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坐在餐厅里喝茶等着,项羽用手点着桌子说:“包子真是个好姑娘啊——”

要是平时有人这么说,一定会得到大家的应和,但是此刻我们都笑眯眯地看着项羽。谁也不说话,因为我们知道他这么说是别有用意——包子是他重了不知多少代的孙女嘛,我们就不夸。臊着他。

项羽见无人喝彩,又挪着杯子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包子能是我和哪个女人的后代…”我们还不理他。

项羽忽而抬起头,看着我道:“小强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在认识阿虞之前我有两个侍妾,可哪个也不像包子啊!”

众人:“…”

对项羽的话我完全相信,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讲楚霸王也没理由找一个长成包子那样的侍妾,可见遗传基因这东西也不怎么靠谱,合理地解释只能是老项家基因突变,所以到了包子这一代虽然不能“力拔山兮”。却长了一身保护色。

李师师笑道:“你们发现没,包子姐其实不丑,她的五官任意拿出一样来虽然算不上标致。可也都不难看,就是脸型稍微圆了一些。老人们都说这是福相呢。”

大家都点头。

我绝望地说:“那看来整容手术都没法做了。”我忽然发现李师师说的很对,包子眼睛不小,鼻子也不塌,眉毛稍微重了一点,可描一描还是很有看头的,最后我只能这样形容她:合理的五官出现在了一张错误地脸上。不过我可没打算让她去做抽脂手术,包子没馅那就剩皮儿了,再留下18个褶儿受不了…

忽然叹道:“包子才是真正的女人,哪像我,在一个的时候都没人注意我地美丑。”

李师师也叹道:“那也总好过只喜欢你的脸蛋儿。”

秦始皇他们听两个女孩子各自提起了往事,回想自身,都嘿然无语,这些人里好象并没有谁是特别快乐的。胖子一辈子跟人甚至是自己的亲爹争权夺势,项羽丢了江山,邦子老婆娘家人不消停,吴三桂留下千古骂名,二傻让人忽悠得舍生取义,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烦恼,而我的情况是:拥有各种各样烦恼的人现在都跑到我这来了,这格外让人烦恼。

我干笑道:“都是有故事的人哈——”

这时包子的第一个菜上来了,随口问:“谁有故事?”

吴三桂很突然地说:“小强,我们的身份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包子奇道:“你们什么身份?”

吴三桂拢着大背头说:“包子,其实我地名字叫三桂。”包子知道他姓吴,如果是一个有一定历史知识的人,一下就会脱口而出老汉奸的名字,可是包子却笑道:“那有什么希奇,我认识好几个叫三贵地呢,我爸他们单位才搞笑,俩姓王的一个叫王七一个叫王九哥。”

刘邦叨咕道:“王七他弟王九他哥——那不都是王八吗?”

包子拍腿道:“要么怎么说搞笑呢?”

吴三桂满头黑线…

我一指厨房说:“快去吧,菜糊了。”

包子走后我跟吴三桂说:“三哥,何必告诉她呢,糊涂着不是挺好吗?”

李师师道:“我也不同意现在告诉她。”

吴三桂道:“我就是觉得一来小强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二来我吴某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大家都是朋友,应该让她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吴三桂已经有点轻微地强迫症了,凡是他看好的人一定得先把他的名字告诉你,免得相交一场你觉得受了他的骗。说到底,老汉奸还是有点自卑。

我跟吴三桂说:“没事,一会你直接告诉她你叫吴三桂,看她能把你和金三顺分清楚不。”

吴三桂见自己的提议反应惨淡,就跟坐在他边上的包子的祖宗说:“项兄弟,你不想享受天伦之乐吗?包子也算是你小孙女吧?”

