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奸诈的笑,包括二傻。

我跟李师师说:,明天你找机会中途开溜,张冰要是明白人自然就知意思了,如果她不找借口逃跑,那羽哥就有戏了。“

李师师笑道:“我自然知道的。”

项羽愣愣地说:“你们不能这样吧?”

众人各回各屋,谁也不再搭理他。我对他说:“羽哥,现在你又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你再不‘破釜沉舟’,可就什么都完了!”

说完我也不理他,冲正在刷碗的包子喊:“你刚才说再过俩月我们结婚?”

包子探出头来说:“不是你和我爸定的日子吗,10月2?”

我挠着头说:“是我定的吗?”

包子边擦碗里的水边说:“嘿,新鲜啊,光听说过女方赖婚的,还没听过男的也干这事。”

我说:“你问过你爸了吗,真的是10月2?那天我有点喝多了。”

包子探身换了个篱擦着,说:“你是觉得太早呢还是太晚?”

我嘿嘿笑道:“我是无所谓,反正睡也睡了。”

“你说什么?”包子又换了把菜刀擦着…

我立刻义正词严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个时间把结婚证领了。”

看来包子刚才是真没听见我说什么,她说:“嗯,这个提议不错,哎对了,领结婚证都要准备什么,以前你领过没?”

我:“…”

包子也哈哈笑起来,说:“刘季不是结过婚了吗,你去问问他。”

“…后来离了。”

“离了不也是结过吗?”

“…反正把你所有证件都带上就行了。”

问刘邦?他有没有结婚证先不说,有也恐怕不止一个吧?

睡觉之前,我又接到张校长的电话,他问我比赛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我支吾着说挺顺利。

老张是何等样人,一听就知道我拿他的话没当回事办,又敲打了我半天,最后老张说:“对了小强,你的那些教练我见过不少,别都是野路子吧,有会正规散打的吗?别上了擂台给我丢人。”

他这么一问,我也出了一身冷汗,梁山上有会散打的吗?散打比太极拳还晚吧?

这是个问题,要不买本书我教他们?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我是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为了愿意嫁给我的女人和我的下一代我有责任远离一切危险,我并不想练葵花宝典。

我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个替死鬼:老虎。老虎虽然是大洪拳的传人,但散打这种东西他不可能不会,我马上给他打电话,电话那边一片歌舞升平,我笑道:“虎哥,泡妞呢?”

老虎到是很严肃:“泡什么妞呀,谈笔生意。”

我说:“听出我是谁了吗?”

“强子吧——哥们恕我直言了啊,我这电话上有7个编号强子的,你是…”

我笑着说:“前段日子我学校开业你还来的…”我听他好象还有点迷糊,索性说,“咱们在古爷那还掐了一架。”

老虎立刻恍然说:“对不起呀强哥,最近忙昏了头了。”

“呵呵,可以理解,董平去你那了吗?”

老虎失落地说:“你说董哥啊,真神难请,人家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头。”老虎颇为委屈,但没有丝毫不满,看来董平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可亵渎的世外高人。

题外话说够了,我马上进入正题:“虎哥,你那教不教散打?”

一说这种话题老虎马上来了精神,呵呵笑道:“你要问我跆拳道和柔道什么的我跟你翻脸,要说散打么,兄弟我到是还参加过全国的比赛,差一点闯进前十啊。”

我兴奋地说:“那太好了,帮我带几个徒弟吧。”

老虎爽快地说:“行,你让他们来了报你的名字,我安排人照应,学费全免。”

我小心翼翼地说:“虎哥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带着人直接去找你。”

老虎沉吟着,说:“强哥不是我驳你面子,你说的这几个人资质怎么样啊?要是光因为和你关系好我可不亲自教。”我沉默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九十章 鹬蚌相争更新时间:2008-7-1116:23:33本章字数:3511质这个东西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我觉得主要当时心情好坏,霍元甲、游坦之、小强不是都给人说过资质不行吗?可事实上是我们仨凑一起几可无敌于天下,我甚至都不用出手…

所以我跟老虎说,让他明天该忙啥就忙啥去,我就领着人去看看。因为我是后来才想明白,又不是真的要跟他学什么散打,就是问问规矩,跟他的徒弟一样学。

早上我9点多起来,一出卧室门就见项羽穿戴得整整齐齐,笔直地站在窗户前,他把双手压在窗台上,看着远处,像是大战之前的将军在做短暂的休憩。

我小心翼翼地问:“羽哥,几点吃饭?”

