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真进水了,会跟他来这里!
抚了抚额,待她的身体恢复正常,她赶紧追上白九誊。
这一次她会跟白九誊出来,完全是出于好奇。
她知道白九誊是白族的少主,不过,每天他做什么却完全不知晓,所以,当他邀请她出门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答应了。
此时的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跟班。
不过,能知道他出来到底做什么,跟班就跟班吧。
她听话的跟在白九誊身后,看着白九誊和子风往哪里去,她就跟着他们往哪里拐,有他们在,她也不需要认路。
有时候需要上墙的,就让白九誊再顺手带她一下。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已经走了老远,在一座宫殿的建筑物前面停了下来。
抬头看着高高的大殿,月亮挂在琉璃瓦的一角,今夜月明星稀,能说正是鸡鸣狗盗的好时候吗?
不过,白九誊不是真的跑出来偷东西的吧?
子风在前面带路,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人随后,然后走进了明亮的大殿中。
他们是来偷东西的,也不至于这样直接就闯进来吧?
预料之外的,在这大殿中,云半夏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四大长老竟然都在这里,在看到白九誊后,四大长老一字成排的站在白九誊面前,恭敬的右手放在左胸前低头行礼。
“少主!”
被四位有着白花花胡子的老人如此恭敬,云半夏觉得白九誊的形象此时突然也升级了。
“四位长老请起,怎么样了?”白九誊威严的低沉着声音问。
“已经清场了。”
四位长老默默的为白九誊让开了路,云半夏像小跟班一样,跟在白九誊的身后往里面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四个老头敢清场,也太大胆了些。
在跟着白九誊走到了一个房间内时,看到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床,床上赫然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不是皇甫纤纤还能是谁?
“这不是…”云半夏讶异的指着床榻上的皇甫纤纤。
白九誊把云半夏拉到手边:“既然来了,就过来一起检查。”
“喂,你让小孩子看尸体,太过分了。”
虽然抱怨,可她还是靠了过去,她一直想看皇甫纤纤是被什么毒给害的,说不定能在她的尸体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身后四大长老交头接耳。
“少主不是不想来看的吗?怎么傍晚的时候突然通知我们,让我们清场?”三长老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大长老微笑的看着白九誊和云半夏两人靠近的背影。
原因不就在那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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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明天会发生神马事捏?明天见…
、66第一卷 完(上)(6000+)
白九誊站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云半夏的手在皇甫纤纤的身上翻来翻去,仔细的观察每一个地方,看起来比仵作还要认真。
刚刚是谁说他让小孩子看尸体太过分的,现在她自己倒是看的大方,还把人家的尸体翻来覆去的看。
偶尔云半夏翻到敏感位置的时候,白九誊会别过头去,等她全部检查完了,小脸上的眉头微微皱紧。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白九誊轻声问道。
云半夏摇了摇头腼。
“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的,不过,她确实是中毒,而且,她不像是服的毒,而是…被人用什么东西,从体外注射进去的。”
“注射?”这是一个白九誊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语。
“就是相当于毒针之类的东西啦。”云半夏不慌不忙的解释揍。
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针孔。
正疑惑间,云半夏的手指在皇甫纤纤的头前侧摸到了一点粘稠的感觉,那粘稠的感觉是…
云半夏立即检查那粘稠的部分,如她所料般,果然在她的额前发现了一个针孔样的小小伤口,而那伤口的部分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紫色小点,若不细心的人不会发现。
“找到了!”她马上叫了一声
“毒长老。”白九誊眯眼,回来招来了毒长老。
毒长老见状,拿出自己的银针上前去,朝云半夏所指的小孔扎了一针。
针才刚刚落下,整个银针就已经黑了。
“这应当就是毒口了。”毒长老严肃的介绍道:“能从这个部位给她下毒的人,除了服侍她的丫鬟,就是太子殿下。”
“另外,还有一个人。”云半夏面无表情的提醒了一句。
“谁?”白九誊挑眉。
云半夏在他的面前毫不顾忌的道出一个人:“三皇子…皇甫顺。”
四位长老皆惊,个个垂下头去,不敢直视白九誊,因为三皇子与明珠公主之间有私情,是他们四个告诉她的。
大概觉察出四位长老的神情,云半夏稍稍解释:“我曾在御花园的假山旁撞破他们两个,毒长老虽然已经验过尸,可是…你没有说出重点。”
“什么?”