项羽道:“我三十她二十七,有这样的天伦之乐吗?”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李师师跟花木兰说:“木兰姐,最近有个选美比赛你参加不。”李师师知道花木兰的遗憾和向往,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彻底当一回女人。

花木兰摆手笑道:“就是露出大腿让人看那种呀,我可不行。”李师师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尽管她们来自不同时代,身份也不一样,可保守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穿上泳装上T型台秀去还真有点接受不了——虽然我就很喜欢…看。

李师师道:“那你去当个评委吧。”

“我算什么呀,还当评委?”

李师师笑道:“身份还不是随便写,到时候字幕给你打上世界着名模特,或者服装设计师。”

这会我听出来了,这个选美比赛多半又是金少炎他们公司搞的,我忙说:“把表哥也弄去吧,身份随便你编,说我是邢满释放人员也行,只要让我当评委。”到时候我把宾馆房门钥匙就挂在门上,半夜少不了有身高腿长的模特钻进我的被窝,哇卡卡,想着都美。

李师师瞪我一眼道:“我们只要女评委。”

我说:“那管个屁用,你们不是还有男模特吗?”

花木兰笑道:“那我就去看看热闹。”

我提醒她道:“记住,嘴一定要毒,甭管好坏,上来先一句‘你简直就是在折磨我们的眼睛’,要么就说,‘就你这样的身材,站在哈哈镜里才能勉强算个正常人’。”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四十五章 变脸

人都说结婚以后的男人肩上的压力会更大,不过我倒是的感觉,自从搬了新家,我的睡眠就很少有不超过12小时的了。

和我相比,其他人都忙了起来,李师师的电影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花木兰真的跑去看人家选美,但是和我给她的建议背道而驰,简直就是个好好先生,见谁都夸,评委每人手上有一个灯,对选手亮一次表示同意该选手进入下一环节,花木兰的灯就从没灭过。

项羽自然不用说,天天陪着张冰,有时候他也会带着她来家里待一会,不过据我们观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激情,更像是一对普通恋人,不过这好象也正常,生活就是这样把人磨平的,尤其是脱离他们原来的生存环境以后,杨过和小龙女退出江湖以后不也就是油盐酱醋的日子吗,王子和公主结婚以后王子会渐渐变成秃顶老王,公主会变成善妒的皇后,直到他们无意中得罪了某女性修真者受到了诅咒,然后他们活泼可爱的小公主只能等着别国王子披荆斩棘来把自己亲醒,故事就是这么一直循环下来的,西方那些写手就是靠这样拖稿来养活自己的。

和我一样乏善可称的就是秦始皇了,他保持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对别人来说,换个环境干点什么都挺有意思,可当过皇帝就不一样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而且他和刘邦不一样,刘邦是拉竿子自己干起来的,所以刘邦对占领盗版市场有很大兴趣,嬴胖子对这种收买几个农民起义的事情毫无热忱。

不过我还是向前迈了一步。那就是把陆羽研制出来的茶饮料上市了,只是发起者我怎么也没想到,是刚来没几天地毛遂。毛同学来的当天就很努力地分析了这个时代的大背景,而且他还是把自己地身份定位在门客上,当他明白现在已经不需要攻城掠地纵横捭阖以后,就开始想办法帮我搂钱,毛同学总结了自身的经验教训,知道出名须趁早,而且现实也再没有3时间让他脱颖而出,于是他很快就找准时机把陆羽和华佗一起研制的药茶推上市场,连车门都不会开的毛遂就那样跟人到处谈判去了,不过反馈回来的评价还不错。很多企业家都称毛遂为人爽快中夹杂着狡猾,是个明知跟他打交道自己会吃亏但还是忍不住要和他合作的口才大师,就是有时候喜欢用威胁的口气说话——关于这点我可以理解,秦王朝以前的说客和谋士都擅长这招,从相如到曹沫再到毛遂之类。尤其是毛遂他们这种门客,喜欢的巴的长篇大论,当然。遇上特别明白地也有不好使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一出现,说客们就会恼羞成怒,有的按剑有的搬起桌上地烟灰缸,跟人家对方君主说:老子说了这么半天,你丫还是水米不进,惹得老子怒了来个一拍两散(相当于原文中的血溅五步)。对方老板的保镖因为离地远不敢上前,于是只得签合同(歃血为盟),这买卖就成了。

