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遥闻言眸色暗淡下去,“看到将军和夫人我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说的,在那之前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等等,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云挽卿凝眉,抓紧了孟风遥的手,“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保证保持冷静,不然我就不告诉你。”
保持冷静?孟风遥疑惑的扬眸,黑暗中却看不到云挽卿脸上的表情,但那郑重的语气已经证明了事情的重要性,顿了顿,终于点头,“好,我会保持冷静,你说罢。”
“那好,我说了。”云挽卿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有婚约了,不过,我不承认,现在正在想办法解除婚约。”
“你说什么?”孟风遥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双手在瞬间收紧,“你…你与人有婚约?这是怎么回事?那我们…是谁?那个人是谁?”
指尖传来的疼痛让云挽卿皱眉,“你答应过我要冷静的,好痛,你先放手,听我说好不好?”
“冷静?现在你要我怎么冷静?”孟风遥痛苦的闭上双眼,手颓然垂落,心像是在瞬间被压住了,“对不起,我好像有点不能控制我自己,我…”
云挽卿见状心中一紧,伸手揽住了孟风遥的颈项将人拉近,放柔了声音,“别这样,先听我说好么?这件事我原先也不知道,今次回来我才听娘说的,你也知道我爹是朝廷大臣,几年的选秀原本有我的,我爹知道我的性格绝对不会妥协,为了避免我被选为秀女,便像皇上有意无意的提及了我,最后皇上将我与太子定下了婚约。只是我与太子同时留书出走,这件事才耽搁了下来,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但是我不能嫁给太子,我在想办法解除婚约,所以现在你不能向我爹娘提亲,现在你明白了么?”
孟风遥点头,眸色一片暗淡,眉头锦紧皱,垂落的双手抱住了怀里的人,“可是卿儿与你有婚约的人是太子,这桩婚事真的能作罢么?不管如何,你是我的,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
云挽卿闻言心中一震,唇角溢出一抹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呢?放心罢,这件事一定会妥善解决的,你放心,我至少还有三年的时候准备,暂时没有成亲的危险。”
“三年的时间?这是什么意思?”孟风遥注意到了话中的异样,拧眉追问。
“呃?”云挽卿愕然,在心中懊恼的低咒一声,该死!原本不打算说的!罢了,反正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也有权知道。“好罢,我索性都告诉你好了,其实太子你也认识,就是…就是书院的赵泠沧,我也是今次入宫见着人了才知道的,当时我都傻了。世事无常啊,没想到一直在我们身边的人竟是当朝太子,而我们一个个的都没发现。”
“什么?”孟风遥一惊,瞬间怔住,“你…你说赵泠沧便是当今太子?这…这怎么可能呢?那你们…”
赵泠沧是当今太子,与她有婚约的人是赵泠沧?他们居然同时留书出走,同时去了雪名书院,而且还在同在一个学堂,同坐一张书桌,甚至同住一个房间,他该感叹这奇妙的缘分么?既然赵泠沧是太子,他们也认出了彼此,若想解除婚约应该是不难的,可她却说有三年的时间,这意思是…赵泠沧并不愿意解除婚约了?
难道,赵泠沧也喜欢上了她么?
“我们什么都没有。”云挽卿见状无奈的叹息,低首抵住了孟风遥的胸膛,闷闷的开口,“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也没办法,我们就是见鬼的全部都搅在一起。其这件事也不尽是坏事啦,至少我认识太子,而且他也没有逼我马上成亲,虽然是皇上金口玉言,还是有转机的不是么?”
孟风遥闻言眸色一沉,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可是他喜欢你。”
云挽卿哑然,感觉到那颓然的气息,仰首笑道,“那证明我有魅力啊,你们一个个的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要那只狐狸跟冰块拜倒…
“好了,笑不出来就不要笑,这件事我们一起面对,反正你也说有三年的时间不是么?”虽然看不清那笑脸,但孟风遥知道她一定笑的勉强,傻瓜,这个时候还安慰他。
他是男人,这件事理所应当由他解决才是,他要用自己的努力将她抢回来!庆幸的是赵泠沧就在书院并不是无法触及,三年的时间他会好好争取的。
“嗯!”云挽卿点头,这一次才真正的笑了,“好了,事情说完了,现在该问问我想知道的问题了,我们分开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
孟风遥闻言一怔,扬唇轻笑,俯首抵住那张含笑的脸,声音在一瞬间低沉下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云挽卿皱眉,贴近的呼吸拂在肌肤上痒痒的让她禁不住想要避开,“我觉得你不想我,你跟爹他们聊天的时候我看你的时候你都不看我,而且还是故意不看我!”
