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妩捐掉了他给她的离婚赡养费之后,梅宥谦曾经在苏妩的户口里存进了一大笔钱,他深信住在白色房子里的豌豆公主等过了几天苦日子之后,自然会乖乖的学会妥协,在梅宥谦的心里。

那是一个吃不了苦头的女人。

可,她压根没有去取走那笔钱,也许是不愿意,也许是不知道,也许。。。

那两页文件触目惊心的字眼让梅宥谦的掌心湿漉漉一片。

苏妩真的让人大跌眼镜。

他的前妻真是让人大跌眼睛啊!

现在,梅宥谦才弄懂了谢姜戈的话,四个月之前我会做出让她伤心得到事情,四个月之后我不会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

苦难,一旦落在了自己心尖尖的人身上,就被无限的放大。

住在白色房子里带着粉色发夹的豌豆公主,是怎么度过在那廉价出租屋里的日日夜夜的呢?又是怎么强颜欢笑的来到她亲爱的小姨,面前露出她一如既往的娇媚如花的笑颜呢?

呵呵!

天色一点点的在暗沉着,梅宥谦艰难的移动脚步,来到了衣柜前,他脱掉了病服,给自己换上的干净的白衬衫。

苏妩喜欢他穿白色衬衫,她讨厌他穿灰色衬衫。

苏妩还讨厌男人剃光头,在她的眼里,即使是多么帅气的男人一旦剃掉了头发都是丑八怪。

梅宥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再过一个钟头,他就要变成丑八怪了,他得在自己变成丑八怪之前弄走她,他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糟糕透了。

在花园里,梅宥谦找到了苏妩,她坐在长椅上,头靠在一边的花架上,梅宥谦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果然,在打瞌睡呢!

轻轻的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紧紧的凝视着那张脸,这么的憔悴这么的苍白,他怎么就就没有发现的呢?

嗯,眼角有细细的纹了,不过依然漂亮,漂亮得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藏起来。

可是,不能,把她藏起来她会不快乐的。

小球说对了,她不是任何被抢来抢去的物品,她是她,这么说来,他还真的是混蛋,当然,谢姜戈也是混蛋,而且,比他更混。

起码,他没有让她哭红了眼眶。

梅宥谦轻轻的在她的身边坐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把她靠在花架上的头移到自己的肩上,闭上眼睛。

暮色一点点的沉下。

苏妩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梅宥谦的肩膀上,第一时间想躲开,听到梅宥谦说,不要动,就一会,就一会。。。

苏妩没有再动。

梅宥谦说:“苏妩,我明天要动手术了。”

“我知道!”

“苏妩,你走吧,因为,待会我就会被剃成光头,我觉得自己那个时候一定很丑,你不是讨厌剃光头的男人嘛?”

“梅宥谦。”

“嘘!都叫你不要动了。”梅宥谦重新让苏妩的头回到了自己的肩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变成所被她信任着的声线:“听我说,苏妩,在来见你之前,我是野心勃勃的,我相信凭着我的能力,我可以把你带回家去,可以让你再次变成小球的妈妈,我的妻子,可,好像我错了。”

“苏妩,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今晚你就回去,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重新站起来的,还有。。”梅宥谦顿了顿:“昨晚,小球把我狠狠的臭骂了一顿,她说我把你当成一件物品,仔细想想还真的是。“

“我想,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如果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的话,那么,在第一个时间里我应该做得到事情是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你知道我生病的事情,而不是用我生病的事情来威胁你,甚至于还想用这样的手段让你心软,从而达到让你回到我身边的目的。”

“自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不会伤心这个问题。”

“苏妩,你说这是哪门子的爱!”

