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中午,也是狮子座……

  我想没有人的加班,比我更悲催。

  我推着超市的购物车艰难地行进在汹涌人潮中,流连于各大冰柜和新鲜蔬果,不仅如此,我还得时时刻刻拍狗腿子,注意着程大BOSS的喜好。诸如“程大BOSS你最喜欢吃什么,最不喜欢吃什么”,然后把他喜欢吃的都扔出购物车外,不喜欢吃的统统放进去。

  =皿=咳咳,神说,挑食的孩子是长不高的。

  买完食材,购物车已经堆得和小山一样高了,付完款后,我努力地推着车保持平衡往门口走。那厢,程大BOSS依旧衣着光鲜亮丽在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待购物车满时,他在丛中笑。= =!!!

  彼时,我在挑选好用的锅铲准备炒菜,在一堆老妈子、老爷子、家庭主妇的推搡中迷失了方向,看见他义无反顾向我走来,我居然下意识地就向后退:“程大BOSS,你……你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一旁的老妈子、老爷子、家庭主妇们纷纷叫好:“这探戈跳得真好!”

  “不对不对,我看像是小两口吵架!”

  “老爷子,你老了,那是情趣!”

  我转眼一看,嘿,那不正好是白云、黑土两老吗?我无暇顾及他们两人的嘀咕,已经被程大BOSS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我奋力地喊:“我的购物车,购物车车车车车……”

  “不会丢了的。”他恶狠狠抛下来一句,“倒是你,哪里人多朝哪里去。”

  哎,看来他是怕我走丢了?

  我拍拍小胸脯:“放心,我在超市里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咳咳,其实我就是想使劲花他的钱,看他抿嘴的样子我就觉得赏心悦目。花BOSS的钱能花得这么纯粹,我秦子衿果然是一人才。

  他白我一眼,推着购物车走了。白云、黑土两人围着我,一个劲地和我握手,那可是一热泪盈眶。

  “孩子,这金主看着挺好的。”

  我漫不经心接了一句:“哪里好了,搁哪儿都跟个天皇老子一样,就差一堆人对他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哟,土财主。”白云大妈说。

  “我看是财神爷。”黑土大叔说。

  “可是好帅啊,穿上那西装简直比刘德华还帅。”白云大妈星星眼,她果然有着少女的纯粹啊。

  “脚踢刘德华,北打郭富城,堪比黎明,可惜只比我当年帅一点点。”还是黑土大叔比较朴实无华,道出其中真谛。

  我抖了抖,偷偷瞄了程大BOSS一眼,对大叔大妈说:“那是他海龟的做派。”

  “哎哟不得了,海龟,水里爬的。”白云大妈更风趣幽默了。

  黑土大叔纠正道:“人家那是金龟。”

  说着说着一股低气压直逼我脑海,不用想也知道是程大BOSS熟悉的声音,在轻声呼唤我:“秦子衿。”

  我挽起袖子,和他们道别,不带走一片云彩:“哎,白云大妈、黑土大叔,我该走了,下回再聊。”

  “孩子,下回给我带个签名回来啊,带照片的那种。”白云大妈少女病发作。

  我不住点头:“行行,我画一个给你……”

  之后我就走路带风了,带风的理由是有人拽着我。我一边挣扎一边狂喊:“程锦行,你至于吗你,我不过是和熟人叙叙旧,你有那么赶时间吗?”

  他刮我鼻子:“谁不知道你一路都在编排我。”

  哎哟,他……都听见了?我摸摸鼻子有点心虚,但还是发挥不怕死的精神对他说:“程锦行我告诉你,我那些编排你的小段子都是网上抄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有胆找别人去啊……哎哟,你别老扯我的衣领嘛,这衣服很贵的,要八十大洋一件……”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一不小心撞到他背上去,痛痛痛!我的鼻子……

  他转过身来,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又要一声不吭就跑掉?”

  “又?”我很迷糊,我们才认识多久啊,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程大BOSS,我什么时候从你眼皮底下溜过了?”

