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我会让自己好起来的。”然后带着你回家,后面的话梅宥谦没有说。
梅宥谦把目光移到谢姜戈的身上,谢姜戈也在冷冷的回看着他,然后,开口,用口型开口,不要做那种好起来之后把她带回家的美梦。
有时候,梅宥谦几乎要怀疑谢姜戈有没有读心术了。
梅宥谦回以谢姜戈温和的笑容,他在等待,等待着谢姜戈坐不住的时候,本来,医生建议他二十天之后动手术,梅宥谦让医生把手术时间推移到三十天。
也许,从第二十一天开始,谢姜戈就会很不高兴,因为那个时候,他的一些发病症状会开始显露。
女人的心一般是柔软的,更何况,他还有岁月作为基垫。
在病房的一天四个小时里只这样安排的,十点到医院,十二点的时候苏妩会休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重新回到梅宥谦的病房,四点时候苏妩离开医院。
梅家的管家也来到了医院,一些的事情都有管家还有特护在打理,苏妩偶尔会帮梅宥谦倒杯水,大多的时候,苏妩也就呆坐在一边,而谢姜戈则是如他所保证的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苏妩唯一懊恼的是她稍微和梅宥谦靠近一点,类似去冲锋枪声,打拳声这样奇奇怪怪的声音就会响起,然后,谢姜戈就用眼神警告她,在那样目光下苏妩会下意识的把身体拉离梅宥谦。
在这样的模式下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那天,回农场的路上,谢姜戈突然问苏妩关于她那天说的重新生活话题。
“等梅宥谦做完了手术,等我和阿画正式解除婚约,然后,我带你回家,回你的家,那座白色的房子,当然白色的房子里有粉色的房间。”
“苏妩,无论多么的艰难我都会带你回家的。”
谢姜戈满怀着希翼,望着她,苏妩也看看着谢姜戈,白色的房子,粉色的房间沾满着旧日的情怀,那些情怀在八月那不勒斯高原的落日日光下流窜着,触手可及,几乎苏妩就要说好,姜戈,带我回家。
然后,从远处冲过来的小马一下子让谢姜戈紧急踩刹车,那种轮胎和地面摩擦声音一下子把残酷的现实带到了她的面前。
谢姜戈总是和她说无论多么艰难他都会把她带回家,苏妩听到这话时是茫然的,之后的之后,苏妩充分体会到了谢姜戈这话其中的涵义。
她的回家路漫长而艰辛,她淌过长长的岁月之河最终才回到她白色的房子里。
第二个星期,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梅宥谦说,苏妩,给我念诗吧,我现在看着这些的文字有点辛苦。
接过梅宥谦手上的书,苏妩心里是难过的,第二个星期,梅宥谦的脸色变得很不好,这个时候,苏妩才在心里头真正相信了在梅宥谦的脑子是长了一个小东西。
摊开手中的书本,这是泰戈尔的诗歌集,书签正好搁在那首让很多陷进爱情里的男女读完后会流泪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看着梅宥谦日渐消瘦的脸,这个男人教会她很多很多呢,他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女儿的妈妈,他不动声色的帮助她和苏颖修复着她们之间的母女之情。
苏妩对着微笑,用她最为柔和的声音念。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当苏妩念到这里时梅宥谦突然咳嗽了起来,他的肩膀在咳嗽中激烈的抖动着,苏妩放下书去扶他,他抬起头,眼里有着盈盈的浮光,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红潮,手指往他的眼角一戳,他的手指沾着液体,他说,怎么回事咳嗽怎么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苏妩转过头去,不忍看。
那一回头,苏妩看到了谢姜戈,这次,没有冲锋枪的电子配乐响起。
这天,谢姜戈没有像往常那样说话逗她,他就开着车子闷声不吭的,他没有向往常一样把车子开回农场里而是把车开到农场附近的高坡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大片的那不勒斯海港。
谢姜戈打开了车窗,收起了车顶棚,四面八方的风灌进进来。
安静的坐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谢姜戈说,苏妩,我今天用了很多的力气才强忍着不把手机往梅宥谦的头上砸。
