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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有他允诺,心里总算舒服了些,“那若是回到三爷的故土呢?”

齐琛拧眉,“那与如今会有何不同?”末了又道,“倒也好,回到那更是自由。”

明玉笑笑,又离近半分,“若她真盯上您了呢?”

齐琛倒不觉这是在询问,而是在打趣了。他盯着浅笑如春水的明玉,就算再出现十个现世人,也不过是多了几个同乡。虽然来自同一处,却并不见得他们会比明玉待自己更贴心和真心。

明玉见他凝看不动,敛了笑意,缩身要回去,已被他伸手捞在腰间,将她卷入怀中,一吻已落在面颊上。整个身体都蜷在他怀里,被那修长四肢禁锢,动弹不得。

不多时便觉身下有硬丨物抵来,明玉面上滚烫绯红,已知那便是男人与女人不同之处。

齐琛嗓子喑哑,“别动。”

明玉不敢动弹,面红耳赤,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您若忍的辛苦…其实也不必忍…”

齐琛并不答话,搂着她自己也不动,缓一缓便好。他方才将明玉拽到怀里,真是想要了她,可到底是理智在上,压了天性使然。

明玉蜷在暖暖怀中,听着额上低浅呼吸声,分外安心。那宋依依…根本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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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不愿明玉多想,翌日宋依依又过来,便寻机走了。宋依依一句话也未和他说上,见他有意躲避,十分意外。她本以为表明身份他会对自己亲近三分,谁想反而更疏离了。

明玉见她眸光直随齐琛离去,面上笑意淡淡,果真是冲着齐三爷来的。那要告知被“和离”的可怜人竟是她。心中冷笑,生的这般好看,心却是歹毒的。她虽然待人也狠心,可素来是别人起了歹心,她便防范,不幸被刺一枚毒针,她才还以三枚。这宋依依,却是直接乱人安生。

宋依依百思不得其解,只坐了一会便走了。回到家中,心中越发不平,提笔写信给齐琛。

齐琛收到信时,明玉正陪在他一旁看书,边商量明日若不下雨就外出游玩的事。

水桃送信进来,报了是宋府的。齐琛便见明玉有意无意看来,倚身长椅上,“念。”

明玉笑笑,可算他没藏着掖着。接信过来,让水桃退下。展信一瞧,顿了顿,又塞回给他,“瞧不懂。”

齐琛一看,是简体字,见她绞着帕子生闷气,笑道,“以后我教你。”

明玉的重点可不在这,一心惦记信里的内容。

齐琛细看一遍,才道,“约我申时去酒楼,说些事。”

明玉微微斜乜他,“三爷要赴约?”

“嗯。”齐琛拉了她的手缓缓起身, “一起去。”

明玉意外道,“一起?”

“是。”

明玉找不到理由拒绝,也根本不想拒绝。

宋依依已经点了满桌的菜在酒楼厢房等齐琛。

齐琛见下人都守在外面,约的地方又在厢房中,便知宋依依一点也不明白这里的风俗规矩。如果他今日没携明玉来,宋依依的名声就真的毁了。他忽然庆幸来到这大燕国有明玉陪伴,心底倒希望宋依依也能碰到那样一个如意郎君。

宋依依听见外头声响,起身去迎,谁想到了外头,却一眼看见了明玉。怔松片刻,齐琛已和明玉进来。她顿了顿,不动声色迎两人入座,笑道,“这里的菜很不错,三爷和玉姐姐都尝尝。”

齐琛未起筷,问道,“你邀我来,有什么事要商议?”

宋依依眨眨眼,看了明玉一眼,又朝齐琛使眼色。他这是糊涂了么。

齐琛说道,“明玉知道。”

宋依依愣了愣,“知道的意思是…她知晓我们的身份?”

明玉点头道,“三爷早在月前已尽数告诉妾身。”

宋依依诧异,“这种事你竟告诉她?”

没想到他将这最大的秘密——两人之间的秘密告诉了外人。心头顿时冒出丝丝恨意。

齐琛说道,“如果能回去,我会带上明玉。”

宋依依浅笑,“好…”一口饮尽酒水,趁着腔内热意冲劲,才说道,“你上回不是说本尊受伤的地方是狩猎场么?我今早离开齐府后,去了那个地方,却没想到,竟有所异常。”

齐琛问道,“什么异常?”

