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跑进森林采了一大把鲜花,往常都是尼克采鲜花来讨好她,看样子他也是喜欢鲜花的,今天就倒过来,她也这么哄哄他。

果然见她把一大捧鲜花堆在他的脚下,那双眼睛陡然放光!尾巴也赶紧竖起来飞快的摆了几下就缠到她腰上去了。

杨帆趁机扑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劈头盖脸一通狠亲,努力表现她对他是多么的喜欢。终于哄好了,肉也烤好了,他甜甜蜜蜜的给她喂肉,她同样甜蜜的喂他吃野果,吃完了又让他嚼薄荷叶刷牙。

就在她认为一切都雨过天晴之时,尼克把她做好的‘盔甲’从山洞里拿出来扔了!好像嫌扔了还不够,扔到地上又一尾巴给扫远了,她都能看到盔甲贴着地横飞出去粉身碎骨的样子,麟片都溅出去很远。

杨帆很是傻了一会儿,他已经过来用尾巴把她圈走,搂在怀里挨挨蹭蹭了。

吃醋。这绝对是吃醋。

由于语言沟通不良,她也没办法告诉他那些麟片只是捡来用的,绝不是表示她对除他之外的尼克森人有什么不道德的想法。

——这绝不可能!

杨帆想起来就发寒,可这些肺腑之言又说不出,只好看着尼克干瞪眼。

可能是由于吃醋?他马上很热情的去烧水准备洗澡,而杨帆在今天早上‘肚子痛’还没好,就是他回来之前刚刚把盔甲做好,结果就让他发现了。

等他烧好洗澡水,她又因一时‘感动’而忘了反抗,结果等到被拖进洞里才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人家已经将她拆吃入腹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一次那个那个的时候,尼克的咕噜噜声特别的缠绵,让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只听这个声音都快把全身的骨头震酥了。

第二天,等他出去打猎,她好不容易努力爬起来想趁他不在赶紧把那些麟片捡回来,就算别的尼克森人的麟片不能用,那还有他的麟片总能用吧?

结果草坪和山坡上连半块麟片都没了,而旁边他们前几天吃剩下的骨头还没扔呢。

醋海生波的尼克就像她刚遇见他那时一样,开始整天把她栓在身边,就是去森林里打猎也要带着她。宁肯背着她抓不到大猎物,也不愿意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

杨帆在时隔两年之后又过起了‘脚不沾地’的日子。

这种日子偶尔回味一下还是挺美的,所以她默认并享受了尼克的醋意,天天趴在他背上跟着他走来走去。

她喜欢尼克,虽然享受他吃醋,可也更想让他开心。所以她开始送他礼物。

两人去森林里,只要看到鲜花她就会采来下送给他,看到有好吃的野果她也会先他一步摘下来给他吃,在吃饭的时候,最嫩的那块肉她会喂到他嘴里。

尼克很高兴,他的那条大尾巴总是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久而久之她敏感的感觉到他尾巴上的那条黑线有他激动的时候会微微突起,刮在腿上时就像在搔痒痒。如果这条黑线到他回家后还是突起状态的话,一回家他就会跑去烧水了。

杨帆想起以前她摸这条黑线时他的反应,他们自从开始那个那个之后,她一直是处在躺着享受的阶段。一开始是顾不上,现在能顾上了,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让他也舒服快乐。

她也想抱抱他亲亲他摸摸他,可他全身都是麟片,好像全身都没有弱点,所以她也只是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那块麟片又细又软,比起其它的地方已经最接近了。

现在她想起了这条尾巴上的黑线!立刻就要试试!

可真刀真枪了她才发现在那个的过程中,她想碰到那条黑线是非常困难的。他在这个时候,尾巴都是在背后的,而她在他前面。

一直掂记着这件事的杨帆等到那个结束,尼克和她都躺在草垫上喘气时,她伸手把尾巴搂在怀里了,一摸就摸出来那条黑线凸起的还挺高,摸上去就像一根筋。

她直接下手一通又摸又揉。

尼克躺在她后面,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和尾巴中间,被她抱着尾巴对准要害这么一下手,喉咙里的咕噜声顿时就变调了!好像噎了口气,然后拔了一长串的高音!

