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白九誊只是怀疑,恐怕是因为后来,那些管事每个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与白九誊,所以才会确定她的心思。
她越想越恼。
“那是因为…我当时…”白九誊的语调略显沉重,目光中的光亮也掩去了几分。
宁蔻眯眼,狐疑的打量他。
“那因为你当时?你当时怎么了?”宁蔻直觉白九誊有话要说。
“当时我确实不想再动摇你,所以才准备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离开。”白九誊不再掩饰自己的心,如实回答道。
原来如此,宁蔻的目光低垂了一下,小手在他的胸前轻轻的划着圈:“那…你为什么突然又打算留下来了?你不是说不想再动摇我的吗?那你现在是…”
白九誊微笑的握住胸前那只胡乱画圈圈的小手,抬头在她的发顶上亲了一下:“那是因为…我被某人感动了,不想再看到她伤心、痛苦的模样,所以打算放弃一切陪在她身边。”
宁蔻的眼中一亮,不敢相信刚刚的那话是从白九誊口中发出的,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听到这样的话。
“你…你刚刚说的…”宁蔻的话因为激动而颤抖:“是真的吗?”
白九誊重重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原本已经打算与子风一起离开原地,可是,风中突然有一滴水渍落在了他的嘴角,那水渍还带着一丝温度,轻轻的舔了一下,带着咸味,那味道在舌尖化开,熟悉的味道,漫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那是宁蔻的味道。
这个味道,他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
那时,他转身再往宁蔻孤寂的身影望去,冰封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打动,也是在那一瞬间,他决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不管白族的什么规矩。
宁蔻不可以去白族,他可以留在白族之外陪她,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不管是什么磨难,应当是都可以化解的。
就因为如此,所以改变了他的初衷,也就出现了宁蔻回到湖边小筑之后,他会出现在小筑中的画面。
“你以后…”宁蔻不确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又问:“真的…打算…”
看出了宁蔻的担心,白九誊突然邪笑了一下,一下子翻身将宁蔻压在身.下,低头重重的吻上她的唇,这是一个火辣辣的深吻,宁蔻承受到住的无力躺在他身.下,任由他索取,直到吻的她气息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罢休。
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白九誊粗重的呼吸喷在宁蔻的耳边:“我们现在不是谈论那些的时候,我似乎…还欠你一个女儿!”
————
、还欠你一个女儿!2(66000+)
女儿…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宁蔻的心如同被刀剜割般的疼痛。
曾经失去的那个女儿,一直是她心头的伤,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头隐隐作痛郭。
感觉到宁蔻身体的变化,白九誊温柔的抱紧她,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安抚她的心情油。
“对不起,夏夏,一直以来,你都很在乎那个孩子,可是,因为我却失去了那个孩子!”白九誊低声在宁蔻的耳边歉疚的道。
宁蔻淡淡的摇了摇头。
“九誊,这不怪你。”她扯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其实,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当年,你也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那样做的,而且…你当时并不是自己想要那么做,孩子没有了,我心里面很痛苦,但是…你更痛苦!”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宁蔻突然扯开白九誊的衣襟,露出他衣下的身体。
葱白的指,轻轻拂过他的胸前,因为屋内的光线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皮肤,只能凭借指下的感觉来辨认。
她的手指,沿着他平滑的肌理,一点点滑到心脏处,一道深深的凹口引起了宁蔻的注意,她柔嫩的指尖在上面轻轻的划过,这个伤口…并不同以前,是他身体上新的伤口。
上一次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起,因为她药性发作,并没有在意,如果她上次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不会不能发觉到他的心口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清尘曾经说过,只因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他就在自己的身上也留下了一个,这样才能同她一起感受剜心的痛苦。
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这样随便在自己的心脏上捅一刀,会致命的吗?