项羽看着外面说:“不知道,可能是中午,也可能是晚上。”

“…你就打算这么站着?”

项羽不说话,这时李师师走过来,冲我微微点点头,示意我她会照顾项羽。

我开着面包车去学校,老远就能看见我那面联合国国旗,话说这次比赛,我是后来才知道,这绝对是一次国内规模空前的武术盛事,至于为什么把比赛地点安排在我们这么个小地方,完全应了那句话:蚌相争渔翁得利,争取这次比赛举办地的主要两个是城市:北京和上海,这两个地方从政府到武术协会以及各个相关部门,不惜动用一切后台和渠道来争取举办权,在相持不下的局面下,上海首先妥协,以不在上海,但随之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改在南京,北京人也不傻,在上海人甩出这张和谐牌以后也表示:举办地可以不在北京,但必须在河北省境内诸如通县周口店一带。

就这样,在两大巨头的一拖一拽下,大城市纷纷暴光,到最后所有有举办资格和条件的城市里,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地方,没有任何裙带关系,身后背景很寥落,我见犹怜,组委会为了谁也不得罪,索性决定将该市定为举办地…

看看我那面联合国国旗,不可谓孙思欣没有先见之明,但一个学校挂这么一面旗子也很有讽刺的意味,我们这毕竟不教怎么咬人耳朵,离国际化还差着一截,而前来参赛的很多学校那据说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其校长主任们都扛着大刀和八国联军干过,还有的是从义和团演变而来,其先辈们每次行动前把孙悟空的京剧脸谱印在身上,大喊:“天灵灵地灵灵,大师兄显圣护真身”,然后八戒们就出发去捣毁教堂,流传至今,很多武校的旗帜上面画的都是京剧脸谱的孙悟空糅合了卡通《大闹天宫》和悠嘻猴的东西…

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们的学校历史太短,连面自己的校旗也没有。得弄一面,要有圆,代表世界,要有水,代表博大,要有暴力符号如刀枪剑戟什么的,我这么想着,开车进了学校,大门都是我自己推开的,看来我还需要一个看门老头。

学校落成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我先来到教学楼的一层阶梯教室找到300,,++0的课是:《生理卫生》。

“同学们,随着年纪的增长对异性产生浓厚的兴趣那都是正常的生理过程,手Y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有负罪感,老师也…”

底下学生们都脸红红的低头听着,可能是因为完全不知所云,只有徐得龙一个人抬着头,装做认真听讲的样子,我冲他一挥手,他马上偷偷摸摸溜了出来,颜景生刚讲到“不要过度就好”,因为阶梯教室很大,凭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见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站在教室门口,忽然发现300不全了,现在坐在教室里的,大概只有250左右,我问徐得龙:“其他的人呢?”

徐得龙说:“从昨天开始,每天轮流给50人放假。”

“放假干什么?”

“…玩。”

我奇怪地说:“玩?”这个字从300士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别扭,他们又没钱又没见识,出去能玩什么?

我见徐得龙表情奇怪,也就不再深问,他们自从到我这那一天,就好象隐藏着什么秘密,跟我虽然说不上是离心离德,但绝对没有掏实话,这时颜景生在讲台上说:“李小毛,你来回答,精液主要是由什么组成的?”

李小毛站起来说:“蛋白质和水。”

颜景生满意地点头说:“嗯,学些生理方面的知识对你们这些搞运动的来说用处不小,因为你们以后很可能成为教练,那时候你们也有义务告诉学生们…”

告诉学生们不要过度打手枪还有精液的组成?我很佩服颜景生能把我跟徐得龙说了比赛的事情,原以他最多借给我5人,因为打架他才给我俩,没想到他很痛快地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话,300人都可以借给你。”

我说:“你们能不能好好排练一个节目参加表演,不要大合唱!”