杨帆一听这是玩坏了,立刻放手。此时已经晚了。

那天晚上,他们的那个没有节制成功。结束时杨帆第一回不肯再抱着尾巴睡觉,而是转头抱起了他的手。

尼克咕噜噜咕噜噜的在她背后,那咕噜声浑厚极了,透着一股饱足的味儿。

第47章

杨帆趴在尼克的背上,他们正赶往黑石山过冬。旁边是跟着的马牛,它的背上驮着她在这段时间晒出来的草药、水和毛皮。

当他把他们住的那个石头推下山坡时,她一边觉得‘终于可以走了!’,一边又可惜那个住着非常舒服的石洞。

其实只是她有点舍不得那个家。

他们路上没有花太多时间,一是因为前往黑石山过冬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二是有了马牛他们省了不少事。

尼克在秋天吃得胖了点,等他换了冬天的麟片看起来就像个小号的恐龙。杨帆让他背着赶路时,趴在他背上睡觉,在他背上吃东西喝水,无聊到摸他肩上新生出来的竖麟玩,停下来就感叹尼克看起来越来越吓人了,倒是从来不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好看。

要让她说,这叫‘威武’!

冬天的麟片厚,她就觉得这样是不是感觉比以前要迟钝点?休息时她就再抱着他的尾巴瞧,那条尾巴内侧的黑线还是那么明显,可是现在他可不敢让她摸那条线玩了,总是她一抱,他就赶紧把尾巴抽走,要么就马上递别的东西给她好把尾巴‘救’出去。

那次虽然是吃了这条黑线的苦,可是之后她倒喜欢在事前搂着他的尾巴玩,结果最后她一抱他的尾巴,他们就要开始那个了。

现在正在赶路,他可不敢再把尾巴给她玩,所以一见她伸过手来就可怜巴巴的赶紧闪开,可又不舍得走远,就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紧张兮兮的盯着她。

于是杨帆玩上瘾了,在休息时就用这一招逗得尼克绕着她躲,有一次逗急了,他气得发出一声像雏鹰的叫声。如果不是他脸上的麟片,她绝对要以为他这是脸红了!

事后她抱着他又是亲又是摸的安慰他,跟他道歉。可是心里却觉得刚才他真是太可爱了!下回有机会了还要这么玩!

杨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虽然跟尼克也很亲密,可是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总是忍不住逗他,还非要逗出反应来不可。越看他着急了,躲了,她就越觉得有趣。

就算是平常赶路时,她趴到他的背上也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摸摸头摸摸脸,鼻子、嘴、耳朵。她还把手指伸到他的嘴里去摸他可怕的牙,那牙齿虽然尖锐,但在她的手指伸进去时却一点也不可怕。

她越来越不怕尼克了,这种‘不怕’快要跟以前见到他时的‘慎’和‘惧’一样深刻。她完全相信他,连一点的怀疑都没有了,只要看到他,想到他,整个人和整颗心都是充满的、暖洋洋的。

尼克应该也一样,她觉得这种感情的增加是双方面的,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想像就能达成的。就像以前只是他单方面的付出,她没有接受,所以她和尼克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的路,都能到对方,却总是遇不上。

现在她改变想法了,就像打开了自己的门,而一直想进来的尼克也可以进来了。

“尼克,你喜欢我吗?”她趴在他耳朵边问,想也知道不会听到回答,她自己接着说:“我想你是喜欢的。”他这时正背着她赶路,正是这样才让她觉得就算不回答,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黑石山到了,尼克想拉着她往上爬,被她拦住了。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冬天结束时融冰很容易造成雪崩和山体滑坡,如果过冬的山洞在一个山势平缓的地方,大面积的冰雪崩落时的速度就不会太快。山势越陡峭,雪崩时越危险。

