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垃圾已经磕了8头叫了8声爷爷,他擦了一把汗瓶都拾掇好,双手抱头直挺挺地蹲在地上,又摸了一下地皮,这才站起来。大声报数:“一!”然后又照做一遍,“二!”…12个矿泉水瓶子,那就是36个抱头蹲,等王垃圾做完,已经是气喘吁吁,<他的垃圾都收拾好,最后还冲红毛那帮人笑了笑,当他如释重负刚要走的时候。红毛旁边地黄毛踩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又都揉出来,嘿嘿坏笑着说:“这就想走呀?”
王垃圾像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蹂躏,点头哈腰地说:“还有什么吩咐?”
黄毛踢腾着几个瓶子说:“这绿茶怎么算?红茶怎么算?学个王八!”
王垃圾二话不说马上在地下爬来爬去,一边叫:“我是王八,我是王八。”
黄毛一干人笑骂:“妈的,哪有王八说话的?”
王垃圾见有人对他的表演不满,只好拿出十二分精神来,看来这王八也早不是第一回学了,这一认真,马上把王八那种有条不紊慢腾腾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十。黄毛拿起一块小石头丢在王垃圾头上,王垃圾立刻像王八受了惊那样一缩脑袋,黄毛他们放肆地大笑起来,王垃圾小心地赔个笑,试探着站了起来。
这时马路对面一个满头绿毛的混混又领着一帮人冲了过来,把王垃圾好不容易再次收拾好地东西一通乱踢,我们边上的伙计说:“看见没,这是好几拨人,每天竞赛欺负王垃圾呢,谁能欺负出花样来谁才有面子。”
项羽重重拍了一把桌子,一句话也没说,可是我知道,这是羽哥真生气了。
王垃圾的麻袋在第N次被踢散以后他表现出了一种比狙击手更为优良地心理素质,只见他不急不躁,见到可乐瓶,就不管谁在前面,爬下就是一个头,然后叫声爷爷,再自觉地把瓶子收回来,见到矿泉水瓶就抱头蹲三个,见了别的,自然不用说——学王八爬,红毛和黄毛得意洋洋地看着绿毛,那意思是:看王垃圾被我们调教得多懂事,下面该看你的了。
王垃圾自己并不知道他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还殷勤地做着各种怪样,绿毛脸色越来越阴沉,突然用尽全力一脚踢在王垃圾屁股上,猝不及防的王垃圾被踹得惨叫一声,像只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在200米以外的地方蹦跳了半天这才慢慢回来,脸上居然又挂上了笑。一个小混混装模做样地看:“嗯,不错,破了刘翔的记录了。”引起一片大少得回了些面子,笑着冲王垃圾招手道:“过来!爷赏你个好活——”
王垃圾忙不迭地跑过去,绿毛抓着他的脖领子指着马路对面一个时的女郎,恶狠狠地说:“去问问那个女地里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问回来有赏。”
王垃圾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又点头:“是是。”说着就要往对面跑。几个痞子同时坏笑着问:“怎么验证啊?”绿毛放肆道:“王垃圾,你要问不出来我们可就只能自己去看了。”
王垃圾飞快地跑到那女郎面前说了一句什么,女郎愣了一下,随手甩了他一记耳光,绿毛他们看着哈哈笑了起来,他们毕竟只是小混混。太出格的事还干不出来,也就任由那女的走了。
项羽这时已经气得微微发抖,指着王垃圾道:“这种人任他上辈子是什么盖世英雄,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必要去管他吗?”
我笑了一声道:“羽哥,话不是这么说呀,张冰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也就是一个小女人。”
项羽重重地叹了一声:“英雄迟暮,英雄迟暮啊!”
