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时光纷飞,花开花谢——

一转眼,到了这年的八月一日建军节前夕。

宝柒还有旅行的途中,离开了锦城,他一路往北方游玩着前行,走一站玩一站,蜗牛一般的速度,慢得比走路好不了多少。每到一个地方,她必先拜访这个地方的景点儿。

她觉得,活了一辈子,都从来没有过这么轻松惬意的时候。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红刺特战队的官兵们沸腾了!

因为,失踪了这么久的谢铭诚及率部战士终于有消失了。侦察卫星拍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上摆出来的一个SOS字母,还带着红刺的特殊标志。

范铁受命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联系了救援部队和南疆一个陆航团进行了紧急营救。横插了名为‘死亡之海’的大沙漠纵深十公里,终于找到了失踪的红刺战友。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无一死亡,通通都活着回来了。

消息传回京都时,无不振奋。

而此时,宝柒也是振奋的,她的人已经到达了满洲里,正站在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草原上放声呐喊,一句一句的喊——冷枭,我爱你。下辈子,我要嫁给你!

下辈子,只能是下辈子了!

大草原的风声太大,将她的呐喊一个字一个字淹没。

转眼间…

继续转眼间…

天儿渐渐地就凉下来了,宝柒到达了北方的重工业城市沈城,徜徉在那个清太祖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建成的故宫里面,昂头看着一个个匾额,她矫情地想,如果她穿越了,在古代会再遇到一个二叔么?

终于…

游历了大半个中国后,几个月就晃过去了。

可是,对于她来说仿佛一瞬间。

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那个人,自始自终就横戈在心尖上头,默然注视,不离不弃。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于她而言,要忘记一个冷枭,难如登天。

北方的冬天,下起了大雪,天儿越来越冷了。

转眼间,十二月底了!

人生匆匆,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辗转之间,宝柒到达了哈市,在哈市有名的冰雪节上,她一个人站在冰雪大世界里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艺术冰雕,看着这一片巧夺天工的玉砌银镶,脑子里挥不去的还是那张比这些冰雕更酷更冷的脸。

冷枭!

冷枭!

在她默默念叨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与她的未来息息相关的红刺特战队里,正在进行着天翻地覆的人事变革。

京都市。

八一大楼内部,庄严嘹亮的军歌声正在奏响,整个礼堂里的军官们,正齐唰唰地敬着军礼。

在这里,一批军官的任职和晋衔的仪式正在隆重举行。

通过常委扩大会议的决议,会议上由总政治部X主任宣布了对红刺部分军官的调整和任职及晋衔的命令。

一、原红刺特战队大队长的邢烈火同志调转总后勤部。

二、任命冷枭同志为红刺特战队第二任大队长,晋大校军衔,统管红刺特战队军政大权。

三、另外,红刺特战队其余部队军官,包括范铁、卫燎、谢铭诚等等均有晋衔和调任。

会议结束了!

面无表情的冷枭接过了任职通知书和军衔命令状,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捏着《军官任职通知》走出了八一大楼,他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就发了一条短信给宝柒。

“天冷了,归巢吧。”

嘀嘀嘀——

接到他短信的时候,宝柒已经离开了哈市出发到达了海拉尔的二战遗址。站在这里,感受着曾经的硝烟弥漫和英雄热血,她紧紧的捏着手机,然后,一抬头,仿佛看着了*城楼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

莞尔一笑,她发送了一个字。

“好!”

不管她走到哪儿,他都是她的心魔。

既然走到哪儿都躲不掉,又何必自寻烦恼?!

人的一生,正如她这次旅行,前路的风景如何,只有自己真正去领悟才会知道究竟美是不美。

随其自然吧!

她想,该回京都了!

姐妹们,大家原谅下,虽然我没有按时更新,但每天更有字数都不少。

这个…有目共睹。实在有意见的,锦也真的没有办法了。今天我又得整改文了!很无奈,请大家理解,整改章节很累的!另外,总是揪我的姐妹儿,真心给跪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月票兮,快到碗里来——

——

附【宠婚】荣誉榜:巴巴掌拍起!

