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淡淡的声音传来,锦书顿时停下了脚步,是啊,她都脱身了,怎么又下意识的回到了这里?然而,因为墨羽的事,心情异常沉重,脑袋里也乱成一团,实在不愿再去思考,也不想回答,径直走到床榻旁,衣服也未脱,直直的躺了上去。
片刻后,有倒酒的水流声,原来他还在喝酒。
淡淡的酒香飘来,锦书突然也想大醉一场。
“锦儿?”
男人的声音微哑,带着淡淡的鼻音,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许久没有人这样喊过了,然而自他口中出来,却是莫大的讽刺,锦书翻了个身,不快的回道,“你在喊我?”
“嗯!”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个名字你不许叫!”锦书承认,今日心情实在有些不好,也不再去想这件事中其实他是无辜的,任性的想把气撒在他身上。
男人冷冷哼道,“那谁可以喊?阿煜?”
锦书火从心起,一拱一拱的往上窜,怒声道,“谁都可以!就你不可以!”
话音刚落,就见窗前那个身影如鬼魅般的扑了过来,转瞬及至,单腿将锦书的双腿压住,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直视,语调阴狠的说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拿你怎样是不是?”
已是深夜,月色凄迷,透过窗,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幽暗的房内,男人面色阴沉,声音沙哑一字一顿的说道,“别以为我是因为阿煜才对你百般容忍!我、”
话音顿住,男人凤眸里似乎闪过一丝迷茫,然而转瞬即逝,双目再次冷冽的直视着她。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酒气喷在脸上,锦书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冷冷的道,“放开我!”
男人冷笑一声,“这天下还没人敢命令我!”
“那就离我远点!”
男人嘴角一牵,眼睛微微半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让你离潇和远点,你听了吗?勾引了阿煜,如今又要来招惹潇和,他若知道你是来杀他爹的,你猜他还会不会对你有兴趣?”
锦书眼神冷冽,寒气顿生,已是怒极,抓起绑在肩膀上的短剑,猛然就向萧奕的后背刺去。
今日压抑的情绪全部在此刻喷薄而出!
萧奕掐在她下巴上的手迅速将她手臂一挡,身体向里侧翻,顺手扯下一段床幔,软滑的床幔在他手中竟笔直如剑,直直刺向锦书持短剑的右手。锦书右手旋转,猛然向床幔砍去!
然那床幔在萧奕的控制下竟如有了生命一般,在黑暗中躲过剑锋,迅速缠上剑柄,萧奕轻轻撒手,床幔便带着短剑直飞出去,只听“咣当”一声,落在远处的地板上。
锦书眼睛缓缓眯起,带了几分恼怒的神色,在短剑脱手的瞬间,抬腿向着向着萧奕的胯下就踢了过去!动作迅捷、狠辣至极!
萧奕微微一瞥,凌空而起,抓住锦书抬起的腿,便将锦书整个人提了起来,锦书顺势双手撑床,用力向他胸前蹬去。
男人迅速后仰下滑,环抱住她的腰,向里一翻,一手将锦书的双手剪于身后,长腿一伸再次将锦书的腿死死压住。
两人侧躺在床上,萧奕一手揽在锦书身后,一手撑头,黑暗中,两人身体相贴,鼻息相闻,犹如亲密的情人相拥凝视。
锦书动了动,之前已经愈合的伤口立刻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剧烈的喘息着,怒声道,“混蛋!”
萧奕从未让人近过身,更未有过如此失态,直觉的将今夜的一切归于喝了酒和被人耍了的恼怒。此刻冷冷一笑,“你打不过我,最好就不要惹怒我,自讨苦吃!”