我们的药茶上市后反响很好,来钱不比五星杜松慢。毕竟酒再好喝也是有局限性的,饮料就不一样,在上流水线以前。毛遂研究了某日资控股的矿泉水,建议我也印上“精选优质水源”。可是我觉得这么做有失厚道,主要是不经查啊,再说,往水里添加药材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让自来水的口感变好吗?所以我直接印成“采用公共供水”,毛遂说那既然都这么印了就别欲盖弥彰了,索性再加个括弧,里面写着:即自来水。这一举动让消费者倍感塌实,药茶销量日创新高。

这天刘老六找到我,直接把一包口香糖交给我说:“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这口香糖跟市面上卖的一模一样,也是5片装。有了饼干的先例,我可不敢随意往嘴里塞了,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刘老六道:“当你嚼它地时候,可以把自己的脸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纳闷道:“怎…怎么个意思?”

“就是说,在你嚼它之前先在脑子里想一个人地容貌,然后你的脸就会变成这个人,比如你想变成我地样子…”

我忙道:“想变成你的样子还不容易,以80迈的速度撞成了。”

刘老六不理我的挖苦,说:“注意,只有脸变,高低胖瘦还是你现在的样子,所以提醒你一变成项羽,很可能会因为身材不符而被人识破。”

我问:“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只要嚼着就永远能变脸吗?”

刘老六道:“当然不是,这东西只有在还有糖味的时候有效,而且我给你的这一包每片只能变一张脸,我们还有一种柠檬味的吃了以后可以不停变,比四川的那些变脸大师要厉害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拿柠檬味的?”

刘老六道:“你脸皮太厚,一次变一回就行了,变多了容易因为执行缓冲把五官挤在一起。”

我说:“我靠,脸皮厚还影响网速啊?”我还原本打算嚼一块把自己变成各种明星在房子前留影呢。

我掂着口香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刘老六:“那个…我刚起来,我拿着这玩意儿有啥用啊?”我发现刘老六给我的东西越来越希奇古怪了,读心术还算实用,没事还可以玩着解闷,饼干的局限就比较大了,不说数量少吧,就算我有无数那东西,可有什么用呢?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我变身其他人算怎么回事?这回更好了,直接给我发了一包二皮脸专用工具,这东西除了能让包子变成林志玲以外没任何实用价值。

刘老六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结巴道:“也许…也许你以后用得着,千万不要浪费了。”难道他已经看出来我准备拿这个当春药使?对了,他应该也会读心术吧,我悄悄拿出手机对着老骗子用了一个,偷眼一看手机屏幕,上写:您对高级别用户使用编号为7474748的技能,警告一次,您此次行为将做为污点被记录在案,我们将保留取消您这项技能的权利以及天庭公诉权和最终解释权…

我目瞪口呆道:“靠,用不用这样?”

刘老六笑道:“小样儿,凭你那点伎俩还想阴我?”

我说:“不会有事吧,你们这连个使用法则也不给,现在直接告我违规,你们这属于霸王条款啊。”

刘老六嘿嘿道:“没事,一般我要不起诉你他们也懒得过问,改天我请档案室的人吃顿饭,把污点也给你抹了。”

我斜着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夭蛾子?”

刘老六难得郑重地望着天叹道:“看来,很快就要乱一阵子了。”

“怎么了?”

“说不明白,这是我的预感。”

我郁闷道:“你不是神仙吗,要遭天谴了还是要度劫了?”

刘老六黯然道:“有些事情是神仙也不能控制得了的,这关如果过不去,那将是天劫!”

我说:“天庭指数也跌破1300点了?”