梅宥谦用这自己的脸颊去蹭着她的头发,那柔软的发末把他的心熨得一片柔软,嗯,这样就足够了。

终于,商人梅宥谦也爱过人了,是那种不计较成本的痛痛快快的爱了一回了。

接下来,他要当一回赔本买卖的商人。

“苏妩,对不起,我和你撒谎了,其实,医生说我的手术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可是,我改了我的病历,我把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功率篡改成为了百分之五十,我让医生把原定的手术时间推迟十天,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看到我一下小小的病发症状,当然,我很简单的就可以把我的病发症状夸大,比如,让你看到的我大量脱落的头发,其实,我的头发脱落得没有那么多,你看到的那些有一些是用别人的头发来充数的。。。”

“梅宥谦,够了!”冷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她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离开了,三寸高的高跟鞋鞋跟踩在了花园的石板路上,暮色下,她的肩膀挺得直直的暗色束腰小外套让她的身姿摇曳婀娜。

那有着婀娜多姿身材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曾经的妻子,叫苏妩。

苏妩,苏州的苏,妩媚的妩。

据说,她的妈妈在怀孕时梦见了苏州河,梦见了站在苏州河边妩媚多情的女子。

当晚,苏妩离开了医院。

“那个东方女人走了,小谢也跟着走了。”年轻的女孩子念念不舍的说着。

据说,那个东方女人和小谢是一切离开的,那两个人离开的时候还闹出了点事。

在这里的十几名医护人员都有幸看到被女孩子们捧上天的小谢的倒霉样子,据说,在大庭广众之下,东方女人对小谢又是踢的又是骂的,她骂他是臭男人,她说你们男人都自私自大,虚伪,混蛋,变态,神经病。。。

奇怪的是,小谢听着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姑娘们就开始怀疑,小谢是不是有受虐的体质。

管家一个字不漏的把他看到的情况告诉梅宥谦,说道苏妩拿皮包没头没脑的打谢姜戈时他很高兴,听到苏妩骂谢姜戈时他也很高兴。

梅宥谦想起了那个时期在曼谷,苏家的豌豆公主化着大浓妆找到酒店时的模样了,乖张爱装,但也生机勃勃。

会生气就好,会生气就好。

梅宥谦想起了谢姜戈某一个时期的喃喃自语,那时,有一位从东京的朋友来看他,地道的京都话响起时,她第一时间的把头垂下,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站在一边的谢姜戈表情哀伤,东京朋友离开之后,谢姜戈喃喃的说着,我会把她找回来的,会的。。

半个钟头之后,梅宥谦变成了豌豆公主讨厌的光头丑八怪形象,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梅宥谦对着他的亲人朋友说,等着我。

梅宥谦做手术的时间是在礼拜三,礼拜五的时候,苏妩接到了报平安电话,电话是管家打来的,说梅先生已经度过了手术危险期。

接到管家的电话时苏妩正坐在了那匹小马儿的马背上,谢姜戈站在马下他的手握着马的缰绳。

谢姜戈说在他去波士顿之前要教会苏妩骑马,而他去波士顿的日期就定在明天。

现在,苏妩已经开始会一点点了,现在,他们正站在农场的旷野上,这是一个阴天,从一早起来就乌云密布,玛莎说今天天气预报了会下大雨。

在漫天密布的乌云下,谢姜戈放开了他手中的缰绳,他的手握着她的手,他诱惑着她,苏妩,想体验飞起来的感觉吗?

苏妩低头看着谢姜戈,没有回答,她现在的腿有点抖,刚刚从马上摔下来好像给她留下了后遗症了。

“不要害怕,苏妩。”谢姜戈昂着头,对着她微笑:“飞起来的感觉很棒的,闭上眼睛,风在你的脸庞上,你会感觉那自由,永无止境。”

谢姜戈挥动着马鞭,苏妩摇头,谢姜戈朝着她丢了一个飞吻,手上的马鞭狠狠的落在了马的屁股上。

被打疼了的马一声长长的嘶叫,苏妩的身体被提了起来,她的脸慌张的转向了谢姜戈,谢姜戈对着她大喊:“不要害怕,苏妩,跑起来,就像,那年,我们站在那个湖边,你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跳到湖里去。”

“苏妩,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做到。”

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做到,缓缓的,苏妩闭上了眼睛,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缰绳,第二声马鞭声音清脆响起,马在开始奔跑。

四面八方的风来到了这片旷野上,来到了她的脸颊上,随着马奔跑的速度加快,迎面而来的风开始灌进耳朵里,发出嗖嗖的声响,那些声响闯进了心里,心里干枯的领土开始有了裂缝。

远处,谢姜戈的声音抖落在风里头,苏妩,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谢姜戈的声音随着风,也来到了她的心上,心上裂开的缝隙淌出了柔柔的水流,缓缓的,苏妩睁开了眼睛。

