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汤匙,她直叹气。
“二叔,丫上辈子,一定是个养猪的人!”
瞥她一眼,男人声音低沉:“乖,再吃点!”
咬着牙齿,宝柒真想揭杆而起,进行新一轮的为了身材而抗议革命。可是,想到自己的心思,再接触到男人严厉的眼神儿,她又不得不怂了。
抿着唇傻笑了两声儿,继续狗腿的张开了嘴。
“二叔,我这么乖,有没有奖励什么的啊?!”
不着痕迹地勾唇,冷枭给她擦嘴,不回应她的撒娇,不动声色又灌了一汤匙到她的小嘴儿里,哄着:“再来一口!”
狠狠摇头,宝柒软糯着声儿。
“不吃了,不吃了,快被你给填满了!”
冷枭眸光一暗,低头睨着她。果然,从小色胚似笑非笑的眼神儿,他就知道这小东西话里的含义不太正经。而且,她不正经的目的,还是想通过把他引入歧途的手段,来逃避食物。
把碗放到旁边,冷枭将她拉到胸前,盯着她的眼睛威胁。
“不吃是吧?那老子吃你!”
说完,激吻就落了下来,手更是没个规矩的探上探下,捏来捻去。
一阵急喘声过,宝柒又犯怂了。
她太了解了,她家这个男人已经饥饿到了极点,稍不注意就能点燃火儿,结果吃亏的人还是她,没有正常途径可用,他总能想到点儿损招儿来收拾她。
呼呼喘着,她胀红着小脸儿,可怜巴巴地揽着他脖子,小声儿讨饶。
“二叔…停下…我有事儿启奏!”
粗喘一声,男人小心将她抱到腿上来坐好,“说!”
乖眯眯地昂着脑袋看着他,宝柒立马摆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小手使劲儿揪着他的袖子,将年小井的病情还有自己在金篆玉函上遇到的瓶颈问题告诉了他。
末了,又央求,“二叔,我想去找一下那个人…”
冷枭眉目冷冷,盯着她不回应。
不回应,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就是不同意。
“二叔…二叔,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最好了!”
宝柒知道现在自己怀着孩子,而且因为先兆流产的原因,冷枭基本上哪儿都不许她去。可是为了年小井,她必须将死皮耐脸耍到底了。
又说情,又说理,一套又一套摆了出来。
“二叔,你想啊,当年他给我的小册子上写的口诀。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不过金篆玉函这种失传的东西,没有人指引的话,学起来很费劲儿,上面有些东西,我根本看不透啊。我就想再去找他问问情况…你说呢?”
嘴唇翕动一下,冷枭还是没有开口。
“二叔…我为了小队,你当为了范队…”
老实说,冷枭压根儿不相信有用,更不想她瞎折腾损耗身体。
不过…
他家小七儿是个什么鬼东西,他实在太了解了。
明着说不行,指定能玩阴的。
皱一皱眉,他冷着嗓子,说:“如果十秒内,你把这碗汤喝完…”
愤愤不平地瞪他一肯,宝柒咬了咬牙。
突地…
像要砍头般昂着脑袋,冲他肩膀就咬了一口。接着在他闷闷的哼声里,又笑眯眯地抛了个媚眼儿,乖乖拿起了碗,一口灌下。
不料落碗里,却听到冷枭沉声的补充。
“喝完了,我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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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宝柒差点儿把嘴里的汤吐出来。
丫这是欺负人啊!
擦了擦嘴,她牙齿一咬,眼睛一瞪,直接就飙了。
“冷枭!”
“嗯?在!”男人挑眉。
宝柒咬牙切齿,冲他低吼,“丫啥意思啊?”
“话里的意思。”男人面无表情,大手伸过来扣紧她的手中腰,将她拉近了自己的身体,低下头,像模小动物般揉着她细白饱满的额头,“不想你乱跑。”
好吧!臭男人!
哄她,骗她,折腾她,让她心甘情愿喝了一肚子汤,结果原来只是逗她玩儿呢?嘴唇抽搐了几下,胃里灌满的汤在提醒宝柒,它们,全是憋屈呀。
“冷枭,你太过份啦!”