白九誊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掌,感觉到她微颤的身体,他轻轻的抬起她的掌,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掌心,伴随着他的呼吸,他轻轻的在她掌心中烙下一个滚烫的吻,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夏夏,别担心,都已经过去了。”
宁蔻的鼻子一阵酸涩。
这个只会为别人考虑的家伙,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当年你在自己的心脏上面捅一刀的时候,没想过可能会死吗?”她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手,板着脸冲他质问。
“想过!”白九誊微笑的回答:“假如真的死了的话,那我就只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喽!到时候我们一起在地下做一对鬼夫妻!”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跟你做一对鬼夫妻?”宁蔻哼了一声,眼珠子骨碌转动:“说不定,在那之前,你就已经遇上更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被别人给勾.引走了。”
“我的夏夏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宁蔻连看也懒的看他一眼:“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已经七老八十了,你还很年轻,到时候恐怕是就算我路过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我了。”
白九誊煞有其事的点头。
“你这么说好像也是。”
他居然说“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宁蔻危险的眯眼:“听你这话,似乎已经看上了哪家年轻、漂亮的姑娘。”
白九誊笑看宁蔻那双因怒圆睁的漂亮杏眼,低头在她的红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宁蔻生气的推拒着他的胸膛,一双眼睛仍然睁大了瞪着他。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年轻、漂亮的姑娘了?”
“这么说来,倒真是有一个!”白九誊平静的抛出一句。
怒火窜上头顶,宁蔻黑着脸转身就要下床,白九誊的双手,更快的把宁蔻拉了回来,重新吻上她的唇。
怒火中的宁蔻剧烈挣扎,可惜,他的力道不敌白九誊,他被白九誊禁锢在身下,吻的她几乎窒息,才终于放开了她。
筋疲力尽的宁蔻,可怜兮兮的在他的身下喘着气平稳呼吸。
虽然脑袋被他吻的一片混沌,不过片刻间,她的大脑便又清晰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看上了别家年轻、漂亮姑娘的话,干吗还来纠缠我?我宁蔻虽然爱你,但是,如果你的心里有了别的年轻、漂亮姑娘的话,我的爱可以马上收回。”
“已经给出去的心,难道还可以收回吗?”白九誊戏谑的看着她美丽的杏眼笑问。
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宁蔻狠狠的剜他一眼。
“我不会那么笨的,明知在你喜欢别的女人的情况下,还与你纠缠不休,大不了我再去找其他比你更年轻、帅气的男人!”宁蔻冷冷一笑:“我外公正说要把他好朋友的孙子介绍给我,我就算给别人当情人,也不会再与你在一起!”
“我不准!”白九誊的语调陡然升高,霸道又冷酷的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警告她:“你不许见那个男人,还有,以后跟你的外公也少来往!”
宁蔻挑眉。
“你不是已经看上别家年轻、漂亮的姑娘了吗?既然如此,你就去找别家年轻、漂亮的姑娘呀!我的事情,你现在也没有资格管了呀,前、夫!”宁蔻故意咬重了前夫两个字的音量。
白九誊妖冶的琥珀色眸子骤然眯紧,前夫两个字刺伤了她的男性自尊。
他灵巧的双手,迅速熟练的解开她身上的衣裳。
“你干吗?色.狼,快放开我!”宁蔻生气的欲将白九誊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扯开。
不过,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白九誊,更不会置理宁蔻的反抗,轻易的握住她的一双纤白皓腕,让她无法推开他。
他火热的唇落在她径间,一路啃吻着向下,滑落她肩头时,在她的肩头重重的咬了一下。
“啊~痛,姓白的,你是属狼的不成?”宁蔻大声怒道。
“对!我不仅是属狼的,而且是属色.狼的,一个专门色你的狼!”白九誊说完,邪恶的唇舌继续在她的身上拓展自己的领土。
宁蔻继续挣扎着,可惜,身体不管怎么扭动,也无法逃脱他的钳制。
“你不能说看上别家年轻、漂亮的姑娘了吗?既然看上别人了,就别来碰我,我嫌脏!”
