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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当即安排了一人,恭送他出门。别说她欣喜,就连姚嬷嬷和水桃都大喜,念叨着可算是有转机,再不会受人欺负了。

明玉也松了一气,回到院子,见房门口下面门缝插着一小片纸,说道,“你们退下,在外头守着便好。”

说罢,推门进去,将门关好。走到窗户那,敲了敲窗。片刻那屋顶上就翻下个人,步子轻落。吴逢将手中信封递给她,“按照齐少夫人的吩咐,已将那在船上侮蔑齐三爷的七个人底细摸清,都在里头。”

明玉欠身,“谢过吴大哥。”

吴逢说道,“无论你怎么威逼利诱,他们都不会听你的话背叛魏太保翻供。”

明玉淡笑,“我先瞧瞧这几人的底细…对的,清雪去了何处,怎么一直不曾见她?”

吴逢默了默,“自从去府衙打听那推元大人落水陶顺的事,就再没消息。”

明玉差异,“那你为何不去澄江府找她?”

吴逢说道,“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孟少,清雪如果知道我丢下孟少过去,只会怨恨我。”

明玉并不理解,但也不多加反驳,“她一定会安然归来的。”

吴逢微点了头,“一定会的。”

等他离去,明玉关好窗,细细看手中厚实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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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齐琛母亲孟氏家跟孟平松的那个孟家是没有瓜葛的#表示作者君写完出场人物后才发现姓氏重复了#

第六十八章 尘埃落定

翌日,明玉见申时快到,让水桃去拿点心过来。等门声一合,放下手上的东西,从柜子里拿了个小木盒出来。在窗前等了会,却不见吴逢过来。

和约定的时辰已过了一炷香,明玉心下担忧,吴逢是个守时的人,如今又是前后夹敌,他若被魏太保盯上,真不知还可以将这件事交付给谁。

齐琛说孟大也不可信,甚至是帮凶,虽然不知缘故,但她不敢随意拜托人,实在是太过危险。

抱着盒子等了许久,才终于听见屋檐有细碎声,片刻有人跳下。明玉见着脸,总算是松了一气,“我方才还在想,吴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目光一定,看着他的袖口问道,“怎么会有血?”

吴逢看了看,用手拧了拧,直至有些污浊,看不出是血迹了,才说道,“方才清雪回来了。”

明玉顿了片刻,“回来的话…那你那血迹该不会是…她受伤了?”

迟迟不归,又让接触的人沾染了血,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吴逢默了默,“是受伤了,其中缘故齐少夫人不必知晓。这是清雪从澄江府带回来的,齐少夫人感兴趣的应当是这个。”

明玉忙从他手中接过,又将木盒交给他,“劳烦吴大哥帮我这个忙。”

吴逢接过,打开翻看一番,蹙眉,“这些即便做了,也不见得会成功,何必浪费精力。”

明玉说道,“你且这么做做吧,魏太保会用命来威胁那七个作证的人,我也不能干眼瞪着。”

吴逢没有再多说。

水桃端糕点进来时,吴逢已经走了。见明玉坐在床边,并不唤她过去,将茶点放下,就守在那,不敢多打搅她。

明玉坐了一会,准备去院子里走走。齐琛说过,有了孩子不能整日闷着,多走动走动,对她对孩子都好。刚起身,就听见孙护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十分焦急。使了水桃去问,还没出去,姚嬷嬷就先冲了进来,面色青白。

“少奶奶,方才孙护院得了外头消息,半个时辰前孟老爷乘坐的马车翻进阴沟里,摔了个大跟头,送去大夫那,至今昏迷不醒。”

明玉几乎没站稳,诧异,“为何会…”

为何会突然如此…她没问出口,已经了然。焦急变成冷笑,水桃忙扶住她,“小姐,身子要紧。”

明玉微微摇头,魏太保太狠,实在太狠,就算都知道是他做的,但没有证据,根本无可奈何。想了许久,说道,“备车,去拜见白大人。”

水桃哪里肯依,“小姐,他们如今是要将我们齐府往死里整,连孟老爷都敢下手,更何况是您呀。”

“无需多言,去备车。”

水桃无法,只好去让人备车。等迎她出房,已是换了身素净衣裳。

这里离官舍并不远,明玉听着马蹄声,撩了窗帘子往外看,已是傍晚。斜阳余晖打照在街道上,映的暖意融融,有秋风拂进车里,夹着冷意,却觉有些萧瑟。

到了官舍,下人上前敲门求见,那守门的人听见是齐府来的,立刻答不见。又说了一会,进去报了一声,出来还是不见。

明玉下了马车,上前说道,“听闻白大人素来秉公办事,可却没想到,也是个趋炎附势的糊涂人。我今日在这里得不到说法,那就唯有自个去寻衙门敲鸣冤鼓,在众目睽睽下向白大人讨说法了。”