锦书双手被绑,本在用力挣扎,此刻闻言突然一顿,漆黑的墨眸瞬间黯了下来,是啊,自己一路来本想杀了韩是,可如今大仇未报,还要处处受他的牵制,顿时心中涌起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熟悉的冷香将她包围,黑暗中男人高高在上的冷眸更让她心中不忿,一咬唇,恼意顿起,想也不想,张口向着他颈间咬去。
见她突然安静下来,萧奕微微一怔,近在咫尺的少女眼眸微垂,竟有几分落寞,刚才还咬牙切齿,张牙舞爪,此时又是在耍什么花样?男人微微低下头,少女却猛然扑了上来,两人的双唇便生生的碰在了一起,甚至锦书太过用力,贝齿差点将男人的唇瓣咬破。
两唇相交,紧紧贴合。
两人同时一愣,双眸顿时大睁,片刻后,同时快速向后退去。偌大的床上,两人各自占了一个角落,警惕的看着彼此。
夜漏静无声,时间缓缓消逝,似过了许久,才听男人斜斜一笑,缓缓说道,“怎么,难道你看中的其实是本太子?”
锦书登时暴起,同时满床的锦被、床幔迅速而起,飞速的旋转,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圈,将萧奕团团围住,九霄神功,第七层,漫天!
萧奕被围在中间,黑暗中只见飞速旋转的影子将自己包围,早已不见锦书的身影。男人淡定的起身,从容一笑,“不错嘛,都第七层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整座大床终于承受不住如此的真气,轰然倒塌。然而,碎掉的木屑木块还未落地,便也随着锦被一起飞速旋转起来,开始在外面形成一个圈,然后慢慢渗入,最后,尖锐的木块齐齐向着中间的萧奕刺去,而外层的锦被依然飞速旋转,如发射器一般,将木屑发出,大的如箭,小的如针,密密麻麻,甚至带着微微寒光。
萧奕薄唇微微弯起,狭长的凤眸在夜色里越发明亮清冽,在他周围渐渐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木屑碰到那层光纷纷化成粉末掉落下去,很快,木屑的粉末就堆起了一尺高。
萧奕缓缓睁眼,凤眸锐利如星,薄唇轻启,“散!”
飞速旋转的锦被顿时停下,木屑散落了满地,锦被之后,锦书轻轻一笑,“我认输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话音刚落,跳上窗子,就要逃走。
萧奕手轻轻一挥,落地的锦被立刻直冲锦书而去,卷住锦书飞转,迅速将她紧紧的缠成了一个粽子直直倒在地上。
锦书大力挣扎,被子却是越挣越紧。片刻后浑身无力的倒下,怒声道,“你干脆杀了我吧!”何必这样一次次的羞辱她!
萧奕漫步走过来,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锦书,轻轻一笑,“还逃不逃?”
锦书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紧抿的嘴唇看上去竟有一丝委屈,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她在他手上就没占过上风,此刻只想远远的逃离,最好此生都不要再遇到他!
萧奕突然心情大好,将地上的所有的被子铺叠在一起,然后从容的躺了上去!
床已经毁了,看来今日两人都要睡在地上了。平日里若是没有床,即使一晚上不睡,尊贵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屈就睡在地上的,而今日,男人不但睡了,而且睡的似乎非常惬意!
侧身看着一脸倔强的锦书,萧奕将她身上的被子轻轻一抻,锦被翻转带着锦书翻了两翻落在萧奕身旁,锦被落下正好盖在两人身上。
锦书刚要掀被,手突然被他按住,只见他双眼紧闭,薄唇一抿,轻声道,“再闹下去天就要亮了,睡觉吧!”
打了将近半宿,确实已经累极,心中虽有不平,但困意和疲倦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锦书向后靠了靠,翻过身背对着他竟然真的就这样和他同被睡而眠。
后半夜寒凉,锦书睡的迷迷糊糊,下意识的向身旁的热源偎过去。黑暗中,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月色下,女子长睫如扇,在白玉般的面上洒下弧形的淡影,挺秀的鼻梁,嫣唇轻启,再无白日里的倔强和防备。淡淡的幽香传来,萧奕内心突然变得柔和,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顺滑的乌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四十六章 又遇埋伏
第二日锦书醒来的时候,房内只有她一人。想起昨夜的打斗,突然觉得有一丝荒唐。起身理了理衣衫,刚要出门,就听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钟芷儿略带慌张的声音传来,“奕哥哥!”