她拉着尼克绕着黑石山转圈,想找一处看起来没那么险的方向登上去。尼克森人过冬时的山洞不止一个,找个安全的钻进去过冬才对。

只是站在山脚下看山势,就像站在森林里想看哪片森木更稀疏一样,都是不可能的。古人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杨帆想得挺好,就是实施起来犯了纸上谈兵的毛病。

尼克毫无怨言的陪着她在山脚下转了大半天,看她停下来还非常纯洁又疑惑的望着她。让她都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又自作聪明了’。

杨帆很清楚,她只是对自身估计不足。她应该对自己有个更清醒的认识。她想找个更好的山洞是对的,但是如果她有一台直升机,能带着她从远处仔细观察这座山上的山洞,或者她有一架望远镜,能在离这座山较远的地方更全面的看它,这都可以。

但她现在什么也没有,所以计划虽好,实际情况打败了她。

她重新爬到尼克的背上,没精打采的说:“我们上山吧……”

尼克背着她往山上爬,她注意到他不停的在变换方向,这应该是他在找其他尼克森人挖的洞在哪里。

等他们到了一个山洞口,这个洞口开在几乎是垂直的山壁上,就像有把锋利的刀把黑石山的这一面给切下去一大块。这样的山洞口,以后没有尼克带着,她就无法离开山洞。

尼克把她送进去后,又去把马牛扛进来。它刚才停在下面无论如何也上不来了了,可见这片山壁是什么样的。

山洞里已经聚集了一些尼克森人和他们的伴侣,每年都要跟一群陌生的尼克森人过冬,杨帆也认不出来这里面有没有她去年或前年见过的尼克森人。现在她虽然可以认清尼克,可是看到别的尼克森人还是认不出他们之间的差别。

她还是选在一个靠着山壁的角落做窝,把马牛背着的皮袋和毛皮都解下来,毛皮厚的先叠放在一旁,只在地上铺了土耗子的皮。

尼克在旁边正帮她挖储存食物的洞,刚才他们上来前就看到有尼克森人在用土豆诱捕土耗子了,一会儿他帮她把那些用剩的土豆都捡上来,她就可以从现在开始储存粮食了。

他还帮她挖了蓄水的石缸,黑石山附近也有山溪,只是不如平地上的清澈。等她把所有的皮袋都腾空后就可以去取水了。

杨帆想起她不能出山洞口,抓着皮袋开始发愁了。每次都让尼克帮忙?不行,他还要去打猎,不能让他帮她干这个。

她决定做个滑轮。马牛可以帮她把水运到离山洞口近的地方,她在山洞里再用滑轮把水运上来。

这样,尼克只需要每天出门前把她带下去,打完猎回来把她带回来两趟就行了。剩下的她可以自己干。

杨帆很快把所有的皮毛都缝成了皮袋,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厚皮还是薄皮,反正用过这次还可以拆了。

至于滑轮,她在山洞壁上画了半天搞清楚都需要哪几部分什么零件,决定让尼克帮她弄个石头的。最简单的就是个轱辘,粗糙没关系,能把绳子卷上来就行。这次过冬前她也准备了皮绳和草绳各一大捆,绝对够用了。

直到晚上,尼克森人开始吃完饭休息了她的滑轮还没做好,水还是在山下时带上来的那两皮袋,应该够她喝两天的。

山洞里黑漆漆的,她就着那一丁点光还在想这滑轮要怎么安,那边小腿上尼克的尾巴正卷着她的腿轻轻的滑动。可能是看她半天没反应,他开始咕噜噜叫了,声音突然一放大,吓得她猛一回神。

“尼克?”她赶紧问他。

他的咕噜声透着委屈,她在一片漆黑里从他的胸口摸到脖子,再摸到脸,然后捧着脸亲上去,一口撞在他的鼻子上,撞得她的牙都是痛的。

然后他用同样的力道给她撞回来,说不定还更大?

