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一张弹簧床,旁边一个衣柜,靠窗的地方有把椅子。

这就是安安所有的一切。

简单而寒酸,她过得不容易。

陆昂默然走到窗边。

窗户开着,外面淅沥的雨丝飘进来,飘到陆昂身上。

陆昂低头摸出烟,咬在唇边。

那边,安安背对着他,不知在衣柜里找什么东西。

约莫过了半分钟,她终于转过来,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甩给陆昂,恼道:“快擦擦。”

那团东西恨不得直接砸陆昂脸上,全是她的小脾气。不知情的,以为她丢过来一个炸弹。陆昂眼疾手快接住,才发现是条毛巾。

粉白条纹,底下还有小小的花边。

像这个纯真又美好的世界。

粗粝的指腹摸过去,很柔软,软的不可思议,软软的在他心尖上戳。陆昂握在手里,微微有些失神。

安安只当陆昂介意,她冷声呛他:“这是干净的,我没用过!”

“知道。”

陆昂眨了眨眼,转头,对着窗外。

玻璃窗上倒映的,还是他疲惫的眼。

他手里仍握着那条毛巾。她刚刚找了那么久,就是想找条干净的毛巾给他。像那天清晨她气喘吁吁跑来,只为给他送一条长命缕。这种暖意贴着人心,真叫人不舍。

又眨了眨眼,陆昂回头,狠下心,第三次喊她:“安安。”

安安最讨厌他这样!

蹬蹬蹬走过去,使劲将毛巾抽回来,安安发脾气:“不给你用了!”她还生气:“陆昂,你今天究竟想说什么?又要送我去北京,还是不要我了?”

要说的话通通被她抢白…陆昂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沉默两秒,他说:“安安,你以后别跟着我了。”

“然后呢?”安安咄咄逼人的盯着他。

在她的视线里,陆昂淡淡垂眸,他说:“我们分开吧。”

分开?

轻轻默念这两个字,安安鼻子就发酸,眼底发胀发热,好难受。她不说话,她只是盯着陆昂。

整个屋子是难捱的安静。陆昂倚着窗,低头抽烟。

这样的寂静里,安安忽然开口了。却不是哭,也不是闹,她只是冷静的问:“陆昂,你这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

陆昂沉默的抬起头。

安安便又直白的问他:“陆昂,你是不是担心你死了,我一个人过不了?”

陆昂:“…”

安安面容倏地变得凝重,“陆昂,你走的那天,我就说过的。”他走的那天,她说,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就忘掉你。如今,安安还是这样说:“陆昂,如果你死了,我不会记得你,我立刻就忘掉你。可是你没死,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不管你是瘸了瞎了还是缺胳膊断腿,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陆昂!”安安大声告诉他,“我就是喜欢你!”

迎着陆昂的视线,安安双手一抻,直接脱掉上衣。

她里面是柔软的棉质背心,白色的,那样纯洁,贴着她的乳。

安安坦然站在那儿。

直视陆昂,安安问他:“你来不来吧?”

她问他,来不来赴这一场危险又缠绵的爱情,来不来完成这一次生与死的约定。

用他的命做赌注。

陆昂静静看着安安。

他倚在窗边,他指间还夹着一根烟。白烟袅袅升腾,直往他眼睛里呛。

陆昂慢慢抽了一口,他缓缓吐出来。

掐灭了烟,陆昂直起身,脱掉上衣。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余晖淡淡照进来,照在陆昂宽展赤.裸的背上。

他背上有伤,他腰上也有伤,那是他的勋章,是他们共同的勋章。

他站在余晖里,那由肌腱衔接的一条条肌肉血脉偾张,狰狞张狂,通通是他,全是他。

他就是陆昂。

、第三七章

安安忽然就脸红了。

她问他,你来不来吧?

陆昂用这样的行动回答了她。

他决定来赴这一场危险又缠绵的爱情,他决心来完成这一次生与死的约定。

以他的命做赌注。

他活着,他们永不分离,他死了,她就忘掉他。

彻底忘掉!