锦书扶在门上的手一顿,听到萧奕淡淡的回应,嗯!
钟芷儿似乎很是愧疚,支吾了半晌,才低声怯语道,“昨夜是芷儿鲁莽了,您、您不要生芷儿的气!”
太子殿下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又嗯了一声。
钟芷儿上前拉住了萧奕的衣袖,语气忸怩羞赧,压低声音讷讷的道,“您、您若有需要,芷儿是愿意、献身的!”
后面几个字低如蚊讷,锦书却听的清楚,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忙又掩了唇,倚着门继续听好戏。
萧奕眉头一皱,淡淡的瞟了一眼房门,面色微沉,不耐烦的甩开钟芷儿的手,大步下了楼。
钟芷儿却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立刻追了上去,“奕哥哥,芷儿真的知错了!奕哥哥!”
脚步声渐远,锦书开门出去,就见韩潇和也正走出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见到锦书开心的打招呼,锦书淡淡点头应了一声,向楼下走去,韩潇和也不在意,春风满面的跟在了后面。
启程的时候,钟芷儿突然走过来,对着要上马车的锦书冷声道,“你、去坐我的马车,我要和奕哥哥坐一起!”
锦书自然乐意,刚要点头,就见萧奕探出身来,沉声道,“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手画脚?”
钟芷儿一愣,脸色发白,睁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萧奕。
“还不上来!”
男人不快的声音传来,锦书虽然对那句“我的丫鬟”十分不满,但此刻太子殿下心情不悦,此事又因她而起,她此时还是乖乖的别惹他为妙。
一行人快马加鞭行了两日,离南阳还有一日的路程,这日正午,连续走了几个时辰的路,众人在一片竹林小路上休息。
不知为何,锦书总觉得萧奕这两日似乎有什么不同,虽然依旧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可总觉得哪里似乎不一样了。锦书边想着,喝了水,顺手将水囊放在一旁,就见萧奕随手拿起,打开盖子便放在嘴边。
就是这个了,之前尊贵的太子殿下是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的,锦书冷哼一声,毛病都是惯的!
众人吃过午饭稍稍休息,钟芷儿跑过来,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怨道,“天怎么这么热,难受死了!”
已是春末,昼夜温差比较大,夜里还稍稍有些凉意,而正午却是晒的人直发晕。
“热就回马车里呆着!”韩潇和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我不要!车里更闷,我浑身难受,我要洗澡!”
萧奕和锦书坐着不动,只有韩潇和抬头笑了一声,剑眉微挑,不可置信的道,“洗澡?大小姐,这是荒山野林,你去哪里洗澡?”
钟芷儿眼角轻轻扫过萧奕,梗着脖子道,“我偏不,我现在就去周围看看有没有泉水,很快就回来!”说着回身蹬了一眼身后的丫鬟道,“你们不许跟来,我去去就回!”
锦书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抬头正对上韩潇和带着笑意的眼睛,两人同时想起,“献身”的典故,不由的会心一笑。
萧奕淡淡的目光扫来,锦书忙敛了笑,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那个,我去方便一下!”说着起身走远了。
韩潇和依旧沉浸在刚才女子的笑容里,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露出笑容,原来她也不是一直那样冷淡。萧奕看着韩潇和望着锦书背影温柔的目光,薄唇紧抿,缓缓皱起了眉头。
锦书随意的逛了一会,回来后众人又等了半晌仍不见钟芷儿的身影,一个小侍卫过来躬身道,“世子,王爷问什么时候启程?”