刘老六摇头道:“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到过1500——一我想起来了,你的五星杜松上市的时候给我弄点原始股,现在不知根达底的根本不敢买,尤其是吃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检查出毒药来了。”

我:“…”

刘老六走后颜景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中央、省里和市里都发了文件,要我们育才准备接待一批国际友人的访问,包括各国武术和各种形式的竞技团体还有世界各大主流媒体,这次的访问是在新加坡比赛时埋下的祸根,没人不想知道到底是一所什么学校培养出了如此变态而且大量的人才。

颜景生问我:“咱们是不是组织一些学生排练个欢迎仪式什么的?”

我说:“用不着,是他们要来又不是咱们请的,学生那边你说都不用说,那帮人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算,咱们这还跟平时一样。”

“那总得请一些相关领导吧?”

“那个你看吧,对了,把张校长请上。”

颜景生笑道:“这个自然,名誉校长嘛,是一定要请的。”

我说:“把名誉两个字去了吧,借着热闹劲让老头高兴高兴。”

颜景生一愣,随即有点伤感地说:“我明白。”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四十六章 来自“邮电局”的访问

今天一早我其实是很想让包子送我去育才的,原因很简里出门很不好打车,而我真的不愿意再开着那辆破面包抛头露面了。

话说我现在虽然算不上巨富,可怎么说也是个有钱人了,身家过亿是迟早的事情,其实在开车方面我并不挑剔,虽然在认识金少炎以后咱几百万几千万乃至上亿的名车经常坐,但我对那些什么防撞气囊和全球定位系统并不感冒,在城里开车能40迈万幸了,撞撞怕啥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这地界给我双轱辘鞋希特勒两个骑兵师也未必能找着我——再说,那GPS能告诉你哪的下水道没井盖吗?

所以买一辆新车已经迫在眉睫,我要求也不高,牌子能看得过去就行,哪怕开起来还跟破面包似的呢,毕竟我现在身份有些特殊,代表着一个学校的颜面,今天甚至要代表我们国家,开面包其实也没什么,它要齐齐整整的也行,可它车门上还挂着把锁这就有点过于装了。虽然世界上很多名人伟人都有艰苦朴素的习惯,可开破车好象不在此列,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是对自己和别人生命的不负责,我们这辆车的离合器已经被项羽踩得瘪茄子一样了,档把在行车过程中来回乱颤,最主要的是:它还是一辆赃车,一辆不知多少年没检过的车和一辆开了红军当年行军全程的车…这样的车,开到荒山边上往油门上支根棍儿纵身一跳就是它最好的宿命。

结果计划落空了,包子一早就不知道疯到了哪里,这个女人前些日子办了一大堆这健身卡那美容卡。看样子是准备当她地小贵妇了,可是没过几天就烦了,本来嘛。这两样东西都是她用不上的。后来又去做什么见鬼的市场调查,等人家帮她把调查卷都设计好了她却早忘得没影儿了,于是女强人也没当成,我劝她别气馁,爱迪生不是实验了上千次才找到合适做灯丝地材料吗——前两次的失败只能说明你不适合当小贵妇和女强人而已。

所以我只能又开上破面包,我的计划是到了学校门口就把它藏起来,藏得远远的那种。

你别说,以前没觉得,这坐惯好车以后感觉就明显了,咱这车走风漏气不说。过条小坎儿就天翻地覆一样,不但人能震得顶棚上去,破车门也哐哐直响。

可是我发现我失误了,离育才正门的停车场还有50多米的时候,前民的路就被机场来的十几辆大巴给堵了,它们正在小六子的指挥下依次进停车场。我再想往后退,后面的路被几辆印着某某电视台地采访车给填上了,再后面是一望无际的相关车辆。其中包括政府安排来的接待人员。

