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听似一个姓的呢?
老肖:“那是来讨债的。”
三三:“……”
老肖和三三家当初装修的时候是老肖全权操办,装修风格也是老肖惯有的简单雅致,而且老肖的目光极其长远,给小小肖的房间配了个两米五的书橱…(三三:“你这人有没有点童心啊?没童心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三三虽然惯走霸气御姐的路线,但其实——她的内心住着一个粉红萝莉…
我至今不能理解她对于Hello Kitty和美少女战士的热爱缘何保鲜了这么多年…
既然老肖剥夺了她打造“梦幻儿童房”的权利,她就要在萧爸萧妈的房子里找补回来…
戚夕接到三三的电话要把儿童房的主题定义为“粉红梦幻”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
老肖当然不同意:“整个家都是原木色系,你刷一间粉红色的不伦不类。”
三三:“我!乐!意!”
老肖=_=:“…”
我善意地提醒三三:“如果小小肖是个男孩子,从小就一片粉…会不会影响——”
三三→_→:“影响什么?男孩子也可以喜欢粉红色!暖男!”
我:“他的性向…”
三三→_→:“你狠!”
最后老肖和三三各退一步,小小肖在萧爸萧妈那的房间基调是粉黄+粉绿…
一八八
陈太太进待产室的时候,陈聪要直接跟着进去,被护士拦住:“哎哎哎,不让进不让进。”
陈聪:“什么不让进?我是孩子爹!”
护士拦住:“去去去,要陪产办手续去。”
陈聪哭笑不得:“有你们这样的么?!这都什么时候了?!”
护士笑:“熟人也要按规矩来,办手续去。”
陈聪跳脚:“你们你们!”掉头就跑。办手续…
陈聪目睹了陈太太完整的生产过程,出来整个人都是蒙的。
顾魏:“恭喜恭喜。”
陈聪〇_〇:“…”
顾魏:“你怎么了?”以为陈聪发现是女孩儿,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陈聪:“我跟你讲,生一个就够了…够够的了…够够够够的了…”
顾魏狐疑地看着他,之前陈聪一直煽动他增产报国。
陈聪:“我要去看老婆…”就飘走了。
产科接生的那位医生笑着在他身后追问:“不看孩子啊?”
陈聪:“管她生的是个什么蛋,我要去看我老婆…”
接生医生:“不会真是男孩变女孩吓到了吧?”
顾魏:“估计是被生孩子吓到了。”
我下了班带着之前和顾魏一起挑的礼物去探望。
一进病房门,陈聪正坐在陈太太病床边,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形容不上来。
我递上礼盒:“恭喜恭喜。”
陈聪的目光慢慢挪到礼盒上那个“适用:女婴”,立刻炸:“你们俩!!!”
我:“呵呵呵呵呵…”干笑。他知道我和顾魏半个月前就已经把礼物买好了。
陈聪:“你们都什么人啊,啊?!你们都什么人啊!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顾魏笑:“你不是不在乎生男生女么?”
陈聪:“那也不带你们这么忽悠的啊!!你们能体谅一下我第一次当爹的心情么,啊?!!!”
董医生:“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谁叫你平时动不动跟谁都耍贱。”
陈聪:“你们简直——三观不正!”终于一嗓子把睡着的小宝贝给吵醒了。
陈太太→_→:“孩子哭了。”
陈聪:“哭——那怎么办?喂点奶?”
我=_=:“她又不是饿哭的…”
陈聪抚了下小宝贝的后背:“你不要哭了。”
我=_=:“终于发现哄孩子水平可以和林老师媲美的了…”
等陈聪终于把“男孩变女孩”这口气给捋顺了,大家便问起孩子的小名。
陈聪盯着女儿:“本来生男孩儿准备叫小马驹的,现在不能了。那就叫小不点吧。”(取名字要不要这么随便=_=…)
陈太太→_→:“陈聪你够了。”
陈聪炸:“怎么了怎么了?小不点不是挺可爱的么?!难道要叫changeable么?!”
我默默看着小床里的小不点,突然有种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感觉…
一八九
小仁打来电话:“姐,平安夜你打算怎么过?”
我:“就——正常过。”
小仁:“顾医生都没点什么表示?”