韩潇和回身朝林里望了望,皱眉回道,“再等一会儿!”
侍卫弓腰答了声是,忙回去复命了!
此刻锦书正躺在竹叶堆上,头枕着双臂,闻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日光,懒懒的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草叶道,“还是我去看看吧!”
向竹林深处走去,许久才听到水流声,待走近,一条弯弯的溪水赫然出现在眼前,溪水清可见底,周围翠竹悠悠,竹影倒影其中,绿波荡漾,确实是一处避暑佳境!更何况,水中还坐着一个裸身的美人。
炎热的天气,清凉的溪水,裸露的美女,任何男人估计都不能抵挡这种诱惑,可惜,来的人是锦书!
泡澡的美人闻声惊喜回头,“奕哥哥,你、”话音顿住,美人的脸色由红转白,恼羞成怒,厉声道,“怎么是你?”
锦书双手环胸,点了点头无辜的道,“芷儿小姐希望谁来呢?”
钟芷儿回过头去,不悦的问道,“你来干嘛?”
锦书嗤笑了一声,“大小姐,这里不是钟府,您不能一直泡下去,我们该启程了!”
半晌,钟芷儿才愤愤的拍了下水面,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锦书瞥了一眼脚下的粉色纱裙,深深吸了口气,颇不情愿的弯腰将衣服捡起。衣服拿在手里,锦书却是一愣,不同于平日里钟芷儿身上的脂粉香,衣服里散出一股特殊的异香!
猛的将衣服甩出去,顿时屏住呼吸,试着闭气运功,果然,真气全无!
散功香!
只对有武功的人有用,中此香着,一个时辰内,内力被控,与普通人无异!
锦书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脑袋里飞速的旋转着,这种香出自荆唐,制成极难,一般人根本无法得到,不可能是钟芷儿!钟芷儿没有武功,此药对她无用,那就是冲她来的!
此刻她若回身呼救,以萧奕的内力必会听到,而且她下意识的相信萧奕一定会救她。只是水里的钟芷儿就要倒霉了!虽然她不喜欢钟芷儿,但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半晌不见锦书过去,钟芷儿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快点!不是说要赶路吗?”
锦书垂目的扫了一眼四周,林中寂静无声,甚至一丝风声也无,锦书却明白这样安静的背后已经有天罗地网在等着她!蹲下身再次拿起地上的衣服,快步走到钟芷儿身后,低声道,“穿好,立刻离开这里!不要说话,按我说的做,马上!”
钟芷儿一愣,待看到锦书严肃的表情和凌厉的眼神,即使再笨也知道此刻不宜多问,抬头惊慌的看了一眼周围,慌忙将衣服套在身上,起身上岸快速向着队伍的方向跑了过去!
四十七章 男人一怒
待钟芷儿离开,锦书才慢慢起身,随手捡起一段枯竹,昂首冷声道,“都出来吧!”
希望自己能坚持到萧奕他们赶来!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色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将锦书团团包围!
其中一黑衣蒙面人略略上前一步,抱拳道,“我们无意伤人,只是我们主子要见你,请姑娘和我们走一趟!”
锦书冷冷的望着他,“你们主子是谁?”
那人身后一人突然上前,一身黑衣,包着头布,全身只露出一双三角细眼,狠狠的盯着锦书,冷声道,“何必和她废话,拿下就是!”
说完身影瞬间猛冲既至,拔剑挥来,招式狠辣,出手便是必杀之招!
锦书抽出肩上短剑,蓦然弹地而起,好似一只身形灵巧的狸猫,毫不退缩半步的迎击而上。一支长剑横在面前,却是先前那蒙面人挡住了这凶狠的一剑,只听他对着三角眼急声道,“主子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你敢违抗命令?”
三角眼冷冷一笑,满不在意的道,“刘兄怕是听错了吧,主子的话明明是杀无赦!”
蒙面人一愣,惊声道,“你敢背叛主子?”
