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微在他进入电梯的那一刻不自在地又向墙边靠了一步,却惹来沈亦泉的一声轻笑:“你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有种被拆穿的窘,顾晓微拢拢头发反击:“好说,我这叫防范于未然。”
“呵。”沈亦泉忽然一步上前,伸手撑在顾晓微身后的墙上,魅惑的气息逐渐凑近,他的声音里盛满了笑意,但是眼里的深处,却带了一丝寒,“你能防吗?如果真的能防,会被我大哥收拾得……啧啧……那么惨?”
沈亦泉在顾晓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撩开她的长发,露出那一道深深地吻痕。
感觉到颈边的凉意,顾晓微下意识地用手附上,却被他的手快一步,他用指腹轻轻按上,抚摸上那道那个人故意留下的暧昧痕迹,越来越重地摩挲,惹来顾晓微一阵刺痛。
“那又怎样?”顾晓微强装镇定。
此时的沈亦泉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她觉得危险。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抗拒我,我就越想得到你……晓微,有时候男人就是贱,没有得到的时候会用尽力气去得到,但是一旦得到了……”沈亦泉的眼底因为那刺眼的吻痕而闪过一阵寒意,“你猜猜,那个东西最终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没有兴趣知道。”
顾晓微默默地把长发撩过来重新遮住脖颈。
“你很快就会知道。”沈亦泉撑在墙上的手指慢慢上移,按上了一楼的键,便松开,只留下一句,“叔父快回来了。”
待顾晓微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63楼,而电梯已经往一楼下去了。
她有些恍惚。
叔父?就是沈明炀的爸爸?那个在外界如何听都是残酷,杀伐决断的男人。
收拾了一下心情,顾晓微踏进了沈明炀的办公室,果然他还没有走,这个男人,如果身旁没有人劝的话是绝对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的。
她默默地在手袋里拿了一份便当,他抬起头,见到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忍不住蹙眉,随即又轻笑,有些得意的模样:“看你,一副累坏的样子。”
他明显恶趣味的调侃惹来顾晓微的娇嗔,他放下手中的笔,一幅放松的姿态倚向椅背:“做了什么好吃的?”
见他聪明地转移话题,顾晓微挪挪嘴,便把便当打开来,一个简单的干炒牛肉和蒜头白菜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拿出夹层,热腾腾的米饭安置在其中。
菜式很简单,甚至对沈明炀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简陋了,但是不知为何沈明炀的心一柔,目光顿时柔和几分。
“嗯,有进步。”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轻嚼。
唔……有点韧,似乎是刚熟就被捞上来,再夹了一条白菜,太软了,失去了口感……
“唔……有待进步……”虽说如此,但是他还是乖乖地扒了饭,一口一口地把所有的东西吃完。
“你……我的那份都被你吃了……”顾晓微忍不住出声,哀怨无比地看着某人优雅地用手绢擦拭嘴角。
薄唇忍不住勾起,沈明炀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巴,心情大好地拨了个电话给三楼:“茄汁鸡翅加清汤青菜,送上来一份。”
挂电话的时候沈明炀见到顾晓微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忍不住放柔了嘴角。
忽然想到一句话——十里红纱幔帐,敌不过她笑盼一夜春风。
若她愿意,他或许真的愿意想尽一切办法,冻结世上最美丽的春天,送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缓慢地送上一更,因为最近要期末考试了,所以更新速度难免会慢一些。最近水迷上了制服,军旅文,有没有亲爱看此类文章,可以发评论给点建议,偶正在纠结要开海陆空哪一种,还是三种全开了,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嘤嘤…
沈家是皇后掌权
沈明炀在出院后的一个星期后,接到了本家来的电话。
只是轻轻应和几句,沈明炀便冷下了脸,嘴角的弧度愈加冷峻。
“好,我下午回去。”沈明炀挂了电话,手指在机盖上轻敲,思索片刻。
手指随即快速拨动几个号码:“是我……”
下午沈明炀驶车进入S市的大宅,这里是本家人在S市聚集的地方,早上的电话是管家陈伯打来的,知道那个人回来了,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沉。
毕竟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把车直接泊在内院门口,沈明炀长腿一迈,优雅无比地下车。
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他吸引去,大宅里的佣人们都惊喜地看着许久未出现过的少主缓缓走进大宅,那酒红色的袖扣伴随着奢侈湘绣金边的手工西装,仿佛连阳光都被他吸引过去。
走进大宅,年入五旬的陈伯微微颔首:“少爷。”
“爸呢?”