那人听后,又是一句“稍等”,便进去禀报。这回出来,总算是请她进去。

明玉只带了秦护院和姚嬷嬷进去,做事干练的人比水桃阿柳这些婢女更好撑场子。

白庄方才在书房,答应见明玉已挪到议事厅。听见明玉打着魏太保的旗号去探监,已觉她胆子十分大。此时又来见自己,更是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

明玉见了他,也不欠身问安,她能忍着不往他脸上扔东西已是能忍,“白大人真是事忙。”

白庄说道,“齐夫人为何事过来,不妨直说。”

明玉说道,“刑部侮蔑我夫君买凶杀人,但其中颇多疑点,妾身想请大理寺重新调查此案。”

白庄面色淡淡,“但凡大理寺重新会审,必须是案件有所疑,但齐大人一案,并无疑点。”

明玉冷笑,“果真无疑点?但我朝律法有言‘招情未明、拟罪不当、称冤不肯服辩者,大理寺将驳回再问’,我夫君是画押认罪了,还是圣上也开了金口定了他这五品官的罪?在案件不明时便将我夫君押送牢中,已是违背朝纲,如今刑部做出这种混账事,大理寺却无作为,甚至不依律办事,实在教人怀疑有偏帮之嫌。”

白庄看了她一眼,“齐夫人这帽子未免扣的太大。”

明玉仍是冷笑,并不理会,“那船上七个所谓亲眼瞧见我夫君将元大人顺势推落水中的人,为何先前不说,偏是刑部大理来了便一窝蜂出了一堆的证据?此为疑点一。为何那推人的陶顺已认罪,你们却将他从邓州转押回府衙却至今没有定罪?还突然加了口供指认,此为疑点二。另有妾身求见郑大人,不见。求见白大人,不见。甚至去牢中探望,也推三阻四。若真是有十足的证据证明,那为何屡次避而不见?”

白庄不再看她,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官员与罪臣家眷,必然是不能接触过多。”

明玉了然,“既然大人没反驳前面两处疑点,只解释最后一点不见之理,那定是对前面的话也无从辩驳。既然如此,那请白大人奏请大理寺,重新审理此案。”

三司会审的推动不是单凭她之力能做到,孟老爷又不知何时能醒。只能让大理寺重新审案,拖延时日,她还能有一点法子可想。

白庄未答话,明玉又道,“大人若觉这些仍不够,那妾身只好再去敲鸣冤鼓,将这些事都贴在衙门前,让百姓评理。妾身自认我夫君公务勤恳,在百姓中还小有有美名。这事若公诸于众,大人想看看百姓如何议论?人言可畏,一传十十传百,只怕大人也担不起这推脱的罪名。”

白庄本就不擅言谈,平日也最忌和妇人打交道。只是明玉一口一个要去让百姓评理,此事到底不能闹的太大。说是依律奏请确实不错,可也不是他能点头的,“我会细细斟酌,还请齐夫人再多等几日。”

明玉冷声,“几日?等了又等?请恕妾身已没耐心再等。”

白庄沉声,“那明日给你答复。”

明玉轻点了头,“明日午时前。”

白庄应允后,明玉便携人离去。看着她出门,倒有种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当即乘车去了东郊大宅。到了那进门求见,随下人进去,就见魏太保正在逗弄鸟儿。

魏太保听见声响,头也没回,“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找老夫。郑大烦了我一回,你也来掺合。”

白庄作揖道,“那齐夫人方才来寻,要大理寺重新会审。”

魏太保轻笑,“难道连个妇人你也打发不了?”

白庄将明玉方才的话细说一番,末了说道,“齐夫人不易控制,可否要下官再将她擒住囚困几日,待事情尘埃落定,再将她放出?”

鸟儿长鸣一声,魏太保手势一停,“让她死心也好,此次由你主审,证据确凿,害怕齐琛会翻身不成?”

“那大理寺再复核会审。”

“好。”魏太保默然片刻,“盯紧些明玉,若知道她手中有什么翻供证据…不用再手软。”

白庄顿了顿,“是。”

案件驳回复审,由大理寺右少卿主审。去客栈探望过孟老爷,回来便听见这消息,明玉可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三日后,案件将审。

探听的人报了与魏太保听,明玉这几日只让解通判和季师爷去府上,说一些会审的事,两人出来后手中也未任何东西,应当是普通的会面。而明玉也没再出门,在家中偶尔走走养胎。

魏太保并不想对明玉赶尽杀绝,等解决完齐琛的事,便取了孩子,将明玉安排别处,也算是对故交有个交代。想到记挂多年的事终于要落幕,已觉心力不支,也盼着速速将此事解决。

复核当日,明玉因是亲眷,不能进去,便让马夫赶车到衙门巷子等候,身旁还带着糕点饭菜,就等着他出来填填肚子。

会审设在衙门,齐琛被关了许久,面上不净,看着削瘦。白庄坐在主位,与他目光对上,人虽不是非常精神,一双眸子却无半分怯意绝望,一如初时入狱。

刑部将公文一一送来,白庄看后,所问的事俱是答非,将那惊堂木一扣,“把证人带上来。”

那七人陆续上堂,白庄问道,“那日元知府落水时,你们可在船上?”

