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戈说的话意图很明显,他希望苏妩不要再来找他。
苏妩没有说话,谢姜戈又说了一句,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怎么说都会还给你的。
苏妩依然没有说话,这一天她过得够呛,她没有力气去回应那些,她唯一想的是赶快回到自己的家里,泡在浴缸里,听着舒缓神经的音乐。
“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世界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谢姜戈说,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或许,和皮夹里只有一百泰铢的男孩玩会让你觉得那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
是啊,不好玩,和皮夹里只放一百泰铢的男孩一起玩是苏妩碰到的最为丢脸的事情,是的,真的不好玩,特别是冰冷的手指在幽暗的走廊里擦过她耳朵的时刻,那个时刻简直是糟糕透了。
苏家的车子很快就到来,银白色漂亮流线的进口车一下子把附近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从车上下来穿着制度的司机让那些人直接围了过来,他们毫不忌讳的看着她。
在曼谷繁华的街区,没有人会去注意漂亮的车子和穿着制服的司机,但在这里会,这应该是谢姜戈口中说的那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妩坐上车后下意识的去找寻谢姜戈的身影,他依然长在又高又瘦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让那个衣服狼狈的身影越发的落寞起来,车子一点点的远去,谢姜戈的身影越来越小,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苏妩让司机的车子倒退。
车子倒退在谢姜戈的面前,苏妩摇下车窗。
“谢姜戈,我没有觉得皮夹里只放一百泰铢是一件多丢脸的事情,我觉得你还算不错,起码,你的拳打得可以。”苏妩说,手指着谢姜戈的脸:“而且,即使是被打得很惨,你的脸蛋也是漂亮的。”
“所以,下个周末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后,苏妩静静的等待着,等待谢姜戈到她的面前来,表达一下感激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夸她漂亮,她很少去夸别人漂亮,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是夸了谢姜戈两次,更加重要的是她没有嫌弃她的皮夹里只有一百泰铢,谢姜戈难道不该感恩吗?
遗憾的是,谢姜戈还维持着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
几分钟后,苏妩狠狠得对着司机吼,开车!
车子离开这个那片空气混浊,到处都是腐烂水果气息的区域,苏妩气的肺部都要炸了,谢姜戈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等着吧,谢姜戈!会让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为她提裙摆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肉肉什么的会有的~~拍着小平胸保证:小谢和豌豆公主的第一次会很美妙的,单单暧昧大餐就会把你们给撩拨得火急火燎(我觉得暧昧大餐比真刀实枪的来得更可爱~正在写,可爱极了。ps:还有,不要把现在写的这部分当成回忆来看,这部分很重要的,也会渐渐的变得精彩的,哥哥虽然爱说点大话,但基本上还是有自信的。保证,这文会成为你们美好的盛夏的果实的,只要你们给我点时间。
她是金主(07)
下一个礼拜到来的时候,苏妩没有去找谢姜戈,下一个礼拜的周末,她穿着美丽的礼服挽着中东王子一起出现在阿拉伯贵族的婚礼上的照片占据了曼谷各大娱乐,时政版面上。
美丽的服装,华贵的珠宝,同伴们的艳慕,英俊多金的青年这些总是在二十出头女孩子的生命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和很多的女孩子一样,苏妩享受着那些。
苏妩和那位中东王子是在周二认识的,前来泰国观光的中东王子需要一位向导,常常会出入在泰国皇室的苏妩成为了中东王子的指定向导,礼拜六载着中东王子回沙特的飞机上多了一位客人。
礼拜天,在皇室贵族的婚礼上,苏妩成为婚礼的特殊嘉宾,人们都在谈论着关于中东王子和泰国电信业巨头千金的一见钟情,这段浪漫的异国情缘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上演。
铺天盖地的赞美让苏妩在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洋洋得意,中东王子温柔多情,他的体贴让苏妩忍不住的去考虑,她也许可以嫁到中东去。
苏妩没有洋洋得意多久,随着第三个周末出现在报纸上的一张照片那段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异国情缘彻底破灭,照片里她前几天还在考虑要不要嫁给他的中东男人和某位性感女人在某酒店停车场忘我的激吻,令苏妩大为恼火的是。。。
竟然是中东男人先说的分手,他不仅先提出分手还暗示苏妩其实就是那种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娃娃,空有一副好长相,实际上就像一块木头。
这个时候,苏妩才明白那位该死的中东王子的温柔多情都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把她尽快的弄上床。
苏妩当然不会和那个男人上床了,在那方面她还是挺保守的,就偶尔在朋友面前为了面子硬是装开放。
屡屡求欢不成,该死的中东男人迅速搭上新欢。
让苏妩更为窝火的是中东男人搭上的新欢样样都比不上她。
一个礼拜前还在人们眼中浪漫的异国恋迅速成为了整个曼谷的笑柄,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对待的苏妩觉得丢脸极了,可她不能去报复,去反击,那一点的分寸苏妩还是懂的,对方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人,所以,她只能吃着哑巴亏!