宁蔻火大的说着。
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宁蔻最后只能抬起一条腿,打算击中白九誊的下.身,以此博得逃脱的机会。
早已熟悉她身体的白九誊,极快的闪躲过她的攻击,而她的姿势,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他的身体迅速挤进她,某一处危险的抵着她。
“你…”宁蔻瞪大了眼,这个卑鄙的白九誊,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
卑鄙的白九誊,趁着她出神的当儿,一股作气的闯进她体.内。
快.感迅速在身体里漫延,宁蔻再也无法想其他的事情,只能双臂紧紧的抱着他,跟他一起沉沦。
※
天微暗,宁蔻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风吹过房间内垂着的落地丝幔,犹如仙境一般。
在这些丝幔之后的大床上,宁蔻幽幽转醒。
她眼睑上的长长睫毛如羽翼般轻颤了颤,眼皮睁开,露出了底下乌亮的眼珠。
长长的沉睡,令初醒的她尚在混沌的意识之中,窗外的斜阳透射了进来,暖洋洋的洒在她的脸上。
这一觉真的睡的很沉,好像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忽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侧,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那火热的视线,有着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无法忽视。
顺着火热视线的源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她床边不远处的白九誊。
看着她的视线转向他,他冲她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醒了?”那笑容如春天里的风,让人不禁心中一暖。
多少次在睡梦中,宁蔻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她刚醒来,便看到白九誊站在她的身侧,这种画面,如今,就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
昨夜的事情,回想起来,仍让人面红耳赤。
他们两个都互相明白对方在开玩笑,可是,这个醋劲大的白九誊,居然嫉妒到将她折腾一整夜,她身体的肌肉,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酸疼,这都是拜白九誊所赐。
但是,看他本人的表情,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丁点懊悔,好像还得意的很。
她坐起来,白九誊主动递过来她的衣裳。
p她当着他的面穿上衣服,反正两个人的关系那么亲密,她也不在乎那么多,她更不指望,卑鄙无耻白九誊会转过头去。
换好了衣服,宁蔻下榻穿鞋,随口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看了看外面的斜阳,这阳光的程度,应该只是早晨吧?
但是…不对劲。
如果是早晨的阳光,应当从后窗里透射进来才对,可是,现在阳光却从前面的窗子透进来,虽然一样是斜阳,但是,前窗和后窗斜阳代表的意义却不同。
如果是前窗的话…
宁蔻的脑中突然当机了一下。
她极为认真且严肃的站在白九誊面前,微笑的一字一顿道:“告诉我,今天的太阳,只是突然从西边出来了。”
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然后笑答:“没错,今天太阳确实是从西边出来了,只不过,它是先从东边跳了一下,跳了一天才跳到西边!”
“…”他不补一刀能死吗?
她是想欺骗自己来着,偏偏这个白九誊还故意提醒她这个事实。
老天爷,她居然一觉睡到天黑,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睡了这么久。
“明日、阿丙他们应当也睡到现在吧?”她自我催眠的想着。
“嗯,他们已经在外面跑了一天,下午确实累了,刚刚才起来。”
“…”宁蔻的脸一阵漆黑,白九誊每说一个字,都证实她自己确实睡了一天。
外面那些人,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了,她抚额呻.吟。
这一次可丢脸丢大发了。
“饿了吧?”白九誊看她的模样,微笑的又问了三个字。
三个字,一下子融化了她的心,她抬头笑了:“饿了,而且很饿!”
“先去漱洗,然后吃东西!”
白九誊搂着她的肩膀,打算带她出去,宁蔻却固执的停下脚步。
白九誊狐疑的盯着怀里的她。
“怎么了?”
