们说了半天,如在云雾里,这时忍不住道:“谁是赵云?”

罗成边挽头发边说:“我也想见见这位常胜将军,不知我与他谁的枪法更胜一筹。”

我和三个二哥相视一笑,这个小罗呀!

从我们到了这里开始到现在,有一个人始终就站紧紧站在关羽身边寸步不离,也不参合着打仗也不跟人多说。自然是关羽那位忠实的拥趸周仓了。

我看看他道:“周哥,走吧。”

周仓讷讷道:“我能不走吗?”

我说:“你不走那二哥过五关斩六将时候遇到的那个周仓怎么办?”

周仓翻个白眼道:“我管他怎么办!”

我:“…”

关羽感激地看周仓一眼,跟我说:“要不就让他留下吧,我和那个周仓要有缘分就还能相见。”

我犹豫半天,这才说:“那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秦琼等人跟刘备张飞作别,抱拳道:“大爷三爷,袁本初乃忌刻小人,成不了气候,还当早谋出路…”

曹操竖起耳朵在一边使劲听着,我拉了秦琼一把。秦琼笑道:“言尽于此——孟德兄,天下英雄,唯世民与操耳。”曹操一惊,把双手来回乱摇,惟恐别人听见。大概心态是和当初还没得势的刘备差不多。见没人注意这里,这才凑到秦琼跟前小声道:“不敢请教世民是哪位英雄?”…

这样。我们的三国一日游就此结束,临走我摸了摸赤兔马地头说:“别人叫你赤兔,二哥叫你红儿,那我就叫你小红兔吧——我还认识一匹小黑兔,改天介绍给你。”当初我叫乌骓兔子它还不高兴,你看人家赤兔,也是千里马,名字里本身就带个“兔”字,可见我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我决定了,以后给马起名字一律叫某某兔,小红兔小黑兔,秦琼有匹马据说是黄色的,那就是小黄兔…

赤兔乜斜我一眼,忽然打了响鼻喷我一脸,然后鄙夷地转过头去了——冲这个反应,它肯定跟瘸腿兔子有共同语言。

这次来三国,我们搞出地乱子不少,主要是挫了吕布锐气,关二哥得了赤兔马,周仓提前认主,但我想这些应该还不至于影响整个三国的格局,属于可接受范围的变动。

回去的时候因为周仓缺席,李元霸就坐在了我旁边,毛手毛脚地这动动那看看,秦琼他们三个就坐在后面淡淡地聊天,气氛虽然还不很热烈,但是他们间的隔阂终于消除了。我只觉心情愉悦,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回去之后,还有一个天大的乱子在等着我…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四十五章 燕京风云

我们回到育才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大部分人都已入睡,禁不住兴奋的秦琼等人硬是把程咬金等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大谈自己在三国的经历,他们这一吵吵,十八条好汉全部被惊动了,连竹林七贤和宝金他们也参合进来,说到兴奋处,几十号人哄堂大笑,尤其是这十八位,毕竟李元霸是他们一个系统的,他露脸他们也跟着得意,秦琼和单雄信这一和解,带动着保隋阵营和兴唐阵营也和睦了不少,本来就没什么切齿的仇恨,彼此间话就多了起来。

可是这一大副作用就是引得这些家伙都蠢蠢欲动的,这个也要去那个也要去,还各有各的想法,宇文成都十分想见吕布,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吕布连李元霸三锤都挡不住,那自己应该也能顺利拿下他,裴元庆十分赞成他这个主意——可怜的吕布简直就成了他们的试金石。

杨林鼓动了一帮老将非要我带着他们去找朱元璋,看来秀秀的历史课很成功,他们一定要跟徐达常遇春他们切磋切磋兵法,小白脸罗成跟方镇江聊了一会又知道梁山上使枪的有个林冲…

连竹林七贤都动了出世的念头,只不过嵇康和阮籍想去见见狂放派的代表李白,而山涛他们几个想去跟张择端讨论讨论绘画艺术。

他们这群人你拽我拉缠着我不放,还说什么不能厚此薄彼,既然秦琼他们能去三国,也应该给他们同等的机会。

我头大如斗,拼命挣出包围,挥舞着手臂道:“有机会,一定有机会,不过不是哪都能去啊,咱现在就秦朝和北宋有相对稳定的接待站,下次我接我老婆的时候把你们都带着。”

本以为这就能骗过他们了。可是我实在低估了这帮人的智力和适应时代科技的能力,尉迟敬德叫道:“休想骗我们,你那个金杯一次最多拉七个人吧?”