杨帆让他撞个正着,门牙都有点松。她立刻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怕他再‘亲’一口,她的牙就完了。

他们两个温柔来厮磨去,等尼克的咕噜噜变得平缓了,放松了,她继续想她的滑轮。这东西不难做,就是怎么固定到地上或墙上呢?要么就直接在墙上再做一个?可那样不是做得特别大,做小了……尼克的爪子也做不了那么‘精致’的。

杨帆一心都是她运水的滑轮,没留神尼克从刚才就一直在用咕噜声跟她‘说话’,等她再回神,他的咕噜声几乎是对着她的耳朵响得。

就像尼克在说:‘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杨帆赶紧再安抚一回,再抱着亲抱着拍。睡觉时,尼克居然主动把尾巴伸到她怀里来让她抱着,她顺手摸到他尾巴内侧的黑线揉了两把,清楚的感觉到抱着她的他打了一串激灵,可尾巴却不肯抽走,就算发抖也好好的在她怀里。

这是‘贿赂’吗?因为她忽视他,所以宁可把最招她喜欢的尾巴给她?

尼克,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杨帆感动的抱着尼克又是一通狠亲,至于尾巴她还是放过了,没有再下黑手。只有他们两个时当然是怎么亲密都行,可是当着这么多陌生的尼克森人的面她可下不了手了。不是害羞,只是她跟尼克的事,是他们自己的私密,是不给任何人看的。

尼克的尾巴是她的秘密,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第48章

尼克森人过冬前的准备,杨帆都已经习惯了。

运水和滑轮的问题马马虎虎的解决了。她让尼克帮她在山洞口的顶部穿了个洞,绳子从中间穿过,一端用来运水袋,另一端系在一个石头轱辘上,能够勉强转动把绳子卷起,但没办法固定在地上。

这个办法勉强算是能够把水袋从几米远的下面运进山洞里,杨帆只能让尼克多帮她做几口石缸,一口次多存些水用。不过绳子磨损得很快,大概再用几回就要断了。

她用这种方式运水后,尼克也想效仿,他把几只土耗子一口气全栓在绳子一头,然后跳上来把它们拉上来,结果不等运进山洞绳子就断了,那些猎物也掉下去了。

看着他连忙再跳下去捡,杨帆很想再想点办法帮帮他。

尼克他们这次挑的这个山洞有点不太好,因为山洞口没有突出的石头,所以他们上来时没有借力的地方。而且他们带猎物上来一次只能扛一只,然后爬上来。他们的时间更多的是用在来回上下山了。

她用几根大型食草动物的肋骨做成架子来分散重量,新做成的皮绳分别绕过这些肋骨再垂下山洞,系住猎物后,由尼克森人在上面把它们提上来。

这种方法确实能很好的运送猎物,一部分尼克森人专门打猎,一部分运猎物上山,一部分把把猎物吊上来。

那个半调子滑轮弃之不用,尼克森人的力气都很大,留在山洞里的尼克森人学会像她一样搓皮绳,他们搓出来的皮绳更结实。在他们运猎物的时候,常常帮她把水袋也顺手提上来了。

她也不用下山去运水了,尼克每天都会帮她把水袋装满水后送到放猎物的地方,其他的尼克森人会把水袋和猎物栓在一起提上来。他们还会把水袋口系紧,头朝上不让里面的水洒出来。

现在正是动物过冬迁徙的时候,尼克他们每天都能带回很多的猎物,而且每天也有不少新的尼克森人加入这个山洞。

杨帆每天都会在晚饭前清点一次山洞里的人数,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山洞里的尼克森人已经接近她第一次过冬时那个山洞的尼克森人的数量了。现在有七百四十四个尼克森人,包括她在内的伴侣是八十六个。