“不是可怜他而是我知道如果我把手机往着他的头上砸你会失望,我特别害怕你对我失望,我知道,以前自己做过很多让你失望的事情。”
目光凝望着远处,指着前面的日光,苏妩无意识的说着:“姜戈,太阳要下山了,明天这个时候会依然有阳光落在这里,但是,明天的日光不再是今天的日光了。”
“姜戈,你明白吗?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也不要和我提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在尽力的听着微安的话,把以前的事情给忘掉了。”
又是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后,谢姜戈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烟,点上,狠狠的一吸,之后,吐出了浓浓的烟圈。
他再想吸的时候,苏妩从他的嘴里那走了烟,掐灭,往车窗外一丢,回过头来,谢姜戈的目光灼灼。
“抽烟对身体不好。”苏妩呐呐的说。
“苏妩,我喜欢你今天念诗的样子,虽然你是念给别的男人听,但我还是喜欢。”谢姜戈突然说。
两个人坐在各种的座位上,望着远方,谢姜戈念。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他的手来握住苏妩的手,他说。
“苏妩,我不会让我们变成这样子的。”
“苏妩,我知道你也在心里渴望着我,只是,你不敢,因为豌豆公主的胆子变小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点点的让你找回你的自信,一定会的。”
“然后,你对我说,姜戈,我想回家了,姜戈,带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许傲娇说要养肥,这文已经来到最后的阶段了,还养肥个头啊~~
68他是金主(20)
知道梅宥谦在大量的脱头发是在苏妩来到医院的第二十二天,梅家的管家拿着一大撮头发唉声叹气,由于摄入大量的药物导致梅宥谦开始出现脱发的现象。
苏妩靠在床上,喘气,怪不得,怪不得梅宥谦最近老是遮遮掩掩的,开始脱头发了,虽然,医生说那只是药物所导致的脱发,等手术完了之后还会长回来的,可苏妩还是觉得心酸,梅宥谦有一头又黑又浓又密的头发,她曾经在他的诱骗下给他洗过头。
回到病房,苏妩发现谢姜戈居然和梅宥谦在兴致勃勃的聊天,他们聊的内容是今年的环球小姐,梅宥谦说今年的环球小姐颜不好,小谢说颜勉勉强强的过得去就是胸部这点差强人意。
那两个男人的气场诡异,苏妩没有理会他们脸红耳赤的争论,径自走到梅宥谦的面前,拿下戴在他头上的帽子。
果然。。。。
小谢很不适时宜的玩起了游戏,让苏妩无比讨厌的噪音响起,苏妩回头冷冷的对着谢姜戈。
“谢姜戈,你给我出去!”
谢姜戈一动也不动。
苏妩手往门一指,冷冷的:“谢姜戈你马上给我出去,你不是说你已经做了很多让我失望的事情了吗?你是不是想让我再失望一次。”
谢姜戈直直的看着她,片刻,站了起来。
房间就只剩下苏妩和梅宥谦了,梅宥谦手拨着头发,大约是想掩饰他头发变少的那种症状,长手长脚的他作着那个动作时显得特别的可笑。
不,应该是可怜,苏妩见过了太多梅宥谦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时刻,这刻穿着病服表情无奈,脸色苍白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平日里的梅宥谦。
索性,梅宥谦手从头上垂落下来,故作轻松:“被你发现了,不过,苏妩,你不用担心,医生说等手术好了之后头发会长回来的。”
“梅宥谦。。”苏妩涩涩的开口:“那件事情,我。。。我原谅你了!”
要说出这样的话很艰难,要知道,那个山存在着的,被她所信任着的男人在一夜之间毁掉了她的信仰。
苏妩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梅宥谦。
梅宥谦蠕动着嘴巴,嘴角在颤抖,之后,是微微的痉挛。
“所以,梅宥谦!”苏妩的目光落在墙上,死死的盯着:“你不要放弃,只有你真真正正的站起来你才配得上我今天的原谅。”
这一天,苏妩八点的时候才离开梅宥谦的病房,因为由于病人的情绪突然波动导致脑部运作频率加强,从而挤压到了脑肿瘤出现脑部缺氧。
梅宥谦昏迷了整整两个小时。
醒来后梅宥谦脸埋在了苏妩的手掌里,他和她说谢谢。
八点,苏妩离开梅宥谦的病房,并且偷偷的拿走了也不知道谁藏起来的红酒,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电梯里,苏妩把红酒倒进她偷来的高脚水晶杯里。