“…”还不等我从震惊中缓过来,尉迟敬德笑道:“还想蒙我们,我们带兵打仗的时候你们萧家祖宗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甩着手央求道:“祖宗们,你们先让我回家睡一觉吧。我又不是小红兔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我已经很久没着枕头了。”

玄奘从自己房间转出来替我求情道:“阿弥陀佛,你们就先让小强回去休息,再说你们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各有各的缘法,跨着年头作耍子未必是什么好事。”我感激涕零道:“还是陈老师是明白人。”话音未落,玄奘道,“那个…小强啊,你看什么时候把我带去跟六祖慧能见过面,我对他那首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很感兴趣。”

我无语,这和尚着起像来也满厉害,再说慧能有什么可看地,这位是禅宗的创始人,就是他倡导教学生先用大棍子在脑袋凿一通的,他教出来的徒弟佛法怎么样不知道,但肯定个个棍法精绝——少林棍僧是不是打这来的呀?

好说歹说总算脱离了群狼。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倒头就睡,对面何天窦的房子灯还亮着,也不知道这俩老神棍在搞什么。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睡眼嘛擦地起来,先下楼按着电视——这些日子我过得太返璞归真了,不是宋朝就是秦朝,刷牙都是用地牙粉,再么就是用根绳子在嘴里划拉,能安安心心看会电视充分感受一下现代生活,感觉特好。连看广告都看得眉开眼笑的,当然了,这跟那是一个宣传可以塑身的女性内衣广告也有关系。

我懒洋洋地泡了碗面,就想好好在家宅一天,谁来了也不见!

等面好了我刚要吃,电话突兀地滋滋震动起来,我本来没打算接,但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乐了:时迁的电话。

我拿起电话道:“喂,迁哥啊?最近有没有好宝贝进帐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强哥。救我!”

我纳闷道:“你谁呀?”

那沙哑的声音疲惫不堪地说:“我是少炎,金少炎。”

我笑道:“你小子啊,***还关了电话躲我呢,怎么上了梁山了?师师呢,叫她跟我说话。”

金少炎带着哭音说:“师师被金兵抓走了。”

我吃惊道:“怎么回事?”

金少炎道:“我和师师本来好端端地隐居在燕京。金兵破城以后见她漂亮就起了歹心。我拼死反抗,但他们人多。把我打昏以后师师就被他们掳去了。”说着金少炎抽泣起来。

我的心上下起伏,忙道:“你先别急,燕京是哪啊?”

金少炎道:“就是今天地北京,这里是辽国的地盘,金兵灭了辽国这里就被扫荡了。”

我跳脚道:“我让你领着她远远儿的跑,你是偏往首都靠,中国这么大,你还认识哪啊?”

金少炎哭道:“这地方我不是熟吗,再说现在还不是首都呢,我以为在这就能偏安一生了,谁知道…”

我说:“行了行了,先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

“我醒来以后花重金打听过师师的消息,抓她的兵是金军元帅的亲卫军,现在已经把她送给他们元帅了——强哥,师师之所以没有寻短见,就是知道你一定会去救她地!”

“别扯没用的,少他妈给我戴高帽,我是奥特曼啊?金军元帅叫什么,师师再漂亮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你先想办法拿钱往出赎,以后咱们再找场子。”

金少炎道:“他们的元帅叫完颜宗弼,也叫完颜兀术,就是一般人所说的金兀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师师的身份,现在已经派人去要挟宋徽宗,要他拿传国玉玺和整个宋朝版图去换。”

“这不扯呢么?宋徽宗又不是吴三桂周幽王——”说到这我忽然拍着脑袋道:“不对呀,金兀术不是打南宋那个吗,他怎么跑北宋去了?”