这个数目还在不停的增加。

山洞越挖越大,留在山洞不用去打猎的动物和她都集中在山洞的中间。山洞里每天都尘土弥漫,杨帆受不了了。

这天早上,尼克刚要爬起来,她就感觉到怀里的尾巴要抽出去了。

“尼克。”她眼睛还没睁就叫他,果然他又回来了,咕噜噜的叫着。

她爬起来,山洞里的尼克森人都要出去打猎了。但他们的手脚都是轻悄悄的,好像不想打扰山洞里伴侣的美梦。

以前他们早上出去时,杨帆从来没被吵醒过,都是翻个身接着睡。结果今天看到这么黑鸦鸦一大群的尼克森人,全都长着一副怪兽样,却个个轻手轻脚,悄无声息的溜出山洞。

她装了半水袋的水,再带上半袋的土豆干,披上一件毛披风就准备好了。

尼克大概看出来她想跟他一起出去?他可能不想让她跟着去打猎,咕噜噜的叫着又躺下来,还把她也拉躺下来,然后硬是按着她的头让她躺好做出一副睡觉的样子,他就这么抱着她,喉咙里咕噜噜的叫,哄她睡觉。

“我要出去。”杨帆推开他的手爬起来,再把他也拉起来,带上东西,踮着脚尖走到山洞口。

他现在可能明白了,还想劝劝她,所以特意弯低腰咕噜噜的对她叫。

她猜,他现在说的是‘你不要出去了,山洞口现在不好进也不好出,你自己不行的,好好的留在山洞里好不好啊?’

旁边还有其他早起准备去打猎的尼克森人,路过他们两个身旁时好像都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杨帆的回答是让尼克转身,她穿好披风背好皮袋后爬到他背上让他背着。

她一定要出去。

尼克停了一下,如果他是个人,现在一定在叹气。

不过最后还是他投降了。

他的尾巴在背后架着她,让她像以前每一次似的坐在他的尾巴根上,一跃就跳出了山洞。

杨帆的感觉就像是在坐高速电梯加碰碰车,猛得往前一冲,飞快的往下掉,再猛得一顿就停下来了。

尼克给她挑的放风的地方是片平缓的山坡,靠她自己也能在这十几米的地方爬上爬下而不用担心摔下去。现在是深秋,有些石头缝还有没完全发黄的草和小树枝。

这个位置大概是在山洞的右下方,来往的尼克森人都能看到她,同个山洞的尼克森人运猎物回去时都要路过这里。也就是说她完全不会落单,再说这一片都是尼克森人,没有其他的猛兽敢靠近这里攻击她。

他把她放下后就继续下山了,没有带着她,他的速度快了很多,看着他常常一跃就能跃出很远,停下来时还回头看看她再走。她就在他回头时冲他招招手,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

这片山坡背风,刮过来的风都吹不到她。没有被雪覆盖的黑石山看起来有点可怕,远处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映得天地一片耀眼的金色。

从早上到下午,她在这片山坡上坐着,坐累了就起来走一走,四处看看。她不敢走远,去年她还不知道山上还有其他尼克森人住的山洞,两个山洞的尼克森人相当于敌人。如果是别的山洞的尼克森人看到她的话,把她当猎物抓走吃了怎么办?

她饿了就吃点土豆干,渴了就小心翼翼的喝两口水。在山上要运水上来后,水就变得非常珍贵了。

为了知道时间,她在一块较平的石头缝里插了根树枝,看着树枝的影子长短和倾斜角度来看时间。

快到中午的时候,第一拨运猎物回来的尼克森人的影子已经在前方出现了!

杨帆看到后就站起来走到山坡边上,欢喜的冲他们招手。就算不认识,但既然是在一个山洞里的,他们就是一起过冬的同伴,算是暂时的家人吧。

等那两个尼克森人走近了,她一下子看傻眼了。

那两个尼克森人一前一后,身旁都赶着一头四蹄动物,离得远看不清那些动物是什么。它们的背上都驮着很高的东西。

它们驮的是尼克森人打的猎物?