新晋衔首先探花——‘18636107554’亲!敬军礼!

新晋衔一名贡士——‘梦落之繁花’亲!敬军礼!

090米嫁米还是不嫁?!

回到京都,将意味着什么?

没有了旅行。

更没有了旅行中放松的心境,还有那些可远观近赏的沿途风光。而且,还不得不面对一些不得不面对的人和事。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抵制‘速度’这个词儿,从海拉尔到京都,宝柒选择的交通工具是火车。

轰鸣声阵阵,神思飘了千里——

说来有点儿不可思议,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小的时候,她坐过村儿里的马拉蓄力车,长大了,坐过冷枭的武装直升机,但是,这种对老百姓来说最普通的交通工具反而一直无缘。

火车上,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可以边走边看,在火车一次次的鸣笛声里,经过一个又一个站台,一个又一个城市,心境一点一点变换。

硬座,绝对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坐在那儿她没有半点儿睡意,从早到晚,她的头脑越瞧越清醒,心里却越来越憋闷。大概所有爱自由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不喜欢任何封闭式的空间,这种空间给人的压抑感太大。

火车晚点了一个小时,摇晃了近三十个小时后,她终于抵达了京都西站。

此时,上午十点。

京都城,下着鹅毛大雪。

下了火车,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她回京都时的具体时间,没有告诉过冷枭,当然,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此,看到其它旅客开心的寻找自己接站亲人,她没有什么感觉。

一个人,怎么走都是一个人。

裹了裹身上及膝的呢子大衣,又将围巾拉到下巴,她迎着京都市冬季的雪夹寒风,拖着一个大红色的拉杆箱走出了站台。鼻尖里儿,充斥着熟悉又亲切的京都味道,她这个旅行了好大一圈儿的游子,吸了吸鼻子,扬起眉头笑了。

到底还是回来了。

面颊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她无意识地目光扫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出站口。

来往接亲的人们,或拥抱,或尖叫,或热切的谈论着彼此的思念,这情况,让她的心里有一种情绪在蔓延…

大冬天的,有人接,其实也蛮好!

“宝柒。”突然从侧面传过来的熟悉声音,吓得她差点儿心肝儿抽搐了。

他怎么来了?!

条件反射地侧眸过去,不远处的男人单手插在口袋里,峻峭的姿态杵在人群里无异于鹤立鸡群。他正在看着她,一向不苟言笑的冷峻脸宠上,唇角的一端微微勾起,像极很淡很淡的笑容。说他在笑,其实他又没笑。不过,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是化去了寒霜,俊朗的样子像一个孤傲的王。

微微眯眼,她心底叹息!

一直以为自己这次旅行是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始终都在他的眼皮儿底下。

四目隔着飞雪对视一会儿,离别了数月之后,男人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他的样子并不十分急切,峻峭冷傲的姿态也没有因为这个逃离了几个月的小女人而降低一分。他还是那个冷枭,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冷酷到了骨子里的冷枭,一切尽在掌握的冷枭。

正如他所说——

折腾吧,折腾吧,怎么折腾都在他的掌心里。

可不?现在又乖乖回来了。

宝柒思索着,他走近了,气息也近了!

“啊——”

突如其来的腰上一紧,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正在腹诽的这个沉稳得一万年都不会改变的男人,竟然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一阵爆炸式的尖叫,在火车站人群之中会有什么反应?

扰民啊!人家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利箭一样,‘嗖嗖’往他们这边儿射过来。

脸红了,心跳了,实在没有办法了,不想出糗的她,只能将自个儿的脸蛋儿埋进他的军大衣里,装鸵鸟,掩耳盗铃。

“小疯子,还跑不跑了?”冷哼一下,枭爷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掐她的腰,低下头,双手不空的她用唇撩开了她额际的发,在她脑门儿上吻了吻,动作极度的怜惜,声音低哑性感得由她心尖尖直颤。

“…!”没有抬头,宝柒继续深埋着脑袋,装死不说话,心里直打鼓。

在这样儿的公众场合,他真就不怕被熟人瞧到吗?太惊悚了!

心啊,不由控制了!