  他没回答我,反而一把把我塞车里去了,又回过头给我摁了个安全带。

  我坐在车上,看见白云大妈、黑土大叔站在门口目送我们的车子离开,我想他们大概以为我是被外星人绑架了……= =!!!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小区。我对这地儿的路面不熟悉,小区是闹中取静,一看地段就好得惊人,房价贵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我从车上跳下来,心中一边嚷嚷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者,这是要压榨我们劳动者多少剩余价值才能住这么个地儿,一边扯开个笑容谄媚地说:“程BOSS您这小区真是风景优美,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哎,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房子是小复式,一个人住还挺宽敞,大概是有人经常清理,所以也不显得杂乱,而是井井有条,哦不,简直就像楼盘提供的样板房一样,漂亮是漂亮,就是缺少烟火气。

  我很识趣地自己爬去厨房开伙,把新鲜食材拆分出来,放到碟子、盘子里装好,再把其中一些塞进冰箱里以备不时之需。本以为程BOSS那厮肯定是占着我的便宜躲到书房里风流快活,哪知道就在我洗菜的时候,他换好了一身便服倚靠在厨房门边闲闲看我劳作。

  我刚好被水溅到眼睛,伸了手去揉。他长腿一伸,走过来拉我的手臂:“别揉了,坏习惯。”

  我还要揉,这货居然和我动强,跟我来了场拉锯战,最后的结果是我红着一双兔子眼逼他陪我洗菜。我一边淘水洗米,一边思索着,这橱柜、这洗手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不是虚幻的。哎,我今儿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程大BOSS家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蒸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我稀里糊涂走出去,居然一头撞在落地玻璃上,回头咬牙切齿对程大BOSS说:“你家这玻璃拉门,擦得真干净……”

  他给我一记白眼球,这孩子的白眼球也忒多了。

  手机上显示来电的是何奈奈,我揉揉额头,双手都是水,就按了免提,何奈奈的声音在遥远的那头咆哮:“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不想上游戏了是不是,逃婚是怎么回事?那么好的徒弟整个云荒能找到几个?你说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了了了了……”

  我很心虚地抬眼和白眼球对望,白眼球已经变成探寻的目光徐徐向我看来,我呵呵笑了两声,指了指手机对程大BOSS说:“这人……这人神经病,哦不,精神病。”随即也不管自己手上的水,拎了手机飞奔去阳台。

  何奈奈果然不发飙则已,一发惊人:“你说什么精神病哪?”

  我急忙说:“嘿嘿嘿,是精神太好的精神病,你看不是还有一名词叫小儿多动症嘛,大致就是属于这么一个范畴里面的一个物种起源里面的一个系列……”

  何奈奈在那头幽幽叹了口气,许是对我恨铁不成钢到了极致,反而没有了什么追求:“你现在在哪里?”

  “不就程大BOSS家嘛。”说完我就想咬破舌头了,后来我才想,我实在是实诚,太过于实诚了,才能忍受资本主义列强们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和压迫。

  奈奈的声音活像八国联军侵占地球:“什么?你说你在程……程大BOSS家?就是那个程锦行?”

  “我这会儿说笑的呢,我就是来看望一下孤寡老人做做好心,这和扶老奶奶过马路是一样的,你看你看,我这不周末做好事送温暖献爱心呢嘛。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先去给老奶奶洗菜淘米了,老奶奶要饿晕了,饿晕了她没饭吃我也没饭吃……”我这么一番囫囵话说完,才发现自己憋气憋得脸都青紫了。

  挂完电话,程大BOSS就那么戳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我,脸色比我还青黄不接紫气东来。

  我心虚兼腿软,接受完奈奈风雨一样的洗礼后,我已无力再去解释什么,但此时此刻,程大BOSS的脸色告诉我: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虽然他以秋风扫落叶的情怀对我,但我依旧抱着春天般的温暖希冀着感化他。鱼蒸熟了,饭香盈然一室,我蹦跳着跑进厨房,把菜一个一个盛出来,捏着声音喊:“程大BOSS,吃饭了……”

  他倒好,不徐不疾地踱过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给他拉凳子:“程BOSS,楼上请!”

  我咬着筷子的时候在想,两人坐在饭桌前,应该做点什么好呢?而程大BOSS最擅长的,大概就是秋后结算了吧……

  就在我刚刚吃下一块鱼肉在和鱼骨头做抗争的时候,他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秦子衿,你刚才说的孤寡老人是什么意思?”

  我吓得一激灵,鱼骨就那么鲠在喉间,进不去也出不来,我脸都涨红了,低头死命扒拉了几大口饭,这才抬头眼泪汪汪地对他说:“是寡人,寡人……您看您不是日理万机嘛,这不就是寡人了嘛……”

  他深深看我一眼,眼神热情如火,燃烧了一大片沙漠,看得我心里发毛,难道我双眼带泪很迷蒙很性感吗?