一昂头,她张开嘴,凶残地咬住他的下巴。
男人目光烁烁看她,不回答,无视疼痛,无视她的怒意,不声不响地挪开她的唇,反压上她的唇,拼命地逮着那嘴就一阵吸吮。
吸吮这词儿,不够形容…
实事上,那是一种只有土匪恶霸才干得出来的行径——*裸的侵占和扫荡。
“嘶…唔…”唇上湿烫的感觉,让宝柒的脑子又乱了,一个吻再次将她弄得五迷三道中就要晕厥。
这男人,又想这样蒙骗过关?
哼!不能停止抗争。
于是乎,宝柒脑子清明了,就在快要被男人的吻给带入魔道之前,她听见了自个儿囚徒般无助又无奈的憋屈呐喊声。
“冷枭,你再亲我,你你你信不信,姑奶奶哭给你看!”
无奈地双手搓揉她肉乎乎的圆脸儿,冷枭又好气又好笑,摆明了不相信。
哪有人说哭就哭?
“呵,你还不知道吧?孕妇是这个世界上最小气的一个物种!”扁着嘴巴,宝柒小声昵喃了两句儿,狠狠一咽口水,接着唇角往下一弯,泪珠子真就滚落了下来。
枭爷眉头打结了!
眉头狠跳一下,手指替她拭泪,“真哭?”
“呜…哭还有假的?…你就知道欺负我,不对,欺负我和两个孩子…以后…呜…等他们出生了…我得告诉他们,你这个做爹的罪恶行径…”
心肝儿抽了抽,冷枭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低低的抽泣和控诉,小猫儿般泪流满面的可怜样子,不由阖了阖眼睛,又无奈又好笑地捏她鼻子。
“傻丫,逗你玩呢。”
“呸!谁信啊?你还会逗人玩?说给猪都不相信。”
“对,你就不信。”
“…呜,欺负我,还骂我是猪,你太狠了!”
“…”
冷枭默了!
枉他英明一世,天不怕地不怕,却拿一个小丫头没有半点儿办法。哄人,宠人,这些活儿真不是冷枭能够干得出来的。可是现在,她把好端端的丫头惹哭了,又该咋办?
枭爷纠结了!
铁臂收拢,他圈紧了她的身体,力道适中的抱紧她,诱哄的声音里,带着点儿懊悔,认真说:“行了,老子一会儿让人去查,哭个屁啊?多大点事?”
泪珠子哗啦啦地流,宝柒心里其实在一阵暴笑。
说来也挺搞,她有时候也想不明白是不是因为那时候总是不会掉泪,所以把泪腺分泌出来的泪水都一股脑的储存成了大水库。现在,只要她想哭,随时就能哭出眼泪来。而这个,已经成了她能够对冷枭使用的秘密杀伤性武器。对这个男人,屡试不爽。
哭着,抽泣着,她垂着脑袋,肩膀配合性地抖动着。
其实是在闷头发笑,不过冷枭看不出来罢了。
“二叔,你说话算话!不仅要查,我还得去看守所看看他。好歹人家对我也有恩不是?我这么多年得了人家的好,却没有半点儿回馈,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瞧着小丫头贼招人心疼的可怜劲儿,冷大首长觉得骨头缝里都在撕裂,自然是她说什么好就是什么好了。紧紧环住她的身体,他一点点拭着她的泪水。
“不哭了,现在就打电话,行了吧?”
啧啧啧,丫真有做‘昏君’的潜质。
宝柒抽噎着,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卡了喉咙。睨着男人冷硬的侧颜上浮现的柔情弧度,心里被暖意的情绪渗透了,觉得做小孩子真真儿好。
“快打吧,快打吧!二叔,我心里难受得不行了,哭得心都破了一个大洞了!”
有那么严重?
冷枭目色一沉。
闷闷‘嗯’了一声儿,他使劲儿把她环紧了,侧身过去拿起电话,立马换了一副声线儿,冷冷地吩咐人查一下监狱那个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着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宝柒拼命忍着笑,忍得身体直发颤歪。
要是二叔每次都这么听话,多好?
放下电话,冷枭转过头来。
得!巧了!