宋依依摇头,“说不明白,只是 …”她看了一眼明玉,“她是土生土长在这的人,怎么可能和我们走。”

齐琛看了看明玉,才道,“等那日再说。”

宋依依面色怏怏,根本掩饰不住心中震惊和不悦。她是要报复齐琛,可是她没想到两人竟然亲昵到这种地步。亲昵到…她想立刻毁了他们的感情。

今日出来本不过是宋依依寻的借口,本以为跟齐琛会有一点可能,毕竟他们两个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任何话都不会觉得“语出惊人”,任何举动她也不会认为“惊世骇俗”,可他连这件事都告诉明玉这样古板的古人了,明玉还坦然接受了,难道不足以证明两人之间根本无缝可插,她还抱着一丝期盼未免太可笑。

说完方才的那些话,也无话可说了,心中只有满满冷意。齐琛便和明玉离开,临走时,又多看了她几眼。这细微的动作明玉可是一一看在眼里,出了酒楼,雨如细针,下人打伞撑头,齐琛护着她上了马车。

俯身进去坐下,明玉拿了帕子给他掸弹落在衣裳上的雨珠,动作自然而轻,让受者分外明显的感觉出爱意。可掸着掸着,最后力道稍稍重了些,手中已被塞了帕子,她已偏了头,“三爷自己弄吧。”

齐琛微微苦笑,回想一下他可没得罪明玉。唤她一声,仍是偏身不搭理。处的久了,他也知明玉哪些是真生气,哪些是发小脾气,如今是后者。情况还不严重,看她这般,笑了笑,抬手摸摸她面颊,“怎么了?”

明玉这才看他,“您方才走的时候,为何总盯着宋依依?”

齐琛失声笑笑,吃醋的明玉凶得很,却分外娇羞。明玉面如醉红,盯着他只等着答话。齐琛笑道,“在观察罢了。”

明玉追问,“观察什么?”

“她的鞋子。她说刚去过狩猎场,如果真去过那里,一路泥泞,鞋面总不会太干净。”

明玉恍然,“所以如果是脏的,那她确实去过,而且可能真的有所感应。但如果干干净净,就证明她撒谎。”

齐琛点头,“是。”

“那脏么?”

齐琛又点点头,“确实很脏,而且她穿的鞋仍是早上那对。”

话说完,好似有哪里要惹人误会了。果然,明玉撇撇嘴,“您倒是对她的穿着很是上心。”

齐琛淡笑,或许正是因为有些脸盲,因此才对别人的穿着特别留意,方能快速在各种场合记住对方。他轻揽明玉,“你这五日的穿戴,我都记得。”

明玉倚在他身上,抬眉看他,也并不拷问。这些话,她信。只是她不会告诉齐琛,他十日里的穿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是对谁都如此,可她却唯独记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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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下着雨,卖桃苗的老农说过几日放晴,齐琛却忘了,九天也算是“几”。在前堂看着屋檐噼啪不停落雨,想到这不由苦笑,果然是无商不奸么。实在是怕那雨水把桃苗给淹死了,让下人去架了小棚子挡雨,看的孟氏直笑他,树又不值钱,死了再买就是。

齐琛只是淡笑,并不答话。直到姚嬷嬷说那树苗是买来讨少夫人欢心的,孟氏才转口夸他几句,会疼妻子的,算半个好男儿。如山而坐的齐承山听的脸一黑,“只会讨好女人,算不得本事,你倒夸他。”

孟氏闭嘴不语,不敢辩驳。齐承山又道,“让你挂个虚职,并非让你远离官场,如今已无碍,便多去同僚那走走。”

齐琛也正有这个打算,如今齐家势力是大,家中钱财日后也是他这唯一嫡子的,可他不愿一世如此,“父亲训斥的是,孩儿也正有这个打算,只是仍有些学识不通,想过几日去齐家私塾。日后有把握了,便入官场。”

齐家的私塾并非只有南宫先生一个,从幼学堂开始,至二十出头仍无功名的齐家子弟,每个书房,都有远近聘来的名师。

齐承山蓦地一顿,看着他这儿子,声音都有些微颤,“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愿意为官?是文官,而非武官?!”

“是。”

齐承山当即大喜,他看这儿子最不痛快的地方便是他性子太犟,死活要去做武官,去沙场那要命的地方。如今肯顺他心意为官,哪里舍得再教训他,立刻说道,“你有上进心便好,后日吧,后日就去私塾。”

齐琛应声。等他走后,齐承山才对孟氏说道,“嵩元新婚,年轻小两口也爱四处游玩,你每月多拨些钱他们使。”

孟氏看他一眼,抿嘴笑笑,“老爷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家中,果真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齐琛并未直接回房里,而是去了书房,只因明玉正在房里见客,那客不是宋依依,而是林淼。方才见到林淼,他十分意外,她竟还敢来。林淼支吾说自家兄长忘记带东西了,她刚送去不远处的私塾,挂念表妹,就过来了。

一瞧便是在说谎,只是到底是个姑娘家,他不好陪在明玉身边。

明玉倒不怕她,也无可怕的。轻拿了茶杯,浅浅饮了一口,才道,“表姐寻我有事?”