“傻瓜。”孟风遥不禁莞尔失笑,“我是故意不看你,但不是不想你,我只是怕一看就失神了,到时候引起你爹的怀疑可怎么办?若是我不想你,我干嘛还要冒着违背承诺的危险上门来见你呢?”
“说到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既然不是来提亲,那你干嘛突然杀上门来,害的我手忙脚乱的。”说到此处,云挽卿不满的轻哼。
孟风遥伸手抚上那张避开的小脸,指尖掠过眉眼细细的勾画着,“辰儿出事了,我要赶回去看看,明日下午的船,所以我不想浪费这短短的一日的时间才上门了。我想见你,想看看你生长的地方,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每晚都会梦见你,我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真的是中了你这丫头的毒了…”
“慕容姐姐出事儿了?她出什么事儿了啊?”云挽卿愕然,她实在很难想象那么强悍的人会出什么事儿,而且还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回去,就算孟风遥回去了能有什么用啊?
“我也不清楚,只是接到了镖局的飞鸽传书,说很严重,所以我才急着赶回去。”说到此处,孟风遥不禁有些担忧起来,辰儿那么坚强的人,能击倒的人除了燕飞之外估计也没有别的原因了,这丫头的确很坚强,但却太重情义,她必定是燕飞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管如何他也得回去看看,这么年了他都没有过问,在这世上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是么?”云挽卿沉吟,顿了顿,蓦地眸色一亮,“不如这样我跟你一起回去罢!正好我现在不想待在洛城,那皇后娘娘时不时的就想召我入宫,我都快苦恼死了!正准备离开呢,正好如今与你一起!”
“真的么?”孟风遥欣喜的扬眸,下一刻眸色又暗淡了下去,“可是…你爹娘会同意么?你才放假回来这就要走,他们…”
“虽然我舍不得爹娘,但是我必须要避开皇后那对母子啊!”一想到那对母子,云挽卿就有种抓狂的感觉,“你放心,爹娘若知道我是跟你一起走的,他们一定会同意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你跟那只狐狸已经完全把我爹娘哄住了,他们一心以为我跟着你们能学好呢?”
孟风遥闻言面色一黑,结果他们都在打卿儿的主意,将来若有一日摊牌了,他真的不知拿什么面目面对他们了。
他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不然这辈子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学生呢?
见孟风遥不回答,云挽卿伸手捏了捏孟风遥的脸,“喂?想什么呢?”
孟风遥回过神来,“在想将来怎么面对你爹娘…”
“这有什么好想的啊?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何况你今日都见过了,将来还怕什么?”说着,云挽卿自己便忍不住笑了。
“说谁是丑媳妇见公婆呢?”孟风遥眯起眸子,语气危险,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俯首靠近,“总是拿我取笑,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云挽卿笑着闭上了眼睛,“任你处置。”语毕,便感觉到那贴近的呼吸,唇上一软,温热的薄唇已然覆了上来。
分离之后的这一吻多了以往都不曾有过的热烈,云挽卿觉得自己好似要被整个人吞掉了一般,呼吸衰竭,人也渐渐软了下去,若非腰间的那揽过的长臂,只怕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
“卿儿…”孟风遥低低的轻唤着,声音低哑,渐渐染上了**,薄唇终于放开了那喘息的红唇,顺着下颚向下吻去,薄唇吻到了锁骨处停了下来,“卿儿,我…”
“什么?”云挽卿喘息着,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听到这一声轻唤清醒了些,这一清醒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腰带拖在地上,甚至连一侧的肩膀都露了出来,顿时小脸一红。
这家伙什么时候脱了她的衣服?她居然一点儿也没发现?天哪!
孟风遥偏头深深呼吸,而后转脸在云挽卿唇上印下一吻,伸手将拉上了凌乱的衣衫,细细的整理起来,“对不起,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以后不会了。”
“啊?”云挽卿手脚僵硬的任由某人整理,脑子一时有些转过不来。
“我们还没成亲,除非等到成亲了我们才…”说到此处,孟风遥脸上闪过几分羞怯,又道,“何况我答应了兰要公平竞争便要遵守承诺,说起来,兰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会找到你的?”