“报告首长,陈黑狗报到!”异型征服者庞大的车身旁边,陈黑狗身姿站得笔挺,抬手敬了个军礼。这个天儿,他还穿着一身冬装常服,没有穿大衣的他身体颤了颤。

有了熟人,宝柒不好再那个埋在他的衣服里了。

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她冲陈黑狗笑了笑,算是招呼了。见到她笑,陈黑狗也傻乎乎地笑了笑。

蹙了蹙眉,冷枭问:“狗子,你冷吗?”

“报告首长,不冷!”陈黑狗挺直了腰杆,大声说着。

“真不冷?还是故意耍帅呢?”枭爷挑眉。

“真不冷。”

“不冷你抖什么!”一脚飞过去,枭爷抱着个人儿身姿照样儿矫健。

“报告,冻的!”侧声闪过,陈黑狗又站直了。

噗哧一声!

宝柒差点儿笑翻了,现在,她想装死都不成了。要说这狗子哥还真是一个蛮好玩儿的主,经常说些一本正经的话出来,不过,却能让人爆笑出声儿。

谨于黑狗同志把宝柒逗笑了,冷枭投去了赞赏的一瞥。

扯了扯军装,挺直了胸,黑狗同志用眼神儿表示:下回要再接再厉。

上了车,因为车里的暖气太足,宝柒刚想动手脱掉外套。不料,枭爷的速度快了她不止一个档次,三两下脱掉自己的军大衣,又将她的外套给脱了。然后,不等她坐开,就将人给抱了过来,不声不响紧紧压在胸口。

“二叔…”鼻尖儿里全是他清冽的男性味儿,害得宝妞儿心脏狂跳,觉着有点憋不过气来了。

于是乎,她的身体扭动着挣扎。

“害臊了?”幽黑的眸光睨着她,不肯吃亏的枭爷趁机在她身上偷摸了一把,贴着她耳朵说。

当然,有机会抱着,他不找回来点儿这段时间的憋屈,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么?

“干嘛啊你?!”懊恼地轻吸一口气,当她抬起头,看到男人眸底掠过的那一抹,像极偷了腥般得意的邪佞表情,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是二叔么?!

小手不自在地抵在他硬实的胸口,为了不让他可恶的手在身上为所欲为的乱摸,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略一思索,蛮认真地问起了京都亲友团的近况来。

从冷老头,宝妈,问到小雨点儿,男人的答应千篇一律三个字。

“老样子。”

“…没了?”

“没了。”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男人微眯着眼睛搂着她,手底下熟稔地吃着嫩豆腐,回答得并不太专心。

咬牙!宝柒在他手下忍不住抽气,想了想,又不死心地笑着追问一句。

“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低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的一贯的假笑,冷枭淡淡地说:“回家。”

“哪个家?”

“我们的家。”

非常自然的回答,弄得宝柒愣了一下。

要说他这句话在她的心里,绝对属于重磅的炸弹。

而且,还是巨型的!不过,心脏抽搐下,她笑得唇儿一弯,调侃,“谁跟你是一家的?呀——”话刚说完,抱着她的男人大掌就加重了力道,‘嘶’了一声儿,她赶紧闭嘴了。

她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想要安生,是有多困难啊!

一念至此,她索性闭上眼睛,乖乖的倚靠在他怀里。岂料,男人乱摸的手却不再动弹了。转而收回来将她的身体抱得紧了一点,又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一动不动,不再胡乱折腾了。

怎么了?奇怪!

她不知道,冷枭还真心不敢再摸来蹭去了。

为什么?他真的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就在这儿要了她。

如此这般,宝妞儿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软乎乎地贴着她,声音小小的轻声问:“二叔,小雨点儿的治疗情况怎么样?”