三角眼不置可否,只扫了一眼其他人,厉声道,“谁杀了她!主子重重有赏!”
顿时,十几天人影齐齐扑了过来。
没有了内力,锦书依然身姿矫健,一脚踢在一名男子的胸膛上,骨骼碎裂之声顿时响起,那人惨呼一声,锦书顺手将他抄起,横挡身前,那人身上立刻便被多了几个血洞!
左手枯竹横扫,脑后犹如长了眼一般挡住黑衣人的偷袭,身体一滑,躲开长刀,短剑在手中旋转,一道血线飞出,立刻又一个黑衣人倒下。
锦书身手矫健灵活,动作快如闪电、畅如行云流水,只片刻间,对方已折了两人,剩余的十几人停手再次将锦书围在中央,目光由轻漫到谨慎,再不敢轻敌。
少女面容清秀,目光清冷如月,尚是及笄之年,却透着一股冷静和沉着,左手持竹警觉的立在中央,随时准备出击!
先前的蒙面人方才因护着锦书被三角眼刺伤,此刻走到锦书身前,与锦书背对而立,做出防御的姿态,低声喘息道,“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不是我们主子的本意!”
锦书面如清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活的了再说这些废话”
“刘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兄弟们不念往日之情了!”三角眼冷喝一声,“兄弟们,一个失了内力的女人而已,给我上!谁杀了她赏银百两!”
十几条黑影,瞬间既至。少女动作迅猛如电,手中枯竹如剑横削,冲上来的第一个黑衣人脑部被击中,顿时匍匐在地,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的嘶声惨叫起来。
侧面横来一剑,少女曲手成爪,猛的一错,“咔嚓,一声腕骨断裂,紧随其后的转肘侧踢,又一黑衣人被踢飞出去,落在溪水中,挺了一下便不动了。
左攻右守,锦书仅凭一段枯木,巧妙的躲闪,精准的劈砍,一时间竟无人能近身。
“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锦书回首,就见身后与她并肩的蒙面人胸口上插着一把长剑,喷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倒在地上。锦书狠狠的踹向扑过来的一黑衣人的胸口,手中枯竹已断,顺手抄过蒙面人身上的长剑。
突然右胸传来一阵剧痛,锦书霍然抬头,目光冷冽的看着人群外,三角眼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弓,站在人群后,持弓阴狠的对准自己。
箭正中自己之前的旧伤上,锦书将喷溅在脸上的血珠随手一抹,想也不想,一把折断长箭,对着冲上来的黑衣人凶猛的直插了过去。
钟芷儿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慌不择路,跑了许久,看到前方侍卫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刚要呼喊,猛然停住,回身向后望了望,幽深的竹林寂静无声,丝毫听不到打斗的声响。
一路走来,她放下女子的矜持、骄傲对萧奕百般讨好,却只换来他的冷淡不屑,每一次受了委屈,她都把心中的怨气百转千回的咽下去,继续对他强颜欢笑。而她,又如何看不出,萧奕对这个夕儿的不平常,同寝同行,她早已嫉妒的发狂!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
钟芷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顿时变的狠戾。长长的喘了口气,待猛跳的胸口慢慢稳定下来,才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慢慢向人群走去!
韩潇和早已等的不耐烦,起身不停的向竹林深处张望,看到钟芷儿走出来,才松了口气,道,“终于来了,大小姐,马上就要到南阳了,你不是早就想家了,能不能快点?!”
钟芷儿反常的没有出言反击,低头路过众人,一言不发的向马车走去,只听韩潇和在后疑惑的问道,“夕儿呢?”
钟芷儿一惊,脚步顿住,支吾回道,“我、我不知道啊!”
韩潇和走上前来,奇怪的看着她,“你没看到她吗?她去找你了啊!”
钟芷儿低着头,长发还滴着水,目光躲闪,飞快的道,“我没看见!”说完快速向马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