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邹芸闻听也叫出了声:“怪不得那个综合了五个受害人特征的人像我见了眼熟,原来就是史老的那幅画――‘琥珀’啊!”
什么?李然的脑袋里像是轰然响了一声炸雷,他“啪”的一声合上手机,飞奔出去。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一个有着长长美丽头发的女子站在月光下的美术馆前,微风吹着她柔亮的发丝和她深蓝得如同夜空般闪亮的衣裙,竟然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悲伤。
“你是谁?”还有十步之遥飞奔而来的李然向她大声喝到,那女子慢慢的回过头,一双星辰一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李然和他身后的邹芸:“我叫十三。”
十三?
女子伸出珍珠般的玉手指了指美术馆:“快进去吧,你们想要的答案已经在里面了。”说着,轻轻一个转身,竟没了踪迹。
美术馆内灯火通明,仿佛是有人一场盛大的晚会刚刚结束,有一种落幕的静默与悲哀,一个老人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在老人的对面是那幅享喻全球的惊世之作――《琥珀》。那是一幅美丽女子的半裸画像,画中的女子依偎在一棵树下静静的凝望着正前方,那神情就像是在责备自己迟来的恋人,赌着气,却又像是幸福的微笑着,她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那么柔美,嘴唇小巧而精致,脖子纤细身姿婀娜,一双抚着树干的玉手更是如同雕刻细致的羊脂玉,那么美好,那么迷人。《琥珀》的得名或许就是因为这女子的眼睛,它是琥珀一样的金黄,晶莹又纯净,仿佛经过了亿万年依然没有被尘世的污染而玷污一样。李然觉得那女子此刻正在盯着他看,眼睛里泛着闪闪的泪光。
“李…李队…”邹芸的声音微微发颤,惊得李然忙回过神来,只见邹芸指着轮椅上的史云龙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走近一看,李然也不由得吓了一跳――那史老的脸上凝固着释然而幸福的微笑,眼角有一滴泪正在慢慢划落,而他的腿上,竟卧着一具支离破碎的全裸的女子尸体。支离破碎或者还是比较含蓄一点的形容词,那具尸体简直让人不忍去看:躯干是完好的,下身蜷缩着双腿坐在地上,上身仿佛是趴在史老的腿上,双臂围着一个圈想要支撑住头部,双手却断开一支还在史老的腿上,一支却掉在了地上。头发已然脱落,乌黑的一团纠结在一起,嘴巴、鼻子都散落在史老的腿上、轮椅上,惨不睹目。
“这不正是那些受害人的器官吗?”邹芸捂着嘴,强忍住胃里阵阵袭来的翻腾说。
李然缓缓的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类似“落魄的画家――一个变态杀人狂”这样的文字,让李然无奈不已。
上头给李然、小周和邹芸都报了三等功,发了奖金,批了休假,李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隐约觉得,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
“你真觉得那只呆头鹅那么容易骗吗?”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有着一头美丽长发的女子淡淡的说。
“那又怎么样?他们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去了解真相吗?”吧台后面的男子不以为然的说,“我们总不能放着那孩子不管吧?你应该知道失去了主人温暖与爱的孩子将是多么的可怜,甚至是可怕。”男子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郑重其事:“我至今还记得当初那家伙落魄的样子。一个再也画不出画的蠢男人,颓废的跑来这里,求‘三’将这画幅买给他,甚至不惜付出后半生痴傻的代价。人类真是可笑,难道站在高处,拥有荣誉和关注就是那么重要吗?愚蠢之及!”说着,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从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
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他们能够相爱却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她转过脸,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仿佛看到在一个酒着阳光的温暖的画室里,一个落魄的中年画家面对一个有着绝美容颜的画上的女子露出温柔而充满爱意的笑容,那个有着一双琥珀色眼眸的女子,他叫她“瞳”。就在无声的相互注视中,一个人类居然深深爱上了画中的女子。
“这个傻孩子,竟然也爱上了她不该爱上的人类,甚至不惜借助人类的身体制造出形体来与他相见,唉…”美术馆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个孩子摇晃着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形态走到那年幕老朽的人类面前,一生唯一一次期待着的灵与肉真正的触摸让他们感动和震憾,却只在一瞬间,一切都灰飞烟灭。
“哈哈,十三,你可不要太多愁善感哦!”那男子揶揄的笑道。
“少管闲事!”女子白了他一眼:“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那可爱的警察朋友又来了。”说着,一闪便没了踪影。
李然推门而入。
“哟,警察先生,”七的声音是一成不变的调侃味道,“恭喜你破了件大案啊,人民的安全卫士!”