让他哪怕有一天离开,也走得毫无负担。

安安忽然想哭。

她贪婪地注视面前的男人。

陆昂站直了,整个房间就更显小了,还有些莫名的热。

这种热意来自这个男人又硬又坚实的身体。

那一块块肌肉沿着他的腹部而下,并着两侧性感的腹股沟,一起延伸至牛仔裤下…那儿神秘又傲慢,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最最嚣张的根本,是他的利器,他的挞伐。

想起之前隔壁女人说的那些,什么粗长,什么够硬之类的,安安有些不敢直视陆昂。

陆昂拿起那条毛巾,擦了擦头发。

他不说话,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被他操控,包括安安。

这样的沉默里,安安心跳得很快。她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一块肉,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可临到阵前,她却像是被吃的那个。眼神胡乱飘了飘,她终究还是看向陆昂。

随手将毛巾搁在椅背上,陆昂直直走了过来。

淡淡的余晖在他的身后,照出一条路,一条光明的路。他的身影越发高大,他的轮廓越发硬朗,他还是像天神。

“陆昂。”安安痴痴仰头。

捉着她的下巴,陆昂就吻了下来。

他口中是冷冽的烟草味并着薄荷的清凉,度到她的齿间,度到她的舌尖,全是他凶悍的男人气息。

安安浑身就要软了。他的手往下,扶着她的腰,他的掌心温热、粗糙,安安整个人更是快要战栗了。

或者,在他的怀里,安安已经在轻轻颤抖。

他的身体是那么的热,那样的硬,他搂住她,那些热意与硬度紧贴着她,从她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钻进去,钻进她的心底,安安还是想哭。

“陆昂。”

她眼底湿润,轻轻喊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她怎么喊都不够。

陆昂俯身,吻她的眼。

他的唇拂过的瞬间,安安就又想哭了。

搂住陆昂的脖子,她踮起脚,深深吻他。

亲吻究竟有多甜、有多美呢,安安说不清楚,反正她喜欢亲陆昂,她更喜欢陆昂吻她。

她喜欢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喜欢被他吻得绵绵软软,她喜欢的要命,喜欢到了骨子里,没救了,一辈子都没救了!

唇舌相抵,全部是他,全部是陆昂。

这是她的渴望,也是他的欲.望。

从这里便开始占有,一寸寸侵入。

安安站都站不稳了,她的腿发软,她的身体也跟着发软,她整个人不得不挂在陆昂身上,像脱了水似的,柔弱无骨。

陆昂轻轻一用力,直接将她往上抱了起来。安安抓着他的背,额头抵着他的肩,两条腿无师自通,盘住陆昂的腰。他的腰劲窄而有力,安安这样勾着他,皮裙便往上滑。裙下曼妙的春景若隐若现。那是仅被他“收拾”过的地方,如今也只留给他。她将自己完完整整献给他,献给这个她深爱入骨的男人。

陆昂的手从后面托着她,吻了吻她的颈子,往床边走。指尖碰到安安的尾椎骨时,陆昂皱了皱眉。

“没穿?”他突然问。

被发现了…安安红着脸,慢慢抬起头,“嗯”了一声。

她没穿内裤,从先前起就一直没穿。

“你就作!”陆昂沉下脸来,凶她。

安安嗫嚅着唇,想和他顶几句,可下一瞬,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安安浑身颤了颤,她将陆昂的背抓得越发紧。

这个男人的手贴着她的尾椎骨而下。他的掌心很大,还很烫。安安忍不住战栗。他的手经过她的尾椎骨,没有停留,经过她柔软的股缝,亦没有停留,他直接来到她最羞涩紧闭的那一处。之前他“教训”她,都隔着一层,或是泳衣,或是内裤,如今他的手就这样碰触着她的娇嫩…安安还是颤抖。她试图将腿收拢一些,可她被陆昂这样抱着,呈现一种极力打开的羞耻姿势,对他彻彻底底的打开,根本动不了。

他的手停在那儿,轻轻揉摁着她前面的一块软肉。

他“教训”过她两次,知道她的敏感点。

“嗯——”安安闷哼一声,脸红得要滴血,那直白的快意自底下传来,她说:“陆昂,我之前没做过。”她想求他手下留情。

“那还作?”陆昂依旧冷面,手里力道忽然加重。

脊椎骨仿佛有电流狠狠窜过,安安的后背不由自主绷起、挺直,连带她的颈子都绷直了。缓了一缓,承受着他底下的揉弄,安安轻轻的说:“因为我想和你做。”

“陆昂,我想和你做。”安安毫不知羞。她的眉角眼梢全是淡淡的粉色,仿佛抹着勾人的桃花妆,又娇又媚。

陆昂没有再说话,他抿着唇,一点点将中指推了进去。

毫不犹豫!