尼克森人用这种方式运猎物?这样确实省劲,一次也能运得多些。

等他们走到这片山坡上了,杨帆后退几步让开路。那两个尼克森人看到她都停了一下再向上走,那两只动物被他们用尾巴驱赶着,每一头的背上都背着两只土耗子。

去年,一个尼克森人打猎回来也只能扛一只土耗子。这样算下来他们一次就干了双倍的活。

回来的尼克森人越来越多,有的是自己扛上来的,大概三分之一是像那两个尼克森人一样用四蹄动物运回来的。这些马牛、宽额牛、多角羊、长耳驴在山上的时候行动比尼克森人更灵活些,它们多数身上都带伤。

猎物里土耗子最多,也有少数的马牛、宽额牛等四蹄动物。应该是这些动物被尼克森人袭击了,一部分被当成猎物杀了,另一部分被活捉了。

快到下午时,大部分打猎的尼克森人都回来了,尼克也回来了,他也带了一头马牛,它的背上是他给她装的水袋和一头土耗子。

他们把猎物都运到靠近山洞的地方,先把猎物绑起来,绳子的一端带着,等他们回到山洞后就把猎物吊上去。

看时间,应该是他们今天的打猎已经结束了。

尼克先把她带上去,山洞口的尼克森人忙着收拾最后一批猎物。她不想留在洞口妨碍他们,就往里走了几步等着尼克。

今天是大丰收,她看到的猎物足有以前两三天抓到的那么多。

尼克和其他尼克森人都回来了,他帮她把水袋提回去。可是她发现没看到那些运猎物的动物。

他们是不会把它们放了的,又没有带进山洞来,莫非……

把水袋里的水倒进石缸后,她又跑回山洞口。现在只剩下两三个尼克森人在把剩下的堆在洞口的几十只猎物码放好,她看到这些猎物多数都是那些四蹄动物,它们的腿有的还在抽搐,血还在流。

尼克森人最后把他们用来运猎物的动物都杀了,可能在他们眼中,那些动物也是猎物。

尼克从后面过来,他用尾巴扫她的小腿,提醒她回去。她看到他走向那些猎物,从中挑了一头还没放在地上的马牛,跟旁边的尼克森人一个手提着前腿,一个提着后腿的撕开。

杨帆不敢再看,扭回跑回去了。她吃过很多猎物,也杀过很多动物。但刚才的一幕还是让她有点不舒服。

尼克拖着半具猎物去山洞深处烤,其他尼克森人也陆续开始去山洞口拿食物准备烤熟了吃。很快山洞里飘满了烤肉的香气。

被尼克拿回来的烤肉已经不太像马牛了,他早把肉不多只有骨头的小腿给扔了,只留下肉厚的后腿。烤肉外面发黑,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和热气。他把肉撕成几大块,也不给她,而是他先咬了嚼碎了再喂给她。

马牛的肉也很粗,她自己根本咬不动。

她没吃太多,只吃了几口,然后就不停的吃自己的土豆干。吃完了饭没事干,尼克把诱捕土耗子的土豆都给她带回来了,她就在那里机械的把它们不停的切成小块,再切成片。

尼克吃饱了躺在暖洋洋的地上,尾巴缠着她的腰。

她一会儿摸摸他的尾巴,心里好像就能安定得多。

尼克森人做的很好,他们很聪明,学得很快。她让自己记住这个结论,最后她把那些不知名的憋闷给扫到心底的角落里。

第49章

如果地球的冬天用节气来说是:立冬、小雪、大雪,那黑石山这里的冬天就可以这样说:天阴、上冻、暴雪。

从某一天早晨起,太阳就好像永远吊在地平线下,就差一步却再也上不来。天空昏沉未明,就像厚厚的云层压下来,把整片天空都挡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