我进退不得,只得悄无声息地跟着往停车场里开,心说但愿没人发现我,开始还很顺利,我的破车插在一排大车里丝毫不引人注意,可是刚进停车场,就见那里已经站满了金发碧眼的老外和扛着摄象机地各国记者,秀秀作为导游和翻译陪在一边,颜景生和几个学校的老师正在负责接待,当他们看到我的车时。一起朝这边指点,我在车里一个劲冲他们摆手使眼色,可他们还以为我是冲他们打招呼呢。颜景生边带头鼓掌边向旁边地老外们介绍,一大帮记者悍不畏死地冲上来挡在我四周给我拼命拍照。我注意到有好几个记者还特意多拍了几张我那车门上的锁头,我估计他们是准备给八目妖这类搞笑图片网站发稿呢。

完了,给我们的祖国丢人了,当年周总理使用一支派克笔都被外国记者责难,幸好周总理机智,说这是在战场缴获来的,我怎么说?大众公司出金杯吗?

我下了车半捂着脸含羞带愧地跟人们招了招手,一个头发黄得金砖似的大个儿外国人冲过来跟我握手说:“你好,我是美国《时代周刊》的约翰,很高兴认识你,萧校长。”

我笑道:“哟,中国话说得真不错。”

约翰不好意思道:“我除了是个记者以外还是个狂热的武术爱好者,曾在中国留了7年学。这次任务是我尽了最大努力争取来的,我很好奇,是什么使你们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

还没等我说话,他旁边一个个头也不低的老外不屑道:“如果是自由搏击比赛,我们一样能包揽全部金牌。”

约翰冲他眨眨眼道:“就算是那样,那些冠军可不会全都来自同一所学校。”他一句话把今天地采访主题点了一下,约翰笑着给我介绍:“这位是《华盛顿邮报》的吉姆,我们是朋友。”

我挠头想:美国邮电局内部报纸办得不错呀,好象老听说。

秀秀小声跟我说:“这俩可都是世界主流媒体的记者,其它着名杂志和报纸还有电台电视台来地人也不少。”

我背着手不慌不忙说:“那好事啊。”我转头问颜景生,“张校长派人去接了吗?”

颜景生道:“派了——那不是来了么。”

一辆我们育才的校车缓缓开来,几个岳家军战士和李白搀着老张,老张脚一着地就不易察觉地把身边地人都甩开,然典的老军阀派头冲人们挥手致意。记者们上去又是一通猛拍,秀秀适时地介绍道:“现在,我们育才文武学校的两位发起人都到齐了,下面开始参观。”

老张今天的气色格外好,甚至好过以前任何一次,他欺到我身前,狠狠攥了一下我的手,问:“怎么安排的?”

我说:“没安排,孩子们甚至都不知道。”

老张点头:“你做的对。”

在这些人里,老张和秀秀是最明白我们学校底细的人,其实他们和我一样,在猛的面对这样地情况时。都感到了一丝迷惑,不知道是该刻意隐藏还是该高调宣传,现在只能顺其自然。

我们一行人刚没走几步。一个壮实的男人忽然从队伍后面蛇一样钻过来,拦住我用别扭的中国话说:“听说萧校长是你们国内比赛地散打王,这次新加坡的比赛我却没有看见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阁下切磋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日本人?”

男人冲我一躬身:“在下朝三暮四郎,日本职业空手道三界冠军,新加坡的比赛我观看了全程,这次是来向阁下取经的。”

他话虽说的客气,可三角眼鼓鼓着,分明是在挑衅。基本上再举块“东亚病夫”的牌子那就是电影里那个非常凄惨的道具人。

我在这个四十多岁的日本人肩膀上拍了几下,和蔼道:“小伙子很有闯劲嘛,呵呵,总有机会的,现在咱们先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还是先参观学校吧。”

然后我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虽然我兜里还装着饼干,可就算把他揍了也掉价啊。咱是什么身份?跟他擦肩而过那一瞬我小声对他说:“你在你们国家算大个儿吧?都快有我高了。”