王垃圾见痞子们笑得很欢畅,知道自己这回立了功。也志得意满地踱了回来,绿毛大声道:“过来,赏你一个。”这小子居然就肆无忌惮地拉开裤子往一个瓶子里尿了起来。然后把瓶子交给了走过来地王垃圾,王垃圾到是很自觉,举起来就要喝。绿毛一把拦住他,坏笑着说:“这不是给你喝的,是给他喝的。”说着他一指一个刚从大货车上下来地强壮司机,这小子借刀杀人玩上了瘾,看样子是想再让这壮汉揍王垃圾一顿他们好看热闹。
那汉子足有一米九多高,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个善茬儿。绿毛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当然不怕他,倒霉的就只有王垃圾了,要把这汉子惹毛了,揍他个半身不遂那是很方便的事。
王垃圾也知道利害,端着那半瓶子尿再也笑不出了,绿毛一瞪眼:“快去!”王垃圾忽然直挺挺地跪在绿毛面前,哀求道:“你们饶了我吧,你们想怎么玩我都可以。可别让我害人呀!”绿毛他们一愣,一起笑道:“妈地,觉悟还挺高,原来是不是怕死。”绿毛一脚一脚踩在王垃圾脸上,连声怒骂,“你去不去,你去不去…”
项羽这时终于抹了一把脸,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诱惑草扔在我面前,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毅然说:“拿去,快点!省得我改了主意。”
我一把抢在手里。高声叫道:“王垃圾,你过来!”
绿红黄三毛一起瞪我,但是看了看我和项羽的架势谁也没第一个站出来,保持了小混混见了老混混应有的礼数。
王垃圾察颜观色,很快判断出了局势,他一溜烟跑到我面前,照旧谦卑地笑着:“爷爷你有什么吩咐?”
我和项羽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王垃圾,很可惜我们没有看出这个老盲流有什么绵里藏针的气质,他已经完全被捏成了一团面。
我把那片诱惑草扔在他面前,只说了一个“吃”字,我都担心再过一会我会改变主意。
王垃圾捡起那片草,陶醉地闻了闻,但还是赔着笑不失警惕地问:“这个吃下去不会出事吧?”
项羽不耐烦道:“那你还想怎样,你觉得你这么活着有意思吗?”
王垃圾听了这句话终于和项羽对了一眼,我发现他地嘴角苦苦地咧了一咧,我敢发誓,那绝非觉醒前地顿悟——他是怕项羽站起来揍他。
王垃圾一咬牙一闭眼,把诱惑草抛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进肚去,我和项羽定定地盯着他看,等他身上缓缓散发出王八之气,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那边红黄绿三毛又大喊起来:“王垃圾,完事没,快给老子死过来!”
王垃圾又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这时那个大车司机已经走了,绿毛他们意兴阑珊,绿毛撇开腿说:“算了,今天便宜你,再钻个裆就放你走。”
王垃圾忽然放慢了脚步…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我似乎已经看到一个英雄在渐渐复苏,我似乎已经闻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然后,王垃圾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绿毛面前,他伏低身子,向绿毛两腿间钻了过去…
我和项羽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一会,我才想起了什么,跟项羽说:“妈地,吃了老子的宝贝再去钻人裤裆,这位盖世英雄,难道是——”
项羽跟我异口同声道:“韩信?”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一百章 一世枭雄更新时间:2008-8-323:37:00本章字数:6570
我和项羽看着王垃圾向绿毛爬过去,均感愕然,项羽手“难道单吃诱惑草竟然不起作用吗?”
我一个激灵:“你说那姓何的不会诓咱们吧,为了把咱手上的药给弄掉,随便支出来一个看着可怜兮兮的拾破烂儿的?”
项羽也是一愣,随即道:“即便如此,这人上辈子是骡子是马总该现个形吧?”
说话之间,王垃圾的头已经探进绿毛的两腿中,眼看就要爬过去的时候,王垃圾忽然一伸手攥住了绿毛的裤裆,绿毛正叉着腰脑袋望天,全无防备之下被攥得尖叫了一声,王垃圾缓缓爬起,沉声道:“叫爷爷!”
绿毛惊怒交加,最让他意外的应该不是被人攥住了裤裆而是攥他裤裆这个人居然是王垃圾,他的脸因此而严重走样,嘶声道:“你给我放开!”黄毛和红毛他们愣了一下,都失笑起来,绿毛的人想上去帮忙,但事关小绿的子孙后代问题又不敢轻易出手,在边上纷纷骂:“找死啊你!”