一说到此处,云挽卿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满心懊恼,“别说了,我这几次就是倒霉,心情不好出去溜一圈就遇上了那只狐狸,反正我这段时间就是点儿背,说到底我要是离开的好,一来避开当皇后跟那冰块,二来避开这只狐狸,还有…对了,你知道花馥郁的身份么?”
突然提到花馥郁的名字,孟风遥不禁一怔,“郁?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当然是有原因的了,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在山道上碰到了花馥郁的事儿罢?他送了一副画给我,你知道那是画上画的是什么么?居然是我的扮观音圣女的画像!我总觉得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而且我进宫的时候还在皇宫看见他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朝中似乎也没有姓花的大臣,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应该姓张才对啊?”云挽卿拧眉,双手死死地揪着孟风遥胸前的衣衫。
“观音圣女画像?”孟风遥闻言一惊,眸色沉了下去,“以往也没听说过会卖观音圣女画像的,怎么今年…难道郁真的已经怀疑了么?他有没有问你?你有没有承认?”
云挽卿摇首,“他没问我,我更不会承认,但就是因为这样我这心里才没底啊!我还倒霉的在环城湖畔遇见他了,他说要找我谈谈,当时为了脱身我就说三天后约地方再谈,他这样很明显的已经怀疑了啊!”
“你们已经见过了?”孟风遥诧异的扬眸,“郁从来不说他的事儿,虽然我们已经认识六年多,也无话不谈,但彼此的过去都像是一条不可触碰的底线,我们从不涉及。我不知他的故去,更不知他的身份,但他既然回了洛城,而且还能出入皇宫,至少证明他的身份很尊贵,并非凡人。至于画像的事若是真的瞒不住了,那便向他坦白罢,我相信他应该会帮你隐瞒的。”
“坦白?”云挽卿唇角抽了抽,懊恼的开口,“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还算是什么女扮男装啊?反正我瞒一日是一日,至于那妖孽有本事他就自己查出来,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呀。”孟风遥无奈的摇首,伸手点了点云挽卿的额头。
“不要点我脑袋,怎么跟我娘有一样的毛病。”云挽卿摸着脑门,满头黑线,“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早点休息罢,我回去了。”
“嗯,小心点。”孟风遥点头,揽过云挽卿微微拉开了房门,见外面一片寂静这才开了门,“好了,外面没人,快点回去。”
“早点睡,记得梦到我哦!”云挽卿踮起脚尖在孟风遥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跑了出去。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孟风遥抚着脸颊微微的笑了。
翻窗跳入房内,云挽卿转身关上了窗户,房内黑漆漆的,为了掩饰她半夜离去屋内一向没有电灯的习惯,关了窗户,云挽卿依着记忆一抹朝床榻边摸了过去。
手触到床架,松了口气,正欲脱衣上床,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房间内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幽香,这味道…怎么那么像那只死狐狸身上的味道啊?难道…那只死狐狸跑到她房间里来了?
绝对有可能!
云挽卿系上了腰带,尝试着在黑暗中寻找,一圈下来却并没有发现异样,“奇怪?明明有那死狐狸的味道?难道…扑了个空已经走了?”
纳闷的凝眉,转身坐到了床榻上,方一坐下来一只手臂如蛇般圈住了她的腰肢,云挽卿吓了一跳差点失声叫出来,“你神经病啊?干嘛不出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混蛋!”
“你已经去了半个多时辰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兰息染坐起身来,将床边的人抱上床。
身子一轻,整个人悬空,云挽卿愕然顿时挣扎起来,“喂!你做什么?放开我!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快点滚出去!”
竟然连她去了半个多时辰都知道,如此说来他早就来了!可她为什么一点儿都没发现,这只死狐狸果然太可怕了!
兰息染不以为意的挑眉,不顾云挽卿的挣扎将人压倒在床上搂进了怀里,“你可以大声点儿,最好将整个府里的人全部吵起来,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关系,这样还真是省了我不少事儿。”
“你?!”云挽卿气急,挣扎着手脚乱推乱踢,“你下去!快点滚下去!这里女儿家的闺房,一个先生也好意思进来?你的道德底线全部都让狗吃了么!”
这死狐狸什么意思,居然跑到她的床上等她,难不成他还想今晚睡在这里?!想都别想!
