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啊,我这是坐着都中枪了吗?
“我们打不打伞关你屁事,再动她一下我把你的手宰下来。”乔晏一脸阴沉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竟然在我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身高已经和一个壮年男子相当了。
我擦,怪不得最近我说脖子累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还叫幼崽吗?大崽还差不多。
“老胡啊,算了,你和小姑娘计较什么。”斜对面的有人来劝架了,一个干干瘦瘦的男人,他的摊位上搭着一个帐篷,也不知道在卖什么。
“哼!我就是看不顺眼!装模作样的,脑子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清醒!就等着丧尸来帮你打伞吧!”
咦,这个办法不错,尊贵如本僵尸,为什么还要自己打伞?
虽然还在骂骂咧咧,但大胡子走回了自己的摊位,乔晏也就阴沉着脸坐了下来。
干瘦男人的摊位上来了客人,他也连忙一脸笑容的营业去了。
两位客人其中一位壮的和牛似的,不得不说,在这年头还能看见如此身材也算不易,显然此人生活过的很是滋润,那干瘦男人,对着他们的笑容,嘴都块裂到耳朵边上去了。
另外一位则身材瘦削高挑,脸上表情十分尴尬的戳在那,丝毫不□瘦男人的巧舌如簧所动摇,一个劲的摇头。
这干瘦男人,到底卖什么呢?本僵尸只听到什么“天堂”“爽”“够劲”之类的词语。
看起来价钱谈好了,干瘦男人迎来了他的第一位客人,壮牛弯腰进帐篷了,高挑男人没进,而是转身看起了周围摊位的货物起来。
没两下,我就听到干瘦男人的帐篷里传出高亢的女人叫声。
这是杀人还是扰民呢?
乔晏握住我的手:“别管他们。”
虽然周围的人都淡定如乔晏一般,但高挑男人显然吃不住如此热情的招待,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来到了这条通道最角落的我们的摊位。
“欸……这是MARTTIINI的……”高挑男人双眼发光的拿起小刀的时候耳朵根部还在发红。
“九把我都要了,怎么换?”他看向乔晏。
“只换吃的,你有什么?”乔晏说。
“嗯,罐头,压缩饼干……”高挑男人说。
“一个罐头一把。”
“好!没问题!”高挑男人惊喜的一口答应,目光突然与我重合。
我坐在黑伞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又脸红了。
“两个罐头。”乔晏把黑伞压下,完全挡住我的视线,不悦的说。
“啊?什么?”
“涨价了,两个罐头一把刀,不干拉倒。”
“欸?!为什么?!”高挑男人惊叫道。
“我高兴。”
“这……两个就两个!那你们别摆了,现在就和我去拿东西交货吧!”高挑男人一脸无可奈何。
“你同伴还没出来呢。”乔晏瞥了一眼对面的帐篷。
“没关系,不等他了,你们跟我走吧!”耳朵又红了。
这人太好玩了——
“不必了,东西给你,食物你照着这个地址送来。”乔晏洒脱的一摆手,就开始收拾摊位了。
大款啊,高富帅啊。
“这……你不怕我跑了?”
“看你也不像。”这应该是褒义的话吧,为什么乔晏的眼神却有点鄙夷呢?
连着那块破布一起塞到高挑青年怀里,乔晏拉着我就走,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声:“最好今晚就送来。”
我摇摇乔晏的手,告诉他,这人忒有趣了,一看就红,一看就红。
乔晏微笑道:“你想看,我也能。”
哎呀,所以我才喜欢活人,多有意思啊。
那些丑八怪丧尸哪能和活人相比。
果然——我还是找个活人给我打伞吧。
到了晚上,那个男人果然守信用的送来了一箱罐头,不过不是本人,据说本人工作去了,才让别人帮忙送来。
十八个罐头,能吃六天,撑到身份铭牌发下来的那天应该没有问题。
那个人给我们搬罐头箱子的时候,我和乔晏明显感觉到了周围一窝绿芒芒的目光。
“你们两个没问题吗?”代高挑男人跑腿的人有些担心。
“没关系。他们会站着来,爬着回去。”乔晏小刀没了,但是斩骨刀和手枪还一样有一把,无论是对付低级丧尸还是地痞流氓都绰绰有余。
再说,还有本僵尸呢,要是本僵尸都吃不住,这个基地也要沦陷了。
结果,深夜的时候,乔晏果然抓住了四个来偷东西的人,有被发现了转身就跑的,这种乔晏就放过他了,还有被发现了就暴起要伤人的,那种乔晏就直接让他爬着回去了。
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政府颁发的正式身份铭牌。
编号,姓名,公民性质,住址,全在一张卡上面。
感觉像狗牌似的。
再看一同交到我们手上的岗位招聘,待遇条件,乔晏当下就把纸给揉了扔出窗外。
累死都不一定能吃饱饭,这就是三等公民,平民的日常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能看到新章吗?