所以,她除了上学就只能窝在家里,去避开那些嘲笑。
随着苏妩的深居简出,曼谷开始疯传关于她抑郁还有自残的传闻,几乎每一版报纸都有,网站上的那些更为的夸张,最后,还发展到正在接受采访的苏颖女士直接听到记者这样的提问,听说您家的小姐去看了妇科医生,记者问题刚刚问完就当场挨了苏颖的巴掌,突然的状况导致现场大乱,有人拿着整瓶的饮料朝苏颖头上泼去。
那天,出现在电视镜头上的苏颖无比的狼狈,看得苏妩心里发酸,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苏妩都沉浸在情绪低潮期,不是因为被那位中东王子甩了,而是觉得突然过着没意思起来。
苏妩二十一岁的盛夏,命运之神再次把她和谢姜戈悄悄的拉近,和中东王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让苏妩度过了一阵无所事事的时日。
派对,聚会,逛商场,上剧院,攀比,这些让苏妩平日里头乐意做的事情在这个盛夏变得无聊至极。
小姨甚至建议她去见见心理医生。
见心理医生,才怪!这样一来那些人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谣言,她死也不会做那些蠢事的。
其实,苏妩觉得自己只是寂寞了,苏颖太忙了,小姨整天都在佛堂诵经,她的朋友们倒是很想见到她,当然,那么想见到她的也是因为想着怎么样去嘲讽她,她才不会把自己送上门的。
这些日子,苏妩常常对着窗外发呆,这些日子,苏妩常常想,要是她的爸爸还在就好了,她还没有尝到被爸爸呵护过的感觉呢!苏妩还想,在她的二十一年的人生里其实她没有过真真正正的朋友。
如果有真正的朋友,那么,这些日子她也不会这样寂寞了。
谢姜戈就是在这样时刻里再次的闯入苏妩的生活里。
那个黄昏,那位姓唐的男人给苏妩打了一通电话。
隔日,在肮脏且拥挤的病房里,苏妩看到被揍得像猪头的谢姜戈。
苏妩一直认为谢姜戈是个倒霉的,不受上帝眷顾的孩子,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他身上发生着。
谢姜戈有很奇怪的妈妈,他的妈妈奇怪之处就表现在她对于珠宝的那种狂热的钟爱,如果得不到她所喜欢的珠宝她就会发狂,甚至于自残。
去年,谢姜戈用从苏妩手上拿到的那五十万泰铢给自己的妈妈买了砖石耳环,有了钻石耳环谢姜戈的妈妈就会不哭不闹,只是,前几天,钻石耳环不见了,谢姜戈的妈妈又开始发病,她来到大街上,抢走一位正从商场出来的女人戴在身上价值不菲的项链还有耳环,她还执着的认为那位女人偷走她的钻石耳环。
于是,谢姜戈的妈妈把身材瘦小的女人按倒在地上,一阵猛打,之后,她被刑事拘留。
谢姜戈妈妈出事之后,谢姜戈办理了退学手续,他用苦苦的哀求得到了被挨打女人庭外和解的机会。
庭外和解的机会是谢姜戈得赔偿她的那些珠宝,谢姜戈的妈妈那天光顾着暴打那位女人,从而导致有人乘乱拿走谢姜戈妈妈从那位女人手中抢走的珠宝。
理所当然的,谢姜戈的妈妈只能当一位替罪羔羊,女人的项链和耳环价值三百万泰铢,谢姜戈需要在三个月里拿出三百万泰铢,来让自己的妈妈获得自由。
谢姜戈哪有本身在三个月里赚到三百泰铢,于是,谢姜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谢姜戈当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昨天他的职业还是一名拳击陪练,陪练说不好听点也就挨打的主。
不要以为那些打|黑拳的人天生有那种丧心病狂的特质,他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过来的,在这些千锤百炼的过程中就需要类似陪练的角色,人肉沙包远远比那种真正的沙包来得更有训练价值,起码,可以把那些站在拳击台上的拳击手训练得心狠手辣,理所当然的,在以疼痛作为代价的职业一般都可以得到高昂的报酬。