感觉到了她的担心,男人的大手顺着她纤弱的脊背,一点点往下抚着,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安抚的动作,心绪稍微平静了一点。

“还没有什么起色。”

“哦。”

这事儿强求不来,宝柒知道。

不知不觉,就这么倚着他,她脑子就懵圈儿了。在火车上近三十个小时,她压根儿就没有睡着。现在有这么一个暖融融的怀抱,有他在轻柔的安抚着,她紧张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慢慢地,睡意上来了。

闭着眼睛,她由着自己的本能,手臂环上了他的腰,将自个儿整个缩进了他的怀里,舒服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就直接睡了过去。

低下头,看了看她,冷枭眸色沉沉。

喟叹着,轻轻拿过旁边的大衣搭在她身上,抱着她后仰,也闭上了眼睛。

多温馨的一幕啊——

驾驶室的黑狗同志,瞄了一眼后视镜,懂事儿的就将车速缓了下来。他就是个当兵的粗人,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但是看到后座上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儿,怎么看着怎么和谐自然,他就一种感觉——生怕自个儿的车没开稳惊醒了他们。

事实上,见天跟着冷枭的贴心司机,再笨他也逊不到哪儿去,对冷枭的为人最了解不过了。

这会儿的首长同志,别瞧他脸色还是千年不变的冷冽,但明显好相处多了。

这样的他,才像是食人间烟火的人类。

他喜欢!

咳,他是喜欢这样少挨骂的情况!

一路行进着,汽车很缓,很快,不曾想,这一幕和谐的气氛,终究还是被打扰了。

《神话》的电话铃声,宝柒活生生用了几年——

当它的旋律响在车厢里的时候,她从甜梦中被吵醒过来,半眯着眼睛,有点儿不知今夕何夕。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再然后,就看到自己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呵护得如同一只冬眠的虫。

心里有点儿犯抽抽!

清了清嗓子,她小小挣扎了一下,男人就松开了手。她伸手过去拿过包里的手机来。

电话是宝妈打来的,不早不晚。

接通了电话,宝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唠唠叨叨,说了几分钟,重点的话题就一句。

“什么时候回来?”

睨了冷枭一眼,感觉着他胸前跳动的心脏,她吸了一口气,淡淡笑说,“已经到京都了。”

“要不要我派司机接你?”

心里一怔,对于这个催了她几个月的老妈,她有点儿头大。没有过多思索,她随口就答道:“不用了,褚飞来接我了,今儿我不回来了,我去他那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瞄到男人明显阴沉下来的目光,她觉得底气儿有点不足。

半晌,宝妈没有说话。不过,她知道宝妈不会多说什么。对付她,就这招儿最好使了。毕竟她已经长大了,现在这个社会,和男朋友同居住在一块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果然,宝妈没有再问。

接下来,不知道她是试探还是无意,又问,“小七,你和二叔联系过了么?”

“…”愣了愣,宝柒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好,沉吟了几秒,才又笑着很随意地说:“联系过吧,好像打过两次电话,他挺忙的,我也没好烦他。”

“那你知不知道了?!二叔调回京都了,高升了!”

“哦。”除了这个字,她不知道说什么。

估计是她对这个话题的‘没兴趣’,那边儿宝妈又给她说了说冷枭的工作情况调动,还有冷可心大学的情况云去,突然叹了口气,“小七,你和褚飞是怎么打算的?上次你提到结婚的事,妈找人看过皇历了,过年之前是没啥好日子,开年的三月有两天还不错,你俩商量一下,时间紧,可以早点儿准备!”

换了以前,宝柒肯定没有什么。

而现在,她觉得脊背汗涔涔的。

因为,她和冷枭离得太近了,她手机里传出来的话,这个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察觉到他脸上的阴沉和不快,她干笑了几声儿,就想把这事儿敷衍过去,“妈,这事儿我和褚飞说说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商量吧,现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不是?就这样了啊?挂了,我车上呢。”

“怎么的,你又不想结了?”

揉了揉额头,好难缠的更年期妇女。

她叹:“没有,结啊,怎么不结。”

可怜劲儿的,结字刚出口,腰上就被男人给狠掐了一把,痛得她差点儿当场尖叫。‘嘶’的抽气声儿还没有过,宝妈更劲爆的话就甩出来了。

“褚飞跟你在一块儿呢?来,这事儿你女孩子不好意思张口,妈跟他说。”

顿时,宝柒傻了。

这个真难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