我:“他人都是我的了还要什么表示?”
小仁:“哎呦…我牙酸…”
我→_→:“去看牙医。”
小仁:“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我:“平安夜哪哪儿都堵。”
小仁:“那——要么你做给我吃?”
我笑:“故意气你姐夫呢吧?”
小仁:“爷爷奶奶从小就教育了,不能吃独食。麻烦你把这条家训转告给他。”
我=_=…合着我就是那“食”…
顾魏在一旁撇嘴:“中国人过什么洋节。”
小仁耳朵尖听到了:“姐夫不想过啊,那正好,我们俩出去吃吧。”
顾魏:“……”
我这边电话挂了没多久,顾魏的手机就响了。
老肖:“前两天我岳父表扬我,说房子挑得好。”
顾魏:“呵呵。”
老肖:“为表感谢之情,平安夜我请你们夫妻吃饭。”一股阴森气息迎面扑来。
顾魏:“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老肖:“XX料理。”(XX料理位于每逢节假日开车能堵掉半条命的区域…)
顾魏:“不巧,林之校堂弟回来了,平安夜我们得伺候那小祖宗。”
那头三三立刻冒出来:“小仁回来啦!好久没见到他啦!你们平安夜去哪儿啊?我也去!一起一起!”
顾魏:“……”
一九〇
23号晚上下了班,顾魏和我去超市采购平安夜一群人的食材。
群:小仁,肖氏夫妇,还有二少…
至于二少是怎么掺和进来的?——纯碎是肖氏夫妇闲不够热闹…
顾魏面无表情地打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每个人要吃的东西,满满一张…
我挽住他的胳膊,试图开解:“其实大家这样过圣诞挺好的,热闹。”
顾魏偏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你…当哥哥的…心胸要宽广…”
顾魏:“你觉得我还不够不宽广?”
我立刻:“广!”
顾魏不咸不淡地将视线转回陈列架,把食物一样一样放进推车,轻拿轻放,姿态写意,有条不紊,一副变态杀人犯剥人皮的模样…
结完账,顾魏先去开车,我推车跟在后面,走到停车场门口,迎面而来一对俄国夫妻,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比划着问路,带俄语口音的英语实在不好辨认,连比划带猜总算弄明白他们要去哪儿,最后还是采用最原始的画图。顾魏看我久久不去,出来找我,一拐弯看见我,冲我招了招手。
我告别那对夫妻推着车朝顾魏一路小跑:“唉,应该和林老师学些最基础的俄语。”
顾魏:“你们语言不通还能聊这么半天你们是怎么聊起来的?”
我:“渴望听懂对方的热切支持着我们完成了整个谈话……”
顾魏失笑,和我一起推着推车往车位走,刚走上主道没两步,听到很响的发动机声由远而近,速度很快,我余光瞥见斜角里冲出一辆银色奔驰,冲着我们就过来了。
那一刻根本没功夫多想,我推开推车,下意识地把顾魏用力推向旁边空置的小道。顾魏被我推得往后退,摔倒之前胳膊一伸,拽住我的袖口一把拖向他,我们一起摔到地上,身后“嘭”的一声,推车被撞出老远。
顾魏迅速地坐起来,伸手把我从肩膀到腿摸了一遍,确定我没事:“你疯了你?!”他瞪着眼睛,鼻息喷到我脸上。离他那么近,我不知道耳朵里听到的剧烈心跳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顾魏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锋利:“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多危险!”
我慢慢站起来,摸了摸膝盖。这大概是和顾魏认识到现在,他头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奔驰上下来一名男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撞到吧,没伤着吧?”
我默默摇了摇头。
顾魏吸了一口气,清了下嗓子,压下情绪:“停车场内怎么能开这么快?大转弯的死角怎么还能加速?”
车上紧跟着下来一个年轻女孩,扫了我们一眼,跑到车头检查车子,看了一圈,走过来对男子不快道:“大灯那划了一道。”
我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有些恼意,停车场里车开得这么快差点撞到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车子有没有被刮伤--大脑是豆腐渣工程么?!