安安身体立马弓了起来!她难受地往上抬了抬。可她被陆昂这样抱着,托着,根本没别的地方可逃,又不得不落下来,还是落在他那根指上。

艰涩的一进一出…安安痛得轻呼:“陆昂,你放我下来。”

陆昂将她放了下来,放在那张弹簧床上。

弹簧床很软,安安瞬间就陷了进去,陆昂倾身便覆了上来。她的两腿依旧被迫打开,裙子堆在腰间,他的手还留在她的身体里面。慢慢抽动。

还是涩啊。

也不知怎么会这么疼!

安安疼得要掉眼泪,她抱住陆昂,视死如归:“不要了,直接来吧。”

陆昂却只是一边抽动,捻她的那块敏感软肉,一边吻她。

他吻她的唇,吻她的颈,吻她的锁骨。

男人冷硬的唇一路流连而下。

安安被他弄得身体慢慢放松,变软,神魂颠倒之际,却还不忘护住自己的胸口,“你别碰这儿。”

她胸小,她不想陆昂知道。

这是她最大的污点!

两条细细白白的胳膊拦在面前,陆昂抬眸,看向安安。

安安气喘吁吁,一张漂亮的脸满是绯红。

陆昂便还是倾身吻她。

他一手还在她的紧涩里面,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谷往上,粗粝的指腹掠过,安安还是想战栗。她下意识抬手搂住陆昂,他的手便顺势握住她的胸。

陌生触感降临,安安“啊”的叫了出来!“陆昂——”她脸红着刚要挣扎,陆昂就又吻住了她。

棉质的白色背心轻轻鼓起,是他的手在握她。

他揉她的胸。

他的指骨很硬,还带着他独有的粗糙与凶悍,她的胸柔柔软软,在他手里揉捏出各种各样的形状,他还刮她的乳.尖…实在太异样了,安安止不住颤抖。她拿腿抵他,却被他压制住了。她还拿手推他,陆昂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直接板过头顶——

隔着薄薄的内衣,他俯身,含住那颗悄悄翘起的小果子,他还拿牙齿轻轻咬她。

安安就要疯了。

“陆昂!陆昂!”

她疯狂喊他,可他根本不理会。

这个男人啊,就这样掌控着她的一切,赐予她所有或熟悉或陌生的情潮。

将她带入一个新的世界。

男女欢愉。

安安到最后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她只能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上下的揉弄,口中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陆昂直起身的时候,安安已经没了力气,底下终于沁出一些潮湿。她的肩带已经滑落,露出大半白皙,裙子堆在腰间,两腿光溜溜的,身上是一片片的绯红。

亲了亲她,陆昂扯过被子,替她盖上,说:“我出去买个东西。”

“什么?”抓着他的手,安安不想他走,一刻都不愿意。

陆昂说:“避孕套。”

咬了咬唇,安安嗡嗡的说:“我这儿有。”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觑了觑陆昂,安安小声交代:“隔壁给的。”

细细索索的,她又摸出一个。

一共两个,她想,应该够他们用的了。

雨后初晴,在瑰丽壮观的落日余晖里,安安完成了人生的重要蜕变。

她从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陆昂的女人。

这个认知伴随着巨大的痛楚。

深深的痛楚。

他的坚硬直刺入她的身体,化作重重利器,将她深深剖开,从下至上的撕裂。

他让她脱胎换骨。

他将她烙上了他的印记。

安安疼得发抖。

她额头上有汗,她头发湿漉漉地粘在颈子里。她死死抱住他的背,不住战栗。她的头抵在他的颈窝里,贪婪深嗅着他的气息,不放过一丝一毫。他还吻她,揉她底下的软肉,她才渐渐平静。

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安安还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