宁蔻指着自己的头发:“头还很乱,你…也很久没有帮我梳过头发了。”
“好,我帮你梳。”白九誊宠溺的看着她笑答。
宁蔻乖乖的坐在梳妆镜前,看着梳妆镜中白九誊的手指,划过她柔顺的黑发,熟练的为她将头发盘起来,梳成漂亮的发髻。
起来后身边有心爱的人,心爱的人会为你梳发髻,这种感觉很幸福。
看中镜中两人和谐的画面,宁蔻不由自主的勾唇笑了,真的很享受这样宁谧又幸福的时刻。
白九誊为宁蔻梳好发,两人深情凝望。
在这样两人深情对望的时刻,却有个不适当的人突然出现破坏气氛。
“爹爹,娘亲,你们两个已经恩爱够了吧?”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同时向声源望去。
小纯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旁边,小小脸上带着不合年纪的成熟,正没好气的瞪着他们,看那模样,他已经在旁边等待他们多时了。
“你怎么在这里?”白九誊的口气不善,因为他的出现,突然叨扰了他与宁蔻两人。
“如果我不如的话,就没有人敢来了,看到他们一个个推来推去,我就只好来了。”小纯炀的双手摊了摊,无耐的耸了耸肩。
“你才三岁!这种动作不适合你。”白九誊不客气的指责。
“不管这个动作适不适合我,爹爹,娘亲,你们两个已经该出去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纯炀又道。
“等着我们?”宁蔻皱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纯炀点头:“而且这件事爹爹你也必须知道。”
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出了宁蔻的卧室,穿过楼梯,小楼的楼前子风、阿丙、明日、朱砂和伊心五人一字成排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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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阵仗,宁蔻不禁微微发窘的摸了摸额头。
白九誊温柔的抚着她的肩,安慰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白九誊的目光直指众人最左边的子风。
子风突然扑爱一声在白九誊的面前跪了下来。
“尊主!”
“有什么事,直接说!”
“是,尊主!”子风收起脸上悲伤的神情:“其实,是白族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宁蔻焦急的问。
子风的眼珠子左右闪烁着,然后才回答:“是华城内白族的族人…在这几天之内,突然都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你之前怎么没有汇报于我?”
“因为这件事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华城内的总领之前先是汇报于我,我们两个准备查清楚族人是怎么失踪的,再禀报给尊主,可是…”子风咬牙说着的,一面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可是?”白九誊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半个时辰之前,华城的总领也没有了消息。”子风吞吞吐吐的说出真相。
也就是说,华城的总领…也失踪了。
这连续的族人失踪事件,可不是小事。
“你这子风,这种事情,就该早些汇报的。”宁蔻急道。
“夏夏,先别着急,会有解决办法的。”白九誊温柔的安慰着宁蔻。
一张字条,突然闪过白九誊的脑海。
我回来了!那四个字,在白九誊的脑海是愈来愈清晰。
那个人是针对他的,这次白族族人的失踪事件,也定与那个人有关系,可是…对方到底是谁?这对白族来说,绝对是一个威胁。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子风又吞吞吐吐的吐出一句,眼睛闪烁着,不敢对上宁蔻和白九誊的眼睛。
“不管该说还是不该说的,你都已经说了很多,到底又出了什么事?”白九誊话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子风低头眼珠子左右转动。
他真是无辜,每一次汇报事情,都要遭到白眼或是威胁,他哪里还敢轻易说出口?
“是关于庆国皇宫的事。”说了一句,子风便向宁蔻和白九誊两人偷窥一眼。
“皇宫的事,可以不用说了。”白九誊下意识的抵抗这个话题。
看吧看吧,每次他说要不要说,他们就逼着他说,现在又是这种态度。
早知道,他就该把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
宁蔻狠狠的瞪了白九誊一眼。
“子风,还是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说也是可以的,皇宫能出什么事?”白九誊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
“你是觉得你比不上皇上,怕我会被皇上抢走吗?”宁蔻挑眉笑看白九誊。
“笑话?我会比不上他?”白九誊哼了一声,旋即冲子风大方的挥手:“子风,你尽管说,我倒要看看这皇宫还能弄出什么乱子来。”
白九誊表面装的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宁蔻哭笑不得的摇头。
每次他吃醋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动作,都如孩子一般,幼稚的让人忍俊不禁。
“好了,子风,你们家尊主已经开口了,你就放心说吧。”宁蔻笑着嘱咐子风。
只要宁蔻开口,他就可以大胆的说出来了。
“永嘉公主突然殁了。”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同时惊讶出声,宁蔻惊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