这个时候她有点想念苏颖了。
苏颖就老是喜欢干这样的事情,她喜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赤脚在花园的草地上走着,一边喝酒一边走着,来来回回的走着,充满风情的样子。
电梯里,苏妩一边喝着酒一边滑动着脚,向前,倒退,滑动,旋转,那是被她遗忘已久的舞步,她用自己的屁股去撞电梯的按钮。
电梯升起降落,降落升起,苏妩的舞步不亦乐乎。。。
半瓶红酒被她喝光了,她的头也被自己的旋转晃晕了,电梯门打开,苏妩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拿着酒杯,姜戈就站在电梯门口。
姜戈漂亮的模样在水中晃动,让她想起了希腊的水仙少年,苏妩对着谢姜戈笑。
谢姜戈手一拽,把她从电梯里面拽到电梯外。
苏妩咧嘴:“谢姜戈,我原谅他了,谢姜戈,我原谅梅宥谦了。”
谢姜戈死死的盯着她。
几秒钟之后,苏妩谢整个身体呈平行状在姜戈的肩上,酒杯和红酒掉在走廊的地毯上,苏妩觉得现在很不雅,苏妩觉得谢姜戈现在动作粗鲁,苏妩脚蹬着,结果没有鞋子也掉在走廊上。
“谢姜戈,谢姜戈,放开,我的鞋子掉了。”苏妩叫着,谢姜戈没有理会她。
谢姜戈扛着她一直走一直走,他的脚步飞快,摄入肚子里的酒精以及谢姜戈走路的弧度让苏妩晕晕然的,她的手去去抓谢姜戈的头发,谢姜戈丝毫不离开,来到停车场,车门被打开。
晕晕然间,苏妩的身体被谢姜戈丢在了车子后座,谢姜戈弯下腰挤进车子里,车门再次被关上。
还没有等苏妩坐起来腿就被谢姜戈打开,车后座的空间有限,谢姜戈把她的一条腿搁到了车垫上,紧接着,他的身体覆盖在苏妩的身体上。
“撕”的一声,苏妩的上衣被撕裂,谢姜戈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胸部上,一如从前毫不怜香惜玉,甚至更狠,带着某种情绪。
苏妩疼得呲牙,谢姜戈,混蛋,疼。。。
握住那团柔软的手松开,停顿,狠狠的一捏之后离开。
两具身体在窄小的后车椅上紧紧的贴着,脸对着脸,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的人体温高得吓人,苏妩只要一策动声体,就感觉到谢姜戈身体的体温在升高。
他们现在的身体正有多紧就有多紧的贴着,等那处灼热僵硬抵住自己的小腹上时,苏妩放弃了挣扎。
谢姜戈的唇贴上来的时候苏妩头一歪。
他的头在她的耳畔,短暂的沉默之后,谢姜戈低头狠狠的,狠狠的牙齿落在她的肩膀上,苏妩疼得咧起了嘴,咬着牙,不让自己因为叫出来。
缓缓的,谢姜戈问,苏妩,比刚刚的还要疼吗?
苏妩没有回答。
“曾经,我很恨你,这世界有多少的恨我对你就有多么的恨,你嫁给了别的男人,但同时,我也恨自己,恨自己让你嫁给了别的男人。”
“是你自己没有来的。”苏妩说,一边说着一边艰难的手穿过谢姜戈的胳肢窝,摸索着落在谢姜戈的头上,颤抖着声音:“姜戈,我问你,你没有出现是不是不仅因为你妈妈出事了,连沈画也出事了?”
苏妩所明白的姜戈,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憎恨一个人的,女人总是天生有敏感的触觉。
话刚刚说完,谢姜戈的唇就含住了她的耳垂,突如其来的让苏妩本能的躬起了身体,谢姜戈又很突然的问:“苏妩,要不,我的脑子里也去长点小东西好不好?”
苏妩被谢姜戈的问题问得糊里糊涂的:“长。。。。谢姜戈,你要去长什么东西?”
他在她的耳边叹息着:“要是我脑子里也长了小东西的话,那么你也会怜悯我吧,苏妩,我不会让你跟着他走的。”
原来。。。。
“谁说我要跟梅宥谦走的,我不会跟梅宥谦走的。”苏妩没好气。
谢姜戈趴在她的耳畔笑,苏妩想姜戈现在笑起来的样子一定特别的傻,就像那年,压坏墙她问他那里有没有压坏时表情无比傻气的模样。
“姜戈,你有没有坏掉?”她自以为成熟,很傻气的问。
“不是你垫着吗?要被压坏的也应该是你。”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于是,她在心里大大的翻着白眼,并且想亲自去检查有没有被压坏的那里,之后,傻小子才明白。
苏妩笑了起来。
在微笑中她又听到谢姜戈说,苏妩,我不逼你,我等你。
弯下的眼眶里多了浮动的泪水。
“姜戈,你想要吗?”这话自然而然的问出。
配合着她这句话的是她腿,苏妩的腿从车垫上垂落,脚后跟刚刚及到谢姜戈的大腿根部,酒精让她变得有点坏有点大胆,隔着谢姜戈的牛仔布料她用脚趾头撩拨着他,脚趾头往着温度最高的所在延伸。
姜戈,想吗?嗯?想不想啊?想不想进去啊?嗯?