金少炎沮丧道:“北宋南宋本来就是连着的,强哥你得想办法呀!”

我头疼欲裂。顿了顿道:“你在梁山呢是吧?叫吴用军师跟我说话。”

不一会吴用的声音响起:“小强。”

我说:“那小子已经快崩溃了,还是军师跟我说说详细情况。”

吴用冷静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李师师无意中被抓,后来泄露了身份,金军现在是奇货可居,一心拿她兵不血刃换宋朝江山。”

“那依军师。现在该怎么办?”

吴用淡淡道:“我已经分析过了,金兵现在虽然跟宋朝交手小有斩获,可还不清楚宋军的底细,所谓用李师师换江山不过是他们的一个筹码,我想这样:以梁山的身份去跟金兀术谈判,他和朝廷地事我们可以不管,但必须放了李师师,否则我们梁山协同方腊兄将倾起全部25万雄兵抗金,为了一个女子,值不值得冒这个大不韪。他应该会有所权衡吧。”

不得不说,好汉就是好汉,关键时刻不含糊,金少炎和李师师跟他们交情非厚,但只为了一起穿越过的情分就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仁至义尽。金少炎在旁边感动得直抽鼻子。

我说:“人选找好了吗?”

吴用道:“暂时就选定戴院长和燕青去办,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的心这才塌实了一点。笑道:“让燕青去办这事那小子不会吃醋吧?”

吴用道:“那就先这样吧,山上有电的电话不多了,你下次来带几部待机时间长的来。”

我说:“好,那就麻烦军师照顾好那个没良心的小白脸,让他别着急,一切有组织。”

挂了电话,我特意查了一下南北宋地资料,这才明白南北宋的分界正好是他们这年,即112年,金兀术是有领兵。不过原来的这一年他们已经破了东京,在这一役漏网之鱼赵构在江南建了南宋,其后岳飞带兵收复河山,朝廷一边猜忌一边支持,终于在十几年后岳飞冤死风波亭,也就是说现在回北宋也能见着岳飞,不过他还是一个二十锒铛岁的小伙子,至于300岳家军,大一点地十来岁,小点的三四岁。只有徐得龙跟岳飞相仿。

吃了面,我安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我打算把包子接回来,我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要是在秦朝还没待烦我把脑袋揪下来。而且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一个没有兵权的大司马更无聊更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我上了我地爱车。把油加满带够,这回没费什么事就进入了时间轴。要说我这车,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得算宝贝,只不过样子已经比以前更为沧桑,在极高速地奔驰中,它的车窗上趴满了非常难清理地微细灰尘,一开雨刷就刷出两瓣屁股一样的形状,也就是我们这小地方,到了北京绝对在三环以外就得被没收了——除非我去的是800多年前的北京。

一路无话到了秦朝,进萧公馆一看,人没在,一问仆人,说大司马进宫陪皇上商议国事去了,我就使劲纳闷,她能商议出什么国事来?打算在秦朝开灌汤包连锁店了?

我直接把车开在咸阳宫台阶下进殿一看,只见包子和嬴胖子一左一右端坐两边,眼睛盯着桌上一副地图,表情严肃,小胡亥半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也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我走过去一看:三个人下三国跳棋呢。

包子手执刀币,已经把胖子地圆形方孔钱阵地快占满了,小胡亥则自拿了10枚蚁鼻钱顾自己的。我笑道:“不玩你们的电子游戏了?”我就知道,这女人她就不能干正事,拉着人家胖子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下跳棋,难为那棋盘还画得颇为工整,我们家包子也有心灵手巧的一面哈。

胖子头也不抬道:“摸油(没有)电咧。”

小胡亥道:“这个比那个好玩儿。”

我碰了碰包子:“诶…”

包子正色道:“别闹,还有四步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