“先生怎么了?先生也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你若再这么乱动,我可不能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你知道的,我对你的自制力为零。”那小胳膊小腿的虽然不疼,但对于他却是折磨,这小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竟然在一个男人怀里胡乱扭动,而且还是一个喜欢她的男人。
云挽卿闻言顿时僵住了动作,黑暗中脸色一点点的红了起来,又羞又气,“鬼才知道你的什么狗屁自制力!好,你想问什么就问,问完了快点走,我很困!”
“方才你去他那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兰息染眯起眸子,细细的打量着黑暗中那张小脸,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夜晚的视力远比正常人要好得多,何况他小时候便是在黑暗中长大的,黑暗对于他来说与白昼并没有什么区别。
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说了什么?说了很多很多,不过我现在都忘记了。至于做了什么,你确定你要听?算了,为了我能安稳睡觉我还是不说了。你别闹了,快点回你的房间去罢,我真的很困,再说若是被人发现就完了!”说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云挽卿不禁愕然,“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明明是你问我的,这样很不道德哎!”
兰息染的视线落在了那红肿的菱唇上,凤眸瞬间暗了下去,突然抓住云挽卿的双手翻身压下。
双手突然被缚,身上一沉整个人已经被压在身下,云挽卿顿时呆住,“喂!死狐狸你…”
他在做什么?难道他想在她的房间…他怎么不去死啊!
“他有没有这样对你?”兰息染握住那挣扎的双手按在身侧,双腿也压住了那两只扑腾的腿。
只是简单的两个动作,云挽卿便动弹不得,任凭她用多大的力道去反抗都是枉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来,“兰息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非要我讨厌你么?”
“讨厌我?”兰息染一震,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俯首靠近,直至鼻尖贴着鼻尖才停了下来,“讨厌也是一种感情,有时候比喜欢更深刻。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回答我,他有没有这么对你?”
这一次云挽卿没有再挣扎,也没有避开,直直的迎上那双黑暗中的凤眸,她看到了幽沉的光芒,像是野兽,“没有,他才不像你,他永远都不会强迫我。如果讨厌也是一种感情,那我现在讨厌你了。”
“是么?”兰息染嗤笑,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你就讨厌我罢,用心的讨厌我。”
云挽卿拧眉,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肢体交缠,呼吸交融,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种无法形容的氛围在心中蔓延开来,如水一般。
半晌,云挽卿终于忍不住开口,“放开。”
兰息染闻言轻轻掀开眼帘,低低的道,“如果我现在让你成为我的人,你会不会更讨厌我?”
什么?!云挽卿全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竖了起来,“你疯了!你若真的敢那么做我就不是讨厌你了,而是恨你!”
“恨么?”兰息染勾唇,一丝笑意溢出眼角,突然翻身倒在一旁,同时将身侧的人捞进了怀里抱住,薄唇印上了云挽卿的额头,“好了,睡罢。”
身上一轻,压力消失,云挽卿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人已经被抱进怀里,额间一软,低低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笼罩在周围,“睡罢?睡你个头啊?你在这里我要怎么睡?你走啊,若是让人发现我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
“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保证。”兰息染轻轻开口,收紧了手臂,感受到怀中温软的身子,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别闹了,快点睡。”
别闹?到底是谁在闹啊!云挽卿很想吼,但那是不可能的,“死狐狸,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快点走啊,这里是我的闺房你有没有搞错啊?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喂!喂…”话音陡然消失,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云挽卿僵住。
只是单纯的贴了一下,兰息染便移开了,“若是再不睡那就别睡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思,若你想让我兽性大发就继续好了。”
“你?!”云挽卿气急,一口血涌上来又被狠狠地压了下去。
死狐狸!气死她了!她算是清楚地明白了,今晚想撵走这家伙是不可能了,谁知道这只狐狸打的什么主意?他狠,她不睡好不成么!
虽然憋了一肚子气,云挽卿也决定不睡了,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清醒的思绪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轻柔的拥抱,温热的气息在脸侧,终于抵挡不住睡了过去。
清晨的光线照射大床上,床上那两抹身影相拥而眠,无比契合,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宁静,云挽卿不满的凝眉缓缓张开了眼睛,视线一点点的清晰,当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时不禁惊呼出声,“啊!”
第一百零二题~~~两朵?奇葩
正文内容102,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零二题~~~两朵?奇葩
死狐狸?!死狐狸怎么会在她床上!