“她在死之前,曾跟男人发生过关系!”云半夏一针见血的指道。
毒长老的老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个…”
“这个毒长老也情有可原,顾忌男女身份有别,毒长老查验的也只是局部吧!”
“没错!”毒长老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看起来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说明当时那个将毒注射进她体内的那个人,是她非常信任的人。”
这样看来,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一个人。
云半夏突然觉得自己的鞋底有什么东西搁的慌,是之前不知道在哪个拐角的时候就沾到的,一直没有来得及取下。
她抬了抬脚,在看到脚底下的东西后,她的眼珠子倏的瞠大。
那是一个细细的针头,因为卡在了她鞋底的线上,所以一直粘在她的鞋底,在那针头上还隐隐的泛着绿光。
另外,她的鞋底也沾着奇怪的银色物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立即用手帕把针头捡起来闻了闻,上面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虽然很淡,可还是闻得出来,另外,在那针头上面,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是…
“那是什么东西?”白九誊疑惑。
用手帕把那针头包好,云半夏冷冷一笑:“可以指证凶手的证据。”
“你知道是谁杀的她了?”
“当然知道了,他就是想抵赖,也不成!”云半夏咬牙切齿的道。
天目宫
这里是皇甫顺所在的居所,明日就是皇甫顺在皇宫内待满,该返回自己封地的时间。
此时天目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们忙着整理皇甫顺的行礼,等待明早就出发。
天目宫内灯火通明,来回的宫女和太监们来来往往。
正主儿皇甫顺坐在偏厅里悠闲的喝着茶,此时云半夏带着白九誊和四大长老一起闯进了天目宫内,宫女们拦不住,一片吵杂的声音吸引了皇甫顺的注意。
待他想起身时,云半夏、白九誊、子风和四大长老已经来到了偏厅。
“三皇子,我们拦不住,所以…”两名宫女着急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饶。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皇甫顺扬了扬手。
再看到云半夏那张脸,他甚是厌恶。
“郡主和白公子一起来我天目宫,不知是有何事?”皇甫顺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打量着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人,脸上挂着嫌恶的表情,眼睛也懒的斜一下。
云半夏不卑不亢的站出来,下巴稍稍扬起:“我们来,自然是有事。”
“本皇子明天就要回业郡了,有什么事就快说,过了今天晚上,可就没得说了。”
云半夏冷笑。
“恐怕,过了今天晚上,三皇子是不可能再回业郡了。”
皇甫顺的脸转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半夏,嘴里的茶吐在地上,把手中的茶杯粗鲁的搁在桌子上。
“怎么?”他的视线扫过云半夏身侧的白九誊、子风和四大长老:“你们今天是过来杀本皇子的不成?”
“我们今天过来,只不过是想询问三皇子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
“明珠公主的事情,三皇子应当已经听说了吧?”云半夏直接了当的问。
皇甫顺的就恢复平静,一副懒洋洋的语调:“听说了,那又如何?”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明珠公主的事情而来,或者也可以这样说,我是替明珠公主指证杀人凶手来了。”
“杀人凶手?”皇甫顺朝天哈哈大笑,笑的差点岔气,突然停住了笑,阴森着一张脸冷睨云半夏:“她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场,你说我杀了她,有什么证据?”
“明珠公主是被人毒死的。”
“你不会是说,她是被我毒死的吧?她吃的东西,当场都会有宫女在她吃之前为她试吃,要是我在她的菜里下了毒,那她的宫女也早就被毒死了!”皇甫顺摊了摊手。
“当然不是在食物里下毒了,我刚刚也没有说她是被人在食物里下毒毒死的。”云半夏微笑的又说。
皇甫顺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
“好吧,既然你说是我毒死了她,我是用什么东西毒死的她?又是怎么把她给毒死的?没有证据你就跑上.门来诬陷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三皇子。”
“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云半夏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那根细短针头:“这就是令明珠公主致死的毒针。”
“一个毒针,又怎么当作证据?而且…我怎么知道你那毒针是从哪里拿来诬陷我的?”