  我保持眼神扩散的姿势和他对抗,他居然说出了真相:“你脸上有饭粒。”

  我顿时泪奔五千公里,绝不回头。

  吃完饭程大BOSS居然叫我不用洗碗了,我横眉怒问:“是不是今晚清洁阿姨就回来了,程大BOSS你玩我啊?”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机器,高深莫测地和我说:“那里有洗碗机。”

  我低下头去,默默地爬去拖地扫地,他又对我说:“有吸尘器。”

  我眨眨眼:“那么是不是还有全自动24小时不断电人工智能型机器人?”

  他不禁好笑:“你研发的?”

  我……我干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程大BOSS,我恨你!

  我选择了蹲在墙角种蘑菇,程大BOSS走过来好心摸摸我的头:“秦子衿,帮我洗浴缸吧。”

  彼时我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来了一句:“凭什么啊,我又不洗澡!”

  说完我又后悔了,自己灰溜溜滚去浴室了。程大BOSS在他的书房里看星星看月亮谈论诗词歌赋,我一个人躲在浴室里玩躲猫猫思索人生哲学。

  所谓人生哲学嘛……自然是要从人类的起源发展开始说起,我忽而对程大BOSS好奇起来,究竟是要怎样的人才能长成他这副模样、这个性格?不显山、不露水,眉眼之间的魄力却是能杀人于无形之间,但绝不老成,只是性格使然。我才想起奈奈曾经对我八卦过的程大BOSS其实是他父亲的私生子……那么说来,他从小就背负很多咯?他的家这么宽敞,却只住他一个人,他母亲哪儿去了呢?

  我带着种种疑问,想啊想的,就趴在浴缸上睡着了。

  醒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映日余晖淡淡地照耀在大浴缸上,程大BOSS在外面敲门:“秦子衿,秦子衿,你可以回家了。”

  我一下醒了,为了不被程BOSS发现我在浴缸睡着,我还假装咳了几声,然后从浴缸里头手忙脚乱地爬出来,许是刚才把浴缸洗得太过于光滑的缘故,一个不小心,我就在浴缸里头摔了个四脚朝天。

  程锦行吓得撞了门就冲进来,看见我横七竖八地跌在浴缸上,那表情真是……啧啧,生动而有趣。

  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嚷嚷着:“哎哟,我的腰……我好像闪到腰了……”

  他二话不说扛起我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我哪里试过被人这么虐待啊,在他肩膀上不停扭动:“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深深看我一眼,皱眉:“不想受伤就别乱动。”说完就把我抛在沙发上。

  我想他八成是生气了,因为他一生气就会不由自主地抿嘴:“秦子衿,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生物,在浴缸里还能摔倒。”

  我苦哈哈笑了两声:“这有什么,我刚刚还在浴缸里睡着了呢。”

  “……”他大抵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说我好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我,“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急忙摆手:“不……不用那么铺张浪费吧,我自己揉揉就行了。”

  他看我一眼,淡淡道:“算工伤。”

  我想没什么比周末加班成工伤,再被医生以一副“我很了解你们”的暧昧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更悲剧的事情了。

  “咳咳,小年轻嘛,要多节制。”虽然医生以一本正经的口吻这么说,我还是觉得浑身像有蚂蚁在爬着。

  “呃……我这个是属于运动,哦不,劳动所受的伤。”我据理力争。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来看腰肌劳损的小年轻都这么说……”医生又是一副很懂的样子,“运动是好事,但是运动过头就不好了。”

  我很严厉地纠正他:“我真的是在浴缸里摔倒的!”

  “哟,还浴缸……”医生推了推眼镜,抬眼对程锦行说,“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不要以为自己是杂技演员,可以爬高爬低,做高难度动作。”

  什么叫欲盖弥彰,什么叫掩耳盗铃,这回跳进焚化池也烧不清了……

  一旁的小护士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现在简直都把我们俩直接定罪了,我想我和程大BOSS的脸上都要被烫出一个个洞来。

  特别是我,简直就是拐卖优质男人的千古罪人。

  现在的风气实在太坏,在路上见到一男一女勾肩搭背,人们要好好编排,看见一对男人勾肩搭背,也要好好编排。哪来那么多感情纠纷呢,没见我们这是劳资纠纷吗?摔桌!

  我扶着腰亦步亦趋从诊室走出来,回头对程大BOSS说:“以后我再也不来这家诊所了!再也不来!”