人肉沙包的就指如谢姜戈此类的陪练角色。
谢姜戈是昨天三点多钟被送进来,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苏妩没有进去,她就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脸被打得像猪头的谢姜戈。
在谢姜戈的身边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做着,那女孩眼睛哭得像核桃。
“那是姜戈的妹妹。”姓唐的指着女孩。
苏妩不知道那个时刻那位姓唐的男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把不是谢姜戈的妹妹的女孩说成是谢姜戈的妹妹,也许,就存在那点恻隐之心吧?人在面对这弱者是都会带着一些的怜悯,那种怜悯也叫恻隐之心。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恻隐之心人人都有。
很不巧,那个时刻苏妩心底里的恻隐之心犯了。
在谢姜戈昏迷的几天里,苏妩把三百万泰铢交到那位被谢姜戈的妈妈打得很惨的女人手上,她带着苏家的律师来到警察局。
半个小时之后,苏妩见到谢姜戈的妈妈,苏妩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眼里带着贪婪,逢头垢面的妇人形象,可恰恰相反的是谢姜戈的妈妈是典型的美人形象,即使是已经不再年轻,即使是披头散发。
那是很安静的妇人,和谢姜戈一样有着清澈的眼眸,就是那种清澈的眼眸让她的那张脸看着天真坦荡,宛如孩童,她看着和姓唐的男人很熟悉的模样,一见到他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怯生生的躲在男人的背后,嘴里嚷嚷着要找姜戈。
直到姓唐的男人拉着谢姜戈的妈妈离开,苏妩依然站在原地,就觉得心酸,怪不得谢姜戈相较于另外同龄男孩总是显得特别的深沉,怪不得谢姜戈的皮夹里只能放着一百块泰铢。
原来。。。。
苏妩皱着眉头,想起自己在那个时刻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的包往垃圾箱丢时的样子,一想到那个时刻,苏妩的心里更为的不舒服。
几天后,苏妩见到谢姜戈,是谢姜戈先给苏妩打的电话,临出门时苏妩想了想打开抽屉拿出谢姜戈一年前签下的协议书。
苏妩依约来到谢姜戈电话中指定的凉茶铺里,谢姜戈已经规规矩矩的等在那里。
在泰国,一般有一种低成本恋爱的说法,泰国有曼谷理所当然也有,收入很少的年轻男女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出入餐厅,影院,包厢,他们就把他们约会地点选在消费较低的凉茶铺,他们喜欢在凉茶铺呆会说点悄悄话,然后男的用自行车车载着女的去看一场露天的电影。
苏妩第一次坐在凉茶铺的座位上,环顾四周,这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的糟糕,除了墙纸老土之外倒也干净。
苏妩坐的地方头顶有不住在转动的吊扇,吊扇发出来的噪音让苏妩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耳边轻轻的听谢姜戈说,对不起,我只能。。。
接下来的话谢姜戈没有说下去,他正低着头用餐纸擦拭着杯子,其实,苏妩大约也猜到谢姜戈想说些什么,无非他想说的也是类似于,对不起,我的能力也只能请你到这样的地方来。
如果坐在对面的人不是谢姜戈的话,以苏妩的那副德行应该会在心里唾弃,这家伙在她面前哭穷。
可苏妩知道,谢姜戈真的是穷!