我想拿表演赛名次,因为老张说了这不重要,我现在的主旨就是:凡是老张说不重要的,我都一定尽力去做;越是老张说志在必得的,我越得谨慎行事。我得给他一个交代还要注意不引火上身。

徐得龙说:“问题不大,我们可以集体表演套棍法。”

我说:“你现在就派俩人跟我走。”

徐得龙猫着腰跑进去把魏铁柱和李静水叫了出来,这俩人跟着我出去执行任务驾轻就熟,见了我十分亲热。

然后我又来到宿舍楼,土匪们住的地方毫无秩序可言,我推开几个门,和上次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了,大概是相互间进行了重组,走廊里都是光着膀子搭着毛巾的邋遢汉。小时候买的洋片儿里一百单八将多威风,个个盔甲锃明,背上插着小旗儿,帽子上还有天牛辫儿,再看现在这些人,印在扑克里简直就是一梁山版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我先去看了看李白,老头披头散发地坐在小桌旁,把钢笔拆坏了前头绑了点头发当毛笔用,桌上放着酒碗和一大堆书,我随便拿起几本一看,有《伊力亚特》《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中国近现代精品诗歌总集》《空中小姐》,看到这我已经冒汗了,这是谁给开的书目啊?结果我再拿起一本一看:《诛仙》!擦汗,再拿一本:《交错时光的爱恋》!

我使劲摇晃着满脸通红的李白:“太白兄,这些书你都能看得懂吗?”

李白醉眼朦胧地抬头看我一眼,忽然朗声道:“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他们轻轻地挥手,不胜凉风的娇羞;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石无忌的大道中期…”

我瞬间崩溃,一个天才诗人就这么毁在我手里了吗?我一古脑把他的书全扔在床底下,想找条湿毛巾帮他清醒一下,李白一只手探出来想拿回他的书,结果他半途中说了句“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拿湿毛巾抹着脸,一出门就碰见了扈三娘,她正百无聊赖地把双拳对碰,我下意识地跳开一丈开外——这娘们拧人可疼了,而且被她拧完的头顶就像火山口的岩浆圈一样难看,李静水和魏铁柱也没有要保护我的意思,都笑嘻嘻地看着,看来他们和梁山的人都熟识了。

因为天热,扈三娘不怀好意地走近我,拧着拳头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警惕地问:“俊义哥哥在哪个屋住?”

“101,你找他干什么?”

我倒退几步,撒腿就跑,扈三娘“咦”了一声,在后紧追,我跑到101门口一个踉跄跌进去,抱住穿着小白背心的卢俊义叫道:“哥哥救命。”

这时扈三娘因为跑得太快追过了头,她一个漂移抓住门框,笑眯眯地拧着拳头跟了进来。

卢俊义正在喝茶,他高举着茶杯叫道:“莫闹莫闹,烫着——”

等我说明来意,卢俊义问:“你是想从这找几个人去参加比武?”

我点头。

“那你看谁去比较合适?”

我说:“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还不知道比武的规矩,所以我想找几个脑袋比较灵光的哥哥去熟悉一下章程,要不空有一身本事因为犯规被罚下来就不好了。”

卢俊义问:“要几个人?”

我说:“车里还能坐四个人。”

卢俊义走到走廊上,喊了一声:“在的人都有谁?”

一时间好汉们站满走廊,问道:“怎么了?”

卢俊义挥挥手说:“来来,随便来四个人,跟小强学比武去。”

扈三娘喊:“三个三个,我算一个…”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九十一章 踢馆更新时间:2008-7-1116:23:37本章字数:4718一眼看见了林冲,急忙跑过去拉住他说:“林冲哥哥我走,你当过教头,领悟力强。”然后我马上又看见了和他一个屋的董平,他正端着一杯黑稠黑稠的液体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赔笑道:“董平哥哥喝咖啡呢?”

董平瞪我一眼:“喝什么咖啡,我这里面养着两条黑龙。”

我纳闷地说:“你不是有鱼缸吗?”

董平气不打一处来,说:“鱼缸自从给你小子拔完火罐子以后养什么死什么。”

我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往里面看着,除了一杯黑水还是一杯黑水,哪有什么黑龙?我把杯子侧开,这才见两条一色黑的长东西在杯底翻腾,我诧异地说:“这是黑龙?”

董平一把抢过去,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撒了点鱼食,说:“也有叫泥鳅的——”他喂完泥鳅,这才擦着手说,“你是什么事?学什么比武?”

我挠着头说:“有个武林大会,不过不是什么招都能用,所以咱得先去学习学习。”

“没兴趣。”董平说完见我还死赖着不走,又问:“你小子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参加比武招亲去,有什么好处吗?”