我会永远记得顾魏看她时的模样,颜色肃杀,脸侧的咬肌时隐时显,眼神锋利而阴森。
男子拽了一下女孩的胳膊制止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她还是新手,一紧张刹车油门有点不分。”
女孩皱皱眉,显然没意识到刚才那一下有多危险,如果她方向盘的角度打得再小点,如果不是有个略浅的上坡缓冲了她的车速,如果我和顾魏反应再慢一点,被撞到的就不只是推车了。
中年男子有些尴尬地看向顾魏:“这样吧,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女孩小声道:“又没撞到…”
顾魏的视线手术刀一样利落地划过女孩的脸,我下意识地抱住他一只胳膊。
我是有些害怕顾魏发火的,因为他几乎没真正发过火,我不知道他一但发起火来会怎么样。
我对女孩父亲道:“不用。”
我握了握顾魏的手,拽拽他的袖口,拉向自己。
顾魏冷冷道:“车没学好就不要随便上路,孩子没教育好就不要随便带出门。”
女孩父亲的表情更加尴尬。
我看向女孩:“停车场人多岔路多,你这么开太危险了。而且不论出没出事,人命都比你的车值钱。”我不知道她的价值观是怎么培养的,匪夷所思。
女孩父亲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一定注意。”女孩站在他身后,明显不快,但也不敢出声,脸上也未见歉意。
被比自己年长的人这么鞠躬,有些无奈也有些不忍心,我捏捏顾魏的手指头,他看了眼女孩:“分清楚刹车油门换挡再出门,学会看限速牌警示牌再开车,你哪天要真撞了人,不是你父亲站出来帮你道个歉你就能没事的。”牵过我的手转身往撞远的推车走,“子不教父之过,养子如此不如不养。”并未走远,活生生就是送给那位父亲听的。
回家的路上,车里气氛有些沉默,我乖乖保持沉默,唯恐一不小心戳到顾先生的炸点…
到了家,车一进车位,我默默下车,到后备箱拿东西。顾魏下了车,走到我旁边。我关了后备箱,垂下视线看他的鞋子。
顾魏最终伸手抱了我一下,什么话都没说,接过我手里的购物袋,签着我往电梯走。
晚上睡觉,黑暗中顾魏把我揽进怀里,一只手摸到我磕青的膝盖。
我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肘,跟他一起摔倒的时候,他的胳膊垫在我下面,肯定也磕到了。
正常小说到了这里大多是男主角“你如果为了救我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XX了”的时候,顾先生只是问:“你要是肚子里怀着孩子呢?”
我:“肚子里怀…我…那…也不能…看着你被撞啊…”
顾魏叹了口气:“唉,睡觉。”
一九一
学校的圣诞氛围很浓厚,越临近平安夜越觉得离地两米的空气里氤氲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小草做完月子,被路人甲包得跟个粽子一样到学校办生育医疗费相关的手续,一进办公室就忙着脱大衣手套围巾帽子:“我快被路人甲焐出痱子了!”
我:“……”
本打算陪她一起去办手续,接到电话:“林之校,我是邵江,你现在在学校还是在——”
上次见邵江还是在上次的同学会上,到现在已经有三年时间,他换了发型,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
邵江递过一个纸袋,笑道:“现在补上结婚礼物不算晚吧?”里面是一瓶红酒。
我结婚的时候,从师兄师姐那听说他已经去了法国,所以我没有邀请,他也没有参加。
我想了想,接过纸袋:“谢谢。”
冷场一分钟谁都没话说。
邵江:“结婚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
冷场一分钟。
邵江:“工作怎么样?”
我:“还不错。”
冷场一分钟。
这种无话可讲的冷场多少有些尴尬,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挑什么话题。法国怎么样?安菲怎么样?他和安菲怎么样?都不是什么好的话题,于是我只能说:“圣诞快乐。”
邵江笑:“圣诞快乐。”
又冷场了。
这种尴尬的状况一直持续到路人甲出现。他拎着一大袋水果,看到我们停下了脚步,看看我,再看看邵江:“林之校,你干什么呢?”
我:“哦,甲老师,我马上就回去,桌上的那份成绩单麻烦你帮我交给X老师。”
路人甲呆,站在原地看我。
邵江:“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我点点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