而谢姜戈的穷用苏妩的形容是那种让人会产生好感的穷,他的漂亮和倔强大约是那种好感产生的最大源泉。
所以,苏妩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决定帮助谢姜戈,是那种不需要回报,不带任何投机的帮助。
她是金主(08)
头顶上的吊扇在旋转着,凉茶铺也许是因为午后的原因客人很少,靠左下角的男女在窃窃私语着,戴着土气蝴蝶结的女孩也不知道因为男友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时不时的来几声听起来极为做作的笑,那笑声让苏妩觉得烦躁。
狠狠的瞪了那个女孩一样,苏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在谢姜戈身上。
谢姜戈为她擦拭完杯子后往着她的杯子倒水,第一遍倒得是开水,开水在杯子逗留了若干的时间,谢姜戈把杯子的开水倒掉,等到杯子最后的一滴水滴完,谢姜戈这才把颜色看着很淡的凉茶倒入杯子,杯子没有完全的被装满,就只装到约七成的分量,一切做完之后,谢姜戈把凉茶连同垫在凉茶上的碟子一切推到苏妩面前。
似乎还怕苏妩嫌弃,谢姜戈多加了一句:“苏小姐,这茶没有经过色素和任何的化学成分,是用草药熬制的,这个在夏天喝这个可以降火。”
面对这如此小心翼翼的谢姜戈,苏妩在心里不由的感叹着金钱的魅力,它让谢姜戈此时此刻宛如惊弓之鸟。
前一阵子,以为自己可以还钱的男孩在面对着她可是各种各样的不耐烦,他毫不避讳把各种各样的不耐烦写在脸上。
在谢姜戈的期盼目光下,苏妩饮了小口茶,茶的味道倒是不错,入口的是淡淡的花香,由于味道不错,苏妩一下子把杯子里的茶喝掉一大半。
放下茶杯,苏妩看着一边大气不敢喘的谢姜戈,谢姜戈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左眼微微发肿着,右唇角也有淡淡的淤青,这些配上谢姜戈精致的眉目,苏妩怎么看都觉得刺眼,该死的,那些人真是混蛋,怎么舍得把拳头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挥。
不由自主的,苏妩伸出手去触摸谢姜戈的唇角,手指轻轻的往着那处淤青揉着,也不知道是哪根手指无意间触到谢姜戈的唇瓣了。
从手指触碰到谢姜戈的唇瓣直接反馈到苏妩脑子里的讯息是:哇,真柔软,比任何的男孩都还来得柔软。
苏妩被自己这样好|色的念头给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随之,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去贴在茶杯上。
平复了心中的那种奇怪的讯息,苏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谢姜戈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躲到自己的手。
是因为那三百万泰铢吧?苏妩心里苦笑,在谢姜戈的世界里,也许钱比她还要来得有魅力,不,也许更确切一点是威慑力。
想到不久之前自己还野心勃勃的想征服谢姜戈,苏妩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好笑,相比于那个时段的自己她好像没有了那份野心了。
但凡电视剧,电影中都有那样一种女性形象,善良温柔可人隐忍大体,苏妩问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那样的一种形象吗?答案是不能!她当不了那样的形象,她可以随着心情去逗那些男孩们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对他们大抛眉眼,要让她温柔和他们说的话儿,把自己弄成贤妻良母那样的角色她还真做不来。
在曼谷,人们在说起苏家总是会说苏家的女人们,是的,是苏家的女人们!