朝三暮四郎:“…”

育才经过空军基地一样地突击建设,现在已经基本成型,实际面积达到了3000余亩,有四大教学区,教学有生活区、马场、靶场、室外游泳比赛场等等,整个校区分为东门和正门,东门内建有瓮城,校园内部完全是水榭楼台式布景,绿化面积在65%以上。现有学生2700余人。包括了早先的小300程丰收带来的沧州子弟300人,所有生源全部来自国内各贫困地区,年龄在7到14岁之间。实行完全免费教育体制。

我带着这帮人从正门的喷泉开始看起,一路迤俪走向东门。我曾提议大家可以坐在校车里参观,但遭到了一致拒绝。

我们穿过了漫长地草坪,前面就是朱雀演武场了,路上,有错落的小凉亭和假山点缀其间,为配合意境,有石碑阐明此处名称和建成时间,字体也是时而隽秀时而豪迈,外国人虽然不懂,可咱们国内还来了不少记者呢,尽管都不太专业,也不禁啧啧称奇,老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学校,看着新鲜,到处喀嚓喀嚓乱拍,有时候我们走在晦暗地树林里时,这支队伍就像只变异的庞大萤火虫似的。

秀秀拿着喇叭走在最前面,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解释得太详细,很快我们就到了朱雀演武场,每个演武场还有一个室内的演武厅以供年度比武用,这时孩子们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在操场上三个五个围坐成一群认真地听讲,不时有教师点某个孩子的名当场示范。

老外们到了正地方,开始疯狂拍照,约翰好奇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上课的?”

我说:“那你以为呢?”

约翰道:“我以为会有几千人的大场面,穿着统一的白色劲服,声震如山呢。”

我说:“我们的文武学校是真正地文武学校,不是挂个名的职高,武术这东西可不能吃大灶,再说——穿白衣服你给洗呀?”

我一番胡说八道好象很让约翰受启发,急忙掏出个录音笔来杵到我嘴上,又忙着低头往纸上写着什么,邮电局的吉姆对我们地教学方法嗤之以鼻,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四下不停拍照。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四十七章 纵死侠骨香

朝三暮四郎站在人前,极力关注着场上某几个人,朱雀场里,除了程丰收的几个弟子外,方镇江和宝金都在这里,这会两个人为了让孩子们得到实战经验,亲自动手战在一起,这两个人都是刚猛的路子,偏又都带着几分阴狠,打得拳脚生风,宝金一掌拍向方镇江的胸口,方镇江略退半步卸了他的力,就着胸口拿住他的脉门,另一只手呼的一下直取宝金的哽嗓…

朝三暮四郎看到这里脸色灰暗道:“这两个人的功夫用在实战里真的是很厉害!”

一个本市的记者小声问我:“这样教孩子们合适吗?”

我看了他一眼说:“如果要比赛,自然有别的老师告诉他们比赛规则和禁忌,可是在刚学的时候自然要按实战来,等你学成大师,再求好看也不晚。”这番话其实就是方镇江本人跟我说的,因为我也问过他那个记者的问题。

出了朱雀场,路过陆羽的品茗轩的时候我们进去灌了一气,陆羽在研制出药茶以后并没有闲着,因为在他以后又出现了很多新品种,他现在忙于验证那些后世茶经上所说的泡制方法有没有把一种茶叶的优点全部发挥出来,于是在他这屋,不缺各种好茶,大杯小杯,而且一种茶泡在各种器皿里和各不相同温度的水里。

朝三暮四郎又出来指摘这样不合茶道,还说他有个叫麻绳逮郎的朋友才是茶道大家,是不是大家我不知道,反正他这朋友估计得比他猛,连孩子都不预备一个。光用麻绳,那好逮吗?

一出门正看见开着校车的王寅,我忙喊:“老王。过来过来。”

王寅探出头问我:“什么事啊?”

