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哦了一声,人就不见了,跑到超市时才觉出不妥,那东西毕竟是女人用的,而他只是个少年。

那是不离第一次看到他人异样的目光在身上不停的打量,他恨不得钻进地缝。

那不是不弃第一次驾驭不离,却是第一次如此兴奋,因为她长大的瞬间是他见证的。

那一年她十二岁,他十五岁。

不弃,你真的愿意

“江叔叔,不是说好了,今天是我和不离哥哥的自由时间吗?人家还没玩够呢?”

这个周末,不弃磨了江峦好久,好不容易要男人答应她和不离哥哥出去玩,可是,没到一个小时,电话就响了。

不离哥哥长大了,反而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江峦总是说,不离要学会很多东西,不要不弃总是粘着不离。

刚刚摆好POOS,准备跟不离照几张大头贴,江峦就要他们回来。

“放心吧,小不弃,要你回来,还是可以跟哥哥在一起的。”

江峦一边说着,一边柔柔的展开不弃撅得很高的小嘴。

“那您找我们回来做什么?”

不弃眨着眼,兴冲冲的问。

“你们的南宫叔叔要你们过去参加他们的家宴。”

就在刚刚,南宫擎打来电话,邀请江峦,不弃和不离参加他们爱子南宫睿的生日party。

电话中说是家宴,所以也只有两家人参加,江峦自然明白南宫的用意,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希望这是不弃的归宿,毕竟,南宫睿是个不错的孩子。

还有一个迫使江峦必须这么做的原因就是,男人发现,不弃似乎对不离的依恋有点超乎兄妹的情谊,这点,决不能发生。

“都说家宴,我们去干嘛?”

不弃小巧的唇再次皱的鼓鼓的。

“江叔叔,今天是小睿的生日吧。”

不离猛然想起,之前南宫睿向他提过,想要他和不弃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可是,不离记得,南宫睿说的应该不是家宴。

“好了,不离,不弃,礼物我给你们准备好了,换上衣服,我们就出发,你的南宫叔叔正等着呢?”

江峦点头,然后将两个孩子推向卧房的方向。

这时的不离已经跟江峦差不多高了,男孩的智商没的说,完全继承了父亲的优秀基因,只是,情商......

注视两个孩子的背影,江峦轻轻叹气。

不弃仍旧牵着不离的手,靠的近近的,江峦曾几次提醒他们,他们都是大孩子了,就算是兄妹间也要刻意的保持距离,可是,两个人依旧我行我素。

或许,旌亦活着,他不会阻拦兄妹两这么做,因为,他一直以为,两个孩子并不是......

或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的?

想到他们未来的命运,江峦咽下一腔酸涩。

记忆再次回到那个清晨,他接过旌亦手中的孩子,又递过自己手中的孩子,他是不是做错了?

“江叔叔,我不要穿这种衣服。”

不弃先不离,跑出卧室,拎着手中的粉色小礼服,满面的逃避神色。

知道女孩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服装,可是,这至少是表现修养的一种方式吧。

“不弃,叔叔知道你不喜欢,就穿这一次怎么样?”

江峦不得不语气平和的跟女孩商量。

“我不要......”

不弃依然坚持,这种小女人的衣服怎么穿的出去,要是被哪个哥们看到了,还不被笑掉大牙。

就算被土豆看到,明天也一定成为重大的校内新闻。

女孩偏着头,不屑看那件贵重礼服一眼。

江峦的拳头,慢慢的攥紧。

江峦的脾气并不好,如果不弃是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喝令她马上穿上,但是,他答应吴悠要好好照顾女孩,所以,他只能忍了。

“不弃,穿上......”

江峦又说了一遍。

“不。”

不弃又顶撞了一次。

不离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僵持,男孩清楚的看到江峦紧握的拳和别墅中淡淡的火药味。

“不弃,看我的衣服帅吗?”

笔挺的西装下,是不离均匀有致的身形,虽然与男孩略显稚嫩的面孔有点不搭,但是不弃无法否认,这样的不离太帅了。

“哥哥,好帅呀。”

她的眼中放射出强烈的电流,看得不离有点心慌。

“不弃,你要穿这身衣服去吗?”

一直以来,不弃的打扮不离一点都不喜欢,他觉得女孩就该有女孩的样子,长长的头发,纯美的衣服,而不是她这样,利落的短发,终年不变的嘻哈路线。

只是,关于自己的想法,他从未向不弃表露过,不离要的只是不弃快乐,其他的无妨。

“对呀,我喜欢这样。”

不弃瞟了一眼江峦,答得有恃无恐。

不离紧忙接过话,他怕江峦真的火了。

“可是,我们这样搭配似乎有点不伦不类。”

少年说的小心翼翼,他必须要考虑到妹妹超强的自尊心。

不弃看看不离,又低头瞅瞅自己,无奈的点点头。

“为我穿一次吧。”

少年趁热打铁,拿下不弃走中的小礼服在她身上比量。

“不弃穿这种衣服,我还是在十年前看过。”

应该是不弃两,三岁的时候,母亲买了件小公主似的裙子,套在她身上,配上卷卷的假发,就像童话中的天使,悄然而至。

虽然那时不离也只有几岁,可是,时至今日,那一幕他仍清楚的记得。

“哦......”

她不情愿的拿起裙子,再次回到卧房。

当她扭捏的走出时,江峦和不离有了一致的想法。

他们没有心思看她将这件美丽的礼服演绎出什么味道,他们看到是,不弃一身的瘀青。

“不弃,这是怎么弄的?”

不离先一步跑到不弃身前,俯身抚上女孩的全身最重的受伤部位。

深紫色的瘀伤处似乎可以渗出血,几天前,她还来过他的卧室,与他同睡,他竟然一点没发现。

难怪,他翻身碰到她时,她发出嘶嘶的声音。

“哦,叔叔,哥哥给你们不要生气,我一直瞒着你们就是怕你们舍不得我去。”

女孩的话一出口,江峦和不离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跟人打架。

“不弃,你真的去学跆拳道了。”

不弃向不离提过的,她说哥哥会的,她也要学。

那时,不离想都没想,直接否定,少年心目中的女孩形象不该是这样,何况,跆拳道真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