兰息染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便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听到云挽卿这一声尖叫不由得张开了眼睛,当看到那震惊的小脸不觉莞尔,看来这丫头完全忘记了他昨夜留在这儿的事了,没想到她睡醒的时候竟如此迷糊,真是可爱呢。
昨夜窝在他怀里睡得那么香,完全不担心他会做什么事,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潜意识里其实对他还是存着安全感的,否则一个女子怎么会允许一个男子待在床上,孤男寡女的度过一夜呢?
对上那双含笑的凤眸,云挽卿气恼的坐起身来,抓起枕头丢了过去,压低声音道,“还笑!笑你个头啊!去死!”
该死的!她昨晚居然就那么睡着了?她明明警告自己不要睡的啊!怎么就睡着了?她居然在跟这死狐狸同床共枕的睡了一晚上,天哪!她是脑子出问题了么?若是这只死狐狸趁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那她岂不是…
兰息染伸手接住丢过来的枕头放到一旁,懒懒的支着手臂撑起了身子,衣衫散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发丝落了满肩,说不出的诱人,“一大早的火气就这么大,对身子可不好哦,虽然你生气的样子我很喜欢看。”
“你滚!快点滚啊!”云挽卿一怔忙的移开了目光,心中一片懊恼,伸教便踹。
居然还想色诱她!她有那么容易上当么?
“嘘。”兰息染不紧不慢的拉住了那纤细的脚踝,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门口,“外面可是有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虽然我很想看看云府的人知道他们的大小姐,不,是大少爷与我这个书院先生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会有什么的表情?”
“你去死啊!”云挽卿气急,正欲伸出另一只脚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醒了么?你是不是在跟谁说话啊?”
霜儿?!云挽卿一惊,用力抽回自己的脚坐了起来,“啊!我刚刚醒来,估计是在说梦话罢?霜儿,一大早的叫我有什么事儿么?”
“娘让我叫姐姐起床梳洗,如今两位先生都在府中,姐姐不要暴露了身份才好。果然我一来你还没起来呢,别再睡了,快点儿起来知不知道。”云挽霜站在门外叮嘱着,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禁凝眉,“姐姐?你听到我的话没有?你先开门啊。”
“我听到了!”云挽卿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开门,看着床上那兀自轻笑的人一肚子的气,伸手就这那衣衫将人往下拽,“喂!你都听到了我妹妹在外面呢!她要我开门啊,快点走!再不开门她要怀疑了,还笑,笑毛啊!快点走!”
兰息染缓缓坐起身来,胸前那力道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威力可言,对上那张气恼的小脸,凤眸中掠过一抹暗色,“我走可以,不过在走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居然还要条件!他怎么不去死啊!云挽卿真想一口喷过去,但现下的状况根本容不得她生气,只想快点弄走这祸害再说,“说!”
兰息染见状笑了,笑的魅惑众生,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吻我。”
“你?!变态!”云挽卿不可置信瞪大双眸,真想将那笑撕下来,这死狐狸除了趁火打劫他还会什么?一大早的没梳没洗的他也不嫌难受!变态!死变态!
“怎么?不愿意?”兰息染见状挑眉,慢悠悠的又躺了回去,“那算了,反正这床很软很香,我很喜欢,那就再睡一会儿好了。”
“…”云挽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若是她手上有根绳子他一定会勒死这只死狐狸!
门外迟迟不见云挽卿开门,还能听到一切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是在与人对话一般,云挽霜不觉疑惑,又敲响了房门,“姐姐?你怎么开门?发生什么事儿了么?你房间里不会真的有人罢?”