我问项羽:“历史上哪位英雄善攥人裤裆?”项羽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王垃圾背对着我们,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很轻柔地跟绿毛说:“叫声爷爷就放你,快点。”
绿毛张开嘴刚想骂,大概是王垃圾手上加了几分力,一句脱口而出的脏话就此变成一个看上去很疼的吸气,黄毛红毛他们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知道,今天这事开始有意思了。
王垃圾这时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忽然冷冷道:“算了,你不用叫了,本来你还能给我当孙子,现在只能当孙女了…”
绿毛在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的第一刻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爷爷,爷爷!”
王垃圾笑道:“真乖。”说着居然真的放开了绿毛。用刚刚攥着他裤裆那只手在绿毛脸上亲昵地拍了两下。
这下我也糊涂了,本来我以为王垃圾会挟持着绿毛一直等他安全了再说,他现在把人放了不是找死吗?
乍得解放的小绿浑忘了报复,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王垃圾——人就是这样,如果你被一只狗咬了,第一想法就是捡根棍子打死它;但如果一只看上去又乖又可爱的小白兔扑上来就咬掉你二斤肉。你就得想,我这是碰上兔子精了还是在做梦,所以愣一下是难免的。
王垃圾再不看绿毛一眼,转脸跟黄毛和红毛说:“我孙子叫了我一声爷爷,你们要是不叫他以后大概也就没法在这一带混了,为了不让我孙子说我不知道疼人——你俩也叫我一声吧。”他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就像老师在给小学生讲道理一样,有点连哄带吓的意思。
红毛和黄毛地笑僵固了。他们笑是因为绿毛本来不是他们一伙的,是幸灾乐祸,但他们也绝没想到祸事这么快就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红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王垃圾。大概是思维短路,平时口头禅都带脏字的他现在连一句骂人的话也想不出来,王垃圾快如闪电地把右手食指顺着红毛的嘴角插进他的腮帮子里,然后使劲往下一勾,红毛不由自主地侧弯下身子,双手下意识地去护嘴巴。
“别动!”王垃圾用劲往下一褪,威胁道:“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把嘴撕在耳朵后头?那样你以后吃馅饼就不用卷了。”
项羽纳闷道:“为什么以后吃馅饼不用卷了?”
我给他解释:“嘴要咧在耳朵后头,一张馅饼刚好能整个放进去。”
项羽:“…”
王垃圾就那样用一根手指勾着红毛,大声道:“叫爷爷!”
红毛痛苦地歪着身子。嘴角地血滴滴嗒嗒地掉下来,可是他完全没法反抗,如果他一个直拳把王垃圾打开,那他嘴角还得裂,虽然可能不至于像王垃圾说的那么夸张,但是真要开了偏门最少是吃饭抽烟两不误了。和他一起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绿毛和黄毛也不方便管,现在要往上冲绝对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最后得罪的还是红毛。
王垃圾的性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急噪,他往上提了提红毛,喝道:“叫个爷爷这么难吗?”
红毛鼻涕眼泪一起掉,闷声道:“哑哑——”
王垃圾专注地把耳朵支上去,眼睛看着地问:“你说什么?”
红毛吸着冷气调整了半天口型,才又叫道:“爷爷…”
王垃圾把指头伸直使红毛掉在地上,把手指上的口水在红毛身上擦着,笑骂道:“话都说不清,有你这样的孙子也够丢人地。”
红毛爬在地上,看王垃圾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时王垃圾擦着手。像在寒冬里刚吃了一顿涮羊肉似的舒坦,他把上衣撩起来展了展额头上地汗水,笑着跟黄毛说:“该你了,叫吧。”
这会红毛和绿毛本来都已经自由了,两帮人要一起冲上去王垃圾绝不是对手,但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这俩人在王垃圾手上受了奇耻大辱,现在就剩黄毛安然无恙,这俩人反倒不急了,默不作声地站在后面看着。
黄毛也分析出了目前的状况,他往后退了一步,勉强笑道:“…老王,以前兄弟好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别在意呀。”
王垃圾根本不搭理他这茬儿,把手虚支在耳朵上探过去:“快点叫,我等着呢。”
黄毛拍着王垃圾肩膀故作豁达地说:“哈哈,老王就爱开玩笑。”
王垃圾执拗地说:“叫爷爷!”
