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别来医院了。”

我看到医生从大楼出来,拨他电话,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抬头扫了一眼就找到我了。开了车门进来。

“不是不来的么?”

“唉,我不是心疼你么。”

医生扭头看看后面一脸呆萌明显还没睡醒的六月:“小朋友,你怎么来了?”

六月:“唉唉,我们一起心疼你呀。”

二一二

我下班到家。医生已经回来了。厨房汤熬着,他人躺在沙发上休息。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上看他。后来索性盘腿坐在地板上,拖着腮帮子看。(花痴…)

医生醒来看到我趴得离他那么近,吓了一跳,眼睛睁圆了,左看看右看看,才把目光转向我:“林之校!”

“嗯。”

“你在干嘛?!”

我笑眯眯:“看我老公。”

医生瞄了眼我的姿势:“看多久了?”

我瞟了眼挂钟:“四十来分钟吧。”

医生别扭地扭开头,伸手盖了盖脸:“哎,不带你这样儿的。”

我每次看到他努力掩饰自己害羞的样子就喜欢得不行,亲了他一下:“睡美人,起来吧。”

医生笑出来:“都什么跟什么啊…”

二一三

医生在书房整理笔记写报告什么的,我窝在客厅沙发看书。

过了一会,书房门口冒了个脑袋。

我:“嗯?”

医生:“啊,没事。”缩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门口又冒了半个身子。

我:“嗯?”

医生:“你忙么?”

我合上手里的杂书:“怎么了?”

医生:“没。”一脸介于缩回去和不缩回去之间的别扭。

我走过去:“你不是要写东西的么?”

医生:“哦。”走回书桌边上坐下,闷头写了几个字,又抬头看了我一眼,再闷头写。

这是什么情况?

我靠着门框,看着他翻翻纸张写写报告。看了一会儿,口渴,准备去倒水喝,刚准备转身,他头又抬起来看着我。

我眯着眼睛仔细研究医生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我倒杯水,过来陪你。”

医生:“哦。”低头继续写。

然后我就窝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陪了他一晚上。

他就老老实实唰唰唰地写了一晚上。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别扭又隐晦的撒娇方式的???

二一四

早上醒来,我看到胳膊上连着三个蚊子包:“十六层居然还有蚊子!”(医生不喜欢蚊香液,我不喜欢蚊帐,所以家里很原生态…)

医生:“蚊子就不能坐电梯么?”

我:“…”

怪异的是,蚊子只咬我,不咬医生。

医生:“你血比较香。”

我听着一点也不开心好么!!

晚上躺在床上,一人一本书。

我突然想起来:“医生,抓蚊子。”

医生从书里抬起头,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抓蚊子!”

医生:“我又不是壁虎。”

我:“…想办法。”

医生把睡衣一脱。

我:“你干嘛?!”

医生:“自我牺牲啊。”

我:“蚊子又不咬你。”

医生:“那我就/色/诱。”

最好蚊子是能被你色/诱!!!

二一五

三三说:“医生脸上赤果果地写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有想法的人你们就不要多想了,hold不住我的。”(请想象一下三三张牙舞爪地说这段话的样子…)

陈聪:“弟妹看着就一副无从下手极其不好追的模样。”(天地良心,我不要太好追!…)

总之,由于我们外表的欺骗性,导致周围的人总是处于“什么?!TA恋爱了?和谁啊?!什么?!都谈四年了?!什么?!要结婚了?!!”的极度八卦中。(我们很低调)

于是我和医生就各种见客以及被围观被调戏。

本以为婚宴那天,已经被众人调戏得差不多了,没曾想大家的兴致高到我们旅游回来,组队搭伙再来调戏我们,理由只是“调戏一次怎么够呢”…

于是反调戏战斗打响了。

1

甲:“小林,顾魏对你好不好?”

我:“好。”

甲:“真的?”

我:“嗯。”

甲:“真的?”

我:“嗨~鲁豫。”

2

乙:“来来来,新婚夫妻亲一下。”

医生很淡定地伸手:“付钱。”

3

我刚进门,众人对着我:“嘿嘿嘿嘿嘿~”

医生:“你们不要笑得这么猥琐。”

众:“…”

4

丙:“老婆和妈掉海里了,先救谁?”

顾魏:“我爸游泳比我好。”

丙:“…老婆和孩子掉海里了,先救谁?”

顾魏:“还没教会孩子游泳,我带海边去干嘛?”

5

丁:“顾魏是不是每个月发工资都捧着回家上交?”

顾魏:“长工,现代人的工资都是打卡的。”

6

戊在我到之前灌了医生一杯酒。

席间。

戊:“小林,你看我,工作踏实,努力上进,无不良嗜好,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也不差,怎么就找不到好姑娘呢?”

我:“运气不好吧。”人品问题。

戊:“…你同学啊同事啊之类的还有单着的好姑娘么?”

我:“有。”

戊瞬间精神抖擞:“来来来,形容一下。”

我:“律师,端庄大方,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律所和你单位一个区。”

戊:“真的?那给我个联系方式呗。”

我:“刚才顾魏喝了一杯。”

众人起哄,戊喝了两杯。快喝完的时候丁问:“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到现在不找?”

我:“她想找个全职丈夫。她在外面赚钱,丈夫在家带孩子那种。”

戊:“…”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 48 章

二一六

我被医生的书砸晕了。

当初装修的时候,我们做了一面书墙。既然它是墙,就比我高…

我要拿本老早之前的手记,踮着脚够够够,手札没够下来,旁边一本大部头的原文书掉了下来,嘭得一声。

顾魏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蜷在地板上。

他把我脑袋托起来:“怎么了?”

我说:“眼冒金星。”

顾魏急了:“怎么回事啊?”

我说:“你抱着我别晃,我缓一会儿。”

缓过来第一句就是:“你的这是什么书?直接就是杀人凶器。”比边上的牛津字典还重!难得医生送上门当人肉靠垫,我就认认真真窝在他旁边发了一晚上的呆。

第二天早上起来,医生问我:“还晕不晕?”

“不晕了。”

“1+1等于几?”

“2。”

“还好,没傻。”医生一脸“这样我就放心了”的表情。

我…

周末大扫除,医生把书墙上厚重的书全换到了最下面两层。

我指着那本罪魁祸首:“这本放最边上。”

医生:“干嘛?”

“我以后够不着上面的书方便垫脚。”

医生:“…”

二一七

等地铁的时候,一个醉汉经过,脚步不稳,在我们这片崴了一下,手打到了我的左手。

医生迅速把我拎到身前。

进了地铁,他握住我的左手腕,大拇指下意识地在我的手背上摩啊摩,摩啊摩,就这么摩了一路…

二一八

睡觉前不能看书,因为看书耗脑子,一耗脑子就会饿——

医生伸了一只手过来拿走我的酸奶:“林之校,你刚刷完牙。”

我不松吸管,脑袋跟着酸奶走。

医生哎了一声,放掉手里的杂志,另一只手抽掉了我嘴里的吸管。

我试图拿回酸奶,被医生挡回:“你刚刷完牙你吃酸的。”

“饿。”

“不行。”

我纠结了一下,一口咬上医生的嘴唇,哈哈哈…

医生舔舔嘴唇:“你这算是什么啊?”

我:“我喝完酸奶再去刷一遍行么?”

医生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