林淼如今最恨的人便是她,可最不敢动的人也是她,“我今日来,确实有一事要说。”

明玉淡笑,“表姐且说就是。”

林淼迟疑片刻,才道,“你现在已经有了齐三爷,什么荣华富贵,高官贵人结识不到,又何苦霸着一个将军家的姑娘做好友,唆使她对我退避三舍。我虽多朋友,但玩闹是可,交心的却没。依依和我十分投缘,我实在不想与她分道扬镳。”

宋依依确实很适合做朋友,讲义气大方不说,关键是非常富贵,她当然要好好把握。想着过来说说,约摸不会犯了齐琛怒意。

明玉听的眉头微蹙,“唆使?”末了轻轻冷笑,“表姐这词用的未免太过荒唐,我与宋小姐相处时,可从未说起过你,谈何唆使?”

林淼怔松,“当真没有?”

明玉已懒得作答。林淼仍是微愣,“如果没有…为何她突然不理会我了。明明之前玩的那般要好…”

心里一沉,其实是说尽了她的坏话吧,只是明玉这贱蹄子不承认。否则在去茶楼听书的前一日,还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做一世知己的人,怎会一夜不再寻她。去将军府上,也吃个闭门羹?

如此一想,对明玉更是看不起。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明玉也当她是胡搅蛮缠,以林淼的性子若能交到真心人,才是怪事吧。

第二十五章 一念之间

齐琛与明玉说他后日便去私塾,又说学成便入官场,倒吓了明玉一跳,认真看他,“三爷,您这是何苦呢?”

齐琛知她是为自己着想,担忧他罢了,笑笑,“齐家如今显贵,可谁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仍能如此倚赖齐家享受荣华?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自己爬的位置高了,方能将我们一家的安逸护的更长远。所以我想出任仕途,哪怕低些,也无所谓。”

明玉枕在他腿上叹气,“三爷说的是,是妾身见识太浅了。”

齐琛抚着她的发,听她的声音便觉舒服,缓声,“终有一日,会让你将这官夫人的位置坐实了。”

明玉笑笑,夫君雄心壮志有上进心,倒也是好的。她直视这俊朗男子,问道,“可听说那南宫先生严肃得很,你没听四弟诉苦么,别说他这十八岁的少年,有个人二十有三了,答不出提问来,还挨板子呢。”

她实在担忧,齐琛如今虽然认了不少字,可是再多,能多过人家从四岁便开始认字的么?更何况是齐家这样的大世家,哪个孩子自小请的不是京城名师?那齐琛去了还不得常被当众打手板呀。他自尊心强,她可舍不得。

齐琛倒是无所谓,面子这东西,看场合拿起放下。见她实在担心,才道,“未必会是南宫先生教。”

明玉执拗道,“倒不如专门请个先生来,就算是再严厉,也没人瞧得见。”

齐琛见她比自己还紧张,低头吻落红唇,“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忧。”

明玉暗叹一气,“听您的。”

翌日,明玉便陪他去买了笔墨,家里虽有,但她总想亲手为他买些。齐琛也想等去了私塾,怕是无暇再似之前有空陪伴,便和她在外头用了午饭,点齐了她爱吃的菜。经过胭脂铺子,也下了马车携她进去。惹的老板娘笑“可少见相公陪着娘子来的,小娘子真是福气人”。

明玉笑笑,心里也暖得很。

快至傍晚才回去,齐承山和孟氏已去外头赴宴,并不在家中,自然无人会责备他们又起了玩心。

用过晚饭不久,明玉起身去沐浴。她刚走不久,婢女阿清便拿了封信进来,交给齐琛,“宋府送来的,说是急事。”

齐琛接过一看,顿了顿,宋依依在狩猎场找到隧道,已准备立刻回去。知他犹豫难决,便让他看在两人同为难兄难弟的份上送她一程。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人照应送她回宋府。

他沉思片刻,此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也是件难事。去去那儿,自己日后也知道路,待打点好一切,便能带着明玉走。可若是宋依依就这么走了,他日也不知那时空隧道。起身对阿清说道,“待会少夫人回房,同她说我出去片刻,很快便回来。若晚归,让她早歇。”怕她多想,又叮嘱道,“不许透露信的事。”

阿清颔首应声。

明玉洗净身子回来,本就阴沉的天色更是黯淡,进屋不见齐琛在,以为他也去洗身了。刚坐下不久,阿清便道,“方才宋府送来一封信,三爷就急匆匆走了。”

明玉顿了顿,“有没说去何处?”

阿清想了片刻,双眸微带狡黠,“狩猎场。听方才送信的人还千叮万嘱,说宋小姐交代是找到什么东西了,过了今夜就会消失,让三爷速速过去,否则就赶不上了。”

话如刺穿心,明玉愣神。过了今晚便赶不上了…所以他听见就立刻走了?不是说要带她走么?脑袋如被雷轰晕乎得一片空白。

水桃见她脸色不对,刚上前要问,明玉颤声,“快去叫马夫。”

“小…”

明玉瞪大了眼,喝声,“快去!”