谢姜戈真的在那里,苏妩脚往马肚子一夹,马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苏妩掌握着缰绳让马儿围着谢姜戈转圈奔跑。

每转一圈就可以看到谢姜戈,每转一圈就可以看到姜戈。

正午的日光冲破厚厚的黑色云层,垂直。姜戈就站在垂直的阳光下,在她每转一圈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看到谢姜戈在那里,真好。

苏妩对着谢姜戈笑,站在圈子里的谢姜戈就像呆子似的,她笑他也跟着他傻傻的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心里一动,苏妩对着谢姜戈傻笑的脸扯开了喉哝。

“姜戈,我们晚上去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PS:各位妞们注意了,为了让盗文网付出点劳动力会文的最后放一个几百字的防盗章节,你们明晚最后一章不要买,如果中招的人多的话就告诉我,我最后弄成小番外就是了。

73他是金主(23)

在谢姜戈前往波士顿之前的夜晚,苏妩和谢姜戈躲在酒吧的楼梯口下接吻,是那种干柴烈火性质的接吻。

苏妩知道自己不好,她知道自己很不好。

离开农场,苏妩说,姜戈,我们到酒吧去喝两杯。

免谈,谢姜戈义正言辞。

终究,谢姜戈还是带她到了那不勒斯市的一家较为正统的酒吧里,苏妩喝了点酒,不,也许说应该是比一点还要多一点。

今晚,她穿得很漂亮,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只要她对他妩媚一点的笑,只要她的声音放软,姜戈,我就只再喝一小口。

于是,只喝一小口就变成了一杯,一杯之后就变成了喝了好几杯。

他们坐着吧台上,谢姜戈无可奈何的把酒杯放在她面前,每放一次就用恼怒的声音骂着她是酒鬼。

“谢姜戈,你再骂我一次我就让别的男人给我买酒喝。”苏妩恼怒的说着。

“你敢,要是有那个男人敢买酒给你喝我就打断他的腿。”谢姜戈也恼怒了,因为他认为苏妩一个晚上都在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还真的有男人敢买酒喝,谢姜戈还真的把那个买酒喝的男人胖揍了一顿。

最后,如苏妩所愿。

空间很狭小,一边是通往酒窖的地下楼梯一边是洗手间,他们就在那小小的通道里拥吻着,谢姜戈来势汹汹,含住她的上唇瓣,狠狠的啃咬着,放开,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苏妩倾身而上,把自己的手吊到在谢姜戈的脖子上,手压下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吻着住他。

他们在楼道口激吻着,他们用彼此的身体蹭着各自的敏感所在,甚至于苏妩的手已经溜到了他的牛仔裤里,握住了他的。。。

谢姜戈的手也撩起了苏妩的裙摆。

酒精,幽暗窄小的楼道,若有若无的靡靡之音,让双双喝了不少的男女的情潮开始发酵。

谢姜戈把她抵在墙上,让她的腿缠住他的腰,凹与凸就跟着一层软软的布料,如此的契合。

两个人都在喘着粗气,两个人吐出来的气息都有着酒的芬芳。

“你还敢不敢让别的男人给你买酒喝?”

“让我想想。。。”苏妩逗着小谢。

小谢提腰,紧紧压迫着她的所在灼热坚硬,和她的温软绵弱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在她稍稍拉长着声音的期间,小谢又在昭示着他存在感。

最近的小谢是个不抽烟不喝酒不混夜店在农场里乖乖干活的好孩子,显然,他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

啧啧,这身材,这腹肌,还有,还有,这。。。

不由自主的,苏妩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那下意识的一下就让小谢低低的吼了出来,并且再次的把他的手从她的后腰穿进她的裙子里,这次是长驱直入。

坏蛋,苏妩低头咬了谢姜戈的唇瓣,谢姜戈并没有让她离开而是顺势的的含着了她的唇瓣。

那声“嘤”出口时,谢姜戈的手已然寻到她的柔软所在,挂在谢姜戈身上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眼看,姜戈的手。。。