沈明炀看着这家冰冷的装饰,眼神如这大宅般带着阴冷。
“在夫人房里,吩咐少爷上书房等他。”陈伯看着这个自己由小看大的男孩,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成长,从小的谨慎沉稳终是造就了一个商业神话,他如今出落地更加危险,比之他的父亲,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沈明炀闻言便抬腿向二楼走去。沈家家主宠爱老婆的事情人所皆知,当年沈华恺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再而投资上亿,在他最擅长的海上贸易中在黑市买下了十条巨型的海盗船,每条海盗船都价值近亿,当天夜晚,整个英国都知道了这个叫做沈华恺的男人,为了抱得美人归而生第一次男儿一跪。
那是沈华恺,当时已经在世界海上贸易市场上站稳了脚跟的男人,即便是称为海盗的国家的英国,也不由轻视的男人,一生只对那么一个女人跪下过。
那是他的母亲,如今沈家的家母,但是正如沈亦泉当初承诺的那般,他给予她的是一辈子的无忧无虑,一辈子的宠溺如初。
只怕是母亲在耍别扭,所以沈明炀才丢下了和他这个儿子的谈话,赶去哄老婆了。
虽然常年不和父母亲一起生活,但是沈明炀对这样的景象已经是习以为常,坐在满屋子梨木的书房,那一板一眼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的书房根本不像一个商人会处的地方,期间在地上、书桌上还会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堆极其不协调的女人用品。
沈明炀闭目小憩,安静地等了十多分钟,沈华恺才穿着一身休闲手工衬衣进入书房。
仿佛看不到他,沈华恺一路弯腰收拾自己爱妻留下的东西,把它们都放在长宽的梨木书桌下,揉了揉眼角,才倚到椅背上,犀利的眉眼是比沈明炀更加浓烈的沉稳和果决,那常年杀伐决断的脸上有着其他人皆比不上的气场。
“你来了?你妈刚才还唠叨着见你,等下去房间看看她。”沈华恺说起爱妻时眉目间会渗出一层柔。
沈明炀低应了一声,看着随即而入的陈伯,眉目微敛:“爸,你要陈伯召我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沈华恺抬头示意,陈伯随即从身前拿出一份档案袋,递给沈华恺,“在沈家,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紧要事。”
“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沈明炀假装看不到他手上的档案袋,就算不猜也知道那里面装着的是关于谁的。
“不急,先处理好你的事。”沈华恺一伸手,把档案袋丢给他,沈明炀眼眸微抬,身子轻轻一侧,任由档案袋落到他旁边,却没有接。“我的事情,我有分寸。”
“分寸?和那个女孩拖了五年多了,这就是你的分寸?”沈华恺的嗓音很低沉,沈明炀的声音随他,但是却更加的清冽。
“我也不管你是认真还是玩笑,方家最近联系我们得紧,你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到法国方家一趟,随我向你的方伯父问好。”沈华恺也不恼,这个儿子的脾性他从小看在眼底,更何况……
沈明炀的性子是随了他们夫妻的,既有他沈华恺的果断狠绝,运筹帷幄,亦有她母亲的心思细腻,胆大心细,他是他们最看重的继承人,在当年他决定要去美国,就说明了他是要选择家族的。
只是沈家,讲的是利益,婚姻亦是如此。
那个女孩沈华恺连她的照片也不屑看,因为他知道,他的儿子是不可能娶到这个女人的。
毕竟他和她不同,他的妻子是意大利黑手党F的千金,他很幸运,要娶的女人是他爱的人,但是他不会利用她,他只会把她捧在手心护着,一如既往,始终如一。
她的家族给了沈华恺更大的后盾,自此沈家纵横黑白两道,他成了沈家的神话。
所以他的儿子,也要成为沈家的传奇,甚至乎要更胜一筹。
因为他是他沈华恺和她的儿子,是她唯一与他共有的东西。
他从小教给他一切足以让他往后呼风唤雨的本领,正是要把自己所留下的所有都给他。他想要告诉他,沈华恺给不了他父爱,他的爱给了一个叫做冯子悦的女人,再没有人能够让他施舍一丁点,但是他却能给他除却父爱的任何一切。
沈明炀静了下来。
沈华恺也不逼他,知道他是在思考。
半响,沈明炀抬眼,眼底已是了无波澜,但是里面却有一份他从未给沈华恺看见过的认真:“晓微我有空会带回家给妈看,至于法国的方家,我也会去拜访,顺便给方叔父赔礼道歉。”
闻言,陈伯更加的沉默,连沈华恺也惊讶得略挑起眉。
“明炀,你是认真的吗?”沈华恺微微扯开一抹笑。
“父亲,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就算你和方叔父说好的,但是……”沈明炀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有着当年沈华恺叱咤商场的影子,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加地孤冷,“艾薇不需要用婚姻来获取利益,我也不需要。”
“还有你的那些小动作,妈知道吗?”继而,沈明炀忽然挑眉道,成功地看着沈华恺沉下脸,他知道自己戳中了父亲的死穴,他学着他的模样冷起俊脸,“且不管你安排那场意外是因为亦泉还是她,母亲都会生气,何必呢?”