“少啰嗦!”李然不耐烦道。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患了如此严重的老年痴呆症患者,怎么可能独自从北京来到这个小小的城市,明明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到底是什么在支持着他,呼唤着他?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根本不可能用他连接纸巾都发抖的手去杀人了!只是那个老人――世界知名的画家已在那一晚永远的睡去了,这便成了一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迷团。
“咦,这不是那幅《琥珀》?”李然盯着先前只挂了一个空画框的墙问道:“怎么它会在这里?”
“只是一个仿画而已啦,临摹得不错吧?”七笑着说。
李然慢慢的走近那幅画,就仿画来讲,这幅画的感染力根本不亚于史老的那幅惊艳世界的《琥珀》!画中那个绝美的女子依然那样美丽的抚着树干,只是,她的眼睛并不是望着正前方,而是微侧着望向远处,像是独自思考,又像是沉浸在一种遥远的思念之中了。而且,最让李然不解的是,这个女子的眼睛居然是漆黑的。
“如果是仿画,一般都会刻意的去临摹原画吧?为什么这个女子的眼睛却是黑色的呢?”李然问。
“警察先生。”七呵呵的笑了几声:“你看这两朵玫瑰花,哪一朵更美?”
李然回过头,看到在吧台上一个玻璃瓶中插着的两朵玫瑰:一朵雪白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仙子,一朵则是红火得如同妖冶女皇般美丽逼人。
李然迷惑的看着七,不知道这奇怪的男人要说什么。
“其实所有的花从最开始都是雪白的,只是在沾上了鲜血的一刹那彻底改变了颜色。然后,它会越来越嗜血,颜色也就越来越火红,越来越艳丽。到了最后,当它会得妖艳至极,可是却再也回不去它单纯的美丽的白色了…”
(第一卷琥珀完)
亲爱的支持素衣的朋友们,敬请期待下一卷:恐怖童谣
第二卷 恐怖童话 第一章 拣来的孩子
谢谢亲爱的紫夜为我写了《恐怖童谣》的引子,这首小诗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这是我目前收到的最好最暖心的礼物,抱抱~~
引子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们一起玩耍好不好?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捧起你的心举过额头
跳动的艳红
舀起你的血举过额头
流动的艳红
碧绿色的眼珠挂在耳边
头发金光闪闪
金发上挂着眼珠的泪水
滴答滴答的艳红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站在你的床边,
满身火焰一样的艳红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我们永远一起好不好?”