终于再也憋不住了,他从后腰上拉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然道:“别给脸不要脸!”
王垃圾看了看,失笑道:“哟,还带着刀呢,你会玩吗?”他一伸手猛的抓住了黄毛的胳膊,黄毛不禁一抖,刀险些掉在地上,王垃圾探出另一只手来把黄毛的指头都捏在刀柄上,笑模笑样地说:“别怕。我教你怎么杀人。”
王垃圾把黄毛拿刀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歪过头,拍着暴起的青筋说:“看见没,这有一根最粗地血管,一刀割断,神仙难救。”
黄毛的刀磨得极其锋利。一片雪白地刀光映得王垃圾的脖子也亮堂堂的,黄毛几次手软都差点把刀扔了,都是王垃圾帮他重新拿好。
王垃圾看了一眼已经有点哆嗦的黄毛,讶然道:“怎么,看不起割脉呀?那我再教你一招。”王垃圾把黄毛的手顶在自己的左胸脯上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对,是心脏,捅在这也一刀就死!”王垃圾把黄毛空着地手拿过来捂在自己胸脯上划拉着。“摸着肋骨没,第一刀知道怎么捅吗——别使太大的劲儿,扎在肋骨上不好往出拔。要揉着往里扎。”
王垃圾一边说一边拿着黄毛的手给他示范,黄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木偶,傻傻的任其摆布,王垃圾教完黄毛,往后退了一步,说:“都教给你了,来吧,你不是想杀我吗?”
黄毛举着刀,纹丝不动地站着。王垃圾驼着背。抬头看着黄毛,但那气势简直就是一个举人在鸟瞰天下。
王垃圾催促道:“快点,你到是杀不杀?我那还有朋友等着呢。”
项羽看了半天,跟我说:“这人功夫并不甚高,只不过是有股狠劲,我还真想不出历史上谁是这副品性。”
我鄙夷道:“你当然想不到,你之前才有几年历史?”
项羽道:“哦,那你知道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最了解的历史是去年。”
场上,王垃圾催了几次,黄毛都不动手,王垃圾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那我帮帮你?”他忽然抱住了黄毛拿刀的手,我们都以为他要夺刀,谁也没料到他照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扎了下去…
最后还是黄毛吓得手一歪,刀子深深地扎进了王垃圾地肩膀,鲜红的血一圈一圈慢慢洇湿了王垃圾地衣服,黄毛已经整个瘫成了一堆了,然后捂着脸像个小姑娘一样尖叫起来。王垃圾暴喝一声:“叫爷爷!”
黄毛带着哭音忙不迭地喊:“爷爷爷爷爷爷!”
所有地痞子都呆若木鸡,别说上去动手,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王垃圾满意地笑了笑,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要想拿回面子我随时奉陪,但是记住,要来就把我弄死,只要给我留一口气,你们和你们全家的命就不是你们自己的!”
王垃圾说完这番话,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满面带笑走到我和项羽的桌前坐下,冲老板一挥手:“给这来瓶啤酒。”老板端着啤酒一溜小跑过来,恭恭敬敬放在王垃圾面前,王垃圾一指我们:“这两位兄弟的帐我结了,多少钱?”
老板点头哈腰地说:“瞧您说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跟我说这个…”
王垃圾一拍桌子:“恶心不恶心,老子巴巴地白喝你瓶啤酒?多少钱?”
老板畏缩道:“一共9块…”
王垃圾解开红腰带,从裤子里掏出一大把臭烘烘的毛票来数了10钱扔在地上:“不用找了!”老板捡起钱逃荒似地跑了。
王垃圾用牙咬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痛快地打了个酒嗝,笑看我们:“两位什么人?”
我指了指他肩头上的刀:“能不能把那个拿下去再说话,我眼晕。”
王垃圾把刀拔下来随手扔在桌上,嘿然道:“见笑了。”他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王垃圾撕开衣服裹了两下,毫不在意。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面前这个老变态的身份,于是问:“怎么称呼?”
王垃圾大概知道我在问什么,很直接地答道:“柳下跖。”
我挠着头道:“柳下?这姓儿耳熟,柳下惠…”
柳下跖道:“那是我哥。”
我吃惊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你哥?”打死我也没想到着名的君子有这样一个弟弟。
柳下跖不屑道:“提他干什么,一个伪君子。”
我小心地问:“那女的你见过没?”