一不小心,他就瞧见了宝柒同志挂着眼泪还在使劲儿憋笑的滑稽样子。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目光专注。
“破洞补好了?”
“啊?哦,差不多了吧…”被他发现了假哭,宝柒也不慌。故意瞪圆了眼睛讶异地看着他,打算想几句给力的台词儿替自己辩白。
不料,精彩的文思尚未涌入,男人有力的手指就窜了过来。不偏不倚,拎住了她的衣摆,直往她需要填补的地方探秘。
嘤呜一下,一阵细微的电流划过脊背,宝柒感受到他的攻击,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手肘推他,“讨厌,你…”坏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男人给恶狠狠地堵在了嘴里。
有力的舌尖,火热的气息,趁着她说话的当儿,吞咽了她全部的语言能力。
“呜…”
整个人落入了温热的狼怀,后脑勺被有力的狼爪扣着,清冽的雄性掠夺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他强烈的气势,缠绞得宝柒差点儿断气。
软乎乎地瘫在他的怀里,她配合着他的吻,任由他揉圆捏扁。心道,反正四个多月了,来吧,来吧…来就来吧!
咳!
可怜她做好了准备,心尖尖都等得发麻发急了,在肚子里的俩孩子的有力保障下,男人不过恶狠狠亲了一会儿,揉抓了几把,就乖乖地放松了力道,急喘着冷声儿警告她。
“看你还敢不敢得瑟!”
终于能喘气儿了,宝柒咬牙切齿瞪他,“欺人太甚!”
“嗯?”男人似乎意犹未尽,唇不停在她嘴上轻啄,“替你补好了吧?”
知道他指什么,宝柒脸蛋儿胀得通红,“靠,可恶!一本正经的大流氓!大无赖!大军阀!大土匪!大…”
“知道老子大了?”冷枭抬手抚上她的唇,刚才那根手指不停在上面磨蹭着,闹了宝柒一个大红脸。他却不管,又将她尖巧的下巴抬起来,嘬上她的唇,声音沉沉,“要不是为了宝宝,非得把你给拾掇妥了!”
“…听上去蛮勾人的!”宝柒小心肝儿直扑通,有些忸怩地在他身上擦剐着,出口的话比蚊子还要小声:“二叔,其实我怀孕都四个多月了,按理来说,是可以同房的了!”
喉咙滑动一下,男人手指在她下巴上一摩,“想了?”
宝柒一脸的映山红,纠结着要不要向他老实承认,纠结着他要知道实话,会不会更想要抽她?
其实吧,她真想。
一方面是确实有点儿想,必须女人也是有需求的。
另一方面,她觉得自从孕期增长,身材走样儿了之后,他家二叔基本上都不再提那方面的要求了,会不会是嫌弃自己了。
再一个方面,根据常识来说,妻子怀孕,是男人打野食的高峰期,她急需要验证,以安稳自己变得圆滚了的体型儿。
摸了摸鼻子,她不好意思地将这事儿推给了科学,“二叔,你没有听说过么?有科学研究说,怀孕的女人,那啥欲会比平时更旺盛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么,我…”挪了挪小屁屁,她的脑袋直往他肩膀上蹭,“是挺想的!”
这事儿,玄了!
大灰狼要吃小白兔,是正理。
小白兔想要扑倒大灰狼,绝对就是奇迹。
枭爷幽暗的眸底,掠过一抹笑意,“要我安慰一下?”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添上了色彩,宝柒抬起下巴,不满地说:“喂,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当自己多高尚呢?咱俩互相安慰行不行?”
“不行!”眸色微暗,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
“冷枭!你——”怒斥他一声儿,宝柒觉得自己的脸面都没地儿搁了。主动向男人提出要求,结果这个男人还玩矜持,还拒绝了她,多伤她的脸啊?这,这,这让她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重。
叉着腰,她直瞪眼:“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了是吧?没劲儿了是吧?”
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冷枭板着脸。
“你身体不行!”
“唷~谁说我不行啊?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憋屈的火儿差点把她的心肝儿烧卷了,盛怒之下,宝柒的抓鸟手就行动了,直探他的下腹。
要害被擒,男人闷闷的哼了一声,死死掐住她的手,“小祸害!老实点儿!”
老实?!