“小姐姐,你唱的是什么歌啊?”喧闹的儿童乐园里,一个刚刚从滑梯上爬下来的小男孩混身大汗的跑向一个穿着红裙子、唱着童谣的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停止了歌唱,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子:“你喜欢这首歌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吧。”小姑娘笑咪咪的伸出手,拉住小男孩。
“小姐姐,你的手好凉啊…”
第一章拣来的孩子
最近警局都没有什么大事,这倒让李然有点不太适应,每天与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交道让他脾气格外的暴燥,弄得邹芸都暗地里笑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型,小周却笑称他是缺少女人滋润的抑郁型。
梅雨季节就是多雨!李然低低的报怨了一声,在雨里疾走。自从分到这个小城市以来,已经两年多没回家了,虽然一直都有给母亲打电话,但那倔强的老爷子却让李然一点都亲切不起来,那个凡事都一本正经的老头子!其实,按照李然父亲的职务,完全可以把他安排在一个更好的职位,过一种更无忧的生活,可是那倔强的老头却执意要他到最基层的地方去锻炼锻炼,这一锻炼就是四年。儿行千里母耽忧,母亲每每来电话不是叮嘱他多注意身体,总是督促他尽快找到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让李然好不苦恼。
说心里话,每次回到他那间小小的单身宿舍都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做为一个警察,他可能不会在任何一个荆手的案子面前低头,却是这无边的孤独与寂寞,能够轻易的吞噬他的心,让他畏惧。
雨还在下,李然没有打伞,任雨水冲刷着自己强健的身躯,那身子不老,但也不再年轻,如果他有一个女人,是啊,只要是一个女人,或许就能添补所有的空白与空洞。
蓦的,街角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伸出了一只小小的脚,那是一只穿着红色童鞋的,雪白的小脚,那么无助那么可怜的伸在那里,与李然一样任雨水冲刷着。
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脚?难道…李然不敢再想下去,一个箭步冲过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雪白的,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孩倒在雨水里,雨毫无怜惜的拍打在她小小的身体上,那只小脚,也正是她伸出去的。
来不及多想,李然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起这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向家里跑去,尽管那衣服也已经湿透。
李然的单身宿舍不算小,但突然多了一个人,居然让李然觉得空间被占得满满的。李然精疲力尽的看着眼前这个进入梦乡的孩子,一脸的无奈:这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黑黑的头发,圆圆的脸,白白的皮肤好像透明一样散发着光泽,此刻她正熟睡着,长长的睫毛蝴蝶一样一张一合,小小的鼻孔也微微的一张一合,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没有发烧,证明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把孩子丢在街道里?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把这漂亮又胖乎乎的小丫头抱回来可费了李然不少的力气,洗了热水澡过后,他的眼皮沉甸甸的,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便沉沉睡去。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们一起玩耍好不好?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捧起你的心举过额头
跳动的艳红
舀起你的血举过额头
流动的艳红
碧绿色的眼珠挂在耳边
头发金光闪闪
金发上挂着眼珠的泪水
滴答滴答的艳红
嘟嘟嘟嘟
啦啦啦啦
我站在你的床边,
满身火焰一样的艳红
我们一起游戏好不好?
我们永远一起好不好?”
不知何处飘来一曲童谣在轻轻吟唱,让李然的胸口一阵憋闷,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想动却动不了。
蓦的,一只小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醒醒、醒醒!”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李然一跃而起,引起身边一声尖叫。
李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个被他拣回家的小姑娘此刻正愣愣的坐在他的脚下,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他松了口气,坐下,抱起小姑娘:“小朋友,你没事吧?”
“没事。”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
“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街口呢?”李然问。
小姑娘不回答,胖胖的小手把玩着李然衬衫上的纽扣。
“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吗?”见她不说话,李然以为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好换另外一种方式来问。
“我叫谣谣。”看样子这小鬼精得很,她知道什么该答什么不该答。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小姑娘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然:“我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李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小姑娘这样的回答。难道这小小的孩子会有什么难以诉说的痛苦童年不成?
“叔叔,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啊?…好。”
李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这个孩子,但是当他面对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的时候,发现自己很难拒绝她的请求。他穿上外套,带着小姑娘来到肯德基,大餐了一顿之后,小谣谣就跑到滑梯那边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去了。
看着一群小豆包一样大小的小孩子挤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李然也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可是,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会晕倒在大雨里呢?又为什么一提起她的爸爸妈妈,她会用那种冷漠的神情来回答,是不是这小家伙的童年有着什么不幸的回忆呢?要怎样才能寻找到她的父母,和她家人取得联系呢?
正想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了他,李然忙向儿童游乐区看去。见只一个女孩大声的哭着,旁边却是谣谣在皱着小眉头,一只手紧紧的揪着那小女孩的辫子。
“谣谣?”李然惊呼一声,跑过去拉她的手:“怎么了?怎么欺负小朋友?”
“她说我没有爸爸!”谣谣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大声的说,随后又狠狠的推了那小女孩一下:“谁说我没有爸爸,你看!”说着抱住李然的大腿,“你看,这就是我爸爸!”