水桃不敢多问,赶紧去叫家里的马夫。

明玉随后疾步往外走,丫鬟急忙打伞,几乎尾随不上。等了一会,见了马车,明玉迈上,“去鹿山狩猎场,快!”

马夫不敢多问,扬起鞭子赶马。

下人不能上车同坐,只能跟在后头,无奈马车太快,光凭脚怎么追得上去,不多时,就被丢在后头。

明玉捂着心口,几乎要生生吐出血来。她已不敢去想齐琛到底是不是真的要丢下她。明明这几日说的那样信誓旦旦。

“一起走,带你回去。”

可一转眼他竟…

明玉抓着衣裳,指骨都已用力得泛白,心疼着疼着便如撕裂,最难受的却是哭不出来,眼泪漫过心头,淹入陈年旧伤中。是不是她的命一直要如此,一世活在被人抛弃的噩梦中。刚沐浴出来,身上热着,穿的也没白日多。方才不觉得冷,这会有风夹着大颗大颗的雨水卷入,虽拍不到身,那冷意却迎面扑来,冷的她发抖。俯身抱膝哆嗦着。

疼痛如针一点一点的扎进深处,和恨意挤在一起,已分辨不出到底是恨更多,还是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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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下了马车,让马夫在这里等着,绝对不可上山。撑伞上去,铺了石砖的路两旁,已有泥泞打入,辨别不清哪个是石路,哪个是泥。伞也根本遮挡不住侧拍而来的雨,才刚上到半山腰,除了头,全身都已湿透。油灯都已扬到耳侧,只能借着很是微弱的灯火看前面的路。

进了密林中,因有茂盛树干枝杈相挡,风雨已小了许多,但时而会有一大滩水从上泼洒。

隐约看见前面有亮光,齐琛仍走的小心,待走的近了,那人果然是宋依依。

宋依依已冷的浑身发抖,“你再不来,我就冷死了。”

齐琛看了四下,“那地方在何处?”

宋依依指指前头,“那,我怕你看不见我,就在这等你。”她又看看他一侧和后头,“你没带明玉来?”

齐琛看了她一眼,“没有,我先送你走。齐家待我不薄,有些事还要做,等尘埃落定,便带明玉一起走。”

宋依依笑意微僵,只是天色太暗,齐琛也未太注意,并看不太清,“你真的很喜欢她呀,明明才相处了…两个月吧?她到底哪里好了,让你下决心要带她走。难道你不知道,比起现代人在古代生活,古代人在现代生活要难一百倍么?比如电呀,汽车呀,都可以把她吓死了。”

齐琛不喜她这么打比方,面色沉沉,“我会将她护好,你回去便是,无需操心。”

宋依依愣了愣,忽然失声笑道,“好好,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痴情的人。已容不得别人道她的半点不是。”末了又嘀咕,“完了,待的久了,连说话都一股子古人味。”

齐琛跟在她一旁走,拧紧眉头,出来已快有半个时辰,不知婢女将话带给明玉没,莫不要一直等他至夜深。

宋依依的步子并不快,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即便如此,也仍走的不稳当。直到一块平地,才走的快了,上前将一些树杈挪开,这风雨交加的漆黑树林,忽然有光闪现,地上已有个半丈宽长的光圈。

齐琛盯着那处亮色,虽然薄弱,在这地上却如一朵白莲绽放耀眼光芒,诱人上前。

宋依依面色平静,看着他说道,“踏进这里,就能回去了。”

只要一步,就能回到故土。一切都是所熟知的,不必可以隐藏,言论随心,再没有这么多约束。

宋依依不信他能抵得住诱惑,“我不敢保证这次过后,它还会不会再出现。你当真不走?”

雨势作大,无雷无电,拍在树叶与伞上,声响轰然,砸进无法平静的心里,更是激起千层浪。

齐琛撑伞而立,只觉如今他人走在险境,却不愿一人平安独行,想接了那后头的人一起走。这种感情连他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责任更多,还是喜欢更多,只是不想丢下她,“我等明玉。”

宋依依蓦地笑了笑,她想让他明白,在现代与明玉之间,他更在意的是现代,而不是那个女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想着,手已无力握伞,刚放手,便被风卷走,手中的灯也被拍打全灭。泪水覆眼,盯着他哽声,“为什么你会喜欢她?只是两个月而已,为什么你却要做到这种程度?我在你面前出现了四年,你却不记得。”

齐琛顿了顿,再一次回想那个名字,仍是毫无印象,“你认错人了。”

风如刀行,夹着雨水拍在她显得苍白的脸上,喉中酸涩,已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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