邪恶地勾起唇角,宝柒将他玩弄在手里,自然感觉到了他膨勃的威风。心里总算又满意了一点点。浅笑着盯住他,她眼神儿绯丽如霞,直往他耳窝吹气,“二叔,你又何必憋着呢?瞧瞧咱小二叔雄纠纠的天威,你干嘛要不给力?”一边说,一边使劲儿磨蹭他。
她不相信,这头饿狼真能受得了?
额头上溢出一层细汗来,冷枭快被她给逼疯了。胸腔起伏着,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不过为了孩子,不得不掌控住她调皮的手,在她唇上轻啄着安慰。
“再等几个月,乖!”
“二叔…”这样还能忍?宝柒心里揪揪,“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难看了?”
“还行!”
“那我美不美?”
“美!”
“有多美?”
“像一只大白馒头!”
望天,宝柒欲哭无泪,“你故意的!我不活了我…”
“傻样儿!”捻她鼻子,冷枭咬她嘴,“我最喜欢吃大白馒头!”
扭过头,宝柒看着他说吃时的炯炯目光,抿嘴喃喃,“二叔,我饿了!”
又饿了?刚不是吃过?
冷枭叹气:“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好吧,宝柒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变异了。
大概是怀了孩子后身材的急速走样儿,导致了她的心理极度扭曲,看着男人稍稍性丶致不昂然了,她就胡思乱想着直喊受不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丑得掉渣了。想要的念头浮上来,她就急得压不住了。
她壁虎一般地攀着男人的肩膀,一脸甜丝丝的笑容,手指故意狠狠攥他,自到他好不容易软化的硬件设施再次昂头,才又满意地在他喉结上打圈儿。
“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大黄瓜!”
“狗东西!”男人眼睛微暗,被他圈住的某处更是情绪高涨,难受得不停叫嚣要和他闹解放闹革命。有力地扣紧了小丫头肉滚滚的腰,他闭了闭眼睛,吼她:“老子真想咬死你!”
说咬,还真就咬了下来!
咬在她鼻尖儿上,下巴上,唇上,男人鼻翼浓重,慢慢挪到了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的小草莓来。
咬得不重,宝柒不痛,却麻痒痒的难受。
哧哧的干笑着,她攥着他磨蹭还不放手,故意可劲儿地装委屈:“二叔,你又不讲道理了是不是?不就是想吃你么?不给吃就不吃呗,还要对我凶?!你,你,你太不通人性了,兽类!”
“小混蛋,还敢说!?”
男人快逼疯了!
抱着自己妖声妖色的小女人,瞥着眼前的一片细釉白瓷般的柔美肌肤,还有那一道无法遮掩的诱人沟壑。
这不是要命,又是什么?
呼哧哧喘着气,男人不吭声儿,再次掌握了她的脑袋,用行动狠狠的吞没了她的声音和气息,差点儿陷入她挖出来的桃色陷井。
喜欢看他失控,喜欢看他疯狂,算不算脑残一族?
宝柒心里愉快地笑了,嘴里却不住憋屈,继续勾搭他:“二叔,你到底要不要我?…人家很急。”
“不要!”男人嗓音低哑,近乎嘶声。
“真不要么?”
“不能要!”
“讨厌,你真讨厌…不要就不要亲来亲去!”
宝柒真真儿郁卒了!
到底是他拥有超越常人的自控能力?还是她现在走样的身体真的对男人不再有吸引力了?她胡思乱想着,心里抽抽得直喊受不了,不停在他怀里又滚又闹又剥又亲地说现在就要他。那念想攻上了心头,像急切蜂拥的潮水,一时半会儿,完全平复不下去。
正在这纠缠的当儿,冷枭的电话响了。
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男人深吁一口气,有些庆幸。
要不是这个电话,他觉得自己真要扛不住了!
揽住了她,他接过了电话。
面色稍微变了变,他嗯了两声儿,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断了。
宝柒看着她,鼓着气儿的脸蛋泛着红泽,“二叔,怎么说?”
将她抱过来安置好,冷枭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散乱的头发一一顺好,又好笑地摸了摸她几乎红透了的耳朵尖儿,声音略为低沉。
“那个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