她问这话时呵出来的兰花的香,谢姜戈觉得快要疯了,怎么可能不想,怎么会不想,进去,进入她。。他都快要想疯了。。
“想,想得我都快要疯了。”谢姜戈哑声说着。
苏妩吃吃笑,她就知道,手开始往下,撩起他的衣服,手指触到他时他的身体开始在颤抖,手即将触到他牛仔裤纽扣就被硬生生的抓住了。
“姜戈。。。”苏妩拉长着声音。
即使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还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吸着气,一字一句:“苏妩,现在不行,现在和那个时候不一样,就是。。就是我刚刚把你带到那不勒斯。。。的那个时候。。”
他开始喘气,把他的那口气吞咽了下去,继续说着:“等梅宥谦做完手术,我会到波士顿去,等从波士顿回来,那么,我们。。。”
“到那时。。。我会把你关在房间里一个礼拜。。不。。。我要把你关在房间一个月,我要用让你。。。。”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仿佛,那个很有原则的少年又回来了,谢姜戈想表达什么苏妩懂,苏妩明白。
从波士顿回来,那是以后的事情,苏妩到了那时都不敢肯定自己还有没有现在的勇气,一下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害怕,让她不安。
“姜戈,你真的不想要吗?”苏妩再次小声的问了一句。
谢姜戈趴在她的身上喘气,一句话再也说出来,之后,开始艰难的挺身,他艰难的说着,苏妩,不要诱惑我。
“如果我说我喜欢诱惑你呢?”舌尖在他的耳廓轻轻一舔,谢姜戈这个混蛋,居然那个时候叫她洗手了,苏妩为这个耿耿于怀。
小谢不淡定了,他抡起手。
下一秒,他的手砸在了车椅上,连续几次“砰砰砰”。
之后,小谢做起了奇怪的事情,他挺着腰,用他灼热的所在在她的小腹蹭着,撕摩着,苏妩刚想说我来吧,就被谢姜戈捂着了嘴。
很长很长的一会之后,消停了。
“嘘。。苏妩,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动,你就静静的呆着,听完我的话。”谢姜戈的唇轻轻的触了苏妩鬓角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呼出气,等他声线变得稍稍平稳一点,谢姜戈就开始说:“我觉得的我从波士顿回来时应该是在黄昏,我到处去找不到你,然后,玛莎告诉我你在马厩里,她说你最近常和小马儿玩,你果然在马厩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马厩就只有你一个人在,你正在和小马儿说话,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如我所料,你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坏了,你随手拿了一样东西敲打我,你花容失色的样子可爱性感的紧,可爱得我恨不得把你扔到床上去。”
“可怎么办,我们的房间离马厩有点远,你性感的模样已经让我硬了。”小谢无比的懊恼:“于是,我假装被你打的火气起来了,我把你丢在了草堆上一边喊着苏妩你惹恼了,我一边迫不及待的剥你的衣服,最先是那件丑得要死的围裙,然后,是毛衣,再然后,我真的生气,你居然没有给我穿胸衣,你这个不甘寂寞的坏女人,老是在炫耀你身材的资本,我一个还不够。”
在谢姜戈的身下,苏妩开始笑,最初是细细碎碎的笑,接着是咯咯的笑。
在她的笑声之后,谢姜戈的声音停顿了下来,他温柔的吻着她的唇,绵软甜腻,如初夏的微风。
苏妩勾着谢姜戈的脖子,在那些初夏的微风里头,在露珠凝结的初夏的夜,她脱下了银色的水晶高跟鞋,蹑手蹑脚的来到谁家的矮墙下,踮起了脚尖,偷偷的拿走了那家人墙头上最后的一盆海棠花。
得手后她乐坏了,她要把海棠花放到姜戈家的阳台上,就这样,她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抱着还凝结的露珠的海棠花来到的姜戈的窗外,敲开了他窗户。
窗打开了,一世界的月光和着湄公河的水光流淌到了眉目清透的男孩的眼眸里,让抱着海棠花提着高跟鞋的她着迷,发呆,然后,开口。
“姜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