作者的JJ还停留在15章的地方,无语啊,JJ你要么就抽死要么就抽好,这么半死不活搞着是什么劲啊?
19
19、出手 ...
入住环城基地还没满一个月,我,不,准确说应该是乔晏,就在J区我们住的这条街上红了。
原因是这一个月中,前后超过十个想和我“玩玩”的男人,被乔晏打掉满嘴牙,走着来的,被人扛着回去。
这直接导致我大白天在这条街上走来走去,没有一个雄性敢直眼看我。
乔晏总是在我出手前把一切搞定,这让我挺没意思的。
到了首都,又没血喝,也没架打,本僵尸忒无聊了。
而且,最讨厌的是,乔晏尿床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你说尿几次就算了,天天尿算个什么事啊?他不烦本僵尸都烦了。
可是现在好了,以前本僵尸是要抓着他不准跑,现在踹都踹不走,这前后对比,真是让我唏嘘不已,宠物养没养熟,区别太大了。
乔晏也不乐意去做平民工作,用他的话来说,吃上饭之前就饿死了。
于是,小小的板房门口,每天常见的画面就是两个无业游民在无所事事的望天。
你说本僵尸望天是吸收日月精华,你一个活人跟着我望天干嘛呢,要射日吗?
“我在看你。”乔晏望着我一笑。
好像有个词专门形容你的,我说。
“什么?”
肚儿漆黑。
当我们正在进行每日例行的无营养对话时,远处突然闹了起来。
“抓住他们!抓住这两个小偷!”
一个衣着褴衫的男人,拉着一个脏的看不出面目的小女孩在前方跑,后面两个拿着铁棍的男人在追。
真是有缘啊,怎么又碰见了。
那个男人和小女孩,正是进首都之前遇见的父女俩。
跑着跑着,小女孩突然踉跄了一下,跌在地上,男人连忙去牵,这么一耽搁,就被后面两个拿着铁棍的男人追上了。
“叫你他妈偷我们的东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一顿胖揍,铁棍结结实实的打了下去。
男人用身体护住小女孩,挡住了大部分棍子:“求求你,饶了我们,饶了我们……”
“把东西交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拿了最小的那一个,求求你们行行好,就给我们吧……”
“老子不是开善行的!打死你个老不要脸的!还有个小不要脸!”
“你们不要打爸爸……呜呜呜……爸爸……!”
我看着他们,莫名有些烦躁,好像心中有什么东西要一涌而出,却又找不到泄口。
“对不起……叔叔,对不起……不要打爸爸……呜呜呜!!”
不要再说话了,好烦啊——
“赫赫,怎么?他们吵到你了?要不要我把他们赶走?”乔晏关心的问。
“呜呜呜呜……爸爸……”
所有人都躲在屋檐下看冷眼旁观的时候,我终于大步向前迈去。
“还给他们。”我张嘴,清晰无比的说。
痛的浑身都在发抖的男人抬起头来看我,一张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眼里却含着清澈的水光:“求求你们,就给我们一点点,我女儿要饿死了……求求你们……”
我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腕上,男人吃痛手指一松,一个掌心大的干馒头掉了下来。
“不要……!求你们了——!”男人惊慌的又要来抢,却被拿铁棍的男人抢先捡到了。
“哼!老不要脸的,你下次再敢偷我们兄弟的东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话的男人恶狠狠的一棍子又要打下来。
我抓住铁棍,将目光移向他们。
“你……谁啊?小姑娘,我劝你不要……”
“喂,快走,不好惹!”弟弟在一边捅他。“这是那家伙的马子!”