“任何一个东西上面,都会留下之前用过它的人身上的味道,每个人的味道不一样,为了验证这件事情,我特地还带来了一位朋友!”
云半夏诡异一笑,冲身后招了招手。
一名太监牵了一只通体黑色的狗出来,那只狗站在那里,身形几乎达云半夏的脖子,硕大一个庞然大物。
那条狗是一位仵作养的狗,非常出名,经常协助官府抓到犯人,它的鼻子很灵,百发百中,被人称作:神犬。
猛地看到那只狗,皇甫顺的脸色微变。
“你带它来做什么?”皇甫顺表面上仍保持平静。
云半夏把自己手帕中的那根针放在狗鼻子前面。
待狗嗅了嗅之后,云半夏拍了拍它的头,微笑的道:“去吧!”
云半夏一声令下,那条狗迅速在所有人的身上都闻了一遍,在皇甫顺走去时,皇甫顺的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能逃走。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黑狗到了皇甫顺的面前,然后在皇甫顺的身上嗅了嗅。
皇甫顺表面淡定,脸早已僵住,脸上的皮肤在抖啊抖啊,它的心恐怕比他脸上的皮肤抖的还要厉害。
待那条狗的头从皇甫顺的身前移开,那一瞬间皇甫顺松了口气。
却突然的,那条狗一下子咬住了皇甫顺的袖子,一个用力向后扯,将他从椅子上拖到地上狼狈的趴在那里。
猝不及防的皇甫顺,被那样一拖,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过来!”看那条狗还想要再咬他,云半夏立即唤住。
皇甫顺狼狈地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三皇子不是不承认自己去过公主那里吗?请问,三皇子的鞋底沾的又是什么?”云半夏把刚刚从墙角拿出来的鞋子丢到皇甫顺面前。
拿起那双鞋子,皇甫顺恼火的放在桌子上:“这双鞋子怎么了?”
“经过公主宫殿的长廊那里,今天早上正好被一名宫女不小心泼了点颜料,那颜料是不常用的银色。”云半夏好心的提醒他。
此时,皇甫顺吃惊的拿起那双鞋子,待瞥到银色的颜料后,一下子把鞋子又放平,动作奇快。
看着他的动作,云半夏冷冷的一声哼:“三皇子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看自己杀了人被人戳破,皇甫顺恼羞成怒,“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云半夏的手指在颤抖。
“是我杀了,那又怎么样?不要以为你的背后有这个姓白的撑腰,我就会怕你们,来人哪!”三皇子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突然冲顶唤了一声。
二十名黑衣人从窗外跃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冷剑,将云半夏和白九誊团团围住。
云半夏四周扫了一眼:“怎么,三皇子这是要杀了我们吗?”
“为了不让你们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你们…非死不可!”皇甫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
“怕我们把这件事情抖了出去之后,皇上会剥夺你将来继位的机会?”
“父皇本来就说要把皇位传位给我的,只怪你们太过碍事,哼,等你死了之后,我再嫁祸给太子,皇位照样还是我的。”
云半夏又冷笑了一声,嘲讽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会傻傻的就这样过来,没有一点准备吗?”
“你什么意思?”皇甫顺眯眼。
“皇上,现在…您可以出来了。”云半夏突然朝门外说了一声,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群大内禁卫开道,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甫奇胜一脸怒容的走进了偏厅内。
一看到皇甫奇胜,皇甫顺就傻眼了。
“父…父皇…”皇甫顺吓得双腿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
“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皇甫奇胜威严的一声喝斥,一双怒眼圆睁,脸上写满了失望。
在皇甫奇胜的旁边还站着一脸平静的皇甫赞,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皇甫顺的眼睛看到皇甫赞,立马指着皇甫赞的鼻子道:“是他,一定是他,一定都是太子他设计我的,父皇,您听我说,我刚刚只是胡说,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死不悔改,来人哪!把他给朕抓起来!”皇甫奇胜生气的一声令下。
“是!”两名大内禁卫威武的走上前。
眼看自己就要被逮捕,所有的一切计划都成空,皇甫顺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气急败坏的指挥那些死士:“你们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若是我有事,你们全家都会跟着我陪葬,马上把所有人全部都杀了!”