我说:“可能有钱,得了单项第一的个人奖励就是5块。”

董平把毛巾往脸盆里一扔说:“那我就跟你去一趟吧,我正想弄点钱再去梁山看看呢。”他说完这句话也觉得有点托大了,冲林冲笑了笑,林冲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自己兄弟,谁拿都是一样,你得了钱请上我不就行了?”

好么,比赛还八字没一撇,这俩人已经在商量分赃问题了。

我跑到走廊上喊:“还能走一个,谁去?”

好汉们一来对我的事情没什么热情,二来见林冲和董平都走。觉得自己去了用处也不大,纷纷踢踏着拖鞋回去睡觉。一个瘦小的汉子跑过来说:“那我跟着去玩玩吧。”这人个子小,头发却又浓又密还隐约泛点黄,又黄得不地道,像是在三流发廊花15块钱染的,这人金毛犬段景住,梁山排名108|得以被允许上山凑数,个人认为在梁山里完全可以无视。

我凑够了人,作别卢俊义,上车走人。

面包车本来能坐7个人,但我考虑到那样太挤所以只叫了6人,林冲和我坐在前头,其余人都钻到后面,300好汉们因为住在一栋楼里所以彼此都算熟悉。而且李静水和魏铁柱在战场上也是杀人如麻的军人,气概上并不输于董平他们,相互间聊得还算开心。结果车刚开出学校,扈三娘那个黑山老妖嫌累顺势就把胳膊支在了李静水的肩膀上,李静水一下变得十分拘谨,脸像西红柿一样,话也不说了,我咳嗽一声说:“三姐,坐好。”

扈三娘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看,这才发现李静水的小红脸。哈哈笑道:“哟,还害羞了,我比你可大多了,来叫个姨娘听听。”

我说:“三姐别闹,他们刚上完生理卫生课…”

“生理卫生,讲什么的?”

这时段景住忽然喊:“停车!”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了,一踩急刹车。全车人均向前扑,然后又被惯性扔回座位,段景住急急忙忙拉开车门说:“我去撒泡尿。”

扈三娘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去打个架也这么多事。”

我悚然道:“三姐,咱们可不是去打架而是去拜师的。”

扈三娘立刻拧过身子说:“你说什么?”

我忙说:“现在先学学按他们的方法怎么玩,以后有地是机会给你打。”我心说这娘们手太狠,到时候也不能让她上,反正国内暂时也没有成规模的女子散打比赛。

段景住在离我们没几步远地地方拉开裤子撒尿,没留神草丛里蹿过来条野狗。不由分说吭哧一口咬在他腿上,然后撒腿就跑,段景住大怒,无奈提着裤子又追不得,等他穿好,狗早跑没影了。

段景住只好回到车上,撩开裤腿查看伤口,骂道:“妈的,连狗也跟老子过不去。”再看小腿上赫然有几个齿印,血珠慢慢沁出。董平道:“谁让你又是地狗星又是金毛犬,那条狗怕是寻根来的。”

扈三娘忽然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众人都看着她,莫名其妙。她笑够了才说:“幸亏小段个不高腿到是不短,要不然那狗还不得一口把你狗鞭咬掉?”

众人满头黑线加瀑布汗,段景住嘿嘿笑道:“不对,应该庆幸老子是个爷们,要不然受伤的就不是腿了。”众人一愣,随之巨寒了一个。

扈三娘狠狠给了段景住几个耳刮子,骂道:“***跟老娘玩荤的…”不讲理的我见过,像她这么不讲理地…今天算见着了。

李静水说:“我们颜老师说了,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的,要不会有生命危险。”段景住紧张地问:“真的啊?”

我问李静水:“那你们老师跟你们说没说潜伏期这个东西?”

“20年吧?”

段景住摆手道:“别费事了,王八蛋才能再活20年呢。”车里的人都点头,只有我瞪了他一眼。

老虎的武馆在三环以外靠近铁道的地方,离我的学校到不是很远,一路上我见扈三娘很有跃跃欲试的意思,董平和林冲虽然很平静,但也绝没有虚心求教的样子,李静水和魏铁柱自从知道这是要去和老虎的人学东西,脸上都显出不忿地神色,本来老虎上次领的12个精…们,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我而且不敢下重手,12太保根本不宜,听说要拜他们为师,这俩人憋着气呢。

眼看快到地方了我小心翼翼地说:“各位兄弟,三姐,我再重申一遍啊,咱们这次去是跟人家学习的,不是踢馆去的,大家轻松——狗哥,把嘴里牙签吐了,看着那么不友好。▋段景住吐掉牙签问:”啥叫踢馆?“

“…踢馆就是踢场子,找茬打架,惹麻烦…”我见他们半懂不懂的,索性说:“就是征讨,你们征方腊,那就是踢方腊的馆。”

“哦——”好汉们和扈三娘都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急忙说:“记住了,不是踢馆!”