“啊?”哥哥看了一眼在板房门口倚着的乔晏,话一结巴,慌慌张张的和弟弟走了。
“呜呜呜,爸爸,你痛不痛,对不起,欣欣不饿了……不饿了……呜呜……”小女孩扑在男人身上哭的鼻涕眼泪一把。
好烦啊。
我一手提起一个,走进板房里往地上一扔。
乔晏的罐头,我记得放在床底来着……在床底一翻,果然拉出一个箱子。
我扔了两个罐头给两人。
乔晏倚在门口面无表情一声不响的注视着我。
“给……我们?”男人愣了一下。
得到点头的答复后,男人狂喜的打开罐头扣,然后把打开的罐头递给了小女孩。
然后准备打开第二个罐头的时候,虽有有一瞬犹豫的表情,但他还是把罐头完好无损的还了回来。
“……你们也困难,我不能收太多,已经足够了,太谢谢你们了,你们一定会有好报的……”
“爸爸也吃。”小女孩把她刚吃了几口的罐头又递了回去。“爸爸一直都没有吃。”
“欣欣要长身体,爸爸不长了,给欣欣吃。”男人又递了过去。
哎呀烦不烦啊,讨厌死了——
乔晏突然走来,掀起男人右腿的裤管。
“啊……”
被裤管遮掩的地方,脚踝早就血肉模糊,错位的骨头刺目的裸【跟我说羊~驼~】露在空气中,周围的血肉已经趋于青黑。
乔晏皱了皱眉,然后放下男人的裤管。
这种模样都跑的和刘翔一样,真是让人惊讶。
“哥哥,你帮帮我爸爸吧,我帮他吹吹,也不好……”小女孩罐头也不急着吃了,可怜兮兮的看向乔晏。
乔晏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姐姐,你帮帮我爸爸吧,欣欣不吃罐头了……”小女孩见乔晏不理她,只好泪汪汪的看向我,还把她吃了一大半的罐头一边看我眼色一边小心推了回来。
乔晏又重重哼了一声,再次蹲下去检查男人的脚踝。
我把罐头又踢了回去。
“怎么伤的?”乔晏没好气的问。
“两个流氓,想要欺负欣欣,我拼上这条命才赶走他们。”男人叹了一声。“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男人抬起头来看向我们:“我们之前在首都城外见过一面,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就是那个,捡了你们罐头的人……”
“是你?”乔晏有些讶然,他在男人和小女孩之间目光转了几圈,才回忆起来的样子:“我想起了,你们是那晚赫赫留意的人。”
“赫赫?”
乔晏看向我:“她叫赫赫,我叫乔晏,她不喜欢说话,请不要过多打扰她,有话就对我说。”
我是不喜欢说话,但我内心桥段挺多,和我睡多了还会心有灵犀达成以目传意的成就,要不要试试?
“抱歉……”男人歉然一笑:“我叫陈佩斯,这是我女儿陈欣,她今年十四岁了。”
“……?”乔晏瞪大眼看着小女孩。
“她有智力缺陷。”陈佩斯爱怜的看着小女孩狼吞虎咽的吃着罐头。
“但是她依然是我生命里最璀璨的宝石。”
20
20、找茬 ...
“你这腿打算怎么办?”乔晏又把话题转回了陈佩斯的伤上。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口气软和了不少。
“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找人锯掉……”陈佩斯自嘲一笑,凄凉的说。
“锯掉,然后你就作为一个瘸子看着你女儿被人欺负吧。”乔晏冷冷说。
“……”
“我只问一次,你想好再说。”
“……什么?”陈佩斯眼神里含着疑惑。
“要不要救你的腿,你想不想救你的腿,还是你已经想好了当个残疾人,想好再说。”乔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依然还是冰冷的。
陈佩斯愣愣看着乔晏好一会,眼里渐渐含满泪水:“我不想失去我的腿,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好。”乔晏一句说完,从床下拉出一个麻布口袋,把箱子里的罐头都装了进去甩在背上,再两步跨到陈佩斯面前,一把扶起了他。
“我带他去找医生,赫赫,你在家等我。”乔晏回过头对我说。
“我也要和爸爸一起去找医生呼呼!”欣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你不准去,留在这里,过来,我有事交代你。”乔晏板着脸说。
“大哥哥不打我我就过去……”欣欣怯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