柳下跖愕然:“哪女的?”
“就是坐你哥怀里那个,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太丑…”
柳下跖有点生气地打断我:“干吗谁见了我都先跟我说他呀?我也有名有姓啊!”说到这王垃圾自豪地说,“我是一个恶人呐!”
我赔笑道:“看出来了。”
项羽一直冷眼打量王垃圾,他好象始终有点看不上他,这时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个绰号叫盗跖?”
柳下跖一拍大腿:“有明白人!正是在下,你是哪位?”
“某乃项…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柳下跖脑子很快,笑道:“看来你还在我之后呢?”
我介绍说:“这位是项羽。羽哥。”
柳下跖道:“是了,柳下跖确实不知道过项羽,可王垃圾就再没文化也听说过西楚霸王啊。”
项羽淡淡一笑,指着柳下跖跟我说:“这人就是当年大名鼎鼎地盗,领着千把人横行诸侯无恶不作,还把辩论的孔丘给骂跑了。”
我几乎惊得站起来:“孔丘?是孔圣人吗?”
柳下跖道:“就是那老家伙。我是看他跟我哥不错才没拉下脸折腾他,谁知道这老东西罗哩巴嗦没完没了,当时要吃中午饭了,我就喊了一声‘把那盘清蒸人肝端上来’,这老家伙夹着尾巴就跑了,”说到这柳下跖放肆地大笑起来,“孔老二生生给老子恶心跑了,哈哈。”
我满头黑线。这是够恶心的!一个激灵之下,忽然脱口而出:“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颜渊——盗,我想起来了。上学那会学关汉卿的《窦娥冤》里有这么一句,那这么说你是坏人啊?”
柳下跖愣了一下,说:“老子不是英雄也不是坏人,对了,老子是雄,一世枭雄!”
“采访一下,由王垃圾一下变成一世枭雄有什么感想?”
柳下跖道:“对了,还没问你呢,古怪是不是出在你刚才给我吃地那东西里?”
我点头。简单跟他说了几句诱惑草的事,对这种人,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保密的意义了。
柳下跖听完感慨良深,最后叹道:“我算看明白了,人善被人欺,当人,就要当恶人!”
我和项羽对视了一眼,苦笑不已。这位被人欺负了大半辈子的昔日大盗,看来已经告别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了。
我问柳下跖:“盗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行先跟着我随便干点什么,不能再跟破烂儿过了吧?”
柳下跖豪气干云地说:“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他指着黄红绿三毛道,“看见没,那就是我的生力军,看见那家夜总会没,最多再过一个月那就是我地!这个啤酒摊儿,我的!”
我急忙跟他握手:“祝你成功。”
我见也再没什么话可说了。就站起身道:“盗哥,那兄弟我就告辞了,反正你干什么都悠着点,警察哪天找你谈话可不敢吓唬人家——”
柳下跖跟我握了握手:“兄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咱虽然是恶人,但心里都明白,谁对咱好咱十倍百倍得还呐,这就叫盗亦有道——对了,这句话还是咱的首创呢!”
就在我们刚要离开的时候,柳下跖忽然一眼扫见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慌张地捂着那里渐渐委顿了下去,我忙问:“他这是怎么了,失血过多?”
项羽说:“这么点儿血不至于。”
柳下跖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艰难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流血了?”我心说还不是你刚才装B装的,你看我小强装B,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了,你到好,自己插自己玩,该!
柳下跖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道:“我是谁?”
我急忙上前:“盗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柳下跖吗?”
柳下跖使劲盯着我看了半天,勉强笑道:“哦,是小强兄弟,还有霸王,你们还没走呢?”
“就要走了…”
“哦哦,路上小心——那瓶儿还要吗?”柳下跖指着我们喝空地啤酒瓶子问道。
“…不要了。”
柳下跖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仔细地把桌上的瓶子收进他的编织袋里,最后还冲我们谦卑地一笑。
等他背对我们离开地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背驼得更厉害了,刚才那种逼人的气势早已无影无踪,看着又是一副窝囊可怜像。
我纳闷道:“这一世枭雄怎么回事,难道这样的人还晕血?”