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苏家的女人们是天生的克夫命,他们牢牢的记住苏家的男人们死去时的岁数,他们感叹着他们的英年早逝,他们说话的口气就像死去的人是他们的挚爱挚亲,他们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说,苏家的女人们太强悍了。
是的,的确如此,苏家的女人们确强悍,从曾祖母到奶奶到妈妈都这样,所以,苏妩无法用温柔甜腻的声音告诉谢姜戈,她想帮助他,她觉得要她说出那些话她会很不习惯,会很变扭,她觉得要和谢姜戈说那些话会费去她的很多口水还有精力,而且说不定还会惹来谢姜戈的疑惑目光。
再说了,苏妩觉得没有必要和谢姜戈说那些,她根本不图他的回报,不需要也不稀罕。
苏妩有更简单的办法,她把准备好的那份协议书推到谢姜戈的面前,很简单的阐述:在谢姜戈的二十岁之前只能属于苏妩。
苏妩在说这些心理有莫名的兴奋,觉得谢姜戈好像变成了她的私人拥有物,谢姜戈可是第一漂亮的男孩,苏妩打赌在曼谷一定找不出来像谢姜戈这样漂亮的男孩。
坐在对面的谢姜戈脸色苍白,他强装镇定的打开协议书,他用很久的时间去看那份协议书,看完之后久久的看着苏妩。
苏妩手托着下巴,对着谢姜戈说:“我这么漂亮难不成你还觉得委屈”
那时,苏妩就只想逗谢姜戈来着,就像逗家里养着的那只小犬儿,那段时间她太闷了她需要做一些轻松的事情,很巧的,逗谢姜戈让苏妩觉得心情愉悦。
那时,真的就仅仅是那样的,很单纯的,只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怎么就不单纯了。
谢姜戈的手紧紧的握住笔,谢姜戈握笔的力度让她为那只笔心惊肉跳的,就怕下一秒谢姜戈会把那只笔折断。
最终,他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桌子上的苏妩的茶已经喝光,摆在谢姜戈面前的茶依然原封不动,沉默许久谢姜戈终于开口。
“我妈。。我妈的事情谢谢你。”
苏妩假装很受用的样子。
“那个。。”谢姜戈把头垂得低低的:“那个,我想,五十万泰铢我想。。我还有能力还给你,可。。可如果再加这三百万的话,我想。。我想。。我没有能力。。我。。”
“谢姜戈,不用你还!”苏妩打断谢姜戈的话:“还有,谢姜戈,你把头抬起来,我讨厌你和我说话时垂着头的样子。”
其实,苏妩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讨厌起谢姜戈垂着头的样子,她更喜欢谢姜戈那天在拳击场上几下的工夫就打倒一片时的那股狠劲。
谢姜戈抬起头,带着那么一点点明了的眼神。
谢姜戈眼里的那点明了的眼神让苏妩觉得生气,想狠狠得对着谢姜戈说,混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终究,苏妩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她才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个人身上。
从谢姜戈手中拿走那份协议书放进包里,拿着包气呼呼的走出凉茶铺,当然,她还走向柜台,谢姜戈是穷小子,说不定他皮夹里连结账的钱都不够。
从包里拿出钱包,苏妩刚刚的气一下子就像漏掉的气球,是啊,和谢姜戈计较做什么?和一个穷小子计较些什么!
这次,谢姜戈没有让苏妩结账,他把一百块的泰铢放在柜台上,他对柜台里的服务生说不用找了。
靠!谢姜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目测刚刚他们的消费也就几十泰铢而已,苏妩心里嘀咕。
走出凉茶铺,外面的日光毒辣得要死,苏妩从包里拿起阳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点情绪的关系,阳伞老是打不开。
站在苏妩身边的谢姜戈从她的手中接走阳伞,很轻易的打开,然后阳伞一直在谢姜戈的手里,雨伞是用白色透亮的布料制作的,日光铺在阳伞上又透又亮类似于一种夏日早晨露珠发出的光芒,阳伞下一方小世界突然变得奇异了起来。
苏妩发现原来谢姜戈比自己还要高出很多,苏妩抬头看着谢姜戈,正好谢姜戈也低头看着她。
这样一来,苏妩又看到谢姜戈可爱的喉结。
“谢姜戈,你给了柜台一百泰铢,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我们就只花了三十泰铢,为什么让柜台不用找钱?”苏妩突然对这个问题好奇了起来:“是不是因为站在柜台的小妞长得漂亮的缘故?嗯?”
“不是!”谢姜戈迅速给出回到,之后,声音变低:“是。。是因为怕你生气,怕你觉得丢脸。”
好,很好的答案!
苏妩再问:“是不是那三百万泰铢的关系?”
谢姜戈没有回答,谢姜戈从来不会撒谎,谢姜戈的沉默也就等于是一种默认,用比较粗糙的说法,谢姜戈是怕自己的金主不高兴了。
真是的。。
该生气吗?都说了不要和这种穷小子计较了!苏妩狠狠得从谢姜戈的手中夺回阳伞,一直往前,走了一小段,停下!
谢姜戈傻不溜秋的跟在她背后到底想干嘛?
“谢姜戈,你想做什么?”苏妩抱着胳膊。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谢姜戈很平静的反问。
“去哪里啊。。”苏妩拉长着声音:“我们去开房,附近有不错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