走道里有人进来,谢姜戈手迅速离开,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他的身体一歪,把苏妩压在墙上,那人挨着他们进入了洗手间,苏妩躲在谢姜戈的怀里昂着头看谢姜戈,谢姜戈低头看他。

很快的,那人离开。

那人离开以后,谢姜戈让她的手搁在他的腰间,哑着声音:“苏妩,我要你做坦坦荡荡的豌豆公主。”

低头,他重新的吻住了她。

幽暗的走道里,他很眷恋的吻着她,他一遍遍的吻着她,用亲吻来缓解着他身体的情潮。

出了酒吧门口,范姜等在那里,谢姜戈让苏妩先回到车上去,他向范姜走了过去,一会,谢姜戈重新回到车上,苏妩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姜戈说没事。

那个时候,苏妩所不知道的是,她和谢姜戈在酒吧走道里拥吻的画面已经变成了一组组照片,成为代表着幸福的象征,那组照片让另外的一个女人又哭又笑。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得很缓慢,谢姜戈还用他的手摸了摸苏妩的头发,说,头发长了一点了。

不知不觉的,来到那不勒斯已经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了,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头发长长了一点。

回到农场,谢姜戈把她送到她的房间门口,手握着她的肩膀,暖暖的壁灯颜色让谢姜戈表情尤为的柔和,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眷恋。

“明天,我要到波士顿去了,大约三天时候我会回来的,三天后,我们一起去骑马,好吗?我们骑着马去泡温泉!”

苏妩沉默着,谢姜戈再问了一句,迟疑之后,苏妩点头,谢姜戈开始眉开眼笑。

“苏妩,三天很快就会过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微安好好玩,等到我从波士顿回来后,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不管到那里都带着你。”

这次,苏妩依然选择沉默。

“不对!”谢姜戈慌忙纠正:“你是豌豆公主,我应该是这样说着的,不管公主殿下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这样好吗,苏妩?”

对着谢姜戈,苏妩浅浅的一笑:“谢姜戈,一路顺风。”

谢姜戈点头,他的手指在她的嘴角轻轻的抚过:“这世界,谁都没有你笑起来的样子更漂亮,不,这世界谁都没有你漂亮!”

谢姜戈的目光缓缓的往下,落在苏妩的胸部上,微笑:“还有,即使,有一天它下垂了,我也会为它着迷的,我都要每天握着它睡觉。”

靠!苏妩抬脚,往着谢姜戈的腿上踢,谁知,脚没有踢到谢姜戈,倒是把鞋子弄丢了,高跟鞋滚下到台阶下。

这里是开放式的走廊,层层的暮色里有稀稀的光,谢姜戈走下台阶拾起了她的高跟鞋,一步步的来到她的面前,蹲起,他手轻柔的抓住了她的脚腕,他把高跟鞋重新穿回到她的脚上,他抬起头,温柔的问,据说,女人们会在男人们为她穿鞋的时候心动,苏妩,你刚刚有没有为我心动?

苏妩底下头,稀稀的光把谢姜戈的剪影剪得尤为的好看,手落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把他的发型揉乱,就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次日,苏妩起床的时候,谢姜戈已经离开农场,玛莎告诉苏妩谢姜戈是在昨晚半夜就离开的,本来是说今天早上才离开的,可不知道怎么的昨晚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这天是周四,微安把苏妩拉到了那不勒斯的市区去,她们逛了一整天,回到农场是天色已经暗沉,还没有到达农场远远的就见到了玛莎挡住了她们,之后,玛莎带着她们从另外的一条路回到农场。

等回到农场的时候,苏妩这才弄弄清楚为什么她需要从另外的路回到农场,谢姜戈要结婚了。

小谢终于要和自己的未婚妻完婚了,婚礼就定在下周的周日,媒体是用这样的标题来描绘这样的一段姻缘的。

这段消息是苏妩在电视上看到的,欧洲的一档很著名的娱乐在做节目的期间插播了这样的一则消息,漂亮的主持人用夸张声音讲述,小谢要结婚了,这个期间上帝应该会很忙,因为会有很多的小姑娘来到上帝的面前祈祷,上帝啊,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继而,主持人莞尔,可这消息却是千真万确。

这消息千真万确,苏妩当时坐在电视前,她正在喝水,听到这样的话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险些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