第二卷 恐怖童话 第二章 坏孩子
李然这回可蔫了,他托着这个公主一样漂亮的孩子走在街上,引得周围的人无不侧目,尤其是那些有了孩子的欧巴桑都跑来捏谣谣的小脸,还不住的问:“这是你的孩子吗?怎么这么可爱?”“你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我是爸爸的孩子,我像爸爸!”那小鬼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笑咪咪的说。
“谣谣,我不是你爸爸!”李然不止一遍的解释到。
“那你是谁呢?”谣谣眨着眼睛问。
“我是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爸爸!”
晕…
实在是走投无路,李然只好带着这个小“酱油瓶”回到了警局。一进办公室,漂亮的谣谣更是集中了所有人的视线,童心未泯的邹芸忙跑过来捏捏谣谣的小胖脸问:“李队,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李然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却不想被小家伙抢了先:“我是爸爸的孩子,他是我爸爸!”
谣谣的话可把大家都唬了一跳。“哧――”正在喝水的小周顿时把水全喷了出来:“我说头儿,你可够不显山不露水的啊,就这么着连孩子都有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然骂到,看到邹芸的脸上微微的变了颜色,“这孩子是我拣来的!”
“你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谣谣指着站在对面,准备用手摸她脑袋的邹芸说:“你这丑八怪!”
邹芸的手硬生生的顿在半空,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你说什么,小朋友?”
“丑八怪。”谣谣一脸的天真,大眼睛盯着邹芸,一字一顿的说。
邹芸呆了一呆,眼泪星星点点的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身跑了出去。
“谣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然又好气又好笑。谁知谣谣竟满不在乎的翻了一个白眼,把脸转向一边,那神情,要多傲慢有多傲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让全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
头疼的还在后边。
无论大家怎么连哄带骗,谣谣就是不说她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只说她是李然的女儿,让李然百口莫辩。
正在无奈的当,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是、是。好!”接电话的小周一脸凝重,李然感觉到,这回的案子,一定是件不同寻常的案子。
“头儿,一户居民在家中发现自己六岁的儿子死在自己家的壁橱里。死因很古怪!”李然的眉头一皱,立刻下令出发。
尽管邹芸心有不甘,但还是留下来照顾谣谣了。
一个普通的居民楼内,响彻着父母悲恸的哭声,死亡儿童的母亲几次都哭得晕厥了过去,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我的孩子啊…”特有的母性的哭声足以扰乱所有人的心灵,李然让孩子的父亲将她扶得远一点,与其他干警一起戴上白手套检查现场。
这是一起极其变态的凶杀案――一名五岁的小男孩蜷缩在厨房的壁橱里,肚子被割开,血与内脏都翻涌出来,小孩的右手拿着自己的心脏,左手则紧紧的攥着一截发青的肠子。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
凶手竟是如此可恶,以这样变态的方式来对待一个无辜的五岁的孩子!他连人生最开心最无忧的光阴都还没有度过啊!
再看那孩子的脸,他居然是在微微的笑着!那笑容,竟是极其开心极其满足的,仿佛是答对了一道题而获得了奖励一样的笑容,又仿佛是被家长大加表扬,而得意洋洋的笑容!经历了这样痛苦的摧残,怎么还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李然觉得自己的脊背有点发凉。
装殓了尸体,安慰了被害儿童的父母,又庄严的以人民警察之名而保证一定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李然一行人才走出了这间屋子。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遇到未成年的孩童被害是最让警察恼火的事情。如果说仇杀、情杀、劫财等成人之间的杀戮都是一种罪过,那么对待孩子的任何一种虐待都是无法饶恕的罪恶!因为他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对于他们,未来还有许多个可能,用这样残忍而诡异的手段来对待一个六岁的孩子,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道德和伦理可言?
夜深了。
李然牵着睡眼惺松的谣谣,沉默的走在街上。这小家伙从李然走了以后就对邹芸不理不睬,不一会,就独自一个人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傲慢的简直让邹芸抓狂。直到李然一行人回来的吵闹声才将她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