“好小子,竟然学会威胁起父亲来了?”沈华恺怒极反笑,但是模样却是真的带了怒。
“你不动我的人,我自不会跟母亲说起,父亲,我也会有我的底线,但凡是有人触及,就算那个人是你,我也不会罢休的。”沈明炀向沈华恺点头,随即打开书房的门,“你的欢迎仪式我会带着晓微来,爸,我先去看看妈妈。”
说罢,他轻轻带上房门。
沈华恺平复了下来,深沉的双眸看着门口的方向:“老陈,你怎么看?”
“老爷的事情,在下不敢随意揣测。”
陈伯眼观鼻,鼻观心。
沈华恺低笑出声,忍不住看向自己书桌上摆放着的粉红色相框,他用手指抚摸着相框上的女人:“老陈啊,你真是越活越成人精了。”
陈伯不语。
“给方家打个电话吧,让他们的大小姐来我们沈家做做客,告诉老方,我沈华恺一定尽地主之谊。”
“是。”
沈明炀上了顶楼的房间,一进门,一具熟悉地带着精油香味的女体便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低叹一口气如同他的父亲一般,伸手揽过身前明明已过三十却依然保留着少女天真烂漫模样的母亲,防止她跌下去,自己又要被批得狗血淋头。
“妈……”沈明炀是知道这个被自己喊做妈妈的人是有多么难缠,缠上了沈华恺一辈子,也要让这个做儿子的没辙。
“小炀炀啊……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冯子悦保养地极好,白皙的肌肤依然如瓷玉,可见沈华恺的用心,她撒娇地抱着已经比她高出许多的儿子,似乎在那精致的五官中找到自己丈夫当年的几分痕迹。
她佯装委屈,瘪起嘴:“小炀炀是不是不要妈妈了?你竟然不要我了……我十月怀胎才生的你那么肥肥胖胖,还给你那么好的基因,你竟然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沈明炀忙伸手止住她的唠叨,这个被从小充大的女人他招惹不得,所以索性放松身体,柔和了唇角道:“妈,我怎么会不要你?”
“哼……我也知道你和你老爸天生的八字不合,但是你也应该给我个电话不是,我找了你那么多次,都被你秘书截住了,真可恶,炒了她算了。”
听着母亲的抱怨,沈明炀失笑,应该不是他的秘书截住了,san和queen都是知道这沈家最得罪不得的不是沈华恺,也不是他沈明炀,而是这个被老公和儿子捧上天的准沈太太,又怎么敢截住她的电话?大概是沈华恺派人改了电话网络平台,硬是截住,免得他这个儿子又在自己爱人面前告状吧?
“妈,艾薇刚在S市站稳脚,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以后多多来陪你,好不好?”沈明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说话算话!”冯子悦皱了皱鼻头,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对了,最近那方家的小丫头倒是整天打电话给我,问长问短的,像是我女儿似的。”
“你不喜欢她?”沈明炀挑眉。
“才不是。”冯子悦一脸“你以为我是那种坏女人吗”的模样,“只要小炀炀喜欢我就会喜欢,那小炀炀喜欢她吗?”