七人一一答道,“回大人,是。”

白庄又问道,“那你们可是亲眼看见齐知州推元知府下水?”

只要那证词一出,白庄便再重复问一遍,这案子就算真的定下,可以当堂定罪。谁想那七人面面相觑,俱是为难之色。白庄见事情有变,喝了一声,“实话实说便是。”

这话一出,几人才陆续道,“那日并未看清…只是依稀看着元知府和齐大人有纠缠,一个汉子突然冲出,挡了大半视线,约摸…是没推的。”

别说白庄,连齐琛也是微愣。七人口供之前翻过一次,但几人平日为人正派,想着应当是被魏太保以性命威胁。可如今竟然连命都不顾,又为他翻供,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白庄喝声,“三番两次变换供词,必然要上刑才能说实话了。”

几人连声求饶,“上回实在太过慌乱,回去后定神细想,才觉是眼拙,累了齐大人。”

白庄仍要问,解通判迈步而出,作揖笑道,“大人,他们第二回的供词与第一回不同,大人没说用刑便信了。第三回的供词与第二回不同,却要上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不符合律法。”

“加上这次,已是第三回,实在教人怀疑。”白庄说罢,已让衙役上刑。

那几人平日也过的是少爷日子,这挨了几板子直哀鸣,却仍是如方才所言,并不再改。

直至打的一人晕过去,才停了手。

齐琛说道,“此事已经十分明了,大人仍要继续追查的话,便去府衙将那陶顺押来。但在此之前,证人已证明本官并未推元知府落水,并无罪可论。”

白庄与旁人商议一番,无可奈何,终于是在那罪状上,抹了一笔,无法论罪,当即放行。

解通判和季师爷相觑一眼,皆是暗暗松了一气。

大理寺携带案卷离去,衙门已复悄然。齐琛拿回官服官印,看着一众手下站在院落静等,也觉百感交集。

季师爷上前说道,“大人可多休息几日,衙门上下一切都好。”

齐琛微点了头,让人去将孟平璋也接出地牢。他没事,孟平璋自然也没那什么勾结同党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那等了许久的齐府下人低声道,“夫人在衙门外等您。”

齐琛忙将官服交给他,嘱咐了解通判和几位师爷,才往外面走去。到了巷子,果真见了自家马车。那车夫见了他,也是激动,“大人。”

齐琛心情大悦,平日不苟言笑,见了车夫如此唤自己,也露了笑意。见车帘蓦地被撩起,放眼看去,明玉已探了半个身出来。明亮的双眸瞬时通红,怜人得很。

明玉见他要上来,缩身入里,待他大步迈上,忍不住笑笑,“三爷可算是回来了。”

齐琛伸手将她拥紧,“嗯,累你受苦了。”

明玉笑意轻轻,她怕笑的深些,又要变成那哭哭啼啼的怨妇了。

回到府邸,姚嬷嬷早就准备好了柳叶水和火盆,去了他一身晦气,像个老长辈那般让他先去洗身。

等出来时,身上洗了好几回,又刮干净了胡子,穿着干爽的衣裳。明玉看着,便觉那丰神俊朗的齐三爷彻底回来了。只是给他拧着发梢的水时,在一侧看他,叹道,“瘦的不像话了。”

齐琛笑笑,“今晚开始和你一块吃补品。”

明玉总算是能由心笑了,“那便这么说定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齐琛想到今日会审的事,问道,“那七人突然翻供,你可知是何故?”