项羽忽然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是副作用!”
我随即恍然,没经过加工的诱惑草果然有着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会间歇性失去药性,完全遗忘了上辈子的情景,就好比柳下跖,他收服小混混的时候是柳下跖,可就在刚才,他又变成了那个谁都可以凌辱的王垃圾,最后一点药性还使他认出了我和项羽,如果现在过去再问,他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们而且也忘了自己上辈子是谁了。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会再次变身那个大恶人…
在车上,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样地柳下跖怎么调教‘三毛’,能成功占领夜总会吗?”
项羽白我一眼道:“你替他操的什么心?”
我笑道:“我觉得盗哥挺好的,至少不虚,你怎么老看不上他呢?”
“哼哼,捏人裤裆,拉人嘴角,也敢称自己是枭雄,我早知道是他的话说什么也不会把诱惑草拿出来的。”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叫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诱惑草的副作用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拿宝金来说,他只是轻微地性格分歧,而且自己都明白,这诱惑草一吃那可就是绝对的人格分裂啊!这要给虞姬吃了,这会跟你甜蜜蜜的不行,两人顺水推舟宽衣解带,到了关键时刻虞姬陡然变脸大叫强奸能说得清吗?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章 狼图腾
大家好,我叫小强,想从头听我的故事吗?
我真倒霉,真的。…
是的,第二卷开场白也是这样,那时候你们要想从头听40万字,现在还想从头听是80万字,我将在书评区发一个投票,想从头听的朋友可以再开一个高V号从头订阅一遍——上回说到我和项羽千辛万苦得来的诱惑草唤醒了一个千古大盗柳下跖,他哥就是那个一直被人们所称道的坐怀不乱柳下惠,这兄弟俩何以都如此变态,我想这就得归结于当时教育的失败了。
说到教育,我始终没忘了自己的新身份,我是育才光荣的一员,说真的,打死我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投身了教育事业,我喝到医院输纯氧那次也没想到!
费三口跟我说了,育才现在直属国家教育部,育才的校长性质和北大清华的校长是一样的,换言之,育才的校长和北京市长是平起平坐的,但由于育才的建成完全是一个无心之失,导致它直到现在也没有正式的校长一职,我一心想把为教育事业兢兢业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张扶上这个位置,但他的身体确实是做不了主,老张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了,而育才的法人代表是我,所以,我,萧强,就成了育才的掌门人,一个开着一辆早已报废的破金杯、喜欢在公共场合抽烟吐痰、吃完饭喜欢问人家服务员小姐电话,然后再问不开发票能不能打折的混混。一个理论上能和我们省长平起平坐的…啊就混混。
不过费三口又跟我说了,因为育才牵涉到一定的国家机密并且有军方地参与,所以我这个校长注定不会像别的高校领导人那样拥有高暴光率。最多在本市范围内参加一下植树节、学雷峰日和在党的生日那天出席一下座谈会,可是这也够我呛的,我这个人只要参加三个人以上的聚会,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桌子上抽烟吹牛,要是规定只能坐在凳子上,不出10秒我就会睡着。虽然我们这是个小地方,但市长在边上讲话你闷头睡觉肯定也是不合适的,要说对外交际。秦桧和苏武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一个外表光鲜之下满肚子都是丧权辱国地心思,让秦桧代表育才出去办点事我真怕他参加个妇代会的工夫就把我们学校按福利房的价钱卖给别的民营企业家;苏武梗直到是够了,就是形象不怎么样,活脱一个来发表感言的被救助站帮助过的盲流代表。
好汉们和四大天王他们已经于上个礼拜出发去新加坡了,用王寅的话说,他要和好汉们再赛一赛谁拿的金牌多,对这个提议我大力支持。多好啊,透着那么奋进要强积极向上,像幼儿班小朋友互相竞赛谁地小红花多一样,我不该多说一句话。我说拿多少金牌我不在乎,你们两家就比比谁给我惹的麻烦少吧,结果好汉们顿时不干了,他们叫嚷着说他们人多,这么比不公平,瞧那意思非得特批几个惹事名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