那些死士们一听之下,对视了一眼,果然开始四周的人扑去。
这个时候,皇甫顺又开始下命令:“只要杀了太子、父皇和云半夏,将来你们一个个重重有赏。”
有几名大内禁卫倒下了。
白九誊顺手抱起了云半夏,迅速向旁边跃去,躲开了两名杀手的攻击。
躲开的同时,云半夏的双脚一下子踢中一名死士的后脑勺,那名死士被踢开,脖子撞到另一个人的剑锋下,倒地死了。
局势一下子混乱起来。
白九誊沉下脸,眼看又有四名死士朝云半夏这边而来,白九誊冷哼了一声,突然伸出手掌,那四名死士瞬间被定住,他的手掌再一推,四名死士同一时刻,七窍流血而亡,再同时颓然重重的倒地。
忙着对付攻击自己的死士,皇甫赞偶然瞟到了这一画面,心里一惊,没想到白九誊的功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禁卫们护着皇上出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两名死士窜到了后方,眼看皇甫奇胜没有保护,随时会被杀掉。
千钧一发之际,白九誊突然用手指指向地上死士的剑,那两把剑奇异的飞了起来,在死士即将把皇帝杀掉之前,两把剑插在了那两名死士的心脏。
当最后一名死士被禁卫一剑穿心的时候,皇甫赞彻底绝望的拿起地上的一把剑就朝皇甫奇胜攻去。
在路过皇甫赞身边时,皇甫赞顺手将自己的剑擦过皇甫顺的颈项。
皇甫顺最后看了一眼皇甫赞,脖颈间血流如注,眼白一翻倒了下去。
整个天目宫成了一片血海。
再也不忍看向皇甫顺,皇甫奇胜无情的转头,命令众人道:“把尸体全部扔到乱葬岗。”
说完,皇甫奇胜甩袖离开,再也没有半丝留恋。
满地的鲜血,可是一身白衣的白九誊却是半点血渍没有沾到,所有禁卫盯白九誊都像盯怪物似的。
要说先前白九誊为保护云半夏杀掉死士的时候他们没看到,但是,后面白九誊可以隔空驱使剑保护皇甫奇胜的时候,他们可都看到了。
禁卫们护着皇帝先行离开,皇甫赞走在后面,紧接着,皇甫赞也出去了,出去之前,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九誊和云半夏,然后才离开。
云半夏看着地上的皇甫顺,不禁觉得可惜。
被自己的血亲兄弟杀死,这就是皇位争斗,没有亲父子,没有亲兄弟,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我们也走吧!”白九誊一派温和的说着,然后带着云半夏从窗子跃了出去,子风和四大长老也跟着跃了出来。
才刚刚跃出了窗子,一名大内禁卫突然朝白九誊等人而来。
“郡主,皇上有旨,要您现在去见他!”禁卫匆匆忙忙的说着:“属下为您带路!”
皇帝要见她?
云半夏蹙眉,这会儿皇帝要见她,是什么事?
“好,带路。”云半夏点了点头,后冲身后的白九誊道:“我去去就回来。”
“好!”白九誊轻笑着答。
大约两刻钟后,云半夏回来了,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纸,但是,她的脸色却很不好看,甚至是…生气。
“怎么了?”白九誊自然的伸手摸摸她的小脸。
云半夏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抬头微笑的望着白九誊。
“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吧?”云半夏冷不叮的问了一句。
“没有了!”云半夏的表情有点奇怪,白九誊蹙眉担心的看着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云半夏摇了摇头。
“那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白九誊打趣的看着她:“你终于愿意嫁给我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云半夏一本正经的一字一顿道,神情显得非常激动。
“条件?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