明玉抿了抿唇,“我让吴逢去查了几人,在乡里颇有名望。查得魏太保以几人性命威胁,妾身便想,他能用这招,我便用个更狠的。”

齐琛握了她擦拭的手,明玉见他满目怜惜,知他不愿自己涉足,微微低头说道,“我让吴逢威胁他们,如果不为你翻供,实话实说,便将他们的名节全毁了。人嘛,总是有些把柄的。他们大多怕死,但是读书人顾及名节比性命更重要,还有那顾家的,便以他们家人的性命做要挟…魏太保为人自私,他以为命是一个人最看重的,可是明玉知道,有时,比起自己的命来,旁人的命才是第一位的。”

法子实在有些卑劣,明玉也是逼不得已,可是既然他们不义在先,她也实在犯不着和他们讲什么道义。她说的迟疑,只是怕齐琛误会了她,以为她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齐琛叹了一气,真觉是自己将明玉逼迫到了那份上。捧着她的脸用力印了一记,定声,“日后,这些事由我来做,再不会让你沾染半分。”

明玉含泪点头,他懂她,这就足够了。那日后再碰到什么肮脏事,她也绝不会心软。

第六十九章 错乱姻缘

休息片刻,明玉见齐琛疲倦,只是不得不说,“为了三爷的事,外公特地从京城赶过来,要为您讨个公道,可不知为何,马车翻进阴沟里,受了重伤,至今不醒。”

齐琛明了,随意吃了几块糕点,起身道,“我去探望。”

明玉不想刚团聚又分开,要随他去。想着这样于她会更高兴,齐琛没有阻拦,携她一起往那边过去,准备将他老人家接过来照料。

明玉实在怕又会出什么状况,安排好人,几乎将家里全部的护院男丁都叫上。齐琛看了看阵仗,这架势简直就是官老爷出巡,百姓不会非议才怪,“那魏太保要杀我,机会多得是。你不是说,他不愿让我安安乐乐的死么?那定会换其他折磨的法子,怎会让我如此痛快?”

“不行。”明玉摇头,“这次他阴谋不能得逞,难保他又打什么坏主意。”

齐琛无法,除了护院紧随车旁,其他家丁都让他们佯装路人相随,一有动静再冲上来也能及时。

孟河伤势颇重,虽然身子骨不错,但也是上了年纪。这一摔又碰了脑袋,大夫并未说何时能醒。

孟河此次带了四个随从,为首一人叫方正,那日因阻挡马车,也受了轻伤,“马突然发狂疾奔,后来寻人查看,竟是中毒了。只怕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齐琛没有说可能是魏太保所为,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这种被人吃的死死的感觉很不痛快罢了。

将孟河接回家中,明玉遣了府里人好生看护。这才终于忙完,回房里和齐琛歇下,起来时,已是翌日。

两人洗漱后,陆续有人送来拜帖。明玉瞧了几眼,有事时连这巷子都不进,如今洗刷了冤屈,倒是全都涌来。将帖子扔在一旁,“势力,姚嬷嬷,回了他们,三爷身子不适,暂不见客。”

姚嬷嬷见齐琛没异议,便拿着帖子出去。

一口粥还没咽下,又有婢女拿了拜帖过来。明玉颇为气恼,“不是说了全都回绝么?”

婢女说道,“这是孟二公子送来的。”

齐琛顿了顿,“他也会送拜帖来?”

那孟平璋做事素来随心,更是将齐府当他的家,来时没拜帖,去时不言谢。如今竟然知礼了。

明玉和齐琛相觑一眼,心有灵犀,这家伙不可能是在大牢关了一回就长心了,而是别有所求吧。

孟平璋这回上门,确实是有所求。

明玉见了他,更是瘦成藤条似的,偏人又高,当真可以做竹竿了。不过见他穿的齐整,还带了礼,更加狐疑。

孟平璋入座后,就让明玉将下人遣散,这才笑道,“这次有惊无险,不过魏老贼实在太令人生厌,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好手,只要有钱,可以让他们做了他,你们意下如何?”

齐琛说道,“明玉在这,别吓着她,这件事待会再单独细说。”

孟平璋了然点头,“行。”

经过这事,明玉对他稍有改观,如果不是他吩咐吴逢听从自己的安排,吴逢也不会瞻前马后,“你今日来,只是来喝茶的?”

孟平璋顿了片刻,竟是有些不自然。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我…咳,你不是跟季姑娘十分要好么?因此想让你为我做个媒…咳。”

齐琛喝茶的手势一顿…孟平璋什么时候看上季芙的?他怎么没发现。

明玉暗叹,改观归改观,可作为夫君人选,孟平璋的位置还是在非常非常后面。她想起最重要的问题,“你是要娶妻,还是想纳妾?”

孟平璋拧眉,“自然是纳妾的。”见明玉忽然面露淡然冷笑,他才说道,“孟家是权贵人家,即便我想娶妻,也绝不会有人同意。到时传开了,只怕会说她不知廉耻硬缠着…我会许她良妾身份,约摸是…不薄待的。”

明玉叹气,“什么贵妾良妾,就是比不过一个妻字。我知你难处,从见你对她有意以来,我就不曾替她奢望过。只是我劝你一句,若非娶妻,就回你的府衙去,回你的京城去,莫伤她。”

孟平璋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违背整个家族娶她?”

明玉摇头,“我也不知,只是不愿你伤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