  程大BOSS早已先行上了车,摇下车窗:“还不快上来。”背后黏着一堆咬牙切齿的小护士,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黯然神伤。看得我一不做二不休,在车窗外向程锦行抛了个媚眼:“Darling,我就来。亲爱的,你好讨厌哦。”

  程锦行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你中风了?”

  “我……我偏瘫……”

  = =!!!

  车子一路开过去,我摇下车窗对护士姐姐们挥手,收获到一个又一个卫生眼,我想她们对我的评价大多是五个大字:傻人有傻福。

  我坐在车上乐和半天,程大BOSS问我为啥笑得这么开心,我居然回答他工伤有人报销了。= =于是我又一次觉得我脑子抽风了……

  程锦行摇头叹气:“以前我经常听人说脑子不灵光的人会活得很快乐,我总不理解,现在看到你,我就明白了。”

  我摇头叹气,幽幽地说:“你别以为我缺心眼,其实我是因为心眼太多,所以只能假装成缺心眼的模样糊弄你们。看见你们痛苦的样子,我就觉得我特崇高、特伟大,为人类的娱乐事业做出了特别的贡献。”

  他转过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然后很悲天悯人地做出了评价:“你果然偏瘫。”

  我撇撇嘴,不再和他打嘴仗,转过头去看车外流水浮灯。看一个路灯飞驰过去,两个路灯飞驰过去,三个路灯飞驰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放在小区停车场。程大BOSS熄火停车,我就醒了。我讪讪的,他却没说什么,只是递了纸巾过来。

  “怎么,我脸上有饭粒?”我胡乱一摸,才摸到眼角的水汽,“哈,哈,刚刚做噩梦了,吓得我都哭了。你不知道,在梦里,有只怪兽它追我追得紧,我害怕就一直跑啊跑啊跑……它就在后面追啊追啊追……我一直跑,他就奋力追……”

  程锦行看我表演独角戏,想说什么又停住了,我看他憋得内伤,干脆下车给他九十度大鞠躬:“欢送程BOSS,BOSS路上开车小心。”

  他好心提醒我:“明天上班别迟到。”

  我头垂得更低:“小的遵命。”

  呼啦一下车子开走了。我在车上一路保持着偏瘫姿势,连腿都麻了,到家后,我坐在床上做完第七套小学生早操兼眼保健操,才施施然上了云荒。

  ……

  我漫无目的地在云荒里瞎逛,又在菊花大爷的撺掇下加了势力的QQ群,本着低调的矜持,我没有冒泡。看了一阵,我把目光转向游戏,见势力里头刚好在谈论云荒里一桩大事,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我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这才发现,他们说的居然就是关于前阵子有个傻子打了件雪花长弓,因为女人和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儿,居然傻到拿去太上老君那儿给熔了。天知道雪花长弓多久才出一件,千金难得,这傻子居然就为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地给熔掉了吧啦吧啦……

  [势力]纳兰容若:听说是为了抢女人的事。

  [势力]菊花有点紧:这抢女人的事云荒里还少了吗?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那长弓要是给了我多好啊,还能给咱们势力增加帮贡呢。

  [势力]青青子衿:啊哦,你们在谈关于那把雪花长弓的事?

  [势力]漠漠的墨:就是这么件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拿去熔了的。

  我觉得这事传得有点邪乎,于是决定在势力里头给他们拨乱反正,指明道路。

  [势力]青青子衿:咳咳,其实熔掉雪花的正正是不才在下我。(握拳)

  [势力]菊花有点紧:衿哥?是你?

  [势力]漠漠的墨:啊啊啊我不信,衿哥怎么会和人抢女人。

  [势力]纳兰容若:八成是为了抢男人。

  [势力]青青子衿:= =!!哪有……

  [势力]菊花有点紧:衿哥的英勇事迹又添一笔,不行不行,我得去势力备忘里记上一笔。

  就在聊天的时候,我被势力里的人眼尖抓到,还发现到我的称谓……

  [势力]雪沫:衿哥!为什么你没有和叶大神成亲?

  [势力]月之铃兰:没有成亲?啊啊啊……

  [势力]菀若琉璃:啊啊啊——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我晕!衿哥没有和风哥成亲!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势力]纳兰容若:不相信爱情+1

  [势力]菊花有点紧:不相信爱情+2

  ……

  [势力]茕茕白兔:不相信爱情+10086!

  [势力]青青子衿:= =……