我说:“交给你个任务——这有个人太讨厌了。”

我跟朝三暮四郎说:“你不是想跟我们的人印证功夫吗,我给你找了一个。”

这时王寅走到我们身边,问:“啥任务?”

我指着朝三暮四郎跟他说:“你跟这位先生比试比试。”

王寅把外衣甩进车里,跟朝三暮四郎说:“那你快点啊,我还归队呢。”

朝三暮四郎终于反应过来了,怒道:“你居然找了个开车地跟我比武?”

我指着段天狼他大徒弟跟他说:“那你要不跟那个打,那个是扫地的。”

朝三暮四朗喝道:“欺人太甚!”说着也不打招呼,一拳就朝我面门兜过来了,王寅见机极快,出手探在他腕子上一下把他带了过去。

我只觉脸上的寒毛倒伏。虽然表情还是笑眯眯地,可冷汗已经出了一身。

朝三暮四郎看来真不是盖的,一跟王寅交上手就抢得先机,又踢又踹的,王寅扒拉了他几下。一把把他按倒了…

要说三届的空手道冠军,那本事是真有,估计踢个木头片子什么的都不用上道具。用真的就行,可是分跟谁比,王寅在众人里的身手那也算得上一流的,之所以没有带徒弟是因为他天生不擅长给人讲课,不过曹小象和方镇江他们或者有自己满意的徒弟都会送来他这多学几手。

两个人斗了一会,王寅都是三拳两脚就解决问题,不过也没下狠手,不是把对方拉倒就是拽倒,表情还有些无奈,倒像个大哥哥在陪无赖的小弟弟玩耍一样。八大天王中王寅之勇是首屈一指地,而且虽然这辈子开了车,上辈子那是杀人如麻的主儿。别说对付朝三暮四,就是麻绳逮狼也没问题啊。

又打了一会。朝三暮四郎沮丧道:“我输了——但我不相信他真是一个司机。”

王寅冲他摆了摆手,也不多说,上了车走了。我跟朝三暮四郎说:“你认便宜吧,这才是个开车的,我认识个修摩托的更狠!”

跟着我们的记者从朝三暮四郎铩羽而归以后就变得格外注意和小心,现在他们算是深深地理解了“藏龙卧虎”这句中国古话,他们亲眼看到空手道冠军被我们学校一个开大车地揍得满地找牙,关于神秘东方的传说顿时都浮现到脑海里。

接下来我带着他们参观了青龙和玄武两个演武场,看了林冲的枪,张清地飞石,在靶场的时候,秀秀写了张纸条给花荣和庞万春,两人一个连珠箭一个快箭,在50步开外的靶子上砰砰射了一气,最看,是“WELCOME-TO-YUCCAI”。这一首别说是外国人,连中国记者都叹为观止,把全过程拍下来的都如获至宝。

就连一开始不屑一顾的吉姆也兴奋得脸通红,把照相机的快门按了又按,忽然一捂肚子痛哼了一声,我一看他捂的地方就知道跟花木兰一样他是胃疼,他们这些记者有一顿没一顿的跟打仗也差不多,我拉住一个过路的学生说:“去,到校医室告诉几位大夫把给花姐姐配的胃药熬一副等着我那孩子冲我们一抱拳:”得令!“说罢健步如飞地去了,大概是300和戴宗联合带出来地学生。

吉姆捂着肚子皱眉道:“你想让我吃你们的中药?”

约翰道:“中医很好的,我们地邻居托马森太太生不出孩子就是中医帮的忙。”

我忙说:“中药…中药,在这把医和药混了容易引起误会。”

等我们到了百草园,扁鹊已经把一碗晾得差不多地药汤滤出来摆在那里,我端起来对吉姆说:“我们中国传统,客人来了要请他喝酒,请吃药还是第一次,不要介意。”

吉姆躲得远远地道:“我听说你们的中药都是用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