“没感觉。”沈明炀淡淡地道,眼底滑过一丝光亮,无比狡黠的。
“没说喜欢,那就是不喜欢?”冯子悦自作聪明地道,“那我也不喜欢。”
沈明炀轻轻的微笑。
冯子悦是个很窝心的人,看似没头没脑,但是遇到自己重要的人就会始终如一地坚守,对沈华恺如此,对他,亦是如此。
她是想要告诉他,她会支持他的选择,只要他喜欢,她就会喜欢。
也难怪,难怪沈华恺这个自命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的人,也对他的母亲如此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就很喜欢父辈的,老爸宠老妈神马的真是戳中我的萌点啊,请容许我给沈家老大安个妻管严的名号,嘻嘻,飘走~~温度+番外:等待
“妈,晚会那天我带一个人来见你,好吗?”终于,踌躇半响,沈明炀轻声道,颇有些诱哄的味道。
冯子悦闻言兴奋地看了儿子一眼,调皮地眨眨眼道:“女朋友?”
一看母亲的回应沈明炀的心就有了一个定数,他点点头,默认。
“哎,小炀炀也有女朋友了啊……”某位做母亲的顿时表现出一副落寞的模样。
“妈。”他伸手拥住她,“多一个人照顾你,可以陪你,聊天,逛街,开玩笑……这不是很好嘛?”
他的声音是外界无法接触的温柔似水,冯子悦眯眼舒心地享受着儿子的诱哄和体贴,心里也明白,或许他这一次是认真的。
因为第一次,在她面前,他是那么地坦然承认了那个女孩的地位。
“唔……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冯子悦倚在儿子的肩膀上,笑得如一只慵懒地猫。
咔嚓一声,沈华恺推门走了进来,就见到自己的爱妻被儿子拥住的画面。
不由皱皱眉,他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搂过妻子,被儿子甩了一记嘲笑的眼神。
他也不恼,低头看向笑得有些奇怪的妻子,闻声细语完全没有了外面的杀伐决断,仿佛这个女人是他唯一宠在手心的宝贝,连呵斥一下都舍不得:“怎么了?看你笑得那么开心?”
虽然说是看着妻子说的,但是沈明炀明白这是对着自己说的话。
他用眼神暗示母亲要保密,冯子悦了然地点头,完全不顾丈夫不满地眼神,向儿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我先走了,还有饭局。”见时机到了,沈明炀也不再多留,抽身离去。
见到儿子淡定地离开,沈华恺才看向怀中笑得一脸得意的娇妻,低叹一声,他拥住她走到床前,把她抱在自己大腿上用手臂圈着:“那臭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啪的一声冯子悦不满地拍了沈华恺的头一下,沈华恺立马没了脾气,改变了称呼没有骨气地又道:“那乖儿子又跟你说了什么?”
冯子悦不答,得意地哼哼。
“老是拍我的头,在外面被人看到还不丢脸死……其实外头说什么威风凛凛都是屁话,现在谁都知道我怕老婆……”见她不答,沈华恺慢悠悠地开口嘀咕,声音确保她听到却不张扬,听起来竟然十分地委屈。
果然冯子悦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愿意了?”
她晃着腿,满脸的不满。
沈华恺立马吻上去,封住娇妻的娇嗔,到尾还忍不住嘟囔一句:“不敢。”
一吻毕,沈华恺意犹未尽地放开,舔舔唇,看着怀中已经娇软的妻子,用鼻梁轻拱他,声音诱哄的弧度和刚才沈明炀的有七八分像:“嗯?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无奈刚刚才和儿子保证不说出去的某位母亲,在老公的□下毫无悬念地投降。
听到妻子兴奋地叨唠,沈华恺眼底闪过几分深思,很快便转为了兴味。
“晚会那天你别乱跑,说好了在外头你给我面子,在家听你的……”
沈明炀回到家楼下,坐在车里迟迟没有下车,一只手轻轻揉着鼻翼,他的大脑也不停地在运转着。
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拿起电话,翻出某个消失一天都没有给他打电话的人的名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锁好了车直接坐电梯来到顶层,看着窗外越来越高的视景,沈明炀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几分失意。
但是,也仅仅是那么一点。
电梯到了,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却在那一霎,门开了。
穿着一条粉红色围裙的顾晓微瞪大眼睛看着他,他难得有些愕然,便听到耳边她的笑语:“我听到电梯的声音,就想到是你。”
他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的动容却那么深,幸亏她早已兴冲冲地跑回厨房,才没有发现他眼底方才一闪而过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