“该死!”云挽卿闻声低咒一声,心一横,直接扑上去冲着那薄唇一口咬了上去,没错,是咬上去,狠狠地。
唇上一痛,兰息染拧眉却身后抱住了身上的人,一个翻身将人反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若说是吻,不如说是掠夺更为贴切,云挽卿的抵御只是一瞬间,很快便被攻破了防线,无力抵抗。
那一声细微的嘤咛,让门外的云挽霜疑惑更深了,还在担心云挽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敲门声越发的频繁,连声音也染上了焦急,“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开门哪!姐姐,开门…”
敲门声响彻整个房间,终于兰息染放开了身下已经酥软的人,微微喘息着吻了吻那红肿的菱唇,笑的一脸满足,“小家伙,好好记得昨夜和这个吻,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你第一次主动吻我,我很开心。”
“无耻!卑鄙!”云挽卿大口的喘息着,双颊绯红,整个人都是软的。
还第一次主动吻他?分明是他威胁她的!而且这算什么她主动的?她只是咬了他一口,可是他呢…色胚!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罢,只要你高兴。”兰息染不以为然的挑眉,将身下的人抱起来,披上外衫下了床,“我先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我想你去死!”云挽卿咬牙切齿的横过去一眼。
兰息染回首一笑,缓步走到窗边,足尖轻点飞身离去。
见兰息染终于离去,云挽卿长长的松了口气,房门依然嘭嘭的响着,赶忙应道,“霜儿我没事,只是方才不小心摔倒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开门,马上!”说着,便掀开被子下床,这一低首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夜行衣,顿时懊恼的低咒一声七手八脚的换了衣服。
房门吱呀一声终于被打开,看到房内那打着哈气的人,云挽霜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安了心,“怎么那么不小心,摔着了没有?”
“没,没事!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泥娃娃,还能一碰就碎了啊?”云挽卿心虚的笑,避开了目光转身朝房内走去。
“虽然这么说还是小心些为好,若是真的摔着了呢?”云挽霜吩咐了门外的丫鬟一声,跟着走了进来。
云挽卿闻言无奈的敛眉,“小霜儿,我怎么觉着你变成了姐姐呢?”走到桌案边坐下来,倒了杯水便一口气喝光了。
见鬼!她身上好像有死狐狸的味道,应该不会有人闻出来罢?那死狐狸难道一整晚都抱着她么?大夏天的,他也不嫌热,怎么没中暑呢?
“姐姐,快些梳洗了去花厅陪两位先生用早膳罢,爹早朝去了,家里就我跟娘两个女眷,我们不能单独去陪客。”走近了才发现云挽卿双唇红肿,云挽霜不禁愣住,“姐姐你…”
“嗯?我怎么了?”云挽卿莫名的抬眸,对上云挽霜怔愣的眼神蓦地惊觉,立即伸手抚上了唇瓣,“哦,你说我这唇啊?大概昨晚被什么虫子咬了罢?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太舒服呢?是不是肿了啊?”
该死!都是那只死狐狸做的好事!幸好是被霜儿看见了,若是被娘看见了,那还了得!
霜儿不谙男女之事,应该不会怀疑她的罢?
虽是这么想,心中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方才那死狐狸在的时候她有好几次都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她一紧张生气的时候声音就会不自觉地变大,天哪!这丫头最好什么都不要听到才好啊!
“虫子?”云挽霜皱眉,走到云挽卿身旁俯身,抬起了云挽卿的脸观察起来,“整个唇都有些红肿呢?这什么虫子能咬成这样?不会有毒罢?要不然,还是找大夫看看好了,这样放心。”
云挽卿闻言连连摇首,蓦地移开了脸,伸手遮住了唇瓣,“不用不用,只不过一些小虫子,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一会儿就该消了,我…我之前也被咬过的,完全没事的!好了,这点儿小事就不要弄这么大动静了啦,别人还以为我有多娇贵呢!”
看大夫?她若因为这个去大夫,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直接。
“真的么?”云挽霜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听云挽卿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了,“那好,若是一会儿还不消肿的话就要听我的话看大夫。”
“绝对会消肿的。”云挽卿满头黑线,她现在极度怀疑那只死狐狸是故意的!
梳洗完毕之后,云挽卿便躲在房里用冰块冰敷了一会儿,见看不出什么了才朝花厅而去,庆幸的是饭桌上除了对兰息染那只狐狸对她投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笑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唇,一顿早膳在安静中进行。
用完了早膳,江弄晚吩咐道,“卿儿,两位先生难得来洛城一趟,今日你就带两位先生在城内好好地逛一逛尽尽地主之谊,但是不许乱跑,也不许惹事知道么?”
“是,娘。”云挽卿乖巧的应和,也好,将这两个家伙带出去总比在家里安全得多,而且还可以找机会整整那只死狐狸。“让夫人挂心,劳烦云同学了。”兰息染孟风遥同时颔首施礼,一派温和。
“两位先生客气了。”江弄晚微笑还礼,随即道,“卿儿,别愣着了,现在早些去中午早些回来。”
“知道了。”云挽卿从善如流,向两人拱手道,“两位先生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