我按着老虎电话里说的,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老虎财大气粗我是知道的,可还是没想到他的武馆气派如斯,光从外面看,占地面积就足有2000平,二层高楼,墙壁上都贴着筑出一只直立的老虎来,正门像宾馆一样用巨柱支出了一个宽阔的门厅,厅顶上有四个如椽大字:猛虎武馆。

不得不说这名字起得俗气,但武馆这种地方不像茶楼,起个“听风小筑”要么“竹菊诗轩”,武馆讲的就是个霸气人气,甚至还就得刻意来点俗气,话说“精武门”也未必见得多么高雅,只要名声打出去,那些热血青年才不管你叫什么名字,照样趋之若骛。

可惜有点不靠谱的是门厅下面蹲满了卖小金鱼的,鱼缸脸盆脚盆支得到处都是,简直就是个热闹的小鱼市,武馆里人影憧动,却没人出来管管,由此可见老虎真是个十足的江湖人而非商人,在他的地盘上做点小生意维生他可以容纳,不知道在他门口打把式卖艺他管不管?

董平一见卖小金鱼的,兴奋地“嘿”了一声,跑过去扒着缸沿上看,卖鱼老汉说:“要吗?”

董平问:“有好养的吗?”

老汉指着缸里乱七八糟的鱼说:“红箭、温嘴儿,小地图,都好养。”

我插嘴说:“我们这位爷就喜欢皮实的,有比泥鳅好养的吗?”

老头鄙夷地说:“泥鳅那算鱼吗,你是准备炸着吃还是通厕所用?”董平顿时不爱理他了。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后生悄悄拉了拉董平说:“大哥。我这有好养的,要吗?”

“哦?”董平挪过去。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后生把盖在一个鱼缸上地布拉开,里面缓缓游着几条灰不溜求的小鱼,鱼腭厚实,看上去平平无奇,后生说:“大哥,你要愿意给我五毛钱我给你看个好玩地。”

董平给了他一块。后生把钱收起来,从脚边的脸盆里捞起两条泥鳅扔进鱼缸,这两条泥鳅扭曲着身子还没落到缸底上,立刻遭到了这些小鱼的攻击,鱼吻张开,露出了里面丑陋而狰狞的三角齿,刷刷几下,半条泥鳅就被啃没了,两条泥鳅瞬间消失殆尽,这些小灰鱼摇头摆尾地离去。鱼缸里只剩几根若有若无的血丝,飘了一会也没有了。

后生神秘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食人鱼,国家明令禁止买卖的,这个好养,只要有肉就算全世界开核战也死不了。”

扈三娘凑上来叫道:“这个鱼有趣儿啊,多少钱?”

“100一条,便宜吧?”

林冲笑道:“幸亏咱们梁山没有这种东西,要不张顺和小二小五他们不都得成了骨头架子了?”

扈三娘哈哈笑道:“骨头架子到好说。就怕被咬掉小弟弟…”

这女人怎么满脑子…

我们说笑着,董平却不言不语,他忽然问那后生:“你跟我要一块钱就是那两条泥鳅钱?”

旁边卖鱼老汉说:“那泥鳅平时才两毛钱一条,他地食人鱼没卖出去几条,光靠卖泥鳅到是赚了不少钱。”

董平跟那后生说:“你都给我捞出来。”

后生满脸兴奋:“你都要啦?”他很利索地把那些食人鱼都捞在一个黑塑料袋里,说,“一共12条。1200块,我再董平接过袋子后做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哗啦“一下把袋子里的鱼全倒在地上,一脚一个踩得稀烂,都踩死之后那卖鱼的后生才瞠目结舌地说了一句话:”哎,你…“

董平踩完鱼,把200钱扔在鱼摊上,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吗?”

后生愣怔着摇了摇头。

“我就是不能让你再祸害泥鳅…”

后生想翻脸,又见我们人多势重的,他带着哭音喊:“大哥。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食人鱼本来就是要吃肉的,难道我用馍馍渣喂它们?”

董平说:“那我不管,让我看见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